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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蔷视线略略下移,在陈轻舞骑乘的马儿上停了停。

“随她去,不用多加理会。”

倘若她没有动歪心思还好,真要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过后还有没有陈轻舞这个人都要两说。

未婚的少女聚在一块儿玩耍,已婚的女宾又另有一个圈子,像沈蔷这般精通骑射的极少,大伙儿基本就是骑着马,在林子外面慢慢地溜达溜达,跟着相熟的夫人太太聊聊天,并不会真的冲进林子里打猎。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有五六波夫人太太过来,和沈蔷寒暄打招呼,发觉沈蔷表情淡淡、兴致不高,忽然想到陈轻舞的存在,便自以为明白了沈蔷心情不佳的原因,都心照不宣地告辞离开。

沈蔷要分出心神注意陈轻舞,自然不想跟其他人浪费时间深谈,她们知情知趣地自己走了,倒让她省了不少事。

“嘶――”

场中忽然传来马儿的一声嘶鸣,然后便是女人们受惊之后的尖叫。

“那匹马发狂了,快跑!”

“啊!”

“救命!!”

驮载着陈轻舞的马儿前腿悬空,用两条后腿人立而起,随后前蹄重重地踏地,带着陈轻舞狂奔而去。

“天啊!它过来了!”

“来人!快来人!侍卫!!”

马儿原本黑色温和的眼睛泛着红光,里面充满了暴虐的疯狂,狂奔的途中不停地人立而起,扯着脖子嘶叫,冲锋之后忽然停下,摆着脑袋摇晃着身躯,企图将陈轻舞从背上掀翻下去。

陈轻舞吓得花容失色,双臂紧紧抱着马脖子,整个人伏在马背上,两腿死死夹着马腹,随着马儿疯狂的动作身体摇摆不定,仿佛下一刻就会摔下来。

侍卫们的动作很快,很快将人群往安全的地方疏散,遥遥地将疯马和陈轻舞围在中间,暂时没有人敢靠得太近。

马疯起来可不讲情面,不但动作狂野粗暴,且速度也是极快,被踢上一脚不死也得残废,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想靠近一些,没有过硬的本事也靠近不了。

“王妃?!”

宝珠面色铁青,死死盯着陈轻舞座下的马,下意识地唤了沈蔷一声。

第95章 95.王爷的心头小宠11

“别说话,等着看结果就是了。”

宝珠原本憋了一肚子的话, 被沈蔷这么一阻止, 全部都硬生生吞了回去。

“恒王妃!”

负责外围安全的侍卫统领脸色煞白, 不算太热的天出了满头大汗, 急匆匆跑到沈蔷面前躬身行礼,语声急促地向沈蔷讨主意。

“现在这种情况,您说该怎么办?”

这边地处狩猎场外围, 实际上就是一个平地跑马场,并不存在什么可以预见的危险, 大部分的御林军和侍卫都跟着皇帝的队伍,深入围场内部的林子里去了,留在外围的侍卫并不太多。各家使用的马匹都由自己准备, 毕竟皇帝本人也在现场,大家自然慎之又慎,马匹全部经过严格的驯养挑选,往年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事, 陈轻舞忽然之间惊了马, 看样子还不是普通的惊马,侍卫统领一下子没反应反应。

这一干女眷当中,沈蔷是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出事的女子谁知道是哪家出来的,侍卫统领怕担责任丢官职, 下意识就找了沈蔷询问意见。倘若沈蔷将这事儿接过去, 即便上面要逮着他问罪, 他的责任也会小上一些。

侍卫统领觉得自己很倒霉,原本是轻轻松松领功劳的活儿,轮到他怎么就变成了生死攸关的劫难,就是最终没出大事性命无忧,一顿板子是无论如何都逃不了的。

如今他只庆幸陛下走得早,惊马之事不是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然他这辈子都没指望了。

“恒王妃,那是你家后院的?该怎么处理你给个准话,这惊马可不比其他,救人如救火啊!”

“对对对,还是先救人,其他的等救了人再说。”

“怎么就好端端地惊了马?真是晦气得紧!”

