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今天是小少爷第一次去公司主持会议,那群股东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嘴上笑呵呵的,到了晚上吃饭时一个接一个的敬小少爷,他也没经验,不知道怎么应酬,后来又去KTV,才会醉成这样,他们就是存心想看小少爷出洋相”,陈秘书沉沉的说。

“赵董和徐董也都没帮他吗”?凌老太太气呼呼的问。

“徐董还是说了两句话,但是赵董不但没帮忙,反而在旁边凑热闹…”。

“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想牧潇在的时候,对他们个个照顾有加,现在有难了就只顾着自己利益了”,凌老太太气的直抖拐杖,张婶怕她站不稳,连连为她顺气。

“你别管我,你快帮着陈秘书扶沣儿上楼,替他换掉衣服擦擦身子”,凌老太太推开她,担忧的指着孙子。

傅青槐在一边看着陈秘书扶着凌茂沣回房,她在门口看到凌茂沣吐得满地都是,秀气俊美的脸皱的紧紧,十分痛苦,那一声一声作呕声牵的人心里紧紧的。

不一会儿,满房的酒气,也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张婶开了空调,又帮他换了身睡衣,他这才舒适些,眉头稍颀,脑袋深陷在被窝里,鼻子、嘴唇都是红彤彤的,额前的刘海盖住额头,睡梦中像个忧伤的孩子。

张婶叹了口气,准备离开时才发现傅青槐还站在房间里,她愕然劝道:“傅小姐,很晚了,你也回房早点睡吧”。

傅青槐伫立了会儿后缓缓点了点头。

翌日,她七点钟就起来了,正好碰上张婶端着醒酒汤上楼。

“给我吧,你去做早餐”,傅青槐心中一动,脱口道。

张婶怔了怔,随即欣慰的递给她。

傅青槐敲门进去时,凌茂沣正赤着上身背对她坐在床边上,光脚踩在毛地毯上,背脊微弯,双手撑在茂密的短发里,背部肌肤细腻如美玉。

她看的一怔,听他沙哑虚弱的道:“张婶,我好累哦,昨天虽然只做了一天,可我发现我真的做不来,昨天开会他们说的好多话我都听不明白,我好像也说错了很多话,大家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以前总觉得自己很厉害,直到昨天进了公司我才发现自己其实好差劲…”。

“无论是谁才去一个新的陌生环境都会这样,何况你才出学校进的是一个跨国集团,里面的人诡秘多端,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疲于应付”,傅青槐轻启喉咙。

不该出现的女声将他惊得立刻站起来,错愕的看着背后安静站立的女人,她宛若黑曜石的温柔瞳孔一下子撞入他的视线,让他昏昏沉沉的脑袋激灵的被敲了一棒似得。

自从那次在她公寓里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正视着对方。

她脚穿凉拖鞋,露出白皙的小脚趾,下身七分长贴身牛仔裤,上身白色的镂空小罩衫,平时总戴着的古板眼镜也取下来了,带上了隐形眼镜,他发现她最近一日比一日出落的好看了,是因为和明添谈恋爱了吗。

清晨的空气中很安静,半响,凌茂沣才收回自己的思绪,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汤上,“你是来送汤的吗,放边上吧,我换好衣服就下去”。

