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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这么几个小世界,林佳佳和李慧珊的小世界不提,元昭太后的小世界、宁诗影的小世界、还有现在安素馨的小世界, 那枚神秘的水晶吊坠都有出现, 出现的时机分别和宠妃系统、寒冰棺美人以及陈轻舞的读心术有关, 这三者之间看似毫无关联,但沈蔷总觉得其中存在着某种她不知道的联系。

元昭太后的小世界跟着宠妃系统交锋,沈蔷掌心多了类似特殊印记的七瓣莲,宁诗影小世界遭遇寒冰棺美人,七瓣莲的灰黑色加深,李慧珊的小世界水晶吊坠没有出现,七瓣莲也没有什么变化,只要在这个小世界结束之后,看看掌心的七瓣莲有没有变化,她就能基本确定一些有趣猜测了。

“王妃,王爷来了。”

宝珠轻声的提醒,打断了沈蔷的思绪。

赵璟轩龙行虎步已经进了屋,眸光在沈蔷身上停了停,发现她不同以往的衣饰,面上极快地闪过一丝诧异,自顾自在沈蔷身侧的座位上坐了。

沈蔷略略抬了抬眼,坐着没有动,淡淡道:“王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赵璟轩眼底浮起怒意,被他强自压了回去,尽量缓和了语气道:“素馨,你一定要如此么?可是我昨日错怪了你,你还在生我的气?没查清楚真相,听信旁人一面之辞就责怪你,是我被小人蒙蔽,我已经惩罚了他们。倘若你是因着我不小心碰伤你跟我赌气,你不是同样对我动了手?咱们算扯平了。”

“王爷今日来是找我吵架,还是想问我要个说法?昨日你莫名其妙冲到我屋里,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妒妇,没两句话就给我套上害人小产的罪名,抄起茶盏直接往我脑袋上砸,将我砸得头破血流,我不该生气么?合着你惩罚了他们,我还手打了你两下,我还不能再生气了?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沈蔷淡漠地看着赵璟轩,对他明明想要道歉求和,却还端着架子不肯说软话,硬要掰扯出“你不该生我气”的道理,企图让她先让步的做法很看不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为何总要将我的话曲解?”

赵璟轩面色有点难看,像是强忍着什么,耐着性子道,“素馨,咱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何必弄得这般剑拔弩张?黄侍妾被发卖,李嬷嬷我送她去庄子里荣养,她们不会再碍着你,你也别再闹了,好好过日子不成么?”

“敢情你发卖黄侍妾,送走李嬷嬷,不是因着她们做错事,而是因着她们碍了我的眼?”沈蔷简直被气笑了,只能说赵璟轩的脑回路清奇,让她完全跟不上,“照着你这个思路,你昨夜和陈轻舞小酒小菜、秉烛夜谈、软玉温香也是被我逼迫?若非我与你争吵,你不会心情不好,陈轻舞不会去安慰你,你就不会和她发生什么。赵璟轩,吃完记得将嘴巴擦干净――恭喜你,走了一个黄侍妾,来了一个陈侍妾,左右你都没损失。”

赵璟轩怪异地看着沈蔷,幽幽地道:“说到底,你还是在吃醋。”

沈蔷拂袖而起:“滚!”

赵璟轩哈哈大笑着起身,施施然出了屋子。

安素馨是赵璟轩的正妃,尤其安素馨早先还表现得极为在乎赵璟轩,赵璟轩要将她今日的所言所行解读为吃醋,她还真没什么办法去强行纠正,只能暂时眼不见为净。

“宝珠,备车,我要回一趟安家。”

她本人对赵璟轩态度的改变,无疑会直接影响到安家和赵璟轩的相处,她必须就某些问题与安素馨的父兄达成一致。

安家世代从军,最早可追溯到跟随本朝太/祖打天下,算是当初仅存的几家老臣子之一。安家低调,安家人有本事,却不贪权,不结党,有战事时听皇帝调遣,天下太平时又主动上交兵权,挂个闲职逍遥度日。大约正是安家这般的处世态度,反而让历代皇帝对他们极为放心,对安家的恩宠始终不变。

近几十年以来,边关多有战事,安家自然被启用,安素馨的父兄全部上过战场,安父前些年甚至长期驻守边关,这两年战事稍稍平息,才得以移交兵权,归来京城。

数代人多年的积累下来,安家的人脉和影响力可以想像,相比赵璟轩这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办起一些事来自然要方便顺手得多。

沈蔷没有来的时候,安素馨对赵璟轩的事尽心尽力,没少为他往娘家跑,沈蔷可不打算这么做。

有那个人脉和资源,何必浪费在赵璟轩这种人身上,到时候直接给赵宗延用不是更好?

