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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爱到花开深处(中)

阴沉而低迷的气氛深深地笼罩着白色的别墅,给人一种扼住喉咙般的压抑感,而这种可怖气息,皆是来自于沙发上那个脸色阴寒的男人。

“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为什么没人通知我?”黑色的怒气在这平淡的语气里毫不讲理地侵占了时间和空间的所有,令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

苏曼画的失踪,吴源和戴茜的责任最大,跟在权铎身边这么多年,只知道这人清冷自持,情绪一直藏得很深,还是第一次知道他也是会生气的,但他们宁愿永远不知道,可是似乎已经晚了!

他说话的时候,他们几乎能听见冰渣儿一点一点碎掉的声音,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戴茜深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上前,“三少爷,少夫人是中午时分失踪的,我们都没有注意,知道的时候……”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冷风中颤抖的黄叶,“我们有联系你,但是……”

戴茜再也没有勇气说下去了,她无法经受他那冰冷嗜人的目光,怕自己下一秒便会软了双腿,再也无力站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的接触,没有人比戴茜更清楚“苏曼画”这三个字对权铎的意义,所以可想而知,她无故失踪的消息会激发出他多大的怒火,而作为贴身保护人的自己,无疑是首当其冲的,这一份责任她没有理由逃避,“三少爷,都是我的错,我自愿受罚……”

靳上和吴源面面相觑,但又慑于某人的威严不敢发出只言片语,只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戴茜,他们心里清楚,这个惩罚,该有多重,唉,怎么就在这个当口上出了这事?

吴源难辞其咎,但他心思缜密,在这种关键时刻也没有乱了阵脚,“三少爷,说不定少夫人只是在外面迷了路,这也是可能的……”

“不可能!”权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直接否定了这个荒谬的答案,“她身上有带手机。”

在那种情形下,她不可能不联系他,一旦想到她在这座陌生城市的某个角落孤单一个人,面对许多未知的危险,权铎心如刀割……

戴茜轻声提醒道,“三少爷,您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权铎的心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来,冰冷的疼痛渗透到每一个细胞,清醒又麻木。

呵,在这里她只有他一个人,除了国内的家人,她唯一能打通的电话就只有他的,而他该死的竟然……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银天看着那死寂的笔记本屏幕,突然出声,“三少爷,我们派出去的人至今还没有消息,而且……”这么重大的消息也不敢隐瞒,他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缓缓开口,“定位追踪器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连最精准的卫星定位器也没有反应,这意味着什么?在场的每一个人面色凝重,纷纷垂下了头,如果不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刻意消弭了信号……

权铎感觉一种清晰的恐怖从脚尖一直蔓延到胸口,密密实实地攫取了自己的心,极大的一声,那耗尽电量的手机几乎连挣扎都没有,便躺在地上粉身碎骨了,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太强大了,而且丝毫不受理智的束缚。

杀了她,杀了她!

吴源敏感地察觉了什么,他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几乎丧失理智的人,“三少爷,不要冲动!”

“吴、管、家!”权铎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俊美的面孔已有了微微的狰狞,那幽深的眸底浮现一片朦胧的不安,“松手!”

吴源从小看着他长大,他性子清冷,但也尊称他一声“吴叔”,只有在盛怒的时候才会叫他:“吴管家”。

“少夫人的失踪不一定和莫玲叶有关,如果这个时候您去杀了她,一切就前功尽弃了啊!”吴源也无法冷静下去,声音几乎有了一丝哽咽,想想过去十多年您做的所有努力,想想老爷和夫人,您……甘心吗?”

权铎身体有那么一刻的僵硬,甘心吗?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的二哥,这一笔血账,莫玲叶死一万次都偿还不清,但是,那是他最爱的女人……

“我再说一遍,放开我!”权铎冷冷地重复了一次,吴源从他的声音里嗅到了一丝平静的味道,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

“三少爷!”杨嫂突然冲了进来,激动地扬了扬手里的移动电话,“刚刚三老爷来电话了,说少夫人在他家里……”

吴源揉了揉几乎错骨扭曲的手腕,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窗外,月光如水,仿佛白色的薄纱,温柔得不可思议。

三叔公的家到处透着浓浓的古色古香味,不难看出他的思乡情怀,桌上燃了荼蘼香,淡而清新的香气一室弥漫,缠绵不休,苏曼画躺在雕龙画凤的木制榻上,睡得一脸安然。

外面传来一阵声响,苏曼画轻轻皱了皱眉,绣着交颈鸳鸯的丝被往下滑了三分,露出一小截白皙柔嫩的脖子,她翻了个身,继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三叔公半夜突起兴致,正在书房磨墨准备临字,听见动静,心下立刻了然,他放下手中的墨砚,便开门走了出去。

没想到这小子动作这么快!

