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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对。莫玲叶心想,她再也回不了头了,但是,这个唯一的儿子,终究还是不想让他对自己失望。

所以才百般束手束脚,不敢明目张胆地撕破脸。

时光由此岸到彼岸,从容跋涉,不知不觉,半个多月过去了。

苏曼画捧着一杯热茶,站在落地窗下,看窗外黄昏掩映,倦鸟归巢,心底竟是无比感触,时间过得真快啊!

就在半个小时前结束的会议上,那幅城市景观的设计图获得了一致好评,同事热情庆贺,苏曼画却没有想象中欣喜的心情。

只有她心里清楚,这份荣耀,不单单属于她一个人。

工作忙碌,无暇分心,但是偶尔像这样无事可做的时刻,心底的某个地方总是不受控制地想起某个身影,无端滋生一种……连苏曼画都觉得莫名其妙的……类似“思念”的情绪。

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他,竟然开始有这么一种情绪?

或许是因为他的不辞而别,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徒留遗憾,那个人才会在她心里占据这么特殊的位置吧?苏曼画缓缓喝了一口热茶,静静地安慰着自己。

一个人慢慢走在铺满夕阳的路上,偶尔进街角那家花店坐坐,教老板娘的儿子做一些连她都费解的数学题,苏曼画的日子过得一如往日的平静,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隐隐觉得,周围似乎有一双眼睛,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而那种感觉,最近越来越强烈。

或许真的是魔怔了吧?否则怎么会产生那么荒谬的念头?苏曼画自嘲地摇了摇头,从包里翻出钥匙准备开门。

钥匙的银光在她手心闪烁,慢慢没入那道那冰冷的孔……

每当这个时候,苏曼画心底都会无端失落,开门的动作慢得不可思议,她在等待……楼道里是否还会传出脚步声,会不会下一刻就有人走近,然后……

黑漆漆的楼道,散发着令人心慌窒息的黑暗,哪里有人的影子?苏曼画的回头,清澈的眼底满满都是失望。

她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般,这么地希望,有一个人……会出现。

15 三少归来

黑漆漆的楼道,散发着令人心慌窒息的黑暗,哪里有人的影子?苏曼画的回头,清澈的眼底满满都是失望。

苏曼画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般,这么地希望,有一个人……会出现。

拉开窗帘,月在地板上抖落一地清冷的光,这轮纤素历经多少次盈亏,终究在今夜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像……她隐约在心底的那个人,最终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淡开。

苏曼画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个浅浅的梨涡似乎也染了一抹忧伤,她低低叹了一口气,随后笑出声来,竟然对月长吁短叹,连她自己都认不出这样多愁善感的自己了。

说好了不再多想,可是,听到铃声响起的时候,苏曼画立刻推翻了刚刚在心底做出的苍白而勉强的说服,迅速跑出去开门,甚至因为跑得太急掉了一只拖鞋,也顾不上去捡,拉开门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几乎要从胸腔跳出来……

如果……是他!

但……不是他。

门外灌进一股冷风,苏曼画却毫无知觉,怔怔地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人,心底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消失无踪。

因为,来人伸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她!那副温暖而有力的胸膛,拥住了她纤细的身子,替她阻挡了寒风的侵袭。

苏曼画几乎被赵宁安的热情融化,仰头看了一眼,脸色一变,他比她高了将近一个头,所以她只能踮起脚尖,甚至要微微拉下他的衣领,手才能够得着摸上他的脸颊。

外面实在太冷,赵宁安赶紧把苏曼画拥进屋,顺带关上了门。

而此时,随着那一片亮光的消失,漆黑的楼梯道里微弱的一点猩红的光,还有那被冷意禁锢的白色烟圈,越发地变得清晰起来……

来的人是谁,他并不知道,但是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当她的手轻轻抚上那个年轻男孩子的脸,神情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这样的亲密画面一直不折不挠地在权铎脑海中浮现,他顿感心烦意乱,慢慢地握紧了拳头,再展开时,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几乎要将外面的寒冷逼退。

或许,真的不应该回来的吧?权铎笑了笑,眉间带着淡淡的自嘲,转身离去。

楼梯间里,四处躺着凌乱的烟头和烟蒂,窗外的月光,照不到它们身上,天亮以后,等待它们的,只有一种命运。

听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地方,月光照不到。

***

刚进了屋,赵宁安脱了略带寒气的外套,站在暖气机前搓手捂暖了身体,轻车熟路地到厨房溜了一圈,“姐,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啊?给我随便下碗面都行!我都饿死了!”

