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倾狂的头,凌傲尘并没有看到倾狂嘴角的抽搐,竟带着歉意笑道:“虽然凌哥哥很想再带你去扑蝶,但是这里是北境,冰冻千里,根本不可能有蝶可扑,等凌哥哥把这里的事办完,便再带你去扑蝶可好?”

这下倾狂可就不只是嘴角抽搐的问题了,整个就直接被雷到了,他还真想再带她去扑蝶啊?如果被叶影那些个家伙知道她去扑蝶,绝对会被他们笑到死,从此,她的威严必定扫地。

“子风…”她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难道他会错意了?

“凌哥哥,你不是说有个好玩的地方,要带我去玩吗?那我们快走吧!”怕他再说什么扑蝶,倾狂反拉着他的手说道。

第五十章 一吻卖身

“子风,等等我,那里是雪山腹地,不可深入…”驱马跟上去,却看见倾狂快马朝左边险峻之地而去,凌傲尘立即大惊失色地高喊,却喊不回佳人,重重一鞭打在马上,追了上去,扬起阵阵雪雾。

本来追着猎物的倾狂突而收紧绳,灵动的眼眸扫视了地势十分奇异的茫茫雪地,而她追捕的猎物竟然无影无踪了,好快的速度啊!竟能在她的眼皮底下逃走,难道她刚刚看到的是…

“子风,你怎跑得这么快啊?”追上的凌傲尘责怪道,刚刚见不到她人影时,心中的恐惧此时还未消去。

“凌哥哥,我刚刚看到灵狐了,可惜它的动作太快了,被它跑了。”倾狂对着驱马到她身边的凌傲尘不无惋惜道。

“灵狐?”凌傲尘惊诧,书上记载:灵狐,神灵之物,能通人性,速度极快,行动中,人之肉眼无法视清,深藏于深山之中,狐血为灵药,然后利齿有毒,勿近。

他对于灵狐的认识也只是偶然在古书记载中看到而已,想不到雪藏山上竟有灵狐!原来世人皆传雪藏山上有妖灵,遇之则死,其实不然,那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灵狐,世人没见过灵狐,因而误传,想不到子风竟知道有“灵狐”一说,还能看得见,甚至追踪至此,连他都无把握能看得清行动中的灵狐。

见凌傲尘俊朗的眉宇间带着抹沉思,倾狂业务以解释什么,反正事实不能说,又不想对他说谎,唯有保持沉默,任他猜测而去。

只是略微疑惑了下,凌傲尘很快便重新扬起阳光的笑容,牵过倾狂的缰绳,温柔道:“这里地势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困死于此,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不行,难得遇到传说的灵狐,今日我非要猎得灵狐不可。”倔强地仰起头,倾狂的眼眸中闪着志在必得。

“听话,这里太危险了,先回去,改日,凌哥哥一定想办法给你弄只‘灵狐’来。”知道她是真心喜欢灵狐,不想拂她的意,让她失望,但又不想她有任何危险的可能,凌傲尘只得先好言劝道,心想着该日自己再来此猎狐,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把这只灵狐给弄到手。

“凌哥哥是想独自来捉这只灵狐?”虽是问句,但语气是肯定的,她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

“凌哥哥武功好,捉这只灵狐不在话下,只要子风喜欢,就算要十只灵狐,凌哥哥都会想办法帮你弄来。”凌傲尘宠溺地说道,似乎只要倾狂说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造天梯,登天为她摘下来一般。

这个傻凌哥哥!连她都没把握能轻易地捕得这只灵狐,他要是独自一人来猎狐,那才叫做危险呢!深邃的眼眸中掩去暖意,倾狂拉起凌傲尘的手道:“算了,不过就是一只灵狐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凌哥哥,我们回去吧!”既然灵狐在这雪山中,那么早晚有一天也是她的囊中物,何必急在这一时呢!今日就暂且放过它。

“嗯,好。”见倾狂肯跟他离开这里,还主动地牵他的手,凌傲尘开心道,反握住她柔软的手,两人同时调转马头,突而一声细不可闻的“嗞牙”声传来,下意识地扑了过去:“小心…”

倾狂早已敏锐的感觉到有危险靠近,眼角随着瞥到以光速直朝她而来的一丝白光,正想躲开,猛不丁地被人扑倒在地,眼看着“凶手”咻然消失了。

白茫茫的雪地上,一个美得让天地为之失色的女子仰躺在地上,如瀑青丝铺在雪地,映照着她如玉的脸庞,竟有一种感人的妖冶,而她的身上,压着一位同样俊美的如仙人般的潇洒男子,双手撑在女子的两侧,男子深深地看着女子,黑如幽潭的眼眸变得幽深莫测,一抹蓝光渐渐地浮现。

倾狂惊讶的发现凌哥哥的眼眸又开始变为湛蓝了,而且比起之前更加的蓝得魅人,在他的蓝眸的注视下,她的灵魂竟像被迷住了般,全身根本无法动弹,眼看着他俊美阳光的脸越来越靠近她,越来越靠近她,直至…

两唇相抵,虽只是轻轻的一碰,然而却让两人浑身一颤,两颗心也跟着颤了颤,倾狂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她被吻了?虽则在现代,别说被吻了,再深入的她都做过,可是来到古代,这才是第一次接吻,她的初吻就这样没了,被她的天使给夺走了?想她来自现代的新新女性,这本没什么,但让她生气的是,可恶的该死的,这个夺走她初吻的“天使”怎么一副更加不可置信的样子,感觉受的打击比她还大,是怎么?后悔吻了她,还是这一吻没有他想象中的美好,让他失望了?