跟着安父安母的会面很顺利,安素馨的三位兄长实打实地疼爱妹妹,娶的嫂子也都是明事理的和善人,见了沈蔷被砸破的额头,安家父兄气得要直接抄家伙找赵璟轩算账,被沈蔷好说歹说安抚下来,保证日后再不会吃赵璟轩的亏才作罢。

听到沈蔷直言对赵璟轩死了心,安父甚至说出了让沈蔷和离回娘家,安家养着她和赵宗延的话。

沈蔷自然不可能同意。安素馨和赵璟轩是皇帝赐婚,赵璟轩虽是闲散王爷,但总归是皇家血脉,真要和离哪有这么容易?自来多疑是皇帝的通病,即便再信任安家人,内心深处依然存着防备,安素馨的亲事就是最好的佐证。

安家一行让沈蔷底气更足,对安素馨父兄的能量也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沈蔷拒绝了安母留晚膳的提议,赶在天黑前回到了王府。

屋里已经点起了烛灯,沈蔷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赵璟轩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赵宗延站在他的下首,摇头晃脑地背着文章,看到沈蔷回来眼睛一亮,却还是强忍着将文章全部背完,这才满脸笑意地冲着沈蔷行礼。

“母妃。”

赵璟轩将手中的书册倒扣在几案上,起身迎上沈蔷:“素馨,你回来了。岳父岳母和舅兄他们都还好?你应该告诉我一声,让我陪着你一道回去,说起来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拜访岳父大人了。”

沈蔷抬手摸了摸赵宗延的脑袋,面无表情地斜睨着赵璟轩,没有回应他的话,直接吩咐宝珠、兰蕊摆饭。

一桌子全是沈蔷和赵宗延喜欢的菜,赵宗延吃得心满意足,沈蔷直接当赵璟轩不存在,该吃吃该喝喝,偶尔还帮赵宗延夹菜,每一次都能换来他大大的笑容。

赵璟轩看着摆在他面前的素炒白菜,凉拌苦瓜,葱香排骨,韭菜炒蛋,拿起筷子又犹豫着放下,做了许多次心里建设,依然觉得难以入口、咽不下去。

赵宗延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笑眯眯地放下筷子。

沈蔷咽下最后一口饭,抬眼看向赵璟轩:“可是饭菜不合王爷胃口?”

“怎么会?”赵宗延奇怪地看了赵璟轩一眼,伸手重新拿起筷子,将最后一颗葱香排骨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道,“明明那么好吃!”

沈蔷笑而不语。

赵璟轩不吃青菜苦瓜,不碰葱和韭菜,以前安素馨刻意依着赵璟轩的口味,将他不爱吃的东西全部都避开了。

“嗯,是父王不饿。”赵璟轩轻咳了一声,尴尬地解释道。

赵宗延理解地点点头,转向沈蔷:“母妃,今日夫子布置了新的功课,有些地方我不太明白,你教我可好?”

沈蔷笑着应下,没有理会赵璟轩,拉着赵宗延前往书房的同时,让宝珠、兰蕊撤下碗碟。

赵璟轩看着母子俩相携离去的背影,好几次欲言又止,想着来寻沈蔷的目的,不顾他还饿着的肚子,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沈蔷辅导完赵宗延的功课,打发他前去休息,像是没看到死皮赖脸不肯走的赵璟轩,起身就要离开。

“安素馨!”赵璟轩终于忍无可忍,高声叫住沈蔷,“差不多就得了,拿乔也得有个限度!”