说完,他走到衣柜前,“哗”的将柜门一腿,露出里面一排排夏装,苦恼的皱眉。

傅青槐放下碗,走过去,眼尖的取出里面一件白色碎花衬衣,“穿这件吧,下身配深蓝色九分长裤”。

他看了阵,嘴唇里冷冷的丢出一句话,“不喜欢”。

然后另外取出了一身衣服走进了更衣室。

她苦笑,重新将衣服挂回去,忽然想起了那次他和佟静在商场替自己选买了件衣服,他期盼着自己能穿上,可是自己当时的表情和他现在差不多。

她突然能理解他当时的感受了,看来,他果真是讨厌上她了,只是才发现,原来当曾经那个温柔亲切的大男孩冷漠的看待她时,会那么的不舒服…。

八点左右,陈秘书像昨日一样来接他时,傅青槐才在客厅里说道:“今天让我和茂沣一快去公司吧,毕竟我也还是牧潇的妻子”。

“你”?凌老太太惊讶的拧眉望向陈秘书,见对方沉吟许久后轻轻颔首,才应允了,“也好,那你就去看看吧”。

“不行”,凌茂沣却是激烈反对。

“为什么”?凌老太太不解的视线扫了他一眼后,柔声笑道:“你昨天不是说自己不行吗,有个人帮帮你还不好”。

“她也什么都不懂,根本帮不到我”,凌茂沣连早餐也不吃了,唇抿的如同刀一样锋利的往外走。

傅青槐跟着走了出去,坐到了奔驰的前排。

凌茂沣见状情绪激动的道:“我说过不用你去”。

傅青槐被他脸上的厌色震得心冷了冷,“公司就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是你小叔的妻子难道连去自己丈夫公司的权利都没有嘛”。

“还没离婚就跟外面的男人在外面鬼混,你还有把自己当成我小叔的妻子吗,你不配”,凌茂沣冷怒着眼,那张漂亮的唇齿里吐出来的字最是无情。

傅青槐手心一僵,轻轻扯唇,“你不就是恨我跟明添鬼混却没有接受你的感情吗”。

“你胡说”,凌茂沣唰的从皮椅里坐起来,搁在席上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表情也是慌乱的,“总之你在明添家里过夜是事实”。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知道”,傅青槐冷冷道:“你也没有资格说我,你自己问问你趁我喝醉了酒的时候又做了什么”。

凌茂沣精致的脸色倏然惨白,薄唇困难的张了张,却是一个字都发不出,他痛苦的垂首抱住自己的头,“对,我是无耻,我不但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还为了一个不值得我喜欢的人和小叔翻脸吵架,我对不起小叔,我禽兽不如,狼心狗肺”。

傅青槐眸子里的温度转黯,心里泛起阵阵苦涩。

原来在他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仅仅就是因为喜欢过他就这般的诋毁自己,他就真的这么后悔…。

也罢,其实也不能怪他,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开门进来的驾驶位的陈秘书看到车里的情景时微微一怔,“这是怎么了,沣少爷…”?

“没事,开车吧”,傅青槐淡哑的声音望向窗外。

今日一更。。。

困兽

-171:00:263130

奔驰停在凌氏集团的广场上时,附近的广场商厦和摩天大楼都是凌氏下面开发的产业,对于一家跨国公司,凌氏也有着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背景和财富,据说凌氏祖先是乾隆下面的三品大官,后来清朝政府日益腐败,凌氏子孙在广州一带也发展的顺风顺水,到如今,凌氏下面涉足矿产、房地产、金融、贸易业,俨然发展成为中国首屈一指的大企业,更是C市的龙头领军企业的代表。

