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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紧紧地牵着南宫澈的手,仰起头,挺着胸膛,直视着他的双眼,冷静而绝然,清清楚楚地道:“君怀彦,你听好了!我不是喜欢他。我爱他!为了他,我什么都肯做,什么都可以付出,甚至包括我的生命!我非常乐意跟他在一起,牵手走过一生。这样,你满意了吗?”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胶着了,停滞不前。大帐里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君怀彦久久地凝视着我,目光里饱含了懊恼,失望,伤心,痛楚,不可置信…… 

“好,很好!”他仰天惨然一笑,终于拂袖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萌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认为应该跟我解释解释吗?”南宫澈目送着君怀彦的身影消失,这才挑眉斜睨着我:“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失魂落魄的,你做得会不会太过份了?” 

“不是说得在天黑前赶到隘州吗?再耽搁下去,可就错过了时辰了。”我垂眸避开他探询的目光,淡淡地转了话题。 

他哪有失魂落魄?分明只是自尊心受损,面子上下不来,这才大发雷霆。才不是为了我伤心呢! 

五十华里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旌旗招展,声势浩大地行走在驿道上,当真是威风凛凛,气派不凡。 

我一路上提心吊胆,东张西望——君怀彦的逆天十八骑不知会不会突然从天而降,拦路抢人? 

可是,事实证明,这个想法纯属自作多情。 

君怀彦对我的感情,的的确确比一张纸还薄——只凭我三言两语,就轻易地打消了他带走我的念头,从此彻底不见踪影。 

这算哪门子的爱?让我连一点想象的空间都没有。 

教我如何相信他对我的感情是出自一片赤诚?说不定,他这次来隘州,纯粹是出差公干来了!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困扰了他。但我却知道,他的瞧悴,他的落寞,他的忧郁……通通都不是为了我! 

在自怨自艾中,在顾影自怜中,隘州不知不觉到了。那高大厚重的城墙,远远地矗立在暮色之中。屹立在一片广袤的平原中,这座孤城透着苍凉与肃穆…… 

南宫澈直接把我送到了行宫,体贴地为我免去了一切的繁文缛节,还我一个安静的个人空间。 

“我得回府处理一些事情,现在不能陪你了。”南宫澈握住我的手,仔细地审视着我:“一个人在这里,你怕不怕?要不,等我办完事再来?” 

“不必了,你放心回府吧。”我强打精神,勉强冲他笑了笑:“我有如意和吉祥陪着呢。再说,等明天仪式一过,我们就会天天在一起了,还怕没有我烦你的日子?”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晋王府里,此刻等着他去处理的事情有多少? 

行宫与他的王府相隔十余里地,我怎么可能让他为了我,整晚来回奔波? 

“恩,别想太多,安心睡一觉。”他轻轻替我顺了顺发,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萌萌,你只要记得,不管什么时候,我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无条件地支持你的决定。”

正文 一辈子都别想

“我知道,”我喃喃低语,默默地偎入了他的怀里。被失望和伤心啃噬得千疮百孔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温暖与慰藉:“谢谢你。” 

“傻瓜,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谢谢?”他轻轻抱了抱了我,放柔了声音低低地笑。 

“姐……”我隐忍许久的泪,终于潸然地滑落。扑到她的怀里,象在狂风暴雨中疾行的船只终于找到了安全的港湾。* 

“好了,别哭了,哭肿了眼睛,明天不漂亮了。”他温柔地拭去我的泪,握紧了拳头在我眼前晃了晃:“君怀彦那家伙,下次见到他,我一定好好修理修理他!竟然敢把我的宝贝妹妹惹哭!他真是活腻了!” 

“姐!”我跺足,被她逗得差点笑了出来。 

“好了,笑了就好。可千万不能再躲在被子里哭哦!”南宫澈向我挥了挥手,终于不放心地走了。 

可是,满腹心事的我,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呆呆地在梳妆台前呆坐了一晚上。脑子里反复交错出现的,竟然全是君怀彦的影子。 

白天他说的每一句话,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个眼神……无数次地重复,扰得我忽忧忽怒,忽悲忽喜。 

我甚至还在暗暗地期待着他能突然从窗外一跃而入,象小说电影里的侠士那样,不顾我的意愿把我强行带离…… 

可是,幻想终归是幻想。时间,在不紧不慢地滑过。天,终于一丝一丝,慢慢的透出了蒙蒙的亮光……* 

身后传来轻微的足音——是如意还是吉祥,我已经懒得去分辩了。 

伏身在桌上,无力地低声道:“让我再坐一会,等一下再来替我梳头吧,我保证不会误了时辰的。” 

