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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一辈子太长,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

有哪个女人的爱不自私?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最后让她自私一次吧?

54 为色所迷

晴空如洗,高大繁盛的树木挡下了从天空倾斜下来的耀眼光泽,只在白沙铺就的软路上泄露了丝丝缕缕的光影,不远处一棵不知名的花木开得正盛,花团锦簇,蜂缠蝶绕,好不热闹。

苏曼画小心翼翼地不去踩地上的落花,路并不宽,只容得下一人经过,她时不时回头去看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愉悦,笑得眉似新月,“权铎,你怎么走那么慢?快跟上来呀!”

其实他跟得很紧,两人之间也不过隔着两三米的距离,见她回头嫣然一笑,那嘚瑟的样子,这段时间似乎没有见她这样开心地笑了,权铎心情也莫名大好,他加快了脚步向前,谁知道前面的人以为他要捉她,竟然小跑了起来,弄得他哭笑不得,“小心点,别摔着了!”

两人此刻身处三叔公家的后山,山并不是很高,在某个地方凸起一大块,像极了沙漠里骆驼的驼峰,这便是山的最高点了,苏曼画兴高采烈地跑了上去,看着还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男人,扶着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来,体力这种东西,也是很有讲究的啊!昨晚耗尽了吧?追不上她了吧?苏曼画得意洋洋地想朝着天空大喊,恍然没有察觉身后有一个阴影笼罩了过来,知道腰间环上一双有力的大手,她整个人被搂进一个热硬的怀抱,男人轻笑着在她最敏感的地方挠着痒儿,逗得她呼吸瞬间失去了节奏,只得软了声音求饶,“我错了……我……哈哈……错了……”

这温声软语听在耳中,权铎觉得无比受用,他手上加大了力度,更是放肆地在她柔软的腰上摩挲着,苏曼画从小就怕痒,被他这么娴熟地一挑弄,顿时方寸大乱,转过身踮起脚尖紧紧缠住他脖子,双脚一跃而上用力环住他精瘦的腰,她攀附着男人的身体,努力而艰难地一寸一寸往上挪动,惟一的念头便是躲开他的攻势……

权铎见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顺势托住她的屁股,轻轻地在上面拍了几下,苏曼画知道自己被“屈辱”地打了那个地方,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地抱着他的脖子也啃了一口。

权铎“嘶”了一声,两人继续纠缠着,在她幅度越来越大的动作中,他们不知不觉来到了山丘的边缘,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顾得去稳住她的身体,却没想到……

“砰”的一声,两人身体失去了平衡,竟然上下交叠着从上面滑了下去,突然的变故让苏曼画惊叫了出来,她手脚并用缠在男人身上,还好刚下过雨的山间草地软绵绵的,一路滚到底也没受什么伤。

“哈哈……”苏曼画高兴地挥舞着手,看着被自己骑在身下的男人一身狼藉,白色的衬衫被染了一层土黄色,黑发微微凌乱,甚至还沾了几片黄叶子,浑身早已没有了往日清贵出尘的气质。

从她那几乎冲破云霄的笑声里,权铎大概也能想象此刻自己的样子有多么好笑,气质虽然没了,修养总要保持的吧?幽深的眸子动了动,他气定神闲地出声问,“真的很好笑?”

苏曼画重重地点头,抱着笑疼的肚子,“嗯,好笑,很好笑!”她终于把这个神一般的男人拉下人间了吗?心里的郁闷一哄而散,寂静的空林里,银铃般的笑声悠悠流转。

双手突然被他拉住,苏曼画戒备地脱口而出,“你想干嘛?”

“让我也看看自己有多好笑。”

水光山色,映着一张嫣然的小脸,权铎薄唇微勾,捧着她的脸凑了过去,天地间还有什么东西比她那熠熠生辉的双眸还要纯净,仿佛一面明镜,纤尘不染?

从山坡上滚下来,草地又是湿的,但并没有想象中的狼狈,权铎笑了笑,宠溺地伸手刮了刮小女人的鼻尖,“小花猫,也敢取笑我?”

苏曼画伸手碰了碰脸,揩下来一些又软又黄的东西,原来在下来的时候她也难以避免地被湿泥弄花了脸,顿时懊恼不已。

权铎笑得比她刚刚还肆意,感觉面颊一凉,有什么东西抹了上来,小女人眼睛亮亮的,“嘿嘿,我给你抹些面膜,天然无刺激哦!”

