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莲,休要说得这般好听,说什么你心中只爱紫如风一人,那为何让如风为你而死?如风这么爱你,你竞然要移情别恋,而且这个对象竞然还是如风的皇侄?你这般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背叛了紫如风?你这样又如何对得起如风?"一旁默默看着的刘奇人冷冷地道,一张苍白的脸上尽是怨恨与轻蔑的表情。

"奇人你这是恶人先告状,若不是你将百花露当作是一般的消功散,冷宫主能落得今日模样吗?若不是你的一己之私,紫如风会因为此事而自尽而终吗?这一切归根究底都是你的错,是因为你的自私而害死了紫如风,你如今又怨得了谁?"刘草儿看不得他人对墨莲的一丝丝不敬,即使这个人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刘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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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是拖着病躯上来更文的啊。55555555555

接下来也没法一天一更了,请各位千万还要一如继往地支持我啊。

那个,我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把个小紫虐成这样,我对不起大家啊。

第三十三章危险对峙

"太子殿下你可以离开这里了,你与冷墨莲的恩恩怨怨我管不了,但我与他的恩怨今天一定要做个了结。"刘奇人双目通红,盯着墨莲的眼神中尽是无法掩饰的仇恨。他恨冷墨莲,凭什么他就可以独占紫如风所有的爱,为什么他用尽所有的手段都无法让如风多看他一眼,这都是这该死的冷墨莲,若没有他,如风不会就这样无情拒绝于他,甚至都无法绐予他一丝丝的机会。

从刘奇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让刘草儿暗叫不好,这般模样的刘奇人,他只见过一次。

想当初刘奇人一向来皆是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若不是因为仁意那老和尚的引荐,想必他一辈都不会出得谷去,不会去结识什么紫轩国的皇子紫如风,当然也不会遇上这么一段孽缘,更不会为了一段本来就不属于他的爱情而变得如痴如狂,不择手段。

可即便是如此他依然还是无法得到紫如风的爱,相反更因为自己这自私的爱害了他所爱的人,他懊悔他痛苦,但他也始终无法放弃对紫如风所深着的那个人,也就是冷墨莲的恨。因为正是这个冷墨莲夺去了紫如风所有的爱,让他的心中再也无法容得任何一个人,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他,刘奇人。

也就在奇人得知紫如风为了冷墨莲而自尽身亡时,那时他的眼中也如同此时一样散发着慑人的杀气,结果那一次的后果就是他用毒毒杀了所有谷中有生命的小动物,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将草房周围的百花悉数拔光,并发誓从此不再出谷。

草儿知道奇人这是在赎罪,他在懊悔自己用了如此不堪的手段间接害死了紫如风,但从他那双阴晦的眼中草儿也同样看到了他对冷墨莲的仇恨。

"你想干什么?"刘草儿与紫楚梦异口同声,同样也是异常默契地挡在墨莲身前,更是同样用警惕地目光看着那充满着杀气的刘奇人。

"哼哼,冷墨莲你好厉害的本事,竞然连同还从未与你照过面的草儿都这么快地与你一个鼻孔出气。"刘奇人用眼角的余光冷冷扫了一眼刘草儿,又冷冷地用一种极带不屑地口气对冷墨莲说道。此时的刘奇人表面上看起来清冷,但事实上心中早就恨得咬牙切齿。心想:他冷墨莲到底有何魅力,竟然会得到这么多人的爱?

"我说过,紫如风并非为我所杀,你又何来报仇一说,若当真要说到报仇,你不认为我更有资格说这句话吗?若不是你‘天下第一毒师‘的百花露,我会落得今日这般模样吗?"墨莲推开挡在他身前的刘草儿与紫楚梦,走上前去,不卑不亢,不急不缓,不慌不忙,只是声音是出了奇的令人感到寒冷无比。

"我方才也说过,要不你杀了我为你所付出的报仇,要不就让我杀了你,为了那因你而死的紫如风报仇,你若不打算杀我,那便让我来杀了你!"刘奇人浑身所散发的杀气未减半分,看着那此刻仍旧遮在纱幔底的墨莲恨恨地说道。

"你认为你可以杀得了我吗?"冷墨莲也毫不客气地回应着刘奇人。要说心里没有一点对刘奇人的怨恨那也是假的,毕竟百花露是出自他手。

"传言寒翠宫的功夫独步武林,寒翠宫主冷墨莲的功夫更是出神入画,天下无人能敌。哼哼,只可惜你身中百花露奇毒,如今早就功力全失,不见得会是我的对手!"刘奇人冲着墨莲冷冷地笑着,那模样带着几分对墨莲的不屑,也带着几分对自己的自信。

"那你可听说,我寒翠宫除武功独步天下之外,医术也是天下一绝,百花露毒性虽然奇特,但并非就无药可解。"既然此处之人都己知他的身分,此话说完以后,墨莲干脆将头上的纱帽揭去,露出他倾国倾城的绝代芳容。

虽然刘奇人早就有耳闻,寒翠宫主美貌绝世,但今日一见却仍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在奇人的脑海中,凡美貌之人,就该带着些许妖艳狐媚,却从未曾见过这般美丽却还如此超凡脱俗的男子,那模样就如同沐浴在祥和荣光中的仙子,怪不得紫如风如此迷恋他。

但,即便是如此,紫如风也是因他而死,那种霸占走如风所有的爱的恨又怎可就此消去。

咦,他方才说什么来着?百花露虽然毒性奇特,但并非无药可解!这么说来百花露确有药可解?可是这普天之下连他刘奇人都无法解去的毒,又还有谁可以解?毕竟百花露非一般的毒物。

可是看到那绝美的脸上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刘奇人又有些犹豫了,毕竟寒翠宫的人本就高深莫测,武艺医术也甚是传奇。于是刘奇人从那人惊人的美貌中回过神来,又在心中挣扎了良久,仍装作一副清高与不屑的模样:"即便是你能解去百花露之毒,也恢复了内力,但你自认为也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药谷吗?"那飞速流转的眼波扫过过一旁的紫楚梦,虽只是短短一瞬,却透着难以形容的阴痕之气,让人胆战心惊。