“恒王妃,那也是你府里的马?”

自认身份足够的夫人太太,朝着沈蔷这边聚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说开来,各种各样的话都有,极端些的想到沈蔷和陈轻舞的关系,直接就脑补出了一套套阴谋论,看向沈蔷的目光变得十分怪异。

“这位统领,马上是我恒王府的女眷,麻烦你施以援手,尽力救助一二。我会让王府的侍卫协助你,听从你的调遣,你只管放手施为,倘若事情当真无法挽回,我恒王府也绝对不会怪罪。”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沈蔷终于开了口。

侍卫统领暗松了一口气,面色瞬间缓和了许多。

有了沈蔷这番话,就算他救不下来陈轻舞,日后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一名侍妾出事,和一名官家小姐或者夫人太太出事,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沈蔷这个主母都说了不怪罪,有周围那么多人作证,他还真就没什么好怕了。

侍卫统领如吃了定心丸,恒王府留下来的侍卫也到了,加上别家过来帮忙的侍卫,他手里的可用之人一下子多了许多。

随着绊马索、套马轩到位,侍卫们带着工具快速缩小包围圈,渐渐地向着疯马逼近。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侍卫们的意图,那疯马忽然仰头一声凄厉的嘶吼,居然停止了想要掀翻背上之人的动作,似乎是有意识地看准围场内部林子的方向,微微低垂下脑袋,口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阵风似的撞飞三四名围拢过来的侍卫,穿过尚未成型的包围圈,一头扎进了林子里。

“糟了!快追!”

侍卫统领大惊失色,驱使着座下的马儿飞奔上前,冲着疯马逃离的方向追去。

疯马出自恒王府,原本就是一等一的好马,无论是脚力还是速度,都比一般的马儿要好得多,尤其它现在处于发疯状态,将自身的所有能量和潜力都激发出来了,爆发力更是强了不少,横冲直撞着冲进林子里,很快就跑得没了影儿。

追击的侍卫这边,除了侍卫统领的马好点儿,其他侍卫并不是人人配备马匹,随着统领追上去的人满打满算竟然只有十多人。

实在想不到发疯的马儿会闯进林子,侍卫统领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之前就不该顾念自身安全,不敢冒险上前击毙疯马,现在便是他想行险一搏,疯马也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统领,现在该怎么办?”

“你、你、你,你们三个抄小路从这边穿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安将军他们,将事情交代清楚,让他们派人过来支援。疯马速度太快,攻击力极强,马上还有女眷,寻常人连靠近都困难,根本没办法对付,最好能来几名武艺高强的,你们自个儿掂量着该怎么说。”

事已至此,侍卫统领已经不去想后续问题,只想尽快将事情给解决了,万万不能让疯马跑到皇帝跟前去,否则冲撞圣驾的罪名,他一个小小的统领根本担不下。

被统领点到的三名侍卫,大声应诺之后调转马头,往另一边的小路迅速离去。

“兄弟们,咱们从前面包抄过去,那疯马跑了这么久,体力消耗必定十分厉害,说不定很快就会停下,到时候可别再放它跑了!”

不管是大内侍卫,还是其他府里出来的侍卫,都清楚疯马冲进林子的严重性,幸好看它奔逃的方向,并不是直接对着皇帝他们去,只希望尽快找到它,解决它,不然上面怪罪下来,所有人都要吃苦头。

因着疯马是强行冲进林子,不看方向不走开辟好的道路,一路上撞倒了许多小型的树木,刮倒了不少灌木丛荆棘丛,前进的轨迹清晰可辨,断裂的树枝、荆棘丛的倒刺划伤了疯马的腹肚,沿途留下了不少星星点点的血渍,侍卫们要追踪非常容易。

“嘶――”

凄厉的嘶吼声遥遥的传来,仿佛用尽了马儿最后的力气,在生命的终点发出不甘的哀鸣。

“在那边,快!”

侍卫统领急声催促,狠狠地拍着马屁/股,让座下的马儿速度更快了两分,身后的侍卫全力跟随。

循着疯马跑过的痕迹,侍卫们很快靠近了声音的来处。

“统领,你看!”

