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剑穹却并不开口,他的思绪还停在昨晚与倾狂的一夜彻谈上,抑制不住满心的激动与崇敬之情,沉寂多年的狂热因子一瞬间爆发,恨不得立即执剑跨马,征战各国,为她的‘霸业’开路。

‘咚咚…’鼓声雷雷突而传来,让帐中所有人一时变了脸色,在柳剑穹的带领下赶紧跑到营帐。

却见本该井然有序的帐营,因这雷雷鼓声而乱了套,以为敌军来袭,各营士兵纷纷提起兵器,仓皇集结,整个乱成一团。

“韩墨,传令三军将士不得乱跑,各营迅速集合起来,整军备战。”柳剑穹沉稳地下令道,不见半分慌张,刀眉却不可察觉地紧了紧,怎么回事?敌军怎么会这时候来袭,难道三皇子想错了?

“遵令。”韩墨领命而去,很快混乱的场面平静了下来,各营将士有序地齐集起来,等待柳大将军的号令。

‘咚咚…’雷鼓声又再次响了起来,却不见敌军攻进来,甚至于连马蹄声都没听到。

“怎么回事啊?”众将军面面相觑,都不明所以,集结起来的士兵也不禁心生疑感。

“禀大将军,发现前方十里外有小股敌兵,擂了一阵鼓之后,便跑了。”探察兵飞奔到柳剑穹身前,单膝跪地禀报道。

闻言,柳剑穹舒展开眉目,高声道:“敌军只是虚张声色,各营各归各位,加强戒备。”

“是。”高声回喊,各营兵马便散开了去。

众将军重新随柳剑穹回主帐,却已不是兴奋而是气愤了,柳剑穹却依旧神色未变,不,如果你仔细看,便会发现他的赤瞳闪着奇异的光芒,似兴奋似崇拜似震惊…

“大将军,敌军这是何意,跑来擂一阵鼓就走人,害我们白紧张一场。”陈将军气呼呼地道。

“是啊!分明就是耍着我军玩吗?”

见柳剑穹不言语,似是在想着什么,刘将军习惯地捏了捏短须道:“大将军,末将以为,敌军这是在扰乱我军心,意图拖疲我军。”

点了点头,柳剑穹扫视了众将一眼,道:“刘将军说得有道理,敌军这几日可能将来攻,各位将军要做好作战的准备,希望能顶得了三日。”

从未见大将军这么没有信心,众将不仅心慌起来,却也知道大将军说的是事实,只得告退出帐而去,将三十万援兵将到的好消息通知下去,一时倒是也军心大振。

独自坐在主帐的柳剑穹一改在众将面前不自信的模样,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扬起一个奇异的笑容,走到地势模型旁,激动地喃喃自语道:“敌之首计,困我之势,不以战,损刚益柔,两军对垒,逸者胜,劳者败,三皇子,你,你也太神了吧!完全在你的意料之中,接下来,就等着敌军的第二计了。”

当晚,正当龙麟军好梦酣的时候,突而传来一阵吵杂声,白色的帐篷上隐约可见火光,不一会儿,火光冲天。

“敌军来袭营了…”吵乱声中,惊恐的声音响起,一时,人仰马翻,混乱不堪,嘶喊声,马鸣声,哀嚎声…充斥着整个营帐。

柳剑穹及众位将军还来不及穿上盔甲便跑了出来,一见,又是气得半死,混乱的帐营除了龙麟军哪还有半点敌军的影子。

“妈的,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打,老搞这些把戏。”脾气较为暴燥的陈将军气愤地将手中抱着的头盔往地上一扔,破口大骂。

“好了,现在说这些没用,韩墨,赶紧组织将士救火,盘点是否有人员伤亡?”柳剑穹淡淡地吩咐,神情略显疲惫。

组织士兵救火,盘点人员物资是否有损,整整忙活了一夜,整个军营才算是安静了下来,虽然火势并不大,只烧毁了外围的几个营帐,并没有伤到人,但是这一夜,龙麟军营上上下下都不安稳,因而人人显得疲惫不堪,因援兵即到而重振的军心明显开始焕散了。

连续三天,白天,敌军擂鼓虚张声色,夜晚,放火扰营,搅得龙麟军没觉好睡,时时提心吊胆,一有动静就往外跑,即使是再精锐的军队,在这样接二连三的骚扰下,也是疲惫不堪,军心动荡,吃不好,睡不下的结果,就是所谓的精兵已是面黄肌瘦,因顿不堪,守岗士兵站着站着都能睡着。

一向用兵如神的大将军柳剑穹这一次却拿不到应敌之策,而且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在议事之时总是面带不安,更让众将军整天坐立不安,心神俱疲,脾气越显暴燥,尤其是陈将军动辄骂人,整个营帐到处都充斥着燥动的因子。