不知为何刘奇人那飞速扫过紫楚梦的目光让墨蓬莫明的不安,一颗心再没有了方才面对刘奇人威胁时仍保持着的冷静。一双仿佛能勾去人魂魄的美目不自觉地向站于身旁的紫衣男子投去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担忧。

恰巧那紫衣男子也正在悲伤且焦急地看着墨莲,明显紫楚梦不会料到口口声声对他说着绝情话语的墨莲会用这般眼神看他,心中莫明的有些许的惊喜,只是这种惊喜在一瞬间又随着墨莲逐渐变冷的目光而慢慢消散。

这一切的发生又恰巧被刘草尽收眼底,刘草儿那粉嫩的脸颊也在那一刹那僵凝住,一双如黑葡萄般圆溜溜的大眼睛投射出不亚于刘奇人的阴痕之气。

"那你尽可前来一试!"墨莲故做镇定,心中却满是担忧,他并不怕奇人对他动武,或对他用毒,因为他有自信可以在武艺上压倒对方,他更不怕毒,因为即便是百花露的毒己解,但那百毒难侵的体质还依然存在。不过他担忧的是刘奇人会对紫楚梦下毒手。

"哼哼,就算你武功再过高强,可是就凭你如今这副模样,也未必是我的对手!"刘奇人冷冷地瞥了一眼墨莲那隆起的肚子,嘴角漾起一丝嘲弄,依然很不客气地叫嚣着。

墨莲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嘴角也泛起丝丝冷冷的笑意,虽然那笑冷艳如冰霜,却依然美丽如常,偏生这隆起的肚子除了带给他稍微缓慢的动作外,其他的一概都影响不到他,他用不着害怕剧烈地打斗会伤到腹中的孩子,因为这孩子坚韧地如同魔物牢牢地吸咐在他的腹中。

墨莲故意上前几步并有意无意地挡在紫楚梦之前,这样即便是刘奇人突然用毒伤人他也暂可以为楚梦挡下毒物。

刘奇人终究还是如同失了疯般向墨莲发起进攻,墨莲不慌不忙地绕过对方的掌风,不管奇人使出何种猛烈狠毒的招式都无法接近墨莲分毫,倒是墨莲只是稍稍用了几个移形换影的功法便轻易将刘奇人擒往。

打红了眼的刘奇人,奋力挣扎,未被擒住的双腿依旧难饶墨莲,却仍是被墨莲轻易挡下,墨莲手头上稍一用力,将狼狈不堪的刘奇人推出数米远,然后冷眼看着刘奇人,面如冰霜地说道:"在下今日并非为寻仇而来,而是诚心邀请奇人加入我寒翠宫,为我寒翠宫大业增砖添瓦。不料想‘天下第一毒师‘竟是如此待客!"

"如风己逝,谷外生活对我来说早就不存在任何意义,我早己发誓此生再不出谷半步,如今你送上门来,定是苍天有眼,今日我无法杀你,那么就让我们…"刘奇人从地上晃晃幽幽地站起,擦去一丝自嘴角渗出的血丝,一双眼中投射出冰冷愁恨的目光,让人不寒而粟。那脸上的表情复杂多变,让人无法猜透.

墨莲的一颗心就如同悬在半空,上下皆无门,他始终警惕刘奇人会做令紫楚梦不利的事.

刘奇人拖着摇晃的身子走至偏东的草屋石阶之前,用他那双冷冽的眼睛扫过站于他前面的一干人等,嘴角浮上一丝阴邪的微笑.

"那就让我们一同死在这风景如画的药谷之中吧,哈哈哈…"说着疯狂的踩下那石阶之上一个石块.顿时自草屋四周的桃木栅栏下冒出阵阵烟雾,那烟雾在一瞬间围着草屋四周迅速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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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紫如风番外(一)

十五年前。

紫轩国二皇子紫如风一向我行我素,不喜朝中政事,甚是欢喜江湖中人那种逍遥自由的生活,多年前年轻的皇子不顾国主国后的阻拦离开皇宫去开始他闯荡他的江湖,索性被高人收为关门弟子,习得一身好武艺。

在五国的交界处有一处奇峰,名为缥缈,那峰地势极其险要,海拔之高无可丈量,从峰脚下抬头仰望,那峰高入云宵,四周又烟雾缭绕虚虚无无形影缥缈,想必这缥缈峰之名便是由此而来。

传言缥缈峰有一神秘组织——寒翠宫,亦听说那宫中藏有至高武学秘籍,谁若得此秘籍便可独步武林,武霸天下,也因而引得无数武林人士前往缥缈夺宝,但只要进缥缈峰者皆是神秘失踪或离奇死亡。自此,武林人士谈峰色变,对于缥缈峰也越传越恐怖,对于寒翠宫也越传越神秘。

紫如风年轻气盛,生性叛性,越是别人不敢做的他偏要做,他人觉得越是那险要必死之地,他也偏要去闯一闯,再则对于那传说中的寒翠宫他实在是好奇得很。

于是一天他只身前往缥缈峰,要一探这令武林人士闻风丧胆的神秘之峰。

真正进入这山中才知道这峰之险要实是超出他的想象,若是稍有不慎,不是掉落山崖摔得粉身碎骨便会被那突出的嶙峋尖锐的棱石刺穿身子。

越往高处走,越是怪异,山路倒不似刚上峰般那样艰险难以前进,反倒是平坦了许多,倒是越来越觉得冷。再过了不少时间,眼前出现一片如世外桃源般的美景,芳草青青,遍地开满各色的花朵,红的、蓝的、紫的等等,竟都是些叫不出名的花儿,几棵同样是不知名的大树竟有序的成一个大大的圆形分别立于这片平坦宽阔的芳草地上,高耸入云宵看到不头。不远的另一处平地上盛开的花朵尤为鲜艳美丽,还不时散发着阵阵醉人的香气,与一旁那些各色花儿一比,倒是像人为栽种的一般,但令人奇怪的是这方明明是一派春光无限的好天气,却寒冷异常。

即便是有再好内力的人,经过这样一翻提心掉胆的跋山涉水,又要经历如此怪异的寒冷,怕也是体力难支。紫如风依靠一棵大树,坐在一块平坦的绿草地上暂且休息,那怪异的寒冷让他浑身颤抖,抬眼望去,及目之地除却那些美丽的花草外,也只有这几棵怪异的大树是可做为再往上前进的途径,只是这些巨树高入云宵不见尽头,这上面又会有什么东西呢?

