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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当初任性地逃避了自己的义务,现在又任性地反悔的云书雁;还是在利用完我之后,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要求我离开君怀彦的云书桐;在这一刻,他们在我眼里已变成了一抹灰暗的影子。 

黯淡轻飘得失去了所有的光泽,没有了一丝的份量…… 

我暗暗唾弃他们的同时,也在冷冷地反省着自身——他们的要求虽然自私了一点,却也算人之常情。 

我为什么愤怒?凭什么觉得受了莫大的委屈? 

公平的说,今天的一切,的确是沾了云书雁的光。 

如果没有她的身份,我不可能这么快拥有一家报馆;我也不可能拥有那一帮可爱又贴心,但却身份“高贵”的朋友;我不可能遇到君怀彦,更遑论与他产生交集与纠葛…… 

他们给予了我一切,现在只是想收回去,有什么错? 

我为什么要痛苦?为什么要不甘?为什么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脸来…… 

我在嘲笑他们的同时,行为难道就比他们更高尚? 

我只是一个过客,却妄想拥有一切。我做不到云淡风轻,来去无牵挂;又怎么去要求别人当一个圣人? 

错了,当然要回头。难道非要撞得头破血流才罢休? 

可是,我为什么回不了头?我在害怕什么? 

是谁说的? 

生命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二者皆可抛。 

他们,只是要给我向往以久的自由,我不是应该欣喜若狂吗,为什么却心痛万分? 

原来,我也只是一个伪君子,霸占了别人的东西,不想还。却用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拒绝…… 

我心神恍惚,高一脚低一脚,似一只无头的苍蝇盲目地在街头上乱闯。凛冽的寒风吹在身上,彻骨的寒…… 

“小雪姐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有人从旁窜出来,一把攥住我的手,喋喋地抱怨:“那个鬼君仪,也不知道在哪个破地方,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我定睛一瞧,原来是晓筠。 

忍不住冷笑——她,也是云书雁的朋友呢。 

我,是不是也应该还给她? 

突然之间,我好嫉妒云书雁——上天未免太厚爱她! 

晓筠搓着手呵气,俏脸被风吹得通红。脸上一半是忧心,一半是焦急:“你听说了没有?今天早朝,昭王上了奏折了,自请统兵出征!这会子,朝里炸开了锅,正讨论得热闹昵!” 

我茫茫然呆立,忽然有些不明白她的话——君怀彦请旨出征?怎么会? 

按我的猜想,以他的性格,在力挽狂澜与推波助澜之间,他更象是推动这场战争的幕后黑手。他应该是那个袖手旁观,坐收渔利,笑到最后的人。 

为什么要淌进这趟混水? 

乱了,一切都乱了! 

难道我猜想错误?他对战争毫无防备,没打算报复谁,也没打算要回属于他的什么东西,甚至包括爱情与回忆?他是真的想——力挽狂澜?! 

“小雪姐姐,你别急。”晓筠一脸同情地睨着我:“现在还只是上了奏本,还不一定准呢!别自己吓自己了,瞧你,都快成冰人了!不如……” 

她仍在絮絮地念叨,我却已充耳不闻,忽然推开她,拔脚便往王府冲。 

云书雁前脚提出要换回来,君怀彦后脚就要上战场?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连老天爷都站在云书雁这边,给了她充足的时间来准备?

正文 我喜欢你

是,我是自私的。甚至,我是卑鄙的! 

很自恋地给自己抹上了悲剧的色彩,把自己朔造成一个悲剧故事中的女主角——坚忍,善良,不屈,正义…… 

自认人格高尚,故做清高地默认换回身份,施舍给她一份希望的同时,潜意识里却希望她被君怀彦识破!* 

我在暗暗地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我甚至有些幸灾乐祸……这一切,只因为我心里已经认定了,君怀彦一定分得出我跟她的不同。 

我完全没有想过——假如,君怀彦分不出我们怎么办? 

而现在,这个可能即将变成现实——君怀彦要上战场了! 

而战争是变幻莫测的,也是旷日持久的。谁也无法预料战争的胜负,更无法断言战争会在什么时候结束? 

