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将军,你真的非娶这女子不可?”明夏羽咽下满腹怒气。

“是的,皇上。最近有探子来报,东陵国已经开始大举侵扰我国东部城市,若不再出兵灭掉东陵国,那明夏危矣!而且西塘国也蠢蠢欲动,时常在明夏边关骚扰,如果两面夹击,我们一定会腹背受敌。臣认为,要尽快灭掉东陵国,才能保明夏大业昌盛。”南风瑾拱手道。这些,就是他的筹码,如果明夏羽不同意,他定然不会带兵攻打东陵国,凭他的兵力,足以拥立自己为王,一样能铲除那两个小国。

听了南风瑾的话,明夏羽一下子摊坐在龙椅上,他字字带着威胁,逼自己屈服,他恨死了南风瑾,无奈为了他的皇位,为了国家,他必须听南风瑾的。

将军真聪明,用这种方法来逼迫明夏羽,砂画不得不佩服他与皇后的精妙打算,她们竟然能让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变得那么的正常,她俩的胆量,可以联合起来窃国了。

鸢尾和华美人早已满脸气急,特别是鸢尾,她满脸泪痕,她深爱的将军,竟然这样对她,她早就知道他不爱她,自已却执着的要跟他在一起。现在母后不要她,父皇为了皇位也不要她,她成了人人嫌弃,一点地位都没有的公主,她还不如那个丑丫鬟。

“既然这样,那朕就认她这个义女,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灭掉东陵国,才能与她俩完婚。”明夏羽思忖了很久,不就是收个义女吗?为了他皇位永保,他愿意。

“这个一定没问题,臣早就布署好消灭东陵国的战略计划。”皇后早上派人来与他商议娶宫砂一事,他一口就答应,把宫砂永远留在他身边,他就是想替死去的娘报仇,他恨宫砂。

明夏羽闭上眼睛,试着不去看鸢尾憎恨的神情,“朕尊重皇后的意见,收宫砂为义女,封宫砂为‘落花公主’,如果南风瑾能消灭东陵国,宫砂两月后随鸢尾公主一起下嫁。”

边上的宫女立即下跪道贺,“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寻得一位知书达礼的落花公主,这将是明夏的福,皇上皇后的福。”这当然是皇后指使的。

皇后牵起砂画的手,“还不快谢谢父皇恩典?今后我就是你母后,皇上就是你父皇,鸢尾就是你妹妹,将军便是你夫婿。”

“谢…皇上…父皇恩典。”这一声颤抖的父皇,她的内心竟然有一丝感动,哪怕他曾经打过她,现在也不喜欢她,可是他是她的爹,哪个女儿不想叫自己的爹一声,对他再有恨,好像也恨不起来。

“很好,父皇母后,我多了个落花姐姐,瑾,我多了个姐姐,我谢谢你们。”鸢尾咬牙切齿的说完,愤怒的冲出了御书房,她发誓,即使与宫砂共侍一夫,她也一定会让她好看,看谁斗得过谁。

南风瑾,竟然这样逼迫朕,不给朕留面子,将来朕一定会讨回兵权,再把你五马分尸。

明夏羽不悦的看了郦影一眼,居然敢联合南风瑾向他挑衅,她的皇后位置是不是坐得太舒服了。看着身边乖巧听话的华美人,跟郦影简直是两样。皇后一直贤淑大方,今日这般,肯定是受了南风瑾的唆摆。念在她是鸢尾生母,又尽力尽力服侍他这么多年的份上,他暂且饶过她,但是南风瑾,一有机会,他绝不饶。

明夏大街,太阳慵懒的晒在街上,轩辕煜,冷洵澈,千雨泽三公子摇着折扇,无精打采的在街上晃荡,三个哥们都各有各的心事。

千雨泽大声的叹了一口气,“哎!吾爱,我思念的人。这是第几次想到你了,我不记得了;你看,我又要开始了;眼里,是你,心中,是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好久没有见到砂画了,好想她,他一直在想,肯定是砂画身上的那股馨香的味道迷住了他,不然他也不会由一个浪荡公子,变成一个痴情汉子。