越来越严烈的寒气逼得紫如风再也无法多做思考,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莫非今日我要死在这缥缈峰上!紫如风心想。当快要失去最后一丝意识前,恍然间他看见他对面的那棵大树上飘下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子,只见那女子身着一件宽袍长衣,那白色的长衣长至拖地,趁得那女子身材格外修长,宽宽的袖口、领口及衣裳下摆滚着鲜红的边,那飘逸的青丝仅用一根同那领口同样鲜红的缎带简单地绑于身后,那秀发一直长至脚后,那绝世的容貌怕是再娇艳的花儿见了她也会黯然失色。

紫如风心想:莫非自己已死,上了天堂,若不是天堂又怎么会有如些超凡超俗的仙子出现在自己眼前。

但见那仙子向自己步步走近,已模糊的意识让紫如风呆在原地无法移动身子,不知何时,那仙子塞了一颗药丸在他口中,顿时全身火烧般的难受起来,浑身上下像是要被这无名的火烧成灰尽,让他痛苦的只能在地上打滚,不多时,这让人痛苦的灼热感才自身上缓缓退去,如风发现自己竟不怕刚刚那刺骨的寒冷了,相反能感受到如阳春三月般宜人的气候。

随着身体的慢慢暖和,意识也跟着慢慢清晰起来,睁开迷朦的双眼,那仙子依然站立在他的眼前,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刚要道谢,那仙子却已转身离去。如风连忙赶了上去,却不料那仙子行走速度奇快,紫如风施展了轻功,才好不容易抓住了仙子的宽袖一角。

“仙子姑娘,请留步!”紧攥着仙子的衣袖,紫如风已气喘吁吁,怕那仙子会突然消失般如风只能大喊留步。

那仙子果然停住了脚步,见她缓缓转身,如风大喜,却不料那仙子怒目圆睁,一双秀目中燃烧着浓浓的怒火,再接下来一个巴掌已经无情地烙在紫如风的脸上,如风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看似柔弱无力的女子竟会有如此大的力道,一个巴掌甩在脸上火辣辣的痛,更奇怪的是他刚刚又没做什么惹她生气的事,怎么会这般不讲理,就算是再美丽的仙子即便是刚刚还救过他的人也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啊。

于是如风极不服气道:“姑娘,你这是何意?”一只手仍攥住那仙子的衣角不放,另一手指了指自己一边发红的脸颊。

却不料,话刚完一个巴掌再次甩在如风另一边脸上。

那仙子本想甩去那一角被紫如风紧紧攥于手中的袖子离去,却不料紫如风一个回攥,顺着袖子,那衣物被拉至肩下,露出仙子大片赛雪的冰肌玉肤,那性感的锁骨下,露出那仙子平坦的胸部,但即便是确认眼前的仙子非女儿身,紫如风的眼睛仍离不开那因他而显露的大片春色。虽是男儿身,但眼前的人却有着令女子羡煞的如雪肌肤,与绝世的美貌,那半扯开衣物所显露的春色看在如风眼里竟是如此该死的诱人。

那白衣男子见如风仍不松开他的衣角,还一副花痴像地看着自己,早已怒不可遏,若不是这几日是宫中的斋戒日不可杀生,怕是眼前的人早已粉身碎骨,死无全尸了。他生平最恨别人把他误认成是女子,更恨陌生人碰他,哪怕是他的衣角也不行。

“松手!”那仙子般的男子显然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煞是好听的清脆男声充满他极不友善的情绪。

如风仍如痴如醉地欣赏着眼前的绝艳美人图,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仍紧紧抓着那仙子般男人的衣角,当听到那仙子不友善的那一声“松手!”时,才突得转回心思来,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

那仙子般的男人再次转身离去,像是旁若无人般径自朝着那片花开最为艳丽的地方走去,一阵微风吹过,飘荡起他那如丝绸般的秀发,那轻薄宽大的绸衣也随风飘起,先不说他的脸是如此的倾国倾城,单看这背影便已让人觉得惊若天人般的风姿绰约,如风亦是痴痴地看着不远处的背影,被打的通红的双颊此时都不觉得那般疼痛了,痴呆呆地立于原地见那美丽的男子穿梭于花丛中,只见那人一会儿凑过鼻子闻闻花的香味,一会儿又摘下另一片叶子对着天上的光,眯起一双绝色的美目细细观察。

如风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却只见他是如此认真地做着这样的事,走过那些花儿附近时,他还会将拖地的衣摆拉起,小心翼翼地从花儿边走过,生怕是弄疼了花儿般,如风此刻真想变成那些花儿,让那仙子小心翼翼的呵护。

一种别样的感觉涌上心房,如风不知道此时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那是一种很强烈地想拥有某样东西的感觉,他本就是一个性情爽朗,敢爱敢言的人。于是如风朝着那仙子般男人所在的花地奔去,却不料刚要踏入那花地,自己的腿却不知怎的突来的阵阵剧痛,整个人瞬息间摔倒在地,朝自己疼痛的部位摸去,却见一枚极细的银针刺入他的腿肉中,定是已刺入骨中,否则光扎在肉中该不会有这般疼痛,若不是绝顶的高手怕也无法仅用这样一枚极细的针灸银针让人倾刻倒地,若这针不是扎在腿上而是喉中或其它的要害,想必他早死无疑。

紫如风坐在那花地之外,忍着刺骨的疼痛,滋牙咧嘴扯开嗓子对着不远处的白衣男子大喊:“不管你——是男——是女,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喊完后还咧着嘴对着那花丛中的男子傻笑。

