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会被夫人误认为女子,女子会有我这般阳刚的样貌,有我这般健硕硬朗的体格?”说着还愤愤不平地扯开自已的上衣,拍拍被他自称为健硕硬朗却实际上是娇小白嫩的小身板,一脸我是“男人”的坚定表情。

墨莲终究还是无法忍住笑意,那草儿的身高大概只及他的肩头,还说自己是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不知古人如何量身高的,七尺,应该形容那种伟岸的男子吧?我想应该是有些高度的?)那般白嫩清秀的模样叫阳刚?那般娇小的身形叫健硕硬朗?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不是也常因被他人误认做女子而愤怒吗?想到此,墨莲倒有些理解草儿在听到他将他误认成女孩子的反应了,呵,在这点上,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堂堂七尺男儿”倒有几分与自己相似。

见墨莲只笑不语,草儿以为墨莲还是不信,急得直要解裤子以示正身了。

正当此事要被草儿付诸于真实行动时,墨莲先一步阻止了他:“我信你便是,你不需如此?”说着墨莲竟破天荒地为草儿整理被他自己胡乱扯开以验明正身的衣裳,墨莲也为自己的举动感到吃惊,他何时又这般对待过一个生人,又一想,许是这草儿的性子与自己有几分相似,所以觉得并不如此生分吧!

草儿水灵灵的脸上顿一阵羞红,一双乌溜淄的大眼睛怔怔地盯着墨莲被遮掩于纱幔下的脸,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方才许下的诺言。

都道紫轩国二皇子身染怪病,恐无药可医,却料想不到是身中奇毒,当看到群医束手无策时,仁意大师的一席话无疑是在阴暗了数久的皇宫之中点起了一盏明灯。

“在我国祈连山的药谷中有一位制毒圣手,名唤‘刘奇人’,老衲知道制毒之人往往也可以解毒,国主何不派人去药谷求取解药。”

只因这一席话,紫楚梦便踏上了去往祈连山药谷的路,因为仁意大师说刘奇人生性怪僻,不喜与生人多做接触,若没有足够诚意和仁意大师的引荐恐无法见到刘奇人,所以为了以示皇家诚意,紫楚梦决定亲自去往祈连山药谷拜访刘奇人。

药谷的奇花异草让紫楚梦为之感叹,他本是喜欢猎奇这人,只是叶倾城的绝情离去让再也无心此事,他不再如以往般放荡不羁;他不再如以往般无拘无束;不再如以往般随心所欲,只因心中仍无法忘记那无情的人,爱一旦付出了,便很难收回,对于倾城也是如此,即使那人并没有爱过他,但紫楚梦知道自己却仍深深爱着那个人,恐怕此生再无法改变。

药谷奇大,走了半天,竟仍不见半处可居之所,更别提见到什么刘奇人,绕过一个弯,转入一片红艳似火的花地,令人欣喜的是终于见到了人。

那么一刹那间,紫楚梦以为自己见到了那日思夜想的人,那身形虽罩在宽大的披风中,可是却仍是这般熟悉,那高挑略显削瘦的背影,又怎是多日不见便可忘却的,一顶纱帽遮去了那人的容貌,倾城平日也向来喜欢做如此打扮,因为那绝世容貌会为他引来多数不必要的麻烦。紫楚梦的心嘣嘣直跳,那平日总会在心会默念千万遍的名字,终于有些艰难地吐出口:“倾…倾城…?”

那正在为刘草儿整理衣容的手在听到这一声不确切的叫唤声后,不自觉的僵住了,是他,紫楚梦,这声音他怎么能忘记,罩在纱帽中的脸上表情在瞬间僵住,随后心中跟着莫明的惊慌起来,墨莲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竟然在此处会碰上紫楚梦。一声久违的叫唤,竟让墨莲失去了往日的平静,甚至都忘了或是更让他措手不及到去掩饰自己的内心,幸好,紫楚梦并不是很确定他便是往日的叶倾城。

只是这般举动却印在了刘草儿的眼中,虽然自己此刻无法看见那纱帽下那绝世美貌的脸上是何种表情,但直觉告诉刘草儿,身旁美得如仙子般的夫人与不远处那俊逸不凡的紫衣男子有着不一般的关系,思及此,一股莫明的醋意涌上心头,那甜美的嗓音随之变得有些不客气起来,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中也随之浮上不知名的怒意:“你是何人?”

但紫衣男子显然是没有为刘草儿不知明的怒意所怔住,此时他的眼中只有那头戴纱帽,身着洁白披风的人,匆忙赶至墨莲面前,有些不知所以的抓住墨莲的手,死死的盯着纱幔后的人。

第二十九章柳暗花明(上)

正当墨莲不知如何挣脱时,刘草儿愤怒上前,插入两人中间,将紫楚梦与墨莲硬生生的分开了,随后指着紫楚梦便一顿臭骂:“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若是伤了夫人,我刘草儿死也要拆了你的骨喂狗,削了你的皮给狗穿。”

紫楚梦惊觉,他没有听进草儿那不堪入耳的叫骂,他只听得他话中的“良家妇女”及“夫人”几字,随后又细细打量了一下那貌似倾城的人,她竟然是个怀有身孕的妇人,心一下子便跌入了谷底。

“原来夫人是一位女子!”紫楚梦觉得自己好笑,甚至连话都说得颠七倒八。

刘草儿像母鸡护小鸡般的架式护着身后的墨莲,以防眼前的人会再有什么不轨举动,但一张嘴仍是德里不饶人:“废话,都说是夫人了,当然是女子,你听过叫男人夫人的吗?你见过男人会怀孕的吗?”