逃脱了世间的烦忧,两人竟像那幼稚的孩童般在草地上嬉闹起来,欢悦的笑声在午后的空气里传出好远……

在这静谧的山间偷得浮生半日闲,莫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不远处有一个清潭,水声汩汩,两人在潭边各自清洗身上的狼狈,时不时抬头看向彼此,又是阵阵停不下来的笑意。

潭水很清凉,苏曼画试着把腿伸进去,舒服地叹了一声,只是雨后石头上不可避免地长出了嫩绿的青苔,她一个不稳,身体往前一倾,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啊”了一声……

下一刻落入一个温热的怀中,苏曼画心有余悸地揪着男人胸口的衣服,“吓死我了!”嬉皮笑脸地在他不算得雪白的衬衫上磨了磨,加深了那土色,“还好你及时过来啊!”

权铎把怀里的人稳住,颇无奈地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抬手用袖口把她脸上的水珠擦干净,“每次都这么不小心……”

“好啦好啦!”苏曼画笑着打断了男人的说教,理了理凌乱的衣服,戳了戳他胸口,“我这不是相信权先生一定会飞奔过来英雄救美吗?”

正是因为我全心全意地相信着,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最强大的依靠,所以,我无所畏惧。

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苏曼画对那清澈的潭水向往不已,赖着不肯走,权铎无可奈何,只能脱了自己的鞋袜,在一块青石上坐下来,顺手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苏曼画的脚生得纤巧细致,相比她的,男人的脚盘要大上很多,但大概是不经常以这种方式示人的缘故,他的脚在水中显得异常白皙,她慢慢地把自己的脚放在他的脚背上,感受着那一抹清凉,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好舒服啊!”

权铎也由着她,脚背上柔软的触感让他心生恍惚,有一种飘忽的真实感,直到脖子上传来阵阵倏然的凉意,他才回过了神。

原来是苏曼画一时生出好玩之心,顺手拉了旁边的树枝,那沾在叶子上的雨露刚好滴落在权铎身上,他故作愠怒地埋入她温香的颈间,轻轻地嗜咬着那柔嫩的肌肤,声音又低又哑,“你算计我?”

吮咬的力度大了几分,男人热热的呼吸似乎带了一丝莫名的感觉,“该罚!”

条件反射的,苏曼画一听那个“罚”字便自然而然地往少儿不宜的方向想,又羞又气地伸出粉拳砸在他胸口上,声音染了软糯的味道,“不要……”

权铎虽然在床上花样很多,每每把她折腾得求饶连连,但他骨子里也是保守的,对这种“野战”也有些接受不能,所以只是抱着身上的人狠狠在她唇上碾压一番,便停了下来。

苏曼画微微喘息着,又一次在心中鄙视自己的自不量力,无论斗智还是斗勇,她都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下山的时候,苏曼画远远看见那栋精致的北苑,便不想动了,山虽然不高,但如果要原路返回的话,也是要消耗不少力气的啊?有没有一种很好的方法,能让她不费力气就能成功回去呢?

“咳,”苏曼画对着周围的山色轻声咳了出来,神色再严肃不过,“权铎,昨晚的事情你别想那么轻易蒙混过关,我那个时候是……为色所迷,呸,不是,我是心神恍惚,没有经过深思就原谅了你。”

她目光飘散,映着日光,眸底浮现了五色光泽,“现在我们就把事情说清楚,你再解释一遍,我要在清醒的状态下理智思考,权衡利弊,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

其实,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就是想换一个他背她下山的代价罢了。苏曼画就是这么一个单纯的人,既然决定相信一个人,那么久全心全意地相信下去,不怀疑不猜忌。

原来是要算旧账啊?在这种事情上,权铎也不希望她再有所误会,没有人清楚昨夜知道她消失后心里的恐慌,这种再一次“失去”她的感觉清晰地浮现,几乎痛彻心扉,他又细细地把那件事情解释了一遍,“我和那个女人不过是因为某种需要,逢场作戏罢了,从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我发誓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即使无可奈何地会发生,也会滴水不漏地瞒着,再不会让她知道了。

在这种事情上,男人总是抱有一种心态,以为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为这个女人好,却不知道真正的好,其实是由女人说了算的。即使是滴水不漏的疼爱和保护,如果只是单方面的,最后也难免落得事与愿违的结局。

权铎自问自己已经丝毫都没有隐瞒了,但眼前的人依然一脸的无动于衷,他的心开始微微地慌了,“你想要我怎样做?”只要你不再介怀,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很简单呀!”苏曼画露出清浅的笑容,从后面跳上他的背,“背我下山!”

