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颔首佗。

她思忖,那夜里怎么办?

她想起官银被劫一事,问他查到了什么。

萧胤的眉宇寒气森森,“鬼教劫走了官银,不过暂时找不到鬼教的总坛。”

“我出入过鬼教的总坛,但每次出入都是蒙着眼,到西街口那边就要蒙上黑布。”洛云卿道激动道,“对了,我在鬼教总坛看见了五十万两白银,鬼面狐狸野心不小。”

“我命人去西街口那边找线索。”

当即,他离开寝房。

吃了晚膳,沐浴之后,洛云卿走进萧胤的寝房,欲言又止。

他只着寝衣,坐在桌前拿着一本书看,“有话对我说?”

“我去隔壁房就寝。”她匆匆地转身。

“你不怕鬼面狐狸夜袭?”他闲适道。

是的,她害怕,她担心,鬼面狐狸要捉她,那是轻而易举。

可是,她不想和他共处一室,这样会对不起国师的。

“你睡床榻,我睡地上。”萧胤说这话的语气倒颇有正人君子的风范。

“我打地铺吧。”

洛云卿取了草席、被子铺在地上,坐下来,“你还不睡吗?”

他饶有兴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先睡,我还要想些事。”

她心神一凛,靠墙而坐,睁眼发呆。

他继续看书,神色专注,眉宇间流淌着暖暖的烛光,挺拔的剑眉却似一柄利剑,所向披靡。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藏起锋芒,不让人知道他身怀武艺?他半点野心也没有吗?这次又为什么自请来松江查办官银被劫一案?

不知不觉,睡意袭来,她眯起了眼,耷拉着头,睡着了。

过了半晌,萧胤将她抱到床榻上,为她盖上薄被,轻抚她的腮。

凝视她的眼眸,深沉,情意绵绵。

————

两日后,萧胤亲率官兵直捣鬼教总坛。

为保洛云卿的安全,他让她待在县衙,安排十六个官兵保护她。

她祈祷他剿灭鬼教、找回官银,从早上等到中午,坐立不安,忧心忡忡。

十六个官兵分散在四周八个方位,她在房里吃午膳,却吃不下去,让侍女撤下去了。

忽然,她听见外面有动静,奔出去问,官兵说,发现有人影闪过,有四个人追出去了。

刚说完这话,官兵就倒下了。她惊惧地举目四望,忽然间觉得骄阳之下阴风阵阵。

左边有大鹏振翅的声音,她心惊胆战地转身,却发现自己腾身飞起,迅疾往外飞去。而抱着她的人,正是鬼面狐狸。

负责保护她的官兵发现她不见了,却看不到她消失的方向。

鬼面狐狸疾速飞掠,带她到郊外。

“萧胤带人去剿灭鬼教,你不去保护你的教众吗?”洛云卿思忖,难道萧胤这次的剿灭行动失败了?

“是他们保护我,而不是我保护他们。”鬼面狐狸没有戴白狐狸头面具,而是易容,“萧胤也算有本事,找到了鬼教的总坛。”

“那些官?银呢?”

“既然萧胤找到了,本教主就当行善,让杭州府的灾民过上好日子。”

“你抓我,是想用我来交换官银?”她灵光一现。

他剑眉飞扬,“你倒提醒我了,我可以用你换回五十万两白银。”

洛云卿轻笑,“我有那么值钱么?”

鬼面狐狸抚触她衣襟下的锁骨,淫邪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我先玩腻了,再去换官银。”

她一惊,快速想着自救的办法。

他含吻她的耳珠,灼热的呼吸又烫又痒,她瑟缩着,眉心紧蹙,只管想办法。

“鬼面狐狸玩过之后,可否把她交给我?”

说这话的人是风华,他缓缓走来,犹如一阵阴冷的风。

鬼面狐狸阴沉道:“我最烦正在兴头上的时候被人搅了兴致。”

“教主请继续,当没我这个人便好。”风华阴险地笑,侧过身去。

“你最好滚到十里外!”鬼面狐狸寒声道。

“我塞上耳朵、蒙上双眼,行了吧。”风华冷笑。

“教主为何这般狂躁?”风华淡笑。

“你最好即刻滚!”鬼面狐狸语含薄怒。

洛云卿希望他们打起来,自己就可以悄悄地溜走。

这时,有一人从远处飞奔而来,那绝顶的轻功不比国师逊色。

萧胤!

她欣喜不已,不过,他一人对付鬼面狐狸和风华,有多少胜算?而且,他不是去剿鬼教吗?如何知道鬼面狐狸带她到这里?

风华抱胸,一副作壁上观的神态,“你们当没看见我便好。”

萧胤昂挺而立,面目冷沉,“鬼面狐狸,放了她,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做个买卖,如何?”鬼面狐狸好整以暇地说。

“什么买卖?”

鬼面狐狸扣住她的咽喉,“你要人,我要五十万白银,银货两讫。”

洛云卿讶然,他当真用自己交换五十万两白银。

萧胤冷笑,“胃口不小。”

鬼面狐狸问:“如何?”

“此次我奉命侦办官银被劫一案,只要我追回五十万两白银,便是大功一件,陛下定当赏我一官半职。洛云卿与我是有点交情,不过她的生死与我无关,我何必为了她而失去当官的大好机会?我办不好此案,说不定陛下大怒之下杀了我,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不关心她的生死,追来做什么?”