而此时的墨莲也只有苦笑,他不就是男人吗?他不是也怀上孕了吗?不是也被他叫做夫人吗?

“你来此何事?”刘草儿没好气地朝着紫楚梦吼道,小小的身子仍然挡在墨莲的身前,一双眼警惕地看着紫楚梦。

紫楚梦为眼前这个孩子对他无端的敌意而感到不解,他不觉得方才有得罪之处啊,眼神再次飘向那孩子身后纱帽遮脸的高挑妇人身上,莫非是自己将这个人误认为是倾城而令这孩子感到不悦吗?只是这妇人为何与倾城如此相似,虽然并没有看见此人的庐山真容,但这人给他的感觉却如此的熟悉,若不是他那因怀有身孕而隆起的肚子,紫楚梦便认定此人是倾城无疑。

“这位夫人,方才在下多有冒犯,还请见谅!”紫楚梦无视冒火的小嫩芽刘草儿,反向他身后的墨莲有礼地道了声歉。

墨莲静默原地,无声以对,心内却早已惆怅万千,世间之小暂且不论,为何天下间本不该发生的事都发生在他的身上,身为男子怀孕已令他痛恨万分,如今还被这个腹中孩子的父亲唤作夫人更让他哭笑不得。若此时被紫楚梦知晓他口中所谓的“夫人”正是叶倾城的话,不知楚梦会做何感想,想必也是如同他厌恶自己这般厌恶他吧,想到此,墨莲又禁不往一阵心痛。

刘草儿嫩绿的小小身子往前走了数步,将紫楚梦亦逼得后退了几步,随后双手叉腰,仰起头对着紫楚梦便是一番语言轰炸:“哼,夫人不屑与你这般无耻之徒多做言语,若你不打算回答我方才的问话,那就请你滚出药谷,此处不欢迎你!”

一把白骨折扇拦在了刘草儿与紫楚梦之间,紫楚梦风度翩翩地隔开了刘草儿浓重的敌意,然后故作一脸的彬彬有礼:“莫不是这药谷是你家的?我只知祈连山份属紫轩国所有,这药谷既然是在这祈连山中,自然也不是为你个人所有,在下又何必为了姑娘一人的不欢迎,而离开此处呢?”

“你…”刘草儿的伶牙俐齿被紫楚梦的话堵得有此气结,更是因为紫楚梦的一句“姑娘”气得一张小脸通红,气愤地一手撩开挡于他眼前的折扇,破口大骂:“瞎了你的眼啦,小爷我哪里像个姑娘了?这春光明媚的拿什么扇子故做潇洒啊,我看你是脑子有病了吧?别以为你穿一身紫衣讲几句斯文的话就想冒充紫轩国的皇族,药谷虽不是我家的,但我的家在药谷,我有权不让陌生人进我家,哼!”

“依在下看来,这位‘小爷’哪里看起来都像个姑娘!”紫楚梦并未为了刘草儿的叫骂而发怒,看此情景眼前的孩子该是极讨厌他人将将误认成为女子的,既是如此,他何不在火上浇点油,眼看着刘草儿就要抓狂,紫楚梦偏又要在那刚被他浇了油的火上再添了把柴火:“还有,在下并不是故意穿上紫衣来冒充紫轩国的皇族,无耐本人正是紫轩国的太子。”紫楚梦权当没有看见刘草儿那清秀的小脸上的难看表情,转瞬间又对着刘草儿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继续说道:“既然这位小爷家住药谷之中,想必识得奇人,不知可否为我引个路?”

“奇人不见生人,你走吧!”刘草儿完全没有惧怕于紫楚梦太子的身分,依然没有好脸色地说道。心想:今日到底是何日子,怎么这么多人来寻奇人?

楚梦找奇人何事?莫不是想向奇人求取毒药?为何他又只身前来药谷?墨莲心想。众多的疑问出现在墨莲的脑中,他拉过一旁的刘草儿,凑在他的耳旁轻轻耳语几句,那刘草儿便是一劲儿地点头,跟着还时不时地看看紫楚梦。

随后刘草儿稍收敛了他的怒容,只是仍是很不情愿似的对紫楚梦说:“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那便随我来吧,只是奇人愿不愿见你,那便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这个不劳你担心,有仁意大师的指点我自会见到奇人!”紫楚梦说道。

仁意?墨莲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觉得甚是耳熟。

“仁意那个老和尚,怎么总是引荐紫轩国的皇子给奇人认识,这个死秃驴,真是吃饱了撑的!”草儿听了紫楚梦的一番话后,自顾自发起牢骚来,边说着便拉上墨莲的手径自往前走去。

只是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紫楚梦早就将刘草儿这句无心的牢骚听了去,心想:怎的我紫轩国除我这外,还有其他的皇子识得奇人吗?

同时墨莲的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心中亦想:怪不得方才觉得仁意此名甚是耳熟,原来正是他介绍了奇人与紫如风相识,也正因为此,才有了害他受了十多年苦的百花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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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各位亲的要求赶写了正文部分,现在匆匆献上,望请各位亲能笑纳。

由于时间的关系先行奉上《柳暗花明》这一章的上半部分,明天继续更新第二十九章的下半部分。

敬请收看了哦。

第二十九章柳暗花明(下)

在刘草儿的带领下,墨莲一行人穿过一条隐藏在大片长得奇高的杂草中的小径,进入一处依山傍水的清幽之地,只是仍不见人家。随着众人的前行,隐蔽的小径慢慢变成一条坦荡的石阶,绕着明镜似的湖泊一直往下延伸,直达谷底。石阶边上的奇花异草让紫楚梦与冷墨莲皆为之惊叹,祈连山药谷果然名不虚传,及目之处,处处是药,而且都是一些极为稀少的药草。

