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叶影上得楼台来,唤了一声,顿了一下又道:“老大,你刚刚不该出手。”

倾狂转过身来,神情认真道:“在我面前,谁也不能伤你一根毫毛。”语气虽轻,却坚定。

闻言,叶影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开。道:“可是他是…”他是凌傲尘,在老大你心中有不一样位置的凌傲尘啊!然而他却猛然停住,这些话不是他该说的。

即使他没说完,倾狂也知道他要说什么,勾唇一笑道:“我说了,无论是谁也不能。”即使是凌哥哥,只要谁想伤了她在乎的人,她都会出手,无论后果,如果今日之人不是凌哥哥的话,那么她出手就不会这么轻了。

“老大,谢谢你。”叶影眼眶盈热,激动地说道,这就够了,不是吗?起码在老大的心目中,也有他的位置,不管是怎样的位置,都是对他的一种恩赐。

“又说傻话了!“倾狂无奈一笑道,目光一斜,看着在那偷笑的某人,微微眯起眼,笑意十足道:“梓兰今天很开心哦!”

坐在一旁的那个梅林中的红衣女子笑容一僵,正是何梓兰。

明明她是笑着说,然而梓兰却是一阵发毛,赶紧端了一杯刚彻好的茶递到倾狂眼前,讨好地笑着道:“嘻嘻,老大先喝杯茶降降火,那个,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倾狂接过茶,脸上的笑意却更深,挑了挑眉道:“哦,错了,错在哪啊?”

何梓兰头垂得低低的,一副小学生认错的样子道:“我错了,我不该硬拉着老大去梅林嬉戏,引来这个大麻烦,差点坏了老大的事。”

轻动着手中的茶杯,黑眸中流转着狂傲而睿智的流光,看着摇曳的茶水,似笑非笑道:“什么麻烦在我眼里都不是什么大麻烦,这点小意外,还不至于坏了我的事,何况引他来的是我的萧声,与你无关。”

“呃!”不是这个原因啊!那…

倾狂走至桌边,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云淡风清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应该有让你在京都等着我们回去吧?却不知我何时改变主意让你来北境了?嗯?”眸光淡淡地落在梓兰的身上。

明明不是那么凌厉的眼神,然而梓兰却开始头冒冷汗,完了,完了,老大想起来了,这下惨了。今早她刚到,怕被老大怪罪,所以先下手为强,拉着老大去梅林玩,转移她的注意力,但她忘了,用句老大的话说,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老大,我,我那不是,给你送资料来嘛,你看,就这些,都是明宗近十年来的所有资料。”持兰赶紧指着桌案上的一捆捆资料道,却依旧不敢看向倾狂那绝美的脸庞。

“这些资料需要你‘朱雀神君’亲自送来吗?”倾狂手执洞萧轻敲在那资料上,轻缓着道,看着梓兰一副委屈的样子,转而很是无力道:“我不是不想你来,只是你也知道你的身体,这北境长年冰寒,以你畏寒的休质根本受不住,要是,要是再发起病来,可如何是好?”

“我,我担心你嘛,你从来没有离开京都那么久…”何持兰喃喃着道,语气无比的委屈,她也知道以她的体质是根本抵不住北境的严寒,但一接到消息说幻炎楼重现,而且还出现了那么多不知是敌是友的高手,她就忍不住担心,而且她也…很想念她,她还没离开她这么久过,虽然知道这样私自行动,是不对,但最终还是忍不住思念她的心而来了。

“笨蛋,这天底下有谁可以伤得了我,你就这么小看你老大。”倾狂的语气不禁软了下来,带着点叹息,得了,她就是吃准了她‘心软’,不会真的怪她,才敢这么不听话。

听出倾狂已经不再责怪她,立即抬头,跳过去,挽住她的手,笑道:“我家老大是最厉害的,梓兰怎么敢小看您啊!”

“行了行了,少拍马屁了。”倾狂很是无奈地苦笑道,打开桌案上的一个锦盒,从里面拿出一块通体血红的玉佩,递给梓兰道:“这块血玉有暖身作用,可暂御寒,你先带着。”

“谢谢老大。”如获至宝地接过,梓兰感动道,她就说嘛,她根本就不用担心寒冷的问题,因为老大会替她设想周到,绝对不会冻到她分毫,把玩着血玉,立即觉得遍体温暖,不过还是没有老大的怀抱温暖。

叶影在旁边忍俊不禁地轻扯了下嘴角,鄙夷地撇了梓兰一眼:刚刚还笑话他,现在自己还不是一样。

‘咕咕…’一只遍休通白的鸽子飞旋在天空,叶影走至楼台边,将双指放下唇边,一声奇特的声音便逸出来,飞旋着的白鸽立即飞落在他的手臂上,叶影从白鸽的脚边拿下一小卷纸,手一动,白鸽便飞走了。

“要动手了?”倾狂一挥袖在长塌上坐下,了然一笑道,粹兰依旧挽着她的手不放,她早以习以为常了。

“嗯,一切如老大所料,那个齐月军师‘发现’玄罗军行踪后,已下令趁今晚星月无光,里应外合,全力进攻雪峡谷。”叶影点了点头道。

“呵,按行程来算,燕雨、韩霜的军队已进入龙麟境内,那么好戏,就可以正式开锣了。”倾狂勾起一个狂肆的笑容,那语气就像是导演对着准备就位的演员喊‘开拍’,然后一场大戏就开始在她的导演下上演一般。

“就在今晚结束吗?”叶影抑制不住休内嗜血因子的爆发,激动道,今晚他就可以杀个痛快了。

“不。”倾狂却摇了摇头,高深一笑道:“今晚才是个开始。”

“哈,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啊!”梓兰一拍掌,兴奋地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正好赶上什么大餐呢!嗯,大餐是大餐,不过是宰人大餐,亏得她兴奋成这样,真是善哉善哉!