怎么能不快呢?原本一个半小时的路程硬是被某人缩短成了四十分钟,权铎一路上披星戴月,心心念念,终于如愿提前抵达,当车子稳稳停下来的时候,他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她人呢?”三叔公才一走出门,只觉一股冷风铺面盖来,他看着眼前这个人,那苍老却不失犀利的双眼中露出惊讶的颜色,平时多注意形象的一个人啊,连衬衫都严格到不能有一丝褶皱,此刻却衣衫不整,黑发凌乱,全然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他暗自叹了一口气,“在西苑呢。”

话声还未落,原本还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又一阵风似地消失了,三叔公气得用拐杖重重敲了几下,扯开嗓子喊道,“喂,你小子,节制一点,千万不要弄塌了我家的床!”

这辈子没有娶妻不代表三叔公没有过年轻热血的时候,只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那段时光,最终还是在无限的悔恨里惨淡收场,那座西苑,是这个世界上她留给他的最后一份念想。

今晚也不知道起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想法,竟让那女娃住了进去,大概……三叔公心里颇为感慨,她们身上有着相似的影子吧?一样那么的笑靥如花,那么的纯粹如清泉……

这一辈子他的求而不得,但愿能在这两个年轻后辈身上得到弥补吧?

三叔公放下拐杖,负手而立,视线落到院门前停的车子身上,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这小子是不想要命了是吗?

只见那辆黑色的BMW,车头已经严重凹陷进去,车前灯也碎了一个……几乎惨不忍睹,可见在来的路上经历过什么猛烈的撞击……

有什么能让他卸下冷静三更半夜、不顾一切地前来?有什么能让他如此形象、风度尽失?

如果这还不是爱,三叔公从鼻子里挤出一丝冷哼,“骗鬼呢!?”

权铎站在门口,隔着距离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躺在榻上的纤瘦身影,不知过了多久,等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声渐渐恢复正常,他才轻轻挪动着步子走了过去。

屋里开了一个小天窗,此刻月光正浓,柔和的清辉倾泻在床上的人儿露出被子外的白皙小腿上,像一截鲜嫩的藕,发出淡淡的光,权铎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那柔美的脚踝,放在手心里轻轻抚摸。

女孩子的脚长得娇盈可爱,指甲泛着淡粉色,像极了一排粉润的珍珠,权铎从那柔软的雪肤上感受到了属于她的温度,这个念头让他几乎心生一阵狂喜,这不是幻觉!

床上的人睡颜宁静,脸颊粉扑扑的,甜美得仿佛晨间湖畔边绽放的清丽芙蓉,权铎翻身上床,动作轻柔地把那虽纤细但温暖无比的身子搂进怀里,仿佛她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得的珍宝,但又克制不住力度,想把她狠狠揉进自己的身体!

苏曼画就是在那将近窒息的束缚里清醒过来的,她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目光素淡,那种质地沉厚的心跳声不是错觉,那清冽而熟悉的男性气息清晰可闻,她心里泛起了微波,但她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仿佛过了千年之久,唇上有了男人温柔的试探,苏曼画眨了眨双眼,眸底迸发出阵阵雪亮的光芒,甚至把窗外皎洁的月光比了下去,又暖又软的小手紧紧捧住他的脸,不轻不重地咬上了他的唇。

得到默许,男人温热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霸道地扫遍了她口中每一个甜美的角落,苏曼画也情动不已,微微仰起头,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以方便他更轻而易举地入侵……

男人的下巴上长出了胡茬,有些痒痒的,苏曼画有些分心,一直躲,谁知道下颌突然被他的大手捏住,动弹不得。

这个吻又湿又热又长,他们完全出于本能,仿佛想把彼此一寸一寸地吞进去,苏曼画的唇被吮得又红又肿,嫣红似血,仿佛藏了世间最绚烂的一抹晚霞,在男人的挑逗下,把那抹鲜妍重新吐了出来。

男人在她唇上涂抹了一丝媚惑的淋漓水光,苏曼画喘不过气来了,终于轻轻推了推他胸口,在紧贴的四片唇瓣中嘤咛出声,“唔……”脸爬上了一丝红热,她语气弱弱,听在权铎耳中更像娇嗔,“喘不过气了!”