有眼尖的侍卫发现前方的情况,伸手指点给统领和同僚看。

被压塌的草丛,凌乱的地面,枣红色的母马躺倒在一株大树前,马头朝着树干,身下一滩濡湿的血迹,大树有些异样的歪斜,看样子是马儿狂奔当中,脑袋撞上了大树的树干,是生是死如今却是不知。

马儿的后方,侧躺着一名水红色骑装的女子,发髻散乱遮住了头脸,看不清她的模样。

“大伙儿小心点,咱们上去看看。”

统领走在前面,带着一众侍卫弟兄,小心翼翼地朝着一人一马靠近。

四下里静悄悄的,连着鸟叫虫鸣都不见,显然是刚刚疯马跑过,将这些都给赶跑了。

“统领,没有危险!”

有胆大的侍卫上前,用连着鞘的制式长刀尖端捅了捅疯马,发现它静静地躺着毫无动静,便又靠得更近仔细查看,很快就察觉它身躯没了起伏,圆睁的眼睛失去了光彩。

“它死了!”

“统领,这位夫人也――”

两名侍卫站在陈轻舞身侧,拨开她脸侧散乱的长发,将她圆睁的双目和额头上的血洞显了出来,拨开她头发的侍卫手一抖,下意识收回了连鞘的长刀。

统领紧抿着唇,心底倒是一块大石落地。

死了总比冲撞了陛下好。

看陈轻舞额头的伤口,多半是疯马撞到大树,陈轻舞受到了极大的惯性影响,从马背上抛飞起来,同样砸在了树干之上,当场被巨力撞击得头破血流,再被狠狠地撞飞出去,砸在疯马后面的地面上。

“带着马儿和这位夫人的尸体,咱们回去。”

惊马事件以疯马和陈轻舞的毙命告终,一番兵荒马乱之后,疯马随同陈轻舞的尸身被并排放在地上,随行的太医挨个上前检查。

皇帝陛下原本兴致正浓,听得外围惊马还死了人,当下就黑了脸,直接打道回府说要查明真相。倘若此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趁着狩猎作妖,不管是谁他都不会轻饶。

“林太医,怎么样,可看出什么没有?”

皇帝陛下双目如电,锁定了三名太医当中资格最老的林太医。

林太医冲着皇帝拱了拱手:“启禀皇上,微臣检查了马儿的口鼻,也检查了它伤口处流出的血液,它的口鼻很干净,伤口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微臣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此马有何不妥,请皇上恕罪。”

林太医的话得到了另外两名太医的赞同,纷纷表示马尸除了冲进林子狂奔造成的划伤,以及撞破脑袋的致命伤之外,确实没有其他值得关注的地方。按照他们的看法,这匹母马甚至十分建康壮实,看得出经过精心驯养,正处于一匹马儿的少年时期,很快就要进入黄金年龄。

“你们是要告诉朕,这其实是一场巧合的意外?”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转向阴沉着脸的赵璟轩,“恒王,出事的是你府里的人,你有什么话说?”

第96章 96.王爷的心头小宠12

赵璟轩面色铁青,浑身的气息压抑着, 若非有皇帝在场, 恐怕所有人都要迎来他的狂风骤雨了。

“王妃, 倘若我记得不错, 这是延哥儿那匹烈炎?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延哥儿的马, 最后会到了轻舞手上?”

“延哥儿,那不就是恒王的嫡长子赵宗延?这可就有意思了。”

“恒王这话问的诛心, 那匹马原本是赵宗延的,不知怎么却被他的侍妾骑乘了,现在马和人都没了, 是要怀疑恒王妃做了手脚?”