第93章 93.王爷的心头小宠09

沈蔷终于停下脚步,正眼看向赵璟轩。

“赵璟轩, 我不想看到你, 你难道真的半点感觉不到?”沈蔷冷漠地看着赵璟轩, 仿佛他是沾在衣襟上微不足道的一粒灰尘, 伸手轻轻一掸就将他掸去了,“既然你自我感觉良好,我就明白地告诉你, 往后你睡你的美娇娘,我过我的太平日子, 没事不要来我的院子。倘若你还不清楚,我便换个说法,除了一个夫妻的虚名, 我不想再跟你扯上任何关系,这么说懂了么?”

沈蔷无视赵璟轩黑得能滴出水的脸色,语声平平地续道,“王爷不满我占了你的王妃之位, 大可以进宫禀明陛下, 求来允许你我和离、或者直接休弃我的旨意,圣旨传到我面前之日,便是我离开王府之时。”

“安素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赵璟轩被沈蔷气得七窍生烟,哪里还记得来此的目的, 什么跟着沈蔷服软修好, 那些打好腹稿的说辞早忘到了九霄云外, 手指着沈蔷不住颤抖。

“你是我的王妃,我明媒正娶的嫡妻,你如今说要和我撇清关系?就因为我不小心错怪了你,就因为我收用了一名侍妾?黄侍妾的事确实是我疏忽,但陈轻舞的事和你根本没有多大关系。她一个教坊司贱籍的舞姬,无论如何都越不过你去,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以前我收用其他侍妾之时,也没见你这般反感,我不耐烦去猜你们女人的心思,你给我一句老实话,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沈蔷丝毫不为所动,相比起赵璟轩的气急败坏,沈蔷自始自终表现得极为平静:“不想怎么样,只要你别再来打扰我,就这样。”

“就这样?你做梦!”

直到这时候,赵璟轩才意识到沈蔷不是在说笑,也不是他初时以为的吃醋赌气,心底不可抑制地开始不安,继而发展成恐慌。

“安素馨,我告诉你,你这辈子生是我赵璟轩的人,死是我赵璟轩的鬼,别想着能够摆脱我!今夜我就留在这里,让你体验一下什么才叫夫妻!”

赵璟轩眸光闪烁,盯着沈蔷看了片刻,整个人朝着她逼近,伸出手飞快地向她抓去。

“滚!!”

沈蔷面上一冷,再次刷新了对赵璟轩无耻的认识,当下也不客气,探手捉住赵璟轩的手腕,狠狠地旋转着一扭,抬脚重重地踹在他的胸腹之上。

“啊――”

赵璟轩一声惨叫,身躯悬空横飞出去,穿过大开的房门,重重地砸在台阶下方,半晌站不起来。

“来人,把你们王爷带回去!”

沈蔷走了出来,看都不看赵璟轩一眼,冷声吩咐赵璟轩的贴身侍卫。

两名侍卫应声上前,架起赵璟轩迅速离开。

打发了赵璟轩,沈蔷回去寝室安歇,此后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沈蔷刚刚送了赵宗延出门,宝珠从外面进来,冲着沈蔷恭敬地行了一礼。

“王妃,您让奴婢注意的事,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您现在要听么?”

“说来听听。”

“王爷那边连夜请了杨大夫、李大夫和王大夫,屋里的灯亮了大半宿,听说王爷伤得不轻,至少得在床上养个十天半月的。”

宝珠神色有些古怪,心道这一回也不知王爷怎么惹恼了王妃,算上前一次被王妃扇耳刮子,这已经是王爷第二次被王妃打伤了。王妃下手可完全没留情,听那边传来的消息,王爷的手骨都折了,肚子上老大一个青色的脚印,可见王妃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昨夜那么大的动静,王爷受伤的事瞒不住,这不天还没大亮,陈侍妾、柳侍妾、林侍妾一个比一个着急,一个比一个担心难过,全部聚集在王爷的寑殿门前。除了陈侍妾被留下来照顾王爷,其他人都叫管家挡了回去。”

“陈侍妾?陈轻舞?”沈蔷哂然一笑,心知赵璟轩必定是故意,“王爷倒是个妙人,知道我最讨厌谁,便专门留了谁下来。”

