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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嫂也不怕火上浇油了,这女孩子她实在心疼得紧,看到她变成这样活生生像心口被割了一块肉,"三少爷你这次实在有些过分了,其实吧,女人都是要哄的,她们虽然表面上嘴硬,但心比什么都软!"

见权铎低眉沉思,似乎听进了自己的话,杨嫂干脆豁出去了,"我没什么见识,要我说呀即使那件事真的是少夫人做的,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要忘了权氏是你的,上上下下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何况连我都不相信少夫人会做那种事……"

杨嫂越说越激动,最后的时候音调不自觉提高了几分,她一个妇人,哪里管得了商场上的事,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心疼那个不远千里背井离乡嫁到这里的女孩子。

这个理由强势又霸道,连权铎都有些怀疑是出自这个向来柔弱的妇人之口,他想了想,低声应下,"我知道了,我先进去看看她。"

59 狼狈的三少

推门的声音很轻,但苏曼画还是听见了,她的第一个反应是翻过身,把自己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此时暮色正浓,房里没有开灯,窗帘又遮得密密实实的,连窗外柔和的灯光都防得密不透风,以前的时候哪怕他在书房处理公事到多晚,她都会体贴地留下一盏小灯,可如今……

权铎放轻脚步在黑暗中摸索前进,快走到床边的时候,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重心不稳,有些狼狈地撞在床边,小腿处一阵生疼。

苏曼画屏息听着声音,在意识到他摔倒的时候,悬着的心险些漏跳了几拍,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强装着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眼睛动了动,眼角突然眨出一滴温热的液体。

她在逼着自己的心硬起来,可是,眼泪却不讲义气地出卖了她。

权铎胡乱动了动腿,发现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手撑着床沿站了起来,隔着一层黑色,依稀可以看见床上蜷缩着的、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他无声叹了一口气。

“老婆,”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权铎知道这几天她承受的心理压力大,但偏偏……他不能!握紧的拳头又松开,反复无数次,一如他此刻的犹豫不决。

苏曼画咬着被角,隐忍着不哭出声来,突然感觉一层熟悉的温度薄薄地包裹了自己的后背,她全身僵硬,又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把被角换成了自己的手……

她怕自己再一次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缴械投降,一如当初傻傻的她,只因为这一份贪恋,冲动地改变了自己的一席人生。

然而,手背被咬伤的疼,怎么比得上心底的痛楚、失望和悲哀?

不,她不要再继续沉溺下去,她要推开他,推开他……

感觉到怀里的人的抗拒,权铎呼吸一窒,那一刹间几乎脑中一片空白,他只能凭着一股本能从后面紧紧抱住她,一遍遍地重复,“对不起……”

有的时候,“对不起”这三个字有着足以摧毁世界的力量,这一刻,苏曼画深刻地感受到了!

他究竟对不起她什么呢?

是不是,连他都怀疑她就是那个所谓的商业间谍,为自己作为一个丈夫的无能为力而道歉?毕竟人证物证俱在,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别人要抹黑孤身一人的她,是很容易的事,还是连他都无法抵挡外界的压力,所以为了大局选择牺牲她……

就像莫心盈说的那样?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两人静静地拥着好一会儿,苏曼画在心里犹豫了无数次,终于问出声,她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她想自己已经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权铎,你相信我吗?”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当面和那个男人对峙……就算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但我依然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苏曼画嫁给你,从来就不为贪图一分权家的财产,我……”

说到这里,苏曼画终于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如果你懂我,如果你还懂我,你就会明白,我嫁给你,从来都只是因为你是你。

新闻里说,作为权氏集团最大股东的她,因为避讳父亲生前遗嘱上五年之内不得将股份转让给他人的限制条约,所以才退而求其次,以出卖公司机密作为谋利手段……

呵,当真是字字珠玑啊,这是多么冠冕堂皇的罪名,大概欺负她是一个弱女子,含血喷人而不必担负后果吧?在男人的沉默里,苏曼画渐渐心凉,是的,对于这些她无从驳斥,但是,不能沉默!