“唉……”这悠然地低低一叹,传到耳中,却好比一个惊天的巨雷,震得我几乎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猛然抬头,霍地掉转身形——君怀彦负着双手,带着满脸的忧郁,静静地立地我的身后。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想不到他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避过门外那重重的守卫,光明正大地进到我的卧室。 

他一言不发,就那么默默地望着我,眼底满是伤痛。 

“你快走,不然……”我咬着唇,紧紧地靠着妆台,慌乱地发现自己退到尽头,已是避无可避。 

“不然,你要怎样,恩?”他终于开口,目光近似贪婪地紧紧锁住我的双眸,声音暗哑,语气飘忽地低嘲。 

“不然,不然……”我被他灼热的目光逼得无所遁形,狼狈地偏头避开,讷讷无法成言。 

那句“不走我就要叫人了”的危胁,在舌尖打了无数次转,却终于没法说出口,被我含在口中,吞回了肚里。 

“你想叫人来对付我?是,你现在找到一个靠山了,完全有能力对付我了。”君怀彦慢慢地说着,每说一句话,就向我迈过来一步:“你喊啊,只要你开口,门外就会涌进成百上千个侍卫,他们随便动动手,便可以把我化成灰烬。” 

“我……”我很想挺起胸膛,大声地冲他说“是的!我要喊人!” 

可是,他眼中的那份痛楚与悲愤却深深地震憾了我。我被他的悲伤吓住了,震慑了。他的表情脆弱得不堪一击。仿佛,只要轻轻一触就会倒下。 

我张了张嘴,却喊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一步一步把我逼到了角落。 

“你叫啊?怎么不叫人来对付我呢?”君怀彦黑眸半眯,冷冷地注视着我,伸出手,把我禁锢在他的双臂之间。唇角微掀,淡淡地嘲讽:“怎么,舍不得我了?怕我受伤?你不是说你爱南宫澈?难道在爱他的同时,你还对我有所留恋?” 

“你胡说……”我被他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伸手推他:“你走开!再不走,我真的叫人了!” 

“好,你有胆就给我叫一下试试看?”他咬着牙,颈边青筋暴起,用力扭住我的手。 

“来人……”我手底吃痛,又被他用话一激,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果然张嘴就喊——是他逼我的,怪不得我了! 

君怀彦伸手轻轻一推,已把我压在墙上。蓦地一低头,狠狠地堵住了我的唇。 

“呜呜……”我又羞又气,扭动着身子拼命挣扎,拳头雨点似的落在他的头,肩,背上…… 

他一只手随手一捞,已轻松地握住了我一双胡乱舞动的拳头,将我的手高举到头顶。施展男性先天的优势,把我紧紧地抵在墙上。 

急切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袭卷而来,毫不温柔地啃咬,舔吮。霸道而狂猛,强烈而炙热。象是抵死的缠绵,倾吐着绝望的爱恋…… 

“你放弃吧!”良久,他才轻喘着气,放开了我。黑眸黯沉,语音坚定:“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他!我是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因为,我不许!你乘早死了这条心!” 

“你放开我!你不许?你凭什么不许?”我被他吻得几近窒息,呼吸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心中又羞又气,却又夹了些怪异的甜蜜。 

我象个斗士,斗志昂扬。瞪大了眼睛,拼命地与他对视,努力地武装着自己。却丝毫也没有注意到,两个人额抵额,脸对脸,肩对肩,胸贴胸,气息亲密地交缠,紧密得没有留下一丝间隙,贴成了一幅诡异而绮丽的画…… 

“怦”地一声巨响,卧室的门,突然被人粗鲁地一脚踢开。受到惊吓的两人,同时扭头看向门外。 

南宫澈象一阵狂风,从门外大踏步地冲了进来,见到纠缠中的我们,呆了一下,冷哧道:“君怀彦,你好大的胆子!”

正文 我到底做错什么?

我如获救星,急急伸掌去推君怀彦,大叫:“澈哥哥,救我!” 

君怀彦面色一沉,反手把我的头按在胸前,厉声斥道:“你闭嘴!”随即对南宫澈昂然道:“南宫兄,小雪是我的娘子,我是绝不会看着她嫁你给你,你想怎么样,划出道来吧!”* 

“君兄,现在外面可全是我的人,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全身而退。”南宫澈嘴角微弯,似笑非笑地睨着君怀彦:“为了个女人,破坏我们之间的情谊,值得吗?我劝你要三思啊!” 