苏曼画从卧室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先过来让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不是从A市回来的吗?刚刚在门外看到他的脸划了一道口子,虽然已经止了血,但伤口看起来还是挺深的,到时候要是留疤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会把好好的一张脸弄成这样,苏曼画别提多心疼了。

“姐,你可别忙!”赵宁安夸张地摆了摆手,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噜喝了几口水,“我又不是你们姑娘家,咳,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啊?不都说伤疤是英雄的勋章吗?我……”

“哎!你想谋杀亲弟弟啊!嘶!嘶嘶……下手轻点儿……”

用盐水清洗好伤口,又小心贴了创可贴,苏曼画看了一眼,似乎对自己的杰作还挺满意,嘴角的笑容像一朵绽开的花儿,“看来我功力未减哪!”

赵宁安捂着被戳痛的脸,咧开嘴讨好地附和道,“那是必须的!老姐你当年的风采小弟我可是记忆犹新,如今一想起来……”

真是一把辛酸泪。

大概是苏曼画五岁赵宁安四岁的时候,有一天他和别人打架,磕得头破血流,毕竟年纪小,回到家里不敢让爸妈知道,只能偷偷躲在房间。

伤口怎么都止不住血,真不愧是亲姐弟,知道弟弟受了伤,苏曼画火急火燎地跑进爸妈的卧室。

后来伤口很快止住了血,赵宁安疼得皱着一张小脸,委屈地问,“姐姐,你往我头上贴的是什么东西?”真是太神奇了,为什么止血效果这么好?

某人一脸天真地回答他,“创可贴啊!”

是吗?赵宁安扁了扁嘴,怎么感觉和印象中的创可贴,不太一样啊?

后来!后来,他才知道……那所谓的加大加长版创可贴,竟然是女人用的……卫生巾!不过,已经是为时已晚,这个“小意外”成为了他一生的黑记录。

周末没有出去,冰箱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苏曼画寻思着明天该出去买些食材,简单下了一碗蔬菜面,又打了一个鸡蛋下去,撒上葱花后,香味便溢出来了。

她又煮水给自己泡了一杯热牛奶,一手端着面一手捧着牛奶杯出去了。

姐弟俩面对面坐着,饥肠辘辘的缘故,赵宁安很快吃掉了一大半的面条,苏曼画则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牛奶,“你这次受伤,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赵宁安夹起一块荷包蛋,恨恨地咬了一口,“我从A市回家的路上出车祸了!”

“什么!”苏曼画险些一口牛奶喷了出来,满心的急切都写在眼里,“那你没事吧?还有没有伤着其他地方?”

“我坐的那大巴和迎面的一辆私家车对撞,结果大巴急速转弯,还是不可避免地冲到安全栏上,前面的挡风玻璃全碎了,喏……”赵宁安指着自己的脸,“这里就是被玻璃划伤的,还好我坐得比较后面,不然……”

“不准说晦气话!”苏曼画用筷子敲了一下他面前的碗,急急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真的没事?只是被划伤?千万不要隐瞒我!”

“得得得!”赵宁安忍不住双手合十求饶了,“我就是怕回家被老妈唠叨得耳朵长茧,才躲到你这里来了,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苏曼画见他还有心情和自己说笑,心里大概有个底,应该是真的没事了,被他的模样逗得笑了出来,“行了,你先去看会儿电视,我去准备衣服和热水,你泡个澡今晚好好休息一下。”