冷墨莲被这突来的告白亦是惊得一愣,抬头看着那跌倒在地的人,只见他狼狈地坐在地上,一张原本俊逸的脸由于疼痛皱成了一团,那被他打红的脸颊此时已变得有些於紫,双手撑着那条受伤的腿,一边是滋着牙在强忍着疼痛,另一方又盯着墨莲在傻笑。

看着那双颊通红的男子痴傻的滑稽样,墨莲竟忍不住笑开来,心中暗笑眼前真是个奇怪的人。擅闯缥缈圣地者必死无疑,且不说上得峰来的山势之险峻令人胆战心惊,更有那奇异寒冷的气候令人防不胜防,因而想上缥缈峰的人不是在上峰途中失足跌死,便也是全数冻死在这里。眼前的人还真会挑时间,今日正是宫中三年一度的七日斋戒的头一天,先祖有遗训,斋戒之日不可杀生。

本来在这缥缈峰的芳草地能遇上他冷墨莲算他好运气,看他有如此毅力上得了芳草地,又能如此好运的恰巧碰上了三年一度的斋戒之日,于是墨莲还大发慈悲地赐了他宫中的秘药——回春丹,让他不至于冻死在此,但这人却犯了他最大的忌讳:叫他姑娘不说,竟然还伸手碰他,虽然只是碰到衣角,且不知好歹地扯开他的衣裳,只因是斋戒日,墨莲再次忍下,本不想再理会,那人却又不知好歹地想闯入他亲自栽种视如珍宝的万药园,不得不逼他出手,一枚银针将那不知好歹的人阻止在万药园外,却不料那人又扯着嗓子对着他大喊,说是不管他是男是女,他已经爱上他了,想想也好笑。

虽然墨莲脸上的那抹忍俊不禁的微笑稍纵即逝,但足以惑倒众生,当然那紫如风也不会例外。

一眨眼间,墨莲已飘至紫如风跟前,再次递给他一颗药丸,摆上一副冷漠的面容:“吃了它,赶快离开!”再次好心地提醒着眼前那痴傻的人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我不走!”紫如风说得异常的坚决,双手又不自觉地抓上墨莲的衣摆,枉想借助这衣摆为媒介而站起来。

他怎会知道墨莲只是穿了这薄薄一件绸衣,松垮垮的衣裳怎经得起他这样的扯拉,瞬间那白衣被扯至腰际,露出了墨莲整个雪白的上身。

两人同时呆愣在原地数久,紫如风是被自己的举动而造成的这一结果而晃不过神来,毕竟他也没想到会成这样,再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光着上身站在你面前,自然会入迷,正确的来说,是如风一颗心在嘣嘣狂跳不停,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只能呆在原地。

冷墨莲再次发怒,平日的他就如超脱尘世一般鲜少大喜大悲大怒,但眼前的人仅在这一日之内,而且是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内惹怒他两次,在这缥缈峰之上,没人敢对他这样。从袖中的暗袋中悄然滑下几枚他平日用来治病救人的银针捏在指间,对于眼前的人他已经忍无可忍,指间的银针瞄准那仍呆愣在地还傻傻盯着他的身子看的人,只要他轻轻动一手指,眼前的人必死无疑。

“你真美!”红一块紫一块的色彩深深烙在那英俊的脸上,如风扯开一丝微笑,对着墨莲发出自已由衷的赞美。

这样的赞美墨莲早就听得习起为常了,他只知道这小子此时仍拉着他的衣摆不放,一双贼眼仍死死盯着他的脸及他光裸的上身。

纤纤玉指一动,多枚银针至墨莲手中飞出,只见紫如风已应声倒地失去了知觉。

外篇紫如风番外(二)

缥渺峰芳草地那几株高耸入云的不知名的苍天大树,其实就是进入传说中神秘的江湖组织——寒翠宫的必经之路。缥渺峰山势险要,气候反常,若没有绝顶轻功底子之人实是很难到达缥渺峰的芳草之地,更别说找到寒翠宫的入口。但就算是有人凭借了绝顶的轻功底子和超强的体力上得这来,这里反季节的寒气也无人能承受,通常那些枉想上缥渺峰者不是在险要的山势中离奇死亡,就是这在这寒气逼人的芳草地中被活活冻死。

缥缈峰顶,偌大的宫殿气势恢宏,四周云雾缭绕,身处此处,仿若置身于天宫一般,寒翠宫确如其名,严寒难耐,若除却那反差的严寒不说,寒翠宫也确实是桃红柳翠,恰似一处世外桃源,人间之仙镜。

但凡寒翠宫之人皆续过一种强身耐寒的心法,且都服过寒翠宫秘药——回春丹,从而不惧寒冷,所以对于寒翠宫门人来说,此处便是仙镜,此处便是世处桃源。

墨莲饮下一口手中的美酒后,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把宝剑,这是他每日必做的事情之一——练剑。在墨莲的手中,那寒光四射,白练凛冽的宝剑不再是狰狞杀人工具,却似掌控它主人一般,变得温柔优雅起来,然那温柔优雅之下却藏有无数的杀机,每一式优雅的剑招后皆是一地的落英,寒翠宫的武功每一招每一式皆是优雅得不像话,但却是绝对的峰芒不外露,实则看起来像是在舞蹈一般,却是招招可致人要害,招招可取人性命。

剑招如同行云流水般轻柔有致,又如舞蹈般飘逸优雅,任谁看了这套剑法都会以为那使剑之人是在翩翩起舞,而非练剑。

“这剑舞跳得确是好看!”一个俊逸不凡的男子拍着手从院中的假山后走出来。

见到来人墨莲收了剑招,正奇怪谁会如此大胆在他练剑时闯进后花园,只见一群明显是挨了打的鼻清脸肿的寒翠宫门人尾随着那俊逸男子进得花园来,那门人见到墨莲明显一阵惊慌,他们知道打扰宫主练剑会有怎样的下场,只是若不是眼前的男子如此强悍加无理,且一醒来便要找一个他口中所谓的仙子,他们也不会为了阻止他在宫中乱窜而被打得如这般模样,更可怕是这时辰正是宫主练功的时刻,若是打扰了宫主练功,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见来人墨莲轻了蹙了一一黛眉,脸上的表情虽看不出有多大的变化,但那黑得似墨的双眸中,早已流露出了不快,那些闯入的门人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宫主发怒前的预兆,于是纷纷跪地,连话都说得吞吞吐吐起来:“主…主…人,属下该死!”