而更令众将士气愤的是,堂堂三皇子在这种时候,竟然在敌军烧营的第二天就吓得躲进城里,顺便带走了北巡军,临走之时,还当着三军的面大骂柳大将军没用,枉为‘龙麟战神’,她要上奏她父皇,说柳大将军沽名钓誉,要撤了他的职,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

镇北将军帐下的精锐之师陷入了从未有过的低谷,然而,众将以为敌军定会在援兵未到,而我军低落之时前来强攻,可是,没有,连续三天只是在拖疲他们,而不见真正来攻营,直至两路援军已到,也不见敌军有丝毫大规模的举动。

“禀大将军,斯落城副将关陨率二十万援兵已到,北关王业将军率领的十万兵马也已到。”正当众将在主帐苦思对策之际,帐外响起了传令兵的通报声。

柳剑穹立即站起来,连日来无光的赤瞳亮光一闪,低声道:“终于来了。”语气中有不可察觉的兴奋,与跃跃欲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这句话指的是什么。

“是啊!终于来了。”众将终于面露喜色,接口道,立即随着柳大将军出营而去。

斯洛副将关陨曾是并肩王帐下的一员虎将,后来调配斯洛城副将,身受营中将士的爱戴,却与斯洛城守将杨程不合,杨程是大皇子的人,一直都想除掉不肯归顺的关陨,却碍于对方勇猛而无法下手,三日前,一纸密旨下到了关陨手中,命他立即接掌斯洛城二十万兵马,并领兵支援北营军,杨程出面阻挠,却被关陨以违抗圣命就地处决,二十万兵马得以顺利上路。

到达北营军外,身材魈梧,满脸络腮胡的关陨骑在高大的马背上显得威武不凡,瞪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精神委靡,站着都能睡觉的守岗兵,还有缩着身子,躺在一旁呼呼大睡的各营兵。

这…这就是柳大将军帐下的精锐之师,开…开什么玩笑!太夸张了吧!

“这是怎么回事?”北关王业将军奉柳剑穹之命率北关口十万兵马来援,刚好与关陨同时到达,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令他大惊失色,惊呼出口。

“柳大将军到。”

正当两人大跌眼镜,整个蒙了的时候,响起的声音令两人恍过神来,赶紧翻身下马,对着向他们走来的柳剑穹单膝跪下道:“末将关陨(王业)参见镇北将军。”

“两位将军,快快请起。”柳剑穹一个跨步上前,一手扶起一个道。

站起来,关陨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将军,这里…”说着,眼睛扫视着北营将士一眼,意思不明而喻。

柳剑穹轻叹了口气,道:“敌军多日来的扰营至使我军人马困乏,本将苦无对策,幸而两位将军及时到达,否则,我北境危矣!”

“大将军放心,如今我们三军会合,兵力大增,定能打得敌军哭爹喊娘,将他们驱除我龙麟国境。”关陨人长得精壮,声音也大,一声大喝,甚是壮哉!一时倒是让北营众将士精神大振。

“说得好,两位将军请随本将入营,共商御敌之策。”柳剑穹一声赞呼,微闪开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大将军先请。”关陨、王业同声道,柳大将军是他们敬仰的‘战神’,尊敬还来不及,怎敢走在前面啊!

这里都是武将,自是不会像酸腐文官推来让去,柳剑穹点点头,众将紧随而入。

刚走两步,营外处突而传来吵杂声,众人转身看过去,只见远远一大票人相携而来,黑压压的少说也有几百人。

“敌军来了?”如惊弓之鸟的北营军立即传来窃窃声,疲惫的脸上露出惊恐。

“将军,好像是百姓。”韩墨眯了眯眼,看了一会,不甚确定道。

“是雪兴百姓来要说法了。”柳剑穹淡淡道,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很无力,然而无波的赤瞳掩饰的是点点嗜血和了然。

“怎么这么早就来啊?连口气都不让我们喘一气啊!”北营将士闻言心有余悸,一脸苦相,关陨和王业则是面面相觑,不明所已。

不到半响,几百个身着粗布麻衣的百姓已来到军营前,一个应算是代表的上前,高喊着道:“镇北将军,我们来了,你说过三日后给我们个说法,今日三日之期已到,请将军交出闹事者。”话音一落,随之而来的百姓也高声附和着要柳大将军交出闹事者。

整个军营一时吵闹不堪,刚到的三十万兵马则不知该如何反应。

“各位,请静一静,请静一静,这件事…”韩墨走至百姓前面,举起双手,高声大喊,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转头看向面无表情柳剑穹,请示该如何做。

见他犹豫,而柳大将军却不言不语,百姓似被激怒般竟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看样子像是要冲到柳剑穹的身边。

“大将军,怎么办?百姓要暴动起来了。”护在柳剑穹身前的陈将军急得抓头挠耳道,这手无搏鸡之力的百姓,赶,赶不起,骂,又骂不得,打,更是打不得,倒让他们这些久战沙场的将军束手无策了。

眼见百姓已逼得他们步步后退至营中,护在柳剑穹另一身侧的孙将军突而道:“大将军,这样下去不行啊!要不,我们先将他们打出去吧!”