赵宁安是临时回来,假期并不长,第二天姐弟俩一起回了趟家,晚上,苏曼画就送他去车站搭车了。

半年前才考的驾照因为工作地点极近,而放在家里压箱底,加上城市交通那么发达(虽然堵车已经成为一种城市文化)苏曼画也懒得自己开车。

从超市出来,苏曼画怀里抱着一袋食材,沿着沿江路慢慢地往回走,路上车来车往,但走的人,却只有她一个。

这晚的夜色出奇的美丽,风虽然说不上温柔,但也不显得清冷,是那种清凉地拂过脸颊,不负责地余留清醒思绪的感觉。

连街角的那家花店都关了门,苏曼画在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又露出一个笑容,今天是老板娘儿子的生日,他们母子倆,今晚要在另一个地方,陪一个对他们而言很重要的人一起过。

相依为命的母子俩,其实在这座人情冷暖的城市,挺不容易的,但是从他们身上,苏曼画感受到了一种对生命的热情。

她喜欢一切积极向上阳光的东西,自然而然地被他们的这一种热情打动,苏曼画听老板娘说过,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她喜欢的那个男人,永远留在了这座城市。

这原本是一件沉重悲哀的事,却在老板娘的轻描淡写中让人体会到了一种淡淡的幸福,关于生命的延续,爱情的延续。

不知走了多久,苏曼画越来越靠近那栋高大的建筑,空气中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她伸手去摸摸脸颊,好冰啊!

不由得加快脚步往前赶,不知道受了什么蛊惑,她慢慢停了下来……

在她的正前方,男人双手插入口袋,靠着路灯,他身穿一件深V领的毛衣,外面套着一件深灰色外套,黑色的长裤包裹着两条修长的腿,身形高大挺拔。

疏淡的灯光打在他俊美的脸上,他幽黑的双眸,闪动着一层清冷的光泽,隔着朦胧的雾,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曼画似乎看到他的嘴角勾起一个若隐若现的弧度……

16 心照不宣

疏淡的灯光打在男人俊美的脸上,他幽黑的双眸,仿佛闪动着一层清冷的光泽,隔着朦胧的雾,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曼画似乎看到他的嘴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身后映着摇晃的灯光,那人站在离她十几米以外的地方,深沉的眸子静静凝视着她,像极了一幅优美的画,眉目如山,眸光刹那温柔似水,苏曼画脚下也没有什么动作,甚至,连呼吸都是轻轻的,仿佛只要一动,就会惊扰了这个唯美的画面。

怕……惊扰了这个珍贵的、奢侈的,哪怕她心底期待万分,也不曾再入过她梦里来的人。如果这真的是梦,此时此刻哪怕让她糊涂一次,少一份清醒,她也是甘之如饴的。

终究还是回来了这里。看着不远处的纤影,权铎心里竟然出奇地平静,明明前一刻还复杂至极,可万千思绪,在她出现的那一刻,轻如云烟。

没有谁先挪动脚步,两人只是隔着一层薄雾对望,仿佛已经有了千年之久,苏曼画终于忍不住吸了吸冻得微红的鼻子,下一秒湿冷的雾气侵入鼻端,肺部一阵不知所措的清醒,传染到了她茫然的大脑。

枝桠间,爬上了刹那芳华。在苏曼画抬头的那一瞬间,画面动了,男人忽然迈开脚步,慢慢地朝这边走过来,他好像在她的心里系了一根无形的线,她仿佛能感觉到他每走一步,她的心便为他牵动一分。

男人穿过薄雾,终于还是走近了,高贵出尘的五官越发清晰,连他嘴角的笑意都变得真实起来。

所以,这都是真的?这不是她的梦吗?一阵说不上熟悉但又不陌生的男性气息笼罩了过来,一层薄薄的暖意,以一种“铺天盖地”的姿态袭来,回答了苏曼画心底所有的疑问,她心里充满了许多说不清的情绪,怔怔地抬起头……

权铎也垂下眼眸看她,两人的目光再一次如火如荼地交融,隐藏在眸底的情愫炽烈燃烧,像浓浓的春意一般,再也藏不住一分。

女孩子眼底丝毫不加掩饰的惊喜,权铎没有错过,唯有此刻,他才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看到她送那个男孩子出去,明明是心烦意乱,但权铎心里更清楚的,与其说是心气难平,不如说是……情难自禁。

