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的唐元祺见沈立冬一脸的犹豫,纠结,立时便开了口。

“你放心,小爷我也是个知礼数的人。你这个大堂姐,倒是个好的,等会闹腾起来,小爷答应你,不伤了她便是了。”

第1卷 第三十二章 武力不如智力

沈立冬见唐元祺一副待架的姿态,额头上顿时冒出三条黑线来。

“你确定你一个人能够打得过那么多人?要知道你连一头黑熊都摆不平呢?”沈立冬提起前事,唐元祺恼羞成怒了。

“你在怀疑小爷的能耐吗?平常小爷我一个人能够单挑十个大汉不在话下的,那日若不是,若不是大意了,那头黑熊小爷我早就摆平了。”唐元祺说的是实话,若非当时他体内的恶魔之血爆发,以他的实力,确实能够将一头黑熊给制服了。

只是他不能对沈立冬言明他体内有恶魔之血,生怕沈立冬从今往后都怕得躲着他远远的,他不想看到沈立冬惧怕他的模样,因而以大意二字笼统带过。

而沈立冬像是明白了唐元祺当时的状况,想来,当时若非他体内的邪毒爆发,想必那头黑熊定会被他击毙的。

这样一想,她觉得那个时候是她冤枉他了,以为他不自量力,故意去招惹一头黑熊来,差点害了她的亲人。

若非大哥沈文轩坚持,若非她生怕这个小子死在山上给沈家惹来祸根,沈立冬当时就想放弃唐元祺,任由其在山上自生自灭了。

当初那样泄恨的想法,让沈立冬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脸蛋莫名地发烫。

“那个,这个…”沈立冬绞着手指,咬着下唇,尴尬得很。

有心想要道歉吧,她又说不出口。

现在的她,真是后悔得很,她一个伪萝莉怎么就跟一个真的小正太扛上了呢?

其实,就算眼前这个六岁的男童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招惹一头黑熊,想着当打熊英雄耍威风一把,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归根结底,是她因为这一世好不容易得来的亲人差点丧失而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了唐元祺的身上,再加上唐元祺那一副大爷的拽样,霸道地将她当成是他的小媳妇,她就很容易将唐元祺往坏处想,逮着机会她就挖苦挖苦他。

谁叫她自个儿心里郁闷,看这个小屁孩不顺眼呢。

唐元祺看着沈立冬支支吾吾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认定沈立冬是在小瞧他的本事,当下越发地恼了。

“你等着,小爷这会就先打上门去,让你见识见识小爷我真正的实力。”唐元祺握紧手中的火鳞鞭,一副要冲出门去干架的姿势。

“等一下!”沈立冬知晓唐元祺这一冲出去,他们家就是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还想跟小爷我说什么?”唐元祺虽是气哄哄的语气,但是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沈立冬,想要听她说些什么。

沈立冬知晓她是触碰到唐元祺的痛脚了,赶紧笑着抚顺他一身尖锐的立刺。

“是这样的。我呢,相信你一出去就能够将他们统统给打趴下的,只是——”

“只是什么?”唐元祺胸口堵着的那口气顺畅了,说话的口气也缓和了下来,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也不再是紧绷绷的了。

“只是等会你又将他们一个个打成个血人,会吓坏我家四哥的。你也知道,上次你将大伯母打得浑身是血,我四哥已经惊吓了一回,这次你要是再打出那么多个血人来,你说我四哥会不会直接被吓坏了哦。”沈立冬走过去,拉起唐元祺的手。“所以就算为了我家四哥,你也不能冲出去打杀了他们。”

“你家四哥也太没用了点,不过你说的倒是实话,到时候吓坏了你四哥,你以后定然都不会理我了,我确实不能冲出去打杀了他们。”唐元祺挠了挠后脑勺,皱紧了眉头。“但是让小爷束手就缚,坐以待毙,可不是小爷我一贯的行事作风。若是日后被小爷的家人知晓了,小爷可就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来,可是丢了大脸面了。”

“你放心了,我不会让你丢了颜面的。咱这次能不能打个商量,换个不血腥的方式教训他们?”沈立冬笑着拍了拍唐元祺的肩膀。

“什么叫不血腥的方式?”