也许,等他从战场回来,我早已远走天涯,不知所踪——而他,经过了数月乃至数年的间隔,仅凭着我们之间那薄弱得毫无份量的朦胧的感情,我如何有信心,让他记忆中的我,不会变得一片模糊? 

那时的他,又如何分辩护我与她的不同? 

他们携手相伴红尘,共同走过人生的风雨;而我却只能遥遥相望,做一个他身边无数的陌路人与他擦肩而过? 

心,似被针扎了一般,突然尖锐地痛了起来。并且,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四肢百骸…… 

如果是这样,我该怎么办?* 

我浑身冰冷,惊骇地发现——我,甚至没来得及跟他说,我喜欢他…… 

不,我要去阻止他!我不要他去上战场! 

我不想离开他,我更不愿失去他! 

我怕,我怕我再也没有机会…… 

我惶惶然,凄凄然,似一个在荒野里迷路的孩子,越想越怕,越想越乱,越跑越快…… 

“小雪,发生什么事了?你跑什么?” 

我顿住身形,回过头。 

君怀彦剑眉轻蹙,薄唇紧抿,带着一脸的讶异与不满。季云涛,冷无香,冷无尘……在他的身后站成一排,全都惊讶地瞧着我。 

我发丝散乱,额角见汗,呼吸急促,面青唇白,弯腰按住狂乱得几近抽搐的心脏,大口大口地喘息,死命地瞪着他。 

“说话啊,什么事一惊一诈的,哪象个王妃的样子?”君怀彦上前一步,轻扣住我的手腕,淡淡地责备。 

我狠狠地瞪着他,憋得脸通红,眼里浮起泪雾。情绪几近崩溃的边缘,脆弱得仿佛只要轻轻一触就会倒下。 

“手这么冰,哪里不舒服?”君怀彦面上一变,放开手,弯腰来探我的额,沉声低喝:“无名……” 

“怀彦!”这一个轻柔却无心的碰触,犹如突然触动了机关,我猛然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脖颈,冲口而出:“我喜欢你!” 

“嘎?!”君怀彦傻住,冷淡沉肃的俊容瞬间涨成青紫色。 

“啥?”一阵死一般的沉默之后…… 

“哈哈哈哈哈!!!!”他的身后,一群男人爆笑。 

笑得最大声地是季云涛。他用力拍打着冷无香,手舞跳蹈,笑得几乎要跌倒。 

那震耳欲聋的笑声忽然震醒了我——死了!我又犯了冲动的毛病!冲动是魔鬼,我怎么可以忘了? 

君怀彦那双铁臂悄然地环紧我,稳稳地把我圈在了他的怀抱里。冷冽如冰的眼神缓缓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季云涛的脸上,微眯着黑眸,冷冷地逼问:“很好笑?” 

“不,不是。”季云涛竭力收住笑容,一本正经地瞅着我,狗腿地回答:“是……很感人。” 

“噗!”这回喷笑的居然是一向波澜不惊的冷无香。他被君怀彦冷厉的眸光扫到,慌忙垂下手,俊容怪异地扭曲着。 

“滚!”君怀彦俊脸微沉,从嗓子里迸出一个字。 

可是,他的眼睛在笑,他的眉毛在笑,他的薄唇在笑,就连他的声音里也带着笑意,暖暖的,缓缓地渗进了我的心里。 

“是,我们滚了,你们继续……喜欢。”季云涛狂笑着渐行渐远。 

我把头死死地埋进君怀彦的怀里,偷偷地笑了——真的很糗呢! 

“行了,你可以抬起头了,都走光了,没人了。”君怀彦带着笑,淡淡地调侃。 

我不语,贪恋这份难得的温馨和温暖,环着他的颈子,赖在他的怀里不肯起来。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很大声?舌头被猫吃了?”君怀彦含着笑轻声地嘲弄我:“我就那么招你喜欢?非得在大庭广众下申明?你就不能……” 

“不能什么?”我霍地抬头,恨恨地盯着他——他都已经占了便宜了,还卖乖? 

君怀彦弯腰把我放进他那张宽大的虎皮大椅里,撑着双臂,把我锁在他的身下。俯视着我的双眸,低低地调笑:“不能没人的时候说?” 