她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不知不觉地吸引他靠近,等到清醒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似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雾气又重了几分,苏曼画明净的眸底蒙了一层湿意,像是含笑的盈盈眼波,一张小脸粉嫩动人,长长的睫毛轻轻闪动,一点一点地撩拨着他的心。

权铎伸出双手,轻轻搭在她肩上,修长的五指密密实实地揽住她,拥入怀中,“是我。”

刻意放柔的音调,还混着一丝疲惫的喑哑,低沉而动听,连天上清冷的月光都柔和了几分。苏曼画听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或者是两人共同交织在一起的、快如夏日山间急雨的心跳,脸颊浮现了一抹带着温热的嫣红。

两个简单的字,淡淡化开了她心底所有的疑惑,苏曼画偎在男人有力的胸膛中,默默想,他是怎么知道,她想问的问题的?

她真的不确定,明明消失了那么久,今晚却莫名出现在她楼下的人,脸色前所未有温柔的人,会是……他。

似乎是为了再多确认些什么,苏曼画小心翼翼地揪住男人胸前的毛衣,突然,一只带着淡淡暖意的大手全然地覆盖了她的手,然后,紧紧裹住。

再没有比这个……更真实的了!苏曼画露出清浅的笑容,用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眼中绚烂的笑意几乎让天上的星辰黯然失色。

仿佛这段时间里,所有莫名的、无端的……思念和漫长等待中的隐隐失望,在这么一个温暖的怀中,可以得到全部的慰藉。

同受思念折磨的两人,对这一点,彼此心照不宣。

至于爱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已经不重要了。

风吹过来掠过一股寒意,权铎感觉苏曼画轻轻颤了一下,更深地往自己怀里钻,嘴角的笑意陡然加深,“我饿了。”

啊?苏曼画瞪大眼睛,似乎不太敢相信他的话,权铎笑了笑,看了一眼被她扔在地上的食材,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饿了。”

这是他唯一想到的最简单、最直接的“登门”方式,不带任何的心计,只是因为他……想。

***

新加坡某地。夜色深几许,一栋高大的别墅隐藏在薄雾中,灯火通明,灯光被寒风吹出来,在林间深处明明灭灭。

白宛兰坐在沙发上,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似乎有些坐立不安,听见开门声,立刻站了起来。

玄关处,红色高跟鞋被随意踢落在地上,包包和外套也散乱一地,一个长卷发的女孩子坐在地板上,一脸醉醺醺的模样。

“安宁,”白宛兰心焦地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你怎么又喝成这个样子了?赶紧起来,地上凉!”

乔安宁虽然纤瘦,但人长得高,重量还是有的,加上喝了许多酒,平衡能力不是很好,她用力揉了揉头,瞪大眼睛看了好久,似乎还是没有认出眼前的人,她抓住白宛兰的手,“来,喝啊!我还能喝……”

看来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了,白宛兰无奈叹息了一声,叫了一个佣人帮忙把乔安宁扶到沙发上,又倒了一杯温水喂她喝下。

乔安宁嘟囔了一句什么,侧过头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脸颊不知是涂了太多腮红,还是因为醉酒而显得红扑扑的。

白宛兰皱着眉坐在旁边看她,脸上一片担忧之色。现在董事长还在医院,情况时好时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而他的外孙女,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却……

“安宁,你什么时候才能学着懂事一些?”白宛兰温柔地抚上乔安宁的额头,把几缕碎发撩开,“你知不知道,你外公他……”

说到这里,白宛兰不禁悲从心来,抬手拭去颊边的泪。原本以为远离了那个黑暗的世界,一切都会好起来,但还是没想到……

和庄虽然成功漂白,如今成为数一数二的大企业,但是建立初时,旧日仇家还是很多,尤其是某些心机叵测之徒,怕有一日“和庄”死灰复燃,妄想斩草除根。加上后来光环耀眼,乔安宁作为和庄董事长的唯一外孙女,更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从小便经历了多次的绑架和威胁,最严重的一次,乔安宁被极恶匪徒残忍殴打,在医院的床上昏迷了差不多半个月,从那以后,她的性子就完全变了,那么惹人疼爱的小公主,脸上再没有了纯真的笑容。