孙将军此话说得大声,被百姓听见了,那个百姓代表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大铲喊着:“各位,柳大将军欺人太甚,不仅不给我们个说法,还想打我们,我们岂能不还手。”一时百姓群起激愤,猛地向军营里冲进去。

刚到的三十万兵马见势不对,想出手阻挡,却又因对方是百姓而束手束脚,反而被冲乱了,而北营本就疲惫,又因上次百姓就来大闹过,但当时大将军下令,不得对百姓动手,因而现在只有挨打的份。

而这些百姓却竟个个好似很勇猛,即使将士不敢伤他们,但到底是精锐之师,却还是被打得无力还手,任他们冲入军营。

“大将军,不太对劲啊!”韩墨眼见百姓夺过营中将士的兵刃,由打人变成了杀人,不禁惊呼道。

一直面无表情的柳剑穹这时才脸色大变道:“果然不对。”一顿,不再是淡淡的声音,而是高声大喊:“不好,他们是敌军伪装的,快集结,迎战,杀。”说着,自己率先纵身一跃,剑气一挥,一口气了断了数个正提刀砍向北营士兵的‘百姓’。

听到大将军的喊声,一直处于挨打份的士兵一个气结,大喊一声,夺刀的夺刀,抽兵器的抽兵器,与‘百姓’大战了起来。

‘咚咚…’三日来日日听到的擂鼓声这时突而响起,刚到的三十万兵马立即准备迎战,可北营军将士却依旧只以为又是敌人的骚乱之计,并不当真。

然而,这一次,却真的是敌军来犯,白雾滚滚,杀声喊天,如落雨般的箭石迎面而来,打得龙麟军一个猎手不及。

黑压压围来的燕雨士兵,以骑兵开路,步兵随后,冲杀进军营,骑兵之前当是此次敌军主帅燕达朗,精烁的眼眸带着嗜血与得意。

“三军听令,快集阵,左营盾兵掩护,右营骑兵突围,中营随本将迎战。”柳剑穹一边杀敌,一边高喊下令。

因之前‘百姓’的混战,以至于北营军根本无法结集成队,再加之多日来的担惊受怕,困顿不堪,至失北营军犹如一盘散沙,此时竟根本听不得命令,自顾自的冲杀,而刚到的三十万兵马也丝毫无用处。

一则,三日来他们日夜不停地往北营这边赶,已是疲惫之师,二则,他们刚到,脚步还未站稳,敌军就来袭营,根本难以战斗。

“大将军,我们快撤吧!”韩墨满脸血迹,焦急地呼喊。

柳剑穹的战袍上满是鲜血,执剑一跃,斩杀了数名敌将,高喊:“撤退。”

随着柳剑穹的一声令下,龙麟军立即向左边撤退,柳剑穹亲自在后边断路。

“柳剑穹,这次你是跑不了,哈哈…”燕达朗骑在马上,大刀一挥,数名龙麟兵立即丧命,十万燕雨在燕达朗的带领下急追而去。

龙麟军虽然因敌军诡计而败退,然而柳剑穹毕竟是名将,在败退之中迅速将散乱的龙麟集合,是以燕达朗所带领的十万燕雨军只能任由龙麟军撤入雪峡谷,毕竟这十万燕雨军是真正的燕雨军,无法如‘风鸣暗兵’般以一当十。

此战为燕雨入侵战以来,龙麟军败得最惨的一役,整整四十万兵马却在燕雨十万兵马的突袭下损失过半,撤入雪峡谷的只余二十万兵马,而柳剑穹原本帐下的十万北营军几乎只剩不到一万。

此战后,虽未将龙麟军四十万兵马全部歼灭,但能将‘龙麟战神’打得这么惨,燕达朗还是止不住骄傲,下令,全线攻打北境,如果他能留点心的话,他就会发现,此役中虽然看似败得很惨的龙麟军实则死伤不过数千,其余龙麟军均是在混乱中朝四面八方集队‘逃’走。

第五十三章 调兵密函

元历100年3月10日,燕雨国以三十万精锐之军进犯龙麟北境,仅以一日便攻下雪冥城,一路势如破竹,镇北将军柳剑穹率十万之师抵挡,接连失利,两军对峙于雪藏山脚,镇北将军上书朝廷,龙麟朝野震惊,龙麟皇下旨斯洛城二十万兵马前往支援,关北口亦抽调十万,与北营军合共四十万共御强敌。

元历 100年3月18日,敌军使用诡计,拖疲北营军,致使军心不稳,人马困顿,且于三军会合之际,使用瞒天之计,以十万之军大败龙麟四十万兵马,镇北将军柳剑穹带残余之兵退至雪峡谷,燕雨军主帅燕达朗下令全线攻打北境,连下雪阳、建业、阳平、雪埔四城,雪兴城却一直久攻不下,只因明宗学派明侠应雪兴知府之求,相助守城。