“这些年恒王美人儿一个接着一个往府里抬,恒王妃看似大度包容,心里面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又不是没气儿的泥菩萨!恒王也是的,王府里面关起门来, 他跟恒王妃怎么样都无所谓, 今儿不看看是什么场合,皇上还在这儿,安家那几位也都在这儿。”

“南郊狩猎还特意带来,想必这女子在王府内极为受宠,忽然之间送了性命, 恒王着急上火加心疼, 这是要迁怒恒王妃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赵璟轩的一句问话,引发了在场众人各种各样的猜测,基本上都是看好戏的意思,就算皇帝老神在在地端坐在上面,也不妨碍这些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安家小舅一脸气怒,眼看着就要冲着赵璟轩扑过去,被安家大舅、二舅一左一右按住肩膀,捂住嘴巴拖回人群里。

不知安家大舅跟他低声说了什么,成功将他劝住,暂时留在原地静观事变。但他也暗暗下了决心,倘若沈蔷有一点受委屈的迹象,他才不管赵璟轩是什么王爷不王爷,绝对会直接冲上去揍上一顿再说。

“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陈轻舞可是跟着你来的围场,到了南郊之后,她始终和你在一起,刚刚在林子外面的跑马场,我还是第一次见着她。至于她为何选了延哥儿的烈炎,烈炎是延哥儿的专属坐骑,我还没问她那么大个人,怎么去霸占一个孩子的东西!”

沈蔷冷笑了一声,完全不给赵璟轩面子,面无表情地道,“倘若你是想问延哥儿为何没用烈炎,我之前看到你和我三哥在一块儿,难道他没跟你说起过,这次他们将爹爹送给延哥儿的飒雪带来了?飒雪是真正的战马后代,速度和爆发力都要强过烈炎,延哥儿自然更喜欢飒雪,他弃烈炎不用有何不对?不管是烈炎还是飒雪,延哥儿喜欢哪个就用哪个,无论如何轮不到陈轻舞去动它们!”

“陈轻舞仗着有你宠着,连延哥儿的东西都要争要抢,如今出了事还有理了?要不是她自个儿贪心不足,如何会无缘无故毙了命!”

“好好好,你倒推得一干二净,合着轻舞惊马丧命是活该,你半点责任都没有是?”

赵璟轩不知为何总有种感觉,这事儿必定和沈蔷有关,但他又寻不到什么证据。这两年沈蔷凉薄无情的态度,早已让赵璟轩心底积累了极大的火气,平日里找不到由头发作才强行压抑,这会儿借着陈轻舞的死亡,可算让他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心底里甚至诡异地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

“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清楚,我恒王府也容不得狠毒嫉妒的王妃!安素馨,倘若此事和你有一点关系,我便直接休了你!”赵璟轩转向皇帝躬身行礼,“请皇上做个见证,成全臣弟的愿望,臣弟实在不想和毒妇同处一屋。”

“…”

皇帝探究的视线正落在沈蔷身上,听到赵璟轩的请求,才想起来这一对还是他赐的婚,当初他还想过让安家女儿入宫,只是安素馨的长相实在不符合他的审美,这才赐婚给了赵璟轩。

早知道赵璟轩这个异母弟弟脑子拎不清,除了一副还算过得去的皮囊,其他的当真没什么可说,让他可以放心地将安素馨嫁过去。只是想不到他竟然白目到这种地步,有安素馨这样的妻子不知道尊重,有安家这样的岳家不知道处好关系,居然还当着安家人的面,这般搓磨他们的掌上明珠,实在令人无语至极。

不过说到底,赵璟轩这样的性子才让人安心。

皇帝的视线轻轻地扫过赵璟轩,看向混在人群里的安家三兄弟。

“安爱卿,恒王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可有什么想法?”

安家大舅走出人群,坚定地站在沈蔷的身前,躬身道:“启禀皇上,微臣相信小妹,我安家的姑娘直来直去,一根肠子通到底,根本不屑做这等阴私之事,小妹真想要哪个人死,只会提着刀剑直接杀上门。今日恒王站在此地,倘若状告小妹看他不顺眼揍了他一顿,微臣相信,但要说小妹耍手段谋害了别人,微臣还真不信。恒王要休了小妹,正好我安家也不想要宠妾灭妻的女婿,也不用恒王写什么休书,只求陛下恩准,让小妹与恒王和离,我安家比不得恒王府富贵,却不至于连个姑娘都养不起!”

