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大胆的迎上男子的眸光,那么平静的蓝色,宛如夕阳映照的大海,那样平静,那样蔚蓝,那样纯净。

“你让朕想要去探究!”男子冷冷的开口,略显粗糙的手指狠狠的摩梭着女子红艳的唇,幽绿的眼眸之中迸发出一种欲望,只是欲望。

女子清冷一笑,小手缓缓的抚上男子的手臂:“皇上,您不要忘记我们之间只是一种协议,一种相互利用!”

“相互利用!”男子喃喃而语,眸光之中猛然闪过一抹笑意,冷冷的,“你倒是说的直接,不过越是这般,朕就越想看透你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看透之后呢?皇上,玉澈的命运也会跟宫中的嫔妃一般吗?”女子微昂了下颌,清冷的笑。

“你想要朕的承诺吗?”男子的眸光蓦然一暗。

“不,玉澈不要,在皇上没有真心喜欢上玉澈之前,玉澈什么都不要,自然,什么都不想给!”她低低的开口,仿佛是在强调一般。

“真心喜欢?你果真是贪心,不过可惜,朕不喜欢贪心的女人!”男子幽淡一笑,冷冷的松开女子的削瘦的下颌,缓缓的退到床榻上,躺下来,闭上眼睛。

他只是想要找个人说话,不要一个人想,越是想,他的心就越是烦躁,想要做的一件事情,心中却总是犹豫。

矛盾冲突在他的心间,两抹好看的眉毛深深的纠结在一起,额头上结成一个大大的川字。

“皇上您有心事吗?”玉澈在床榻前坐下来,淡笑的望着男子。

“是!”金瞑缓缓的抬眼,浓墨的眼睫像是正在破茧的蝴蝶,优雅而慢慢的向上翻开,舒张羽翼,幽绿双眸,仿佛两汪长满了苔藓的寒潭,清幽、冰冷,淡定而深不见底。

“可否讲给玉澈听?”

“你真的想听?”男子幽冷一笑,那冷淡的笑容如同猎人对着他的猎物一般,让人的心中蓦然生出一抹寒气。

玉澈微微的咬咬唇,点点头。

男子猛然伸出大手,缓缓的由女子的手臂攀附而上,直到她芊细的脖颈之上。“朕在想,如果这样美丽的颗脑袋与身体分家的话,将会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情!”

玉澈一窒,眸光之中迅速的闪过一抹惊慌,但是很快,她淡笑:“皇上可真的会说笑…”

“朕不是说笑!”男子猛地收紧了五指,一只大手牢牢的将女子纤细的脖颈掌控在手掌之中。

“你…”玉澈一惊,饶是她那般聪明的性子,竟然没有想到金瞑的个性这般的喜怒无常。

男子的眸光蓦然迷蒙,无助的眸光在女子的面上缓缓的掠过。缓缓的,男子的眉心紧紧的跟着颦起,眸光盛满了不舍,“可是朕不舍得,不舍得,就算知道你是金日存在的唯一屏障,朕还是不舍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朕?是要讨回吗?帮着金晖讨回来?你错了,大错特错了,朕的心中谁都不在乎,除了她,谁都不在乎…可是,为什么朕却不能这样轻轻松松的掐下去?青青…”

玉澈心中一惊,青青…那个青妃?再看金瞑,眸光迷蒙,脸颊之上突出一抹不自然的红色,一只大手紧紧的扼住他的脖颈,缓缓魔梭,仿佛带着一抹不舍一般,那眸光中的矛盾与犹豫让男人看起来宛如一只迷途的羔羊。

“按照你的心意走,不要强求!”她艰难的开口,却猛然见到男子的眸光一闪,颈上的大手猛然松开。

玉澈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但是面前的男子眸光蓦然一凛,她暗叫一声不好,男子已经狠狠的勒紧了她的脖颈,眸光突地变得清澈,透明,在迷离的灯光下发出绿幽幽的光芒。

“难道…你真的想要青妃的命吗?”

身子被男子掼到墙角,玉澈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

男子冷笑,不再回答,手臂猛然用力,铁钳一般的大手勒紧了女子的脖颈,唇边露出一抹阴狠的笑意:“可惜你不是青青!”