她这可就冤枉了凌傲尘,人家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是在悔恨好不好。

柔软甜蜜的唇瓣美好得让人欲罢不能,陌生的欲望在体内叫嚣着,凌傲尘不觉轻颤着,想要更深入,想要得更多,正待他想展开“进攻”时,却猛然撞进一双灵动深邃的眼眸中,立即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此时正在做的事,不禁懊恼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孟浪的亵渎了心中的珍宝,惨了惨了,她会不会把他当成登徒子,从此跟他恩断义绝,不再往来,不要啊!他好不容易才与她重逢的。

两唇依旧相抵,两颗心在撞击着,恍过神来,倾狂坏心微张开嘴一咬,一丝淡淡的血腥味盈斥地鼻尖,可见某人的嘴唇破了。

唇上一疼,凌傲尘条件反射撑起手,不舍的从美好的唇瓣离开,一手抚了抚自己的唇,愣愣地似还未回过神来。

“我说,凌大公子,你知不知道你很重耶?”勾起一个戏谑的笑容,倾狂深邃的眼眸看着他的蓝眸又开始转变,回想起之前变眸的情景,大概已知道,他的眼眸在什么情况下会变色,呵,原来凌哥哥…

清灵的声音传来,凌傲尘一个激灵,立即翻身跌坐在一旁,脸“唰”的一下子红到耳根子去,尴尬的不敢再看向倾狂,怕看到她嫌恶的目光。

悠悠的坐起身,倾狂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微乱的衣服,一边斜眼看着某人俊美的脸庞红得跟某动物的某个部位有得一比,已变为黑瞳的眼眸到处乱看,就是不敢看向她,突而觉得他这样的反应真的好可爱,该不会,这也是他的初吻吧?不会吧!在十三、四岁就可娶妻的古代,一个二十几岁的“老男人”竟然还有初吻,凌哥哥,你也未免太“单纯”了点了吧!

刚想开口取笑一下,却猛然瞳孔一缩,看向他因刚刚那“意外”而微散开的衣袂。

碧玉笛?他身上有碧玉笛?难道他就是玉笛公子?他竟就是玉笛公子?倾狂暗惊,黝黑的眼眸微眯,看着别在他腰间的一截闪着青幽光的玉笛。

凡在江湖中混的,谁人没听过“玉笛公子:之名,谁能一提”玉笛公子“而不肃然起敬,作恶之人谁不听:玉笛公子”而色变,玉笛公子,以笛音杀人,专杀为恶之人。

据说,玉笛公子便是明宗派子弟,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尤其擅长音律,一曲“无忧曲”名动天下,然而如果你以为他只是个风雅的名士,那么你就错了,说他是天才,其实更多指的是他在武学上的成就,十年前,年少的他,便已是个令天下所有人惊叹不已的五阶高手,如今听说已是七阶高手。

为何说是听说呢!因为玉笛公子很神秘,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叫什么,也少有人能见到他的面,只有通过他手中的碧玉笛去辨认他,也就是说,如果他手中没拿碧玉笛,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认识的。

想不到凌哥哥竟就是玉笛公子,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啊!如此,那么朱雀查到的消息…

“子…子风,那个…刚刚…我只是 一时情不自禁,不不,我不是故意,也不是…”见倾狂半天不说话,凌傲尘鼓起勇气率先开口道,只是语不成句,说了半天也不知在说什么。

“嗯?”恍过神来。倾狂好笑地看着结结巴巴,在这种雪地里还直掉冷汗的凌哥哥,哪有平时潇洒不羁的模样。

听不出倾狂这声“嗯”中的情绪,凌傲尘急了,转过身来,急急得拉起她的手道:“子风,你别生凌哥哥的气好不好?凌哥哥向你道歉。”该死的,他刚刚怎么那么冲动呢!

“道歉有用的话,还用官差做什么,凌哥哥,你刚刚的行为可是轻薄耶!岂是一句道歉就能了事的?”抽回手,倾狂撇了撇嘴冷哼道,开始挖坑了,可怜的凌同学,你就自求多福吧!

“呃,子风,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再轻薄子风了…”可怜兮兮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凌傲尘狠了狠心保证道,其实刚刚的“轻薄”让他很是意犹未尽呢!

倾狂却一袖甩开他,冷哼道:“没有以后,我不好再见到你,不想理你了,哼!”

