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看你被她们围攻,救你脱离苦海么?居然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九九大为感动,“原来如此,小兰花,你果然是知我者也。”

“必须的。”他点了她的鼻尖一下,眸底沁出溺人的温柔,“其实咱们一年也没回来几次,都是一家人,就忍让着点老人吧,让爸妈好做一点,好不?”

“我有不忍让吗?刚才她说我的时候,我一句话都没回呢。”

“我知道呀,我是说,别去介意他们说什么,就当念经了,左耳进右耳出。”

“好吧。”九九应道,突然觉得这样的兰仲文让人诡异,她抬起乌黑的睫毛看他,“兰花儿,我总觉得你这次回来变了好多,觉得你好孝顺啊。”

“是吧,看多了人的生离死别,就不想在看见亲人的纷争了,是你说的,为孩子积德嘛,我都听着,记在心里了呢。”

“真是好儿子,好丈夫,好爸爸啊。”九九微笑感慨,躲进他怀里,细雨中,两人共撑一把雨伞,美如画图。

年夜饭,也叫团圆饭,是指过年前夕,一家人团聚并共度农历新年。

兰宅今年不吃海鲜了,改吃火锅,因着九九的胃不能吸收海鲜,兰家人怕九九吃完不适,改成爱吃什么就下什么菜的火锅。

七人围坐在饭桌上,和乐融融。

期间,兰妈跟九九讲了很多怀孕注意事项,谁也没有提起刚才在兰祠的事情,默契地选择了遗忘,聊得合不拢嘴。

吃完饭,就到了八点档的春晚。

但春晚实在无聊,看得人昏昏欲睡,兰妈提议大家来打麻将,军家平时是不能沾赌的,要以身作则标榜,但今日是新年,冲着高兴,可以破例一次。

于是大家又开始打麻将了,兰仲文,兰爸,兰妈,叶老爷子四人打,九九坐在兰仲文身边看着,刚开玩不久,兰仲文的手气就好得不行,连胡了四把。

在叶老爷子又一次放炮后,九九和兰仲文都忍不住笑了,兰仲文笑容迷人,“外公,你在放炮下去要输光了。”

“臭小子,一点也不尊重老人!哼,老子今晚要赢个满堂红,我不赢你们谁都不许走。”叶老爷子怒嗔,用力打出一张筒子。

兰仲文被九九警告似的捅了一下腰,苦恼着一张脸,叶老爷子平时看着这么沉稳,谁知道性格这孩子气,今晚不让他赢是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兰爸和兰妈抿着唇笑。

兰老爷子和兰念在沙发前看春晚,那两个是小品迷,看得津津有味。

“六条。”兰仲文知道叶老爷子要条子,特意拆了三张一样的六条打出去。

九九看得奇怪,就听叶老爷子大笑一声,“吃了你六条,老子胡了!”

原来兰仲文知道叶老爷子要什么牌,故意放炮给他开胡呢。

九九低头而笑。

“你什么时候学会打麻将的啊?”九九压低声音问,她还从来不知道兰仲文会打麻将呢,这么精,在哪里学的啊?

“身为十大杰出青年,我要是不会点牌术,怎么在上流圈混啊?”他回答得云淡风轻。

“这么说来,你是为了迎合那些商人学的牌术?”

“逢场作戏,大家都要会一点嘛,有时候需要一些消息就故意输牌,而如果是别人需要消息就会故意输你牌。商界嘛,也是有讲究规矩的,你来我往才能站住脚步,如果你就一愣头青,上了牌场人家也不好意思赢你牌,那样显得奸诈了,所以呢,就要输得自然,赢得坦荡。”

“原来赌钱都有规矩了?”

“碰!九筒。”他回答,笑容轻松,“错了九九,是商业的规矩,不是赌钱的规矩。”

“好吧。”

“喂喂喂…”叶老爷子见他们两交头接耳,有些不满地大叫,“你们夫妻两在聊什么悄悄话?别聊了,快专心打牌,小子你可别故意输给我,我不吃你那套。”

叶老爷子说得分外大义凛然,但每当兰仲文故意放水时,他还是会开胡的。

“谁会给你开胡啊,我又不是傻子。”兰仲文挑衅叶老爷子,随手打出一张三万,而后故意大喊,“哎呀,我打错了,我换一张。”

叶老爷子早在等那张牌了,顿时大吼,目露火光,“不行,牌落地了就生效,我吃你三万,胡了!”

