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有心脏病是事实!

当作对病患的怜悯,他决定先不拿她开刀。

他第一个要兴师问罪的人,毫无疑问是孟小蝉的帮凶、亦是他一直最信任的好兄弟——

这件事,他一定要找孟靥问个清楚!

为什么他要这么残忍的辜负他对他的信任?!

真是难以置信自己竟被这对兄妹骗了这么多年?还傻傻的天天受着良心的谴责!天知道,这些年他都遭受着怎样的煎熬?

他早就想脱离唐朝的背景,到外面自己闯荡一番了。他一直希望可以到另一个国家上大学、创业,但是为了照顾小蝉、陪在她的身边,他都忍痛放弃了!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不愿意生活在唐子渊的眼皮底下,受着他的管束!好在如今唐朝已经由唐璃接管,要不他真的无法忍受踏进唐朝国际纽约总部的大门一步!

是这个女人的谎言生生的遏制住了他的脚步,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错一开始是他犯下的,但是造成今天这样的后果完全是她咎由自取!犯不着让他来承担这种卑鄙行径造成的恶果!

从这一刻起,他不需要再有任何的歉疚,他要甩开一切枷锁去开辟属于自己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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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着冷雨,孟靥的鬓颊僵硬的悸动着——唐铭终于还是知道了!

“求你不要告诉小蝉你已经知道真相!”恳求的话语一字一句的从唇畔迸出,语调卑微的连孟靥自己都觉得心惊。

唐铭充满戾气的锐眸怒视着半垂下头的孟靥,他只觉得这对兄妹真的都疯了:“我已经够给孟小蝉面子的了!没有在东窗事发的那天就直接当场揭穿她,你要是不想我当面刺激她的情绪,你就回去替我告诉她我不会再见她了,叫她立即搬出我的住处!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小蝉也只是因为爱你才——”

唐铭冷硬的截断了孟靥的话:“这样疯狂又偏执的爱恕我唐铭无福消受!”

“不管怎样,都求你不要告诉她真相,小蝉——会活不下去的!”孟靥艰涩的吐口,拳头紧握著,指甲狠狠嵌入掌心里。

想到孟靥曾经在Eric那样的凌辱下都始终保持着倨傲的姿态,而此时此刻竟为了孟小蝉如此这般低声下气的哀求他,那隐藏在他脑中很久的猜测竟似愈发真实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孟靥你怎么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去过你自己真正应该过的人生?

如果他就这样放手,孟靥会不会控制不住的迈出脚步?莫非孟靥这些年一直竭力帮助小蝉隐瞒她的所作所为,只是在给他自己找一个挡箭牌?有了小蝉对他的这份执着的情愫,孟靥才好管得住自己的心?!

唐铭强压下内心突如其来的复杂思绪,不屑的冷哼:“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她不寻死觅活?”

刻意忽略掉唐铭眼中的鄙薄,孟靥将已在心中反复权衡考量过的想法说了出来:“给她一个可以接受的借口,哪怕是骗她的都可以,暂时安抚下她的心。然后我会带着她离开,今后的时间里我会慢慢和她说清楚,说服她放弃这段感情的。”

“办不到,这个女人瞒骗了我那么多年,这样做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唐铭冷酷的拒绝道,“况且她的心机这么重,如果不一次断个干净,难保她又会找出什么借口纠缠我!”

“小蝉对待感情之所以如此偏激是有原因的!”孟靥听不下去的急道,虽然错是在小蝉,可是他就是无法听到别人这样说她!

“哦?是吗?”唐铭挑眉谑笑,“那我倒想听听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变得如此不择手段、如此可怕?”

孟靥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唐铭。

他内心激烈的挣扎后,终于决定向唐铭和盘托出小蝉的身世——这是他最后的赌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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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铭最终因为同情孟小蝉的遭遇所以答应了孟靥的请求。

他约小蝉出来向她作出虚假的承诺,之后便回国创业去了。

那一年,18岁的小蝉突然开始奋发向上,只因唐铭的一句:你现在还太小,等你再长大一些,我一定会让你作我的女朋友!