沿着石阶走了许久,本以为已到达谷底,却不料穿过一处极为隐蔽的天然石缝,那条石阶仍继续往低处延伸,只是此次再也不能一眼便看清石阶的尽头,因为前方雾气朦胧。

“前方是毒雾之林,夫人且先服下解药,等穿过毒雾之林之后,便可到达谷底奇人住所了!”刘草儿从腰带上解下一个做工精巧的小荷包,从中取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递于墨莲手中,一脸温柔。

墨莲接过药丸,象征性地凑到嘴边,其实他是拿鼻子闻了闻这药丸的气味,确定其药无错时,才稍稍安了心,他本是百毒不侵,吃不吃解药对他皆无大用,只是刘草儿对紫楚梦一直心怀不满,怕只怕草儿会在紫楚梦的药中动手脚。果然,一眼瞥去,刘草儿那伸于袋中的手稍微轻颤了一下,一丝不起眼的粉沫粘着那方才交到他手上的相同药粒被刘草儿掏将出来,刘草儿只当是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已被一旁的墨莲看穿了。刘草儿抬头看了看墨莲身旁的紫楚梦,一脸的温柔瞬间变成满脸的清冷,假意做一脸的极不情愿地将药丸递给紫楚梦,掩饰不住一脸的厌恶之色:“不想死的话,就吃了它!”

正当紫楚梦将药送入口中时,说时迟那时快,墨莲假装一个不小心崴到了脚,此举果然马上吸引了刘草儿的注意力,另一方面墨莲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枚银针迅速射出,银针的力道穿过那极小的药粒,将紫楚梦将要送入口中的药丸震得极远,接着又以极快的速度将自己手中的解药送至紫楚梦手中,这整串动作几乎是在眨眼的时间内完成,绝顶的内力让这一切做得极快极静,以致于刘草儿都丝毫未曾注意到这一系列举动的发生。

紫楚梦看着这手中被迅速换过的药粒有一瞬间的失措,那蒙面且身怀六甲的妇人的深厚内力让他惊叹,那所使的暗器尤如一道光速闪过,快得让他无法辨认到底是何物?更让他不解的是她为何要救他,显然方才被震飞的药粒上被抖落的细微粉沫说明此药已被那个孩子动了手脚。再细看那罩在纱帽中的妇人,除却她那隆起的肚子,那身形与倾城无二,只是倾城虽稍懂武艺,却没有丝毫的内力可言,而此人内力深厚仅非一般高手可比,再则叶倾城身为男子,绝不可能怀有身孕。紫楚梦暗自否认,心想:许是自己太过想念倾城才出现的错觉吧,可能是这位夫人正巧心地善良,不忍眼睁睁看他遭人毒手吧。

在确认了墨莲的脚部并无大碍后,刘草儿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站起来对墨莲甜甜一笑:“夫人的脚并无大碍,只是前方毒雾太过浓重,视线不清,夫人切勿要小心才是!”随即又看见一旁的紫楚梦还未服药,极不客气地道:“还不快服下解药,难道太子殿下想死不成?”

紫楚梦对于刘草儿的恶语从不曾为意,此刻他只是担心那夫人将药给了他,那她自己又将如何?正在刘草儿恶狠狠瞪着他的空当,那蒙脸的夫人向他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服下此药,随后又见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顺带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不需要此药,紫楚梦虽有众多的疑惑,却也不再相问,他心想:毕竟没有一个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想必那夫人另有良方吧。

在刘草儿不讨好的注视下,紫楚梦吞下药丸,下一刻刘草儿的表现让他可以肯定自己方才的药必定是被这孩子动了手脚,只见在自己服下药粒的那一刻,那刘草儿的嘴角迅速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虽然这抹笑一闪而逝,但紫楚梦却看得十分真切。也在刘草儿没注意的空当,紫楚梦向那高挑的妇人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

墨莲的双目正巧对上紫楚梦的,虽然在纱幔的阻隔下,紫楚梦是无法看到他的,只是他仍是一阵心悸跳动,不敢直视紫楚梦的双眼,生怕泄露了自己满腔的心事,墨莲自欺欺人地移开了自己的双眼。楚梦那双眼中曾经闪耀过他对他的浓浓深情,更闪耀过他对他的凄凄绝望。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幔,墨莲也无法如此坦荡地看着这个曾经深爱过他也是他深爱过的人,原来他的心始终无法放下楚梦更另说是忘记此人。当刘草儿将那粒动了手脚的解药交到楚梦的手中时,他的心都快提正到嗓子眼儿了,他怎能眼睁睁看着紫楚梦受到伤害而无动于衷,此种心情就如同那日他俩在红枫国的枫林中遇伏时一般,他是无法眼睁睁看着楚梦死去的,因为他发现自己从未如此在意一个人。

毒雾之林中毒雾浓重,四周一切笼罩在雾中,朦朦胧胧让人难辨方向,若不是刘草儿的带路及事先的解毒之药,怕是无人能穿过毒雾之林见得“天下第一毒师”——刘奇人。

出得雾林,前方呈现的是另派柳暗花明的绝美景色,清澈如镜的湖泊倒影着摇曳生姿的婀娜柳树,在如明镜似的湖泊东南一隅栽种着成片花朵盛开正旺的桃花林,就在那片盛开着粉嫩桃花的桃林之中隐约可以看出几间茅草屋的影子。

一袭绿衫的刘草儿兴奋得蹿到墨莲跟前,指着那一方桃林颇为自豪地说道:“夫人可喜欢桃花,那粉粉的花儿可是草儿的最爱,看见桃林中的草屋了没?那处便是我与奇人的住所——百花居。”