“…”玉澈全身笼罩在一阵寒意之中,她拼命的挣扎,小手无力的扯了帘幔,营帐剥落。

“皇上!”寝殿外,莫殇急切的开口。

男子冰冷的回眸,幽绿眼眸闪过一抹不悦的精光,大手放开,女子猛然瘫倒在地上。

“皇上,太后晕倒了,太医…”莫殇急急的开口,却猛然被金瞑一掌击在地上,“莫殇,你记住,如果帮朕知道你胆敢骗朕的话…”

“莫殇誓死效忠皇上万死不辞,就算是死都不会欺骗皇上!”忍住喷薄而出的一抹咸甜,莫殇强支撑了身子跪在地上。

金瞑幽幽的转眸望了玉澈,唇角猛然呈现一抹冷冷的笑意:“看来你是一个不详之人呢,你一来太后就病了!”说完,他便大踏步出了寝宫。

贪婪的吸着新鲜的空气,玉澈瘫坐在地上,怔怔的望着男子的背影渐行渐远,双手猛然抓紧了衣襟,身上,早已经冷汗殷殷。

“皇上他…他只是恼恨青妃不忠而已,牵连到公主了,抱歉!”莫殇转身之际,望着女子惨白的笑脸,猛然幽幽的开口。

玉澈机械的点点头,愣怔着,直到一阵凉风吹开了虚掩的房门,她才精神恍惚的从地上爬起来。

青妃?可是方才男子的那一抹杀意明明是冲着她而来?也许真的换作了青妃,那只手——会松开吧!

幽幽的醒转,不再是潮湿阴暗的囚室,而是朴素干净的床榻,柳芽缓缓的转动了眼眸,终于恢复了一些意识。

“你醒了?”一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子进房来,手上端着一碗咸菜,两个干馍馍头。

“这是?”柳芽望着女子的脸微微的有些愣怔,总觉得哪里见过。

“暴室,不过这个房间是最好的一是房子了,太后有命,让姑娘您安心的在这里住两天。”女子说着,将咸菜与馍馍头放在房间中的唯一一张桌子上。

“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你…”柳芽垂眸,挖空了心思去想,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青姑娘又怎么会记得钱蓉,我们只是一面之缘而已,在太后娘娘的寝宫,奴婢泡的茶热了一些…”女子垂眸,艰难的开口,泪水轻滴下来,溅湿了衣襟。

“啊?是你啊,怪不得…”柳芽一惊,原来她就是那个代自己受过的女子,内心中的内疚猛然如海水一般涌上来。

“青姑娘还记得奴婢?”女子那秽浊的双眸之中猛然绽放出一抹精光。

“是!”柳芽艰难开口,她又怎么不记得,只是现在她自身难保,如果可以的话,她早就恳请金瞑将她放出来。

“那就好了,娘娘说,要奴婢伺侯好姑娘,戴罪立功,青姑娘,您一定要救救奴婢,这暴室…”她猛地浑身哆嗦,仿佛受了莫大的惊吓一般,脸色刷白。

正文 062 金狼王朝的秘密

柳芽狐疑的沿着她的视线望去,陈旧的木窗之外,一抹白影缓缓的飘过。影子的头发很长,看轮廊应该是个女人。

“怎么了?”柳芽回眸头号她,只见钱蓉面色苍白的摇摇头,再也不敢开口了,将咸菜与白馍向柳芽的面前一推,紧紧的抿了唇。

柳芽的心中狐疑,但是见她沉默,肚子又饿了,也就管不了那么多,干馒头就咸菜吃的也很香,抬眸望见钱蓉不断的吞咽口水,柳芽一怔,将馒头分了一半给她:“一起吃吧,反正我也吃不完!”

钱蓉犹豫了两秒,还是抵抗不住诱惑接过来,然后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慢点!”柳芽被她的吃相吓住。

“姑娘…不知道,奴婢已经好久…呃!”她猛然被噎着,打了一个嗝,端起桌上的茶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望见钱蓉那面色灰败的一张脸,柳芽轻叹口气,都是因为自己,一个好好的女孩竟然受这份罪,当下禁不住将手中的半块馒头塞在了钱蓉的手中:“你快吃吧,多吃一些,我减肥!”

钱蓉一怔,点点头,只是拼命的吃,也许是饿的太久了,馒头的味道到底怎么样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肚子饱了,她才能感觉自己是一个人,一个想要活下去的人。

望着钱蓉的狼吞虎咽,再转眸望望这破败的房间,柳芽的心中猛然生出一种寒意。只是短短的几天而已,一个好好的人竟然变成这副模样,如果她在这里呆久了,那也是不是会…

看来目前要做的就是养好伤,赶紧逃出去!