“哎。我思我思我思思思,我念我念我念念念,我喜欢的柳姑娘为何钟情于你这浪荡子啊。”轩辕煜一脸抑郁的盯着千雨泽,满脸的无奈伤感。

“你们整天烦还没有追求到手的姑娘,我烦的是,我老婆快生了,还不准我纳妾,天天往天香楼跑,也不是个办法,我真想把菁儿娶回家,这样就天天可以见到她了,可是我老婆像母老虎一样,根本不会让我纳妾的,我好烦躁啊。”冷洵澈也钻了出来,他在为自己想纳妾的事烦忧。

“哈哈…你老婆还会去天香楼抓你,人生得一悍妻,死也足矣!”轩辕煜嘲笑着冷洵澈,他是出了名的怕老婆。

“你们喜欢的都是绝世大美人,上天不给你们这些癞蛤蟆,也是情有可原。为何我喜欢的是一个丑丫鬟,上天都不垂怜我,打击太大了,宫砂,你在哪里?”千雨泽哭丧起来,这几天跟这两个男人到处逛,真没意思,看着他们逛青楼,他只好跟在边上狂饮酒,因为他对那些青楼女子没一点意思,他想的是宫砂,他竟然如此爱恋一个丑八怪,他一定是着了什么魔了,心不由已。

“咦,前面怎么这么热闹,他们在看皇榜吧。”冷洵澈发现前面的告示栏前围满了人。

轩辕煜喜热闹,“走,我们也去看看。”

“让让,冷公子、轩辕公子,千公子来了,你们都让开。”轩辕煜大声喝斥道,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

几个姑娘转过身,看了他们一眼,纷纷给了他们一个鄙夷的眼神,“我们先来的,你们在后边排队去。”谁怕那三个纸老虎,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毒,样样精通。

轩辕煜见他的喊声丝毫不起作用,硬是使劲挤进姑娘堆里去,那几个姑娘尖叫几声,急忙散开。“行了,我来念,你俩听着。”

“致朕的子民:将军府丫鬟宫砂,因其德行兼备,知书达礼,朕已收为义女,赐封号‘落花公主’,并于两月后随鸢尾公主一起下嫁大将军南风瑾…”

“什么?你开玩笑的吧。”千雨泽急忙冲进人群,一看到皇榜上的内容,他就傻眼了,原来轩辕煜没有开玩笑。皇榜上赫然写着如果南风瑾能灭掉东陵国,就把宫砂与鸢尾一起下嫁于他,还封了宫砂为落花公主,怎么才几日不见,一切都变了。

轩辕煜和冷洵澈看着悲痛欲绝,愣在原地的千雨泽。千雨泽从来都爱做戏,爱装可怜,这几日的反映,虽然夸张,看起来却很真实。

“莫非你真的很爱那个宫砂?”冷洵澈把手放在千雨泽眼前晃了晃,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我不管,我要跟你们一起出兵东陵国,我要上战场杀人,我要泄愤。”千雨泽突然愤怒起来,把围观的百姓吓得纷纷奇怪的看着他,然后散去。

轩辕煜看了他一眼,就他这身子骨,保护自己都成问题,还要上战场杀敌,真是异想天开。

“反正我也是军营的伙头军,我决定了,到时候跟南风瑾出兵,我也要当将军。”千雨泽下定决心,他要立战功,要像南风瑾一样扬名天下,这样才能保护砂画,获得她的青睐。

冷洵澈和轩辕煜同时摇了摇头,轩辕煜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角,“呃,你能把伙头军当好都不错了,其实我觉得,你比较适合当明夏首富,或者明夏第一采花贼。”

“你们…”千雨泽咬牙切齿道,气死他了,居然这样说自己,这哪是好兄弟,不鼓励他也就算了,还这么打击他。

他们越看不起他,他越要证明给他们看,他这次是真的,他喜欢丑丫鬟宫砂。越是见不着,他越是想念,以前还没觉得有这么喜欢她,这就是宿命吧。

将军府

砂画手里端着一盆热水,站在南风瑾的门前,犹豫着该不该敲门。刚才嫣儿告诉她,将军要她服侍,她的心就没平静过。将军已经很久没有见她了,今天为何突然要她服侍,一想起将军凶狠的样子,砂画就害怕,将军一直为他娘的死耿耿于怀,恨不得杀了她。

