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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关系好到随时随地语音或视频通话,这就是衡量好朋友的一个标准吧。林嘤其接通视频,仅餐厅的灯亮着,光线并不清晰。

“喂,嘤儿,不是吧,你还真把你勤俭持家,节约用电的好习惯都带进岳仲桉家了?求求你行行好,能不能替他多花点钱,多亮 几盏灯啊!“纪幻幻瞪大眼睛,想要八卦到岳仲桉家的样子。

“就我一个人在房子里,开那么多灯做什么?”

“呼哧呼哧的声音,你在吹电风扇,有没有搞错?”纪幻幻大失所望地问。

“我穷惯了,有强迫症,浪费电我会心里不安。”她说。

“他家灯肯定都是艺术品等级,你开着也好让我长长眼界。”

“今天和他大吵一架。”她惆怅地说。

“就为画错你弟弟的肖像画?难怪他都不回来吃饭了。看来你真是错怪他了,记忆大师还是好几年前的事呢,他都二十八岁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说不定记忆力急速衰退了,你这倒好,非要人家承认自己不行,他不要面子啊!”纪幻幻煞有其事说。

好像也不无道理。

“我说岳仲桉聘用你做生活助理,他可是赚了,单你每个月为他省下来的开支,就够你薪水了。别的不说,光买菜这块不少了。”

“我可不是为他省,我是省惯了。”

“哎,你现在是不是特像做好了晚饭等不来儿子回家吃饭的妈妈啊!或者是像等不到皇上翻牌子的妃子……”

“你还贫。我都焦虑死了。”

和纪幻幻你一句我一句闲话着,林嘤其原本的阴霾倒扫去了不少。或许是自己想歪了,前前后后联系到起来,他不至于故意那么做,那不是他的品行。

她有些后悔白天的冲动,拿起手机,思量过后,给他发送一条道歉的微信。

“岳先生,对不起,下午的事,是我过激了。还望见谅。”

一句岳先生,让他们的关系,立刻疏远了。岳仲桉快速划过这条消息,并没有回复,她这条短信的口吻真让他不舒服。宁愿她强词夺理和他顶嘴。

她打开音箱,想起他微博里曾经分享过一首歌,叫《I'll Be A Virgin, I'll Be A Mountain》。

“我将有赤子之心,我将化归山林。”

舒缓温柔的男声,娓娓动听,她单曲循环,听着他听过的歌,就好像离他更近了。这套公寓里,四处都是他的气息。她将尤加利叶换水,细嗅,他衬衫也有这样的味道。

“岳仲桉,我们和好吧。”她想好等他走进家门,要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整个RARE公司上下都收到通知,连夜加班,连纪幻幻一个实习柜员都被紧急召唤回公司。

除了林嘤其被蒙在鼓里。

纪幻幻好奇地问路蜓:“路助理,为什么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来了,偏偏我的好朋友林嘤其没有来啊?”

“你别叫她来,岳总吩咐的。”

“啊……”纪幻幻出乎意料,赶紧不吱声了,心想林嘤其你不会真把公司给卖了吧。

方致眼睛泛红,从岳仲桉办公室走出来。

“大家先停下手边的事,我说几句话。眼下公司遇到难关,我们岳总已经做出五天解决问题否则引咎辞职的承诺。现在,我们要把那 个躲在下水道,躲在阴暗背后,坚持不懈抹黑,诋毁RARE的幕后推手给揪出来,这是赤裸裸的恶性竞争。从现在开始,我们每一个人,盯着电脑前,仔细查。从同行到相关竞争品牌。每一条新闻信息都不能放过。”

“誓与公司共进退!” 纪幻幻挥起拳头,积极喊着口号。

“好!大家都辛苦下,各部门同时加班,实在累了就换班睡。如果你们有朋友在媒体的,或者自己有相关的人脉,都用上。” 方致赞扬的语调。

隔着办公室的玻璃,岳仲桉注意了一眼纪幻幻,新员工很面生,想起这个女孩应该是林豌豆口中的好朋友。可比林豌豆要识时务多了。

他思忖着往手工坊走,却听到方致和向笃的对话。

“希望总监这个时候,别待在手工坊了,现在公司的责任岳总自己扛下来,大家都在加班……”方致恳求。

“难道你让我一个设计总监去做公关做的事吗?我不是总经理!” 向笃态度轻蔑,除了岳仲桉,他从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当初岳总就反对用鸵鸟皮,你非要坚持,本身鸵鸟皮就珍贵,也不是非用不可,完全有别的材质可以取代……你到底是为什么要一意孤行!”