反正也不知道自己这看是光鲜令人艳羡不已、实际上却倒霉而荒唐的生命何时结束,说不定下一秒就是尽头,乔安宁开始了游戏人间的人生,寻求生活中的各种刺激,频繁地流连夜店、玩一夜情,甚至……参加天北市的性`爱派对……快意人生。

生命,在乔安宁眼中是用来挥霍的,反正作为和庄唯一的继承人,外公给了她想要的一切,她完全有这个资本。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早已变成了没有生命的傀儡娃娃。

“你外公他,医生说,最长也只有三年时间了,”白宛兰满心怜爱地摸摸沙发上的人的脸,声音轻得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所以,安宁,你乖乖的,好不好?即使这是董事长该有的报应,也请你一定要原谅他,好不好?”

毕竟,你现在是他身边唯一的亲人了。

“呵呵……”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乔安宁轻声笑了出来,笑容甜美而清澈,仿佛不知人间春秋。

苏曼画洗着菜,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到旁边的人身上,见他将胡萝卜切成优美的形状,心里的喜悦,似乎又多了那么一点。

这个世界上,总有这么一种人,像一座宝藏,你多靠近一分,便会获得一份不经意的惊喜。

看着摆在饭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苏曼画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夹了一块香喷喷的香菇滑鸡放进嘴里,眸中光芒四射,“哇!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

权铎见她吃得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似乎想起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以前没人给我做饭,只能自己学着做了。”

苏曼画摇了摇头,显然不相信他的话,像他这样一看便是出身不凡的人会没有人帮忙做饭,怎么可能啊?

“是真的,”对于过去的那段往事,权铎似乎不想多提,他帮忙拉开她的椅子,“我们吃饭吧,一会儿汤都凉了。”

“好啊!”苏曼画眉开眼笑,连忙舀了一碗汤给他,“你尝尝!”

两人分工合作,他煮菜,她负责洗菜和熬汤,猪骨玉米汤火候掌握得不错,味道清甜醇厚。

“好喝吗?” 苏曼画喝了一口汤,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问。

“嗯。”权铎轻轻应了一声。眉目舒展开,俊颜让人移不开目光。

饶是如此,男人的声音还是藏不住笑意,听在苏曼画的耳里,只觉得心底的某个地方,泛开一阵甜蜜。

17 缠绵不休

吃完饭,苏曼画在卧室里忙了半天,泡了澡,吹干了头发才出去,刚走到客厅,她不由得一愣,脚步停了下来。

男人斜躺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自然交叠,胸膛有着规律的起伏,看起来似乎已经睡着了。苏曼画轻手轻脚地走近,他几乎占据了整个的沙发,不得已下,她只能轻轻拉了一张小椅子在他旁边坐下。

仿佛唯有当这个男人睡着的时候,浑身才会散发出这么一种温润的气息,苏曼画双手撑着下巴,目光“光明正大”地造访他清贵的面容。

不得不说,这个人长得真是好看啊!且不论他举手投足间不经意展露的优雅气质,光是出众的五官,便足以让人赏心悦目,甚至令人的眼睛……流连忘返。此时此刻,那双总是带着淡淡疏离的眸子静静垂下,眼底有着浅浅的青色,看来已经是许久没有休息了。

苏曼画不禁觉得心里有些不忍,这种连她都不曾察觉的陌生情绪支配着她的手,慢慢地向沙发上的人靠近,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已经轻触上他挺直的鼻端,他的皮肤带着属于他的独特温度从指尖传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感觉密密实实地攫取了她的心。

男人的呼吸平缓匀长,看来应该睡得很深,一时半会应该也醒不来吧?苏曼画做贼心虚般环看了一眼四周,又拿过桌上的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得大了些,又觉得有什么不对,犹豫了一会儿,才调到静音模式。

万一要是……吵醒他了呢?