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该来的总是要来。

“将军,奴婢来服侍您起床。”砂画朝里面轻轻的喊了一声。

“进来。”

将军已经醒了?砂画轻轻推开门,看见将军半躺在床上。他衣襟半裸,露出坚实的胸膛,一手肘着头,正玩味的盯着她。

“将军…奴婢来服侍您洗漱。”看着衣襟半裸的将军,砂画害羞得赶紧低下头,脸红得跟苹果似的。

南风瑾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装什么清纯,“长得这么丑,以后就别装害羞了,显得十分矫揉造作,没有见过男人这样吗?”

“没…没有。”砂画垂下眼眸,自从二夫人死后,他就变了,一点之前的礼貌温柔都没有,她从他的眼里看出了对她的厌恶与不屑。

“过来,到床上来。”南风瑾吩咐她。

啊?到床上去,他会不会对自己…砂画挪了挪步子,咽了咽口水,她不敢去。

“怎么,没听到?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不久就是将军夫人,服侍我不是应该的?过来。”他的语气容不得她反抗。

砂画放下镀金暖盆,慢慢的走到床前,“将军…”

话还未说完,南风瑾顺势拉她入怀,死死的把她压在身下,“知道怎么服侍我吗?不会,我教你。”

说完,南风瑾扯开砂画脸上的面纱,噙住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樱唇,他早就渴望她的唇,自从上次在军营吻过她之后,他就一直念念不忘,她的唇好柔软,好香甜。

“唔…”砂画想反抗,她不想受这种没有尊严的羞辱。

南风瑾吻得越热烈,砂画的反抗就越显得无力,她竟然…竟然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你永远都是我的,你害死我娘,就要拿你的后半生来偿还。”南风瑾停止那个吻,在砂画的耳边轻轻吹气。

“我没有害她,我只是替大夫人讨回公道。”这真的是那个善良的小将军吗?为了自己的娘亲,不顾别人的冤屈,简直是非不分,颠倒黑白。

“讨公道?那谁替我死去的娘讨公道?”到现在还嘴硬,替自己狡辩,南风瑾猛地覆下唇,一边吻她,一边用手狠狠的撕扯着砂画的衣裳。

眼前紫衣红裳一件件纷飞,她身上的衣裳越来越少,肩部全部露了出来。砂画不要受这种耻辱,眼角缓缓淌下一串泪,将军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南风瑾把她的衣裳撕得七零八落,正欲覆上她胸前的柔软,却瞥见她眼角的泪,“装什么可怜?”说完,他从她身上一跃而起。

“你这等姿色,本将军还看不上,别一副我逼你的样子,起来。”

砂画赶紧抱住自己的身子,颤颤巍巍的走下床,捡起地上的碎衣裳,一件一件套在半裸的身上。

南风瑾也不知为何,看到她的眼泪他就不忍心伤害她,可是她是害他娘的帮凶,他恨她,却又下不了手伤害她。

“明日你女扮男妆,跟我一起出兵东陵国。”

他要她跟他一起出兵东陵国,是为了把她留在他身边慢慢折磨吗?她深爱的将军,以后会怎么对她,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是烈如婵的杀手,又会怎么对她,她不敢想象。

“怎么?不愿意?”南风瑾邪魅的看着她,她在想什么。

“没有,我愿意。”砂画抬起头,镇定的直视着他,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就算是死,也愿意。

在她心中,他依然是那个善良的小将军,依然是那个处处救她的南风瑾,她爱他,愿意为他放弃一切。

刚才他想强行占有她,她拒绝,是因为不想自已的第一次是被他这样占有,这种赤luoluo的剥夺,让她觉得没有尊严,无颜见人。虽然那是她献身给他的好机会,可是她不甘,不甘受烈如婵摆布,更不想在深爱的将军面前丢失自己残存的一丝尊严。

“给我穿衣。”南风瑾站起身,伸开双臂,宽阔的线条清晰分明,俊美的五官慵懒地看着她,她不懂丫鬟该做些什么?