“你一个助理,做好你助理的工作,而不是跑来质疑设计总监,你懂设计吗?如果不懂,就闭嘴。”

岳仲桉清咳一声,打断他们的争锋相对。

“方致,你去联

系一下志愿者那边的齐队长,我要和他谈谈。我回忆发布会当天的细节,那只小鸵鸟是其中一名志愿者带进来的。弄清楚他们带进来的目的,以及小鸵鸟最后的去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我们就不会被动了。“岳仲桉吩咐。

“好,我马上去。”方致一听有眉目,健步如飞地冲出去。

岳仲桉拿起向笃的设计图,说:“你等会儿和我一起去见向齐队长,你借此机会澄清一下林嘤其和公司的关系,别把林嘤其的身份搅进来。免得对方误会被我们利用。”

“行吧。”向笃放下不悦地应承。

十点差五分,岳仲桉和向笃在一家路边大排挡门口,见到齐队长。炎热的酷暑,空气弥漫着饭菜变质馊了的酸腐气。

向笃有些承受不了,勉为其难地皱紧眉,低头看看,似乎无处下脚。

“不好意思,让你们来这种地方找我,没办法,接到消息,这家店老板白天开饭店,晚上毒死流浪狗食用,我们就报警后守在这,等警察来人赃并获。”齐队长双手插在裤口袋,神色不悦。

“你们这是正义之举,相信公正大义的齐队长,会帮我们对这张照片答疑解惑!”岳仲桉长话短说,直接递照片给齐队长。

“这不是小林吗,拍得挺好的,还别说,真上相。”齐队长笑笑,脱口而出。

“齐队长,言归正传,这张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针对我公司,声称这只小 鸵鸟是由我公司带进发布会作宣传,最终被折磨死了。”

“那可是胡说八道,这小鸵鸟是我们志愿者带进去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们不会瞎说!”齐队长倒是耿直爽快,满口否认。

“如果真相是这样,齐队长能让那名志愿者出来澄清吗?”岳仲桉收起照片,诚恳地说。

齐队长看一眼岳仲桉身旁的向笃,气不打一处来:“替你们澄清,可他还往我们志愿者身上泼脏水。采访时他说的那些话,害我们受到群众质疑,还怀疑我们不是纯粹的动物保护志愿者,和你们公司之间有利益勾当。你说说我们哪能受得了这盆脏水!”

“是我不对,向你们这群伟大的志愿者们道歉。”向笃趾高气扬,并没有什么歉意。

“行,这事啊,我看你也别问我,你不是说了,小林是你们公司员工,她又是照片上的人,这张照片到底咋回事,她最清楚,你们去问她吧。”齐队长恼了,摆手推诿。

警车从远处驶过来,齐队长借机扭头向警车方向跑去。

“他就这么把我们晾一边?我说这群人是不是成天没有正事可做!岳总,你听听他都说了,得找林嘤其!”向笃急不可耐。

“我最后说一遍,不要她卷进来。”他不容否认地对向笃说。

他不愿和林嘤其的误解加深,她弟弟肖像画误差的事情还没有和她解释。抬眼间,只见一个黑影从排挡隔壁的二楼窗户 纵身跳下,落地后迅速往巷口处飞奔逃跑。

岳仲桉健步紧跟着冲上去,而那个黑影很快就发现了他,停下来,手里握着一支毒狗针,向他逼近。

他丝毫不惧,迎面对着黑影抬脚重踹,对方捂着腹部倒在地上,支撑着想要站起来。

“奉劝你停手,我做过以色列格斗术教练。如果你想被抬上警车的话,你可以继续。”岳仲桉摊摊右手,眼神轻蔑。

黑影被震住了。

最终这名毒狗贩子没能逃掉,束手就擒。

白色轿车内,岳仲桉握着方向盘,心情明快。经此一事,他发现原来她这样的志愿者,有意义,却也危险。

他希望她不要再参与其中,不要有丝毫的危险可能。转念又想,她从小就被灌输了深刻的动物保护理念,是无法改变的。

“你知不知道那个毒狗针的毒性多剧烈,你身手再好,万一针飞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向笃心有余悸。

“值得的是,齐队长答应出面澄清。再说,那种用卑劣手段毒狗的人,我怎么能熟视无睹。”岳仲桉的正义之气,从他少年读书时期,到现在成为品牌经理人,倒是一模一样。

“关于鸵鸟皮进口渠道,澳洲那边又在找我们了。”向笃催促。

“那家公司不能合作,从价格上看就明显有问题,虽然他们是当地较为庞大的集团,但我们得走正途。”

“如果合作,我们成本上能省去百分之二十,这百分之二十完 全可以用来品牌广告的投放……”

“向笃,你没有怀疑过澳洲那家集团涉及走私?”岳仲桉眼神有些失望。

“这是你的怀疑?”向笃呼吸局促。

“我在查,公司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情,我怀疑这其中有关联,别让我掌握到证据。”岳仲桉攥紧手心,目视前方,严阵以待的眼神。

