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她这么怒吼了下,原本暴戾的董绪忽然间松手,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身下的泥地上,借着酒意,仰头看向苍穹,弯月如刀。

身处异乡,没有林疆陪他身边,在过去的上千个漫漫长夜里看到的月色都是如此,头顶上的每一寸月光都像是为了在他心上凌迟而来。

“董绪,我哥当卧底出事了,他涉嫌职务侵占还有贩。毒多种罪名,而且记录高达数次。我不知道他在毒。贩那边经历过什么事情,我也没办法轻易接触到他。他现在没有求生意志,恨不得把全部罪名都往他自己身上揽。你说过我是他的半条命,可是现在连我对他来说都没有用了。一共就剩二十几天时间,很快就到他被公诉的日子了,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他看到你,肯定会改变主意自保的。”林简见董绪难得安静下来,争分夺秒的和他说清来意。

“他——现在怎么样?”沉默半晌,董绪缓缓开口,像是要用尽他自己仅有的一点力气。

“不好,很不好。他——有毒瘾,而且各种伤痛缠身——他现在过得很不好。”林简说到末了,嗓音呜咽,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中断这语无伦次的陈述。

“我去见他,他就会改变主意自保了?”董绪怔仲问道。

“当然!你不知道——两年前他执行任务时死里逃生,抢救醒来后念的第一个名字是你董绪,不是我——你之前在厂房里听到的那段录音,那就是他昏迷了几天后醒来录的,他差一点——就醒不过来了,医生说他能熬过来已经算是奇迹了。”那段最晦暗的过往,她并不愿意一遍遍的在记忆里抽调,但是眼前只要能说动董绪的,她恨不得在脑海里争分夺秒的搜索出来那些事情。

“你骗我!他这样的身手,从来都是佼佼者。而且以他的心智和判断力,怎么可能轻易受伤?你诓我!”原本都已经平复下来的董绪忽然间又暴躁起来,说完后直接侧身往林简的颈动脉上扣去。

好在林简自己本来就时时刻刻堤防着,他刚起身,她已经尽全力往后面避让,还没避让出去多久,后背忽然遇到结结实实的障碍物,她一时不备踉跄别了下脚摔倒在地。

糟了!是她之前看到过小山似堆在院子里的不明东西。

眼见得董绪已经继续扑了过来,林简避无可避,抬手迎面生生去挡,至少先护着她自己的脑袋。

然而预料中的暴击并没有落下来,耳边反倒有新的闷实声响传来,林简惊魂未定收手朝前面望去,熟悉的身影已经和董绪纠缠在一起。

两人近身搏斗,她甚至都能听到董绪逐渐发重的喘息声。

董绪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稍有得空就往林简在的方向狂扑而来,不惜任何代价。

随着他再次扑来,陈淮动作更快,先抢在董绪面前往林简方向狂奔而来,继而转身凌空抬腿扫去,董绪迅速避让,陈淮的长腿一偏带过林简旁边的小土堆,立马踢下一角,林简在边上离的不远,而且还没来得及站直身子,被陈淮凛盛的脚力带下的一角立马碎裂开来,天女散花似的抖落到她身上。

粉末落地,陈淮已经制服董绪。

他最后一拳高高落下,前一刻躁狂的失心疯似的董绪忽然放弃抵抗,就等着陈淮带风的掌力落下。

最好,一切就此结束。

他已经累了。

然而,董绪失算的是,陈淮这一拳在离他太阳穴上几公分处硬生生的收住了,“回去好好想想林简和你说的话,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七情六欲,也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痴情重义。”