“明明只有桃花,又何以称得上是百花居?”紫楚梦从墨莲的身后绕过,行至刘草儿一旁,面带调侃之色地说道。

“你!你怎么…”显然看到安然无恙的紫楚梦让刘草儿有些惊讶,心想难道自己方才所下的蒙汗药莫非失效了。

“我?我该怎么样吗?”紫楚梦假意不知真相故作疑惑状。

“没什么!”刘草儿有些心虚地做着狡辩,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刘草儿刻意转变了话题:“十多年前,此处并不是桃林,而是栽种着百花,那时每当这个季节,百花便会盛开,各式各样的花朵遍地开放并散发着醉人的芳香,让人仿若置身仙镜!”说着草儿还一副极其向往的模样,显然是早已沉醉在他脑海中的百花仙镜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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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亲们圣诞快乐!

第三十章药谷奇人(上

不知为何墨莲的心中尤觉沉闷,百花居,百花地,百花香,让他想起了十年前紫如风让他喝下的“百花露”,想必这奇毒的炼制便是离不开百花的,只是令人费解的是,百花既然芬芳美艳又有其实用价值,却为何又要除去百花,唯独种上桃树。

“既然百花如此美艳芬芳,为何不保持原状,而独种桃花成林?”静默许久未曾开方的墨莲压低嗓音装作妇人声响向草儿问道。这草儿虽机灵古怪,但对他却不知为何如此言听计从,既是如此,何不从他的口中探得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方才他只告诉草儿:紫楚梦只身前来谷中求见奇人怕是当真有急事,况且以他尊贵的太子身份来此定是诚心求见,何不带他一同求见奇人,若奇人当真不想见他,那时再遣他回去即可。不料想草儿竟然当真答应了,想来这草儿定然觉得他自己与他投缘吧,才处处坦护于他。

“因为十年前奇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并且伤害了那个他爱的人所爱的人,从而害死了他爱的人,他说道这百花便是罪魁祸首,也就是从那时起,此处的百花就被他悉数拔光,我见此处如此凄凉,便在此种下我最爱的桃花!嗯,事实便是如此了,夫人可否也觉得这满林的桃花芬芳怡人,丝毫不比那些争奇斗妍的百花差啊?”刘草儿说着说着竟也越觉越自豪,为自己当初决定种下桃花树的举动而暗自庆幸。

“嗯,所谓人面桃花相映红,怕就是指草儿你了,草儿你就如同这粉艳的桃花般好看!”墨莲用几句赞美的话敷衍着早已飘飘欲仙的草儿,心内却因为草儿前面的话如波涛般翻滚着。虽然草儿的解释有些拗口,甚至让人觉得有些不知所云,只是为何总觉得事有奚翘,前面所谓的“不该爱的人”,“他爱的人所爱的人”暂且放之一旁不论,为何奇人要说百花便是罪魁祸首,墨莲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如此肯定,这一番关系听起来让人觉得甚是熟悉,只是这关系中牵扯进了奇人便又觉得如此让人难以捉摸。

“走吧夫人,我这便带你去见奇人!”想必是方才被墨莲几句话夸得美滋滋的,所以此时的草儿心情也出奇得好。

楚梦看着美滋滋的草儿暗自轻摇了摇头,心想:仅为这几句赞美之词便喜不自禁,还说自己不是女孩子的心性。

穿进桃花盛开的林木中,几间成排的草房呈现在眼前,草房四周用根根均匀的桃木段围成一个栅栏,在草房周围形成一道简易的围墙,栅栏的开口处立着一个门亭,门亭之上便写着三个醒目的大字——百花居。

推开院门,行至正中的那间草屋,刘草儿止住了脚步,挡下了身后的墨莲与紫楚梦说道:“奇人已有数月不曾出过此屋,如今的模样人鬼难分,再则他生性怪癖,向来鲜少与人交流,嘴笨得很,夫人等下见到他可千万要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切勿被吓着才是!”说着还不时地朝墨莲露出甜甜的笑,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也随之笑成了一道弯月。

“你,最好能换身衣裳,奇人看见紫色会抓狂,若想被奇人毒死的话,你就穿着吧!”刘草儿换脸的速度永远可比翻书之速,方才还是喜笑盈盈的脸一下子清冷下来,并带着令人费解的敌意,指着紫楚梦便是一顿恶言相向。

“看来奇人果如传说中的那般怪异,只是在下今日苍促至此,并未带换洗的衣裳,这便又如何是好?”紫楚梦倒并不是担心因为自己的紫衣而当真被奇人毒害,只是觉得自己既然是求于奇人,自当顺从他意,若当真是因为自己的着装而无法见到奇人,那皇弟所中之毒不是无人能解了吗?想到此,也不免为自己的紫衣为难起来。

刘草儿极不屑地瞥了一眼紫楚梦,笑得诡异:“哼哼,要么回去换衣裳,要么就把衣服脱了!”说完,草儿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紫楚梦,心想:这下看你怎么办?奇人虽然生性怪癖,但也不会为了一种不喜欢的颜色,而随便毒杀他人。初见这紫衣男子时,他便知道奇人定会见此人,因为这个人与那个人实在是有些相像。可是一想到这位貌似天仙般的夫人可能会与这身着紫衣的紫轩太子有关系时,他的心中就异常不快,这般美丽的夫人只能配他刘草儿一人独有,谁也不准再多看一眼。

“草儿,你为何不经我同意便擅自带人入谷!”从草屋传出一道极不友善的男声,话语中带着对草儿的责备。

草儿调皮地向墨莲吐了吐舌头,表示无奈,做出一副:“看吧,他就是这样子!”的模样,随后便故意扯开嗓子向着草屋大声问道:“紫轩皇子驾到,你见是不见?”说完,刘草儿那大大的眼睛看向紫楚梦,嘴角扬起一丝令人费解的高深莫测的笑。

这般模样的草儿甚是奇怪,那神情像是正在等待着一场好戏的的开演,并且那戏的结局他已了然在胸般。果然草儿的话音刚落,屋内传出一声器物掉地破碎的声音,不久那方才极不友善的男声变有些虚飘,听起来有些无力:“哪位紫轩皇子?”

