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忽然单手撑在她的肩侧压上来,在她耳边出声纠正,“你错了,嘴巴也是可以办事的,你要是想体验一把,随时恭候。”嗓音沙哑,热意灼人。

林简瞬间听懂,脸上同样喷拂热意。

下一秒他单手撑着的手臂压下一些,他整个人虽然还是俯卧撑似的在她上面,不过明显压近一些,昂。然。。的。。直接抵在她的。。外面。

“硬不硬?”他身体继续贴近,恶意在她大腿根部撞了一下,要她答复。

林简手心紧拽床单,大脑晕乎乎的,像是有千军万马呼啸而过,又像是涌进大片浆糊一时间扭转不过来。

她还没做好准备,尤其是在眼前的环境下,且不说她自己身上臭烘烘的,单这房间里说不清道不明的耗牛味就让她够呛。

她有选择性洁癖,某些事更是挑剔。

没有听到理所当然的答案,他继续恶意在她大腿根部顶了一下,“硬不硬?”

她赌他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要不然也不会特意停搁在这个节骨眼上,林简难得聪明一回占了先机怼他,“要办就办,谁怕谁!”

口齿清晰嗓音清亮,林简头一回怼得扬眉吐气,就等着看他便秘似的凝噎以对。

“我是不怕,不过要是一不小心把你操趴下了,明天难不成要扛你出门办事?”他应得底气十足,冠冕堂皇地居然是为她考虑。

真假参半。

林简:…

作者有话要说:淮哥:论耍流氓,我是专业的…

空空:狂码一天把自己给勤劳坏了,明天继续双更走起。第一更明天中午12点。看你们一个个的辣么饥。渴,亲妈先开个自行车消消暑。至于正式的车,亲妈要按照自己设定的大纲转折到了才会开。别说话,吻我→_→

第50章

陈淮说完后就翻回到外侧, 身上的重压和桎梏骤然解除,林简舒展了下身体, 自在不少。

他已经起来, 背对着她随手穿了长裤回身上, 他自己穿过的T恤衫还垫在林简的后脑勺上,他又随手拿过林简脱下的衬衫穿上,开始去扣衬衫扣子。

林简这会还躺在床上, 只能看得到他笔挺的肩背, “去哪?”她没好气问一句,看他这样子整装待发的像是去办什么正经事似的, 完全不像是个刚刚情。欲上身的男人。

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刚才大腿上被顶到的。。是错觉。

“外面。”他应得模棱两可。

“干嘛!”

“突然想去外面吹吹风看看夜景。”他嗓音依旧有些沙哑。

“切, 又不是头一回。”林简这会确定他要出去干什么了。很久前从布达切波雪山出来后在荒漠里逃命时她就遇到过一次,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整个过程, 他那会舒予后的声响已经在她的心头种下,稍一回想,就能从她的记忆中钻出来。

林简想到这里鄙夷出声, “打飞。机就打飞。机, 活到你这把年纪了,去打个飞机也没什么好丢人的,用不着扭扭捏捏像个大姑娘似的。”

“你又不是男人,当然不知道这事不单讲情调还得讲意境, 老子出去找个风景如画的好地方怎么了。”明明出去打飞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居然能被他说得阳春白雪似的高雅,陈淮说完后随意将至吹了个口哨, 信步悠闲出去,倒像是真的出去外面做赏月看星星之类的文雅之事。

林简一个人躺在床上,空间自由,之前被他搅和了睡意,一时半会都睡不着。

不过陈淮这趟出去的略久。

她好不容易进入浅眠,隐约察觉到床铺外侧有点冷意袭来。

林简迷迷糊糊伸手探触了下,指尖果然碰触到冷冰冰的触感。

高原昼夜温差大,凌晨几点出去外面的温度只有几度而已。

她睡意昏沉,倒是匀了点被子给他。

第二天林简醒得挺早,周遭都是无比安静,显然隔壁其余房间的住户都还没起来。这边时差要比东八区晚几个钟头,晚上太阳落山晚,早上也相应起得晚。

陈淮比林简起得更早,林简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几时起来出门的。

林简起来后看了下她自己穿过的衬衫不知所终,她穿好内衣后就把垫在枕头上的T恤穿上,他的尺码穿在她身上依旧空落落的。

不过奇怪的是,林简穿好上衣后在屋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她自己的长裤和鞋子。

没有鞋子还尚可,没有裤子她还真是出不了门。

他的T恤长度虽然比女款要长不少,即便她尽量往下扯去,也只是到她的大腿中间而已,连膝盖都差一大截。

这边的人大都信教观念传统,她要是穿成这样去楼下晃荡,被户主家人看到,的确是很不合适。

难不成他别有所图特意把自己困在这里?