不再见他了,那怎么行,他不过一时情难自禁,就这样判了他死刑,绝对不行。

将她的身子扳过来,讨好地笑道:“好妹妹,好子风,为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你说,只要别不理我,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义不容辞。”

想了一下,倾狂眼眸一转,奸奸地笑着问道:“真的不管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会答应?”

“呃…这个…”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容,他有点犹豫了,如果她又重提让他去当“鸭”,怎么办?搞不好他凌傲尘一世的英明就这样毁了。

“哼,就知道是骗人的,凌哥哥最坏了,以前抛下我落跑,刚刚又那样欺负我,坏人,以后都不理你了…”翻旧账,耍赖,绝对是倾狂的拿手好戏。任你再精明,也得怪怪的往下跳。

见她又生气,凌傲尘急得也没心思多想了,急急开口道:“别别,我没骗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全都答应了。”就算要自己去当“鸭”,他也认了。

闻言,刚刚还一脸“怒气”的倾狂瞬间笑开了,晃动的眼眸一转,一拍掌道:“这可是你说的哦,我要你做的事其实很简单,就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而已。”阴阴一笑,又道:“那就是,从今以后,凡是子风说的话,凌傲尘都要无条件听从,只要我去找你,无论你正在做什么,都要立即出来见我,你凌傲尘,只能做我一人的凌哥哥,你的阳光只准对我一个人,你的宠溺也只准给我一个人。”她可没忘了,初到北境时那个叫他“表哥”的小姑娘,他对她的宠溺让她一直都很不爽。

太霸道了吧!凌傲尘有点错愕了地看着扬着得逞笑容的某人,瞬间明白过来,他掉进她挖的坑里了,无奈地一声苦笑道:“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无条件地听你的话,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吧?”没办法,谁叫自己心甘情愿的掉进去呢!她的要求虽然霸道,却让他很开心,只因她表现出来的对他占有欲竟是如此之强。

“嗯,看在你认罪态度良好,本大人就原谅你了。”

狠,太狠了,明明“骗”得人家“签”下如此不平等条约,还得让人家“感恩戴德”,真是太狠了,可是,不狠,就不是莫倾狂了。

抹了抹额头渗出的冷汗,凌傲尘扶起倾狂道:“那么,请问主人,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吧!”他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就这样把自己给“卖”了。

“回不了。”

“为…为什么?”有点战兢的问道,可怜的娃儿,今天被倾狂给吓得有够呛的,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要是让明宗的人看到这样的他,铁定惊得连下巴都掉到地上去了。

“你看。”勾起一个戏谑的笑容,倾狂指着她刚刚的坐骑,此时早已倒在地上,气绝身亡了。

刚刚一门心思都在倾狂身上,所以凌傲尘并没有注意到在两人倒在地上的同时,那匹马也跟着倒下,走过去,一瞧,只见它的脖子上有一条细痕,浅浅的,几户只是划破了皮,然后可以确定,那是致命伤。

“是灵狐。”凌傲尘肯定道,从那破皮处泛的黑色,便可猜出,是被灵狐所“杀”。

“呵,一定是因为我刚刚说的那句看轻它的话,被它听见了,所以它扑过来想咬我,以至于利齿划到了这匹马。”闪着流光的眼眸扫视了白茫茫的雪地,倾狂轻笑着道,好一只灵性的灵狐,比她还狠,为了一句话,就想要她的命,呵,不过,对她的胃口。

灵狐生性高傲好杀果真不假,这么危险的动物,还是让子风远离它比较好,在心中打定主意,凌傲尘拉过自己的坐骑道:“谁说我们回不去?共乘一骑不就行了吗?”说着便率先跃上马,将手伸向倾狂。

看着那只修长漂亮的手,倾狂荡起一个浅浅的笑容,伸手过去,下一秒便被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随着而来的是清新阳光的气息包围着她,净涤她黑暗的灵魂。

“凌哥哥,从今日起,这个位置,是我的专属位,知道吗?”她承认她霸道小气,然后又怎样,他是专属于她的天使,他的怀抱,他马前的位置,也是专属于她。

“是,主人。”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凌傲尘宠溺一笑道,一抖缰绳,离开了这个“危险”之地。

靠在凌傲尘的怀里,倾狂黝黑的眼眸轻瞥向一处树丛中,勾唇一笑:小东西,还真挺可爱的。

由于雪兴城中大多百姓都涌到军营去找柳大将军“算账”,所以宽阔的街道显得冷冷清清。

“嗒嗒…”清脆的马蹄声在街道上响起,凌傲尘骑着马慢慢地向“明院”,也就是明宗在雪兴城的居住地而去。

看着整个人裹在狐袍里,缩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的倾狂,凌傲尘咧开一个灿若朝阳的笑容,眼神柔得快要滴出水来,心里是如此的满足与叹喟,红尘万丈吗,只要能得她永相伴,此生便足矣!