“你难道没听说过吗?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今日你倒是可以用你的鞭子胜了那些莽汉,但是他日若是遇见跟你差不多的,或者武功在你之上的,那么你就要想办法以智取胜了。”沈立冬一双大眼睛亮闪闪着。

“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这句话小爷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唐元祺纳闷了。

“我大哥教的字,我是从一本杂书上看来的。”沈立冬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完了还语重心长地给唐元祺说教。

“所以你没听说过,不代表就不存在。以后啊,你可得好好读书才行,单单棍棒耍得好是没有用的,还要懂得兵法才行。要知道,在战场之上,能当大将军的都是有才智有谋略的人,统帅三军只靠武力取胜是没有办法令众位将士心悦诚服的,还得以德服人。”

唐元祺受教地点了点头。

“小爷我明白了,就跟我爹常说的,战场之上,兵不厌诈,是同一个道理。你是说想要用计对付他们,对吧?”

“聪明!孺子可教也。”沈立冬手指弹了一下唐元祺的脑门。

窗口外,不知道何时站着二道身影。

白衣翩然,青衣肃然。

“少爷,要不要?”

嘘——

白衣伸出手指,点了点如花般的唇瓣,弯起浅浅的弧度。

“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这句话本少爷也从未听人说起过呢?”趣味的眼神,狐狸般地眯了起来。

第1卷 第三十三章 唯有下策可行

房门内,二个小人儿却还在继续对话着。

“那依照你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做呢?”唐元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如何对付沈家大房那批人身上,因而直接忽视了窗口外的动静。

“上上之策自然就是斩断了大伯母娘家的靠山,也就是县令大人的美妾莲姨娘,只要莲姨娘失宠被县令大人打包回家的话,那么大伯母家的气焰一定一蹶不振,加上他们家的行事在方圆百里内早就树立了无数的仇家,〖Z8。C下载: 〗那么到时候单单那些人的挑衅就足够他们家去忙活了,哪里还有闲功夫来管他们出嫁的女儿。”

“那小爷去县城直接废了那个莲姨娘,看他们家还敢不敢作怪。”唐元祺这厢刚说完,就被沈立冬瞪了一眼。

“你这直接冲县城去,先别说县府衙门不是你家开的,你想进就进,就说那县令大人的后院,没有个里三层外三层的防护,至少也得二三层的防护,能是你轻易进得去的吗?再说了,没等你废了莲姨娘,早就惊动了后院那些护院了,恐怕到时候还没等你靠近莲姨娘,你就先被县令大人当成小贼给关进大牢里去了。”

“那上上之策,你不是说了等于白说吗?”唐元祺不悦地挑高了左眉。

“怎么能是白说呢?上上之策虽说安排起来挺费事的,但筹谋到位了,也是有可能成功的。如果来一个级别比县令大人官位高一等的,在县令大人面前只需要说上一句话,宠妾灭妻,你是想要头顶上的乌纱帽,还是想要醉死在温柔乡里?但凡不是脑袋被驴踢残废的县令大人,肯定会为了仕途放弃美妾的,明白不?”