苏曼画冷哼了一声,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心冷起来原来也能像初见时的他一样冷漠的,一点也不难,只要不在乎就可以了,哪怕只是装出来的。

其实让人一夜之间成长的,不是幸福,而是疼痛,刻在骨子里的疼痛。

她只有一个人,连她挚爱的丈夫,她唯一的依靠都选择沉默,所以,她必须为自己战斗,不计一切代价,不问后果!

“明天的股东会议,我需要出席吗?”

“谁告诉你这个的?”权铎咬牙切齿道,眼底闪过一丝愠怒。

那些人肯定巴不得她第一时间知道吧?要知道明天的股东会议可是个批判大会呢,她这个主角怎么可能缺席呢?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她不能在这个他为她筑造的安全牢笼里一直待下去,一定会疯掉的!

“我需要出席吗?”她又重复了一遍,语调几乎没有起伏。

“不用!”权铎有些失控地摇了摇她的肩膀,“告诉我,这个是谁跟你说的?是不是莫心盈?”

“我……”

男人的力气渐渐加大,苏曼画有些受不了,下意识地挣扎起来,一个不小心反手拍了过去……

响亮的“啪”一声在空荡荡的卧室回旋,苏曼画没想到自己又打了他一巴掌,虽然是无心的,但手掌心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也知道她刚刚下手有多重。

但,这个时候苏曼画一点都不想道歉,她从小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在心尖上疼着爱着呵护着长大的,又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心里有多委屈,对这个男人就有多怨,怨他为什么不相信自己,为什么不站在自己这边?

她不苛求他把自己宠得无法无天,甚至为了她颠倒是非黑白,但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啊!

什么时候起,他连这点信任都吝于给她?他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苏曼画唇边沾到一缕缕的苦涩,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想把懦弱的泪水吞回去,无奈只是徒劳。

不是第一次被她扇耳光,从小到大因为身份的缘故,从来没有敢这样对他,何况他的警觉性多强,怎么可能躲不开?但这一次,是权铎根本不想躲。

“你为什么不躲?”

“如果这样……”权铎埋入她微湿的发间,声音带着些许的低哑,又染了一丝莫名的自嘲,“能让你好受一些的话。”他愿意承担,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愤怒。

只要她还好好的,一切,他都可以承担。

苏曼画又重新举起了手,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泪痕未消,只有水光淋漓的黑色大眼睛亮如星辰。

“好!”她说,然后,虚张声势的手落下,苏曼画突然伸直了腿,直接把床沿的男人踹了下去……

权铎原本闭着眼睛承受她的巴掌,没想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已经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趴在地上……

60 穷途末路(一)

坐在地上的男人样子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与生俱来的气质却不见折损三分,只见他微抿着唇,嘴角似笑非笑,一脸探究地看着床上的人。

苏曼画被看得有些心慌,男人脸上还条分缕析地印着她的五根手指印,颊边应该是被她的指甲刮到,延伸出了一条淡淡的血痕,刚好到眼角的位置,他微微一笑的时候,轻然牵动那一抹红色,在暗含的危险气息中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蛊惑……

其实苏曼画也没想过自己会有那个动作的,踹下去后才心生后悔,但自尊心又不允许她先示弱,只能咬着唇等他的反应。

见小女人一直静静地看着自己,权铎的目光渐渐放柔,她眼中有隐忍、有愤怒、有委屈,但更多的,是她想藏也藏不住的……对他的爱意。

这个认知让权铎心情略微好了一些,他牵动唇角,朝她伸出了手……

意思很明显,他妥协了,他知道错了,他愿意放□段,原谅她刚刚任性的行为。

在那件事情上,他的沉默已经表现了他的态度,他不怀疑也不相信的暧昧态度其实更为伤人,现在他又摆出这种主动示好的方式,以为哄一哄她就可以了吗?

