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女无敌之暗恋追躲藏上一章:第 21 章
  • 雷女无敌之暗恋追躲藏下一章:第 23 章

扑哧,好大的笑声。

我转身,身后面杵着的居然是许品鑫。

“宝珠,你的姿势很有风韵。”他用脚微划,眉眼里都是促狭。

我翻白眼,努力地瞪他,索性卷起袖子,蹲了下去,撩开长长的流苏,将掉落桌下的两颗圣女果一起摁入嘴里,龇着牙,嚼得有滋有味。

浪费粮食,可耻!

许品鑫扶住桌角,笑得前仰后合,一边笑一边伸出只手,将我拖了起来。

我抓头,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伸手顺了顺我的发,指尖稍稍用力,顺势捏了捏我的脸,笑道:“我当然在这里了,要不,怎么可以看到如此有喜感的你?”

我白他一眼,回头远眺林凤眠,他还在和中年老帅哥低语,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捏拳,我看得非常担心。

许品鑫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笑了笑道:“你何必这么紧张,他们父子间相处向来如此冷淡。”

中年老帅哥居然是林凤眠的父亲!我顺势用手捏起几颗圣女果,边吃边思考,看来他对我的印象并不很好,短短十几分钟,已经抛来数个

冷眼。

未来公公在排斥我啊!想到这里,我端着盘子幽幽地长叹口气,胸口像压了个巨大的石头,只是一瞬,我便生出了倦怠的感觉,担心又能

怎么样,不如随他去吧,还是继续进我的食,把烦心的事都丢在一边。

“你吃得下?”许品鑫挑眉问道。

“当然。”我抓起一把圣女果塞进嘴里,许品鑫,如果没有你,我想我的食欲会更好。

我恶狠狠地冲向另外一条桌子,那里有个戴着高高帽子的法国大厨,正切着薄如蝉翼的火腿肠。

我伸出盘子,他切下一片夹进我的瓷盘,眼睛盯着我,见我没有任何反应,接着又切下一片。

我哑然,其实两片就够了,不过法语谢谢要怎么说?

法国大厨目瞪口呆地看我,见我仍然没有反应,低下头去又持续切下五六片,夹入我的盘中。

我无言,这么多,是不是就吃不下别的东西了,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好看,他才切这么多?

我摸脸,狐疑地看他。

这下,大厨终于崩溃了,耸耸肩,撇了撇嘴,索性将长长一条火腿肠都放在我小小的瓷盘之中,摇摇头,无可奈何地收工。

我几乎泪奔,好大一条火腿肠,我难道要都吃光它?

“程宝珠,你要上这么多火腿肠做什么?”许品鑫端个盘子,在我后面笑得直打跌。

我沮丧地看他,郁闷道:“我不知道法国人这么热情,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太好?”我再次狐疑地摸脸。

许品鑫崩溃,捶桌大笑道:“你不给他提示,他就一直切下去,你一直不给他提示,难怪他会将整条都送了你。”

我流汗,端着瓷盘沉默不语,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默默地看向许品鑫,看他笑得泪水横飞,然后,默默走到他的跟前,将盘里的所有火腿一起倒进了他的盘中,对着他咧嘴傻乐。

他傻眼,举着盆长长的火腿肠,来往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他,不少的人甚至还和他打了个招呼。

“程宝珠,这次我记下了。”他咬牙切齿地看我,面部强烈地抽搐。

我学他耸肩,挑眉,大笑道:“许品鑫,你这样,好风韵。”

真是好风韵,我呵呵地笑,转身去寻林凤眠,看来他们父子间的谈话已经结束,只不过中年老帅哥的神态冷得可以结冰。

“凤眠,给你。”我笑眯眯地踱过去,递过去个盘,盘里是临时取的些糕点。

他勉强地向我笑,指着中年老帅哥对我道:“宝珠,这是家父。”

我毕恭毕敬地说:“林伯父好。”

中年老帅哥偏了偏身,哼了一声,冷冰冰道:“不敢,我跟先生并不熟,伯父不敢当。”

我尴尬,面红耳赤。

林凤眠薄怒,嘴唇抿了抿,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我只能低下头,喝手里的饮料。气氛一时僵硬而尴尬,好在过了不久,音乐声起,打断了彼此间的冷气压。

中年老帅哥状若不经意抬头,眼睛飘过舞池,问道:“你不请清晨跳舞?”