连战告捷,燕雨大军更是士气大振,当下连连摆庆功宴,扬言,雪峡谷将是镇北将军柳剑穹这个‘龙麟战神’及其帐下二十万大军的葬身之地。

燕雨(三国联军)军营中,副帅郝尔,参将童阳,右营统领贺图齐集燕达朗宽大的营帐内商议军事,为何不是在主帐内,原因很简单,只因这是他们燕雨的内部商议。

“童阳,你说有重大机密要与本皇子相商,到底是何事?”众人一到齐,燕达朗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因打了胜仗,所以此时黑黝的面庞还带着满满的笑意,这一仗,他可是威风了,因为是以燕雨的名义来攻打龙麟,所以天下人便会称他燕达朗如何厉害,打得‘龙麟战神’无力回手。

“二皇子请看。”童阳娃娃脸上满是凝重肃穆,从怀里掏出一份密信交与燕达朗道。

燕达朗疑惑地接过密信打开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却满是疑感道:“这是军师写给月钧枫的密函?”

童阳点了点头,沉重道:“没错,虽然我们三国结盟,但到底还是要防着点,因而,末将早已派人注意齐月、韩霜两国各将的行踪,今晚,我派去的人截住了齐月军师这封密函,末将以为此密函关乎我军,甚至我国之存亡,所以请三皇子请两位将军共同来商议。”

“关乎我军甚至我国之存亡,童阳,你为免说得太严重了吧?”燕达朗撇了撇嘴,不甚在意道。

“末将绝无危言耸听。”哪知,童阳却镇重的点了点头,向来带着笑意的娃娃脸难得不带笑意。

“二皇子,这封密函写得是什么,童参将说得这么严重?”贺图好岢地看着燕达朗手中的密函问道,郝尔也是一脸不解。

燕达朗还是对这封密函不甚在意,丢给郝尔和贺图看,两人看后却也是脸色一变,尤其是郝尔显得如童阳般凝重,贺图却如燕达朗般满是疑惑,甚至好笑道:“如今我军连战告捷,龙麟军根本无力抵挡,齐月军师这时写此密函,让月钧枫再调派军队来,是不是多此一举了?而这又怎么会关乎我军甚至于我国的存亡呢?要亡也是龙麟亡吧!”

“二皇子,郝尔将军也是这么认为?”童阳问道。

燕达朗当然是点了点头同意贺图的话了,然而郝尔却摇了摇头道:“如果此信函是真的话,那么确实是很严重,幸而童阳将其截住,否则齐月真的秘密再派兵而来,我军真的危矣!”

“连你也这么说,好了好了,别再打迷了,说清楚一点。”燕达朗看郝尔都这么说,收敛脸上的笑容,不耐烦地道。

郝尔看了童阳一眼,便解释道:“正如贺图将军所说,龙麟军已是无力抵挡,即使龙麟皇得到消息再派援兵来,也已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那时我军已是占据了整个北境,齐月军师此时再调军队来,确实是多此一举,但二皇子与贺图将军以为,齐月军师会是个愚蠢的人吗?”

“虽然本皇子很讨厌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十分聪明的家伙。”燕达朗很是不爽道。

“没错,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多此一举的蠢事呢!因而末将以为齐月军师要求调派来的军队不是为了对付龙麟军,而是为了对付我军,还有韩霜国。”郝尔接下燕达朗的话道,脸色变得很难看,早就知道齐月不安好心,想不到打得竟是这个主意。

“对付我们的,怎么可能?现在我们三国联盟,好好的怎么会调兵来对付我们呢?”燕达朗不信。

真是有头无脑的蠢货,童阳心里很不屑地鄙视着燕达朗,表面却恭敬地道:“二皇子此言差矣,您想想,如果是你,你会不想独占龙麟这块肥肉吗?甚至再加上韩霜、齐月两国?”

“当然想了,一旦打下这三国,燕雨国将占据凤天大陆大半个江山,一统天下将不再话下。”燕达朗憧憬着那一天的到来,但奈何燕雨没有那么强的国力,才须与韩霜、齐月暗中结盟。

“二皇子会这么想,想那齐月也必有这样的野心,所以由这份信函可猜测齐月军师再调派来的军队是要等我军打下北境,与龙麟两败俱伤时,反攻我燕雨军,甚至以我燕雨无故入侵龙麟是为不义为名,趁势攻打我国。”

“什么?入侵龙麟分明齐月国才是主谋…”燕达朗怒跳起来。

话还未说完,郝尔便接道:“齐月是主谋,只有我们三国知道,但是此战是以燕雨的名义发动的,却是天下皆知。”

燕达朗一下子瘪了,如果说到这里,他还想不明白的话,那他就是个真正的白痴,一拳锤在桌案上,怒吼道:“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用心也太歹毒了,难怪他每一战都让我军和韩霜军打前锋,而他齐月军却坐收渔翁之利,太过分了。”说着,便提起大刀要冲出去。