“什么来得正是时候,今晚你给我好好在这里呆着,哪也不准去。”倾狂斜眼一瞪,打消了梓兰那‘美好’的宰人念想。

“老大!”嘴一扁,梓兰不依地大呼。

“大什么大,虽然有暖玉护身,但是也不可大意,乖乖地给我呆在楼里。”这次的语气是哄中带着威严,梓兰也就只能乖乖地点头了。

今晚星月无光,燕雨军全营出动,主军、左右两营、先锋营总共十多万人马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接近雪峡谷,潜伏在谷外,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怎么还不见有动静?”燕达朗等不得耐烦地压低声音道。

“元帅莫急,雪峡崖天险自是不那么轻易过,我们再耐心等等。”郝尔安抚着很不耐烦的燕达朗道。

“雪峡崖那么陡峭,军师带的人马能避过龙麟军顺利进入雪峡谷吗?”贺图不仅怀疑问道,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不禁让他有点怀疑,那军师带的人马能顺利渡过吗?

“普通军队不行,但军师带的可是‘风鸣暗兵’,而且今夜无光,龙麟军必是不会发现,何况还有内应会调开龙麟馗诒!焙露诘溃杂凇缑当故呛茉谛判牡摹?

等了许久,还是不见雪峡谷内有所异动,这下连郝尔都不仅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就要所有人都等不耐烦之际,雪峡谷内突然传来嘶杀声,熊熊的火光冲天而起。

“奶奶的,终于来了,众将士听令,随本元帅杀啊!”燕达朗挥起大刀,精烁的眼眸闪过兴奋的嗜血光芒,狂吼了一声,一马当先,冲进雪峡谷。

黑夜下,十多万大军如潮涌般直攻雪峡谷,繁乱的的马蹄声,脚步声,震得整个雪峡谷都颤上几颤。

按计划,齐月军师先带‘风鸣暗兵’趁着星月无光绕过雪峡崖,一直潜伏在龙麟军中的内应则会在雪峡岸下接应,然后指引‘风鸣暗兵’攻占几处重要的据点,为后面的大军开路,所以燕达朗所带领的十多万大军几乎没受什么阻碍地直攻到龙麟主营外。

大军之前,燕达朗远远看着龙麟军营里不断晃动的人影,纷乱的脚步声昭示着龙麟军的慌乱,开怀大笑,下令,留五万兵马在峡口阻断龙麟的退路,其余人马随他攻入龙麟军营。

“哈哈…柳剑穹,今日之雪峡谷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哈哈…放箭。”燕达朗纵马立于军营外,得意地高声大笑,下令道,顿时无数的箭羽射入军营内。

“哈哈…冲啊!”燕达朗大刀一挥,大喝一声,率先纵马冲进龙麟军营。

一时间杀声震天,十多万大军纷纷随着燕达朗冲进龙麟军营,可这一次,却没有见到想像中那慌乱四处逃蹿的龙麟士兵,甚至于连半个人影也没看到。

怎么回事?他们刚刚明明看到军营内人影晃动,慌乱的嘶叫声,怎么会半个人影都没有?

“不好,中计了。”郝尔脸色大变,最先反应过来大呼道。

这时燕达朗也心知不好,立即调转马头,急急下令:“快快,撤退撤退…”然而已是来不及了。

几乎是燕达朗话音刚落,只见从军营四面纷纷亮出火光,铺天箭羽在火光映照的夜色中划出一道道光线,射入军营内,带走了一条条敌军的性命。

“快,突围突围…”郝尔立即当机立断,纵马带着军队就要往营外冲去。

却见军营外围突然从地上竖起了无数的栅栏,正好把准备突围的燕雨军给拦在了里面。

“将弓箭点上火,射。”军营外,一个清冷而清晰的声音无情地下着命令。

顿时,比刚刚还要密集一倍的火箭从四而八方射入军营,点燃了所有营帐,火光更甚。

燕达朗等人只有拼命地挡着火箭,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射到,然而无数的士兵还是在火箭之下丧生,熊熊的大火迅速地燃烧而起,整个军营犹如火海一般。

郝尔发现突而觉得不对劲,这火势也蔓延得太快了吧!在雪铺满地的之上,怎么可能造成这样的大火,扯过一个士兵作为挡箭牌,弯下腰往地上一抹,感觉粘糊糊的,放到鼻尖一闻,脸色大变,当即大呼:“不好,是火油,这地上铺满了油。”