墨莲平日冷静异常,鲜少会为什么事而高兴或发怒,所以宫中之人若不是犯了天大的错,他也不会责罚过重。关于刚刚发生的事墨莲当然知道大多不该怨宫中之人,因为宫中的规矩他们再清楚不过,若不是为了阻止这该死的闯入者,他们也不敢闯入后花园来打扰他练剑,所以他也并没有为了门人的闯入而生气,而让他气恼的是眼前这个对着痴笑的胆大男子。

墨莲没有去计较他的门人们的失职或无用,一双盈盈的美目冷冷地看着那不知死活的男子,绝美的脸上爬上微微的怒意,那跪在一旁的门人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在担心自身的同时,也在心中默默为那男子祈祷,因为宫主平日里虽然鲜少发怒,但一怒,对方将会很惨,至于惨到何种程度,那要看他的心情。

紫如风看着那仙子般的美人慢慢向他走来,早就兴奋得不知所措,却不料猛得一柄剑已在他的不经意间指向他的咽喉之处,快得让他措手不及,甚至于来不及闪躲,随即一缕发丝从他头上掉落,紫如风也着实吃了一惊,真是好快的剑啊,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怕他此时早已是剑封咽喉,魂归地府了。

“你方才说什么?”墨莲冷冷的话语中似乎含有浓重的火药味。

紫如风虽惊讶于墨莲的快剑,但看到如此美丽的人,他仍不怕死地再次重复了刚刚的话:“这剑舞跳得真是好看!”说完仍对着墨莲痴痴地笑。

墨莲承认这套“飞花剑”确实有过轻柔、优雅,但也不至于被人误认为是一段耍着剑所跳的舞蹈,那人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将他激怒,而且他这是在污蔑寒翠宫的武功,唤来侍女再取来一柄剑交于那不知死活的男子手中。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到底是在舞剑还是在耍剑舞!”墨莲冷冷地道,连同想起昨日之事,心中早就怒火中烧。

紫如风接过剑,心中暗有些欣喜,他的其它功夫虽不属于顶顶上乘的,但他的剑法绝对是一流的,武林之中与他比剑者皆无法胜他半招,为此他还得了个外号叫“武林第一剑”,虽对方出剑速度极快,但剑招太过优柔,俨然只能算是一段耍得极为优美的剑舞。想到此,紫如风的嘴角又爬上几抹得意的笑,像是肯定自己可以必胜一般,还要死不死地说一句极带挑衅的话:“那么请仙子出招吧!”

又是那一脸该死的笑,还叫他“仙子”,墨莲握剑的手不禁又收紧了几分,该死,从昨日开始至今日为止他不知被眼前的这个自信的痞子激怒了多少次,还差点要害他破了宫规——斋戒期不可杀生。一想到那人昨日在芳草地对他所表白的话,心中又是一阵恼怒,天下间怎会有这般不要脸面的人,而自己又怎会如此容易被眼前的人牵动情绪,这太反常了,像是要打破心中的不安,墨莲率先出了招。

刹时间,剑与剑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墨莲出剑如行云流水般轻柔、优雅却暗藏杀机,招招剑可致命,紫如风出剑恰似猛龙出洞般野蛮、有力,却略显迟慢,对于墨莲的剑只可防却无法展开攻击,自然而然几招下来,紫如风引以为傲的剑法让他败下阵来。

墨莲将剑架致紫如风的颈项处,恨恨地道:“我这是在舞剑还是跳剑舞?”

紫如风自知技不如人,亦在感叹眼前的人竟可以将一套如此凶狠的剑法,舞得如此好看,如此优雅,而且在短短数招之内让他这个“武林第一剑”败下阵来,看来他喜欢人的绝对是一个绝顶的高手,不仅人长得这般好看,而且还是一个如此厉害的高手,想到此,紫如风的嘴角又浮上一抹坏坏的笑,竟完全没有意识到墨莲的剑还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若是墨莲稍稍一动手,他便会马上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是他竟然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恐惧,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色胆包天。

“仙子确实剑法高超,但你却无法否认,你舞的剑确实好看,就像月中的嫦娥般在翩翩起舞!”紫如风轻笑着说出自己心中的话,一点也不惧怕架于脖子上随时会要去他性命的剑。

嫦娥?果然他还是将他当作成了女子,该死的,他又在笑,有什么事情好值得他这么笑,他难道就一点也不怕他杀了他吗?

墨莲脸色一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剑刃立即嵌入了紫如风的劲上的肉中,一道细细的血痕立刻呈现出来:“你难道不怕死吗?”墨莲咬牙切齿的问。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能死在仙子这朵国色天香的牡丹花下,在下也算是死而无撼了。”紫如风对于嵌入肉中的剑仍没有畏惧,仿佛看着眼前的美人就让他忘了一切疼痛,一切恐惧,他想自己真的无可救药了。他本不是个如此油嘴滑舌之辈,亦说不来什么好听的甜言蜜语,他所说的话全出自他的内心,他只是个心直口快之人,想到什么便说了什么,所以他觉得自己说此话并不是在调戏人,亦不是耍贫嘴,他知道眼前的人在此有着至高的地位和权威,(因为他方才听那群门人叫他“主人”)且有着卓绝、超群的武艺,若是眼前的人要杀他,他自然也无法逃脱,何不好好承受这一死,毕竟死在一位如此美丽的仙子手中亦是一件美事。

紫如风所说的话让墨莲怒火中烧,那人竟然对他说着如此轻浮下流的痞话,他生凭最恨别人将他误认成女子,而这个人明明已经知道他是男子,却还在这里好死不死的乱比喻,什么嫦娥,什么牡丹花,什么仙子,分明就是将他当作了女子,昨日还如此无理地对待他,无明之火燃烧着墨莲一向冷静的心志,再也无法记清今日是否还是宫中的斋戒之日,也记不清违返了宫规会有如何的下场,再也记不清师傅的教讳:冲动是魔鬼!