“二皇子,你要做什么?”郝尔连忙拉住暴怒的燕达朗。

“别拉我,本皇子要去杀了那个家伙。”

“二皇子,请冷静点,别说你杀了不他,就算杀了他,又能如何,别忘了他手中还有‘风鸣暗兵’。”童阳急忙挡在燕达朗的面前道,内心里真是鄙夷到极点。

一听到‘风鸣暗兵’四个字,燕达朗精烁的眼眸中还是露出恐惧,也冷静了下来,只听郝尔道:“童阳说得没错,我们要冷静下来,商讨对策。”

“二皇子,末将倒认为,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见燕达朗冷静下来,童阳道,见三人都看向他,童阳又重新扬起笑脸道:“既然齐月军师想再调派军队来对付我们,那我们何不就用他这一计,反过来对付齐月,到时即使无法一举打下齐月国,至少龙麟北境将由我国一国独占。”

闻言,三人眼前一亮,齐呼妙哉:“好计,本皇子立即修书,让父皇从边境调二十万兵马过来。”

“将边境的二十万兵马调过来,我国边境便虚空,一旦他国来袭,只怕…”郝尔虽觉得此计是好计,但一下子调走边境二十万兵马却太过冒险了。

“有什么只怕的,龙麟、齐月、韩霜三国到时只会自顾不暇,楚云、凤尧相距千里,不足为虑,至于天元皇朝,那就更不用说了,何况我们是秘密调兵,其他国家又怎么会知道我国边境虚空。”燕达朗这下便是有点头脑。

燕达朗话音刚落,童阳立即拍手道:“二皇子分析得有理,郝尔将军,兵贵神速,犹豫不得,否则就错失良机了。”

都尔还是在犹豫,燕达朗却已是不耐烦了,大掌一挥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本皇子立即修书,童阳,派个可靠的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国。”

燕达朗已经决定了,郝尔再反对也没用,何况他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了,当下一经决定,四人立即商量攻占北境之计。

童阳娃娃脸上带着深深地笑意看着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三人,眼眸微一瞥便见营帐外一个人影闪过,当下笑意更深。

韩霜将军高禄营帐内,听闻禀报后,帐中两人大惊失色。

“将军,我们该如何做?”

“哼,他们懂得这么做,本将军也懂,这就修书给边境将军,让他秘密抽调二十…不,三十万兵马过来。”高禄雪白的脸上涨得通红,气冲冲道,立即走至桌案边修书。

“啊!三十万,那是我国边境的全部兵力,将军私自调动,恐怕…”此次三国联军的左营将军皱了皱眉道。

“怕什么,一旦我打下了龙麟北境,再趁机攻下燕雨、齐月,皇上定不会怪罪我这个大功臣。”

当晚,趁着夜色,两封‘调兵’密函同时送往燕雨、韩霜国内,齐月军师却在营帐中与一名黑衣人商付对付玄罗军之法。

云雨楼,是雪兴城最为让人耳熟能详的青楼楚馆,大门前挂着一副被卫道士痛斥为伤风败俗,世风日下的‘yin秽’之言:巫山云雨,邀君共赴,横联:最是销魂。

如果以此以为云雨只是个低俗的青楼,那么你就错了,云雨楼分为两部分,前楼如一般青楼楚馆一般,招待的是一般客人,后楼却是亭台楼阁,雅致至极,一入云雨,如至仙境,那才是真正的销魂地,可惜能进入后楼者非富即贵,而且还得过关,方可进入,所以也不是说你钱就可进入。

但是自几日前起,云雨楼后楼却不再对外开放,任你再有权有钱有才也没用,因为它被人包下了,一些想闹事的,想用后台压人的,一听包下后楼的咱龙麟国鼎鼎有名的‘三皇子’,立即夹着尾巴有多远跑多远,也是,人家那是最得宠的‘皇子’,你后台再硬也硬不过人家。

雪兴百姓皆传,自那日敌军火烧军营后,‘三皇子’便吓得躲进城里来,还蛮横地嫌雪兴知府招待不周,硬要住到云雨楼,夜夜笙歌,荒yin无度,完全不理敌军已打到眼前了,北境已是危矣了!

人群匆匆的街道上,两个俊美不凡的佳公子却是悠悠而行,与行人的慌张形成的鲜明对比,他们便是明宗新一代的领军人物明侠凌傲尘和明士江寒枫。

“呐,龙麟三皇子就在这云雨楼里过她的销魂日子,浪荡皇子就是浪荡皇子,有皇子如此,龙麟百姓还真是不幸啊!”江寒枫突而停住脚步,朝一座恢宏的楼台撇了撇嘴笑道,他们此刻停在云雨楼后门外。

“呵,确实不幸。”凌傲尘扬唇一笑,深表赞同,语气倒是听不出有什么担忧之意。

见他又是一副洒脱高深的样子,江寒枫无奈笑道:“傲尘,我发誓,谁有本事能让你这张千年不变的淡定笑脸破裂的,我一定要拜他为师。”