他想去干嘛?

或者说他趁着这点时间要去干嘛?

董绪!

难不成他趁着这点时间要对董绪做点什么?

短短瞬间,她脑海里浮上来无数个念头,冷汗不知不觉中就滩了出来。

林简想得心浮气躁,迅速打量房间里任何可以拿来临时应急的面料。可是视线所及之处,除了地上厚沉的藏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借用。

她坐在床沿边,如坐针毡。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

外面的晨曦已经越来越亮。

林简越发心浮气躁。

这个男人心思深如大海,她大都时候都看不透,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容易胡思乱想拿不定主意。而这并不是她平时的作风。

林简越想越没底,再次看了下腕间的手表。

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先出去看下情况,待会看下能不能运气好先遇上户主家的女主人,找女主人借条裤子或藏袍来应应急再说。

林简想到这里,赤脚落地,把陈淮的T恤尽量往膝盖上拉扯下去,之后开了道门缝,打算到楼下先探探路。

这个点太阳还没高照,外面温度依旧偏低,她下面光着腿,刚开门出来就觉得凉飕飕的。林简警惕地看了下走廊,刚往前面走了两步就听到楼梯方向有脚步声传来,鞋子落地闷沉,多半是男人的脚步声。

她心头提到嗓眼口,立马退回到房间,把门掩上,只开了一道极细小的门缝,一般人路过压根看不出来,但是却又不会影响她的暗中窥探。

万一她判断失误待会看到的是个同性,她就可以向路过的女同胞求助借下裤子了。

林简打好主意,隐到房门的侧后方,就等着那人经过房间门缝。

脚步声越来越近,然而在离她特意开着的门缝前半米处忽然打住。

是以,她压根都还没机会看到来人的背影。

警惕性这么高,难不成是看出了自己特意留的这一小道细缝?

这人会是谁?

如果是陈淮回来的话,进个屋压根用不着这么鬼鬼祟祟吧!

难不成是陈淮口中包鼎那边派过来的人马?

又或许是和林疆有牵连的毒。贩,可是万里迢迢追到这边的可能性应该不高。

最重要的是陈淮去哪了?他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毕竟他要是在的话,肯定会比她先察觉到不明人员的靠近。除非他这会遇到什么意外状况了,而且还是很棘手的意外状况才没有及时回来通知她一声。

林简脑海里冒出无数个新的念头,她小心翼翼后退,幸好她现在赤足,后退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离她现在最近的是个靠在墙侧的鸡毛掸子,虽然没有攻击力,在眼前的情况下也只能是聊胜于无先对付着用了。

那人的脚步声骤然隐去消失,偌大的一层重归安静,连带着外面隐约拂过的风声都变得格外真切。

对方应该是在靠近,并且对方手上按压在靠近门转轴的那一端,她特意留着的那道细门缝在暗暗变大,尽管是极其细微的变化。

对方的洞察力远在她之上,攻击力更是未知。

林简握紧鸡毛掸子,余光却是瞥到不远处的那张椅子,在脑海里预演着那人进门她先用鸡毛掸子障眼挡视线,紧接着去抡椅子更实用。

主意已定。

门缝口子如她预料中的缓慢变大,她屏息凝气,下一秒那门缝骤然变大,紧接着面前人影一晃,她压根都没看清那人的样貌穿着,手上的鸡毛掸子已经直接抡了过去,力道太重,还算结实的鸡毛掸子被她一下子就抡成两截,鸡毛飞舞飘落一地。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挨了她这一鸡毛掸子,她压根都没机会蹿去不远处抡椅子,下一秒面前就已经扑过来一个人影,势如闪电,男人直接一招制敌把她扑倒在地上,身下是厚实的藏毯踮着,声响不大,而她却被摔得浑身发懵,林简还没回神过来,对方掌心已经精确无比的扣在她的颈动脉上,随时可以一招让她毙命。