“好,那我便成全了你!”话音刚落,伴随着宫人们的一并喊叫:“主人,不可啊…”还没来得及等宫人说出“今日是斋戒期,不可杀生啊!”这句话,那剑已迅速刺入紫如风的胸膛。

紫如风觉得这次真的是已经死去,要不然,当他醒来是时怎么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空旷的房中,不,这实在不应该称之为是房间,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大太空旷了,四周白玉石砌就的墙壁上泛着幽幽的冷光,那自两丈来高的房梁上垂下的红、白两色纱幔无风自动地飘荡着,让人仿佛置身于冰冷的幽冥之中。紫如风心中暗叹,果然还是死了,虽有点遣憾从此不能再见到那如仙子般美丽的人了,但能死在他的剑下,他也知足了,想着想着竟痴痴得笑开了,还一脸幸福的模样伸手摸了摸胸前被剑刺透的伤口。“咦,怎么会痛?”不是说死了以后就再不会有知觉了吗?当然也不会感到疼痛了吗?

“你又没死,自然会痛!”自纱幔后飘进一把不带好气却十好听的声音。隔着纱幔向外望去,紫如风看到的是那个美的一如仙子般的男子,心中顿如盛开了万朵鲜艳的花朵,美滋滋的。呵呵,原来他自己还没有死啊。

冷墨莲掀开飘逸着的纱幔,走近紫如风,那芳华绝代的脸上却有着与之极不相配的难看脸色。也难怪,任谁被关了禁闭心里都不会好过,而且他还要负责救活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要不然,他这个新任的寒翠宫主可要在五年内不可出他的寝宫半步。师傅他老人家也真是的,怎么就订了如此一个合情理的宫规:说什么不可在斋戒之期杀生,而且这个斋戒期又那么长,还要十天,若犯戒者重则禁闭五年,轻则禁闭三月,若能及时挽救者,则只需禁闭半月。所以为了减轻处罚,墨莲必须不能让这个人死,而且还要将他治得好好的,等到自己得到师傅他老人家的特赦解除禁闭后,宫中的斋戒期也已经过去,到时再杀了他也不迟。

墨莲扔过一个精致的小瓶,那里有他这几日为了这个家伙特别研制的“续命丸”,冷冷地道:“吃了它!”

他生气的样子还是那么美,紫如风不禁又有些失神,只能傻傻的、呆呆的看着墨莲痴痴的笑。

墨莲最恨他般色迷迷地看着他,撩下一句狠话:“不想死就吃了它!”然后拂袖离去。虽然现在无法出他的寝宫(他在禁闭中),但反正的寝宫大得很,对那个想杀却不能杀的人只能是眼不见不心烦,他还是去他的药房研制他的新药去,好早点医好那痞子,自己也好早点解除禁闭。

外篇紫如风番外(三)

在墨莲被紫如风问至第十八遍“你叫什么名字?”时,澈底崩溃了,握紧的拳头格格作响,脸色因为强忍着要将对方杀死的冲动而变得极其难看,墨莲真恨自己不该这么快就将那个半死不活的人(还不是你冲动的结果)救起来,要不然也不会听他在他的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真想找人丢他出自己的寝宫,可是偏偏那聒噪的人却没有真正痊愈,若现在便丢他出去,说不定来个什么并发症死了,那他要被师傅念死不说,还要关禁闭整整五年啊。哎,谁让他作为一宫之主还知法犯法,在斋戒之期开了杀戒,这下好了,不但不能杀他,还得将他治得好好的,才可以争取宽大处理,才不致于被关那么久的禁闭。

若不是自己还在禁闭期,要一边受着惩罚一边将这个人治愈以求将功折罪,争取宽大处理,他也不会容忍这个始作俑者在他身边念大悲咒似地狂问。

墨莲随手抓过一把银针,在紫如风即将问出第十九遍“你叫什么名字?”时毫不留情的扎向那人的大腿处。

伴随着一声杀猪似的尖叫,紫如风后退倒地,墨莲没有理他的尖叫,径自翻阅着手中草药笔记,少一会儿,尖叫声断,安静得一如汪波澜不惊的池水,即便是有微风吹过,也能听到那纱幔随风摇动的声音。自那人醒来后,可不曾有这般安静过,墨莲想劝自己不要回头看,只是用银针扎了大腿,死不了,可是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却与之相较着劲:那一剑的刺入已伤了他部分的脏器,如今他的病还未痊愈,该不会因为那银针的刺入让他疼痛得撕开稍稍愈合的受伤之处吧?出血昏迷了吗?或不会死了吧?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因为救不活此人而要被关五年禁闭,墨莲心里就慌了。

终于给自己找到足够的理由回头看了眼那个害他关禁闭的人。只见紫如风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洁白的衣袍的胸口处,明显有一片殷红的血迹,果然伤口裂开了。

墨莲连忙上前,拔下那人大腿上的银针,封了他身上的几处穴位禁止他再出血,一手抓过那人的手腕便要为他诊脉,为了自己的自由他必须不能让这个人死。

师傅曾告诉他,世间的情情爱爱太过奇妙,有的让人香甜如蜜,有的让人疼痛钻心,有的让人生死相随,有的让人恨入心扉,墨莲也曾问过师傅爱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怎么会让人又幸福又痛苦,那时师傅只说,爱有的就寒翠宫的佳酿,一入口便会醇香无比;有的就像寒翠宫的所在地,艰险难觅总是笼罩在云里雾里。