“我笑我的,又没碍着你,你…”凌傲尘话还末说完,嘴角边的慵懒笑容突而凝固了几分,神色一震,似不可置信般眯眼凝神。

“呀!你…啊!…”江寒枫话还未说完便被凌傲尘拉起手,两个人足尖一点,便消失在街道上。

任外面如何闹得天翻地覆,所谓有志之士如何捶胸顿足,云雨后楼这方世外之境却是半点不染尘俗,自也无众人所想般‘污秽不堪’,翻云覆雨。

云雨楼后楼梅林芬芳浓郁,暄香远溢,暗香浮影,出尘脱俗的梅花在蒙蒙雪雾中傲然绽放,是为整个北境最为美之梅林,不少爱梅者使尽手段想要一窥奇景,均无功而返,它是云雨楼唯一不对外开放之地,可是,如今,它开放了。

“好美的梅花林啊!难怪乎!哎,等等我…”江寒枫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奇景,半响才恍过神来,惊叹道,却见凌傲尘像失了魂般径自踏入梅林,便急忙追了上去。

一入梅林,江寒枫更是屏住了呼吸连叹赞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美,不,单以美何能形容其一二,他自认文采风流却想不出一个词来形容眼前的美景,流连美景的他连被凌傲尘丢下都犹不自知。

凌傲尘对于眼前的美景视若无睹,反而急步而行,甚至连轻功都使出来,江寒枫听不到那若有若有的奇妙萧声,然而他却能听到。

一阵悠悠扬扬憾人心扉的萧声回荡在梅林丛中,每一个音符都似要融入心底最深处,震动着你的心魂,越入梅林深处,他的心越加震憾,慵散的笑意已被深深的震惊所取代,抑制不住满心的激动,天啊!天底下竟有如此憾动人心的萧乐,那不凡的韵味,那样深深打动人心的境界,岂是自负音律天下无双的他能比得上的。

萧声低低,奏出的是气氛肃穆深沉的曲调,宕开了一幅与其说是雪夜,倒不如说是霜晨的画卷,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副奇景:苍茫大地,万木凋零,唯有梅花铁骨铮铮、迎寒傲立,带着领略这种傲然于天地间的孤寒。

忍不住满心的激动与狂热,凌傲尘迫不及待地飞身寻音而去,直至那雪雾蒙蒙,犹如梦幻之地的梅林最深处,由梅村环绕之中有片小小的平地,梅花瓣纷飞,铺满其间,花雨纷落中,一男一女游戏其中。

男子一袭洁白素衣袍,手执洞萧,背对着他,即使看不见容貌,从那卓卓背影与傲然的身姿便可看出定是绝世佳公子,那一曲憾动人心的绝响便是出自于他之手,而那名女子则绕着那公子翩翩起舞,裙袂摇曳,轻旋舞动,身上披的轻纱时而冲天飞起,时而吹佛着公子脖颈,盈身一转,正好对着凌傲尘。

那女子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模样,却是一等的祸水模样,肤如凝脂,领如蝠挤,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一袭红衣,宛如一朵火莲,玲珑的嘻笑声从她红唇里轻轻逸出。

无论那女子多美,凌傲尘满副心神却全在白衣公子身上,按住如雷般不住跳动的心房,傻愣地看着如斯仙人吹奏如斯仙曲。

而那梅林中两人似未察觉有人闯入,依旧嘻戏着,修长的纤纤玉指轻按萧洞,妙不可言的音符飘散开来,萧声急徐清秀、悠长飘逸,旋律节奏急促刚健,大起大落,跌宕多姿,再次勾画出梅花于风雪中昂首挺立,临风摇曳的动态,大有‘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的深邃意境。

朦胧花雨中,白衣公子边奏边随着红衣女子而动,明明却只是轻移脚步,却是有说不尽的狂肆风流,衣袂轻动,宛如他萧乐中那遗世独立,独领群骚的傲梅,竟有股睥睨天下轻视万物的不羁,凌傲尘已是无法再思考,由着他带领去领略一副又一副震动灵魂的人间奇景。

箭音减慢,旋律带有感叹的意味,袅袅不绝,轻盈舒缓地结束,萧音尾处给人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之感,一曲奏罢,回味无穷。

沉浸在白衣公子给他所带来的灵魂深处的震憾,凌傲尘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进入了一种从未到过的‘天人之境’,那种‘恍惚而迷离无定’神秘而虚无飘渺,的忘我的之境,就连两人离开了都犹不自知。

如此憾动人心的惊天之曲,如此意境悠远的佳作,如何能不令人意乱神迷,如此乐中高手,如何能不结识,如何能不引为知音呢?