陈淮说完后起身,去扶刚才被猝不及防抖落下来的粉末弄得发懵的林简。

还有零星粉末飘进她的眼睛,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揉眼睛。

而董绪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瘫倒在泥地上,一动不动,像是烂醉睡死过去了似的。

林简起身望向董绪,而他依然如故。

陈淮往回走,她想想也跟在他身后离开。

“他现在空得很,不和他继续长聊了?”陈淮没好气的问道。

得亏他留了个心眼,想想还是不放心出来在林简去的那户人家的院子角落里蹲守着。

以林简的心智,肯定不会在户主家里和董绪交手,以免惊扰到大家。她肯定会把董绪带到外面,地皮空旷,方便交谈和交手。

所以他就在角落处以逸待劳。

只不过这一等就等了个把小时,久的他都以为林简是不是跑过来投宿忘记办正事了。

好在他再多等一会,林简果然和董绪从屋里出来。

一出来,董绪就现出他暴戾的模样,招招狠辣。

他在不远处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他更知道林简急于要把未说完的内容从头到尾和董绪说上一遍,只有这样,董绪才有可能回心转意。

所以他就在边上安静观战,甚至于在董绪一拳落到林简身上,他还是一动未动,眼睁睁看着两人闷声摔到地上,他也还是在原地,没有挪动半步。

她还没说完她想说的话。

一直等到林简说完,董绪平复一会后重新发狂,他这才适时出击。

虽然她今晚相对顺利,计划内的事情都完成的七七八八,不过一想到刚才她不自量力和董绪搏斗的惊险瞬间,他的脸色还是不自觉的沉了下来。

“机会难得,不再去把握机会和他聊几句?”他继续问道。

“他心里已经开始动摇,甚至开始怀疑他自己这么多年来积攒的怨气是不是对的,留点时间给他梳理下也好。董绪本性并不坏,我肯定可以把他拉回正道的。”今晚事情顺利的超乎林简的预期,她难得心情舒畅回来,甚至于连身上意外积攒的泥碎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在意。

没一会,林简和陈淮一起回到屋里。

借着屋里的光线,林简才发觉自己身上落了很多黑乎乎的小碎粒,她一边动手去掸落,随口嘀咕了一句,“我发现这边每户人家的院子里都有这种小山似的土堆,墙上也是,也不知道他们堆着干什么用的。”

“土堆?”他特意重复了这个字眼。

“难不成不是土堆?”林简听出他特意提口的语气,开口问道。

“当然。”

“那是什么?”她打破砂锅问到底。

“怕你知道后膈应。”他慢条斯理回道。

“就是点泥土,有什么好膈应的。”林简说时把马尾上的皮筋顺走套回到手腕上,开始去抖落她自己发梢间的小碎粒。

“谁和你说是泥土了,这是户主精心收集晒干堆叠的久瓦。”某人轻飘飘应道。

“久瓦是什么东西?”这个陌生的词汇在林简的认知范围之外,她难得虚心请教。

陈淮就等她问的这一句,语调轻快,“通俗来说,就是牛粪。”

林简抬手放在发梢间的右手僵在那里,像是打开了世界新大门似的错愕,脸上抽搐,“牛粪?”

“气味怎么样?你仔细闻下,是不是还有日光和青草的气息?这里的全都是纯天然无公害的有机草料变成的牛粪,在一般地方还真见不到,被你赚了。”他在边上不紧不慢的说着风凉话,今晚因为她固执去冒险窝着的闷火都消散不少。

果然,被他这么特意细致的形容了下,林简懵了数秒后终于反应过来,原地跳蹿,动作夸张的去抖落她自己身上残留的那些粉末。

也得亏这牛粪已经晒得干透近乎风化,触感其实已经和泥碎差不多,倒是减少一些恶心的程度。

“都说一块干牛粪,一朵金蘑菇,你身上至少攒了半朵金蘑菇,就被你这么抖掉了,户主特意屯着烧茶做饭用的,一块干牛粪都可以做顿饭了,烧好后积灰又能发酵成有机肥去种庄稼,你这么大手笔的挥霍,户主明天起来该心疼了。”他还在说着风凉话。

“大不了我明天去路上捡两块还回去总可以了吧!”林简白他一眼,刚才和董绪过手避让,她其实已经筋疲力尽,听了陈淮绘声绘色的牛粪史,她虽然恶心的想立刻去哪里冲个澡,事实却是腿软的走到床沿边坐下,争分夺秒的休养生息起来。

他也慢悠悠过来,看了眼她若有若无撑在腰侧的右手,了然开口,“腰是小蛮腰,不过还挺扛揍的。”先前她和董绪过手时腰间挨的这一拳,他是看到了的。

林简瞪他一眼,没做声。

“要不要我给你推拿下?”他继续开口,是在说正事。

她还在恶心身上的牛粪碎粉,要不是他这一脚踹下来踢掉半角的小山堆,她也不至于从头到脚被洒了一身的牛粪碎,林简一念至此,就忍不住出言不快,“我没那么身娇体贵,死不了!”