难道就没有别的话可以解释了吗?比如,当初为什么要娶她?公公为什么要把那么大一笔遗产给她?还有,莫心盈……那个所谓的预定“未婚妻”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他都打算一直隐瞒下去吗?她苏曼画虽然心思简单,但不是个傻子,她很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她害怕去面对。

所以,只能选择逃避。

她的任性、她的蛮不讲理,只会在最亲近的人面前表现出来,但偏偏这个人他不懂!

下一刻,苏曼画毫不犹豫地拍掉了男人的手,翻过身,卷着被子,只留了一个倔强的背影给他。

手僵在空中,那轻微的疼痛仿佛一把小火,一点点地灼烧着他的心,权铎眉间明显染了一丝莫名的落寞,他笑笑摸了摸鼻子,轻声掩门后,便去了书房。

这个时候,他们之间最需要的是冷静。

苏曼画听到关门声,猛地从床上蹦起来,床的支架被她这一个大动作弄得四处摇晃,她拿过属于他的枕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往门上砸过去。

柔软的枕头碰到坚硬的木门,自知以卵击石,软绵绵地倒在地板上,俯首称臣。

随后,“哐当”一声,床头的结婚照不知怎么的掉到了地上,玻璃镜框应声而碎了一地,模糊了上面两人幸福的笑容……

苏曼画怔怔地看着那破碎的曾经,轻声笑了出来,眼泪却出卖了她,从眼角汹涌而出。

一滴一滴,在她颊边曾经有过笑容的地方,绽放如春花。

女人就是这样的生物,不顾一切为爱疯狂,但爱时不自知,如果有朝一日悔了,那便是……不再爱了。

晚饭的时候,杨嫂看着相对而坐、眼神几乎没有什么交流的两人,一脸忧心忡忡。

唉,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但碍于某人一直黑着脸,她也不好多问。

苏曼画低头扒了一口饭,却食之无味,如同嚼蜡,她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汤,不小心哽了一下,背过身咳嗽起来。

感觉后背覆上了一只温厚的大手,轻轻地帮她顺着气,苏曼画心中一咯噔,不动声色地转身避开了他的手,“我没事了。”

权铎不自然地放下手,表情有些受挫,“下次小心点。”

苏曼画又重新低头,沉默以对。

杨嫂见状,连忙出声,“少夫人,您怎么光顾着吃饭呢?来,尝尝这道水晶鸭,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说着,她拿起公筷夹了一块准备递过去,苏曼画突然站起来,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杨嫂,不好意思,我饱了。”

杨嫂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却无法挽留,她叹了一口气,“唉,少夫人这几天看着又消瘦了不少,真可怜,看得我心疼死了,要是她的父母知道……”

杨嫂这番话无疑是别有用心,专门说给某人听的。

权铎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墨色的眸底弥漫了一层薄怒,杨嫂还想说些什么,被旁边察言观色的吴源猛拉衣角,这才停了下来。

但心里还是生着闷气,她在权家待了几十年,连权铎都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什么性子她还不清楚吗?虽然还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那个女孩子心灵通透,什么都写在脸上。

所以,杨嫂断定,一定是自家少爷哪里做错了!否则为什么少夫人会不理他呢?

“啪”一声,权铎重重放下了筷子,杨嫂和吴源齐齐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上了楼。

权铎知道小女人在生气,也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但碍于某些因素,他不能解释。

这个时候,知道的越少,其实越安全。他不求别的,只为她能安全。

厨房里,水声哗哗,杨嫂一边洗着碗筷,一边絮絮叨叨地和吴源抱怨,“你说少爷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就忍心那样对少夫人呢?唉,人老了,真是不懂这些年轻人……”

