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些事得加快进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被人说是“清”娘了…( ̄. ̄)

其实娘子我骨子里也是个重口的女汉子,看的那些东东也尽是些少儿不宜的…

\("▔□▔)/…这种大秘密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

天子脚下,洛国之心,洛阳城一向是达官贵人云集的重城。

最近,城里出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是茶楼里的一位歌女竟然被收为皇上义女,将以公主之尊出嫁胡国。

此歌女名为怜花,声如天籁,引无数男儿竞折腰。更重要的是,这怜花原本是个官宦之后,只是家道中落这才流落民间,但好在她一直洁身自好,直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在洛阳城里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一个名角。

百姓纷纷感慨——这真是选了个色艺双绝的女子,也不算亏待胡国了。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啊,普通百姓那可是挤破了脑袋也没这样荣耀的机会啊。一时间,街头巷尾议论不断,到处都是艳羡的人群和啧啧的叹惋声——这好事怎么就没落自己脑袋上呢?

其实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

还记得无卦初到洛阳见到的那位有着苦中之苦面向的茶楼歌女吗?她正是此次被选出来的新娘子。

无卦向韩苏推荐了此女,说是嫁此女去西胡必会搅得西胡皇室不安,说不定还来个断子绝孙,从此除去我洛国一心腹大患。

咳咳…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提。

我们再来说说这第二件事。

第一件事很轰动,可与这第二件事比起来那就是小菜一碟了。

这第二件事就是洛阳城里新近发生的一起大案子。

有多大?

牵扯一千三百余人,你说大不大?

一千三百余人被抓,统统都被收押进了禁军大牢,那个传说中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来的禁军大牢。

如此大案在历史上不是文字狱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这次也不例外,正是牵扯上了谋反二字的大案子,而这谋反之人竟然就是当今丞相上官止。

禁军得到密报突袭查抄,在上官丞相家搜出私下军械交易、与陈国旧部通信的证据。

一时间,整个洛国哗然。

陈国当年被洛国所灭之前是洛国最大的对手,而如今上官丞相私自与其余孽相通还交易军械,分明就是想助陈国复国,如此通敌叛国之行真真是大逆不道,千刀万剐也不足惜。

于是,上官家被判满门抄斩,上官丞相的门生也被通通一网打尽,一千三百余人通通定罪杀无赦。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韩苏来看无卦的时候,两人一边执子对弈,一边品茶闲聊。期间,韩苏不经意间提到了上官家的案子。

而无卦手中的棋子在听到他说“上官家满门抄斩”的一瞬一下掉在了棋盘之上,乱了一片棋局。

“什么?”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韩苏。

“怎么这么不小心。”韩苏边把乱了的棋一点点摆好,边继续说道,“真想不到上官能做出这些事,父皇他这次是真的气了。”

“你说上官家满门抄斩?”

棋摆好,韩苏将无卦刚才掉落的那枚白子伸手递于她,“判决昨日已经下来,三日后行刑。现下已经过了两日,明日就该行刑了。”

无卦没有接那棋子,满是震惊,“如此仓促?”

“证据确凿,父皇震怒判的是斩立决,这已经是慢的了。”

“当真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正是如此。”韩苏答道,而后拉过她的手,将那棋子往她手里一塞,“这些朝廷里的事不要管太多,快点,到你走了。”

无卦不觉捏紧了那枚棋子,死死皱眉看着棋盘,脱口而出,“不可能。”

韩苏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什么不可能?”

“他上官家分明就是大富大贵,天择贵胄,不可能遭此大祸。”无卦见过上官丞相,更见过那位凤颜上官容若,如此命格之人怎会无故折损。

韩苏听懂了她的意思,略一思考不确定地说道,“会不会无卦你算错了?又或是…也有人乱了他们的命数?”

无卦没有答话,紧锁的眉头一点也没有松开。过了一会,她抬头看向韩苏,“我要去丞相府看看。”

韩苏摇头,“丞相府在被抄家那日就已经因无名之火而付之一炬了,这两天又接连大雨,想必是留不下什么了。”

“烧光了…无事,我只需在外头远远一观即可。”无卦迟疑了一下,而后边说边往里屋走去,“我要换下装束,麻烦你出去一下。”

“现在就去?”韩苏诧异。

“嗯。”无卦不再多话,闪身进了内室。

韩苏有些尴尬地走出了听雨楼,想了想又在门口站定。

待无卦着一身男子装束出来的时候,韩苏微笑着对她说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简短的一个字,无卦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韩苏提步跟上,并不多加干扰,只是安静地跟在后头。

无卦一路无声,似在静静思考着什么。

看着她一如往常认真的模样,韩苏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次事件,恐怕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无卦是不是发现了些什么?