被温暖清新的气息给包围,倾狂不知不觉便眯上眼睛,毫无防备的睡了过去。

虽然他已经走得很慢,但还是到了“明院”,凌傲尘不禁埋怨怎么这条路这么短啊?怀里的人睡得正香,他又不忍心叫醒她,幸好路上没什么人,再停一会也没关系。

从“明院”出来的一个清丽姑娘一眼便看见门前停着的马匹,马上一个潇洒不羁的男子一脸柔情的看着坐在他怀里,整个人裹在狐袍里的女子,而那个女子睡的正香。

“表…表哥。”清丽女子不可置信的一声惊呼,揉了揉双眼,真的是她的表哥。

听到惊呼声,凌傲尘转过头,对眼睛都快瞪到地上去的清丽姑娘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然而倾狂还是醒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凌傲尘低下头,极富磁性的嗓音温柔的的问道:“醒了?”宠溺的帮她拢了拢狐袍。

“嗯。”轻应了一声,倾狂依旧斜靠在他怀里,似是还没意识到已经到了。

“表哥,她是谁?”见凌傲尘眼里只有在他怀里的女子,清丽女子尖锐着声问道,嫉妒愤恨的眼光直直地射向看不清脸的女子身上。

半边脸裹在狐袍里,倾狂斜眼往尖锐声来源看过去,是她,那天那个女扮男装的野蛮“少年”,嗯,想不到换上女装,竟也是清纯的美丽女子,只是,此时,瞪大了双眼,因生气嫉妒而扭曲的脸庞去让她显得俗不可耐。

“明凤,不得无礼。”凌傲尘皱了皱眉道,对明凤这么大声的质问他很是不满,又对倾狂柔声道:“到了。”

“哦,你到家了?那我先回去了。”看都不看那个跺脚生气的什么明凤,倾狂道,因刚醒而声音略带了点沙哑,显得十分感性,听得凌傲尘心里有点麻麻的。

“我送你回去吧!”本来,他是想送子风先回去的,可是她却睡着了,不知她住在哪?所以他只能驱马回“明院”了。

“不用了,送来送去麻烦,反正又不远,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开什么玩笑,让他送她回去,那她的身份不就要暴露了,现在还不是让他知道她真实身份的时候。

“真的不用?”其实他很想送的,一则是为了能跟她多相处些时候,二则他想多了解她,至今他只知道她叫子风,是经商的,嗯,这是从她说她开了间“鸭店”猜得的,其他的,他一概不知,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

“不用。”说着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拉住她的手,凌傲尘不舍的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拍了拍他的手臂,倾狂斜睨了气得脸都成紫色的明凤一眼,邪谑笑道:“怎么?还没分开就开始想我了?放心,我会很快就来找你的,亲爱的,等着我哦!哈哈…”说着,扬了扬手,潇洒地转身离开。

凌傲尘被她一句话给逗得面红耳赤,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目送她离去,扬起一个无奈的轻笑,他就是这样被她给吃定了。

“无耻。”被倾狂“大胆”的话给吓到,明凤愤恨地朝她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道。

听到明凤的这句话,凌傲尘翻身下马,走到她身边,黑瞳里闪着摄人的光芒,磁性的嗓音低沉道:“明凤,注意你的言辞。”

从未见凌傲尘用这样的语气跟着她说话,用这样凌厉的眼神看着她,明凤害怕的后退了两步。再看他破皮的嘴角,眼眸中迅速的聚起了水雾。委屈道:“表格,你凶我,呜呜…你凶我。”转身往“明院”跑进去,边跑边低声哭泣。

看着她那么委屈的哭着,凌傲尘心有不忍,但…

抬头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暗道:但,无论谁敢在他面前说一句子风的不对,都没有情面可讲,即便是师宗。

第五十一章 真心臣服

今日与凌傲尘的重逢,让倾狂心情十分愉悦,虽然一个不慎,失去了一个小小,初吻,但感觉并不坏,何况还‘哄’得他把自己给卖了,所以还是无损于她美妙的心情,换下女装,穿上男装,从子风变为倾狂,一路哼着小曲回营,柳大将军应该已经把‘闹营’的事处理了?两军差不多又要开打了,嗯,是时候该找他‘聊聊天’ 了,对付三国的计谋少不了他。

回到军营已是入夜时分,看着明显士气低落的守岗士兵完全不复她当初来时的那么精神烁烁,对方这一招用得好啊!即使柳剑穹有办法暂时安抚住雪兴百姓,便经过这一闹,一定会搅得军营一团乱,本就因战事不利而使动摇的军心更加不稳。

“本皇子不会走错营帐了吧?”一进营帐便发现柳剑穹独自一人坐在她帐中,倾狂戏谑笑道,还真的退出营帐看看,才走进去道:“没走错啊!那就是柳大将军走错了?”她还想着要去找他,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呢?呵呵。

“三皇子。”柳剑穹站起来身,朝倾狂微微抱了抱拳道:“本将是来找三皇子,可是你却不在,所以本将只好在此等候你归来。”犹豫了一下,又道:“三皇子,北境现在并不平静,所以请你莫要再独自外出,就算要出去,也请多带几个侍卫随从保护。”

真不愧为久经沙场的战将,受了那么重的伤,短短几日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如果不是他棱角分明的脸庞苍白得没有血色,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身受重伤的人。