紫如风反手抓过墨莲即将要为他把脉的纤纤之手,一个用力将其扳过压在身下,还没等墨莲反应过来,一对冰冷却绝对柔情的唇覆上墨莲的。

“我说过,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已经爱上你了!”紫如风扯开一抹邪邪的笑,极其温柔地在墨莲地耳边吞吐着自己爱的宣言。

墨莲觉得自己该一拳撩开那张面对他极近又让他有些心慌的脸,是的,是让他有些心慌,只是他自己也无从得知,他为何此时会心慌。一对似墨般漆黑的星眸盯着这个刚刚亲吻过他的人,他觉得自己该勃然大怒,然后不顾一切后果将压在他身上的人一脚踢开,再然后用他自已研制的各类毒药,让他生不如死。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任由这个人在他的身上压着,任由那人对他说着那些有的没的话语,也是平日他极讨厌他人这么说他的话,比如说:你真美!或是你就像天宫中的仙子般等等这些将他与女子拉得极近的形容词汇,再任由那人的唇连同那仍带着浓浓草药味的舌溜进他的口中,来掠夺他口中的每一寸芳草地,任由那人的手伸进他的薄衫中为所欲为。

师傅说,有的爱就如寒翠宫的佳酿,一入口便醇香无比,难道说自己身上被撩起的火热及那心中那无名的渴望就如那入了口的美酒般,让人不自觉地品茗起那无端的醇香来,更让人无法自拔的想一醉方休。

没有拒绝的墨莲就如同饮了美酒醉去一般,整个身子火热难耐,雪白光滑的肌肤上也因这无名的火而泛上淡淡的红色,那双黑亮如同天上星辰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醉人的雾气,闪烁着性感迷离的光芒,那一如粉雕玉琢般的容颜让人几欲疯去,失去理智,就这样他们怔怔地盯着彼此,面对面,贴得极近,能彼此感受到彼此狂乱的心跳及浓重的呼吸。

墨莲他搞不清自己此时为何会接受一个毫不相干,而且方才还是极其讨厌的人压在他的身上,还让他如此放肆地碰触他身上每一寸的肌肤,他不是极讨厌陌生人的碰触,哪怕是他的衣角也不可以的吗?

墨莲从来不会刻意压抑内心的欲望,这么多年来他又不是没有性冲动过,他知道自己此刻需要什么,他也明确知道自己心中的那种冲动是什么?当他自己意识到一点时,他自己都被他自己吓了一跳,老天,他竟然想要眼前这个总会惹他生气,而且还让他关了禁闭的人。

爱恋一如莽蛇般缠紧,那份本清晰的情绪瞬间失去了控制,双方身下的分身都已傲然挺立,彼此都能感觉到。

那压在他身上的人,不知是因为浑身的欲望难以发泄还是因为伤口的疼痛也变得呼吸急促起来,额上也冒出细小的汗珠,所及墨莲身上雪白的肌肤处都留下一串串紫红色的烙印,既疯狂又激烈。

那俊逸的脸上已布满难耐欲望的痛苦神情,紫如风的声音也因这欲望变得沙哑而有磁性:“我,我可以要你吗?”几乎像是在请求,那燃烧的欲望让他火热难耐。

墨莲也难耐燃烧的欲火,情欲冲刷着的他的头脑,绝美的脸上透露出妖冶,夺人心魂的妩媚神情,美得令人几欲要窒息,几欲要夺去紫如风所有的心志。

“如果你确定你还死不了,那就来吧!不过…”墨莲露出难得一见的媚笑,一条纤长的腿绕上紫如风的身子,猛得一个打滚,便将那被他的笑迷得丢了三魂六魄的紫如风压在了自己的身下,顾不得自紫如风胸口渗出的鲜血,本能地动手解开那人身上的衣物,附在紫如风耳旁说着媚惑人心的话:“不过…不过是我要你,而非你要我!”哼哼,这可别怪我,这可是你自找的,墨莲边想着边疯狂的覆上紫如风的唇,狂热似火,一如发泄般地用力吻下去。

衣衫不整的墨莲将同样衣裳不整的紫如风抱起放在他的石榻上,随手抓过石榻旁的一个小药瓶,取出一粒药丸塞入紫如风口中。

“若不想做到一半变成了死尸,就吃了它!”几乎是带了命令的口气,墨莲真想不到自己怎么又关心这个人来了,害他关了禁闭不是该就让他吃些苦头的吗?不过,他真的没想过跟一具死尸做,再说,他死了,那么他也不会有好处不是吗?而且…而且这个人怎就如此容易挑起了他沉静了许久的欲望之火,莫非这人便是那寒翠宫的美酒佳酿?这个人刚刚还对他说:“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爱你!”那么他自己呢,这也算是爱吗?

再细爱那石榻上的人,一脸红云,却不似往日那般讨人厌了,相反竟觉得有那么一丝的…可爱!想了许久,墨莲才想到这么一个词,他记得方才他还追问他什么名字来着。

“冷墨莲!”墨莲靠近紫如风,很痞子地抬起他的下巴,火辣辣地看着眼前的人,对着那人吐气如兰,缓缓道出那人一直很想知道的答案——他的姓名!

紫如风怎经受得起墨莲这般的挑逗,早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以致于自己都忘了刚刚他还死皮赖脸地追着墨莲问他的姓名的事,竟一下子没有意识到墨莲告诉他正是他要的答案。

“什…什么?”如此靠近的绝美的脸庞让紫如风实在难以招架。

“我的姓和名!”墨莲用一种极具媚惑力的声音在紫如风耳旁轻轻耳语。

接着便就是如干柴遇上了烈火,燃起了熊熊的焰火,爱便在相互激烈的交缠中及兴奋的呻吟声中滋长漫延开来,就如同那即刻入口的美酒,醇香泌入心脾。

看着身下这个俊逸不凡的男子,墨莲心中竟有种无名的情愫,这似乎不是生理上的冲动那般简单,他身边美女如云,美男子更是有不少,虽然在自己的欲望发泄方面他也是随心所欲的,毕竟这宫中之人有哪一个会拒绝他,寒翠宫一主之主的求欢呢?但似乎很少有人能在瞬间挑起他的欲火,让自己从心底里想去占有一个人,莫非这就是爱了?或许吧?管他呢,爱便爱了吧。