“是,将军。”砂画用布条把身上的烂衣裳随便绑了绑,拿起衣裳走向南风瑾。

砂画还是第一次给他穿衣,也很少像这般近的接近他,她掂起脚尖,替他一件一件把衣裳穿好,再戴起帽子,替他束上紫金玉带,挂上白色穗子流苏,一切都是那么的有条理。

当她的小手窜过南风瑾腰部时,南风瑾顿时感觉体内一阵躁热,“你动作那么轻干嘛?去拧帕子给我。”再不叫她走,他一定会忍受不住内心的躁热,可能会一口吃了她,到时候她又哭哭啼啼的,惹得他心软,他怕自己会原谅她。

“哦。”砂画赶紧收回正在替他整理衣裳的手,跑到脸盆处拧帕子。刚才为他穿戴打理之时,她竟然有一丝幸福的感觉,像一个妻子对一个丈夫应该有的体贴,举案齐眉,夫唱妇随,如果能天天这样服侍他,她就心满意足了。

第14章搞笑千雨泽

翌日

一大早,砂画就被嫣儿叫醒,随便带了些东西,换上士兵一样的男装,朝城南军营跑去。为什么其他煮饭丫鬟都不用换,她必须换,这都是南风瑾吩咐的。砂画抖了抖身上重重的盔甲,盔甲好重,连走路都吃力,更不要说上战场了。最可爱的是这一身男装,竟带个白色面纱,使她的样子看起来颇具戏剧性。

好不容易到了军营,各路大军正在集合,听说这次出兵将军只带了五万士兵,而东陵国有十二万之多,上次将军二万对阵敌方五万,斩杀大片,剩余一半人落荒而逃,这次将军还能以少胜多吗?

“唔…”响亮的号角开始奏响,鼓声震天,将士们都整齐的集齐聚拢,个个精神抖擞,豪情万壮,霸气十足。

南风瑾与几位副将从主营走了出来,一手拿帽子,一手提着玉瑾剑,穿着一身银色铠甲,很是威武,英眉如剑,气势如宏,他翻身上马,其副将也纷纷上马,整装待发。

砂画穿着一身男装,被一个副将分在步兵里,她不会骑马,将军是在故意折磨她吗?让她穿这身盔甲,腰间还佩得有一把弯刀,她整理了一下帽子,帽子太大,把她的眼晴全遮住了。

“让让,宫砂,我在这里。”

谁在叫她?好熟悉,砂画转过头,在人群里搜索那个熟悉的声音,看见千雨泽正气喘吁吁的朝她这边挤。

“泽少爷,你怎么也来了?”她连忙迎了过去,千雨泽也跟她一样,穿了一声重重的盔甲,看他那样子,一定累坏了,他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细皮嫩肉的,穿这种军服肯定不适应。

穿过一堆人,两人终于凑在一起,砂画担忧的看着千雨泽,他这副身子骨,真的可以上战场?

“泽少爷,你怎么这身打扮,要上战场?”砂画好奇的看着他。

千雨泽喘了几口气,脸涨得通红,拍了拍胸口,镇定下来,“我主动请缨要做将军,没想到南风瑾让我做步兵,幸好你这块面纱显眼,不然我都发现不了你,你怎么也来了?”

千雨泽看着这身打扮的砂画,娇小的她穿着这么大一副盔甲,怎么承受得了,尤其是那个大钢盔,死死的盖在她头上,把她的大半边脸都遮完了。

“南风瑾也叫你做步兵?欺人太甚,过不了多久你就是他夫人,他竟然这么对你。”千雨泽看着砂画瘦弱还在硬撑的样子,大声嚷了起来。

“嘘,泽少爷,你小声点,这里是军营,军令如山。扰乱军纪,会按军规处置,你我都会受罚。你放心,我撑得住,我是丫鬟嘛,倒是你,撑得住吗?”砂画担忧的看着千雨泽,她比千雨泽还要撑得住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本来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就被人带到这里来了。

千雨泽嘟了嘟嘴,“我撑不住?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大男人,上战场,小意思。”说完,他心虚了一下,刚才从家里跑到军营,都累个半死,他真的能打仗?