“安家女儿金贵,恒王不懂得珍惜,自有旁人带着诚意上门求娶!”

本朝对女子的束缚不算太苛刻,和离再嫁的例子比比皆是,安家大舅所言倒并非离经叛道,只是当和离的对象是赵璟轩的时候,就有些打皇家脸的意思了。

所幸皇帝了解安家人的性子,知道他们对自家人最是护短不过,重情重义本就是他重用安家人的原因之一,便也不觉得安家大舅的话刺耳难听。

赵璟轩却受不了,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要不是皇帝在前面看着,又考虑到安家大舅的武力,他生撕了安家大舅的心都有了。

“还想和离?休想!”赵璟轩眸底隐隐泛红,死死盯着沈蔷和安家大舅低吼,“只有被休弃的恒王妃,没有和离的恒王妃!”

安家大舅直接无视了赵璟轩,看着皇帝静等他的决定。

皇帝看看安家一干人,又看看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赵璟轩,摆了摆手打圆场:“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恒王与王妃成亲多年,育有嫡长子赵宗延,如何能说和离就和离?什么休弃恒王妃的话,恒王也不要再提,不就是个闲时取乐的玩意儿,还能比得上你的嫡妻嫡子?倘若你当真心有不甘,为她查明真相给个交代就是了,何必弄得夫妻反目家宅不宁?家和万事兴啊恒王!”

“谨遵皇上教诲!”

对于皇帝两边和稀泥的行为,安家大舅和赵璟轩即便不愿,也唯有捏着鼻子忍了。

“请皇上恩准,让臣弟招来马夫和轻舞的侍女问话,以便查明真相。”赵璟轩紧接着道。

皇帝大手一挥:“准了。在这件事上,朕和大家一样当个看客,恒王可自行酌情处理。”

有了皇帝的准许,恒王府这次随行的马夫很快到场,加起来总共有五人,年纪最大的看上去超过五十岁,最小的不过十四五。大约是没见过什么大阵仗,五个人战战兢兢地进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尤其当视线触及到马尸和死去的陈轻舞,瞬间就吓得一个哆嗦,大着舌头话都说不清楚了。

陈轻舞的贴身侍女慢了一步,被带过来的时候一脸茫然,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待看清地上躺着的人,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地,面上的震惊骇然明显大于伤心难过。

“青柳,陈侍妾今日去选马之时,你可有陪在她身边?”

赵璟轩目光扫过两拨人,选择了侍女青柳先行问话。

青柳呆滞的眼珠微微转动,抬头看向赵璟轩。

“…启启启禀禀王爷,奴婢没有!”

青柳上下牙齿不停碰撞,发出轻微的“咯咯”声,第一句话出口之后,后面倒是镇定了些,话也说得顺溜多了,头往下一低就直接磕在地上。

“王爷饶命!奴婢原本想陪着陈侍妾,但陈侍妾说奴婢不会骑马,去了也只能干看着,让奴婢直接待在帐篷里。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求王爷饶命啊!”

青柳的额头不断碰触地面,很快就将皮肉磕破,混上了灰黑色的泥沙。

“没用的东西!”

赵璟轩转身就是一脚,将青柳踹了个四脚朝天。

“主子带着你出来,你倒躲在一旁偷懒,要你何用!”

青柳不敢怒更不敢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只顾着冲赵璟轩磕头求饶。

赵璟轩还想再踹,却听得沈蔷凉凉地道:“行了王爷,把你的威风收一收,你就是现在踢死她,她也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哼!”

赵璟轩冷哼了一声,到底收回了抬起的腿,转而看向跪成一堆的马夫,伸手一指五人当中年纪最大、神色最平静的那个。

“你,出来回话。”

“是,王爷。”那名马夫跪行了两步,对着赵璟轩磕了一个头,“王爷请问。”

“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小人杜三。”

“杜三?你到王府多久了?”

“小人三十八岁进王府,至今已有整整十个年头。”

赵璟轩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陈侍妾去选马的事,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