到达目的地,凌茂沣当先一人快步下了车往公司里走。

陈秘书愣了愣,不是说凌茂沣和这个小婶的关系很好吗,怎么看着很恶劣的样子,来的路上两人是一句话都不说的。

傅青槐始终沉默的跟在他后头,她从前来凌氏的次数大概五个手指头就数的清。

走进总裁办公室还是上次来的模样,黑白简单风格,一张书桌,中间一排书柜隔开了另一边的洽谈室妾。

书桌上还放着凌牧潇的相框,里面的他西装笔挺,锐利逼人的视线充满了龙头企业该有的气魄。

那熟悉的眉眼、冷峻的薄唇、刚毅的轮廓…。

五一不曾被她亲吻过,曾经她和他是最亲密的夫妻,如今…甓。

她手指轻轻的抚摸上照片。

站在一边的凌茂沣看着她痴痴望着照片的模样,被牵扯的胸口一紧,冲上前去,夺走相册,“你没有资格”。

他眼神冷漠似冰,傅青槐感到一阵气血翻涌,如果别人指责她无所谓,可这个人是她,是他亲眼看到当初她受了多少委屈,是他说要保护她,为自己心疼。

她冷冷盯着他,用明亮深黑的眼睛好像要把他盯出一个窟窿。

起初他还能与她正视,逐渐的,他开始不自然、懊恼惭愧的避开视线,坐到皮椅里,把照片放进抽屉里。

“哟,这不是青槐吗”,门口,忽然传来男人低沉的讶异声。

傅青槐回过头去,一个四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从容的踱进来,她识得他,从前和凌牧潇结婚时还是他主持的,也是凌氏的股东之一,“赵董…”。

“好久没见着你这小丫头了”,赵董甚是熟络的指着她意味深长的笑道:“上回凌总和那容冉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都担心着你,唉,我还劝过,让凌总多珍惜你,少跟那狐狸猸子来往,这不,闹出后面那一大串事情出来,搞得公司名誉受损,一波又一波的事情发生”。

提及从前的事,傅青槐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感觉跟吃了死苍蝇似得,“现在牧潇出了这么大事,从前的事对我来说也不重要了,我唯一希望的是他能平安回来”。

“我也希望他能平安回来,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的,谁晓得,年纪轻轻的就…唉…”,赵董连拍了两下自己脑袋,“瞧我这性子,又说了那些不吉利的话了”。

凌茂沣昨天领教了赵董这人的圆滑,忍无可忍,僵硬的问:“赵叔,您这么早就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这小子…非得有事才能来找你吗”,赵董满脸带笑,似乎连责备都是宠溺的,“昨晚你喝了那么多酒,我还担心你这小家伙估计是爬不起床的”。

“为了公司,我就算再不舒服也得来”,凌茂沣想起昨晚这个赵董怂恿别人灌自己喝酒的事时,秀气的眉头紧紧皱着。

“好小子,你爷爷和你小叔要是在的话听到你这番话肯定很欣慰”,赵董满脸暂赏的拍着他肩膀,“其实我来也是为了子公司的事,K市名车行的总经理人选该订下来了,综合部的贺仁就是个不错的人选,够聪明果断,上回你小叔还跟我提过选他做总经理的事”。

“是吗”?一旁的陈秘书故作讶异的道:“我常年跟在凌总身边,怎么没听说过”。

“陈秘书,你这什么意思,是不信我了是吗”?赵董佛然不悦的反问。

“那倒没,就是惊讶随口一说罢了”,陈秘书淡淡的瞟向凌茂沣,“沣少爷,我也是听说过这贺仁确实是个人才,不过事关重大,还是先和其它几位董事商量下巴”。

凌茂沣连忙挣开胳膊上拍着的手,抿了抿薄唇,连连颔首,“嗯,对,赵叔,您说的我都知道了,您让我好好想想”。

“这事还要想吗,要不是你小叔当时临时出差去了巴黎,这会儿早定下来了,那边名车行没个带头人物,下星期就要举行开业典礼了,再不下通知怎么行”,赵董不悦的道:“赵叔是看你年纪小,什么都不懂,特意提点你的,公司里面人际关系复杂,免得你听某些人的闲言琐语做了错误的决定,你知道吗”。

“那真是谢谢赵叔了”,凌茂沣扯唇,笑的很勉强。

“你要真想些赵叔就把这事定了”,赵董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下面的那些个人居心叵测,都是不好对付的角色,老爷子这几年身体又不好,我这是怕你吃亏啊,你啊,快点把贺仁调过去,先整顿好那边的新公司再说”。