砂画掩着嘴,嘻嘻地笑着,“泽少爷,你的帽子戴歪了,扣子也扣错了。”

千雨泽则不好意思的整理了一下帽子,“第一次,难免有点紧张,嘿嘿。不过,我会保护你的。”

这时,号角声又再次响起。

“安静,将军开始检阅军队。”一个副将模样的人喊道。

砂画赶紧拉着千雨泽低下头,不知道怎么的,她不喜欢在众人的目光下被南风瑾注视的感觉,她脸上的白面纱,这么显眼,他一定能一眼认出。

南风瑾开始一列列的检阅军队,奇怪,宫砂和千雨泽在哪里,他把眼神往队伍里仔细搜索。

千雨泽靠砂画很近,又闻到一股沁人的馨香,好香!他贪婪的闻着砂画身上的味道,越凑她越近。

“你挤什么啊?”前边的一个步兵被他挤得受不了,终于爆发了。

“我就挤你怎么了?”他对不怕他,一个小卒子,也敢和他吵。

“将军在此,你们还在吵?”刚才那个副将骑着马走了过来,南风瑾则阴沉的走在后面。

南风瑾策马前躯,走了过来,“是谁在喧哗,扰乱军纪。”

砂画把头压得更低了,前面那个士兵急忙跪下,她也赶紧拉着千雨泽跪,千雨泽偏不跪,他凭什么要跪南风瑾。

“原来是你们两个。”怪不得在别的营找不到她们,原来两人合伙窜到最边上这个营,为的就是不被他看见,南风瑾一肚子怒气,她竟然跟千雨泽这么好,还手拉着手?

“将军请饶命。”前面那个士兵赶紧求饶。

“把他拉出去砍了,后面两个跟在我身侧随行。”

南风瑾一说完,那个求饶的士兵就被两个士兵拉走,砂画和千雨泽也被带了出来。

那个士兵会死吗?按规定,将军检阅的时候,是不能乱喧哗的。军营的军纪竟然这么恐怖,都怪她们,害了那士兵,砂画伤心的望着南风瑾,高高在上的将军,你为何这么狠,他完全可以放了他的。

“将士们,我们这次的任务,是灭东陵国,我们五万将士,敌方十二万,不过放心,本将军早已布署好一切战略计划,你们对我有信心吗?”南风瑾冷厉的望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将士。

“我们相信将军,将军经常以少胜多,我们有信心。”

“我们有信心…”砂画和千雨泽站在赤焰两侧,机械的跟着众将士欢呼起来。

“届时,斩敌方副营长以上者,奖励美人一名,黄金千两,傣禄千石;杀东陵将军者,加官封爵,奖黄金万两,并载入史册,至于东陵王室成员,最好全部活捉,带回国当奴隶玩。如果这场战役很快结束,伤亡较少,可考虑一年内不打仗。”轩辕煜按南风瑾的吩咐读道。

“好,好。为了明夏王朝,我们定当誓死如归。”将士们一听这些封赏,个个都高兴得欢呼起来,如果这场仗能胜利,那他们就可以休养生息一年,和平才是他们向往的日子,不打仗才是他们最盼望的奖赏。

军队从明夏大街出发,穿过郦景山,齐山,南渡河等山河,就快要接近暮山了,接近暮山就是到达东陵国边界,暮山再过一座城池,就直接到达东陵城。

一路上,砂画和千雨泽都咬紧牙关死撑了下来,为了对方的性命,他俩不得不坚强。

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走多久,千雨泽就受不了直喘粗气,脸涨得通红,全身直冒热汗,走得很慢。但是轩辕煜告诉他们,如果在行军途中,除非生病而误延行程的,通通都会处死,他也保不了他们,明夏不要逃兵,明夏不要懦弱兵。千雨泽出了什么事,就会连累砂画,连累整营的将士,他只好咬牙走着。