这会已经歇坐一会了,林简体力有些缓回来,她说完后起身,想离他远点。

而他偏偏不如她愿,走到她面前,挡路,弯身下来,在她耳边慢悠悠补上一句,“身娇体贵?娇不娇这种形容词,自己没有发言权,别人说的才作准。”

“流氓!”林简听出他荤话的言下之意,恨不得拿瓶502封住他的一张利嘴。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眼瞎喜欢上面前的这么个大痞子。

“流氓?”他嗓音错愕,像是狐疑她的结论,不过随即泛起闷笑,低声开口,“流氓有流氓的好,你以后会知道的。”

林简被激得磨牙嚯嚯,甚至已经想咬他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摸摸你们的良心,这章粗不粗,长不长→_→

第49章

她握紧拳头, 努力催眠自己不和他一般见识,抬脚打算往侧边走去。

和眼前这个煞神相比, 还是去隔壁那户人家和卓玛睡一晚靠谱。

“身上带着一股牛粪味, 确定好意思去和卓玛睡?”他心思澄亮, 她的那点算盘他全都看在眼里。

“关你屁事。”

“是不关我的事。把人家辛辛苦苦晒干堆叠的久瓦弄洒了不说,还要把赃物带回到主人家的被铺上耀武扬威,这就有点过分了吧。”他好整以暇提醒起来。

陈淮说的是实话, 这边地处偏僻还没有统一的基础设施铺设水管。水资源宝贵, 附近藏民大都远行到山脚边有融化雪水的地方打水回来,没有问过主人家, 自然是不能随便动用主人家多余的存水, 所以林简晚上去洗澡洗头是不太可能的了。

把衣物都脱了身上其实不会有什么明显碎末, 不过她长发里的碎末一时半会是掸不干净的。

“用不着你操心, 我包着头发睡觉!”

“包着脑袋?你要是不想吓着好心留宿你的卓玛就去试试。”他心平气和开口,说完后点出烟来抽上,看着挺快活自在的。

林简杵在原地, 继续深呼吸, 想想还是走回到她自己洗过的脸盆边上,洗手后又掬了几捧水在脸上,就算是洗好脸了,之后走回到床沿边脱鞋, 是要在这里过夜。

不管董绪明天是不是会回心转意配合她们的计划,她们都得继续跟入虎穴。长途跋涉,睡眠对于体能休养来说, 重中之重。

她脱下沾满尘土的运动鞋后,又脱下沾了不少泥浆的长裤,直接侧躺到床上,之后去解她自己身上的衬衫纽扣,要是尽量不想她自己长发上的碎粉掉到主人家的床铺上,待会还得用衬衫裹了她自己的长发再去睡下。

林简纽扣解到一半,他已经走了过来,随手一脱把他自己身上的T恤脱下往她身上扔去,“比你牛粪味的衬衫应该会好使。”

这话不假,林简脱掉衬衫放在床头边的木桌上,又把他的T恤铺在主人家的枕头上面,之后翻到里侧,准备睡觉。

陈淮走到床头边上关灯,在外侧躺下睡觉。

林简察觉到他在外侧躺下来,她就往床里侧翻去,光留了个后背给他。

而他像是察觉到她的动静,忽然侧身贴了过来。右手有意无意的搁在她的右侧腰间,正正好好是她受伤的区域,出口提醒,“这里没有现成的药油和冰块,不过推拿还可以操作。”

“不需要!”林简硬声硬气应道,说完后伸手要去把他的爪子给甩回去。

没想到他看似无意搁在她腰间的手,她用尽吃奶的力道都没把他的手给扒拉回去。

“我好着,拿开你的爪子!”她没好气警告起来。

他却像是和她作对似的,更加发近的凑过来,近乎契合着她的身形而卧。

有过之前的自作多情,林简当然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她继续往床里侧翻去,脸面都快贴到床里侧了才没有继续挪去。