“哎呀呀,外公你这是占我便宜啊。”兰仲文佯装痛心疾首,眼中的笑意却不减。

“我们出来玩呢,讲究的就是牌品,孙儿,你这牌品可不好,愿赌就要服输啊。”叶老爷子吹着胡子损他,那模样,和孩童一样稚气。

“哎。”兰仲文大叹一声,“大势已去,孙儿受教了。”

兰爸兰妈笑得合不拢嘴。

九九也笑得前仰后合,这兰花儿,果然就是那街里邻居和男女老少都通吃的类型,绝顶的聪明和风趣的幽默。

还有这叶老,像小孩子一样,太好玩了。

那天晚上,兰仲文一直陪着叶老爷子直到输光为止,兰爸兰妈和叶老爷子三人都赢了,就兰仲文一个人输。

兰仲文告别长辈几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回房休息。

九九还没睡,趴在床上折满天星,见他回来,把被子掀开让他躺着,笑意促狭,“是否输得坦荡荡?”

“错了,是输得光溜溜。”兰仲文疲惫答话,这外公太能玩了,直玩到他输剩几个硬币才肯放他走。

果然陪家人也不是一个轻松活啊。

“哈哈,叫你刚才嚣张,拿话去激外公。”

“无所谓,老人家开心就好。”兰仲文也笑,伸手拥住九九,岂料她大叫——

“喂!我的满天星。”

几个折好的满天星落在地上,九九小脸皱成苦瓜似的,低头去捡,兰仲文这才发现她在折星星,抬眉问她:“这是什么?”

“这叫满天星,是念念教我折的,她说这是现在学生最喜欢做的手工,我刚试着折了几个,觉得还不错,你看。”

她把捡起来的星星拿到兰仲文眼前给他看,五颜六色的,闪着淡淡的光晕,竟然是夜光的。

兰仲文新奇地看了一下,把壁灯关掉,果然,在黑暗的视线下,九九手里几个星星像萤火虫一样,散发着柔和的荧光。

九九“哇——”地叫了一声,笑容灿烂,“好漂亮啊。”

“还不错。”兰仲文由衷赞叹,拉过九九的手钻进被窝里,“快睡觉了,明天是拜年日,还要早起呢。”

“喂,兰花儿。”九九掀开被窝,不满地说:“你不是说天天要胎教的吗?我特意等到你来睡觉,就是为了让你给宝宝讲个睡前小故事呢。”

兰仲文的头垂了垂,认命道:“好吧,说到做到。”

“这就对嘛。”九九笑眯眯地。

兰仲文对着她的肚子摸了摸,声音疲惫温柔,“宝宝,今天爸爸很累了,爸爸知道你是个乖孩子,所以一定会体谅爸爸的对不对?”

他说完,佯装很认真地聆听了一会,然后对九九说:“九九,我们的宝宝真是个好宝宝,他刚才对我说:爸爸,我知道你很累了,去休息吧,爸爸晚安,拜拜。”

“…”

“他还说,妈妈真是个坏妈妈,看见爸爸这么累了还要他讲故事,所以他不想跟你说晚安了,让你自个面壁思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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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大结局下将在星期一发布哈,明天序序要闭关码字,星期一发布大结局下,大家么么哒,爱你们!