“紫轩国的当今太子,又是仁意那老头引荐而来的!”草儿像是已经猜到那屋中之人该有反应,所以回起话来也异常得镇静。

听得此话,紫楚梦心生疑惑,为何屋中之人要问是“哪位紫轩皇子?”莫不是屋中的奇人就曾认识他紫轩国的皇子?想到此,紫楚梦又想起方才刘草儿那句无心的牢骚来,他说:仁意那老和尚怎么总是引荐紫轩皇子给奇人认识。果然,除他之外,还有其他的皇子来求见过奇人,只是那位皇子会是何人?当今的紫轩国只有两位皇子——他和他的皇弟,而皇弟年纪尚小,又鲜少出宫,自然也不会有认识奇人的机会。那么所谓的紫轩皇子就只有他的皇叔——紫如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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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我真的是很努力地在更新正文了!

第三十章药谷奇人(下)

草屋的门被突然打开,门后出现的是一个正如草儿方才所说的人鬼难分的男人,只见他一头零乱的黑发披散着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容,浓密乌黑且长的胡子与他那苍白得有点病态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件黑布长袍松松垮垮地披于身上,让他看起来虽然甚是高挑,却又是那般的瘦弱,仿佛风一吹,他便会被风吹跑。

许是长久以来没有出过门,一下子无法适应这屋外的明媚阳光,那男人马上反射似地用手在自己的眼前搭了一个小伞,遮挡住那对他而言有些刺目的阳光。等稍稍适应了阳光,那男人拂开遮挡在眼前的乱发,露出一双疲惫却异常明亮的眸子,目光在对上紫楚梦的那一刻便移不了了,表情似有些惊讶,也有些挣扎,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欲的复杂情绪,让人看着难以捉摸。

哼哼,果然奇人还是无法忘记那个人?刘草儿冷眼看着站在门中央盯着紫楚梦发愣的刘奇人,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

此人便是刘奇人,为何他要这般看着楚梦?莫非他识得楚梦?亦或是当真对紫色反感?冷墨莲隔着纱幔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亦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站于他身旁的紫楚梦,心中的疑惑难解。

莫非他当真看到紫色会抓狂?被那个黑衣男子这般盯着的紫楚梦觉得甚是不自在,方才同样盯着对方看的眼睛慢慢地移转开来,因为那般犀利的眼神让楚梦实在难以招架,思来想去,还是先行打个招呼,好转移了这尴尬的气氛:“请问前辈可是刘奇人?”

显然对方一直盯着他看没有听到他方才的问话,正要等紫楚梦再次开言发问时,刘草儿先他一步,一个箭步蹿到那黑衣男人的面前,在那人眼前夸张地晃了晃手,不带好气地说道:“喂,刘奇人!魂兮归来,不要看到穿紫衣的人便把他当成那人了,那个人十年前早死了!”

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刘奇人有些许的失落,又有些许的恼怒,可是刘草儿讲的便是事实,他死了?他爱的那个人死了?眼前只是一个长得与他有几分相似的人而已,并不是他啊。

刘奇人失神地转过身去不愿再见到任何人,怕再看下去会泄露了自己更多的心事,于是冷冷地对着身后的一干人等说道:“找我何事?”

“我国中的二皇子身中奇毒,命悬一线,恳请奇人前辈出谷为我皇弟配制解药!救我皇弟一命!”紫楚梦毕恭毕敬地说道,语中全是诚意。

“我发过誓从此不再出谷,你另请高明吧!”奇人冷漠地回绝着,自十年前他心中的那个人死去之后,他就再也不想出谷半步,本来谷外的世界除了那人也没有什么好眷恋的。奇人不敢回头,怕看到那与那人有些相似的脸,不愿自己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那道伤疤再次被揭开。

“奇人前辈乃天下第一毒师,若前辈不肯相救令弟,那么令弟必死无疑,前辈若能出手相救,我紫轩国皇家定当感激不尽!”紫楚梦知道此来药谷之中求见奇人并非异事,再则传言奇人生性怪僻不喜与生人接触,被他拒绝想来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他又怎能就此放弃。

“想必那仁意老和尚还不知道我刘奇人向来只知制毒,却从不为人配制解药的吧?你找错人了!”刘奇人一个甩袖,径自进了里屋。

刘草儿看了看被回绝的紫楚梦,一脸得意的笑:“看吧,事实便是如此了,他不喜欢穿紫衣服的人,尤其不喜欢穿紫衣服的紫轩国皇族,不,正确的来说,他不想看到你们紫轩国皇家的人。”

“为何?”紫楚梦不解,难道说他紫轩国皇族有谁得罪过刘奇人吗?