倾狂暗自佩服,微微靠近柳剑穹,邪谑地笑道:“柳大将军这是在关心本皇子吗?”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淡雅的清香猛然蹿入鼻尖,好似三月桃花香带着花香与和熙的春风一般,撩动着他坚硬如铁的心,柳刻穹微微撇过头,清冷的声音微沉道:“三皇子是天皇贵胄,若有闪失,本将担当不起。”苍白的脸上泛上了点血红,看起来健康多了。

“哦,是吗?”意味深长一笑,倾狂一摆袖,在对面的软塌上坐下,道:“本皇子身边的侍卫武功高强,谁伤得了我,柳大将军大可放心,绝不会连累到你的。”

被倾狂这么一笑,柳剑穹尴尬得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时倒忘了自己来找她的初衷。

“坐啊!别站着,本皇子不喜欢仰着头说话。”瞥了一眼不甚自在坐下的柳剑穹,倾狂笑了笑,率先开口道:“柳大将军,你找本皇子到底有何事?”

稳了稳心神,想起自己来找她的原因,柳剑穹赤瞳深深看着倾狂,道:“今日雪兴百姓前来军营闹事,声言本将派兵扰乱明宗讲学,污辱明宗,甚至对众人大打出手,要本将给个说法,交出闹事将军。”想了许久,他还是决定来找她,有些事,还是摊开来说好。

“哦,那将军如何处理?”撇了撇嘴,倾狂笑问道,并没有半点意外。

见她毫不吃惊,柳刻穹瞳眸更深道:“本将以镇北将军之名起誓,言明本将绝无派人前往闹事,甚至污辱明宗,并保证尽快查明真相,三日后给大家交待,暂时将他们安抚住。”

“真相,将军心里清楚,但只怕,三日后给不了交待吧?”星眸微眯,倾狂勾起一个高深的笑容。

明明还是那个人,可是这一眯,一笑,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此的截然不同,一股王者之气淡淡地萦绕在她身边,有种迫人的气势,完全不复以前那种无害的荒唐样。

这才是真正的三皇子吧!虽然之前早已知表面的她并非是真实的她,然而那只是从她给的暗示中去猜测,如今,她此话一出,便是真正地向他表明,这么多年来,她确实是在滔光养晦,也以真实的自己在跟自己交谈。

“三皇子说得没错,本将是清楚,这是敌军的计谋,却不能说出来,三日,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略薄的嘴唇微微扬起,柳剑穹道,今晚,他探探这位三皇子真正的底。

“父皇的密旨来了?把斯洛城的二十万兵马都给你?”倾狂突而来了这么这一句无头无尾的问话,虽是问话,语气却是肯定的。

赤瞳一缩,柳刻穹心中震惊不已,密旨他也是刚到手而已,还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是从何处得知,而且还知道密旨的内容。

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嗯,本将刚接到皇上的密旨,全权负责与燕雨军之战,查明此战,还有哪几国介入,并将斯洛城二十万兵马归我调遣…。”顿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如何知道皇上密旨已到?而且还知道密旨内容?”

“猜的呗!”见他嘴角一僵,倾狂才好心为他解感道:“第一,算算时日,父皇的密旨必在这两日到,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突然来找我,必是密旨已到,二则,呵,斯洛城的兵马到这里刚好三天。”

闻言,柳剑穹不得不佩服她心思的缜密,仅因,‘三日’这两个字,便将事实‘猜’正确,她比他想像中更聪明,难怪这么多年来,她能骗过天下所有人,连皇上也被蒙在鼓里。

“如若我没猜错的话,父皇的密旨中必然还提到我吧?让我立即回京,如若我不肯,想留于此,那便随了我,但要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倘若不能保证安全,则让你即使用‘押’也要将我‘押’回京都?”扬唇一笑,倾狂笃定道。

霍然站了起来,柳剑穹这下惊得不能再惊了,刀眉紧皱,声音低沉而冰冷道:“你看过密旨?”密旨所有的内容都被她说得丝毫未漏,如若没看过密旨,怎如此清楚密旨内容,但密旨他随身带着,她又是如何看得到,难道是送来密旨的途中?

“呵呵,没看过,但不难猜,柳大将军,别忘了本皇子是父皇最疼爱的‘皇子’父皇会有这样一道密旨,不是在情理中吗?”面对柳剑穹低沉着声而散发出来的凛冽的气势,倾狂丝毫不受影响地淡淡一笑,反问道。

一收到柳剑穹的奏折,皇帝老爹和娘亲一定很为她的安全担心,之所以没有立即来旨让她尽快回京,是因她来北境之前微微露了点底,但是由于心里不肯定,所以才会来了这么一道密旨。

看着依旧一副云淡风清模样的倾狂,柳剑穹眉宇间显出了一丝复杂之色,但也只是瞬间,收起凌厉的眼神,反正那对眼前的人没用,从怀里掏出一卷金黄的密旨,走至她身边递给她,恢复清冷的声音道:“这便是密旨。”反正内容全被她‘猜’到了,给她看也无所谓了。

扫了一眼密旨上的内容,倾狂低吟道:“看得出,父皇很震怒。”堂堂龙麟国被实力弱于几倍的燕雨打得无力还力,实在有损大国之威严,不震怒才怪,想必,如今的朝堂上一定很热闹,大皇党一定会趁机弹劾柳剑穹,二皇党则必会力保他,两派一定又开始斗了。

“三皇子想让本将如何复旨?”