吴源无言以对。

杨嫂又继续,“这少爷怎么就嘴巴那么硬呢?都结婚这么久了还没摸清门道,女人啊都是要哄的,你看他把少夫人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他不心疼,我都心疼,要我说啊,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的!当初谈恋爱的时候甜言蜜语,恨不得把所有的好话说尽,把人家女孩子骗到手娶进门了,又不知道珍惜,男人这德性啊……”

杨嫂平时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一举一动很是符合身份,听她一杆子打倒了所有的男人,吴源有些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反驳道,“他不是你带大的吗?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杨嫂回头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他是我带大的。”

可惜,我却从来没有看透他的心。

林家对她有大恩,杨嫂千里迢迢到了这里,林一珊离世后她掏肝掏肺地照顾她留下的唯一儿子,这么多年也没抱怨过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牵扯到苏曼画,她就有些沉不住气。

大概是那个同她一样来自红岭市,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孤独无助的女孩子,触动了她埋在心底最深最柔软的那根弦吧?让她不自觉想去呵护,想去疼惜,在她受到委屈的时候,像一个母亲一样张开双手保护她。

“你也别想太多,”吴源说,“三少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作为一个男人,吴源总是能想得更远、看得更开,加上内情他也是知道的,所以出言安慰,“我们能做的,只有选择相信他。”

杨嫂看着他,并不说话,似乎不赞同,也不否定。

苏曼画回到了房间,泡了一个长长的澡,没有用吹风机,很小心很细致地用毛巾擦干了长发,原本以为自己会辗转难眠的,但一沾床就沉沉睡了过去,大概是身心皆疲了吧?

这种冷战的状态,不是她想看到的,但除了沉默以外,她实在找不出更好的方法去面对那个男人。

人只有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可以有多么坚强。

哪怕外界密雨斜侵,她自坐拥王城,即使竖起了一道道难以攻陷的城墙,但苏曼画心里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有些东西正在一点点地改变。

梦里奇异的,竟然是一片姹紫嫣红的风景,就像……她遇到他的那个春天,温暖花开,芬芳四溢,春风沉醉,不想醒来。

权铎站在床边,目光复杂地看着床上的人,她连睡的时候唇边都是弯起的,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吗?

一定不是他吧!这段时间,他只让她伤心、失望,落泪……又怎么敢奢求?

想到这里,胸口处蔓延开一阵疼痛,权铎动作极轻地翻身上床,等旁边的人呼吸渐渐平稳后,才敢伸手把她搂进怀中。

他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如此的诚惶诚恐,生怕她一睁开眼睛,又恢复了对他的淡然以对。

只有在这个时候,权铎才有勇气看她的脸,下巴尖细了不少,是真的瘦了,不过短短的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她一定受了不少煎熬。

越是有多么心灵纯粹的人,越去隐忍自己的感情,无疑会更痛苦。

权铎轻轻地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掬起一缕他喜爱万分的黑发,凑近闻了闻,在她耳边低语,语气宠溺又无奈,“乖,再多等半个月,到时候一切都会雨过天晴。”

“原谅我,原谅我……”男人一遍遍地重复着,最后几乎成为了梦呓。

有什么讨厌的东西一直在耳边唠叨,吵得她心神难安,苏曼画撇了撇嘴,有些不耐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剩下那个男人,呆呆地看着余温犹存但空落落的身侧,宛若心口被剜去了一小块……

突然,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权铎立刻接通,听到那边说了什么,他淡淡说了一句,“让她在书房等我。”

偌大的卧室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仿佛那个满怀愧疚的男人从来没有来过一般,苏曼画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眸底一片清明,似乎清醒已久。

如果没错的话,她刚刚在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里,听见了三个字,“莫小姐”。

是……莫心盈?

这么晚了,她会有什么事?而且,他还让她到书房等?

书房啊,那几乎是除了卧室之外藏了最多*的地方,他们曾经在那个地方如火如荼地拥抱,在彼此体内镌刻下最深最重的爱……

现在,他竟然让一个陌生的、她极其讨厌的女人,进入那个私密的领域?