“因爱生恨吧?”刘草儿调皮地耸了耸肩,语调之中透露着些许的无可奈何,仿佛这般的刘奇人他早就习以常。

“什么?”墨莲与紫楚梦异口同声地发出疑问,像是为这突来的默契而感到惊讶,两人互看了一眼,又匆匆移开,随后又齐刷刷地看向刘草儿,心中却早就风起云涌,两人的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因爱生恨?难道刘奇人所爱的人便是紫轩国的皇族吗?那么是谁?又联想到刘草儿先前的一些话语,两人的心中隐隐约约像知道了些什么,只是仍难以肯定。

刘草儿一双眼瞪得老大,对于这位夫人与紫衣男子这突来的默契感到异常的不快,也由此草儿更加肯定这位夫人与紫衣男子的关系非比寻常,只是由于某种原因,这位夫人不愿与紫轩太子相认。想到此,一张脸上的表情瞬息间变得清冷万分,故意赌气道:“没什么!”

正欲追问,屋中再次传出那道极不友善的声音:“那么另外一位来此何事?”

“这位夫人是我的朋友,她精通药理,想来此与奇人你切磋切磋制药之术!”刘草儿为墨莲抢先答了话。

“在下无意奉赔,请她离开谷中!”屋内传来的话有些清冷。

墨莲看了一眼一旁为了奇人那句话不太高兴的刘草儿,示意他不要再说话,自己上前说道:“我前来求药!”

“无药,请两位一并离开我这药谷之中,如若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奇人的话变得有些阴狠。

墨莲不予理会刘奇人的威胁之言,自顾说道:“此药只有奇人会制,却无法为奇人所解,乃天下最为阴狠之毒物,中毒者非死,只是让人功力尽失,忽男忽女雌雄莫辨,疼痛万分,此药虽为恶狠之毒,却有个极为好听的名字——百花露。”

话音刚落,屋内的奇人再次走出屋外,看着纱帽遮脸的妇人,神色有些诧异与惊慌:“你到底是何人?又怎知百花露之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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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大家已经猜出来了吧,刘奇人爱的人是谁呢???

第三十一章真相大白

刘奇人的一双手紧紧抓住门板,那双看似疲惫却依然炯炯有神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白衣妇人。心中像打翻了调味料,百味陈杂,他不知道眼前的的这个身怀六甲的女人是如何知道“百花露”的,他这一生只炼制过一瓶百花露,而且是他所配制的药中唯一无法找出解药的一种奇异的毒药,而且他永远无法忘记由于这瓶百花露,最终失去了那个他所爱的人。

“天下怎会有此种毒药?莫不是夫人在开玩笑!”刘草儿故作镇定,一双眼也同样不自觉地再次仔细打量起那绝色的夫人。其实他是知道百花露之毒性的,只是对于这位夫人也同样能说出百花露之毒性的事心中仍甚觉诧异,此药自炼成之日起,天下间除了他与刘奇人几乎无人知道其药性,而且此药世上只此一瓶,当初奇人为了一已私心,将药交给了那个人,之后也再没有炼制过此毒,先且不论能知其毒之名的人唯有廖廖几个,更不要提起有人知晓此毒药性。

忽男忽女雌雄莫辨?世上当真会有这般怪异之毒吗?紫楚梦也甚是吃惊。

“我所说的是否是玩笑,方才奇人不是早已给了肯定吗?”墨莲冷静地说道。

“你到底是何人?”刘奇人再次追问。

“你应该猜到我是谁了,不是吗?”墨莲说得甚是平淡。他说得没有错,毕竟又有谁比亲身经历过更知百花露之毒性的呢!他就不信刘奇人会不知道他是谁。

奇人先是一惊,随后又摆上一副极为冷静的面容,突然觉得有一种很释然的感觉,心想该来总归还是来了,当年为了那份本就不太真实的爱,他是那般疯狂地想尽方法去破坏,到最后终究还是失去了那个所爱的人。

“那么敢问今日到此何事?莫非是来寻仇的?”刘奇人那瘦弱的身子走到墨莲的身旁,看着这个那个人深爱着的人,不知道被那人这么如此深爱着的人到底是何模样?虽然对于这个人,他早就有耳闻,此人相貌天下无双,武功也甚是厉害,是江湖中传说的寒翠宫的主人。

“你爱他吗?”墨莲没有理会刘奇人的话,他只是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看到这般模样的刘奇人,墨莲知道自己的猜测一定不会有错,刘奇人爱的那个人就是紫如风。

“什么?”为墨莲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感到一阵惊讶,刘奇人一阵莫明其妙,同时又马上会过意来,他与紫如风的事,只是他一厢情愿,就连紫如风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他会知道?他将眼神飘向一边的刘草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定是草儿说了不该说的话。随即他又对墨莲说道:“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说着此话的声音有些飘渺,仿佛是在感叹,也仿佛是在无奈。

虽然奇人没有说出确切的答案,但墨莲已经知道了答案,他不再追问。

墨莲暗自叹气,曾经一度的怨恨也不知在何时变得有些平淡,紫如风当真已成往事了吗?原来的那些爱恨情仇都如时光流逝了吗?为何如今再次提起紫如风却没有以往那般心痛了呢?在得知这件事情时,他的心中也没有异常的难受,原因是因为身旁的紫楚梦吗?

“什么爱与不爱的?夫人与奇人相识吗?”刘草儿实在有些郁闷,听奇人与夫人的对话,好像他们曾经相识,但好像觉得哪里不对。这位夫人既然知道百花露,定不是个简单之人,虽然在方才他就领略过她过人的药理能力,但是百花露确是奇人所制,也确是没有除他和奇人之外的人知晓百花露的毒性。那么这位夫人到底是何许人呢?

“我与奇人并不相识,只是同样认识另外一个人而己!”墨莲说得极其平淡,那掩藏在纱帽之下的睑上是他人无法看到的复杂表情。

紫如风!刘草儿的脑中首先出现的就是这个人。奇人生性怪僻,向来不喜与人多做接触,更不用说会结交什么朋友,这么多年来,奇人身边除了他以外,大概真正能影响到他生活的人就只有紫如风了,只是这位夫人又怎的也认识紫如风吗?