当时太过震惊与惊喜的她只愣愣的问了句:“再长大一些是要多大?”

“嗯,大学毕业吧。”

她所不知道的是,唐铭这完全是一句无心之言,她却为了这样的一句承诺、一个约定,认真的努力着——努力的养好身子、努力的读书考大学。

但是她的病情因为长期缺乏药物的治疗,已经彻底无法扭转,只能靠药物维持身体的现状。

不过她仍做着最大努力,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她要成为足以匹配他的女人!

孟靥眼见着小蝉逐渐从原来的家庭阴影中走出,变得能以积极的态度面对生活,他从心底为她高兴。

每当看到她满怀憧憬和期待的一天天的倒数日子,他就不忍心对她说出真相,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重新被打回地狱!

他自欺欺人的和自己说,是因为她的病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他才没有告诉她那些残酷的事实。

后来小蝉顺利的考入了美国著名的音乐学府。

她听说唐铭已经创办了自己的娱乐公司,为了能离他的圈子近一些,她选择做了一名艺人。

孟靥担心她的身体无法负荷艺能界强大的工作压力,隧隐去自己的身份,化身为妖娆冷艳的Medusa,陪伴着她一起进入娱乐界,成立了Siren组合。

此后,孟靥与生俱来的音乐天赋使得他进入音乐界仿若如鱼得水,只要是他写得歌曲,必然疯狂占据各路榜单的榜首位置,令其他竞争对手望尘莫及。

但是他做人却很低调,很少接受媒体的访问,就算遭到娱记的围堵或是出席唱片发布会,他亦很少开口说话,所以Medusa在娱乐圈被形容为谜一样的人物,虽然他的形象常常在各路媒体上出现,但是关于他本人的实质性内容却少得可怜,而Medusa美艳绝伦的相貌和他们向来华丽逼人的造型让大家想当然的认为Siren是一个濒临极致完美的女子组合。

苏醒

“不要——不要伤害我——”妙姿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眼角的泪始终没有停过。

她不停的说着梦话,一会悲伤的闷声呢喃、一会激动的挣扎哭叫、一会又仿佛陷入梦魇中的浑身剧烈抖动战栗。她有时候蹙眉痛苦悸动惊呼的样子,看上去简直痛苦的仿若坠入地狱。

孟靥站在床畔,神色凝重的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她。

想着医生说得话,他的心不由得更加沉重。

医生说她的身体并无大碍,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是因为心灵受到很大冲击,她的求生意识很弱,甚至是潜意识里自己就不愿醒来。

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也几乎没有阖上过双眼,一般也就是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眯一下,或是到琴房小歇一会。

她那总陷入梦魇中的状态着实让他放心不下。

此时,她又被梦中昔日痛苦不堪的往事所侵扰,满额头都是冷汗:“妈妈,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啊——”她意识朦胧的恸哭着,双臂胡乱的在空中挥舞,徒劳的想抓住什么——

孟靥再次握住了她的手,想借由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冰冷且迷失方向的心。

像前几次一样,兀自陷入阴暗梦境的妙姿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虽然眼睛还是在不踏实的转动,额头也依旧向外淌着冷汗,但是她渐匀的呼吸、放松的眉头都让孟靥再次松了口气。

这个可怜的女人究竟遭遇过多少伤痛?!