“你说得很有道理,只是你怎么会懂那么多的?”唐元祺绝不承认他的脑袋不如沈立冬的脑袋聪明。

“我家有个神童大哥,我这个做妹妹的,懂得多一些,也是正常的,不是吗?”沈立冬白了唐元祺一眼。

“好吧,小爷承认你的理由很充分。只是你想的计谋中若是没有来一个级别比县令大人高一等的官员呢?那你的上上之策不是全然无用了吗?”唐元祺很不服气地问道。

“怎会没用呢?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一计不成可再施一计,大门被堵塞了,咱还可以从窗口爬进去的,明不明白?若是从县令大人那里下手不成,那就从县令大人的后院夫人那里下手,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嫡妻会欢喜自己的丈夫宠妾灭妻的,咱只要从中好好地安排,跟县令夫人联手,不怕那莲姨娘不倒台。”沈立冬狡黠地笑了笑。

唐元祺看着沈立冬的笑容,感觉一阵阴风从脚底板上透上来。

“小丫头片子,你能不能不要笑成那个样子?”他心里发毛,觉得渗得慌。

“我笑成啥样子了?”沈立冬扯了扯两边的脸颊,有些困惑地望着唐元祺。

“额…没什么,你继续说吧。”唐元祺看着沈立冬天真无邪的表情,觉得刚才定然是他眼花了,他怎么有一种见到笑面狐狸小舅舅的感觉。

沈立冬孤疑地看了唐元祺一眼,虽然觉得唐元祺有些奇怪,倒是没有刨根问到底,继续着她的计划。

“先前我说的上上之策呢,其实呢,无论从哪条道路上突破出口,都不是你我两个小人儿能够摆平的事情,现在呢,正如你所说的那般,眼前上上之策的确没办法实施,一来时间不允许,眼看他们就要打上门来了,咱们现在布局来不及了,二来呢现实不允许,凭我们两个小人儿,若真干出这等事情来,恐怕别人会将你我当成妖孽给处置了,所以只能日后徐徐图之。”沈立冬习惯以成人的思想来考虑问题,但是等到看清楚现实,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不由地仰头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这计谋虽好,但是施行起来的人选,自个儿加对面那个小正太,怎么样都无法令人信服的。想不到最后绕来绕去还是绕回来了,真如唐元祺所说的那般,上上之策只能是空谈了,想要实施,难哦,难上加难。

唐元祺看不得沈立冬眉头打结的样子,也不再打击她了,没有火上加油地嘲笑沈立冬的空谈计谋,反倒是开解起沈立冬来了。

“小丫头片子,小爷看你的上上之策不是不行,而是时间跟人选上不允许,其实,你的计策还是一等一的好。你别灰心,除了上策不行,你不是还有中策跟下策吗?”

“中策跟下策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只能解决眼前困境,却不能一劳永逸。”沈立冬遗憾地嘟嚷起嘴角。

“本来我的中策是用诅咒的力量,也就是利用鬼神之论,传播出流言蜚语,让大家相信他们的行为是激怒了神仙,于是神仙降下惩罚,让他们全家人都长出可怕的红斑来。当然,这个只需要我用点药物,然后当着他们的面诅咒他们会有报应就可以了。只是中策还是人选问题,你跟我如何能够妥善地安排有心之人散播流言蜚语呢,这是个大问题。”沈立冬很纠结。“更何况,中策一出,也只能压制住他们一段时间,只要那个莲姨娘没解决掉,在县令大人耳边吹吹枕头风,最终流言都会被消弭掉的。”

“那下策呢?”

“下策就简单多了,咱们往他们面前一站,轻轻地撒一把迷魂药粉,他们定然全部都得趴下,没有三天根本起不来,这三天若是人在外面吹着冷风睡冷地,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十之八九会得风寒之症,怎么样得躺个十天半个月的,自然而然他们就没功夫来找我们麻烦了。”沈立冬拍拍小手道。

“需要那么麻烦吗?那还不如小爷我直接出手,将他们打趴了,打怕了,他们日后也就不会上门来闹腾了。”唐元祺耍了耍腰间的火鳞鞭。

“但是你一出手,必见血腥,我那四哥是个胆子小的,你就真不担心我四哥吓出一身毛病来啊。”沈立冬皱眉道。

“好了,好了,那就听你的,用你所谓的不血腥的法子。只是小爷话得说在前头,你手上可有迷魂药粉吗?”唐元祺生怕沈立冬开口说手上没有所谓的迷魂药粉,那就连下策都不能实施了。