向笃沉默,偏过头望着窗外,隐隐担忧。

林嘤其坐在客厅沙发上,菜已凉了。

电视正直播着走红毯。她也看不清谁是谁,有的明星能通过体态或者音色来辨认,有的连纪幻幻都能犯脸盲。

平时她看电视也少,只是今晚太难熬了。

这次她能确定,屏幕中走向红毯的是久宁。一袭烟蓝色露肩长纱裙,薄纱恰到好处地覆盖在锁骨处,若影若现,招牌微笑,优雅的小幅度挥手,还特意将米色的RARE包包Logo正面朝向镜头。

在红毯上从来没输过的久宁,并没有因为之前商场风波而有失光彩,照旧吸引摄影师们的厚爱。

久宁变换着姿势配合摄影师的快门。

林嘤其站在电视机前,跟着学久宁的姿势,掀起围裙一角,侧着身子,扬起下巴,脸泛油光。

“我可真是活脱脱东施效颦。”她惆怅地自言自语,想学化妆,想学唱歌,想学跳舞,想一下子特别耀眼地出现在他面前。

痴人做梦,她萎靡不振。哪里还有那种闲心,有时她都快要忘记自己是个女孩,也有一颗 想要变美的心,想有喜欢的人。

“久宁今晚这一身仙气纱裙亮相,惊艳全场。果然是红毯时尚女王,永远不会穿错衣服。”主持人言词夸赞。

久宁对于盛赞从来都是骄傲地一概照收,不过今晚态度却客气道:“谢谢。”

主持人关注到久宁的包包,低头指向包说:“今晚这只包真出彩,仿佛专门为你而制,衬着裙子,是仙女本人了。”

“这款包目前仅此一只,是RARE定制限量款。”久宁甜甜笑着刚要走下红毯,主持人又追上来。

“不好意思,有请久宁先留步。因为消息来得有点突然,就在刚刚,有人给参加电视节的各个媒体发来一张照片,你要不要看一下?”

久宁一愣,随后淡定地点头。

主持人递过来手机。

久宁看一眼照片,照片上是久宁和一名男子前后走进酒店大堂的背影。

“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隐瞒,你可以把照片给各位摄影师来个特写。没错,照片上的一对背影,是我和RARE总经理岳仲桉,不过我们只是去酒店吃饭而已。”

紧接着,久宁说了一番暧昧的话,至于会被怎么解读,似乎并不在意。

“所以你们能理解我为什么代言RARE了,因为我了解岳仲桉对时尚设计的情怀和追求,他想实现的是创立属于我们中国人自己的时尚品牌。我愿意陪他造梦。而我身上这款包,我给这个系列取了名字,叫造梦者 。希望每个女孩,能背上它,和你心爱的人,一起造梦。“久宁一双明眸,热泪盈眶。

傻子也能听出来,久宁喜欢岳仲桉,对于他们的关系,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原来这个系列的包,有这么浪漫的名字和意义。我想今天红毯之后,这款包会所向风靡,能不能先给我预定一只。” 主持人被感动到了,带头鼓掌。

久宁点头保持微笑,眼角微微泛着湿润。

连林嘤其莫名也被久宁给打动,这才是爱情的模样啊。她不禁想到一句话:“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到你这妖怪来反对?”

她觉得自己,软磨硬泡缠着岳仲桉,真像一只妖怪。

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他是她的路灯又怎样,分明是久宁的太阳。

关掉电视,手机跳出一条微信,她还以为是他发来的,打开看,是纪幻幻发的,她有些失落。

“嘤儿,这下你捅下大篓子了,岳仲桉很可能要引咎辞职!照片的事要真是你干的,就赶紧来公司坦白错误,快!我冒着被开除的风险给你通风报信!”

她看得有些云里雾里,只感觉事情很严重。倚靠在墙壁上,闷热的天,仍背后发冷。

打开电脑,逐条搜索,看到那些扑面而来纷杂的舆论声时,才知道一张小鸵鸟照片令他的公司再度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她作为照片里的主人公,他甚至连过问她一声都没有。

但凡他将前后事情联系到一

起,都会怀疑与她有关吧,毕竟是她抱着那只小鸵鸟。

她以为他会向他兴师问罪,如同她因为弟弟画像的事向他兴师问罪那样。

而他并没有。

他相信她。

“一切寻找你的人,都想试探你。那些找到你的人,将会束缚你,用图画,用姿势。我却愿理解你,像大地理解你。”——里尔克。

后来,她和他分隔万重山时,偶然读得这段诗,想起他之于她,就是理解,理解她根植于阴暗土壤之下那部分顽强不屈,而非展露地面上开出的那些枝叶和花束。

唯有他的光亮可以照进来。

桌上菜一动未动,她也没吃过。望着他每次吃饭都坐的那个位置,从她坐沙发的视角上来看向餐桌,他应是背向她的。她脑中浮起他坐姿时宽阔的肩膀“,此刻,想必他正如此坐着的吧。