两人一路去到了曾经辉煌一时,门庭若市的丞相府。

今时不同往日,繁华如烟散去,面前的丞相府已是一片残垣断壁,焦黑的木门时不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到处弥漫着被雨水浸泡后的腐朽气味。

丞相府本就占地不小,四周都有林子,一场大火倒也烧了个七七八八。抄家的禁军早就撤了,现在的丞相府对他们来说一文不值,只不过是些烧坏了的破烂罢了。当然那些个好东西在抄家的时候想必是都被拿了个一干二净的。

无卦定神看着眼前的废墟,默然无语,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

韩苏站在她身侧,看着面前景象,心中暗暗叹息——真是飞来横祸。

“咔——”

踩着焦木断瓦,无卦一步步往丞相府内里走去。

韩苏伸手拉住她,“无卦,里头怕是都烧得差不多了,这些个柱子也都不结实了,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丞相府的房架子依旧在那,可谁知道下一瞬它们会不会坍塌。

无卦抬头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无碍。”而后复又提步继续走了起来。

韩苏无奈,也只有陪她一同走进了那废墟之中。

两人并肩而行,一步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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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无卦突然紧紧抓住了韩苏的手,深深吸了口凉气,手都有些微抖起来。

怎么了?韩苏心下奇怪,顺着无卦眼神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他也被吓了一大跳。

面前是一处庭院,除了那些烧坏了的植被树木,还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一处平地上躺着好几个被烧焦的人形。看来是这场大火中死去的人。那些人有的身上还插着弓箭,怕是反抗的时候被禁军射的。

这般场景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那是相当骇人的,不管无卦有多知天晓命,她也是个女子,也会害怕。

韩苏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还要继续吗?”

无卦定定神,冲他点点头,“走。”继而拉着他的手绕过那些尸体往丞相府更里头走去。

韩苏反牵住她,拉近两人的距离,用身子挡住那些死尸的方向,“好。”

许是进到了内院,那般恐怖的场景开始变得随处可见,整个丞相府只有他俩的脚步声,在这层层的残垣断壁之中,人会从心底觉得头皮发凉。

穿过一间间凌乱的房间,推开一扇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有些没有被大火波及的地方还能明显地看到那发黑的血迹残留。可以想见,那个夜晚,丞相府是遭遇了怎样一场浩劫。

韩苏明显能感觉到无卦正在兀自强撑着往前走,她在害怕,从她冰凉的手指他就能知道她在害怕,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往前走着,一步也不停歇。

——她是不是在找什么?

韩苏刚想开口,身边的人却突然站定,直直看着面前一间不起眼的半焦小屋,看样子应该是杂物间。这小屋的门被烧得只剩一半,挂在门橼上晃晃悠悠好似一推就掉。

“在里面。”无卦喃喃道。

“什么在里面?”韩苏满是疑问。

可无卦现在完全没有时间回答她,她松开与他牵着的手,大步冲向了那间小屋,伸手一把就推开了那半掉着的木门。

“哗啦——”那门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掀起一片烟尘,呛人的很。

顾不上这些,无卦迎着那烟尘就往里头冲,韩苏快步跑起跟上了她。

屋里放着几口大水缸,看来是储水之用,有好几口被砸了个稀巴烂。在屋子的一角,有着一张烧断腿的桌子和两张已经漆黑一片的竹椅。看来这里也是被禁军扫荡过的。

这样的地方,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留下吗?

韩苏还在奇怪,那边的无卦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绕过那些水缸走到了桌子那处,俯身蹲下在焦黑的地面摸索起来。

而后她掀起了一片一两尺见方的石板…

站在她的身边,韩苏伸头看去,待看清石板下的景象,他顿时满脸震惊。

石板下头是一个石室,从里头摆放的东西不难看出这是一个菜窖。但此时菜窖里却躺了一个一个人,一个看上去奄奄一息的人。

那是一个女子,穿着丫鬟的衣服,满脸泥污。

无卦二话没说就跳了下去,菜窖不深,韩苏在上头接应,两人很快便把那女子拉了上来。

无卦也跟着爬出了菜窖,伸手直接抹去了女子脸上的泥污,一张熟悉的脸庞就显露了出来,韩苏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那个昏着的女子。

竟然是上官容若!