55 柳暗花明(上)

“很简单呀!”苏曼画露出清浅的笑容,从后面跳上他的背,“背我下山!”

他心里的百转千回,愁肠满绪, 都在那个柔软的小身子趴上来的那一刻,柳暗花明了!权铎反手托住她,侧头微微一笑。映着灿烂的阳光,连黑墨般的眸底都落满了晶莹的笑意,声音柔和得惊为天人,“好。”

只有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心里充满了多少的感动,为她的体贴,为她的善解人意,为她全心全意的信任。

“确定,不换别的惩罚吗?”男人的声音里染了戏谑的笑意,“这个惩罚太简单了,现在还可以改,比如……”

苏曼画赶紧捂住他的嘴,“不改了,就这样!”身子向前拱起,又落在他背上,“驾!”

别的惩罚?别以为她不知道这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哼,又想把她往那回事上拐呢,偏偏不如他的意,她是个纯洁的人,可不比他满脑子都是黄`色思想!

不过这件事苏曼画确实有些冤枉了权铎,他倒是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惩罚”太轻了一些,如果自己不受些重的,难免她日后算起旧账来,自己再次处于下风,不过既然他的小妻子这么温柔体贴,他也就却之不恭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个定论完全用不到苏曼画身上,男人后背温厚,无形中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在下菱形阶梯的时候,山路稍微有些崎岖,她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脸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忽然间有些昏昏欲睡。

大概是真的累坏了,她心一松下来,很快睡了过去。

权铎听见贴在耳际的和缓呼吸声,慢慢放轻了脚步,仿佛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人儿,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平稳,但他心里清楚,他已经把自己的全世界都背在了身上。

“权铎……”后面传来一阵似真似假的呓语,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然而换来换去,始终还是那两个字,“权铎……”

她在梦里一直都这么温柔地唤着他的名字吗?权铎心里弥漫开来阵阵不经意的感动,像柔软的水草,握不住它的腰肢,只能被它轻轻撩拨着心扉,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回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轻微的声响,那是唇和柔软的肌肤相贴后分开的声音,温暖又甜腻。

这个时候,一声清脆的鸟鸣声从头顶上炸开,一群飞鸟纷纷从头顶飞过,扑嗍着翅膀,在这静寂的空林里显得尤为突兀,权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后面的人,见她睡颜甜美,唇边微弯,他才放下心来,手紧了紧,继续往前走。

但愿你的梦里一直都有我,宝贝。

苏曼画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昨晚歇息的榻上了,她先是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天色已经接近黄昏,揉了揉脖子,原来自己睡了这么久啊?

目光落到盖在身上的锦被上,苏曼画突然涨红了脸,被子和床单显然都换了新的,这么说有人进来收拾过了?那么他们昨晚荒诞而放肆的行径,岂不是……

苏曼画深深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会是谁收拾的呢?不会是自己,那个男人肯定也不能指望了,哎,这种事情,真是羞死人了!

然而再怎么害羞,也不能一直躲在房间里当蘑菇,苏曼画犹豫了许久,才下床洗漱,好一会儿才慢慢走了出去。

客厅里没人,苏曼画疑惑地看了一圈,四下寂静,权铎该不会是扔下她一个人回去了吧?这也是有可能的事,或许公司有什么急事吧?这样安慰着自己,心里倒有些不平了,还说今天的时间都是她的呢,一觉醒来就不算数了!

“少夫人。”苏曼画踏出圆门的时候突然被人叫住,她回头一看,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女人正站在五六米开外的地方,她有些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叫我吗?”

说实话,她现在对“少夫人”这个称呼还有些陌生,苏曼画站在原地,那个女人走了过来,笑逐颜开的,“少夫人可真会开玩笑,我是负责给老爷子做饭的,您叫我吴嫂就好。”

用这种不谦不卑的语气说话,苏曼画心想,这吴嫂应该在这里呆了多年,而且深得三叔公的器重吧?随后笑了笑,“吴嫂你好。”

“少夫人,”吴嫂也是个过来人,眼观鼻鼻观心,“你找三少爷呢,他正和老爷子在书房不知道商量什么家国大事呢!”