“赵叔,我昨晚酒喝了很多,现在人还是很不舒服,等我先休息下好吗”,凌茂沣揉着脑袋虚弱无力的说。

赵董满面含笑的眼底掠过丝淡淡的阴厉,兀自笑呵呵的点头,“好,那赵叔就不打搅你了,回头给我个准信”。

等送走了赵董,陈秘书把门关上回头愤愤的道:“这个赵董,借着从前凌总的名义越来越过分了,这个贺仁根本就是他的亲戚,凌总早就知道了这事,一直没同意,他倒好,凌总才出事,立马就打着幌子来逼你了”。

“那陈秘书,我该怎么办”?凌茂沣无助的眼神茫然的看着他,“干脆就跟徐叔说让他反对派贺仁过去的事,你说过的公司里只有徐叔治得了赵叔吗”?

“我的沣少爷,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陈秘书满脸的忧愁,“你别看徐董表面上是站在您这边帮衬着您的,他也是只笑面虎,而且他背地里和你姑父走的很近,谁知道他到底是站哪边的”。

凌茂沣一阵头昏脑涨,感觉自己闷涨的头真又开始疼了,偏偏在这时,外面又有人敲门了,这回又换成了常务副总,个个都是老谋深算的人,就算是谈笑风生、低声下气也能把一个不谙世事男孩逼的额头冒汗。傅青槐在旁边看了一个上午,看到他隐忍、尴尬却只能极力撑下去的模样时,心里跟拧揪起来似得,好不容易到了中午,他便是一个人沉默的坐在办公室里,低着头,蝶翼一般弯弯的长睫毛无助的颤抖着。

她叫他去吃饭也不理会,等她吃完饭上来时,却不见了他的踪影,“茂沣呢”?

“去了对面的壁球馆”,陈秘书摇头叹气。

傅青槐过去时,就见他在球场里拿着拍子狠命的打来打去,每一次都像在用力的发泄,“啪”的打在墙上,又弹回来,他跑过去一拍子甩过去,又以雷霆般的速度弹回来,“砰”的撞在他额头上。

他闷痛的掉在地上,恶狠狠的将拍子摔出去,眼睛通红,“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没用,小叔失踪了,奶奶生病了,爷爷又要高血压,我却一点忙都忙不上,连公司的事也处理不好”。

“不要这样,你已经尽力了”,傅青槐快步走过去,伸手去触碰他被球砸伤的额头。

他却一把摔开,嘶吼,“不要碰我”。

冷不丁的手“啪”的打在她手背上,火辣辣的疼意袭来,傅青槐怔愣的看着他。

他似乎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眸子里闪过丝懊恼,但很快又垂下眸去,哑哑的道:“让我安静会儿”。

他背影寥落、孤单,从他身上仿佛看到了不久以前的自己,她忽然有点能理解他当时所说的可怜而又心痛的感觉,原来竟是这样,原来怜一个人时心是会疼的,她手指轻轻轻轻碰上他发梢,“其实…你给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你们公司的那些人连我都应付不来,何况是你,没有经验,这并不能说你不行,没用,人都是经历过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今日一更。。。。

失态

-188:47:093212

他狰狞的面容逐渐褪去,静静的抬头,望进她眸色深处。

傅青槐被他看得呼吸微窒,壁球馆里的半边壁灯照落下来,他细嫩的肌肤犹如细瓷,连一个多余的毛孔都是没有的,黑曜石的双眼折射出熠熠的光泽,细碎的厉害遮在额头上,让人心漏跳了半拍。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精致的男孩呢。

覆在他头上的力道落下去,绒细的短发落入她手心,她猝然醒悟自己做了什么,惊得欲抽回手。

他忽然抓住她,睫毛垂落下去,望着地面,脑袋靠在她手臂上,“让我靠一会儿,好吗”姝?