“柳大将军此话问得…还真是废话。”倾狂勾了勾唇轻声道,撇嘴道。

不无意外,柳大将军的脸变黑了,却发作不得,清冷的声音更加清冷:“本将知道怎么做了,必会好好保护三皇子的安全,让皇上放心。”忍,除了忍,还能怎样,谁叫人家是皇子呢!

“父皇无论如何是放不了心的。”声音有点悠悠,天下父母心皆如此,即使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多强,有多厉害,依旧免不了要担心,所谓养儿一百年,常忧九十九,而她的父母亲则更甚,想起远在京都思她念她的皇帝老爹和娘亲,倾狂觉得自己的心立即便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暖流般暖烘烘的。

愣愣地看着她俊朗不凡的脸上散发出的孺子之情,柳剑穹的心被深深地触动着,见过她嚣张荒诞的样子,见过她睿智自信的样子,却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浑身被一种名为,亲情,所包围着,如此的温暖,无情帝王家,也有如此‘亲情’?这样的她,好…好迷人啊!

“柳大将军,回神了。”

清朗带着笑意的声音让柳剑穹猛然恍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竟盯着一个‘男子’,看得呆住了,腾地一下,满脸通红,苍白的脸上一下红得能滴出血来。

“脸这么红,不会发烧了吧?”戏谑一笑,更让柳剑穹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只听得倾狂又笑道:“柳大将军是军中的灵魂,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哦!至于本皇子的安全,你就无须担心了,能要本皇子命者,还没出世呢。”

好狂妄啊!连他这个高阶高手都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她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难道就凭她身边的那个高阶侍卫,他可不认为她一个未到弱冠之年的‘稚儿’能是个比他还高阶的高手,那就不是天才,而是怪物了。

“谢谢三皇子的关心,这点小伤还伤不到本将。”顿了一下,又道:“本将相信以叶侍卫武功之高,平常高手是伤不到三皇子,但若是比他更高阶的高手,恐以其一已之力,是无法保护三皇子安危,因而,请允许本将派兵随侍保护。”

“随便你吧!”挥了挥手,倾狂无所谓道,在不知她实力之前,他会有这样的坚持也是意料之中。

“柳大将军似乎对对付敌军已有了把握了?”将密旨递还给他,倾狂道,会定下三天拖延之计,那么就是他已有了计较,只是,怕是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三日后,除了斯洛二十万兵马,还有北关口的十万兵马也差不多同时到达,到时,我一定会让燕雨大军后悔不该觊觎我龙麟河山。”握了握拳,柳剑穹满脸煞气道,他已做出了安排,等三十万兵马一到,立即便可进行反攻,依地势之便,驱除外敌。

但见倾狂却摇了摇头道:“即使多了三十万兵马,你也不一定能赢。”如果只是按正常的战役而打,凭柳剑穹的军事才能,手中握有的这十万就够对付敌军的三十万大军,可惜,敌军除了有风鸣暗兵外,连幻炎楼都参了一脚,而以那个神秘军师的诡异,必定还会再出什么怪招。

“三皇子是看不起本将?”赤瞳闪着寒光,即使对方是皇子,唔,也算得上是他认的主子,但也不能这么轻视他。

“呵呵…”轻笑着站起来。

柳剑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觉得她每轻笑一下,他的心就跟着颤了一下,赤瞳中的寒光渐渐收敛。

“柳大将军,本皇子如果看不起你,今日就不会与你说这么多,能得我莫倾狂欣赏的人不多,你柳剑穹便是其中之一。”此话倒也是真心话,这几日来,亲眼看他带伤巡视各营,察看地形,行军布阵,彻夜不眠地研究破敌之法,而且事必亲为,关心爱护营中将士,这样的将军确实是位好将军,也值得她另眼相看,战乱一旦一起,他便是最好的统帅,这也是她改变心意,要令他真心追随的原因。

因她这句话,柳剑穹瞳眸中不可察觉地涌上激动,惊吓于自己竟会因她一句认同的话而如此兴奋不已,不亚于当年他的恩师并肩王对他表示赞赏时的心情,更甚。

“三皇子是否也知道‘风鸣暗兵’的事?”压下心中的莫名的激动,柳剑穹问道,在他想来,只有这个可能,三皇子才会这么说,但是他已根据当日一战,寻思出对付‘风鸣暗兵’的方法,如此一来,敌军的三十万便不足为虑。

“不仅知道,而且知道得比你清楚,‘风鸣暗兵’的实力远远超过你想像,并非轻易能对付得了的,还有,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次参与入侵之战的,除了燕雨这个出头鸟,还有齐月国,韩霜国,而齐月国是主谋,所以那三十万大军,并非只是一国之军队。”