他一定有许多委屈、压力、责任……

尤为想他。

大概是白天冲他发泄脾气的缘故,再加无端成为舆论事件女主角而倍感忧虑。

心神不定的她,不停注册账户在小鸵鸟照片相关的新闻下留言,一条条解释那只小鸵鸟是被动保志愿者带来的,和RARE公司无关。

可真相的声音迅速淹没在不断跳出的骂声中,多数网友似乎被那句拟人化的“妈妈,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洗脑了,更相信这就是真相。

天快亮了时,他给她打来电话。

起初她还装作在睡觉的口吻,但还是被他识破

了。

“怎么还不睡?”他关切道,声音听起来干涩嘶哑,她料定他也没休息过。他胃不好,不能这样熬夜。

“我已经睡了。”她嘟哝作答。

“好好睡一觉,别去回复那些骂声了,毫无意义,你也会很累,画像的细节是我出了点状况,晚点重新画一幅给你。”他温柔得不像话。

他竟知晓这一切。

她握着手机听他说话,只见电脑屏幕上,微博弹出来的一条已关注人的私信。是他的个人微博,给她的账户发来一条消息。

“想你了。”

紧接着,又跳出一句。

“很想你的麦仁饭。”

那一瞬间,她仿佛说不出话了,空气凝结般安静,她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他手指敲击写字桌的声响。

他似乎在等她的回应,回应他的那两句话。

“你怎么知道这个微博账户是我,你没有怀疑过我吗,之前因为弟弟画像的事我对你说了那些话,你没联想到一起吗?”

毕竟连好朋友纪幻幻都误以为是她做的。

“上次在商场电梯里对你误会,伤害了你。从那以后,我在心底发誓,我相信你,如同相信我自己。除了你,还会有谁会傻傻地一条条回复替我澄清,而且还那么了解情况。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而成为舆论焦点,受到困扰。”

“对不起。”她愧疚地说,那一刻,真想一头扎进他怀里。

“以后不要再轻易说对不起了,你没有错,画像是我这边出的状况,我会 重新画一份给你。趁天未亮,睡会儿吧。”

“那你呢,你睡吗?”

“别管我,我熬夜不会丑,你是女孩子。”

“这件事怎么办,听说……你引咎辞职?”

“只是缓兵之计,听我的,关上电脑,去睡觉,等我回来,给我做麦仁饭。”他说完,末了又补了一句。

“我就算辞职,暂时你生活助理职位还可以保留,新上任的总经理也需要生活助理,你不用担心失业。”

她一听此话,急急反驳道:“我才不做别人的生活助理,我还不如去养猪。”

“哦,看你前天发的微博,配图有些过分……嗯,不说了,我要忙事情了。”他那头好像有人打断,他恢复工作的状态,一本正经的口吻结束电话。

她想起前天发的微博内容了,是这样写的:

——要不是为了找弟弟,才不做饭给你吃,还不如养猪。

配图是一张猪的照片,那分明是气话,他还拿来戏谑她。还好平时极少发微博,不然要被他识破多少秘密。

包括她的脸盲,还有她对他特殊的感觉,都是她想要掩盖住的。她已有决意,要站出来把事实说清楚。

起身回房间时,手肘碰到玄关的柜子,原本摆放好的乐高模型倒了下来,连同他的钱包。明哲保身未尝不是件坏事,但她无法忍受混淆真相,即便不是他,换做是别的人,她也会做这个决定。

她将乐高模型放回原位,想捡起钱包,只见落在地

上敞开的钱包里,有一张拍立得相片。那张相片,虽然她看不清脸,但那条心爱的长裙,她再熟悉不过了。

是在肯尼亚时李龙抓拍的,回家后她再也没有找到相片,没成想在他这儿。他那副稳重严肃的老干部模样,居然能做出偷藏女人照片的事。

男人将一个女人的相片放在钱包里,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她对此悲喜参半,喜是因为她喜欢的人,似乎也在意她。悲的是,这种喜欢,根本不能拥有,是没有结果的。

犹豫过后,她还是将照片从钱包里拿出来。他们之间,连称之为朋友,她都是高攀,不是自卑,她有自知之明。

他们最贴切的关系,是老板与员工。她的照片出现在他钱包里,怎么理解都不应当。

天渐渐亮了, 她早早就在厨房煮麦仁饭,用保温盒装好,再动身去他公司。期间还接到纪幻幻的电话,这个好朋友,再三叮嘱她千万别露脸。

那张小鸵鸟照片引起的效应,让她像多年前因一张照片轰动的,握笔渴望读书的大眼睛女孩般,走进公众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