“要不你现在杀了我,为你所付出的报仇,要么就让我杀了你,为他报仇!”说着此话的刘奇人并没有显示出多少的仇恨面容,仍只是冷静地说着,只是一双眼中所释放的犀利杀气任谁看了都不免有些不寒而粟。

“我并不想要杀你,一切都是源于他的无情背叛,我要恨的永远只有他,而并非是你,再则他并非是我所杀,你又有来何为他报仇之说?”冷墨莲觉得自己的心此时异常得平静,提到紫如风的背叛也不再如以往般痛得撕心裂肺,或许当真一切在紫楚梦出现之时就已经发生改变。

“你虽没有亲手杀他,但他却是因你而死!”刘奇人为墨莲这般冷静的话语而气愤,一个人也因为墨莲的这一番话而激动万分。他气愤墨莲怎能就这么平静地说出这般事来,难道如风的死对他来说就没有感到一点的痛心吗?

“看来我今日的收获不小,原来还可以知道这样一段奇缘,我终究是知道了为何他会对我狠下毒手,想是一个变了心的人自然是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哪还顾忌什么以往的恩情,想他害我至此,因为我而死,那又如何?”墨莲冷冷地道,心中虽已没有以往般那么怨恨紫如风,但因为他所带来的那份痛却仍还是依旧存在的。

"他又何曾变过心?他一颗心系在你身上就算是用刀剐都无法让他退让半分,他的心中唯有你,你又可曾知道?"刘奇人无法再次忍耐那满腔的怨恨,对着墨莲大声控诉道,明亮的眸子蓄着深深的恨意。

"他若爱我为何又要这般对我?他明知百花露有奇毒又为何让我服下?你当真认为一个深爱着对方的人会做出这等事来?"墨莲也有些激动,只是他控制的奇好,以致让人都无法感觉出他心中那略有的怒意。

紫楚梦听得一头雾水,怎的这位夫人又与奇人的爱人扯上了关系?

听着奇人与墨莲的对话,刘草儿的一张小脸上的笑容早就消失无踪,一双眼呆愣愣地看着墨莲,脸上的表情随着奇人与这位夫人越来越深入的谈话而变得越来凝重。他实在无法想象站在他眼前的那位美貌非凡的夫人竟然就是紫如风的爱人,寒翠宫的宫主——冷墨莲,怪不得他会如此了解百花露的毒性,因为那正是他亲身体验过的结果啊。

“你错了,他并不知道百花露的真正毒性,他只知百花露是一种美酒,只会令喝下此酒的人暂时性地失去内力!”刘奇人恨恨地道出真情。

“不管如何,最后他终究还是出卖了我,终究也是背叛了我!”墨莲道。

“那你又何曾知道他为何要这般做?”奇人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高亢。

“为何?”墨莲冷声问道。

“他那般爱你,若不是他有天大的苦衷又怎会对你做出这般事来?哼哼,是我故意没有告诉他百花露的真正毒性,因为我恨你,恨你凭什么就可以在他的心里占有那么重要的位置,恨你为什么就可以夺走他所有的爱,我是那么爱他,可是他连多看我一眼的机会都不给我,这都是因为你!所以我要让你受天下最阴狠痛苦的折磨,让你以为他是背叛你,而让你离他远去。”奇人红着一双眼,几乎是失了理智,每一句话都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要马上将眼前的墨莲至于死地。

“那又如何?即便如你所说他事先并不知晓百花露的真正毒性,也并无意害我至此,但他还是不可原谅,若他当真有苦衷,为何还要找那么多高手来埋伏袭击于我?”墨莲的声音冷得令人发寒,当年残烈的那一幕在他的眼前不断的晃过,那本已平静的心湖再次泛起波澜。

“那你何不去问问他的皇兄,紫轩国的当今国主!”

奇人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尤其是紫楚梦当场呆愣原地,一双眼移向那罩在纱幔下的妇人,久久无法转过神来。

第三十二章 悲伤绝望

紫楚梦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彷佛俳徊在冰与火的边镜,同时承受着重重地折磨,奇人刚才所说的话一遍遍地在他的脑中回旋着。

怪不得方才那刘草儿所说的话那般怪异,能称当今紫轩国主为皇兄的也唯有他的皇叔紫如风,而皇叔心中那个所爱的人不就是往日的叶倾城如今的冷墨莲吗?而眼前的这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就是皇叔的爱人,那他不就是那个绝然离他而去,他想忘却不能忘的人吗?果然方才自己是没有看错的,他果然是叶倾城。

此刻的紫楚梦不知道是惊是喜,是悲或是忧,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多:为何此时的倾城是这般模样?为何生为男子的他会身怀有孕?突然想起方才奇人他们一干人等谈到的“百花露”,那是一种药性怪异的阴狠之毒,会使人功力全失,且忽男忽女雌雄莫辨,想必这由男转女,由女转男的过程该是一个多么痛苦的过程,怪不得每月逢十五倾城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十五过后回来又是那般的憔悴不堪,想必那几日是他最生不如死的日子,一想到此,紫楚梦的心也不由得跟着抽痛起来,仿佛他也可以感受墨莲那出乎常理的疼痛。