倾狂轻淡淡的几句话却炸得柳剑穹向来面无表情的脸庞有种‘破碎’的趋势:他派人查了这么久都没有结果的事,她…她早就知道了,甚至连‘风鸣暗兵’都好似很熟悉,天啊!她还知道多少事?她还想给他多少惊吓?三皇子,三皇子,你的实力到底有多深?你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三皇子是如何知道这些的?”试探性地一问。

“柳大将军是想探本皇子的底,呵,那本皇子就跟你透透点底吧!免得你的心七上八下的,这可是行军的大忌呢!”轻轻一笑,黝黑的眼眸一轻,看似无波却令人无法忽视:“很简单,三国联军中有本皇子的人,至于‘风鸣暗兵’呵,多年前,本皇子就已经开始摸它的底了,它的主人是谁,本皇子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也很清楚地知道那一役中的风鸣暗兵只‘小试牛刀’。”

“为什么?”闻言,柳剑穹蹙着剑眉问道。

“嗯?”挑了挑眉,倾狂无声问道。

“为什么?你明明有那么高的智慧,手中的实力如今看来并不弱于其他两位皇子,为什么你还要隐藏自己,如果是为了帝位,根本就不需要,三个皇子中,皇上最宠爱于你,一心想将立你为储君,却是碍于你…不学无术,无德无才,以至于满朝文武皆反对,才拖延至今未立储君,可大家都明白,皇上依旧想将皇位传给你,为何你还要欺瞒天下人,欺瞒皇上,这么做,岂不是自己要阻自己的路…”

想不明白,他真的想不明白,之前他以为,三皇子一直以来隐藏自己,是因为知道自己实力不足以与两位皇子抗争,毕竟她虽有皇上的宠爱,然而却是一个毫无背景的皇子,纵使聪明睿智,但如果没有实力的话,即使当上储君,甚至当上皇上,也是坐不稳帝位,毕竟另两位皇子的外家势力那么大,所以她才会装成‘草包皇子’以迷惑另两位皇子,暗中培养自己的实力,所以才会来拢络自己,以增强手中的筹码,可如今想来,却并非如此,她到底在干什么?

柳剑穹发现,自己真的一点也看不透她,她的底太深太深了,他有种感觉,她透漏给他的实力只是冰山一角。

“帝位?呵呵…”惮了惮衣袍上沾染的一点尘灰,倾狂荡起一个狂肆不羁的浅笑道:“柳大将军以为本皇子像两位皇兄一样目光短浅吗?本皇子要的是天下,要的是整个凤天。”

好大的野心,好个狂妄的三皇子啊!

瞪大赤眸,柳剑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白衣飞扬,丰神俊朗,黝黑深邃的眼眸盈满了自信与霸气,身上隐隐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这样的风采,这样的气势,足以让天地失色,让万民臣服。

这一刻,他竟不禁相信,她说要这个天下,那么这个天下必然是她的,她说要整个凤天,那么这片大陆,最终必将臣服于她脚下。

这样的狂,这样的傲,在她的身上,却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如此地令人拜服。

“柳剑穹,本皇子问你,你当兵为何?”衣袖一摆,双手负手,倾狂踱步至柳剑穹面前站定,不再戏称‘柳大将军’,而是直呼其名,淡淡的笑意,听不到真实情绪。

随着她的走近,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他身边,高大的身躯,在她的面前变得如此渺小,如似只要她伸出一根手指便要捏死他般渺小。

强稳心神,挺直腰杆,回视着对方似有魔力般的闪着琉璃光的瞳眸,柳剑穹依旧清冷的声音道:“保家卫国,让龙麟国的百姓不再受战火所苦,人人能安居乐业。”他也是因战乱而失去了家人,成为了孤儿,很明白那种痛那种苦。

“置其身于是非之外,而后可以折是非之中;置其身于利害之外,而后可以观利害之变,柳剑穹,你这个防御保守的想法只会让你身陷局中而看不透时局变化,值此乱世,非一统无以救龙麟百姓,只有让龙麟的铁蹄横扫凤天,自东向西,自南向北,统一整个凤天,龙麟百姓以至天下百姓才能真正的免受战火所苦,当然…”顿了一下,倾狂扬唇轻笑:“我没有那么伟大,也没有救民的思想,说实话,天下万民如何,与我无关,我只保护我在乎的人,所以,你想清楚,是否要与我一同‘置身于是非之外,利害之外’,为了我们心中要保护之人,结束这夷靡乱世,由你选择,我不逼你。”她要他真心臣服于她,为她做事。

震惊,除了震惊还是深深地震惊,为这样一番言论,为她精芒四射的眼眸,为她的坦诚。

没错,保家卫国,保家卫国,始终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看着并肩作战的兄弟不断地倒下,看着无辜百姓在乱火中挣扎,看着嗷嗷待哺的幼儿失去双亲,即使他打了胜战,又能如何,他能一次又一次地打退敌人,可敌人也能一次又一次地来攻打,这样的战争,何时才是个头,不想龙麟百姓受苦,不想敌人的铁蹄再践踏龙麟国土,那么只有,以战止战,彻底永绝后患。