如果不是此刻亲自体会,权铎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会这么这么深地爱着一个人,爱到恨不得把她缩小带在身边,捧在手心里疼,他模仿着她刚刚蛮不讲理的动作,重重地咬了她的下唇,在小女人吃痛的“嘶”的一声里,他眸色恍若一潭湖水渐渐加深,凑近她唇边,一点一点地舔去两人唇舌交缠时流出来的液体……

苏曼画察觉到他的意图,更是羞涩不已,刚偏过头又被他大手扣了回来,她被逼着直视上方那道炽热的目光,实在受不住男人那双眸中的火热,她伸腿踢了踢他,却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自己双腿间流了出来,脸堪比红艳艳的唇色……

她的这一个反应全然落入了权铎眼中,他略作沉思便明白了过来,大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往下,摸过胸口丰盈处那挺翘的尖端,抚过那平坦柔软的肚皮,指尖灵活地挑开内裤挤了进去……

苏曼画猛地闭上了眼睛,可是却阻止不了男人邪气的声音,“老婆,你湿了。”

这男人实在太得寸进尺了!苏曼画心里愤愤地想,明明自己还在生他的气,他凭什么……何况她体会过情爱的滋味,如今也不再是白纸一张,这样一想,顿时感觉胆子大了不少,她瞬间睁开眼睛,抬腿挑衅般蹭了蹭他那胀鼓鼓的某处,来自骨子里的害羞的缘故,她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的,“你不也是……硬了吗?”

真不愧他多日以来的调`教,权铎用一种“欣慰”的目光看着身下的人,体内的燥热一波一波地上涌,他再也忍不住,连皮带都懒得解,拉下西裤的拉链,释放出肿胀难惹的灼热,在那湿润的穴`口磨了磨,向前挺身整根没入……

做到一半,苏曼画才突然想起什么,扭着身子,“不要……”

权铎哪里听得进她的话,抽`送的动作越来越大,苏曼画又羞又气地晃了晃他的手,“你快出来!”

一个冲撞几乎顶到最深处,权铎终于停了下来,“怎么了?”

苏曼画红着脸压低声音嚷道,“没有套子,会弄脏的啊!”

这里又不是自己家,要是怎样了,一定会被笑话的!

原来是担心这个,权铎不为然,他俯身咬着她的耳垂,高挺的鼻尖在她粉色的颊边磨了磨,语气低沉又暧昧,“既然这样,我一直在你里面,不出来好不好?”

苏曼画:“……”

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结束后,苏曼画懒懒地躺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而那个厚脸皮的男人,竟然也以“不弄湿床单”为由赖着不出来,所以此时被子下的两人是以一种极其亲密的方式搂在一起。

 

53 爱到花开深处(下)

“你好重呀,”苏曼画轻笑着去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嘟了嘟嘴巴,“快起来啦!”

权铎坏笑着反其道而行,抓住了她的小手,凑到唇边轻轻咬了一下,名正言顺地耍流氓,“你亲我一口我就放。”

苏曼画气呼呼地鼓起脸颊瞪了男人一眼,又抽不回自己的手,只能任他握在掌心把玩,撇了撇嘴角,随后慢慢合上双眼。

本来就累了,被他这么一折腾更是觉得全身快散架了,苏曼画的意识渐渐涣散,可是这时有另一种异样的感觉渐渐清晰,那极尽怜惜地落在她眼皮处的湿热的吻,她本来想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但那轻颤的眼睫毛出卖了她。

权铎心疼地吻去她眼角突然滑出的泪水,尝到一股新鲜的苦涩,他的声音温柔得一塌糊涂,又隐藏了那么一丝的懊悔,“怎么哭了?”

苏曼画心里向来藏不住事,被他这么一问,心里的委屈像是洪水般倾泻而出,这样一来哭得更凶了,眼泪滴滴地往外流,几乎泣不成声……

见她这个样子,权铎心里也不好受,他把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柔声询问出口,“发生什么事了?”

“对不起。”

苏曼画恍惚间听到男人的声音,她愣愣地止住了哭,直直地看着他,眸底水光淋漓,“这就是你的解释?”