“我肯说就不错了,你还敢挑……”我涨红了脸,气鼓了双颊,轻推了他一把,愤愤地怒视着他。 

“小雪……”怀彦低喃,黝黑的双眸孕含了炙热的情感,直直地逼视着我,令我的心跳在瞬间急若擂鼓。 

我无力地揪住他胸前的衣襟,被他的目光侵略得全身发烫。 

“再说一遍?”他轻昵地抵住我的额,低低地诱惑我。 

“说什么?”我心神恍惚,茫然地低喃:“我喜欢你?” 

“雪儿……”他满足地低叹,略带粗糙的大掌,温柔地摩挲着我柔嫩的脸颊,俯身热烈地堵住我的唇,深深地探索,温柔地抚慰,饥渴地占有…… 

我慵懒的蜷伏在他的怀里,静静地聆听着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感觉到从来也没有获得过如此刻般的宁静、安详、舒适。

正文 谁挂帅还不一定

“行了,喜儿该给你送药来了。”他伸手轻轻拉我起来,笑得惬意而轻松。 

“再呆一会儿。”我贪恋那份温暖与安心,不愿离开。 

他凝视着我,轻笑。伸出手狠狠把我搂在胸前,我越瞪他,他笑得越大声,胸膛隐隐震动着——这家伙,吃错药了?笑得象个白痴!* 

委屈与担忧忽然涌上心头,我捶着他的后背,含着泪轻嚷:“我不要你离开我,不要你去战场,不要……” 

君怀彦停止了笑,黑眸微眯,认真地回望着我:“谁说我要离开?谁说我要去战场?” 

“晓筠说,你今天早上递了奏折了。”我满心疑惑,一脸的呆滞:“难道她骗我?没道理啊?” 

“不错,我是递了折子了。可折子是折子,出征是出征,那是两码事。”君怀彦轻揉我的秀发,忍不住失笑:“就为了这件事,你才突然失态?” 

“两回事?难道是我误会了?”我陷入了迷惘:“你压根没打算去?那你干嘛请旨出征?放眼大周,有谁比你更合适?” 

“走着瞧吧,谁挂帅,还不一定呢。”君怀彦抿唇,不肯多做解释,黑眸闪亮斜睇着我:“不过,我倒是挺喜欢你的误会……” 

他什么意思?难道他想以进为退?使了个欲擒故纵的把戏,虚晃一枪,却害我白白受了一番惊吓,笨笨地向他吐露了心意?* 

天,那我不是亏大了? 

君怀彦的那份自请出征的奏折,在整个大周国引起了轰动。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很快分成了两派。 

以庆王端木阎为首,旗帜鲜明地提出“昭王年轻有为,足智多谋,且骁勇善战,乃国之栋梁,堪当重责大任。” 

逍遥王萧昆却以:“昭王虽智计过人,却从未统兵挂帅,况且年纪尚轻,兼之出身草莽,只怕难以服众。”为由驳诉,并力推大将军萧乾为帅。 

这双方各执一词,却又互不相让,倒让君怀玉头大。左右都不能得罪,挂帅之事只得暂时搁置。 

于是,大周国出现了百年不遇的一桩怪事——帅虽未定,但底下的将军,副将,幕僚却在陆续圈定;且粮草,军队俱已奉令开始集结待命。 

这种情况之下,端木阎开始跑前跑后,四处游说,寻求支持者。而那个递了奏折的人,却极不负责任地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本来这件事于我没有什么关系。可是那两块木头借了这个机会,堂而皇之地频繁出入昭王府,却让我不胜其扰,又无可奈何。 

禀持着眼不见为净的观点,学校便成了我的避难所——我呆在那里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 

但此举却遭到了大家的强烈怦击。 

都说我是引狼入室,到时鸠占鹊巢,哭都来不及。我不应该逃避,而是应该回去,守着君怀彦,不给她可乘之机。 

于是,眼睛虽然干净了,耳根子却又嘈杂了。唉!烦。 

这不,都已经躲到学校最偏僻的角落了,还有人能找到我。听着身后略显迟疑的脚步声,我暗暗叹息,头也不回,懒懒地说了一句:“知道了,我马上回王府,你们别再说了……” 

“小雪,好久不见。”醇厚的男音低低地传入耳中。 

“子枫?”我一阵惊喜,回头一瞧,吓了一大跳。 

江子枫一头乌黑的长发狂野地披散在肩头,剑眉紧蹙,象锁着浓浓的心事,眼皮浮肿,明亮的双眸里布满了血丝,下巴与嘴唇上乱生着青髭,长袍皱巴巴的,浑身散发出一股酸臭的味道,也不知道到底几天没有洗澡了。 

我不禁瞠目——眼前这个满身落拓,满脸沧桑,形容憔悴的男子,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潇洒不羁,阳光俊朗的新科武状元? 