原来是这样。被一个刚见面没多久的人识破心事,苏曼画心里有些羞怯,她伸手摸了摸脸,难道自己真的把什么都写在上面了吗?

吴嫂也知道这个年轻女孩子心里害羞了,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上次少夫人来的时候,老爷子对您熬的汤赞不绝口,直说那是他这一辈子喝过味道最好的汤,我试着熬了几次,但都不合他的口味,不知道能否向您讨教一二,也好圆了老爷子这个心愿?”

啊?苏曼画如同石化般呆愣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她上次熬的汤,莫不是那加了许多盐的……竟然被谬赞为最美味的汤,这样太那个了吧?她心里羞愧不已,支支吾吾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诀窍,我那次也是一时幸运,真的……我……”

连她都觉得自己语无伦次了,不知道眼前的人能否明白她的意思,苏曼画只得全盘托出,“上次的时候,我不小心把装盐的小葫芦罐掉到了汤里,所以就……”

“哦!”吴嫂恍然大悟地看了她一眼,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说怪不得呢!不过啊,少夫人我想老爷子也是对你喜欢得紧,不然不会这么念念不忘……”

她也知道老爷子口味比较重,但老人家吃那么多盐对血压不好,但有一次实在被嫌弃得没办法了,也悄悄加大了量,但始终没有得到意想中的结果。

啊啊?那老头儿喜欢她,这么惊悚?苏曼画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也是零碎的,“啊……哦……哈……”

一个女人如果有倾国倾城的美貌,或许她只适合写在历史中,但真正宜室宜家的,往往是……长辈通常更喜欢长相甜美而清和的女孩子,何况在她身上依稀还可以看见老夫人当年的影子,爱屋及乌,所以吴嫂对苏曼画真是越看越喜欢。

从三叔公家里回来后,权铎又恢复了以往的忙碌,不过几天,人便消瘦了几分,苏曼画看在眼里,心疼不已,无奈她什么忙都帮不上。

整天待在别墅里也有些无聊,这天她突然兴起去找权赫聊天,恰好红叶也在,即使不刻意探究也能感觉得到这两人间的甜蜜,苏曼画也不好打扰,停留了一会儿便匆匆离去。

刚跳下台阶,身后传来一个听起来不太客气的声音,“苏小姐。”

苏曼画以为历史又重演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好去面对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女人,回过头时却看见了一张年轻漂亮许多的面孔。

莫心盈!

莫心盈徐徐地走了过来,特意化了妆,遮住脸颊的苍白,唇色也明媚动人,她轻轻启唇,“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虽然觉得两人之间实在没什么可聊的,但苏曼画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跟在她后面走进一座小亭子。

“想必苏小姐应该对我还有印象吧?”莫心盈像一个女主人般给她倒了茶,没有等到回答,她掩面笑了笑,“我是莫心盈。”

“请叫我权太太。”苏曼画神色渐渐地淡了下来,语气疏离得过分,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从心里提不起一丝的好感。

“呵……”莫心盈又轻笑了出来,“是吗?或许很快就不是了呢?”

苏曼画神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莫心盈这个时候倒是不急着说了,她慢慢地抚着白色的杯沿,异色的眸底晦暗不明,“难道没有人告诉苏小姐,其实当初的权太太……”她用手指挑出一些茶水,缓缓说道,“另有其人吗?”

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揪,疼得过分,苏曼画在桌下紧紧握住拳头,苍白的笑容云集着强装镇定的声音。“不好意思,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当女人当到这个份上,还真是可怜……”莫心盈冷笑了几声,“其实当初权铎要娶的人,是我。”

苏曼画瞪大了眼睛,莫心盈见状,脸色不变,大言不惭地继续添油加醋,“你知道那个时候他的父亲将要不久于人世吧?他生前唯一的希望是自己的儿子成家立业,权铎是个孝子,但那个时候因为我姑姑的关系,他一直隐瞒着我们的关系,最后不得已下,他只能……娶了你。”

“哈哈,苏小姐不会那么天真以为权铎娶你是因为爱情吧?那个东西对他而言不值钱,相信你领教过他的心狠无情,那样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被区区爱情束缚住,罔顾庞大的家族利益呢?”