那个暴风雨的晚上,你没有回家,第二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你和另一个女人双双出席一个晚宴,所以我全部的信任付诸于你后,我能得到的解释只有这三个字——对不起?

权铎向来谨慎,晚宴那种虚假的消息已经被他封锁,至少不会传到她耳中,但百密也有一疏……,他根本不知道苏曼画已经知道了,之所以道歉是因为这段时间实在太忙对她有所疏忽,听了她的话,顿感云里雾里的,“什么解释?”

苏曼画虽然心性单纯,但也知道三更半夜这个男人冒着黑暗前来意味着什么,自己在他心里还是很重要的,何况……她想起不久前三叔公问自己的话,“你一直说不知道权铎为什么娶你,那你又是因为什么嫁给他呢?”

临睡前她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她会这样奋不顾身地和一个相识不过三个月的男人结婚吗?如果不是因为爱,她会愿意把自己的人生托付给这样一个人吗?

如果他不是他,而是换成别的男人,她会愿意吗?苏曼画心底有一个声音轻轻告诉自己,答案是否定的。

她心甘情愿做的这一切,原来都是出自于“爱”这个初衷,所以想明白后,苏曼画的心结也解开了,本来想着明天去和他好好谈一谈的,没想到他竟然连夜赶了过来,这一举动,无疑地带给她太多的感动。

哪怕他给她的爱情是毒药,她也甘之如饴。

但这个人那么坏,不过是三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竟然还瞒着她,还害她掉了那么多的眼泪,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原谅?苏曼画悄然起了一个坏心,她藏起唇边那一抹释然的笑意,故作语气凉凉地道,“原来在你心里,我连得到一个解释的资格都没有。”

权铎更是疑惑了,但他何等聪明,一下子就从层层异常的迷雾中找到了线索,“你是说,晚宴的事?”

“嗯哼。”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老婆,你听我解释……”

“晚了,”苏曼画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唇边微微弯起,“我现在不想听了。”

“不行,你一定要听我解释!”男人语气霸道,突然扶住她的腰坐了起来,随着他的这个动作,那埋在她身体里疲软几分的欲`望也有往外滑的趋势,苏曼画脑中闪过一张湿哒哒的床单,她一个激灵也跟着坐了起来……

然后……两人就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坐在床上,苏曼画主动坐在男人的腿上,感觉到异动,她低头一看,那黑色丛林间重新苏醒抬头的茁壮小兽正慢慢地……虽然早已嫁做人妇许久,但这种巨大的视觉冲击,她捂脸惊叫一声,身子向前压在男人胸口上,主动抱住了他的脖子……

“嗞”一声,某物顺利滑入的声音清晰入耳,周围化作一片死寂,苏曼画脸红得滴血,几乎不敢抬头,语气弱弱,企图分离男人的注意力,“你……你解释吧。”

权铎上前一挺腰,又往里面顶进了几分,热热的呼吸呵在她颈间,声音染了情`欲的色彩,“老婆,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听我解释?”

“我……嗯……啊……”

在最后一次又深又重的撞击中,两人同时到了高`潮,又一次享受了那极致的欢乐后,皆有些意犹未尽,苏曼画感觉他要出来了,连忙环住他的腰,低低地说,“别啊……”

她还是惦记着那张床单,两人一旦分离,身下的床单怕是会惨不忍睹啊!

权铎看了那即使小心翼翼还是难免被染湿的床单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果然也不动了,“好,都听你的。”

夜深如水,小两口窝在榻上,压低声音聊着天,权铎简单解释了一下那则新闻,但终究不忍心让她过多知道那些只能藏在黑暗中腐烂的东西,隐瞒了一部分事实。

她是那么一抹纯粹洁净的白色,他那个不为人知的世界,根本不希望她涉足,她只需要知道他最美好的那一面,幸福快乐地活着,便足够了。

阵阵困意袭来,苏曼画心不在焉地听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解释,知道那是个误会,她全然地释怀了,小手漫不经心地碰了碰男人胸前凸起的小红豆,软软的,便好奇地又捏了捏。

平时他抚摸自己相同地方的时候,那里总是会变硬,苏曼画红着脸想,为什么她捏了这么久,他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呢?难道……

权铎了然她的意图,憋着笑建议道,“不如你亲一亲它?”