林简被摔得头昏眼花,喘了口气定睛去看莫名其妙冒出来制服她的对方。

下一秒,两人都僵在了原处。

“卧槽!大早上进个门鬼鬼祟祟吓死人!”林简骂道。

“操!谁让你大早上出个门鬼鬼祟祟的!”陈淮同样没好气骂道,说时早已收手起身。他刚才一回来就察觉到房间门开着一道细缝,门缝还在轻微晃动。

显然是有人察觉到他的脚步声骤然关门,可是又没关彻底,特意留着道门缝查看情况。

这个钟点,林简理论上应该是还在床上熟睡。

她一般晚上入睡难,而早上大都起得迟。

即便她醒来也不至于鬼鬼祟祟做出这种行动。

除非,有人进过林简在的房间。

而林简状况不明,很有可能被第三方制服脱身不了。

否则以她的性子,肯定会弄出点动静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尽可能脱身。

他心头莫名沉了下来,急于要求证林简安危,所以刚才攻击时杀伤力十足,足到一招制敌。

林简同样要起身,结果刚才被他摔得太狠了点,被他右手扣过的颈部依旧生疼,她掌心撑在地毯上,扒拉了两下都没利索起来,还是他看得眼角抽搐,略微弯身,拎小鸡似的拉了她一把。

她刚站回去,他就看到她晃悠着光溜溜的大腿,同样白得晃眼。

估计她也知道他正在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自己的赤腿,这会倒是晓得脸面了,手心有意无意的把男士T恤的下摆往下面拉扯着,以便尽可能多的遮着点她自己的大腿。

他看了一眼,心头已然清楚她刚才为什么鬼鬼祟祟开道门缝窥探来人的动机了,他没料到这女人胆大成这样,下面光穿了条内裤就敢出门。

陈淮一念至此,长眸微敛,明显不快,冷哼出声,“穿成这副德性就想出门?”

“我的裤子去哪了?难不成是半夜被黄鼠狼给叼走了!”她意有所指。

昨晚两人睡在一起,屋里没有第三者进来过,多半是他给拿走了。

林简说完后视线才留意到房门外面的走廊上正放着她穿过的裤子,居然齐整的折叠在那里的。

明显是他刚才进来前图个利落方便动手才放在那里的。

“卧槽,真的是你拿走了,你闲得蛋。疼拿我裤子!”她一想起刚才自己紧张的胡思乱想的煎熬,居然还担心他会出什么状况,林简骂了一句走到门口边去拿她自己的裤子。

她明显带有情绪的抖开折好的长裤,那裤子立马发出一点沉闷的声响。

不过下一秒,她刚抖好裤子的手却僵在了那里。

因为前一晚还沾满泥浆的裤子不知何时已经洗得干干净净。

她摸了下裤身,居然无比干爽,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裤身的面料上还带着一点暖意。

刚才叠放裤子的下面则是她穿的鞋子,昨天在屋顶上夯阿嘎土的时候溅上泥水,鞋面同样是被泥浆沾的不忍直视,整双鞋子早已全部湿透了。

而在她眼前的这双鞋的鞋面上的泥浆早已不知所终,不过估计清洗工具有限,只是外面的泥浆擦洗掉了,鞋面本身还是脏污暗沉。

她怔怔蹲下,伸手碰触了下鞋面,又探了下鞋子里侧。

同样是干燥的,还带着点烟火烘烤的气味。

才这个点,主人家还没起床,他未必会去随便翻动寻找主人家的吹风机,当然也有可能是主人家的家里压根就没有吹风机。

她确定的是,主人家的家里压根就没有洗衣机这种现代化的生活家具。

所以她的裤子和鞋子,应该是他跑去山脚边的融雪溪流中清洗后再折回来,起火烘干的。

一来一去加上火烤烘干的时间,他起得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早很多。

她有洁癖,小时候的阴影所致,心理医生口中所谓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但是表现的并不明显或者说是被她自己隐藏的很好。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久到她自己也都以为自己只是选择性洁癖而已。毕竟这是她一直暗示自己努力克服的理想结果,也是林疆最希望她能克服的心理隐疾。

更何况她有要事待办,路途中的一些琐事,能熬也就硬着头皮熬下来了。

因为这些琐事习惯,全然比不上林疆的事情重要。

她只是没想到,他会细心到这个地步。

这人,糙归糙,痞归痞。

然而,暖也是真暖。

林简转身,视线落回到地上断成两截的鸡毛掸子,旁边的地毯上则是沾了一地的杂乱鸡毛,刚才她这力道生猛的抽下去,掸子正中结实的木杆一折为二,想必会有道深痕落在了他身上。