如此想法一起,凌傲尘满怀的激动与崇敬地睁开犹不知何时闭上的眼眸望去,却只见那白衣飘飘的身影一隐便消失于梅林中。

“请等等…”凌傲尘急忙大叫一声,衣袂未动,人已纵身追去,开玩笑,他怎么能让难得一遇的‘知音’就这么离开,不与他好好把酒论曲一番,枉到人间走一趟,他简直都都有种想拜他为师的冲动了。

可他方追至两人消失之地,便已被铺面而来的杀气给止住了脚步,飘然落地,激不起分毫尘土,微皱着眉地盯着眼前一脸肃杀之气的黑衣男子。

“为何阻我去路?”嘴角轻扬,磁性的嗓音听不到情绪,淡定的眼眸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是他?三皇子身边的那个侍卫,奇怪,他们应该没什么过节吧!怎么感觉他在看他的时候,如鹰眸般的眼眸闪过一丝奇异。

叶影不答,目光往左边一撇。

顺着他的目光,凌傲尘往左边远处竖着的一块石碑看去,虽然离得远,但他还是看得清,只见上面写着:后楼重地,闲人免进。

凌傲尘这才恍然,自己寻着萧声已进入了云雨楼后楼,也就是此处现已是三皇子的住所,他这种平民百姓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去的了,那刚刚那两人…

“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说得云淡风清,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竟隐隐有一股迫人的气势,不管那两人跟‘三皇子’有什么关系,不管此地是不是已经是三皇子的地盘,今日他非要见到他不可。

“那就先问过我手中的刿。”右脚踏前一步,身子微侧,一手按着挂在腰间的长创,摆出的是犹如猛虎出笼的架势。

凌傲尘淡定的眼眸微一变,但也不过是瞬间,稍后又是悠闲一笑道:“你虽是个高阶高手,但并非我的对手,不如行个方便,让我进去,你尽可放心,我绝非想对三皇子不利,只是想进去找个人而已。”这个三皇子虽然‘没用’,但身边倒是卧虎藏龙,这个侍卫年纪与他差不多,却也是个高阶高手,且散发着野兽般的爆发力,不可小觑。

叶影沉默着,但依然屹立不动,如鹰眸般的眼眸紧锁着凌傲尘,杀气更盛。

“看来不把你打倒,我是别想进去找人的。”看着这个架势,凌傲尘无奈一笑道,他不喜欢强迫人,但今日,看来是要破例了,再不搞定这个难缠的家伙,恐怕要跟那白衣公子错失交臂了。

轻惮衣袍,傲然直立,柔和却又凌厉无比气息萦绕在其周身,如泼墨的长发飞舞而起,衣袂微动,俊逸的脸庞上依旧带着潇洒的笑意。

明明是如此无害的模样,然而叶影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将他给包围住,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紧紧地绷着,凛冽的真气随着散了出来。

第五十四章 好戏开锣

两人久久对峙,周围涌动的真气已到达极点,傲然立于梅枝上的花瓣飘下,却不落在地上,而是环绕在他们周身飞舞,倒像是一副极美的画面。

‘铮’… 叶影先动了,剑出鞘,带着破空之势,划过梅瓣直昏凌傲尘的门面,强劲的剑气致使凌傲尘衣袂猛然翻飞,萦绕其身的梅瓣竟冲天飞起,然而凌傲尘却依旧面带笑意,身形动也不动,眼看这一剑就要刺入他的咽喉,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右手轻抬,两指一夹,足尖轻点,向后滑去,足尖划起了飘落于地上的梅瓣。

叶影足下一蹬,凌空而起,运气于臂,剑刃滑过凌傲尘两指,再近他咽喉半分,凌傲尘赞赏一笑,足下一转,侧身,剑刃堪堪划过他的脖颈,略过他的长发,却未能伤得他分毫,一股无形的气流将他周身护住,即使如此近身的攻击,那强劲的剑气却依旧无法穿破那气流碰到他。

凌傲尘侧身避过这一剑,运气于指,出指朝叶影背后的穴道点去,动作潇洒飘逸,看似缓慢,实则快如闪电,经过倾狂的指点,叶影无论是武技亦或是反应能力已是十分之高,即使凌傲尘的动作快得他几乎还未感觉得到,但本能地他身子一偏,凌空一转,在避的同时,出剑而攻。

好!凌傲尘在心中一赞,当下也不放松,收指而回,幻化为爪,在叶影凶险的剑招下,竟还赤手空拳抢攻,叶影一剑直指他的手掌,无形的涌动的真气一撞,擦出耀眼的火光,凌剑尘手腕一转,竟破过叶影的剑气,直往他的肩膀处抓去。

好厉害的真气,叶影心下暗惊,眼见他的手已近身,剑刃晃了晃,白光闪动,剑锋去势神妙无方,封住他的来势,险些将凌傲尘的五指切去,总算他武功卓绝,变招快速,立即化抓为掌,向下一沉,反掌,压住叶影的手腕,往后一拉。

拼真气,叶影这个五阶高手是比不上凌傲尘,然而若单只论武技的话,那就难说了,凌傲尘以为他这一下是制住了叶影的动作,却不想叶影剑峰一转,竟在他的掌下自下而上倒刺,再次反攻。

剑光闪动,真气相撞而爆出阵阵火光,你来我往洌艘呀皇植幌掳僬校涫狄膊还撬布涞氖拢呤止校绱耍徽屑纯啥ㄊじ骸?