、第三十七章 精彩大结局(下)

除夕深夜,就是每当困得不行的时候,鞭炮声响起了,而终于熟睡之后,清晨的鞭炮声又一波来袭了。

孩童的春节是快乐的,成人的春节嘛,也是快乐的,但婚后人的春节,就显然不那么快乐了。

大年初一,兰仲文和九九早早就被挖了起来,让他们两都喝了一碗甜酿丸子,寓意新的一年要甜甜蜜蜜。

今天仍要祭祖,才早上六点,厨房里就传来有条不紊的切菜声和爆炒声。

街上的炮仗声此起彼伏,九九打着哈欠,太早起床导致她脸色苍白,低血压。说实在的,这种时候都会心情不好,觉得头脑昏沉,浑身无力,做事缚手缚脚的。

她面无表情,把马姐做好的菜拿到大食盒中放着。

7点一到,全家穿戴整齐到兰祠祭祖,天气还是和昨天一样,下着淅淅沥沥的冷雨,九九撑着雨伞,慢慢走着,她昨晚两点才睡的,又被夜间的炮仗声吵得头昏脑涨,现在精神萎靡。

祭祖的时候大家都静悄悄的,兰老爷子和叶老爷子两人是例外,神清气爽地站在牌位前,一人穿黑金大褂,一人穿红黑大褂,对着祖宗鞠躬。

兰爸属于刚醒那类,灵台尚未清明,他沉默地鞠着躬,面色沉遂。

兰妈的头发低束着,一派端庄典雅,她高举着香火,嘴里念念有词,“祖宗佑我兰氏兴旺…”

兰仲文神情淡漠,兰念木着一张脸,九九精神不振,皆对着灵台一一进香。

除了兰老爷子,叶老爷子,兰妈三人,其他人都是刚醒,嘴角安静地沉着,不想讲话。

香火燃烧的时候,九九无所事事,加上疲惫困倦,导致哈欠连连,为了不让自己瞌睡,她走到天井的门栏上,望着雨幕发呆。

兰仲文从身后慢慢靠近她,在她手里塞了个红包,“老婆,新年快乐。”

九九一愣,就笑了。

“这么薄。”她捏着红包,心里满足,嘴上却不饶人,“你不会就给了我一块钱吧?”

他在她耳边轻轻呼气,说悄悄话,“没错,就是一块钱。”

“不是吧?”九九不信,把红包拆开,果然是一块钱,她惊呼,“还真是一块钱,你不至于这么抠吧?”

兰仲文哈哈大笑,“其实这个红包,是我在那里捡的。”

他指着天井门槛外的两颗金桔树,葱葱郁郁的树上挂着无数个红包,他笑着说:“那两颗树上的红包里都有真钱。”

九九惊愕,“什么情况?哪家人挂上去的啊?怎么都用真钱?这样会遭小偷的吧。”

“可不是嘛,就是咱们家挂上去的,寓意好兆头,但是我刚才经过的时候,看见几个小孩都在那掏红包,我就明白过来了,九九,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会不会也这么淘气啊?放几个红包,都给掏走了。”

“说不定还真会,小孩就是淘气,而且钱可以买糖,要搁了我以前,我也一样会去掏的。”

“那你要不要去淘淘看?里面的钱都不一样的,你可以试试运气。”

“好啊。”

说走就走,九九在兰仲文的带领下,偷偷摸摸避开长辈的视线绕出了兰祠。

结婚后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比如长辈要看见他们两这么淘气,肯定会教育他们的,但年纪小的不这么想,因为无聊,所以想找点事情干干。

两人站在金桔树旁,九九凝神看了那些红包好一会,最终摘下一个,她慢慢拆开,居然是一毛钱!

她抖着那个红包,不可置信,“你们居然这么小气,装一毛钱的。”

“哈哈哈…”兰仲文笑她,“你这个倒霉蛋,我们没装一毛钱的,是那些小孩拿了钱怕被发现,所以换一毛钱的进去。”

我靠!