宝珠低垂着头,没有接话。

“只要不来讨我嫌,随便他如何,都不关我的事。”

赵璟轩这会儿表现得越看重陈轻舞,陈轻舞的处境就会越艰难,真当赵璟轩后院的莺莺燕燕都是摆设?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看陈轻舞能不能受得住这些摧残,她只管坐在一边喝茶看戏。

果然不出沈蔷预料,接下来的日子,陈轻舞很快被赵璟轩后院的女人们集体孤立,似乎每个人都对她充满敌意。赵璟轩为了刺激沈蔷,给了陈轻舞莫大的荣宠,也将她推向风口浪尖,让她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在一堆对她戒备极深的女人里,陈轻舞的读心术基本没了用武之地,除了紧紧攀附赵璟轩自保,再没有第二种选择。

光阴如流水,眨眼就是两年过去。

沈蔷守着安素馨的院子,着力培养愈发懂事的赵宗延,时不时回去安家跟安素馨的家人联络感情。其他勋贵家眷举办的各种聚会,沈蔷没有刻意去避开,甚至逢年过节的例行宫宴,沈蔷都盛装出席,一言一行可圈可点,表现得无懈可击。

外人提起恒王妃,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无一不是交口称赞。

在两年的努力下,恒王府里里外外被沈蔷完全掌控,相较于安素馨的万事不管,沈蔷的手段无疑要强势得多,不知不觉之间,她的触角已经延伸到整个王府,倘若不考虑外界的因素,她想取代赵璟轩轻而易举。

陈轻舞深陷后院争斗无法自拔,居然没有太多时间来找沈蔷的麻烦,偶有几次都被沈蔷挡了回去,并给了她足够印象深刻的教训。

两年的时间,包括陈轻舞在内,赵璟轩的侍妾共九人曾经有孕,只是全部在女人们的明争暗斗中失去了出生的机会,没能为赵璟轩添上一男半女。

赵璟轩没有一日放弃让沈蔷改变主意,沈蔷的态度一直很明确,不闹到她跟前任由赵璟轩折腾,闹到她跟前没得商量,直接一脚踹出门外,一个字都不会跟他多说。

没了安素馨在里面起作用,赵璟轩对陈轻舞依然宠爱,却没有安素馨记忆里那般疼宠。不知是为了刺激还是报复沈蔷,赵璟轩不停地往府里带女人,其中甚至还有农家的孤女,卖唱的歌女,从良的风尘女,新颜换旧貌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沈蔷对此一概不管,不用赵璟轩多言,便将这些人安排得妥妥当当,任谁都挑不出错。

外面盛传恒王妃贤惠大度,恒王爷坐享齐人之福,乐哉快哉。只有赵璟轩自个儿知道,沈蔷特么是真的不当他是丈夫了,否则如何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偶尔想起来赵璟轩也后悔,但要让他放弃其他女人,只守着沈蔷过日子,他自忖不可能做得到,便也不再纠结。

“王妃,明儿个南郊狩猎,您真的要去?”

宝珠帮沈蔷拆散发髻,轻声问道。

兰蕊、碧翘两个已经嫁人,配的都是为沈蔷打理生意的管事,在家里当起了正头娘子,不再贴身伺候沈蔷,另外提拔了两名二等侍女,名唤兰玲、紫萝的补上。

宝珠和绿歌不愿离开沈蔷,自个儿梳起了妇人的发髻,言道愿意一辈子伺候沈蔷,依然留在沈蔷身边。

“延哥儿也会去,虽说有他的三位舅舅照看,但我仍是不太放心。这两年我和赵璟轩关系紧张,围场那边又人多繁杂,马儿跑起来没个准数,万一一个照顾不到,延哥儿出点什么差错,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倘若以安素馨的记忆为准,赵宗延就是这次围猎中出的事,只是安素馨本人并没有去,所知的一切来自事后赵璟轩和安家父兄的讲述。

驮载着赵宗延的马儿忽然发疯发狂,满场狂奔怎么都停不下来,看护他的侍卫根本无法靠近。赵宗延人小体弱,哪怕再是早熟冷静,遇到这样的变故依然没办法自救,等到安家舅舅闻讯赶来,想要带着护卫们将疯马团团围困,伺机救他脱困,疯马却忽然口吐白沫倒地气绝,一头栽倒在地上 。

赵宗延被疯马压在身下,大约也是比较倒霉,居然直接摔断了脖子,救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因着当初赵璟轩千保证万保证,说是会照顾好赵宗延,让安素馨放一百二十个心,最后出了这样的事,叫安素馨如何释怀?