梦境中,妙姿仿佛感到了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正源源不断的灌输到她体内,温暖了她的心,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充满欢声笑语的童年时光,远处的山坡上,璃温柔的冲她笑着、呼唤着她,蓦地,她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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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悠扬的琴声唤醒了她,妙姿幽幽的睁开双眼。

她不自觉的从床上坐起身来,想去寻找这缕乐音的来源,但是几日的昏睡让她恁地感到天旋地转,踩到地面上的脚险些支撑不住身体摔倒在地。

她无力的扶住床沿,虚弱的喘息着。音乐仍响在耳畔,那是一种能触动她心弦的旋律,琴声中蕴藏着一种可以舔舐伤口的治愈力量。

她迫切的想知道这抹仿佛熟稔已久的音律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不顾眼前的花白和脚下的虚软,她咬牙站起身来一步一挨的慢慢向着琴声飘散而来的地方靠近。周围的环境丝毫没有出跃进她的眼中,她此时此刻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找寻弹琴之人上。

近在咫尺的路程却几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气喘吁吁的依靠在琴房的门边,愣愣的看着弹奏之人的背影,天哪,莫非是天使在演奏,和谐脱俗的音律就那样自然的流泻于眼前男人的指尖下——阳光轻轻的散落在他的身上,澄净的光晕下,他就那样平和安详的坐在钢琴前,恣意的弹奏着,背影细瘦却匀称,还有那闲适的白衬衫,优美修长的手指,无不使他看上去像个天使一般沐浴在静谧的光华下。

此时此刻,他的人和他指尖下的旋律已经完全的合而为一,他的眼中、脑中、甚至于呼吸中,都只有他的音乐,那种忘我的执着与投入,叫妙姿深深的折服与感动。

她静静的听着,体味那种心境归零的意境,为何她并不觉得这样的感觉陌生,倒像是似曾相识般亲切。

察觉到身后的异样,男人停下了指尖的动作,转过身站了起来。

发现了妙姿,他有一瞬间的惊讶,之后是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他举步向妙姿缓缓走来。

看到眼前的来人,妙姿的眼神悸动了下。这张绝美的脸,是属于她最喜欢的偶像的,难怪刚刚的音律那么的熟悉。他把头发削短了些,更彰显出他英俊的一面,他是Medusa,是她一直崇拜的人。

突然,眼前这张脸孔和她在昏迷前于恍惚中看到的那张焦急沉痛的脸孔重合到一起,之前的一幕幕场景像倒带般的迅速闯入她的脑际——

她想起了她用尽最后一口气拼命的睁开眼,挣扎着要他带她走;

她想起了唐铭的粗暴和残戾,还有他那些莫须有的指控;

片场明晃晃的照明灯下那一张张丑陋罪恶的淫邪面孔;

坤Sir的橙汁;

妈妈断了呼吸、苍白静谧的脸——

微妙的情愫

“啊——”妙姿突然抑制不住的尖叫起来,痛苦的抱住了头,撕心裂肺的疼痛迅速的在她的胸腔内扩散,心口的伤痕再次被硬生生的扯开,连血带肉,惨不忍睹。

下一秒,伴随着尖叫,她痛苦不堪的跌坐在地,忙不迭的把自己紧紧缩成小小的一团,毫无焦距的大眼惊恐的瞪着,此刻,她的脑中又被强烈的痛楚侵蚀的一片空白。

直到她瑟缩战栗的身躯被拥进一具温暖的怀抱,一股暖流逐渐渗进她的血液里,那种安抚的力量和刚才梦境里的感觉好像,妙姿这才恍恍惚惚的找回了一丝理智。

稍稍清醒的思维,让她意识到自己正被别人抱在怀里,那环绕住她身体的手臂,猛地让她忆起唐铭之前的强硬蛮横,心中留存的阴影让她顿时惊恐的大嚷大叫:“不要——不要碰我——放开我——”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拼命的推搡着孟靥,手脚也跟着挥舞摆动、乱蹬乱踹,她的指甲几次都径直的划破了孟靥的脸颊。孟靥拼命的用力抱紧了情绪失控的妙姿,试图使她平静下来。他知道,她肯定又想起唐铭之前的暴行了。

眼看挣脱不开,她崩溃的失声痛哭:“不要——不要啊——”恁地,她瞥见了孟靥紧抓住她双肩的手臂,情急之下她狠狠的低头一口咬了下去。孟靥登时疼出了一身冷汗,他狠狠的咬紧牙关,强撑着硬是没有松开他的手。