“这也太坑了吧?”九九不满嘟囔。

“只能说你运气不好了,看我的。”他随手摘了一个,打开,红色的包中静静躺着十元,他取出来,比得了一千块的红包还高兴得意,朗声大笑,“看吧,你果然是个倒霉蛋,我随手一抓就有十块钱,是你的一百倍。”

“滚!我那个是被换了的,不然可能有一百块的。”

“你当咱们家傻啊,放十块钱就是很大额了,谁会放一百啊,树种在兰祠外,我们回家后就看不见了,放在这里只是取个好寓意,意思意思就好,不然大妈她们看见小孩子在这掏红包干嘛不理?其实就是取寓意,其他的都是其次。”

九九郁着一张脸,“算了,不就十块钱嘛,我才不稀罕。兰花儿,难得今天起得那么早,我们等下祭完去逛逛吧,好多年没看看广州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不行的九九。初一是拜年日,等下9点那些亲戚和阿爸的同僚就要来家里了,我得陪在阿爸身边的,还得给小孩派压岁钱,估计等忙完,就要中午了吧。”

“拜年日?在兰家?”九九的嘴巴因为吃惊而微微张大。

兰仲文点头。

九九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顿觉眼前两抹黑,有种想摸摸兰花儿头的冲动,太可怜了。

公公兰睿是老大,拜年日都聚集到他们家的,像以前九九家,她爸爸排行老四,就只要到大伯父家去拜年就行了,孩子可以不想去就不去,但是排行老大的家里不一样,要接待各种亲戚,还有给各种闹腾的孩童派压岁钱,有些人为了多拿一些压岁钱,会把全家都带上,多领几个红包孩子也高兴。

九九看着他叹息,“注定要忙碌的大年初一啊,可怜的兰花儿。”

“我没事的,已经习惯了。倒是你,怀孕了要注意多休息,等下回去就去睡一会吧,下午我带你去庙会?到时候没什么事了,可以去逛逛。”

“好啊。”九九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庙会多有趣啊,她早想去了。

大年初一早上九点。

兰宅来了三十多个兰睿同僚及他们的家人,远远看着,也有百来人,加上几十号亲戚,各种孩童,简直是人间大杂烩,鸡飞狗跳。

兰爸坐在大厅中央,手中一杯洋酒,对着面前的亲戚和属下高谈论阔,兰妈坐在他身边,静静听着他的话,笑容得体。

两个马姐不断从厨房中递出新鲜的水果和软糖供孩童们食用,名酒一瓶瓶打开,气氛热闹。

兰仲文和九九陷在乌压压的孩童中,笑意浅浅地派发着红包,兰念早就跑出去了,跟朋友们去逛街。

九九说什么也不肯去休息,拿着红包帮兰仲文一起派发,孩童送走一波接一波,直至午饭前,宾客们才纷纷告辞,留下几个关系密切的亲戚在家中吃饭。

亲戚们吃饭期间,九九帮忙把凌乱的地面打扫了下,呼了一口气,终于快忙完了。

兰仲文拎着她的包从白玉旋梯下来,眼角似笑非笑,“我们出门吧。”

说着把九九的白色手提袋递给她。

九九四下张望一眼,见不远处饭桌上和乐融融,压低声音说:“我们就这样走好吗?亲戚们还没回去呢。”

“没事的,下午他们陪着爸妈聊天,我们玩我们的,家里有马姐她们呢,顾得过来的。”说着牵了她的手,对饭桌上的长辈们大声说:“爸,妈,我和九九出去逛逛,你们聊…”

“好,别出去太晚了。”

兰仲文淡淡嗯了一声,九九嘴角不禁飞翘,可以出去啦!

一走出兰宅,九九觉得自己就像飞出笼子的小鸟,连心情都好了不少,大家族实在太累人了,各种礼节压死人。

一想到家中两个马姐,九九都不禁替她们捏一把冷汗,两个马姐应该是今天最累的人,可能光洗盘子碗筷就要花一天时间了,因为今天所用的盘子都是不一样的,祭祖用的是黑色的高脚盘子,迎客用的是红色的塑料盘子,而家中吃饭的白色瓷盘,各种盘子碗筷加上各种炖锅饭锅炒菜锅,简直是堆积如山高啊。

“还好今天不用我洗碗,我刚走进厨房的时候目测了下,大概有一百多个盘子。”九九想,如果今天让她去洗碗,她一定会哭的。

懒惰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在大节日里,这种懒惰更是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从小就被父母疼爱的女孩,看见这堆盘子的第一眼不会觉得是理所当然的,而是觉得委屈。

“你这懒鬼。”兰仲文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九九矮他一个来头,手放在她肩膀上刚刚好,很舒服。

“懒什么啊?”九九拍掉他的手,表情不满,“我刚才都陪你一起派发红包了,还说我懒,你不懒的话你去洗碗吧,我愿意等你洗完。”

“好吧,是我懒。”

他承认,笑容坦荡荡。九九也笑,眼窝里涌动着迷人的温柔。

“知道就好啦。”九九眼珠乌黑,“好了,我们不是要去庙会吗?听说今天哪都塞车耶,我们要怎么去?”