夜晚比想象的来的要早一些,暴室中的黑夜宛如泼墨一般的黑,伸手不见五指,风冷冽的吹,将晕黄的烛光吹的东倒西歪。

屁股火辣辣的痛,柳芽只能趴伏在僵硬的床榻之上,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好像下雨了,潮湿的风从虚掩的窗户里吹进来,湿湿的凉凉的。

迷迷糊糊的趴在榻上刚要睡觉,猛然,房外传来一阵阵女子哭泣的声音,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那鬼魅的感觉宛如身处地狱一般,诡异无限。这个房间地处整座暴室的后院,平常鲜少有什么人来,当黑夜沉寂下来的时候,就格外沉静,如今猛然响起女子的哭声,于是气氛更是变得诡异。

“什么人在装神弄鬼?”柳芽火大的从床榻上爬起来,恕瞪了圆眸气呼呼的大叫,她已经够倒霉的了,被打了三十大板,屁股都开花了,还要被关到这个暴室中来,竟然连那些魑魅魍魉都想欺负她!

女人的哭声逐渐的消失了,耳旁只有风呼呼的吹过去,可是消停了一会,那哭声又断断续续的传来了,搅得柳芽不得安宁。

“奶奶的,本姑奶奶可是唯物主义者,入党都申请了两次,还怕你这装神弄鬼的不成!”被吵得心烦的柳芽忽的坐起来,屁股刚着床铺,整个人就像上了发条一般弹起来,呜哈哈,好疼的屁屁啊,有机会出去,她一定会好好的修理一下金瞑。

她口中不断的嘟囔着,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寻了一个洗脸的铜盘,抱着就出了房间。

一阵冷风吹来,激起一阵阵的凉意,房间中的蜡烛猛然被吹熄了,顿时,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当眼睛看不见的时候,耳朵仿佛更加的灵敏了,那断断续续的哭声更是清晰,清清楚楚的传进柳芽的耳中。

在原地呆立了许久,黑暗中,柳芽一下子失去了探究的勇气,回廊,砖墙,瓦顶,重楼叠的暴室里,后半夜的穿堂风颇大,加上已下着小雨,所以走廊上,黑得不见五指,不时吹打到脸上的雨点,黏糊糊的,带着腥涩的泥土味,就好像草根腐烂了一样。

猛然,柳芽只觉得面前白影一晃,冷冽的风夹杂了一抹粗糙的布条轻轻的击在她的面上,她伸手想要抓住,可是那抹白色的影子却又转瞬即逝,淡淡的,只留下脸额之上淡淡的触感。

“谁?是谁?”柳芽警惕的开口,双手拼命的抱紧了怀中的脸盘。

回答柳芽的照旧还是一片黑暗,在房间外站了许多,双腿也麻痹了,她转身进房,在黑暗中摸到了火折子点亮了红烛,却猛然被床榻上的凌乱吓了一跳。

床榻上的被褥仿佛刚刚被人翻过一般,乱七八糟的被揉成了一团,尤其是辅在下面的褥子,仿佛被人彻底翻了一遍似的,房间的地上有几个清晰的脚印,带着新鲜的泥土。

有人进来过了,是那个暗夜中的白影子吗?柳芽猛然攥紧了双拳,一点点的寒意侵入了她的骨髓,她小心翼翼的端起烛台,一只手遮挡着,不让风将其吹灭,一边缓缓的将身子匍匐在地上。

脚印很小,按照现代的标准大约是35码的小脚,看大小,应该是个女人!柳芽匍匐在地上,顺着脚印向前向前,脚印竟然只有两排,只有进来的脚印,走到床榻边上就消失了。

柳芽的心猛地一沉,双眸盯着床榻不动了,难道那个女人还没有走,还在这个房间里?她迅速的环眸四顾,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大床,一张桌子,再就是一个陈旧瞧不清年代的梳妆台,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除非…柳芽猛然的盯着床榻,除非,这个房间就像太后的房间一样,床铺的下面是密室!

柳芽没有犹豫,她猛地跳上床榻,那冷硬的床板发出咚咚的声音,她心一动,手指缓缓的敲击床面,咚咚咚,清脆的,空洞的,果然,床榻下面是机关!