“什么?该死的,柳剑穹太卑鄙了。”燕达朗一刀劈开射来的火箭,闻言,气得大骂,心中也惊悚不已,难道他今天就要葬身火海。

脑中这个想法刚闪过,一时不注意,一支火箭射在他脚下,一瞬间火光冒起,从他的脚下自下往上快速地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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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死亡之音

脑中这个想法刚闪过,一时不注意,一支火簧射在他脚下,一瞬间火光冒起,从他的脚下自下往上快速地烧起。

“二皇子,快,护住二皇子。”郝尔大声惊呼,命令盾兵护在燕达朗的身前,连忙扯过自己的战袍,往燕达朗的身上盖过去,动手扑火。

虽则扑灭了燕达朗身上的火,也救了他一命,然而刚刚那一烧,却也把他的半身身子给烧着了,本就粗扩的黑脸被烧毁了半边,显得无比狰狞,犹如黑夜恶鬼一般。

“柳剑穹,老子杀了你,啊…”拖着半边身子,燕达朗疯狂地大吼着,显得更加恐怖,如果不是处于如此困境,这样子还真的可以吓死人。

“二皇子,冷静点,我们现在要先想办法突出重围,这样下去,我们将会全军覆没的。”郝尔急忙拉住疯狂的燕达朗,大声吼道,却依旧无法使他平静下来

郝尔无法,只能边扯住燕达朗,边挥刀挡去火箭,火光映射下突而让他发现一丝生机,当下大喜,对着燕达朗道:“二皇子,那边有破绽。”只见右边的高栏处可能由于地面土质较松而显得不甚稳固。

但是燕达朗此时哪还听得进话,在那鬼吼狼叫的,如果不是因为有盾兵一直护着他,早就烧成灰了,郝尔无奈,只是高声下令道:“快,随本将向右边突围。”

随即扯着燕达朗,靠着盾兵的掩护,冲到右边高栏,下令道:“撞开高栏。”几个护在身边的盾兵立即撞了上去,没几下,就把高栏给撞倒。

“快,撤,随本将撤。”郝尔大喜过望,连忙带着不到五万的残余部队逃出火海,赶紧往雪峡。撤去,那里还有他们的五万人马。

可是事实哪能如他所愿,刚一逃出火海,正待向雪峡谷。撤去…

‘咚咚咚…’战鼓声擂擂,震动天地,像是为这刺余的残余之兵敲起了‘死亡之音’。

前方四周亮起了火把映射之下,出现的是被他们‘逼入绝境’的龙腾军,人人都是精神熠熠,稳如霄山,凶狠如狼的眼眸中闪着噬人的光芒,哪有半点因顿不堪的模样,一身金甲战衣的柳剑穹腰佩宝剑,棱角分明的脸庞在火光之下显得更为冷酷。

“柳剑穹,老子杀了你…”一见到柳剑穹,燕达朗瞪大通红的眼眸,推开郝尔,发了疯似地便要朝柳剑穹挥舞着刀杀过去。

“二皇子…”这次是贺图拉住了他,不知所措地看向郝尔,眼眸中盈满的掩设不住的恐惧与绝望。

郝尔也算是有勇有谋的老将,当即明白,早在他们定下扰敌之计时,柳剑穹便已将计就计,一步一步地引他们进入绝境,龙麟军的败退,溃不成军,都只是一个计谋,一个一举将他们三国联军同时歼灭的计谋,想来军师的那十万兵马也早已不在了吧!柳剑穹真不愧为‘龙麟战神’,只是他真的那么神?竟能猜得到他们的每一步计划,继而设下一个又一个陷阱让他们跳,亏他们还在那窃喜,一切都在他们掌握之中,却原来是自己被别人给掌握住了。

“郝尔将军,怎么办,要不…要不,我们投降吧!”高禄见前有如狼似虎的龙麟军,后有滔天的‘火海’,万分恐惧地颤抖着道,还是保住性命重要啊!

“高禄将军,即使剩下一兵一卒,我燕雨也不做那懦夫的行为。”郝尔眼神一冷,不屑地冷哼道,随即大刀朝天一指,大喝一声:“燕雨的勇士们,杀啊!…”便朝率先朝龙麟兵杀了过去,燕雨兵也紧跟着他们的将军试圄突围。

“哼,杀…”柳剑穹冷哼一声,抽出宝剑向前一指,身后的憋屈已久的龙麟军立即如潮水般向企图突围的敌军冲杀过去。

两军一时混战了起来,刚逃出火海的燕雨军在龙麟军的刀剑下,已是强弩之末,只有待宰的份,郝尔身先士卒,被龙麟将领连砍数刀,左臂已断,却仍撑着最后一口气突围,而高禄等其他将领早已丧生在龙麟兵的刀剑之下,最为完好的应算燕达朗和一直护在他身边的贺图。

“贺图,我来开路,你快带二皇子突围,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二皇子。”眼见身边的残余兵马一个一个地倒下,郝尔带着绝望冲贺图喊道,既已心知他们进入了天罗地网,再怎么样也无法逃脱,那么只能用尽生命来保护他们的二皇子逃离出去,也算是他对燕雨尽最后一点心力了。