在苏曼画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中,莫心盈继续道,“苏小姐我也只不过看你一个人实在可怜,好心提醒你一句罢了。从头到尾,你都是权铎为了安抚他父亲的一颗棋子而已,之所以现在他还没有把你抛弃,不过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罢了,不要忘了,权氏集团的股份……还在你身上呢!”

呵呵……莫心盈在心里笑了出来,说得多好听啊?连她自己都被感动了呢!如果这都是真的,那该多好?

“不可能!”苏曼画突然站了起来,唇咬得一片血红,“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凭什么你在我面前挑拨离间两句,我就要去质疑我的丈夫?

苏曼画的反应显然有些出乎莫心盈的意料了,她愣了一会儿,“我从没指望你会相信我的话,但是……时间会证明一切!”她卖了个关子,“现在我还不方便多说,总之以后你都会明白的。”

“我相信他!”苏曼画在她离开之前,语气坚定地说,“他说过一定不会骗我的。”

莫心盈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复杂,随后她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希望他对得起你的这份信任,天真的女孩儿!”

“我相信他……”苏曼画又低低地呢喃了一句,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对这四个字不再那么坚定了。

56 柳暗花明(中)

权氏集团执行总裁办公室。

看着电脑上不断更新的数据,权铎眉色出奇地平静,看不出是喜是怒,站在窗边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回过头,嘴角带着讥讽的笑意,“没想到,你这一把赌得还挺大!”

权铎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一直盯着那已然停止下来的数据,语气淡淡,“还好,尚在我的控制范围内。”

易子郗双手环胸,看着窗外的蓝天,笑得一脸淡然,“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看看你这两全其美,到底能否笑到最后。

相比于易子郗的淡漠,郭子怀显然有些忧心忡忡,他皱着眉头,“三哥,您确定真的要这样做吗?权氏集团,还有三嫂……”

权铎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心里琢磨着,这些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权氏集团根基深厚,这点损失倒是不看在眼里,他惟一的担忧,便是她,一想到即将要面临的那些事,他就有些心浮气躁。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易子郗冷冷地回了这几个字,事不关己地笑了笑,“他现在别无选择。”

郭子怀一脸如临大难的神情,犹豫地说,“可是,难道您不怕三嫂不谅解你的苦衷吗?您又不跟她说清楚,万一到时候……”

“郭子怀!”权铎显然被戳中了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地方,语气冷冽地打断了他的话,“立刻向纽约市各大媒体公布这个消息,我要在第二天早上看到它出现在各大头条。”

“是。”郭子怀无奈地应了一声,“我立刻去办!”

走出办公室大门的时候,郭子怀还愤愤不平地回头看了一眼,然而看着那两个面色凝重的男人,他心里又有些为苏曼画感到委屈了,哼,要是三嫂以后知道你们这样瞒着她,估计还会掀起另一场腥风血雨呢!不过深思之下,他又觉得这个想法太荒谬了,想想三嫂看起来那么柔弱,也不太可能惹出什么大事吧?

唉!郭子怀只敢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希望到时候三嫂不要太伤心,不然,连他这个“局外人”也会心有愧疚。

第二天,一则消息铺天盖地地席卷了各大版面——权氏集团疑内部出现商业间谍,初步估计损失高达上亿美元……

人人自危,皆难以形容权氏集团内部员工的现状,当初入职的时候第一条员工戒律便是忠诚,商业间谍,对于兢兢业业的他们而言,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名词?一旦被证实,那几乎意味着职业生涯的结束,因为,毫无疑问的,得罪了权氏集团,他们日后必将遭到其他企业的全面封杀!

大家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则新闻上,洗手间、茶水室私下讨论,公司系统内部也发了通知,事态严重,极大威胁到了公司的根本利益,一经查出,必将严惩不贷。

这种令人提心吊胆的恐怖气氛在一家媒体公布了一组照片后,又被推向了另一个匪夷所思、震惊的境界,从公司各大股东、高层,到清理洗手间的阿姨,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商业间谍,竟然是现任的总裁,也就是执行总裁的妻子,苏曼画?