继续聆听着身下人激情荡漾的呻吟声,这人刚刚还向他表白说爱他。墨莲一双玉手抚过紫如风满是汗水的脸颊,紫如风一愣,随即对着墨莲展开一抹艳丽的笑,用脸主动地去蹭了蹭墨莲的手,就像一只温驯的小猫。

墨莲呆了一下,他怎么从来没发现这个人原来也是这般俊秀美丽,那一抹香艳的笑比他亲手栽种的“不老花”还要好看,竟会让他有些着迷,想起方才这人还因为追着他问自己的姓名而被他用银针所伤,心中就觉好笑。噢,这人叫什么来着?原来彼此相处这几日,只知这人问他姓和名,却忘了问这个的姓和名了。

“那你的呢?”墨莲猛一个挺进,让身下的人一阵欢叫,激烈缠绵的墨莲带着浓重低沉沙哑的声音,魔咒在紫如风耳旁低吟。

“嗯…嗯…啊?”从身下传来的疼痛让紫如风吟叫不叠,但自心中传来那种被自己所喜欢所爱的人所插入的感觉,却让他兴奋不已,此刻便就是那句老话:痛并快乐着。双手紧紧拥住墨莲略瘦削的肩,痛,但他更是享受,听墨莲那魔咒般的问,他睁开正闭着的双眼,疑惑地看着对方。

墨莲微微一笑,将脸与紫如风的脸贴得极近,让他自己与对方都明显得感受到彼此火般热烈的激情,极其轻柔地在紫如风地耳旁下着迷惑人的咒:“我是说你姓甚名谁?“

墨莲如此温柔地贴近,让紫如风心跳不已,脸上莫明地浮上几许妖羞的神情,原来是问他的姓名,不知为何紫如风竟有些高兴,莫非这冷艳阳的仙子也在意他的姓和名。

“紫…紫…如风,啊,嗯呀…”正说着,墨莲又是一阵猛力地挺进,让紫如风呼出一串串迷人的吟叫声。

紫如风?原来这个人叫紫如风,这名字似乎挺好听,呵呵!他想他似乎也爱上他了!

外篇紫如风番外(四)

爱就如同生了根发了芽的滕慢慢滋长漫延开来,仅是那一日的缠绵,他们便可以断定彼此都已爱上了对方,别认为这爱发展的太快,有时爱就发生在这一瞬间,只是有些人可以马上明白过来,而有些人却后知后觉,冷墨莲和紫如风明显是属于前者,自那日相互之间知道彼此的心意后,他们便没有离开过彼此,缥渺峰顶的寒翠宫从此也破例入住了一个擅闯者,而且一住便是好几年。或是这与世隔绝,与人无争的日子过得太过逍遥,太过美好,或是他们的生活过得太过甜蜜太过如胶似漆,以致于让墨莲这个寒翠宫一宫之主一下子都忘了去想那所谓分别之事。

墨莲收转了剑峰,将剑交给了早已等候一旁的清秀男孩子手中,整整身上洁白的因练剑而稍有零乱的衣袂,对那男孩子说:“冷月,你方才可看清了?”见那男孩点头,墨莲轻抚了那孩子的头,对着他露出一丝微笑:“那便好好练剑吧!”看着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男子,那男孩子莫明的一阵脸红,但显然他不想被人看到这样的自己,硬是倔强地扭过了头,匆忙地应了声是:“是!”便拿着剑到一边的树下习剑去了。

墨莲轻笑着摇了摇头,向着一旁园中的“不老亭”走去。亭的四周栽种着一种极其清雅的鲜红花朵,那花不似牡丹那般庸容花贵,亦不像芙蓉花那般娇艳动人,有的只是红似火般的热情和不死的坚贞意志,此花便是“不老花”,一种坚韧永不凋谢,永不服老的奇异花朵,墨莲犹爱此花坚贞不老的意志,便命人将此花栽遍整个亭台四周,让那冷冰的亭台变得热情似火,也因此,此亭便被改名称为“不老亭”。

那被火红的“不老花”包围的“不老亭”中,有人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墨莲看,看见墨莲走近,那人一改若有所思的神情,上前轻搂住墨莲的肩,与他一并站在亭中看着不远处的男孩子在那方练剑。

“冷月来此也有一年多了,怎么还这般容易害羞?”墨莲看着那在练剑的孩子,幽幽然地说道。

紫如风将冷墨莲扳转过来,与自己面对面,然后迅速的在墨莲娇艳的红唇上轻啄了一下,一双墨瞳异常认真地看着墨莲:“我怎就从没见过那孩子害羞过,那孩子怕是只有对着你,才害羞吧?”语气中似带着微微的酸味。那孩子平日里高傲得像只花孔雀,见了他也冷漠的要命,那般的孩子又怎会懂得害羞。

墨莲感觉到自紫如风语中所透露出来的酸味,对之微微一笑:“你怎么可与一个孩子吃醋?”

“我何曾吃过醋,只是你我一年多前从黑耀国边境救回这孩子后,你便抽了一大半的时间去教导他,你可知,你如此做可是会疏远了我?”紫如风像个孩子般,伴装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冷月这孩子天姿聪慧,武学悟性极高,不仅是我,连师傅也很是喜欢他,你又何必与一个孩子计较呢!”墨莲抚开搂住他肩的双手,不顾那个爱吃醋的人,走至亭中的石桌旁坐下,斟过一杯美酒,一饮而空,不经意间瞥见那长方形石桌的另一头平铺着一副画,墨莲再次斟满一杯美酒,然后兴趣盎然地走近那副画,他知道紫如风甚爱书画,想必此画也该是他所作。

一见画,墨莲笑开了,轻啄了一口杯中的酒后,将酒杯放于桌上,双手取过桌上的画细细地看起来,笑意盎然:“亏你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