听出郝尔话中的意思,贺图点了点头,一刀砍向一个龙麟骑兵,抢过他的马,便想去拉杀红眼的燕达朗,可惜燕达朗不领情。

“二皇子,快走,保住了性命,来日才能一雪前耻啊!”深知燕达朗心性的郝尔,一手扯过燕达朗大喝一声。

“啊!…”燕达朗大吼一声,一刀劈向攻向他的龙麟骑兵,发即随即翻身上马,与贺图在郝尔及剩下的燕雨兵的开路下,杀出一条血路,冲出龙麟军的包围。

见燕达朗已冲出去,郝尔心中放下一块大石,转身,持着大刀横挡在拦住欲追过去的龙麟军面前,浑身浴血,断臂的他大有一夫当关,莫夫万敌的气势,一时竟是止住了龙麟兵脚步。

“郝尔将军果真不愧为燕雨名将,本将佩服。”清冷的声音在龙麟兵后响起,柳剑穹慢慢地走上前来,赤瞳中闪过一丝赞赏。

“柳大将军果真不愧为‘龙麟战神” ’,今日败在你的手上,本将无话可说。”看着面前如天神般的柳剑穹,郝尔闭了闭眼睛似叹息般道,随即似是想到什么般,骇然地睁大眼睛,直盯着柳剑穹道:“你…你是故意放二皇子走的?”

不对,不对,以柳剑穹的能力,以龙麟军的勇猛,即使他抱着怎样必死的决心,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护着三皇子冲出重围,而且看柳刮穹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想追上去的意思。

“为什么?你还想做什么?”柳剑穹没开口,但微微扯起的嘴角却也算是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了,郝尔不禁惊慌起来。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龙麟央央大国岂能不顺应时势,郝尔将军,你以为然否?”柳剑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语含玄机道,赤瞳里闪着炽热的光芒,还有狂热的崇敬。

郝尔浑身一震,他虽看不懂他眼眸中那炽热的光芒是为何,但他又岂会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他龙麟要争夺天下,而他燕雨国怕将会是第一个被开刀啊!

“郝尔将军,本将敬重你是个忠义之士,绝不会做劝降将军的辱人之举,你自行了断吧!”柳剑穹战袍一挥,淡淡道。

郝尔轻叹了口气,举起长刀横在劲间,仰望着黑夜,无论他想如何拿燕雨开刀,他都已无力再保卫国家了,一抹。

柳剑穹深深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郝尔,对身边的亲兵道:“好好埋葬了吧!”

杀声喊天的雪峡谷一下子静了下来,唯有微风吹过,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昭示着这里,刚刚经过怎样的大屠杀,整整十多万兵马丧身于此。

“大将军,敌军已会数歼灭,雪峡口的五万兵马,歼灭一万,降兵四万,我军伤亡,不到一百。”韩墨激动地向柳剑穹禀报今晚一战的成果,看着柳剑穹的眼眸就像在看神一般,天啊!敌我双方损失如此悬殊的战役,可真算是闻所未闻,堪称千古一战啊!柳大将军真是天降战神啊!

“哈哈,这一仗打得真是漂亮,大将军真是神机妙算啊!”陈将军一抹脸上的血迹,开怀大笑道。

“是啊!太厉害了,末将随并肩王打过无数战役,还从未打到如此痛快的一战,大将军,末将算是服了你了。”关陨满怀敬佩地看着柳剑穹,豪声道。

“嘻嘻,就是,就是,敌军还真以为他们的诡计有多厉害呢!岂不知,我们大将军早就对他们诡计胸有成竹,来个将计就计,佯装军心涣散,不敌溃败,退守雪峡谷,就等着敌军全营关上门来了,嘻嘻,高,高啊!”

听着他们对这场战役的无限惊叹,看着他的极度崇拜的眼神,柳剑穹倒是觉煤懿缓靡馑迹植缓盟得髡嫦啵荒茉谛睦锝浅绨莺途囱鲋樽远刈嬲摹袢恕灰蝗首印?

这场奇战,每一个环节,每一步计谋,都是出自于她的手,那一夜她自信而傲然的声音再次在他脑中响起…

“敌之首计,困我之势,不以战,损刚益柔,两军对垒,逸者胜,劳者败;我军将计就计,示敌于弱,引敌来袭。”

“敌之二计,趁缓军初到,未稳之际,突攻,不以明攻,必先乱我阵脚;我军则假之以便,唆之使前,断其援应,陷之死地,遇毒,位不当也。”

“敌之三计,围困我军,趁夜里应外合,杀我军于措手不及;我军则诱敌深入腹地,先以火攻,残余之兵,则为我屠杀也。”

“只有末将还是有点不明白,大将军,我军为何要故意在右边高栏露出破绽,让郝尔领着残余之兵逃出来,而不何直接将敌军全部烧死于火海?”韩墨的疑问声打断了柳剑穹的思绪。

露出破绽只是为了能让燕达朗成功‘逃走’出来,而屠杀残余之兵,是为了让燕达朗陷入孤境,只是这个原因他不能说出来,否则会坏了三皇子的计划,柳剑穹心想着,表面淡淡道:“这个本将自有道理,众位将军以后就明白了。”