“略尽绵力罢了。”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鬼面狐狸陡然用力,扼住她的咽喉,像要捏断她的脖子。

洛云卿无法呼吸,刹那间,世界安静了,眼泪滚落…好难受…

数枚银针疾速飞来,鬼面狐狸迫不得已地松手、闪避,而就在这时,萧胤已飞过来,绵绵不绝的掌风袭向他。

鬼面狐狸放开她,一掌出去,让她后退数步,然后全力应战。

高手对招,不需要耍招式,比拼内力便可。

她紧张得手心出汗,担心风华加入战局。如若风华帮鬼面狐狸,萧胤的胜算就大打折扣。

显然,风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更想抓走她,不过,一旦他带走她,正在比拼内力的两人就会立刻追来。他想了想,决定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手,坐收渔人之利。

鬼面狐狸的脸庞微微抽搐,好像拼尽了全力,萧胤则是气定神闲,内力源源不断地涌出。

忽然,鬼面狐狸的嘴角溢出鲜血,受了内伤。

洛云卿欣喜地松了一口气,风华面色一变,立即出招击向萧胤。

最终,变成了?二对一,风华与鬼面狐狸站在一边。

她心惊胆战,这样拼法,会不会耗尽内力而死?

萧胤再次使力,鬼面狐狸和风华飞出去,摔在地上,喷出鲜血。

与此同时,数枚银针疾飞而去,他们受了重伤,想闪避,却动弹不了,中了银针。

萧胤抱起她,飞掠离去。

狂奔二十余里,终于停下来。他跪倒在地,鲜血喷溅而出。

洛云卿扶着他,惊道:“萧公子,你受伤了?”

他虚弱地倒地,轻轻地点头。

她举目四望,此处是旷野,不远处有小河、草地、树木,满目碧绿,景色优美。

那边有一间草屋。

她架着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带到那间草屋。

————

歇了好一会儿,洛云卿才爬起来。

这草屋简陋得很,有稻草可以睡,此外什么都没有。

萧胤双目微阖,气色很差,内伤应该很重。她说出去找点儿吃的,便走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带回来一只受伤的野鸡,拔了毛烤着吃。

吃了烤鸡,他的伤势没有好转,昏昏地睡了。

她静静地看他,想起最初他们斗智斗勇、互相陷害的往事,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虽然他也俊美,但他和国师的容貌可谓天差地别。他俊朗阳刚,五官棱角分明,属于那种冷厉刚性的俊美。

他拼了全力救她,这份情义,她不是感受不到。

日后有机会再报答吧。

暮色四合,西天最后一缕残阳被墨蓝吞没,凉风习习,吹在身上凉爽怡人。

洛云卿躺在草屋外的草地上,墨蓝的夜幕上星辰渐次亮起,下弦月如勾。

不知不觉,她睡着了。

萧胤醒来,看见她睡在草地上,便也躺在她身侧。

星空广袤,似一袭宽大的幕布,镶着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郊外的夏夜宁谧而神秘,令人迷恋。

他凝视她,她沉静的睡颜在星空下绽放,宛若月下白莲,高洁,雅致,美丽。

他吻她的唇,温柔如细雨绵绵,吮*吸她的甜美。

朦胧中,洛云卿感觉有人吻自己,顿时清醒过来,推开他。

他扣住她的手在头顶,霸道地强吻,一路封锁,一路滑行,摧枯拉朽一般。

“放开我…萧胤,不要!”

她怒喝,挣扎,却阻止不了他的侵犯。

萧胤索性点了她的穴,解了两人的衣物,爱抚这馥郁芬芳的娇躯,含吻粉红的花蕾。

“萧胤,你混蛋!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啊…”

他用力的吮*吸,令她克制不住地叫起来。

她如遭电击,酥麻的电流一***地刺激她的感官,好像唤醒她体内深藏的火种。

他解开她的穴道,撑开她的双腿,在秘密的幽谷摩挲、爱抚。

她发疯地打他,拼死反抗,他怎么可以这样?

可是,双手再次被他制压住。

他抵住她的柔软,灵巧的舌挑吻她的身躯,灼热的呼吸洒在她身上,点燃她体内的火苗。

洛云卿僵住,清晰地感受到那灼热一点一滴地挤进来,她疯了似的扭动身子,却让他更为深入。

“好痛…不要…求求你,不要…”她又急又慌,额头布满了汗珠。

“我是陛下的人,你不能碰我!”她惊惶地叫。

萧胤不管不顾,一鼓作气地冲进去。

她失声尖叫,四肢僵硬。

只是停顿一瞬?,他便开始挥鞭驰骋,力度狂猛,好似要摧毁一切。

犹如利刃割过,撕裂之痛一浪高过一浪,她如死一般,泪水涌出,模糊了眼。

国师,对不起…

星空作证,夜风为凭,他与她结成了夫妻。

萧胤怜惜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吻她的眸心,吻她的泪腮,极尽温柔。

她闭上眼,泪水再一次滚落。

他吻她雪白的肌肤,吻她细致的锁骨,揉她柔软的雪玉,爱抚她的身躯,带引她融入自己狂野火热的世界…那里,有狂风骤雨的激情;那里,有鸟语花香的情意;那里,有涓涓细流的爱怜…

洛云卿紧紧闭眼,不想要小腹热气腾腾的感觉,不想要热流涌出的反应,不想要这屈辱的一切。

精悍的身躯再次动起来,他有力地深入浅出,让她慢慢接受他的爱意。

星空下,草地上,凉风中,花香里,交缠的身躯慢慢攀上高峰,领略那迷人的风光。

星辰一闪一闪,似是羞涩地眨眸。

————

捣毁了鬼教总坛,擒拿教众多人,找到了赈灾官银,萧胤命人将官银送往杭州府。

不过,护送官银的萧昭,仍然下落不明。萧胤吩咐松江县官继续打探三皇子的下落,带洛云卿回京。

自那夜之后,洛云卿再也不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