“肯定是得开车去啦,你等我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好。”

没一会,兰仲文就开了一辆黑色布加迪威龙出来,远远地,九九站在路边冲他招手,他笑了笑,停在九九身侧。

他似乎偏爱深沉的黑色呢,不过听说喜欢黑色的人属于闷骚型,这形容跟兰花儿倒是很贴切,看似低调,实则闷骚。

闷骚的家伙。

九九目光温婉,钻进拉风的跑车里。

黑色的布加迪威龙疾驰在马路上,引人瞩目。

也是,这样的跑车想不引人瞩目都难,四轮的驱动系统,在此时是无以伦比的,属于汽车收藏家热捧的对象。但由于经营不善,也就是在昨天的去年,1995年宣告破产。

今天已是1996年,新的一年有新的改变,相信这个超级奢华牌子能够重出江湖。

**

庙会,顾名思义,就是民间宗教及岁时风俗,一般在春节,元宵节等盛大节日举行,场地多设在大型庙内,连续举行三天,进行祭神,娱乐,购物等活动。

祭神很简单,也是进入庙会前要先做的事情,一般就是买上一把香火,排队进香,添上香火钱,打个翁就完事了。

娱乐就是游行,由真人扮演八仙过海或者蟠桃盛宴的节目,舞狮子,扭秧歌,踩盆底,木偶戏,灯谜擂台,应有尽有。

而购物,就如街上的玩偶和各种小吃,烤串,冰糖葫芦,萝卜丝糕,绕绕糖等等。

九九和兰仲文走在熙熙攘攘的庙会街头上,头顶是延绵不绝的红色灯笼和中国结,一派喜气洋洋。

他们穿着情侣款的红色大衣,高的戴猪八戒面具,矮的戴孙悟空面具,不同的身高,却分外和谐。

“八戒,看我!”九九扭头,透明的眼珠染着抑不住的笑意。

“我在,大师兄有何贵干?”兰仲文的声音柔柔的,配合着九九笑,猪八戒面具下的眼瞳微微上挑,冷淡从容。

光从这双探不出深浅的眼眸判断,就知道此人的长相定是极为惊艳。

“师兄我帅吗?”九九指着自己的面具,笑容俏皮。

“帅!”

九九心情大好,指着他们前方的擂台,“八戒你看那边,有舞狮子的,我们且去凑凑热闹。”

“等等,来庙会要遵从庙会的规矩,先去进香。”兰仲文拉住她的手臂,张灯结彩的街道上,锣鼓喧天。

人潮乌压压攒动,向他们两不断挤来,忽然有十几个人从他们之间匆忙穿行,把九九挤得后退了几步,她护住肚子,有点郁闷。

怎么回事啊?好好走不行吗?干嘛要这么挤人?九九心中不爽,摸着自己的肚子怒瞪那群罪魁祸首,那群人一点也没有做错事的觉悟,不断朝人多的地方快速涌动,导致怨声连天。

就在她愣神之际,兰仲文已经重新握住了她的手,“九九,你没事吧?”

“没事。”九九应道,瞟了那群惹人厌的人一眼,跟在兰仲文身后慢慢走向庙台的位置,人多的时候总有那么几个混蛋,让人又恨又无可奈何。

庙台的观音菩萨供奉在露天台上,约有五层楼那么高,清貌秀骨,现济度相,雍容华贵。

九九手拿香火,排在队伍中感慨,“观音娘娘真漂亮。”

兰仲文听见这话,唔了一声,低下头来,“九九你错了,观音不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