“妙姿,安静下来,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他忍住肩膀的剧痛,猛烈的摇晃着妙姿,意图使她冷静下来。

妙姿没有焦距的眼突然定睛在孟靥的脸上,辨别了半晌,蓦地泪湿的眼眸里漾起了惶恐,她低三下四、卑微的哭着哀求:“Medusa,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会再缠着唐铭,我不会见他了,求你不要再逼我好不好,我不能和他说清楚了,我不要再见到他,我不要,我不要——”她哆嗦着声音,慌乱恐惧的拼命重复着同样的话。

孟靥心痛的抱紧了她,感受到怀中娇躯因为害怕而剧烈的颤抖,还有耳畔她不停喃喃自语反复诉说的话。他闭上眼,重重的叹了口气,要怎么样才能让她走出可怕的梦魇,忘掉过去的伤痛,重新开始新的人生呢?

直到医生赶来,给妙姿注射了镇定剂,她才沉沉的睡去。

即使被强制入睡,她也依然在不停的做着恶梦,眉头紧锁、脸颊僵硬的绷紧、大量的冷汗涔涔坠落。

孟靥就这样坐在床边,心绪沉重的陪伴了她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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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靥最终为妙姿请来了心理医生,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帮助妙姿走出之前的阴影。

一开始,显然治疗的效果不大,妙姿的情况仍是时好时坏。

即使是好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不哭不闹罢了。但是她不说话、抗拒进食,一整天都坐在一个地方发呆,阻绝了一切来自外界的事物,将自己缩进一个小小的壳里。

而情况糟的时候,她或是忆起从前的事,更甚的是还会产生幻觉,总认为身边有人要伤害她。每当这时,她就会情绪崩溃的失声哭叫,要不就防卫似的把自己缩成一团,要不就会激烈的反抗那些幻觉中出现的敌人——手臂胡乱的四处挥舞,大力的拼命蹬踹,弄不好就伤到孟靥或是碰伤她自己。每次,孟靥只能徒劳的抱住她,尽量使她平静下来,除此之外,他亦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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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妙姿好像真的开始好转了。

她开始逐渐的接受外界的事物,不再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不过她睡觉仍时常被梦魇箝制,吃饭亦常常是食不下咽。

孟靥这段时间几乎都留在房间里照顾她,就是怕一时疏忽,她会发生什么意外。

此时,他刚刚从琴房里走出,就听到了卧室里传出妙姿惊恐的呓语声。

她又作恶梦了!孟靥直觉反应到——

他连忙疾走两步,来到妙姿的身边。

妙姿的眉头紧锁,不住的摇头轻喊:“妈妈——妈妈——不要丢下我——”无助惊恐的模样顿时激起了孟靥心中的怜惜。

这个可怜的女人,什么时候才能拜托噩梦的纠缠啊!

他坐下来,万分心疼的凝视着她。

看到她惊悸痛苦的脸庞,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去帮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同时温柔的安抚着:“妙姿,别怕,我会在这里陪你——”他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握住她攥成拳的小手,像往常一样传递给她温暖的气息。

妙姿挣扎紧缩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他修长的手指停留在她的额际,看到她此刻平静下来仿若婴儿般的睡颜,让孟靥的神智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的手不自觉的顺着她的额头轻滑到她的脸颊,最终落在她散落在枕边的长发上。

默默的凝视着流泻于指缝中这些如缎子般乌黑柔顺的发丝,他不禁想到小蝉原来也有这样一头柔亮顺直的黑发,他每次宠溺的抚摸她的头时,都醉心于手下那种顺滑的触感。

但是如今小蝉早就在娱乐圈的浸染下,烫卷了头发,又改变了发色,那种令他爱不释手的触感是一去不复返了。

被往昔回忆牵绊住的孟靥不自觉的用手指轻拢她的秀发,迷蒙的眼神中充满了醉人的深情。

幽幽转醒的妙姿一睁开眼,就恁地看到了那样一双深邃专注的琥珀色眸瞳,她立即尴尬的坐起身,内心陡的狂跳起来。

妙姿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实生活中的孟靥,在她眼里,她仍是总把他当成那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超级明星!而此时此刻,他眼中的落寂亦让她不解。