什么清晨?我诧异地看向林凤眠,他放下手里的盘,忐忑地看了看我,反驳道:“我不习惯和女生跳舞。”

中年老帅哥冷笑,又道:“前几天,郑默跟我说,你的恐女症已经好转,和女性肢体上的接触已经不碍事了。”

凤眠不答话,颇为为难地看我,我满心失落,感觉自己像是被隔离在了另外一个世界。

他们说的我都不懂。

他们认识的人我都不认识。

或许,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我融进这个圈子,到现在,我对他的家世仍然一无所知,不知幸还是不幸。

现代的说法叫彼此交际圈不重叠,古代称这种情况就叫门不当,户不对……我低着头,沮丧地腹诽,心情低落了许多。

“不碍事,我请宝珠,你去请花清晨。”横来伸出只手臂,许品鑫笑容温暖,轻轻扶住了我的手,朝我做了个古怪的鬼脸,我一下子被他

逗乐,顺势靠了过去。

林凤眠的眼黝黑黝黑,带着些不明的情绪,沉默许久,才朝着许品鑫微微颔首,淡淡一笑:“那好,我去邀花清晨。”

许品鑫拥着我滑入舞池,我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林凤眠的身上。

我心里微涩,越过许品鑫的肩膀看去,看着他如王子般将手伸了出去,站着的少女微微一笑,无比高雅地放下手里的酒杯,一个旋身缓缓

站起,鹅黄色的晚礼服像朵盛开的郁金香。

我幽幽叹气,心里既酸又涩,他们在一起,很是般配,王子要找的始终是公主。

我分神,脚无数次踩上许品鑫的,他也不恼,只是轻轻地抽气,无奈地抱怨道:“程宝珠,可不可以换只脚?我的左脚已经疼得麻木了。”

我苦笑,拍拍他的胳膊说:“许品鑫,我不想跳了,反正我也跳不好。”本来就是啊,因为个子高,以前上大学学跳舞时,我都是走男步。

许品鑫耸肩,携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走出舞池。

我拿起杯红酒边喝边看向舞池之中,握住酒杯的手微微地颤抖。

我看见鹅黄的郁金香将头一点一点试探性地靠上林凤眠的肩,凤眠垂头浅笑以对,两人深情凝眸,皆是自然而甜蜜,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

美好。我的心微微抽痛,低垂下眼,别过脸去索性不看。

林凤眠,就算你治疗好了你的心理疾病,也不必如此突飞猛进吧。我心里一酸,低头吞下一大口红酒。

“程宝珠,哎?难道你在吃醋?啧啧啧,这样子可不好啊,小宝珠。”许品鑫无耻地对我说。

我咬牙,回他:“我就是在吃醋,有何不可?”

他没有想到我如此直率,一下子愣住,好半天一本正经道:“宝珠,要不我们打个波,让你的凤眠也吃个醋?”他张开双臂,热情洋溢地

看我。

神经病!我推开他的手,又灌下一杯红酒,站起身,又去拿另外的一杯。

“程宝珠,你这样会喝醉。”

我嗤笑:“喝红酒也会醉?”

他不语,面无表情地看我,语气冷冷道:“程宝珠,你就在这里喝酒吧,你的凤眠和别人要跳第二支舞了。”

我歪过头,艰难地看去,果然,第二支舞已经开始,鹅黄的郁金香巧笑倩兮,不知在说什么,逗得林凤眠的梨窝一闪一闪。

那样的笑容,即便是和我最甜蜜的时候,也不过才出现过寥寥几次,而今晚,他却笑了多次。

我一口饮尽手中的红酒,继续拿起第三杯。这里的红酒太酸,顺着喉管一直到胃都火烧火燎的酸,这里的红酒太苦,苦得我眼睛也要流汗。

“程宝珠,你这样看来真是很萧瑟。”

真吵,我看看许品鑫,冷冷地喝酒,喝到第七杯,终于热血沸腾起来。

西服的袖子给我卷到了臂弯,手里的酒杯被我摔在了地上,玻璃四溅的声音真是好听。

“程宝珠,你要干什么?”许品鑫拉住我的胳膊,我一把挣开他,向舞池踉跄而行。

我走得歪歪扭扭,整个舞池在我眼里扭曲回旋。

“林凤眠,我要和你跳舞。”我扒开鹅黄郁金香的手,顺便踩过了她九厘米的高跟鞋。

她的尖叫声划破整个餐厅,惊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程宝珠,你喝醉了!”林凤眠扶住摇摇欲坠的郁金香,满脸指责,眼睛里有着薄薄的怒火。

他们的手握在一起,是那样的碍眼。

我一挥手,摇头道:“我没有,最起码我还知道你是林凤眠,我知道你撇下我去讨好别的女人。”我边说边掰林凤眠的手,我讨厌他接触

这朵郁金香,讨厌。

“你简直就是神经病,Rubbish。”鹅黄的郁金香尖叫,眼神凶狠,手高高地扬起,清脆悦耳地扇了我一耳光。

我怒急反笑,向她点头,赞同道:“宾果,猜对,小姐,我就是神经病,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不要挑衅神经病的么。”顺带我是个患有神

经病的垃圾,我举手,回扇过去。

林凤眠怒不可遏,一把抓住我的手,压低声音愤愤道:“程宝珠,不要在这里耍酒疯,我会难堪。”

我脚底打软,却咬牙死撑,酸楚从鼻腔中蔓延开来。

难堪?现在难堪的人是我啊,林凤眠!