为了砂画,再苦再累,他都不怕,他撑得住,砂画一直在他身边支持他,鼓励他,他们就这样相依为命的支持着,全身又脏又乱,又酸又臭,都不后悔。

南风瑾则死死的盯着她们,他倒要看一下他们能撑到何时,自己的未婚妻和兄弟老是在那眉来眼去,他就生气。

夜晚,军队在旖旎巍峨的暮山脚下扎营。

砂画扶千雨泽在一处草地上坐下,他们俩的脚早就磨起白色的水泡,再经过脚底与鞋子的摩擦,白色的水泡逐渐为成又黑又硬的硬泡,快比石子还硬了。

“妈呀,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了。”千雨泽一屁股坐了下来,脱开靴子,顿时一股扑鼻的脚臭味传来…

“唔,好臭啊。”砂画急忙捏住她小巧的秀鼻,“走,去河边泡一下脚。”说完,她就拉起一拐一拐的千雨泽朝河边跑去,河的下游还有很多将士在洗脸,她们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

两人把下衣挽起,把臭哄哄的脚往河里一伸,顿时,一股心旷神怡的感觉在两人脸上浮现,太舒服了。

“夏天泡冷水,真爽,怎么我的脚走黑了,你的还是白的?”千雨泽盯着砂画,太不可思议了,拿下面纱的砂画,脸上并没有因为下面时常戴着一截面纱,而一截黑一截白,整张脸都是那么的雪白,露出的手臂也很白,这么大的太阳,竟然晒不黑她。

他再仔细看了一下白如雪的砂画,又看看自己黑一截白一截的手,“哇,我太像小丑了,一截黑,一截白。”

“哈哈哈…”砂画忍不住大笑起来,千雨泽的脸上也很花,身上一块黑一声白的,太滑稽了。

“你再笑。”说完,千雨泽捧起一捧河水,就朝砂画淋去。砂画也不甘示弱,用帽子舀了一大帽子水,“哗”的一声淋在千雨泽头上,顿时,千雨泽的头犹如倾盆大雨下泻,他胡乱的抹了一把。

“好痛快,再来。”

两人就在河边嬉笑起来,你淋我一下,我浇你一下,很是愉快。

南风瑾正过来检查将士们的情况,却不巧正看到千雨泽和砂画嬉戏的一幕,她竟然和他玩得那么开心,她脸上的那种笑容,是与他没有的,她居然不戴面纱,就这样与千雨泽玩了起来,内心一股无名火迅速窜了出来。

可是,他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她俩玩耍呢,众士兵都在河边洗脸,南风瑾看了看将士,突然想起一个计策,倒是可以把砂画和千雨泽分开。

他招来轩辕煜,在他耳旁耳语了一番,轩辕煜立即点头走向河边。

“兄弟们,这么热,将军批准大家下河洗澡,不过一个营一个营的来,以防敌军来袭。”轩辕煜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可以洗澡了,太好了。”将士们早就想跳进河中去畅游一番,一得到将军赦令,个个都争先恐后的开始脱盔甲。

砂画正和千雨泽打得火热,抬头就瞥见远处将士们都在脱衣裳,一瞬间,士兵的裤子,帽子,上衣等,统统全扔在草地上,“啊…”她吓得惊叫一声,赶紧闭上双眼,朝营帐跑去。

南风瑾冷漠地望着她的背影,内心却有一丝窃喜,这样不就把她俩分开了吗?看她俩还能不能这么开心。

砂画气喘吁吁的跑到营帐,还好这里没有人,不然她就窘大了,那么多士兵脱光在她面前,她感觉迷迷糊糊之间有几团半黄色的身影,吓得她魂都快掉了。军营是这样的,将士们从来都是五大三粗的,除了有几个煮饭婢之外,都是大男人,幸好她发现得快,不然人家全脱光了,下河了,她就丢死人了。

“在想什么呢,想刚才那些脱光了的士兵?”