望着自己的发丝自他的指缝间落下,她倏地明白过来什么,瞬间绯红了脸颊。

那坠落的发丝牵动了他的心,如坠迷雾,他突然惊觉自己行为的唐突,连忙收手,眼神闪躲着她的目光不自然的启口:“是我吵醒了你吧?”此时,如丝的触感仍停留在他的指端,让他的心恁地混乱起来。

他究竟是怎么了?!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同样一脸羞赧的妙姿,有些错愕、有些迷惘。

她感觉自己心跳好快,不知是因为他刚刚的行为,还是她醒来一瞬间看到的那抹令人心疼的眼神——

这个男人,心中一定也埋藏着不为人知的痛楚,他那总于不经意间散发出的忧郁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他、安抚他的灵魂。

虽然是高高在上的明星,但是他一点也没有她原本认为理应存在的距离感。他是温暖的,像皎洁的月色一般温柔沉郁。

她的心猛地一阵抽搐——即使再怎样的温暖也融化不了她心头的冰寒。

妙姿不自在的缕缕耳鬓的发丝:“没有,是我自己醒的。”说话的时候她没有抬眼,一直逃避的盯住自己的手心。

她的话使孟靥彻底从迷雾中被唤醒,下一秒,他强迫自己镇定下心神,表情自然的仿若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刚刚又做恶梦了,我进来看看你。”他边说着边站起身,意图逃离此时此刻这份让他解释不清的悸动。

妙姿不由得在心底叹息,她在孟靥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拼命的想要逃避什么,为自己筑起一道令所有人都难以逾越的高墙,然后躲在墙后面一个人黯然神伤,独自舔舐伤口。

孟靥在关上妙姿房门的一刻,愣憧的低下头凝视着自己的掌心:你会一直守护小蝉的,这是你无法推卸掉的责任,如果你都不爱小蝉了,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人爱小蝉了。

焚心的恐惧

妙姿这些天的状况愈发良好。

她不再出现情绪失控的现象,每天都会正常的用餐,也很配合医生的治疗。

孟靥看到她渐渐的好转,一直紧张担忧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下来。

自从那天之后,他总是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避免和妙姿独处,妙姿状况的好转也是他从心理医生的口中知晓的。

医生说她现在的心理状况很乐观、积极,已经基本上走出了心理阴影。

他觉得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他都应该将妙姿的事放下了。这段时间,由于要照顾妙姿,他的手头已经积压了大量未处理的事情。如今,妙姿的身体已无大碍,不需要再无时无刻的照看。而且,他也想借由离开这个封闭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来摆脱心头那些莫名的困扰。

所以,一大早,他就整理好为下一张专辑新创作的曲子出门去了。

此刻,开车疾驶在路上,想到临走前妙姿和他告别时那开朗热情的笑脸,他竟又不自觉的混乱起来。

孟靥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妙姿好像比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状况要好太多了,就好像是刻意要让他知道她已经恢复了健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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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蝉哆嗦的将门卡插入,轻轻的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她今天是来找孟靥的,其实更准确的说她今天是来找妙姿的。

知道妙姿有可能在孟靥这里,还是前几天唐铭喝醉的时候不小心透露给她的。

这段时间唐铭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经常在午夜时分喝得酩酊大醉的回到家中。好几次都把她错当成一个叫妙姿的女子,紧紧抱住她求她原谅他。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她实在不忍心再看到唐铭这样痛苦憔悴下去。

她知道要想让唐铭重新振作,走出阴霾,就只有这个叫妙姿的女子能够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