“带上她,走。”无卦急急说道。

韩苏皱了眉,“她现在是重犯,又是漏网之鱼,我们最好不要参这趟浑水。”

无卦愣了一下,而后认真道,“她很有用,放在我们这比放别人那好。”

这个别人自然指的是此次派禁军查抄丞相府的太子韩晟。

韩苏犹豫了下,最后还是顺了无卦,将那女子背在背上一路随着无卦抄小路离开,回到了祈王府。

他不清楚比别人好是好在哪里,但是他信无卦,既然她这般说了,他定会照她的意思办。

祈王府。

无卦和青竹一同将上官容若好好打理了一番,她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这般昏迷不醒应是大火那日吸入了太多的火烟呛晕了,不过好在还活着。

在喂了她水和一些粥后,上官容若的脸色好了很多,只是还在昏睡。

“要不要去请个大夫?”青竹问道。

“不必。”无卦摇头,“她明天就会醒来。”

“你先下去吧。”无卦又有吩咐道,“今天的事,谁都不可以说。”

青竹点头应是,离开了。

“咚咚咚——”

韩苏敲门进来,而后就看到无卦坐在一旁兀自喝着茶水,上官容若正躺在她的床上不醒人事。他开门见山,“为何要特地去救她?”

无卦放下杯子,“她有用。”

“什么用?”

无卦沉默了一阵,“现在还不能说。”

“天机不可泄漏?”韩苏问道。

韩苏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好吧,我祈王府可要好好藏藏这个钦犯了。”

看着他一脸随性的笑容,无卦心中暗暗苦了起来,看向床上的女子,她不觉捏紧了手中茶杯。

“无卦,你真的只是个算卦的吗?这样的钦犯都能如此滴水不漏的救出来。我可没见过哪个算命先生有你这般厉害的。”

无卦心中咯噔了一下,目光有些闪烁地说道,“个人本领高下而已,算命的也有厉害的。”

韩苏点点头,“你这么说也对。不过说道最厉害的算命先生…无卦,你可曾听过空花门?”他看向她,浅色眼睛弯弯带着笑意。

空花门…

无卦点点头,“曾有耳闻。”

“传说中他们好比天上的神仙,无所不能。”韩苏说这话时表情很是随意,“但我觉得如果空花门是真的存在过的,无卦你的本领应该和他们差不离。”

可无卦却有些心惊——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话是这么说。但无卦你,在我心中自是最好的。”

“…”很好,他没有继续深究空花门的问题。无卦这般宽慰自己。

夜里,床已经让给了上官,无卦便直接在青竹帮自己铺好的榻上睡了。

明日,她就要醒了呢。

救上官容若这一步,无卦不知道自己走得对不对。

可这一步,她必须要走。

上官容若…很有用。

但是,话说回来,左非色是和韩晟一帮的,那他不可能算不出来上官容若还活着。

如今要保住上官容若,自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无卦心中也没底,她不知道何时左非色会突然发难,她算不出他。

作者有话要说:嗯。。。

上官容若如那位软妹子读者所猜测的一般就这么被救出来了。。。

555555…遇到聪明读者的娘子伤不起伤不起啊啊啊!!!

禁军大牢。

太子韩晟与左非色前来视察。一袭白衣的国师大人走在其间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殿下,丞相府上下二百一十七人,外加上官止门生、远亲共计一千三百二十九人已经通通关押起来了。”高子南在一旁恭敬禀报。

“重要人等都抓到了?”太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除了一些丞相府的人在抄家过程中试图反抗被禁军就地正法了。”高子南说得理所当然。

“做得好。”太子满意的点点头,而后看向身边的左非色,“国师大人有何见解。”

“上官容若在何处?”金色面具下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回国师,上官容若在抄家之时上吊自杀了。”

“可有尸首?”

“当时大火已起,微臣和不少兵士是看着她上吊的,由于火势过大无法捉拿。后来那屋子连同她的尸首都一起烧掉了。”

左非色听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挽袖拈指卜算起来。

过了一会,他放下手冷哼一声,“她还没死。”

“怎么会!”高将军一脸惊疑,“微臣是看着她…”

“障眼法而已。”左非色打断他的话。

高子南慌忙匍匐于地,“微臣办事不力,还请国师大人不吝指教,好叫微臣将功赎罪将上官容若抓回来。”

韩晟也转向国师,“斩草要除根,国师大人,你看…”

“还在丞相府。”左非色淡淡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禁军大牢,“这里空气着实令人不喜,下官就先告辞了。”

“国师走好。”对待左非色,韩晟的态度一向都是好的。

高子南帅禁军再次去到了丞相府,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前脚后脚,无卦已经救走了上官容若,他们自然只有空手而回。

再次去请教左非色的时候,左非色掐指几算没有得到确切结果,心下有了猜想。

——算了,少一个上官容若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