“当然有了。”沈立冬意念一动,空间药房里的一包迷魂药粉就落在了她的掌心上,她像是从衣袖内口里取出来似的,拿出来递到唐元祺的眼前。

“我告诉你,这个可是一个怪老头送给我的绝好药粉,是打家劫舍出门游玩的必备品。就一点点的粉末,就足够晕倒一头黑熊了,上次那头黑熊就是被我这迷魂药粉给迷倒的。”

第1卷 第三十四章 冥冥之中注定的麻烦

“原来那头黑熊是这样被你们打下来的啊。”唐元祺立即双眼发亮地盯着沈立冬手上的那包迷魂药粉。

沈立冬见了,好笑地望着唐元祺,顺手就将这包迷魂药粉给了唐元祺。“这包给你吧,这样就算对方来二三百人,你也足够应付了。”

“这不行,小爷我有武功护身呢,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会,还是你留在身边防着吧。”唐元祺推让着。

“你放心了,我自个儿还有好几包呢,足够应付的,你那包就自己留着吧,万一遇见高手之类的,你也不用担心打不过人家,只要这迷魂药粉一吹到空气里,对方只要吸进一口气,那么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高手,他都得乖乖地倒下去。”沈立冬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差点忘记给你迷魂药粉的解药了,你等一等,我去后面一趟。”沈立冬借着到自个儿房间的这段时间,从空间取出了迷魂药粉的解药。

“喏,这个叫清心丹,只要服下一颗,任何迷药都会对你没作用的。”沈立冬将一瓶的清心丹塞给唐元祺。

“这个也是那个怪老头给你的?”唐元祺闻闻药丸,有一股清新的药草香味飘出来。

“当然。那个怪老头给我药物是为了让我可以防身的,自然有迷药就会有解药配着的,要不将我自个儿迷倒了可怎么办?所以等会咱们二房的都服下清心丹一枚,那么倒下的人里头就不会有无辜之人了。”

“那你的大堂姐呢?”

“一起放倒,她心肠太软,万一说了出去,你我计划都没来得及实施就破灭了。大不了咱事后叫人将她移移位置,抬她进房间去就是了。”沈立冬眉眼弯弯,笑得好不得意。

唐元祺见此,安了心。

还以为她会纠结沈立春呢,没想到她倒是果断得很。

窗口外,二道身影悄然离去,不曾惊动了房内的二个小人儿。

回去的路途之上,白衣嘴角挂着的笑容倒是越发地明艳起来。

那个小丫头片子,还真对他的胃口。

没有绝对的心善,没有绝对的邪恶,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的智慧,倒让他意外之余,兴起了浓浓的趣味。

好久没遇见这么有趣的人儿了,想来呆在这里会惊喜不断吧。

“言老,你的看法呢?”

“少爷可以在此呆上一段时日,老夫观小世子三月之期已过,竟然没有邪毒爆发之态,倒让老夫觉得怪异得很。至于那个小女娃,老夫听她口中所言的那位怪老头搞不好就是个世外高人,说不得小世子的邪毒这次未曾爆发跟那个怪老头有什么关联。”言老抚须思岑。这个言老若是知道所谓的世外高人就是沈立冬这个小女娃的话,估计他得跌落整个下巴。

“如此说来,言老也对那个小女娃起了兴趣?”白衣翩然,谢朝云笑容轻润。

“三岁女童,竟然能够将一件事筹谋得如此周全细致,不但定下上策中策下策三条策略,且定得准,想得远,还能说出自身的不足,条件的限制,条理清晰,不慌不乱,若是此娃是男儿身,日后封侯拜相不在话下,只是可惜了。”言老眼中有着明显的遗憾。