“那个——谢谢了。”她嗓眼滑动了下,说得很轻,不知为何才说了几个字就觉得鼻翼有点发酸。

这个世上,除了林疆,还是第一次有另外一个男人把她捧在手心。

尽管他不会提口一句,哪怕一个字,也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空空的少女心被淮哥给撩到了~(@^_^@)~

第51章

陈淮像是压根没听到她说的这几个字, 蹲下去把地上断成两截的鸡毛掸子捡起来,背对着她开口, “户主好心收留我们住一晚, 非得要把他家里的东西摔上几样才过瘾么?”

是他一贯没个正形的语气。

林简轻咳了下, 原本渐至鼻翼的酸涩散去,已是她平时的模样。

不复尴尬。

“就一个鸡毛掸子,又不是金子做的, 我赔得起!”林简应他一句, 蹲下来把地毯上散乱的鸡毛一根根的捡到一起凑成一小堆。

两人动作利索,没一会就把刚才的案发现场清理干净了。

刚才这出乌龙浪费了不少时间, 两人清理好鸡毛掸子, 林简本来打算从包里去掏现金, 看到他不知何时已经放了张纸币压在鸡毛掸子的下面。

两人轻声关门, 离开这户人家。

陈淮的车子停在外面小路的侧边,并不惹人注意。

两人回到车上干等了半个多钟头,前面果然开回来一辆车子, 就是和董绪一起的那个司机的车子, 看样子,是按照他们自己的计划回来接董绪了。

那辆车子停在在建寺庙前面马路的侧边,没过多久,董绪就从昨天借宿的那户人家出来, 上了车子。

那辆车子开出去好一会,陈淮都还没发动,反倒慢条斯理抽着烟。

“再不开, 会不会追不上了?”林简隐有焦灼。

“这个点,路上车少,跟近容易被司机发现。这里再往前面开二十多公里,只有一条主路没辅路,丢不了。”陈淮应了一句,继续抽着他自己手上的烟。

燃到烟蒂,他掐灭烟火,之后才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陈淮开得很快,林简坐他侧边,惊心动魄。

果然,开出去不到半小时就追回董绪他们的车子了。

到了这个时间点,路上已经逐渐热闹起来,人车往来开始频繁。他们的车子跟在董绪他们后面也就不至于显得突兀了。

停停歇歇,董绪他们的车子方向越开越偏,到最后从县市里出来,直接往山间公路开去。山路盘桓,越是深入山坳里的盘山公路越是险峻。

而天色已经渐暗。

林简看着前面的山坳地形越来越凶险,从这边进来,路上偶尔会看到一些等身叩拜进山的藏民,但是车子却是少得可怜。开过又一处盘山公路,藏于深山的寺庙的屋顶已经隐约可见。

看着近,开到目的地起码还得要个把小时。

地势险峻,居然也修了条简易的泥路出来,想必是因为深山里面的寺庙香火而建。这边山林偏僻,到寺庙后车路必然已经到了尽头,再无通往其他地方的辅路。

他们很有可能会和董绪以及司机正面遇上。

陈淮跟车技术相当隐蔽,司机不太可能会察觉到他们跟车而来,但是董绪肯定会知道。万一最糟糕的下场,董绪还是怨怒未消嫁祸到她身上,和包鼎的人马沆瀣一气,特意把他们两人诱拐进这么个深山山坳里,如果对方人手装备都齐全的话,他们两人再跟车进去就很被动了。

她是为了林疆的缘故,如果遭遇不测那也是事出有因。

陈淮虽然是因为公务之需,但是没必要陪她去闯前面未知的龙潭虎穴。

而且她更清楚的是,任何情况,以他一人之力,都是能够轻松求生的。但是如果有她在拖后腿,明显就会成为他的拖累,如果对方的确是人多势众荷枪实弹的前提下。

天色更暗,如果周遭有什么情况也不一定能及时看得出来。

这个时候跟车进去,前面凶险未知,不是个好选择。

她脑海里主意已定,忽然开口,“停车。”

“怎么了?”陈淮骤然减速,靠边停车,车速的惯性缘故,两人都明显往前冲去。

车子停稳,林简从车头前面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抽到一半,她把烟头掐灭,右手摁在她自己的太阳穴上,语调疲惫,呼吸明显吃力,“这里地势高,我有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