“柳剑穹谨听三皇子的吩咐。”撩袍单膝而跪,柳剑穹赤瞳带着灼灼之光,浑身的血液似是在这一刻沸腾起来,不管三皇子是为何或为谁去争这个天下,即使她的初衷并非为了救民,但是就凭她的这几句话,他就相信,她能带领龙麟的铁蹄一统天下。

“好。”虚扶起柳剑穹,倾狂邪恶一笑:“乱世风云,从这一战开始。”

第五十二章 敌之诡计

交待完柳剑穹此战的布署,在他的激动崇拜中‘送’走他,已是深夜。

打了打哈欠,刚钻进被窝里,想睡个暖觉,失踪了一夜的叶影终于出现。

“我说影啊!就算我今天‘丢’下你,你也不用这么来‘报复’我吧?”打个哈欠,倾狂依旧裹在被子里,挪揄着道。

“咳,叶影不是有心打扰老大睡觉的,而是有事要禀报。”叶影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他哪敢‘报复’老大,也舍不得啊!

“影,你别那么容易脸红嘛,不然我老忍不住想逗逗你,呵呵…”斜靠在一边,神情慵懒笑道:“说吧!是不是幻炎楼有什么发现?”

“嗯。”点了点头,叶影道:“今天老大离开后,我收到童阳送来的密信,这几日,幻炎楼的人几乎每晚都有出现,所以今晚,叶影未等老大回来,便自行前往查探,加之这几日的查探,已经找到幻炎楼在北境的藏身地。”

“在北境的藏身地?”挑了挑眉,似是对这句话不是很理解。

“依今晚所探,北境幻炎杀手最高只有六级,并无七级杀手,所以叶影探得之地,并非幻炎总部。”

沉吟半响,倾狂才道:“不管是否是总部,对我此次的计划都无影响,传令离刹,照计划行事。”

“是,老大。”

“影,让北境朱雀员严密注意明宗的一举一动。”倾狂突而闭了闭眼,淡淡道。

“明宗?”皱了皱眉,叶影想了想道:“老大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明宗有何不对?”

摇了摇头,倾狂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情绪:“没有,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她说不清的感觉,或许是天生对于危险的敏感,在知道凌傲尘是玉笛公子的那一剑,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竟感到一种危险,一种她说不清的危险,这种危险是否来自于凌傲尘,她不知道。

“我会让朱雀员注意,另外我也已经通知朱雀,让她收集明宗的资料。”老大的感觉一向很准,希望明宗是友非敌,否则…

“嗯。” 点了点头,倾狂睁开眼,暂时抛开凌傲尘的事,掀被下床,走至桌边,拿过纸张,在上面画了起来,不到半响,便起身,将画纸交给叶影,道:“将设计纸传给青龙,让他以最短的时间帮我制好图纸上的东西。”小东西,任你速度再快,我也有办法捉得到你,我倒要看看,所谓的灵狐是何等模样。

接过图纸,叶影看了一下,道:“我这就去办。”说着转身便向外走去。

“影。”倾狂却突而出声叫住他,叶影立即转过身道:“老大还有什么吩咐?”

黝黑的眼眸带着温暖,倾狂轻轻一笑,道:“这些事,明天再做吧!先回去好好休息。”

“老大。”听出她话里的关心,叶影感动地叫道,这一夜奔波的疲劳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温暖与欣喜,眼眸是深深的激动,点了点道:“我会的,老大,你也早点休息。”

看着叶影带笑地离开营帐,倾狂的唇边荡起暖暖的笑意,十年来相伴左右,只要有他在,她永远不会感到孤寂,即使他不言不语,却能让她随时地感到他就陪伴在她身边,他总说,是她给了他新生,却不知,在她无数个无眠夜里,是他给了她温暖,驱走她心里难以磨抹的孤独,他,还有青龙他们,只要有他们在,她莫倾狂永远就不会是孤寂的一人。

隔日,柳剑穹在营帐与众将士商议军事,传达密旨部份内容。

“大将军,你说的是真的?皇上真的把斯洛城二十万兵马归入将军帐下?”韩墨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喜形于色道,其余众位将军也是面露欣喜,二十万兵马啊!

“嗯,三日后即可到达。“点了点头,柳剑穹淡淡道。

“太好了,北关口的十万兵马三日后也可到达,再加上二十万兵马,我军就是四十万兵马,哈哈,等三军会合之日,就是敌军覆灭之时了,哈哈…”多日来憋了一股鸟气的各位将军闻言无不欣喜若狂,这下总算可以一吐恶气了。

“昨日因雪兴百姓闹营一事,军心已然不稳,末将还担心…现在好了,三十万援兵即日可到,这个消息,一定可以让军心重新振奋起来,即使敌军来袭,也可撑到援兵的到来。”年纪稍长的刘将军捏了捏短须,松了一口气般笑道。

众将军便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来,一扫多日来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