疯马上查不出什么问题,相关的人员都是众口一词,只道马儿是忽然发疯,没有人为的痕迹。

安素馨无计可施之下,自然迁怒赵璟轩。

“王妃去也好,奴婢听说王爷要带陈侍妾同行,怕是没法照顾延哥儿周全。”

“宝珠,明日你随我一道去。”沈蔷点了点头,这事儿她早知道了,“在安家之时,我记得大嫂她们都夸过你,说你是骑射的一把好手,到时候正好让我见识一番。”

第94章 94.王爷的心头小宠10

“母妃,你看我这样可以么?”

十岁的赵宗延身形修长, 相较同龄人至少要高出大半个头, 若非面上仍能看出些许稚嫩, 怕不要让人以为是十三四岁的少年郎。

此时他一身天蓝色的骑马装, 领口袖子以玄色锦缎滚边,脚踩玄色金丝勾边的鹿皮靴子,额上系着一指宽的抹额, 眉目清朗,英姿勃发, 眸底藏着跃跃欲试,显然对此次南郊狩猎充满期待。

沈蔷满意地点点头,抬手帮赵宗延理了理衣领:“等一下到了外面, 别仗着自个儿刚学了两手就到处疯跑,跟在你舅舅们后面,他们会照看你。我送你的匕首藏好,倘若当真发生什么意外, 千万不要手软, 懂了么?”

赵宗延面上笑容一敛,摸着贴身放好的匕首,正色应道:“母妃只管放心,外公和舅舅早交代过我,还带我去军营实战, 去野外打猎, 那马儿要是不听话, 保证一匕首下去毙命。”

“母妃,你等着我给你猎几只狐狸,天冷了做围脖戴。”

“好,母妃等着。”沈蔷眉眼尽舒,笑得十分愉快,“倘若有多的皮毛,再给咱们延哥儿做件袄子。”

跟着安素馨全方面的保护不同,沈蔷一向信奉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的原则,别人能救得了你一时,却救不了你一世,赵宗延必须自身强大起来,才能在危机来临之时,拥有最大的可能成功自救。否则哪怕赵宗延运气再好,能够侥幸躲过了一次两次危机,他还能次次受到老天眷顾,吉人天相保住性命不成?

早在沈蔷接替安素馨开始,她就有意识地加强赵宗延本身的武力,学业方面反而没有太大的要求,横竖不指望他参加科举走仕途,学个差不多的水准就成了。毕竟像赵宗延这样的皇族子弟,太过上进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今上没比赵璟轩大几岁,大一点的几位皇子都和赵宗延差不多年纪,何必让赵宗延去争这个头筹?

反倒让赵宗延该玩就玩,该斗鸡遛狗就斗鸡遛狗,不去争强好胜更让上位者放心,沈蔷对赵宗延的要求,也是更偏向个人武力方面的发展。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总是会让人不自觉放下戒备不是么?

沉闷的号角“呜呜”响起,赵宗延眼中一亮:“母妃,这是集合的号角,咱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得到沈蔷的应允,赵宗延飞快地钻出帐篷,一溜烟儿朝着围场冲去。

“到底还是个孩子,知道能够去玩儿就绷不住了。”沈蔷轻笑着摇头,转向宝珠道,“宝珠,咱们也走。”

这次南郊围猎是皇帝组织的,男宾和女宾在不同的地方,沈蔷、宝珠跟着赵宗延自然要分开行动。

如今沈蔷该做的都做了,倘若赵宗延依然不能逃过这一劫,她只能说赵宗延命该如此,安素馨母子实在太倒霉。真要是这样的话,沈蔷接下来就会按照安素馨的诉求,想办法毁掉整个恒王府,不让除了赵宗延之外的任何人染指。

“延哥儿还小,奴婢倒觉得他已经足够稳重,比起别家只知打架斗殴、逃学捣蛋的少爷公子,延哥儿要好得太多了。要不是本朝不允许皇家子弟参加科举,再过上个五年八年的,延哥儿一准给您捧个武状元回来。”

“你可别夸他,否则那小子的尾巴还不翘上天?我也不求他多有本事,只要他平安长大成人,顺利娶妻生子就足够了,王爷的爵位,王府和我这些年攒下的产业,日后还不都是由他继承?”