柳芽将烛台放在一边,双手掀紧了床板,贝齿紧紧的咬了樱唇,心中默数了一二三之后忽的打开——一条黑洞洞的暗道缓缓的伸向远处,一阵潮湿阴暗的味道扑鼻而来。

“阿嚏!”被那刺鼻的味道刺激的打了一个喷嚏,柳芽拿着烛台向里照了照,这次的暗道与太后床榻下的并不同,暗道口而下,上面的土迹并不规则,仿佛是用简单的工具挖掘而成的,并不像先前的那个暗道那样整齐,规整。

暗道很深,烛光不能照到底,柳芽站在洞口犹豫了一会,好奇心令她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她将略长的衣襟挽在腰间,又回去寻了两根蜡烛,摸了火折子在口袋里,咬咬牙,艰难的将身子缩进了暗道中。

也不知道在黑暗之中爬行了多久,暗道幽长狭窄低矮,根本就不能直起身子,很快,柳芽就感觉到空气沉闷稀薄了,呼吸逐渐的困难,烛光也是闪烁不定,一跳一跳的,仿佛要熄灭了一般,就在柳芽想要放弃的时候,面前的空间猛然的开阔,仿佛进了另外一个天地一般,慢慢的竟然有些台阶,空气也清新了许多,烛光越来越明亮了。

耳边猛然传来流水潺潺的声音,柳芽心中一动,阴暗潮湿的空气,狭窄的台阶,流水潺潺的声音,为什么这座暗道的底部像极了太后床榻下的那个?

她站在低矮的台阶上,匍匐着身子,想要看清面前的景致,因为手上有烛台,烛光映花了她的眼睛,她几乎什么都瞧不清,突然,她站住不动了,一抹可疑的光亮将她的白色亵衣照的雪白,她顺着光亮瞧去,才猛然发现光亮是从台阶左边的墙壁之上隐隐的透出来的。

她将手臂放在旁边的墙壁上,试着推开,可是却是徒劳,猛然,身边嗖的穿过去一个黑影,柳芽啊的一声惊叫了一声,脚下一滑,从台阶上摔了下去,烛台也被摔得丢在了一边。

“啊!”她的惊叫声响彻在空旷的地下暗室中,冰冷的墙壁不断的发出回音,“吱吱!”两声老鼠的尖叫声紧连着响起来,柳芽这才瞧清,原来方才的黑影是两只老鼠,刚想要大声的喘口气猛然她心下一沉,墙壁之中透过的光亮突然之间消失了,由于她的烛台被丢在一边,她的世界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快速的摸出火折子点亮了,摸到烛台将蜡烛点亮,当光亮再次回归的时候,柳芽禁不止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她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却发现在台阶的最底层,有一张怪异的壁画,壁画之上是一个狼头人身的怪物,金色的毛发,绿的诡异的狼眸,猛地一看上去,柳芽险些认为这个狼头人身的怪物就是金瞑。

她哑然失笑,怎么会将金瞑想象成怪物呢,不过这个暗室存在的真的蹊跷,她站起身来,将不大的空间瞧了一遍,再也找不到原先发出光亮的墙壁,

明明耳中传来流水潺潺的声音,可是她就是找不到流水的方向,仿佛,这处暗室另有洞天。

累了,乏了,柳芽在台阶上坐下来,转眸刚好望到墙上那副诡异的壁画,望的时间久了,柳芽猛然发现,就算烛光没有直接照到壁画之上,那双诡异的幽绿狼眸也绽放出一种魅惑人心的精光,亮度要比整个壁画强一些。

柳芽心中一动,犹犹豫豫的伸出食指与中指,缓缓的点击上那双诡异的狼眸,只听卡答一声,台阶上面的墙壁竟然慢慢分成了两半…墙内自有一番天地,还有阶梯通向那不可知的黑暗。