见柳剑穹不想多说,韩墨等将领也就不问了,径自在那又激烈地讨论起这场痛快的战役。

站在高谷之上,瞭望着雪峡崖的方向,柳剑穹知道,能这么顺利地歼灭敌军,是因为‘风鸣暗兵’被三皇子阻在那里,心里不禁担心起来,三皇子手中无兵,那三千北巡兵根本就是毫无作用,仅凭他身边的侍卫,如何对付得了那样一支奇兵,随后又不免觉得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三皇子必有奇计,何况她手中必有他所不知的势力,他只要做好她吩咐的事就好了。

“韩墨,陈将军,关将军,洪将军,你们各带一队兵马,夺回被敌军所占的雪阳、建业、阳平、雪埔四城,尔后会军雪冥城,静待本将命令。”柳剑穹对着还在讨论的众将下令道。

“领令。”四人立即停止讨论,抱拳接令道,待见柳剑穹下了高谷,翻身上马,韩墨不禁问道 “将军,那你…”

柳剑穹骑在马上,朝雪峡崖方向再望一眼,一紧缰绳,只淡淡说一句:“本将有事待办。”便领着一队亲兵朝燕达朗刚刚逃去的方向而去。

雪峡谷之战,龙麟军大获全胜,敌军全军覆没,然而那军师带领的‘风鸣暗兵’为何没有按计划潜入雪峡谷,而至使十多万大军丧生于此呢?

且说,那神秘军师本来定计,由他带领武功高强的‘风鸣暗兵’暗渡过雪峡崖,然后由内应接应,为后面的大军开路,然而就在他带着‘风鸣暗兵’要刚到雪峡崖底之时…

“回禀紫堂主,属下已遵堂主之令,派出五级、六级层主领百余高手配合‘风鸣暗兵’前往歼灭玄罗军,紫堂主可放心攻打雪峡谷。”一个头带斗笠,身着玄衣的男子恭声道。

“很好,哈哈,能让我出动几万‘风鸣暗兵’和幻炎高手,玄罗军,柳剑穹,你们就算是死,也死得够有面子的了,哈哈…”闻言,紫衣军师仰天大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死寂一般的雪峡谷:今夜这里将变成血罗场,打开他们一统凤天的王者之路,多年的梦想,几代人的等待,终于就要实现了。

之所以定计在今晚全力进攻雪峡谷,一则今晚星月无光,天时正合,二则也因为他终于‘寻得’潜伏在附近的玄罗军,所以他暗中派出‘风鸣暗兵’领七万齐月士兵,先以人海战术攻击那数千名玄罗军,冲散他们的阵形,然后等到玄罗军体力耗损得差不多的时候,命幻炎高手出手,哼,到时就算玄罗军再厉害也抵不过五、六阶这样的高阶高手。

玄罗军才是他的心腹之患,只有除了他们,才能让他放心攻打雪峡谷而无后顾之忧。

“是时候行动了,哈哈,今夜无光,真是个很好的杀人夜啊!哈哈…”仰头,看着似要将万物都吞噬掉的漆黑夜空,阴森犹如来自地狱的大笑声从纱笠下逸出,显得无比恐怖,深吸了一口气,紫衣军师手一扬,身后的‘风鸣暗兵’开始动了起来,纷纷准备渡过雪峡崖。

“阁下说得对,今晚月黑风高,果真是很好的杀人夜…”天外传来的一声散懒的清脆笑声,带着一股无以伦比的力量,在黑夜之中如千斤之重般狠狠地砸在那紫堂主、玄衣男子及‘风鸣暗兵’的心间。

“来者何人?”紫衣军师厉然大喝一声,骇然地盯着茫茫的黑夜,全身进入戒备的状态,他竟不听不出说话者的方位,那声音好似从四周八方传来过一样。

暗夜中,几丝白光射来,紫衣军师蓦然一惊,紫衣一挥,一股无形的真气朝着白光打了出去,却如打入棉里一般,融于黑夜之中,如果不是在出掌的时候带起一股强流,真会以为他只是做了个出掌的姿势而已。

“哈哈哈…不错不错,竟是个八阶高手,好,这样高手,杀起来才够有挑战。”随着狂妄的大笑声一落,半空中,一个白色的身影蓦然出现,立于崖边一棵参天大树之上。

太狂妄,太目中无人了!紫衣军师等愤然想着,然而,当他们抬头看向那树端上的白衣少年时,集休惊骇住了,眼珠子几乎都快要凸出来了。

黑夜之下,来人白衣飘飘,青丝飞扬,绝美的脸庞上勾起一个狂肆的笑意,犹如脱尘出俗的仙人,傲然立于天地之间,然而那满身的狂妄凛冽之气,那凝眸扬眉之间的霸气嗜血,却如地狱修魔尊般带着死亡的气息。

在见到她之前,他们绝不相信有人竟可以将如此极端的正邪融化一体,形成一股特殊的魅力,极正极邪,亦正亦邪,非正非邪!