声音轻柔的像在叹息,她僵硬的滞住身子,任他依靠着。

壁球馆的地板上,倒映出两人朦胧重叠的影子。

周围静悄悄的,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人忽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剧。

她低头一看,见他俊脸贴着自己胳膊,嘴唇紧抿,鼻腔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长长的睫毛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细腻根根清楚。

她轻轻的挪动了下手臂,他无意识的滑落进她怀里,脑袋压在她饱满的胸口,呼吸隔着薄薄的衣衫往里喷。

她脸不禁一热,低头看着他依靠在自己怀里时,感觉很微妙…,甚至有种想用手拥住他的冲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而过,许是夏天燥热的天气,她也开始有了睡意,原本只打算眯会儿眼睛,不想真睡了过去。

等睡的舒服时,脑袋一偏,感觉脸下软软的。

她迷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躺在球馆里VIP房间的沙发上。

她连忙坐起来往外走,门口的服务生见到她笑道:“傅小姐,您睡醒了,是凌少爷抱您进来的,他先回公司了”。

“噢,谢谢啊”,傅青槐窘迫极了,真没想到自己就那么睡过去了。

回到凌氏,外面的助理告诉她凌茂沣正在开会,她在办公室里坐到四点钟才见陈秘书打着哈哈从外面进来。

“小少爷,你刚才糊弄人的表现连我都不得不夸你了,弄得赵董和徐董狗咬狗,你谁也不用得罪了”。

“不过我想赵叔那人不会算了的,晚上和孙局长的生日宴本来是他和我去的,现在把他们俩得罪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连孙局长的模样都没见过,应该很大年纪了吧,我最怕应付那些年纪大的人…”,凌茂沣声音里充满了苦恼。

“这个吗…我会…”,陈秘皱眉,正好看到傅青槐,眼睛一亮,“对了,就让傅小姐跟你一块去,她是傅台长的千金,今晚傅台长肯定也会去的,有她在孙局长不会为难你的”。

傅青槐听了,正思索着以前好像这孙局长好像还来过傅家打牌,傅志行和他关系是不错,不过她实在不想见到傅志行那德行。

正犹豫着,凌茂沣那头已经摇头,“不用了,陈秘书,晚上还是你跟我一块去吧”。

“我晚上还约了房产局的杨局长吃饭谈事情”,陈秘书为难恳求的看向傅青槐。

“干脆我一个人去吧”,傅青槐不忍的站起来,让凌茂沣一个人去参加那样的饭局,只怕比在公司里开会还要困难,凌氏内部再复杂,他毕竟也是凌家的代理总裁,出了这扇门就不同了,“我是牧潇的妻子,如今他不在了,我做代表去也正常”。

“不行”,凌茂沣急忙出声,太过慌张的声音弄得陈秘书向他投去莫名的目光。

他脸上闪过丝尴尬,轻轻咳了声,“去那样的场合总得穿正式点啊,你看她,这个样子哪能去,再说了就算穿上晚礼服可能也穿不出味道来”。

傅青槐不悦的气闷,以前他总说自己是好看的,在他眼里是最美的,现在倒好,竟这样打击她。

感觉到这两人的剑拔弩张,陈秘书忙笑着圆场,“傅小姐身材还是挺标准的,上回结婚穿婚纱的模样我到现在都没忘了,那是相当的惊艳,至于礼服的事待会儿去商场选就成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我要去忙了,傅小姐,晚上拜托你了”。

“喂…”,凌茂沣叫了半天,陈秘书早就溜之大吉了,恼的他满脸懊恼。

“你刚说我穿不出晚礼服的味道出来是吗,我有这么丑吗”,傅青槐眯笑的声音从他耳后飘过来,弄得他心里打了个疙瘩,低头咬唇冷哼道:“我说的是实话,你没气质”。

“蹭蹭”的火焰被激的好像从头顶冒出来,傅青槐恼火不已,嘴上冷嘲热讽的道:“行,我是没气质,很抱歉啊,今晚我这个没气质的小婶还要跟着你去参加生日会,你别嫌丢脸啊”。