在权铎没有出现的时候,苏曼画不知道如何定义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只是在他离开后觉得心底莫名的怅然若失,如今这个侵占了她心中一个小小角落的男人就近在咫尺,她还是……不知道。

初时巴黎的惊鸿一现,这个男人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后来被闯进浴室的他“看光光”而恼羞成怒,其实那个时候她便认出了他。

然而,更是因为如此,她后面的反应才会如此激烈,不折不挠,连半步都不肯退让,其实在苏曼画的心底藏着女孩子的小心思。或许,他会因此记她更深呢?

接下来,那难忘而尴尬的一夜,男人安静地躺在床的另一边,手机的余光映着他英俊的脸,那个时候的他几乎满足了一个女孩子对情人甚至未来伴侣的粉色幻想和百般期待,再后来那令人窘迫万分的“血染床单”事件,苏曼画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匆匆逃离,撇个一干二净,而最后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这个世界上有一见钟情吗?苏曼画并不知道,但是……她唯一知道的是,她似乎、好像……遇到了。

原本以为世界这么大,两人再也不会相见,没想到后来缘分交缠,冥冥中命运又用一种难以想象的方式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他的不辞而别,他的再次归来,他们彼此间的……心照不宣。

苏曼画双手撑着沙发边缘,似乎想把他看得更仔细些,听着胸腔“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她白皙如雪的肌肤上染了一片红晕,多凑近一分,脸颊的温热便往上调了一度。

像雨后的初羽般,黑长的睫毛轻轻扑闪着,苏曼画红着脸眨了眨眼睛,眸底清波潋滟。

下一刻,她的气息先她的唇一步,吻上男人微抿着的薄唇,热热而清甜的气息仿佛一阵温暖而轻柔的风拂开,随后被另一种清冽的男性气息紧紧包裹,苏曼画的心底瞬间柔软得不可思议。

然而,终究还是有贼心没贼胆,在隔着几厘米的距离间,苏曼画很没有骨气地鸣金收兵了,其实她有些怕这个“偷偷摸摸”的举动……会亵渎了这个睡颜清俊的男人。

这样一想,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勇气瞬间作鸟兽散,意识到自己此刻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隔着虚空的距离半趴在他胸前,苏曼画涨红了脸,目光快速闪离,不经意落到男人的脖子处,见他的喉结微微一动……

到底是心虚,苏曼画吓了一跳,也条件反射性地舔了舔自己的唇,每当紧张或是害怕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做这个动作。只是……舌尖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再长也不过一秒间,她感觉自己的心硬生生跳错了几个节拍,急促的呼吸,喷薄而出的心跳,交错复杂,缠绵不休……

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苏曼画猛地捂住嘴巴,迅速翻过身,却因为动作太急而倒在地毯上,她顺着惯性往前滚了几圈才让自己停下来,也顾不上起来了,直接在地上坐着。

脸几乎热烫得可以烤熟一根玉米,苏曼画伸手摸了摸,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因为她的思绪还被刚刚的巨大震惊冲击着,愣愣回不过神。

她刚刚伸出……舌头,舔的……是不是……他的……唇?

相比于苏曼画激动、不安、羞怯、懊悔、欣喜交融的复杂情绪,沙发上睡得很“深”的男人,平静地侧过头,目光沉沉地盯着被素淡灯光勾勒在地板上的丽影,嘴角浅浅地弯出一个愉悦的弧度。

***

上次是受伤别无选择才会留下来过夜,现在这种情况,年轻女孩子的家有一个男人逗留总是不太好,加上她的父母,态度似乎有些……于情于理,今晚权铎是再不可能留下来的。

其实,权铎也没有想过要留下来,就连他会再一次回到红岭市,都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不仅重新踏上了这一片土地,而且还停留了三天。

权铎不否认,他想见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看着那些特意让人传回来的照片,似乎再也满足不了他,她是鲜活而俏皮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那些静止的照片,如何能诠释得了她这种灵动的美?

思念……尤其是午夜时分,当四周都一片静悄悄,躺在偌大的床上,连自己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权铎心慌地发现,这种陌生的情绪一旦深入骨髓,便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这种克制力他不可能没有,可是当靳上告诉他,那个男孩子在她家里过了一夜,权铎站在拂晓时分的路灯下,揉了揉疲累的眉心,他发现自己好像……疯了!

他疯了,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