“言老不必急着可惜,你没听那个小女娃说的吗,她可是有一个神童大哥,想来他能够教导出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儿,他自身的成就恐怕会更不了起,到时候,言老不怕没有优秀的徒弟来继承衣钵。”谢朝云笑着的时候,自然而然地眯起眼睛,十足地像一只笑面狐狸。

“老夫对那个小女娃的大哥倒是没什么兴趣,老夫只对那个小女娃口中的怪老头感兴趣。老夫觉得,此趟跟着少爷出来,是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了。”言老曾收过一个徒弟,自小聪颖过人,文武全才,如今已经位列朝堂,年纪轻轻已是一朝宰辅,按理说,言老应该是极为自豪的,但是言老自十五年前出了那件事情后,放弃了当今皇上让他担任太子太保的职位,毅然辞官归隐了。

自此之后,言老从未在人前提起过那位徒弟,他与那位徒弟,师徒情分自然也就荡然无存了。

如今再遇良才,言老虽是惜才不想放过,只是有着前车之鉴,言老也不得不谨慎行事了。

谢朝云自是知晓言老的考量,他也不点破言老的心思,浅然一笑。

他们明面上虽说是主仆关系,但实际上却只是合作关系。

互换的条件不过是言老要求十五年前的案子重见天日,他要为好友洗刷罪名,而谢朝云的条件是言老必须用他的医术研制出多年以来纠缠着忠亲王府与谢国公府的邪毒,因为他压根不相信所谓恶魔之血的传说,他一直认定是人为的缘由。

这么多年,为了压制体内的邪毒,他闯南走北,明面上是在经商,实际上就是在找寻各种解药。

一次意外之中,他救了被土匪打劫的言老,言老则正巧赶上谢朝云邪毒爆发之日,于是施展了他的医术,用药物压制住了邪毒爆发的谢朝云,自此之后,二人达成默契,明为主仆,暗为盟友。

言老的这手医术,恐怕除了十五年前故去的好友之外,还有现在的谢朝云,已无人知晓以才学闻名天下的言老,其实最骄傲的不是才学方面的能耐,而是医术上的成就。

这也就是明明言老被看穿身份,跟在谢朝云身边也没有引起人注意的原因,只当言老是为了报答谢朝云当年的救命之恩罢了。

此趟出京,言老也是随谢朝云出来找寻三月爆发之期快到的小世子唐元祺,以便就近压制住唐元祺体内的邪毒。

没想到事情有了转变,三月之期早就已过,唐元祺不但没有出现邪毒爆发之状,反而精神奕奕,与常人无异,可见定然是有人先行医治过他,而且那个高人很有可能已经替唐元祺解了体内的邪毒。

要知道若只是压制邪毒,唐元祺最起码三个月内精神不济,身体虚弱得很,而不是那样生龙活虎地可以挥鞭伤人。

而若非恰好遇见那个被火鳞鞭鞭伤的妇人,又医治了那位妇人,他们也不可能得到线索,进而找到了呆在沈家庄的小世子唐元祺,

所以说这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注定了沈立冬的生活平静不了,注定了她的生命中会插足那些人。

其实,从她遇见了唐元祺的那一刻开始,麻烦早就已经种下了。

第1卷 第三十五章 是谁在背后操控

那日,谢朝云跟言老前脚刚离开,后脚大房闹事的就上门来了。

打头阵的就是朱氏的娘亲牛氏,后面跟着她三个儿子,个个身材魁梧,一脸凶狠的模样。

看看这块头,这模样,百分百像是打手的命。

换成其他任何人,沈立冬觉得二房绝对要被人揍得跟猪头似的,连爹妈都认不得了。

但是恰恰因为有了沈立冬这不起眼的小人儿,办起事来是没人会防着的。

“冤有头债有主,老子来就是找这个小子的,你个小女娃走开一点,免得老子一挥手就要了你的命。”朱家的人堆里还有没有完全泯灭良心的,朱家老大见沈立冬在门口那儿站着,呵斥着叫她走开。