南风瑾的声音不知何时响起,砂画赶紧抬起头,“南风将军,你太不尊重人。”他怎么变成这样,把她说得跟放浪女,不洁妇一样,她不是那种女人。

“你尊重人,你会把我娘害死?你有尊重过她?”南风瑾边说,边走进营帐,眼神死死的盯着她。

“二夫人的死,我承认我有责任,可是她害了大夫人这么多年,还杀死她的孩子,她是罪有应得。”砂画扬起头,勇敢的直视南风瑾,若是以前,她会把罪责全部担当在她身上,但是今后她有可能会和他过很久,她不想背负这个罪名和他过一生。

“你胡说,我娘那么温柔贤淑,几十年一直和善对人,是你们这些阴险小人栽赃她的,是你害我没有了美满的家庭,我爹现在还生着重病,你还不知悔改,我会慢慢报复你的,你等着。”南风瑾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他的丧母之痛是她给的,他曾经幸福的以为,他们一家三口会幸福美满,可是现在娘亲离他而去,只剩下他和爹,说不定过不了多久,爹也会因为思念娘亲而离去,一想到爹娘,他就心痛。

“你只知道自己的仇,你可知道大夫人和他孩子的仇,将军,你变了,你不再是以前那个善良的将军,你变成了一个眼里只有仇恨,没有感情的动物。”她不信,她七岁认识的小将军,偷偷救她的小将军,现在会这么不讲理。

南风瑾被她的话激怒了,他蓦地提起她的衣襟,警告道:“等打完仗,你嫁入将军府,我再与你清算。”说完,扔她在地上,毫不留情的走出营帐。

砂画坐在地上,看着将军孤独冷漠的背影,突然发现,将军跟她一样,好可怜。亲情,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得麻木。如果发生在她身上,想必她也会这样,他这样对她,她能理解。

这几晚休息,砂画都是与丫鬟们住一起,白天她却要跟随在赤焰左侧,不能享受煮饭丫鬟们坐马车的待遇,她现在已经是未来的将军夫人,大家都不敢惹她,有好吃的好喝的都先给她。不过大家也觉得奇怪,既然快做将军夫人了,为何将军要她来受这些苦,将军的做法,真是令人费解。

第二天天还没亮,砂画就跟着大家早早起了床,虽然她现在身份是将军未婚妻,可是她还是想为将士们尽一分力,她跟着丫鬟们煮饭,摘菜,忙得很开心。

将士们吃完饭之后,正式启程,只消一个半时辰,军队就到达楚城。楚城是离东陵城最近的一个城,这里聚集着东陵所有的精兵将士,楚城是以保护东陵城为基地的城,由城主楚凌云,也就是东陵国的太子驻守。只要攻破楚城,东陵城便不攻自破。

军队先在楚城两里之外驻扎,士兵们抬头就可见楚城城门,城门上站着楚城将领,双方就这样互相打探消息,谁也没有妄动。

南风瑾布置的战略是主力军在明,暗军在后方隐蔽,先引东陵大军出城,再派暗军偷袭,两方夹击。

夜晚,军营里架着火堆,士兵们早就开始小憩,一排排守夜的士兵轮流巡视。砂画睡在营帐中,失神的望着黑漆漆的帐篷,想必大家都睡不安心吧,明日就要开战,五万兵力对阵敌方十二万,真的能行吗?

虽然以前将军经常打以少胜多的战役,可是这一场跟以前不同,这场战役规模庞大,肩负起灭东陵国的重任,东陵国肯定会誓死反扑,砂画不禁为南风瑾捏了一把汗,他真的有把握吗?听说东陵国太子楚凌云也是个将才,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如果到时候将军出什么事,她一定会誓死保护他。

天刚清晨,东方泛起浅浅的鱼肚白,将士们早已整装待发,南风瑾仔细的检阅了一下军队,大家精神都很抖擞,将士士气很浓。

砂画和千雨泽则立于南风瑾身侧,紧张的握着手里的弯刀,如果南风瑾有事,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冲过去保护他,她紧张得额头直冒汗,上次打仗,她在最后面,今天,她在最前方,要死,也是前面的先死。

“你怕死不?”千雨泽用口形给砂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