是的!苏曼画把唇咬出了血色,她承认自己讨厌那个女人,无比讨厌!

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苏曼画几乎歇斯底里地跑了出去,书房离得并不远,她在刚好转角处看到一个绿色的身影走了进去……

那无疑是……莫心盈!

真的是她!

苏曼画后背靠着冰凉的墙壁,慢慢地坐在地板上,她双手握成拳头,把头深深地埋进双膝间,泣不成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扶着墙站了起来,拖着套上了镣铐的、沉重的、悲哀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回了房间。

如果,苏曼画听到了书房里面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恐怕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可惜的是,她没有听到……

61 穷途末路(二)

书房外,夜风从阳台吹进来,吹干了漆黑地板上遗落的晶莹泪珠,又从走廊尽头溜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书房里,除了权铎和莫心盈外,还有另外两个男人,一个面容冷峻,一个温和谦恭。

“就是她?”看到门口处的莫心盈,坐在沙发上的黑衣男子淡淡反问了一句,不等回答,他冷呲了一声,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三哥你确定这个女人信得过?”

权铎知道易子郗向来对女人嗤之以鼻,也不意外他的质疑,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看了莫心盈一眼,“过来吧。”

这个态度无疑说明了一切,易子郗嘴角抽了抽,视线重新回到笔记本屏幕上,倒是郭子怀,搓了搓手,一脸笑嘻嘻,“美女,你好啊!在下……”

“郭、子、怀!”易子郗的声音仿佛一把钝钝的刀从鲜肉上碾过,带着血肉模糊的沙哑,警告性极强。

郭子怀一个冷颤,连忙把伸出去的爪子收回来,不自然地干笑两声,便退了回去。

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应该在这个千年冰山、万年光棍面前显露一丝一缕泡妞的心思,要知道这人可是……

“郭子怀,我保证你再继续想下去,我会让你彻底丧失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啊?郭子怀下意识地用手挡在某个地方前面,心里叫苦不迭,这人到底是有多可怕啊?连腹诽都不行?

郭子怀耷拉着脸,慢悠悠地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倒是莫心盈,别有意味地看了易子郗一眼。

这男人……有意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除了那个人外,能入得了她眼的男人,屈指可数,莫心盈又望了过去,刚好这个时候易子郗抬头,两人视线相交……

莫心盈突然低下头,避开了他,她的手在身后握成拳头,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些害怕他的目光,似乎他已经洞悉了一切,她的把戏,在他眼中,幼稚之极。

“正事要紧。”权铎紧紧盯着屏幕,上面的数据不断地变化,他的眸色渐渐加深,“这是怎么回事?”

易子郗笑了笑,仿佛事不关己高高般,“正如你看到的那样,在我们的计划宣告成功之际,有一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势力,百般阻拦我们的行动……”

“查到了是谁吗?”

“没有,”易子郗理所当然地摊了摊手,“对方早有警惕,我们只追踪到一串没用的IP。”

权铎皱眉,“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

易子郗神色渐渐冷了下来,郭子怀中途插`进话来,“三哥,那段时间刚好是你为了三嫂忙得天旋地转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你说过除非公司倒闭,否则不要去打扰你……”

权铎被噎得无话可说了,为了减小外界舆论对苏曼画造成的压力,那段时间他确实是极忙,只是没想到有人竟然趁乱钻了空子。

“三哥,四哥……”郭子怀犹豫地问,“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收购公司的股份并非易事,何况还要再暗中进行,现在受人阻拦,可见计划已经曝光,权铎此刻也毫无心绪,只得看向对面的人,“子郗,依你看,接下来……”

易子郗淡定极了,瞥了一眼他旁边的莫心盈,语气再自然不过,“她……不就是答案吗?”

闻言,权铎的动作有那么一刻的僵硬,直到此刻,他不得不面对现实,难道……真的要走到那一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