柳芽目瞪口呆的望着密道呆立了片刻,一脚踏在了墙里的台阶上。

墙壁之上,五步一个精致的煤油灯,灯内油量充足,柳芽毫不犹豫的将其点亮了,一路下去,一共点击了二十个煤油灯,算来有五十个台阶的距离,

就到了底部,呈现在面前的是一间石室,说它是石室,是上面清晰的用毛笔画了一个门把手。

轻轻的将小手按在把手之上,石壁彭的一声打开了,令柳芽惊讶的是石室之中竟然空空如也,只有墙壁之上描画了十副颜色鲜艳的壁画。

柳芽进入石室,很快就发现了诡异,石室之中空空荡荡的,甚至连盏灯的关系,可是当柳芽转动身形的时候,她的倒影是朝向石室外的,这就说明,石室内要比外面光亮上许多。

抬眸仔细的看了壁画,柳芽终于发现了特别之处,壁画的颜色鲜艳,作画的材料像极了现代的油彩,不同之处是,燃料这中仿佛加了一种可以发光的成分,不需要烛光,十几副壁画就会发出光亮,如白昼一般。

壁画的内容也是诡异,第一副,是一个淡紫色黑色瞳眸的男子与一白衣女子相互偎依,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女子很美,虽然只是寥寥几笔,就将女子的万种风情勾画出来,尤其是她那双薄荷色眼睛宛如初生的柳芽,一抹新绿令人心醉,妩媚的笑容如同淬满了毒液的金百合,带着最致使的诱惑。

第二幅,照旧是那位男子,怀抱中的女人却是一位黑色瞳眸的女子,温柔婉约,轻轻的拉着男子的大手,面前,天边橙紫的余霞照映着撕扯开的云絮,晴空澄澈无垠。

第三幅的色调猛然变得暗沉,连天都是红澄澄的一片,一个男人两个女人齐聚在一个画面之中,男子手中的长剑刺向黑眸女子的腹部,鲜红的血色染红了半边天,那金发碧眼的女子却笑的邪魅。

第四幅色调也是暗沉,男子垂眸抱着死去的女子,天空一片诡异的绿色。

第五幅,男子单腿跪地,寒剑从女子的腹部贯穿他的身体。

第六幅更是诡异,整副壁画只有一种颜色,妖异的红色,将一米见方的墙壁渲染成一片红色的海洋,瞧久了,竟然产生了一种幻觉,仿佛面前血肉横飞,惨叫声声,刀光剑影,一种悲伤,恐惧的情绪瞬时抓住了柳芽的心,仿佛面前是一个修罗地狱,一张张凄厉的面孔,一声声令人不忍听闻的惨嚎

自枯萎又干裂的双唇中逸出,五官全因过度的痛苦而扭曲得易了位,恐惧的双眼中溢满死亡阴影。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死亡。柳芽面上的神情猛然抽搐起来,猛然耳边有了一抹异响将她从那副诡异的画中脱离出来,她呼呼的喘着气,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离了一般,身子轻轻的靠在墙上没有半丝的力气。

许久之后,柳芽这才敢抬眸去瞧第七副画,那是一位华服锦衣的少年,模样几乎与第一副画中的男子无异,淡紫色的长发,黝墨的瞳眸,站在万花丛中向人淡淡的笑着,那微笑的弧度让柳芽禁不住想起了金日,如果眼神再纯真一些的话。

第八幅,一个又大又圆的月亮几乎霸占了整副画面,画面的暗影之中,一只金狼昂天长啸,爪下一片殷红,仿佛——血!柳芽猛然生出这种感觉。

第九幅,是一位青衣的少女,姿态优雅,容颜娇美,就像一朵飘浮在尘世中的烟云,半伏着身子,脊背之上那明显的暗褐色月牙胎记若隐若现。

柳芽的心中一动,猛然觉得少女的眉眼像极了自己,于是急急的将眸光转向第十副画,却猛然倒抽了一口气凉气。

第十副,竟然是一片空白,空荡荡的占满了一大面墙壁。

每一幅壁画的下面都有一些上古的文字,模模糊糊的,瞧不清楚。

“为什么第十幅画上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身后猛然想起男人的声音,柳芽看的出神,猛然被这个声音惊吓住,啊的尖叫了一声,身子蹦了半米高,迅速的转了身子望着身后的男人。

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石室外,黑色装整让男子方便隐身于暗影中,一张神秘的面孔虽然被黑色的面罩遮掩住了,但是那对璀璨如钻、犀利如豹的眸子却绽放出精光,他静静的望着女子,眸光之中闪出一抹眷恋。

只有隐藏在黑暗中的时候,他才可以这样痴迷的望着女子,黑衣,黑巾,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却让他可以用真心而对心爱的女子。