“我很狼狈吧?”江子枫露出雪白的牙齿,自嘲地笑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干嘛把自己弄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 

“还好,我本来以为你会被我的臭气熏跑。”他咧唇一笑:“不愧是我的小雪。”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了?”我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遇到什么伤心事了?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 

“小雪,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江子枫伸直了长腿,懒懒地斜靠在灰色的墙壁上:“发生了那么多事,为什么你好象什么事也没有?”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我听得一头雾水,奇怪地瞟了他一眼:“你受什么刺激了?”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如果有的话,我很想把它剖开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红色的?”江子枫不理我,自顾自地低语。 

“哼!这个你放心,我有一颗标准的红心。”我失笑——这人真的疯了。 

“可你为什么都不痛?”江子枫握拳在胸前狠狠地敲击,目光狂乱:“小雪,我这里,好痛!你知道吗?” 

“子枫?!”我被他脸上那份强烈的痛楚惊呆,愣愣地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到底发什么疯?怎么突然好象颠狂了? 

“小雪,我……看到了。”江子枫仰头向天,悠然长叹。 

“看到?看到什么了?”我莫明其妙地看着他,完全不懂他在打什么哑迷? 

“她瘦了,也……变了。”江子枫双手捧住脸,声音颤抖,竟似带了哭音。 

我心一跳,绷紧了神经,小心翼翼地睇了他一眼:“谁?你说的是谁?” 

他嘴里的那个她,不会刚好是云书雁吧?如果是,他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看见她的?

正文 人与人不一样

“你不用瞒我了,我什么都看见了,也……什么都听见了。”江子枫抱住头,埋在双膝之间,痛苦地低喃:“我,该怎么办?” 

“子枫?”我惊骇。 

“是,那天我来学校,无意听到了有人在君仪等你。我一时好奇,跟了过去。租了丁字十二号房,本来想等你来了,吓一吓你。谁知道,吓坏的那个却是我自己。”江子枫声音飘乎,带着轻嘲:“我,是不是很胆小?”* 

我默然地瞧着他,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她真的变了好多,我真的不敢相信,那个尖酸刻薄,庸俗自私,目空一切,飞扬跋扈的女人,就是我曾经深爱的女子?她的才情,她的冷静,她的自负,她的傲气,她的智慧……都跑到哪里去了?” 

他的眼神散乱,他的表情茫然,他的语气迷惘……象个无助的孩子,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张皇失措。 

“子枫,别这么说,她只是受了惊吓和刺激,才会激动,才会失控。”我低低地叹,忍不住心疼起他的无助。轻声地劝慰:“要知道,人在伤心和愤怒时,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的。谁,都会有失常的时候。你不能对她太苛求……” 

“虚伪!”江子枫突然扭头直视着我。 

“嘎?”我一怔,呆呆地看着他,不解他这话是征对谁? 

“我说你虚伪!”江子枫冷冷一笑:“你明明恨她,明明讨厌她,为什么还要替她辩解?你想证明什么?证明你心地善良,心胸宽广?还是想证明你手腕高明,技高一筹?”* 

我完全接不上话,只有呆立当场。 

“书雁她真傻,当初根本就不应该自作聪明,想出这个李代桃僵的计策……”江子枫愤愤地捶着墙:“既然事已至此,她为什么不来找我?到最后把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还要忍受你的咄咄逼人的质问与要胁?她,何苦?” 