纵然叶影武技过人,频出奇招,然而凌傲尘毕竟也是个七阶高手,武技也是一等的高,虽然刚开始有点不吃过叶影不按常理的怪招,只守不攻,但这番交手下来,多多少少已摸出了点门道,不想再多作纠缠,当下真气一提,右指一捏,粘住飞舞在他身旁的梅花瓣,指尖一指,梅瓣急速朝叶影打了过去。

叶影一惊,忙横剑挡在胸前,一股无形的真气护在他身前,而梅瓣像是有生命般停住在他的剑刃前,似是不打到他不罢休。

凌傲尘扬唇一笑,衣袖一挥,更为强劲的真气注入那一瓣小小的梅瓣,逼得叶影步步后退,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

就在那梅瓣要打中叶影的时候,一道急速而来的亮光打在梅瓣上,瞬间梅瓣化为乌有,两股相撞的猛烈气流直朝凌傲尘反噬而去。

凌傲尘一惊,凌空急驰后退,却依旧化不去这股强气,双脚互踏,急忙提气,腾身而起,如飞天成仙一般腾云直上,那股强气流便直直冲了过去,‘呯呯…’爆炸开来,瞬间摧毁了那一排美得脱俗的梅树。

烟雾中,凌傲尘飘然而落,不见丝毫狼狈,然而向来潇洒淡定的脸却是惊疑未定:好厉害!仅以水为器,便能有如此大的威力,出手的这人武功该有多高啊!而他刚刚竟丝毫感觉不到附近有高手的气息,这个绝世高手是谁?会是三皇子身边的人吗?

微调整下絮乱的气息,叶影不可察觉地朝远处的楼台瞥过眼去,刚毅的嘴角竟轻轻一扯,露出了点点笑意,虽然淡而浅,却是实实在在出自于内心的笑容,不过瞬间,却又似想到什么般,蹙了蹙眉。

凌傲尘正惊疑于云雨楼后楼竟伏有此绝世高手,因而并未注意到叶影表情的变化。

“哎哟,我的梅林啊!你…你…你是谁?怎么到这里来了?”无比心痛的声音在两人各怀心思时响起,紧接着一个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的女子快步地跑了过去,先是对着那梅林一阵痛惜,尔后,直指着凌傲尘的鼻子,气得颤抖着声道。

除了子风,还从没有人这样无礼地直指着他的鼻子,凌傲尘先是一愣,才扬起一起招牌的笑容,道:“在下凌傲尘,是寻着萧声而来,想…话还末说完,便被打断了。

那女子稍稍平复了下气愤的心情,口气依旧不是很善道:“这位公子,不管你是寻萧声而来还是寻花而来,都请快快离开,否则触怒了三皇子,可就没人救得了你了,但是在走之前,你得赔偿我云雨楼的损失。”意思很明显,就是赶紧留下钱走人。

“请问你是…”即使她如此不善,凌傲尘还是好脾气道,好似并没有听到她的话中的意思一般。

“我是云娘,云雨楼的老板。”

“云娘,在下会赔偿贵楼的损失,只是,在下实在想见那吹萧的白衣公子,不知可否代为引见,在下就在前楼等,绝不会打扰到三皇子,让云娘为难。”凌傲尘此话虽说得有礼,却也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什么吹萧的白衣公子,后楼中除了三皇子和叶侍卫,哪还有其他的男子,全都是姑娘了。”云娘觉得莫明其妙道,在凌傲尘又开口之际,突而大吼一声:“敢情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跑进来,岂有此理,当我云雨楼是什么地方啊?”

闻言,凌傲尘蹙了蹙眉道:“他不是楼里的人?也不是三皇子的朋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岂非真的无迹可寻?可,那样神仙的人物,会‘偷跑’进人家的梅林来嘻戏?

“不是。”叶影还剑入鞘,淡淡道,随后转身对云娘道:“别再让闲人进来,扰了三皇子的兴致,否则你这云雨楼,就别想再开下去了。”说完,便酷酷地走了,看都没有再看凌傲尘一眼。

“是是。”云娘讨好地连连称是,转过头,立即变脸,喝道:“你还站着干嘛,赶紧离开。”

凌傲尘还是不死心,想进楼去查探个究竟,却被云娘拦住,道:“别以为你有两下子,就可以不放我云雨楼看在眼里,告诉你,再不离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凌傲尘微一顿,墨眉一动,心思一转,拱了拱手道:“在下这就离开。”说着衣袖一挥,一张银票便落在云娘的手中。

哇,五万两耶!云娘两眼扑闪着,待抬头时,却只见那青色身影飘然离去,收起银票,向叶影刚刚离去的方向走去。

楼台之处,倾狂一手执萧,一手负后,嘴角带着笑意目送着凌傲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