“哼!话已说明,南宫兄若还是不肯谅解,硬要强娶友妻,那就放马过来吧,我君怀彦连天都敢逆,这辈子还从没怕过谁呢!”君怀彦提气凝神,傲然回望着他,竟是丝毫也不肯示弱。 

“好!好一个天都敢逆!好气魄,好胆识!”南宫澈闻听此言,忽地仰天大笑了起来,声若龙吟,直震云屑。 

“你笑什么?”君怀彦皱眉,蓄势待发,不悦地冷冷诘问。 

“时间不多,”南宫澈收了笑容,神情不耐中透着狂妄:“姓君的,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带着你的女人滚吧!” 

“你说真的?”君怀彦显然没料到他这么好说话,怔在当场。 

“等一下!”不对劲,我说不出哪里不对,可是,总觉得怪怪的!忍不住大声喊停——姐姐什么时候说话的神态与语气,竟变得那么狂妄与嚣张?* 

“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南宫澈对我置之不理,冷笑着直视着君怀彦:“还是,你想大战三百回合再走?” 

“多谢南宫兄成全,日后南宫兄但有所需,逆天帮必倾力相助!”君怀彦大喜过望,笑得神清气爽,慎重地承诺。 

“我不要跟他走!南宫澈……”我气得哇哇大叫,不敢相信南宫澈和君怀彦竟拿我当面做起了交易? 

“后会有期!”君怀彦眉头微微一皱,深深看了南宫澈一眼,顺手把我象破布袋一样扛到肩上。他纵身一跃穿窗而出,窜上了屋顶,宛如星掷丸跳,消失在晨曦之中…… 

虽说天刚蒙蒙亮,可是街上却已经有三三两两肩挑手提的摊贩在行走,卖早点的店铺也在陆续地开门。君怀彦扛着我,风驰电掣地疾掠而过,引起路人侧目,几疑身在梦中。 

我被他扛在肩上,象条破抹布似的耷拉着。只听到风在耳边呼呼地吹着,无数的屋脊与树木从眼底急掠而过。 

时间尚早,城门未开。 

守门的士兵只见一道惊鸿狂掠而至,刚喝问了一声:“什么人?”还来不及拦截。 

君怀彦三晃五晃,已飘身上了城墙,轻松地翻出城去,身后是一连串不绝于耳的惊叫怒骂之声。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眼看已到了城外,四顾无人。一直垂着头羞窘得不敢吱声的我,揪住他的头发,开始死命挣扎。 

君怀彦掰开我的手,随手一抖,把我扔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他伸手按住快被我掀掉的头皮,气得面色发青:“方萌,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他把我当麻袋扛,根本就没当我是女人。 

我干嘛装柔弱?没拨光他的头发,算他运气好! 

“是不是都不关你屁事!”我爬起来,揉了揉差点摔成两半的屁股,怒冲冲地扭头往城里走去。 

南宫澈的表现太过怪异,根本就不象是姐姐的行事作风! 

我得回去瞧瞧,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哪有时间跟他在这里耗? 

“你给我站住!”君怀彦高声怒喝。 

他要我站住我就站住啊?那我成什么了? 

我置若罔闻,低头疾冲——竟然敢拿我做交易? 

虽说君怀彦吃了哑巴亏,那也不可原谅! 

“方萌,你要是敢回晋王府去,我们就真的完了!” 

听出他声音里的狠绝,我一呆,心中微微刺痛,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回眸。 

君怀彦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两眼布满了血丝,显见得一夜未眠;发鬓散乱,薄唇紧抿,目光狂野,态度绝决,摒住呼吸,神情紧张地注视着我。 

“唉!”见我停下来,君怀彦紧绷的俊颜放松了下来,仰天长叹一声,无奈地瞧着我:“真不知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我不语,默然瞧着他。 

他摇了摇头,举步慢慢向我走来:“惜瑶私奔的忙我也帮了,你代她和亲闯的祸我也认了,有天大的气也该消了吧?乖,别再闹了……” 

闹?原来他觉得我从头到尾都只是在跟他耍小性子。 

我冷笑,失望从心底慢慢地爬了上来。咬住唇,扭头继续走——完了就完了,反正我本来也没打算再继续的! 

“小雪!”君怀彦飘身拦住我,怒火在黑眸中隐隐地燃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非得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绝?我再绝也没有你们绝!”我被他训斥的语气激怒,昂起头一迭连声地喊了出来:“我全听到了!什么刺客来袭,什么英雄救美,什么伤重不治,什么代管地图……原来通通都是骗人!你们全都当我是傻瓜,合起伙来骗我!” 