我咄咄逼人,我要胁她?原来,那天我给人的感觉竟是这样的?我瞠目,茫然静立,忽然发现无话可说…… 

“对不起,小雪,你当我没说,是我在胡言乱语。”江子枫忽然蹲到地上,双手捧住头,痛苦地低喃:“我快疯了,她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突然变得那么卑微,那么没有尊严……我,我真的无法适应。” 

“你想要我怎么做?”我忍住气,怜悯地瞧着他 

“我不知道,她说要跟你换回来,去做昭王妃,我明明应该很生气。可是,我却在暗中松了一口气,似乎了却了一件责任……”江子枫的声音断续而飘渺地传来,夹着迷惑和彷徨:“小雪,我是不是很卑鄙?这样的她,真的教我心痛又失望。” 

“我害怕,害怕面对她;我欣喜,欣喜你即将重获自由;我挣扎,挣扎在两份感情之间;我愤怒,愤怒于我力量的渺小;我迷惘,在迷惘中丧失了自我……” 

我冷眼瞧着他——切!他在这几天里想得真多,都快成诗人了! 

“小雪,你教教我,为什么你表现得云淡风轻,好象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曾在你的心里留下任何痕迹,丝毫也影响不到你的生活?” 

“子枫,你想看到我怎样?茶饭不思,寻死觅活?还是坐卧不宁,寝食难安?要不然学你衣冠不整,玩颓废?把自己搞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你才心安?”我摇了摇头,冷笑着斜睨着他。 

“咳,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陷入冥思苦想之中,不知不觉就成这样了……”江子枫伸手抓了抓散乱的长发,俊颜上掠过一丝狼狈的红云:“至少,这次我没有喝酒……” 

“是,还真应该表扬你的进步!”我忍俊不禁,“哧”地一声笑了出来,朝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牢骚发完了,下一步你想要我怎么样?世子爷?” 

“我不知道,我早已乱了方寸。”江子枫伸出脚尖,胡乱地踢着脚下的碎石:“小雪,我来跟你辞行。” 

“走?不是吧?我都没离家出走,你这算是发的哪门子的疯啊?”我惊讶地低叫,差点跳起来。 

“你厉害,我没你镇定,也没你的勇气。”江子枫苦笑,飞起一脚,将碎石踢得无影无踪:“我既不想书雁进入昭王府,也不想看你继续跟君怀彦恩爱有加;两个都无法选择。所以,我只能当个逃兵,走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喂!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候选人?你只要好好对云小姐就行了,想那么多做什么?莫明其妙!”我睁大了眼睛,努力地瞪他。 

“你不知道?”江子枫抬眼深深地凝望着我,伸手按住胸口:“这里,早就驻进了你的影子。我甚至分不清这几日的痛楚是为了书雁的想入王府,还是为了你的不肯离去?” 

“你,胡说什么呢?”我大窘,皱起了眉头,不赞同地瞅着他:“不管我是谁,也不管我会不会换回来,都跟你没有关系,你顾好自己就行了。” 

“我知道你不肯相信我。”江子枫伸手轻轻拍了拍满是褶痕的长袍,自嘲地一笑:“是,我承认,相比君怀彦,我的确是稚嫩了一点,缺乏了历练,少了许多沧桑,也没有他那么强势。” 

“子枫,人与人是不同的。你有你的优点:热情爽朗,阳光健康,潇洒不羁,这些都是君怀彦所没有,也学不来的特质。你何必妄自菲薄?”我轻笑,忽然发现江子枫直白,傻气得有点可爱。 

“你别笑,我想过了,我一直在京城里长大,一帆风顺,没经过什么风浪。所以,我要锻炼自己,让自己早日成为一个铁铮铮的男子汉,象姓君的那样,变得强而有力。”江子枫说着说着,两眼忽然闪现出了光芒,似乎看到了希望。

正文 世事难料

“所以,你也想学他的去当马贼?”我斜着眼睛瞧他,忍不住出言调侃。 

“不是,”江子枫气结,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是要去打仗,去战场上历练一翻,经经风雨!” 

倒!他当战场是特种训练营呢?真是孩子气得可以了。* 

“主帅都没定呢,你瞎起个什么劲?”我懒得理他,凉凉地泼他一瓢冷水。 

“我知道,所以,我跟皇上请了个特旨,先去探查敌情,明天可就要动身了。”江子枫正色瞧我:“你等着,我一定变个样回来给你看!” 

“你说真的?”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发觉他不是说笑,慢慢地收起了笑容。 

“是,我何必骗你?”江子枫苦笑,掉头慢慢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