沈蔷和宝珠说话间,已是到了女宾聚集的地点,早有王府的下人将马匹和弓箭送了上来。沈蔷利落地翻身上马,执起挂在马鞍上的长弓,拉开弓弦试了试,随手将长弓背在身后,马鞭儿轻轻一甩,驱使马儿小跑着上前。宝珠身躯微微伏低,手攥着缰绳,紧跟在沈蔷身后,看模样也是极为熟悉骑射。

外面旌旗蔽天,马儿嘶鸣,人声沸腾。

沈蔷打马上前,在一处人稍微少点的地方停下,远远地望向男宾所在之地。年轻的帝皇一袭明黄色骑装,看不清楚面容,骑着一匹青黑色的高头大马,被众多臣子将士簇拥着,驻足在队伍的最前方。

离着皇帝不太远的人群里,沈蔷很快找到了赵宗延的身影。他跟着四五名相熟的世家子弟在一起,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因着狩猎尚未开始,这群少年还没有上马。确定赵宗延暂时没问题,沈蔷环顾了一周,不曾看到赵璟轩和安家舅舅的身影,再看女宾这边,陈轻舞似乎也还没有到。

“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此起彼伏,再次在整个围场回响。

“诸位爱卿,今日围场没有君臣,不分尊卑,谁能拔得头筹,朕重重有赏!”

“上马,出发!”

年轻的帝皇一马当先,领着一众臣子将士冲进围场,勋贵子弟紧紧跟在后面,再接着才是赵宗延这一类少年人。

围场内部早就被御林军排查过不止一次,驱逐了大型的杀伤性野兽,只留下中小型攻击力没那么强大的。在皇帝他们到来之前,已经由御林军和各府侍卫作为先行军,呈扇形提前进入林中,吆喝着将猎物往林子外围驱赶,如此可以再一次排查潜在的危险,方便皇帝一行获取猎物。

皇帝此前说了今日围场不分君臣,但根本不会有哪个傻子真的去夺那个第一,南郊围场本身相当于一个大型游戏场,存在的意义也极其简单,就是为了皇帝兴致上来之时,能够满足他的狩猎愿望。

在拉得老长的队伍里,沈蔷终于看到了姗姗来迟的赵璟轩,赵璟轩的身边是安家小舅。安家小舅带着侍卫,护着赵宗延等六七个少年,赵璟轩不知处于何种考虑,一直跟随在安家小舅身边。

这一行人跟着大部队,很快进入林子里,四散着分开了。

“王妃,你看那个是不是陈轻舞?”宝珠压低声音,马鞭朝着一个方向一指。

沈蔷转头一看,果然在不远处看到熟悉的身影。

水红色的骑马装十分亮眼,座下一匹枣红色的母马,手持细辫子,不知跟着身侧两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夫人说到什么,时而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似乎双方相谈甚欢。

“这都什么人!不知道谁给她这么大的脸,王妃您在此地,她居然也不来见个礼,外人看了还以为她才是王府的主母。”

宝珠一脸不渝,愤愤不平地道,“要不要奴婢过去,将她给叫回来?明知自个儿身份尴尬,还要到处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道王爷宠着她似的,难道她真的不曾想过,她怎么样倒是无所谓,丢的却是整个王府的脸?”

带着侍妾来参加围猎的人不是没有,但这些人不是已经死了正妻,就是正妻干脆就没有来,像赵璟轩这般同时让嫡妻和侍妾出现的,除了他还真没第二个人了。

这么明晃晃打嫡妻脸的事,只要不是宠妾灭妻、正妻只是摆设的家庭,智商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