苏曼画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回忆以前的画面,似乎比起他的抚摸,他的轻咬更能让她产生反应,果真凑前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没有反应,再舔一下,还是没有?她果断地含进嘴里,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男人似痛苦又似愉悦地轻吟出声,苏曼画不免得意,可是再看时,那染水的小红豆还是没有如想象中般硬起来,她不禁郁闷了!

在她身上,权铎根本就没有什么自制力,被这么一挑逗,一下子全身又热了起来,搂住自己一脸纯真疑惑的妻子,他声音仿佛带了热气,“其实,男人身上最容易硬的是另一个地方。”

这下子,不用他解释,苏曼画已经全然明白,那个地方是哪里了!

…………

这一夜,他们抱着彼此,疯狂做`爱,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直到窗外天色微明,苏曼画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相反的,吃饱餍足的男人则是心情极好地看着窗外的天空,一点一点地放明……

苏曼画的生物钟一直很准时,哪怕身体有多疲累,她还是在早上七点多的时候醒了,翻了个身,双腿间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她赶紧收拢夹紧,可还是……

前功尽弃了!

权铎不用猜都知道背对着自己的人必然是一脸懊恼,他捏了捏她微皱的脸颊,声音带着情`欲消后的低沉喑哑,“早。”

“早你个头啦!”苏曼画随手拿过旁边的枕头砸了过去,气鼓鼓地挥了挥粉拳,“这烂摊子,你收拾去!”

权铎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不堪入目的床单,一脸平静地寻思着,这还不好办吗?卷成一团扔了不就得了?那老头子只是叮嘱自己不许弄塌他家的床,可没有说不许弄脏他家的床单啊。

三叔公的作息习惯也很好,一大早出来练了一套太极剑,早餐的时间就差不多到了,他回房间换了衣服,走出来的时候看见小俩口肩并肩走了出来,一个虽然蔫蔫的看起来似乎经历了什么非人“折磨”,但也眉眼弯弯,温婉动人,而另一个倒是重新恢复了以往意气风发的模样,神清气爽的,他心底大概了然,这两人已经和好了。

三叔公口味异人,负责准备早餐的阿姨为了顾全大局,简单熬了白粥,配了酸菜、酱黄瓜和一屉小笼包,那牛奶和吐司面包大概是为苏曼画准备的,不过她更钟情于白粥小黄瓜,吃得津津有味。

“昨晚睡得如何?”三叔公貌似不经意地问起,他多精明的一个人啊,怎么会看不出上次来的时候这丫头已经对这里产生了垂涎之心?对于眼光和自己一样好的年轻人,他自然不会太多苛责,上次也有心留他们下来住一晚,可偏偏事与愿违。

“咳咳……”苏曼画被含在嘴里软糯的白粥呛了一下,背过身去轻咳起来,旁边的人轻轻帮她顺着气,语气宠溺又无奈,“怎么喝个粥都这么不小心?”

听了三叔公的话后,苏曼画下意识想到房间里那皱巴巴的床单,立刻心虚不已,这才不小心呛到了,好不容易顺了一口气,她回过头来,以为这个话题可以过去了,不料男人竟然轻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说,“不太好,床太硬了……”

苏曼画反应迅速地把一个小笼包塞到他唇边,嘿嘿干笑了两声,“这个味道还不错,你尝尝。”又看向对面的人,“三叔公,您千万不要信他的话,昨晚我们睡得好极了……”

似乎,这句话还可以不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

在晨间的万籁俱寂里,苏曼画觉得自己掉进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陷阱,她嘴角的笑僵硬了,仿佛冬天里被冰雪冻住的粉色花朵,打着尴尬而脆弱的旋儿。

权铎也没想到自家老婆会这样语出惊人,他忍了一会儿终于轻声笑了出来,三叔公千帆过尽,什么没有见过?此刻那皱纹藏匿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不自然,他轻咳了一声,“睡得好就好。”

不愧是老谋深算的人,哪能被年轻后生这样绕过去,大家长的架子摆出来了,他开始变得语重心长,“俗话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有误会解释清楚不就得了,哪有什么坎儿过不去的?”

苏曼画在三叔公的谆谆教导中羞愧地低下了头,昨晚他们确实“打架”了,而且还打得特别厉害,战况一直持续到天明,战果是那条真丝床单光荣牺牲了……

哎,这老的少的,一唱一和,她怎么觉得昨晚留下来是个特别不明智的选择呢?