“小子,你是何人?敢说如此大话。”玄衣男子厉声喝道。

“哈哈,好说好说,在下不才,承蒙天下人看得起,给了个‘圣尊’的称号。”白衣少年衣袖轻摆,话说的倒是谦虚,然而那语气,却是一等的狂傲。

“圣尊?天极门的圣尊,这,这怎么可能?”所有人大惊失色,开、开玩笑,令整个凤天大陆闻风丧胆的‘天极门圣尊’竟是个不及弱冠之年的少年,这个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吧!

紫衣军师黑纱斗笠下的眼眸一阵紧缩,天极门,他们用尽一切手段都不能探其一二的天极门啊!真想不到,今日他们的圣尊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个少年圣尊,这,这怎么可能?

然而确实有这个可能,因为他竟无法感知她的真气流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是个比他还高阶的高手,天啊!这太可怕了,她,她是个怪物吗?否则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拥有如此高深的功力?

“天下事,皆有可能,各位,惊吓完了吗?完了的话,本尊就可以送你们上路了。”云淡风清的话语从那红唇轻轻地逸出,却令紫衣军师、玄衣男子还有那杀人不见血的 ‘风鸣暗兵’从心里蹿起一股冰凉的寒意,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放在他们的喉间,只要一动,他们就全都可以下地狱去了,那样的话语就如同是死亡之音一般。

“别太狂妄了,即使你武功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劝你还快快离开,免得在此枉送性命。”紫衣军师跨前一步,浑身的阴冷之气更甚,给这个雪峡崖平添了一股骇然的冷气。

“是吗?”嘴角轻勾,一股更为森然之气弥漫整个崖顶,右手微抬。

紫衣军师见她抬手,立即将全身的真气提至顶峰,玄衣男子和‘风鸣暗兵’也是,然而几乎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出手的,几丝亮光闪过,站在前排的数十名‘风鸣暗兵’只觉得脖颈一凉,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浓浓热血便冲天飙喷而出,数十颗人头齐齐飞上高空,重重落地,竟在黑夜中发出了极为响亮的闷声,无头的身子竟还动了几下,才倒地,汩汩的热血从那无头之颈喷涌而出。

众人骇然,其余‘风鸣暗兵’全都不自觉地后退几步,慢慢地摸上自己的脖颈,像是要确定自己的人头是否还在一般。

举手之间,竟取数十高手的人头!而且还完全看不出她是如何出手,是用了何方法于电光火石于取人首级!

这怎么可能!太可怕了!紫衣军师黑纱斗笠下的眼眸满是骇然的不可置信,然而还没等他惊骇完,那白光又是一闪,这一次,像是为了让他看得清楚一点似,那白光闪动得极慢,竟是一条各细丝。

将特制细丝收回,竟不带一丝血迹,倾狂轻盈傲立于树枝上,似婉惜般悠悠一笑:“太弱了,太弱了…”

“嘻嘻,圣尊,如此废物怎配您亲自动手,还是留给我们练练手吧!”一个笑嘻嘻的男声蓦然响起。

众人望去,只见那,圣尊,所立之参天大树之上,不知何时竟多出了四人,一个一身黑衣的刚毅男子,一个容貌清秀的锦衣男子,一个带着浅浅笑意,似是稚气未脱的男子,还有一个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的女子,而刚刚那句话,正是那有着娃娃脸的男子说的,四人分别立于‘圣尊’之下的树丫上。

看到那娃娃脸的男子,紫衣军师瞳孔猛然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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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修罗血场

看到那娃娃脸的男子,紫衣军师瞳孔猛然一缩。

“是你…童阳?”阴冷的声音里满是惊疑,一时想不到为何本该随大军埋伏在雪峡谷外的人会在这里?难道他是天极门人?

“军师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会在这里啊?”嘻嘻一笑,童阳抚了抚插于腰间的双刃,依旧如此童真无邪取笑道:“原以为军师很聪明,却原来也不过是个大笨蛋,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哎…”

摇头叹息,一副‘我真是错看了你’的样子,气得紫衣军师浑身发颤:臭小子,敢对我如此无礼,看我待会不把你碎尸万段。

“不用急得发抖,本着日行一善的原则,本少爷就好心把这个连白痴都知道的答案告诉你吧!咳咳,因为少爷我本就是天极门中人,今夜跟着我伟大的圣尊大人出来清清 ‘垃圾’,没空去参加军师你所定下的所谓什么妙计。”童阳撇了撇嘴,完全一哥‘施恩’的口吻道,还不忘了对倾狂贫嘴。

垃圾?是说他们吗?众人一阵气结,被一个看起来像还没长大的小屁孩如此不屑地说是‘垃圾’,不气死才怪,但都忌惮着树端之上那个绝世少年,哦,不,是圣尊而不敢轻举妄动。

紫衣军师蹙了蹙眉,心中升起了很不好的预感:童阳是天极门人,看他看看的意思,不仅是想杀了他们,而且还破坏了他的计划?可是为什么…

“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圣尊,可以动手了没,我的手已经痒了很久了。”那女子,也就是云雨楼的老板云娘带上了一双在黑夜中闪着磷光的手套,不满地瞥了童阳一眼,然后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悠闲踏于顶端之上,宛如俯瞰芸芸众生般高高在上的狂肆少年。

“是啊!是啊!圣尊,这些‘垃圾’多留在世上一刻,便多污染了新鲜空气一分,咱们还是赶紧动手,将他们清理掉吧!”清秀少年,也就是白奎赶紧附和着着,一边玩弄着手中的金算盘,一边带着万分‘渴望’的眼神看着倾狂。

将他们的话一丝不漏地全听在耳里,所有人都有种被气得想吐血的冲动,这种憋屈他们还没受过呢!