沈立冬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甜甜地笑着,小手在空中挥舞着。

“叔叔伯伯们好。”

唐元祺则在门前将一手火鳞鞭耍得是虎虎生风,风中似夹带着灰尘般的粉末。

“妹妹说的应该就是这个小子了,让老子上前去好好地教训教训他。”朱家老二耐不住性子,第一个冲上前去,还没到唐元祺的脚边呢,砰然一声,朱家老二就摔倒在了门口处,怎么叫都叫不醒。

“老二——”朱家老三大吼一声,急红了双眼,朝着唐元祺冲上去就要拼命。

结果跟朱家老二一样,还没近唐元祺的身边,就已经碰地一声摔落地面,同朱家老二一样,怎么摇晃都摇晃不起来。

“娘,那小子太邪门了,老二跟老三都没碰到他衣角半分呢,就这副模样了,娘,这是从来未曾发生过的事情,该不是我们的行为激怒了哪路神仙了吧,是不是妹妹瞒着我们,没跟我们说实话啊。”朱家老大的脑门没有被驴踢过,还挺会想象的。

“住嘴!你妹妹都被人欺负成那个样子了,你怎么还能怀疑你妹妹?”牛氏心疼闺女,怒斥着朱家老大。

其实听朱家老大说的话,她此时的心也有些慌张。

只是就此退缩了回去,可是丢了大脸面了,因而牛氏推着朱家老大出去教训唐元祺。

结果还是一样,朱家老大同样被摔了四脚朝天,离唐元祺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呢。

这下牛氏怕了,冲着唐元祺就嚷嚷起来:“乡亲们,乡亲们,这个小子肯定是妖孽,他一定对我们家的老大老二老三施了妖术,他一定是个妖孽,咱们要去请高僧收了他,收了他——”慌乱无措的牛氏边喊边跑着,都不敢回头,一口气跑回了朱家。

到了夜里,牛氏竟然发起高烧,说起胡话来,嚷嚷着叫人来收了唐元祺。

朱氏在病榻前听到这个坏消息,当即吐血,气昏了过去。

沈立春跟沈立秋又是一阵忙活。

可怕的是,那沈文吉恶性难改,怕着唐元祺,不敢动手,竟挑着沈立冬这么一个三岁的女娃娃下手,比畜生都不如,幸好沈立冬已经不是先前的沈立冬了,她是一个伪萝莉。

不等沈文吉那小刀子刺向她的脸蛋,她手中的一枚金针已经刺进了沈文吉的手肘处,连着又给沈文吉下了无色无味的红斑毒粉。

等到夜间,沈文吉整条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浑身长满了大块大块的红斑,又疼又痒,疼得沈文吉哭爹喊娘的。

那朱氏刚缓过一口气来,听到沈文吉出事,闻听到此噩耗,又吐了一口血,再次晕了过去。

这一晚上的,大房就没有歇过动静。

二房这边也不平静,他们担心牛氏今天的话传扬出去,那唐元祺这小子就危险了。

谁曾想到他们的担心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事情朝着沈立冬当初计划的那般发展着,流言蜚语确实厉害,但是统统都是对大房不利的,对朱家不利的,说什么朱家坏事做绝,引得过路神仙看不过眼,发怒降罪给朱家了。

所以他们朱家的女儿才会躺着要养伤半年,朱氏那个恶毒的儿子遭受报应才会全身长红斑,就连先前差点害了沈立冬一命的消息也被传了出来,沈文吉的名声被败坏个透顶精光,而对于朱家的三个儿子之所以会突然摔倒不醒又在三天后自然转醒,流言上说是因为他们三个还没有坏到底,老天爷只是给了他们一个警告,若是日后再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行事,以后肯定要一睡不醒的。

如此消息等等,没几天功夫,方圆百里甚至临边县城都知晓了这等怪事,越传越广,越传越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