下一秒,他的大手自她腰间就滑了过来。

她只脱了长裤和衬衫,内衣内裤没有脱,不过身上还是近乎赤。裸。

他的掌心带过她身上滑腻的肌肤,轻而易举的滑溜到她的胸前位置。

贴的这样近,他结实硬朗的胸膛近乎贴在她后背的肌肤上,林简咬牙,琢磨着要不要以牙还牙给他个教训。

他的掌心在她BRA的胸托下面停下,指尖带过林简身上BRA胸托区域附近的肌肤,稍有碰触立马撩起一阵火折子,林简浑身僵硬,握拳,准备下一秒手肘狠狠朝后击去让他长个记性。

男人的手心忽然张开丈量了一把她BRA胸托处的弧线尺寸,缓缓开口,“钢丝?”

是在问她BRA胸托里面的硬实材质。

林简咬了咬后槽牙,火气冲天,“怎么了!”

“睡觉还穿这个,不咯人?”他说时求证似的继续丈量了下那根弧形钢丝的长度,大拇指边侧若有若无的碰过她的浑。圆。

“关你屁事!”林简说完后牙齿已经咬得咯咯作响。

“当然关我的事。这么硬的钢丝都勒一天了还要接着勒一夜,影响发育怎么办?”他说时食指弓起微微蹭过她BRA上的面料,听上去像是如假包换的好心提醒。

“拿开你的爪子!”林简咬字提醒,和这么个无赖雅痞过招,她分分钟就要抓狂到脑门充血,“老子这把年纪早就终止发育了,用不着你惦记!”

“放心,事在人为,只要你想,肯定还会有发育空间的。用得上我的话尽管吱声,保证尽力而为帮你创造二次发育的条件。”他居然带着鼓励的口吻应道,而且语气正经,听不出真假。

“发育不发育关你屁事!”她已经抓狂到口不择言。

“你的迟早是我的,当然关我的事。”他像是丁点都没察觉到林简已经处在抓狂失控的边缘,云淡风轻应上一句,这才施施然抽手回来。

林简微不可微舒了口气,原本僵硬微弓的身体重新舒展回去。她刚准备微调下侧躺背对他的姿势,后背上BRA的带子忽然被拉起,他一松手,弹性的BRA带子就回弹到她后背的肌肤上,尽管力道不大,回弹得并不疼人。

但是她忍了许久的火气终于爆发,火冒三丈,“有完没完!”

她还没来得及翻身回来,身后的BRA带子就被男人的指尖带过,有过刚才拉伸的试探,他轻轻松松的找到带子正中央的几个细小的风纪扣,毫不费力的把她后背的BRA带子解开了。

胸口上原本紧缚的压力骤失,林简蹭得一下坐起来,怒意盛然,随手把她自己身上的BRA脱下来朝身侧的陈淮脸上砸去。

Bra带子细巧,她这样重力甩去,而且一口气就着她自己的BRA朝他脸上狠砸数次,甚至都能听到类似皮鞭抽人的动静,悉数落在他脸上。

她不信没有抽疼他。

然而,事实是BRA落脸,他好整以暇平躺,像是丁点都没被抽疼到,下一秒抬手把她扔掉的BRA抓到他自己的鼻翼前,轻嗅了下,淡定总结,“果然有你身上的奶香味,还是甜的。”

林简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脸皮厚到他这种境界的,刀枪不入。

她重新侧躺回去,背对着他,跺脚泄愤,无缘无故抓狂的想要把这张床都被拆了。

只不过她这火气还没熄下去,不到几分钟,枕畔边上就传来他轻微匀称的呼吸。

是已经睡着了。

对于她这种入睡困难症的人来说,看到个分分钟就能随时入睡的人,也是心塞。

而且问题是她这一肚子的闷火都是拜他所赐,她被这股闷火憋得无处发泄,他倒好,一会的功夫就睡得正香。

林简重新深呼吸,催眠自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她得早些入睡调整体力。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迷迷糊糊中终于睡了过去。