细想之下,那日在黄宣国重逢也恰逢十五——黄宣国的“同乐节”,由此说来,那个有着与倾城一般模样的,并在那黄宣国中与自己一夜春宵的莲姑娘就是倾城本人?怪不得那日黄宣国中,他便觉得这个莲姑娘未免太像倾城,当时还以为是自己思念倾城过度而产生的幻觉,如今想来并非是只是幻觉,这般说来,倾城既然是可变男变女,那他腹中的孩儿莫不就是那日他俩中黄宣国中的荒唐所赐。

紫楚梦心绪交杂,不知如何言语,此刻的他忘却了那日紫轩国荒林之中的无情决别,眼中唯有他日思夜思的爱人。

"你果然是倾城?"紫楚梦的一双眼紧紧盯着那藏于纱幔底下的人,那犀利的目光中藏着些许喜悦亦藏着些许的悲痛。

冷墨莲想不到奇人会说此话,一颗原本平静的心也一下子跟着狂跳起来,他当真是不想让紫楚梦看到这般模样的他,只是他仍然唤着他以往的名字,果然在他的心里他始终只能停留在以往,而他如今却早己不是以往的叶倾城了,再则为了心中那份顾忌还有与紫轩国主所承诺下的誓约,他不能就这般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于是墨莲故作冷漠说道:"叶倾城本就不是在下的真名,况且此名也早己如同云烟随风飘散不复存在,如今世上再也没有叶倾城,有的也只是寒翠宫的宫主冷墨莲。"

"好,即便如同你所说你己不是昔日的叶倾城,那你当真认为你我之间的事就如同云烟随风而散了吗?冷墨莲!"紫楚梦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墨莲那冷漠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尖锐锋利的刀剑刺在他的心上,痛不欲生。他将"冷墨莲"三字喊得尤重,像是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一双眼中所投射出来的目光是这般绝望与悲痛。

墨莲怕看到紫楚梦的眼睛,这般模样的紫楚梦即便是此刻隔着纱慢都会让他看得如此实在,如此真切,以致于让他的心也要跟着一并碎去。

墨莲转过身去,不再敢面对紫楚梦,口中却仍不得不说着言不由衷违备自己心意的话语:"我爱的人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的皇叔紫如风,你我之间的事你权当是一场戏与一场梦,戏散了梦醒了,一切就不在存在了。"

"冷墨莲,你若心中没我,为何你不敢看着我?为何你变成女人后仍来接近于我?你我早就相识不是吗?那个莲姑娘也就是你不是吗?还有你腹中的孩子也该是我的,不是吗?"紫楚梦一个箭步冲到墨连跟前,顾不上墨莲身怀六甲的有孕之身,抓住墨莲的双臂就是一番激烈的说辞,整个人也因为墨莲的那番话而变得激奋不己。

他都知道了!他说得都对!一切如同紫楚梦所说的,他的心里有他,而且是深爱着的。只是爱情当真可以久远吗?十多年前他也是这般地爱着紫如风,而紫如风也曾经对他许下过海誓山盟,可是到后来又是怎样的结果?那是他终身无法忘却的无情背叛与伤痛啊!那般疼痛是这般的刻骨铭心,他当真是不敢再相信爱情了,因为他也当真是胆怯了。为了不再让自己受伤,也为了那与紫轩国主所订立的誓约,他唯有狠下决心使这段本不该发生在他俩身上的孽缘就此了却掉,这对楚梦及他自己都好。

“那日荒林离别之时我讲得不是很清楚吗?你紫楚梦之于我而言只是一颗接近紫轩皇家,取得紫晶剑与紫轩花泪的棋子而已!而且也请你不要再次自作多情,那日黄宣国中之所以接近于你,也并非我对你有情,而是一个意外,因为我所要的‘黄璞玉’恰巧被黄宣国主赠给了你,为了得到‘黄璞玉’,我唯有故计重演。”墨莲再次用这般恶毒的话语来伤害着紫楚梦,同时也伤害着自己,唯有如此才能了却紫楚梦对他的爱,也断了自己对紫楚梦的爱,虽然他知道这是一件很不容易做到的事,可是他更不愿意十多年前的历史会重新上演,那样会比现在更加痛苦上万分。

“不,不是这样的,倾城,你是怕我会像皇叔那样背叛你,伤害你是吗?你怕自己再不堪承爱一次那般的疼痛是吗?所以你要故意拒绝我,故意离我而去,对吗?”紫楚梦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墨莲的话再次让他绝望,只是他仍不死心,他相信倾城是爱他的,一切的前因后果都是倾城怕他会如同皇叔那般背叛与伤害于他。

被说中心事的墨莲肝肠寸断,痛得毫无知觉,唯有无言以对。在心中他也唯有对着自己苦笑,紫楚梦方才又称他为“倾城”,原来在他的心里是这般难以接受他“冷墨莲”的身分吗?

"你有病吗?夫人…"刘草儿冲将上来,用力扯开紫楚梦紧紧抓着墨莲的手,刚要开骂,却发觉自己似乎叫错了称呼,方才从他们的对话中,他已经知道了这位夫人的真实身份:他就是紫如风深爱的奇人嫉忌痛恨的那个人——寒翠宫的宫主冷墨莲,虽然江湖对于冷墨莲的传说只限于传说,是男是女也无人知晓,但草儿是真切知道此事的,他知道百花露仅对男子才有效用,而且方才的夫人所发出的声音的确是男子声响不错。

于是草儿又马上尴尬着改过口来,不管眼前的人是男是女,他都无法忍受紫楚梦这般对侍于他:"…那个冷宫主都说只爱紫如风了,都说跟你烟消云散了,你还缠着他干什么?"刘草儿用极其恶劣的语气对着紫楚梦吼道,紫楚梦与冷墨莲的亲密关系让他极为郁卒,不管以往有多少人爱过冷墨莲,如今的他只能是他刘草儿一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