却见倾狂摸摸了一下光洁的下巴,状似思索了一下,便点了点头道:“保护大气环境,功盖千秋,动手清理吧!”随意地挥了挥手。

“圣尊,你欺人太甚了。”紫衣军师已是忍到极点,他好歹也是一个八阶高手,竟被一群后生晚辈如此戏弄,当成是‘垃圾’,真是是可忍而熟不可忍也,当即雷霆一喝,只是他还未动,人家等待已久的已然先动了。

倾狂衣袖刚一挥,童阳、白奎,云娘已是迫不及待地飞身而下,直朝那黑压压的‘风鸣暗兵’而去,那眼眸闪烁着的兴奋光芒,活像吸血鬼开始‘扑食’一般,就差露出两颗利牙了。

玄衣男子率先迎战,黑衣鼓动,纵身拔起,挡住了三人,看来他很清楚,这三人的力量绝非‘风鸣暗兵’对付得了的。

玄衣男子二话不说便已出掌,强劲地掌风呼啸而来,直逼童阳三人,竟想一口气解决三人,在他看来,三人虽都是四、五阶高手,但自己比他们高出几阶,杀他们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然而他想错了。

面对扑面而来的强劲掌风,三人却半点不显紧张,童阳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容,将手中的一刃抛出,自己飞身踏上,借助刀刃之力,飞身冲天,白奎金算盘一抖,金光射出,与那强劲掌风相撞,借助那反噬回来的力量后退,云娘则凌空旋翻,衣袂翻飞间,三人轻松地避开那要命的掌风。

“这风真大,吹得我头发都乱了,讨厌。”旋身立于一块巨石上,云娘抚了抚微乱的青丝,瞪了那玄衣男子一眼,嗔怪道。

“乱了才美呢!圣尊说这叫做‘凌乱美’,够独特。”不知何时站在云娘左侧的童阳笑嘻嘻道,而白奎则站在右侧,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玄衣男子见自己这要命的一掌却丝毫伤不到几个后辈,本来就已经够大受打击的,如今再听三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地在那说什么‘凌乱美’,差点一个气岔,仰天长啸,瞬息飞身而去,转眼间,已攻至云娘身前。

云娘侧身一斜,避开他的一击,童阳双刃交叉一划,攻上他上盘,白奎一弯身,金算盘一扫,攻上他下盘,玄衣男子仗着内力高强,不躲不避,反掌钳住童阳的手腕,想一把捏碎他的脉门,同时下盘反脚一踢,想踢断白奎的金算盘,然而他尚末碰到童阳两人,刚刚侧身一闪的云娘,竟如水蛇一般,身子一绕,套着手套的手化掌为爪,以破空之势自下往上勾住玄衣男子左臂,指尖运气,一捏,五指嵌入他的肌肤之中。

玄衣男子没料到童阳、白奎那两招根本就是虚招,云娘这一招才是真正的杀招,一见云娘得手,两人快速撤身而回,硬是没让玄衣男子碰到半分,三人配合之默契,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啊…”一声惨叫从玄衣男子的口中逸出,竟是他在云娘五指拇入他手臂时,举起自己的右手,猛然拍断自己左臂,狼狈地跌落在地上。

“万毒手,朱雀楼水蛇星?”忙运真气护体,玄衣男子抚着断臂,不可置信地瞪着巨石上笑得妩媚的云娘,那双闪着磷光的手套在朦胧夜色下泛着噬人的光芒,怎么会?朱雀楼的杀手怎么会跟随在圣尊之下?

朱雀楼,近年来以神秘之态,强劲的势头活跃于凤天大陆之上,他们几番想调查这个神秘的组织,却无法掌握其动向,想不到今日朱雀七星之一竟随圣尊惊现于此。

万毒手,朱雀楼朱雀神君座下七星之一的水蛇星,一招一式均凝气于指,致阴致毒,只要被她抓到,那巨毒便会随着血液于瞬间流入心脏,神仙难救,因而玄衣男子才会果断地自断一臂,否则现在,只怕他已毒气攻心了。

“哈哈,有点见识,也够果断的,不错啊!阁下可是同行?”翻看着不带一丝血迹的手套,云娘很有兴趣地问道,凭他刚刚的出手,她能嗅到一丝熟悉的味道,一种身为杀手的气息。

“找死。”大受刺激,玄衣男子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杀气,单一只手便猛然再攻了上去,这一次,他不敢再轻敌了,一出手,便是出尽全力,一个七阶巅峰高手被几个四、五阶高手逼得暴走,也算是不可思议了。