林简是被腰间的胀痛给疼醒的。

她翻了个身,带到腰间瘀伤,睡了一觉估计淤血肿胀,疼得更甚。

其实上回那趟和女贩子交手后腰上的瘀伤就没好瓷实,昨晚又被董绪在侧腰上实实在在揍了一拳,新伤旧伤全都撞一起了。

她自己受了这么点皮肉伤就疼得龇牙咧嘴,也不知道像林疆他们那种在刀尖上舔血的职业,频繁受伤后都是怎么快速恢复回来的。

林简怕枕畔的陈淮发现她自己的异样,小心翼翼翻身,重新侧躺回去。

她刚躺好,身后忽然攀上一只大手,正正好好搭在她受伤的右侧腰间,“伤处疼了。”男人的声线在夜色里响起,语气笃定。

他知道她这个点左右会疼醒,所以之前特意睡得浅,她翻动几次,他就醒了。

“还好。”她闷声应道。

“都已经第二次了,别给我落下旧伤,毕竟——”他说到一半,忽然打住。

“毕竟什么?”她最讨厌别人讲话讲一半。

“老子看中的女人,腰不灵活可不行。”他话音刚落,指尖略微下滑轻触了下她胯部内裤的蕾丝边,意义了然。

问题是林简居然听懂了他这句话的内涵。

她脸上一烫,生气蹙眉。

“当老子的女人,坐享其成就行。不过万一哪天你自己心血来潮要研究下新体。位,年纪轻轻就落个旧伤在身上,影响你发挥就不好了。”明明说着荤话,他偏偏就能说得浑然天成的坦荡磊落。

林简同样听懂,继续气急败坏,“发挥你个头!”

她话音刚落,陈淮的右手重新滑回到她受伤的区域,手指按压下去。其实他按的力道不算太重,指腹有规律的在她伤处外围以转圈的方式按摩起来。

她知道他对这些应急措施都了如指掌,至少他这会终于闭嘴了,她难得沉住气一言不发,希望明天起来就能生龙活虎回去。

他指腹打圈按摩没多久,她身体就渐渐不自然的紧绷僵硬起来。因为他这力道按得不重甚至于偏向违和的轻柔,被他指腹上的茧子摩擦带过,她这人怕痒不怕痛,他的指腹每带一圈,她就忍不住要被麻痒的发出一点闷哼声,却又被她自己刻意压在嗓眼里,那点闷哼声落在耳边,格外带了撩人遐想的意味。

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

“能不能重点?”她受不了这种麻痒,嫌弃开口。

“在没有冰敷和药油的前提下,如果你想加重伤情的话,当然可以。”

林简闭嘴。

不到半分钟她又继续开口,表明她自己可以操作,“就这个力道?我自己来。”

“我的力道刚好可以促进淋巴功能帮助消淤,你确定力道能控制的好,不会适得其反?”他将了一句。

她重新沉默,忍着这磨人的麻痒钻身,继续无意识的闷哼起来。

没过多久,她就察觉到身侧某人的体温不知何时滚烫起来。

她和他都近乎坦诚相对,所以肌肤上的细微温度变化自然都是感知的一清二楚。

吐息亦是。

林简刚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变化,某人已经没好气出声,“就这点伤,能不能别呻。吟了!”

“谁他妈呻。吟了!”她话音刚落,他指腹继续带过一圈,她不自觉的闷哼一声,因为刚刚火气爆满的应话,全然忘记之前特意压在嗓眼里的克制,下一秒,她被麻痒扰的呻。吟声实实在在的从嗓眼里冒出来,倒是正正好好坐实了他的诬赖。

“再呻。吟一下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办了你!”陈淮的某处已经被她给撩的。。,他撂下一句,抽手回去,和她隔开一点距离。

“那也得看你硬不硬得起来!”林简冷笑一声,这么久以来总算是觉得出了口恶气,她端端正正平躺回去,朗声出口,“办事不是靠嘴办的!”

是在吐槽他这么多次的轻佻出口。

撂回一句,她觉得心情舒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