凌茂沣噎的说不出话,好半响放下文件别扭的道:“走吧,去看礼服”。

她朝他背影狠狠瞪了一眼,臭小子,现在拽的二百五一样了,想当初是怎么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的。

商场里,走进一对很别扭的组合,一米八的高大男孩一条蓝色牛仔裤勾勒出笔直的长腿,咖啡色衬衫修饰的身材帅气时尚,而他后面两米外的距离紧跟着一个年轻女人,四处张望着,走的很慢。

商场里不少路过的人都朝这两人望过去,情侣不像情侣,说是姐弟又似乎不对劲。

凌茂沣手插裤兜缓慢的走着,心情不自禁的想起这似乎是两人第一次逛街,以前幻想过的,两人可以手牵着手,根本不该是这样的…。

该死的,小叔都下落不明,他怎么还能想着这种事。

使劲甩了甩头,看到前方一家品牌女装时,举步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门口的服务员看到帅哥时一阵互相推搡的***动,当先一名苗条的服务员快步走出来微笑亲和的迎接。

凌茂沣目光扫过她,转弯,朝女装区,走去,修长的指尖扫过一排排最新款的裙子。

服务员眼尖,打量了傅青槐一眼,立刻取出一条黑色露背的长裙,“是给这位美女挑选衣服吗,那正好,我们店新出来一款裙子和这位美女的身形、气质非常符合”。

凌茂沣视线顿在裙子上,单肩款的黑色及膝裙,脑海里不听话的幻想出她穿出来的性感模样,脸皮一热,连忙移开了视线。

傅青槐误以为他肯定觉得自己穿不出,有点赌气的上前夺过裙子,“行,就这件,试试看”。

更衣室外,凌茂沣坐在沙发上,低头状似认真的翻看着手中的杂志,里面忽然传来门栓“叮咚”的声响,他率先抬起眼帘,艳丽的光影从眼底折射出来,呼吸仿佛一下子顿住。

黑色的长裙穿在她身上,包裹的她身形像美人鱼一样婀娜,肩胛骨处和肩膀处露出的大变奶白色肌肤在灯光下诱惑的让人想上去咬一口,黑发披散在她饱满的胸口处,白的白,黑的黑,看的他口干舌燥,眼珠子都挪不开。

“啪”的手里的杂志脱落在地板上,他猛地回神,对上她笑意盎然的眼睛时,俊脸滚烫的转向别处,却见周围的几个服务员忍着笑注视着他。

“先生,你觉得怎么样”?先前挑选裙子的女服务员似乎瞧出了些什么,似笑非笑的问。

“好是好看,不过太暴露了,再试试其它的吧”,开玩笑,让她穿成这副样子去参加晚会,还不得吸引多少男人盯着她胸口瞧。

女服务员立刻又挑出件比较保守的印花套裙礼服,贴身的流线型剪裁把肩膀和锁骨处紧紧的包裹住,唯独露出了两只修长漂亮的藕臂,服务员上前把她头发抓起,还替她挑选了件黑色的小皮包挂肩上,整个人突然变得容光焕发,光彩照人。

凌茂沣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就这件吧”。

“我再帮这位美女补个装吧”,服务员熟练的替她画眉、打粉,十分钟左右下来,光洁的脸庞上带着诱人的粉晕,细长的眼眸上挑,眼角更加一分媚色,精雕细琢的鼻翼下两片粉嫩欲滴的润唇。

这是她吗,他看得呆住,像个傻子一样屏息的盯着那张垂涎欲滴的红唇。

直到服务员在他面前挥了挥手,连连叫了几句“先生、先生”。

明日继续。。。。亲们都在催更啊,我也想多更新,不过起码得忙到下个星期二。。。亲们再耐心等等啊。

赴宴

-199:07:453165

凌茂沣失态的懊恼的抓着头发将脸转向别处,真想狠狠的打自己两巴掌,可恶,她是他小婶,他的小叔现在还生死未卜,他还老想着她,怎么对得起小叔,实在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