我冷笑,难道我被别人掌扇就不难堪,还是因为我不够像女人?环顾四周,满目都是身着华丽服饰的人们,优雅的举止,得体的微笑,每

一个人似乎都有优良的家世,果然是和我格格不入的地方。

对不起,这样寒酸的我让你难堪。

这个世界里容不下我的平凡。

我定定地看他,泪水满眶,心里尖锐地痛,如同把钝钝的刀划过四肢,伤口狭长,深可见骨,稍稍一动,鲜血便会汩汩地流出。

林凤眠的眼渐渐地慌乱起来,不安代替了他眼中的怒火。

“凤眠,我的脚好痛。”鹅黄的郁金香娇声阵阵,打断了我和凤眠对视的眼,她看向我的眼睛充满了鄙夷,“你是个男人哎,怎么可以想

打女人,好恶心。”

我从来就是女人,只不过凤眠让我着西装,我便着西装,即便吞没了最后一丝曲线,我也隐忍了下来。

这样的我,在他眼里究竟被看做是男还是女?

我挣开林凤眠的手,咆哮:“我是个女人,老娘是女的!”见鬼的男人,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穿这西装。我踉跄了一下,脚踝那里又隐隐居

痛。

林凤眠的脸上露出微微的愧疚,想要伸手扶我。

我后退一步,看见鹅黄的郁金香笑得嚣张:“你是女人?没胸没臀没有腰,身上还有股汗酸味,女人做成你这样,真是可笑,如果哪个男

人找你,肯定他是个Gay,当你做男人!”

林凤眠的眼睛有一瞬的慌乱,放开了鹅黄的郁金香,伸出只手打算扶我,皱眉叹息道:“宝珠,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回去再谈这些,好

么?”

我退后一步,大笑,流出不少眼泪。骂得真好,骂得真是一针见血!我蹲下,按住脚踝,那里抽抽地痛,连着心脏一起,痛得让我窒息。

“宝珠……”许品鑫扶起我,“脚踝又疼了?”

不仅仅是脚踝疼……其实更痛的是在心底!

我点头,突然间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身心疲惫万分,我为什么要这么努力融入他的世界?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自尊去换取这么卑微的爱情?

我心灰意冷地看向许品鑫,涩涩笑道:“品鑫,我突然很想回家,回翠丝那里。”突然,我想见翠丝,最起码,我没有门当户对的男友,

但我有门当户对的朋友。

“好。我送你去。”

我撑住许品鑫的手,一瘸一拐,不去看林凤眠,忍住心头一波又一波的抽痛,走得十分艰难。

“宝珠……”林凤眠的声音里满是愧疚。

我挥了挥手,并不回头,万分疲惫地说:“凤眠,我累了。”

我的心很累很累,是我不够强大,是我不够宽容,无法去守护这份满是忌讳的爱情。

我走得很慢,边走边等,一直到我出了大厅,进了电梯,终于忍不住,泪水磅礴。

他并没有追来。

原来一直都是我在爱他,而他,只是爱得很努力。

正文 第26节:没什么大不了,我放!放!放!(1)

“就这样?你把刚掰直了的男人送给了那个狐狸精?”翠丝脸上的面膜裂成若干隙缝。

我萎靡不振,悲情万分地看着她说:“姐姐,我失恋了。”很想抱着她号啕大哭。

“屁,你这就叫失恋?”翠丝就势扔过来个沙发垫,怒吼道,“程宝珠,你给我把他抢回来,知道么,抢回来,我柳翠丝的朋友没有这么

孬种的!”

抢什么抢?

我又没有罩杯的胸,我又没有浑圆翘挺的臀,最重要的是我根本和他的那个世界格格不入。

她们都是天鹅,而我只是企鹅……

我抚头,头痛欲裂地对她说:“翠丝姐姐,我真的累,一直以来,我都在想,去追吧,去爱吧,受伤了也不在乎,因为你说过,人生难得

几回搏!”

我停下来,忍不住鼻酸口涩,晶莹的水雾在我眼眸前折射出透明的华彩,我瞪大眼想将它们尽量容在眼中。

沙发上的翠丝一下子安静下来,脸上露出少有的严肃,从沙发上放下脚来,静静地看我。

“可是,我也是个女人,我跟大家一样,喜欢听男友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爱你,喜欢分享他所有的小秘密。”我有点哽咽,伸手擦自己的脸

,翠丝默默递上片面巾纸,我边擦边继续道,“可是,他有太多的忌讳,他不能说我爱你,他不可以提到母亲,他不愿意走出他的过往,知晓

他的内心。太多的不可以让我爱得很累,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揣测他的心。”

翠丝静静地听,最后问我:“这些你有跟他直接去说吗?”

我摇头,眼泪终于决堤而出,稀里哗啦地流:“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的世界里,都是天鹅,每一只拉出来,都比我璀璨,比我

优雅,我站在他们中间,就跟个泥土捏的丑娃娃一样,浑身带着汗水的酸臭,就连说话举止都差人家一截,我真的很累。”

我蜷起身,缩在沙发里,疲倦地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