“快吃吧,”权铎夹了一块黄瓜放进她碗里,“吃完了我带你出去玩。”

“真的吗?”苏曼画高兴地接过他的话,双眸亮晶晶的,“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了?”

“嗯,不去了。”这阵日子冷落了她,权铎心存愧疚,在桌子下握住她的手,“我今天所有的时间都是属于你的,嗯?”

苏曼画眨了眨眼睛,那轻颤的长睫毛的清影轻轻盖在白皙的肌肤上,她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声音仿佛春风般温暖清新,“好。”

***

莫心盈轻轻敲了几下门,里面的人没有回应,她疑惑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姑姑,”莫心盈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原来您在啊?”

莫玲叶听到声音望了过来,神色有些莫名慌乱,莫心盈这时才注意到在她对面坐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身形臃肿,脸上密布疤痕,胡茬凌乱,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看见她进来了,他站起来,“那我先走了。”

当那个男人经过时,莫心盈注意到他走路有些不稳,可能是腿脚不太方便的缘故?她疑惑地回头再看了一眼,隐隐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只是还没来得及细思,便被人打断。

“心盈,”莫玲叶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一起坐下,“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莫心盈压下心底的疑惑,美艳的唇边浮现一个淡淡的笑,“姑姑,您说得对,男人都是喜欢新鲜感的,我总算没有辜负您的期望,成功地接近了权铎,而他……”她在心里斟酌着用词,“近日来对苏曼画有所冷淡,想必您也是知道的……”

莫玲叶面露欣喜,“那是自然,那则新闻我也看到了,心盈,你做得很棒,姑姑深感欣慰。”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权铎再冷情又如何,还不是难敌一个“色”字当头?

笑意渐渐隐去,莫心盈试探地出声,“那么姑姑,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莫玲叶看着不远处因轻风而摇曳的灯光,自信满满,“一切我都准备好了,接下来你只需……”

末了,莫玲叶紧紧握住侄女的手,“心盈啊,只要你成功成为了权太太,那么权氏集团便是我们莫家的天下了!你身上责任重大,一朝荣辱,千秋万世,莫氏一族的历史会记住你的!”

莫心盈点头,眸底浮现暗淡的光泽,“嗯。”

作为一颗棋子,她根本不稀罕所谓的荣耀,她唯一的奢望,从来只有那个人,她愿意用万劫不复,换他一世的铭记。

可是,明明知道不可能,她还是义无返顾了,犹如那只渴望光和热的飞蛾,只是不知道她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是否后悔过?

回到自己的房间,莫心盈刚在床边坐下,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又如约般袭来,她双手抱头,摸索着去拿床头的药瓶,微弱的灯光映着她那因痛苦而扭曲成一团的脸,桌上的什么东西被碰到“噼里啪啦”地掉到了地上,冷汗也一滴一滴地从她额头上冒出来……

水杯倒了湿了一地,莫心盈干咽了瓶里剩下的最后十几片药片,忍不住阵阵地趴在床边干呕起来,好一会儿后,总算不再那么疼了,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沾湿了她苍白的脸,使她整个人看起来不是很真切。

最近……似乎头痛的频率越来越接近,莫心盈微微喘着气,虚弱地想,看来应该再找个时间去一下医院了,她绝对不能容许自己在这种关键的情形下倒下,她一定要……

从医院出来,天空应景地飘起了微雨,莫心盈慢慢地沿着一条小路走着,脑海中一直穿梭着医生的声音,“莫小姐,您的病情……”

这个时候她又听到了自己惊慌的声音,犹如一个丧心病狂的神经病,歇斯底里地朝着医生吼,“告诉我,还有多少时间?!”

“我们建议您最好留院接受化疗,这是一个长期性的过程,但毕竟治标不治本,另外,如果您愿意的话,也可以选择接受手术,但客观上来说,成功的几率只有三成……”

三成?

“哈哈哈哈……”莫心盈突然抬头大笑了出来,直到眼角笑出了眼泪,“上天,你为何如此残忍?”

为什么连我最后一丝的奢望都不肯成全,为什么?

听说死亡会让人无所畏惧,莫心盈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不,她不要,她拒绝接受这样的命运!

莫心盈咬着冰冷的牙齿,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丝声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看来她要找个时间去和那个女人,好好谈一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