看到消息的时候,人事部的部长艾米丽忍不住把口中的咖啡喷了出来,虽然她和这个权苏总裁并没有太多交集,但仅有的两次见面,除了头上那顶光环外,她给她的印象仅仅止步于,这是一个禽畜无害的女孩子。

她从心里不愿意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情,然而,有图有真相,不是吗?

这个所谓的真相无疑是一枚炸弹,在爆炸的同时,又引发了一场永无休止的大讨论,除了震惊,不敢置信以外,更多的人为了这个无关自己的结果而暗暗松了一口气。

至于肇事者的目的为何,为什么作为权氏最大股东还要做出这种为人所不齿的行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已经有人为这个灾难买单。

但集团的其他股东可不这么想了,他们集体写了一份声明书直达执行总裁办公室,要求彻查此事,坚决维护自己的切身利益。

这些老狐狸平时养尊处优惯了,此时难得为了相同的目的齐聚一堂,自然是热闹非凡,纷纷落井下石,马后炮连天。

“哎,我就说把偌大一个集团交给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年轻女娃子不靠谱,看,这不就是出事了吗?”

“谁说她没见过世面?说不定她的心思比我们在座的都还要深呢,不然怎么能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大家说是不是啊……”

……诸如此类。

唯有三叔公一直保持着沉默,静观事态发展,他在心里默默叹气,铎儿,你这次是不是玩太大了?这个后果,你要受得住才好啊,否则……

在外界消息甚嚣尘土之时,苏曼画还一无所知地在屋后的小花园浇水,直到别墅前面传来阵阵吵闹的声音,她心生疑惑,这才提着花壶慢慢地走了过去。

那是只有在电视娱乐新闻上才能观望到的画面,无数的记者,黑压压的一大片,有恃无恐的摄像头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把他们家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眼尖的人瞥见从后面走出来的纤细身影,立刻喊道,“权夫人,请问您对这次的商业间谍事件如何看?”

“权夫人,请问您是出于什么目的以这种方式来打击权氏集团,能否透露一下内情?”

“权夫人,请问一下……”

商业间谍?打击权氏集团?苏曼画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但是……为什么他们的意思她一点都无法理解,她懵懂地看着那些汹涌过来、几乎要把自己吞噬的人群,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后退,直到手腕传来一阵厚重的力量,她整个人被拉进了屋里。

“少夫人,您没事吧?”吴源看着苏曼画脸上渐渐失去了血色,忍不住担忧地问道。

苏曼画如梦初醒,不管不顾地拉住眼前的人,“吴叔,您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吴源撇过了脸,不忍心让她看到自己的真实情绪,只是语焉不详地说,“这件事,您还是等三少爷回来再说吧?”

苏曼画又用求救一般的眼神看向一旁的杨嫂,声音透着恳求,“杨嫂……”

杨嫂走过来抱住了她,“没事的,没事的,放心啊,三少爷一定都会处理好的……”

吴源只得重重叹气。

莫玲叶站在自家别墅的楼顶,围观着那空前的盛况,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啧啧,这简直比任何的直播还要精彩。

“心盈,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什么?”莫心盈后背靠在栏杆上,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音调有些低,听起来沙哑极了。

莫玲叶得意地笑了出来,用手指抬起侄女尖尖的下巴,浓妆艳抹的眼底闪过一丝痛快,“看到了你离权夫人越来越近。”而她,则是离掌控整个权氏集团,越来越近了。

“姑姑说的是。”莫心盈总算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淡淡地看了一眼那被一层沉默和无助笼罩的白色别墅,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快乐。

其实,这也是她乐见其成的结果,只是不明白的是,那个男人竟然也舍得,呵……

“那么接下来,姑姑您想怎么做?”

莫玲叶收回手,一脸的志在必得,“自然是亲自告诉那个天真的女孩儿,所谓的真相,哈哈……”

外面的记者已经被疏散,但他们带来的风波并没有停歇,苏曼画心神不安地在卧室里走来走去,突然听见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迅速接通,“权铎……”

权铎,是你吗?第一时间,我最希望出现在我面前的人。

“呵呵……”那边传来几声冷笑,“苏小姐是不是很失望。”

“是你!”苏曼画立刻听出了莫玲叶的声音,一时间心都悬了上来,她戒备地问,“你想干什么?”

心底突然浮现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苏曼画听到了那边的人又笑着说,“苏小姐,相信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