“你…墨濯?”柳芽眯眯眼,一个久违的名字竟然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是,青青,是我!”男子上前,眉心紧跟着颦起,眸光之中蕴含了不舍,大手缓缓的放在女子的肩膀,在望见女子身上的血迹之时,眸光却猛地犀利起来。

“他竟然敢打你?”男子冷冷的发声,眸光突地犀利起来,他翻过女子的身子,低声道:“给我看看伤势。”

“不!”柳芽直接的拒绝,她伤得可是屁股啊,先别说她搞不清楚与这个神秘男子的关系,就算是搞清了,她也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男人看她的小屁屁。

再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柳芽却再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乖,别动,我带了疗伤的圣药!”男子低低的开口,并顾她的阻拦,就要褪下她的裤子。

“喂,你想非礼我啊,我可是女孩子啊!”柳芽猛地握住男人的大手,将小嘴凑到男子的耳边大声的咆哮,这一咆哮还真的管用,男子的大手猛然愣住,然后迅速的收回,讷讷的开口:“我忘记了,青青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小女孩了!”

柳芽一听他说话的语气,不禁怀疑的眯了眼,长大了,难道这个墨濯与青青是青梅竹马吗?

“我身上的伤你不用担心,好像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我只想知道,你上次为什么将我打晕,而且,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在这里?”柳芽发出一连串的疑问。

“你的问题这么多,我先回答哪一个呢?”男人轻轻的笑笑,虽然面上蒙着黑巾,柳芽看不见他面上的神情,但是那双带有笑意的双眸却让柳芽心安不已。

男子的眸光温柔宠溺,沐浴在其中,柳芽觉得心安。

“一个一个的回答!”柳芽微昂了小脑袋,这次,她一定不能放过墨濯,一定要将青青的身世问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为你好。皇宫的暗道。你受伤!”男子气都不喘的回答完女子的问题。

柳芽一怔,墨濯这三句摸不着头脑的话将前面的问题联系起来,才知道这是回答她的问题呢,不过这个回答一点价值都没有。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受伤?难道你一下潜伏在皇宫里吗?”柳芽叹口气,决定还是一个一个问题的来。

墨濯一怔,笑而不语了,只是缓缓的眯了眼去看墙上的壁画。

“你说啊!”柳芽急急的开口。

“青青,我问你,当你看到这副画的时候,是不是陷入一种臆想之中,仿佛…”他话语一顿,低低的开口:“就像是陷入修罗地狱一般,成群的尸首在面前堆积,一声声的惨嚎声在耳边回响?”

柳芽一怔,点点头,方才如果不是耳边的那声异响,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陷入这副壁画之中无法自拔。

猛然之间,柳芽狐疑的望望墨濯,难道那声响动是他制造出来的,他一直在这?亮光,脚印都是墨濯啦?可是不对啊,墨濯的脚不应该只有35码吧!?

“伸出你的脚!”柳芽直勾勾的望着他的双脚,因为被黑色的衣襟遮挡着,她瞧不到男人脚的大小。

“干什么?”墨濯一怔,犹犹豫豫的伸出自己的左脚,果然不是他,男人的脚如果是35码的话,应该与残疾差不多了!

“不是你?不是你将我引到这儿来的?这个密室还有别人知道吗?”柳芽皱皱眉,抬眸看他。

“有人将你引到这儿来?”墨濯一怔,他本来是想要悄悄的将药送给柳芽的,却没有在暗室中遇见她。

“那是当然了,难道你认为我自己有这个本事找到这儿吗?而且还是一个女人!”柳芽神神秘秘的开口。

墨濯凝重的抿了唇,陷入思考之中,柳芽趁他不备,猛然掀起他的衣襟,哗,黑衣下的银色盔甲暴露无形。

“墨青青!”墨濯冷冷的开口,身子迅速的后转,黑夜嗖的一声在柳芽的手中消失。

“银色盔甲?幽夜罗,你还不承认自己是幽夜罗吗?”柳芽一怔,立即追上前,跳跃着,想要将男人面上的黑巾扯下来。银色盔甲,只有幽夜罗有。

“墨青青,收起你的好奇心,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就好!”墨濯的面色一瞬间变得铁青,一双利眸不耐的望向柳芽。

“你不是说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幽夜罗,你还在装什么?”柳芽不服输的将小手掐在腰间不耐的开口,两个腮帮子气呼呼的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