“果然是同行。”云娘一副‘果然不出所料’道,飞身迎了上去,童阳、白奎也紧跟而上相助,毕竟他们武技再高,身法再精妙,也无法单对一个七阶巅峰高手,即使那人刚断了一臂。

四人一时战在了一块,玄衣男子侍仗高阶真气,压住三人,童阳三人则频出怪招,不以他正面相碰,一时倒也斗得难解难分。

紫衣军师将目光紧紧地盯着一副看好戏模样的‘圣尊’身上,五指并掌,黑纱斗笠下的脸庞更显阴冷而紧硼,他刚一直在等‘圣尊’出手帮那三人,他便可从中探出 ‘圣尊’的深浅,毕竟一个七阶巅峰高手对决三个‘低’阶高手,结果显而易见,却不想‘圣尊’从头到尾都是像在看好戏一样,对那三人充满了信任,没有出手的意思。

直至云娘一爪抓上了玄衣手臂,轻易让他自断一臂,才明白,虽然三人内力不如玄衣,然而他们武技,再加上配合无契,纵然是他,也无法轻易制住他们,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朱雀楼竟会与天极门扯上关系,不,看情况,朱雀楼根本就是天极门的,天啊!这个圣尊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影,下去会会你曾经的上司吧!”微低头,倾狂琉光的眼眸一转看向站于下枝,蠢蠢欲动的叶影轻笑一声道,哈,想不到,那玄衣男子竟就是当年幻炎楼遇到的那个首领,这么多年了,功力竟一点也不见涨,倒还是一如以往的自大轻敌。

叶影自是也想到玄衣男子便是他曾经的首领,如鹰般锐利的眼眸闪过一丝狠戾,好战的因子瞬间激起,倏地从树上蹿下,速度快得惊人,如黑夜之鹰般迎上一掌打向童阳的玄衣男子,冰寒宝刻在黑夜里铮鸣,如鬼神之音。

玄衣男子顿时只觉得心。狂跳,气息不稳,急忙旋身避开冰冷的剑峰,飞快之间出掌,掌风,剑气相撞,激起阵阵火光,在黑夜之中响起惊天巨响,整个雪峡崖顶似乎都要颤上一颤。

相斗众人被这股强流震分开来,玄衣男子惊魂未定地不停后退,尚未反应过来,呼啸的剑鸣声夹杂着迫人的刻气再次袭来,却见叶影竟在分开之际,凌空一个后翻,再一个筋斗翻身而来,带着破空的必杀之气,玄衣男子只得惊惶应战。

“嘻嘻,圣使加油,这个大废物就交给你了。”童阳笑嘻嘻地冲叶影喊道,转过头,对着白奎和云娘天真一笑道:“我们来比赛,看看谁杀得多。”说着,不待两人说话,便纵身再次飞向早已集结成形的‘风鸣暗兵’而去。

“你作弊。”云娘和白奎同时冲着童阳不屑一声指控,也紧跟着飞身而去。

一时,阵阵哀嚎声,惨叫声在雪峡崖顶响起,恐怖的杀气和涌动的真气四处乱蹿,浓重的血腥味弥散着整个雪峡崖,骇人血光飞快狂飙,三人于‘风鸣暗兵’之中急速蹿动,看似无规则乱蹿,实则是专攻‘风鸣暗兵’阵形的薄弱之处,乱其阵形,无阵可依的‘风鸣暗兵’也不过是低阶高手,童阳三人杀起来就宛如砍瓜切菜般简单。

这时,紫衣军师动了,因为他再不动,估计没一会,这数千名‘风鸣暗兵’就真的成‘瓜菜’被清理干净了。

先一掌打向他最气愤的童阳,这一掌带着劲罡之气,就算童阳武技再刁钻,也必定躲不过,童阳自己心里也明白,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躲的意思,继续斩杀着‘风鸣暗兵’。

这小子是要以命换命吗?紫衣军师不禁惊骇,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时,数道白光横挡在他的罡气之前,化去了他的劲力,眼前白影一闪,‘圣尊’飘然落地,长身玉立于他五步开外之地。

童阳转过头,对倾狂展开一个深深的笑脸,对于那紫衣军师的劲罡之气,他根本就不用担心,因为有圣尊在此。

该死的,又是一掌像打入了棉花里一样,紫衣军师气得直想吐血,仰天大喝一声,劲风鼓动,尘土飞扬,风声嘶鸣,足下一蹬,竟踏出个大坑,旋身攻了上去。

倾狂自信狂肆轻笑,衣袖轻挥,数根细丝如灵蛇吐信般蜿蜒而去,从四面八方打向紫衣军师,萦绕在他的周身,竟像是一张密网一般。

紫衣军师顿时只觉得自己像被困于蚕茧之中,全身无一处不受到压迫,每一寸肌肤都似随时会被攻击到一样,而他屡屡挥出的强劲罡气却只能让那细线一颤却丝毫不受损,幸得他有真气护休,尚能避过最强一击,却也让紫衣被划破,连遮面斗笠亦被劈裂开,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庞,胡须被划得七零八落,甚是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