“小雪,”君怀彦一怔之后,面上竟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他向前跨了一步,试图来握我的手:“我就知道是这样,那一晚,我们说的话,你果然全听到了!你听我说……” 

“不,我才不要听你的谎话连篇!”我退后几步,躲开他的碰触,怒颜相向:“你想告诉我什么?说你对萧若水旧情难忘?为了她冲冠一怒,竟不顾手足之情,蓄意谋反?还是想说你日后问鼎天下,将坐拥三千佳丽?”

正文 你没安好心

“小雪,还不住口?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君怀彦剑眉紧蹙,厉声喝止,脸上是山雨欲来的气势。 

明明是他对不起我,竟然还不知悔改,摆那臭脸色给我瞧? 

“不,我偏要说,”我傲然回视着他,不甘示弱,清清脆脆地反驳:“怎么,被我说中了?你敢做却不敢听了?哼!我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所以最好骗是吧?你躺在床上,假装伤势沉重,看我掉泪,看我伤心,一定很爽吧?”* 

“小雪,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可是,那次骗你,真的是逼不得已,也不是我的本意……”君怀彦抬手轻抚面颊,一脸的疲倦,用求饶的眼神瞅着我。 

“这么说我冤枉你了?”我冷笑,怒气勃发,得理不肯饶人:“我还没有说完呢,等全讲了,你再来喊冤不迟。” 

“好,你说。”君怀彦苦笑,无奈地瞅着我:“我倒要看看你心里还有哪些怨言?让你索性一次全说出来吧。” 

那神情,就好象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他在纵容我一样。 

我瞧了越发地生气,扬了扬眉,大声地嚷了起来:“你周旋在萧若水,端木梦影和我三个人之间,如鱼得水,把我们玩得团团转,很高兴是吧?自以为深谋远虑,巧计安排,生擒了萧佑礼,消弱了萧昆的兵力,扩张了自己的实力,很得意是吧?放跑了惜瑶,看两国和亲失败,陷君怀玉于困境……”* 

“等一下,谁说要周旋在你们三个人中间了?若水已经嫁人了,梦影我从来没正眼瞧过她一眼。”君怀彦轻瞟了我一眼,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再说了,放走惜瑶,明明是你自己的主意,我只是看你漏洞百出,这才出手帮了你一下。这也算是我的错?” 

“你没安好心!”我大声地给他驳回去:“本来你的诡计要得逞,想不到君怀玉使出了和亲这一招,打乱了你的计划。所以,你才顺水推舟,帮了我一把。哼!你只是在利用我,我不会感激!” 

“小雪,”君怀彦本来面带微笑,听到这里,笑容隐去,一脸痛心地瞧着我:“想不到我在你的心里,竟然是如此卑鄙不堪?” 

“你,本来……”我心知说得过份了,面上微微一红,本想抵死不认错。可是,看到他一脸的落寞与悲愤,心中一软。 

于是,一咬牙,挺胸大声冲他嚷了起来:“好,这件事算我错怪了你,当我没说,我道歉,行了吧?” 

君怀彦本来心情低落,被我这一嚷,忍俊不禁,“噗!”地一声,喷笑了出来,伸出手将我拥到怀里,叹息着摇头:“小雪,要我拿你怎么办?做错了事,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搞得声势浩大的人,世上除了你,还有谁?” 

“你放开我!”我奋力挣扎——这样就想蒙混过关啊?门都没有! 

“小雪,你别动。”君怀彦低低叹息,紧紧拥住我,声音里夹了太多的情绪:“让我好好抱抱你,好吗?” 

“我,我干嘛要让你抱?”话虽是这样说,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柔顺了下来——他的声音,听起来,饱含了太多的伤感与思念,让我不忍拒绝。 

“小雪,我好想你。”君怀彦低首轻嗅我的发香,下额轻抵我的发旋,悠然叹息:“我是不是老了?你不在身边,竟好象做什么都失去了意义。” 

我又是悲伤,又是欢喜,娇嗔着指责:“你骗人!” 

想起他居然迟迟分不出我和云书雁的不同,心里又冒出无数酸涩的泡泡:“哼!谁不知道你这一个月软玉温香抱满怀,春风得意,左拥右抱,早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哼!你还敢说。”君怀彦伸手轻拧我的颊,恨恨地低语:“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不说,居然还敢找云书雁来替你?你真的吃了豹子胆了?” 

“可是,我们还是成功了。”我拨开他的手,既有些得意,又有些失望和伤感,当然,还掺杂了几分妒嫉:“你不是被她骗了近一个月?要不是刚巧在凉州碰到我,只怕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嘁,除了长得有点象,她有哪一点象你?连无尘都能看出她是假的,又何需我来点破?”君怀彦冷然一哼,不满地捏住我的鼻尖:“真当我是傻子呢?” 

“真的?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我双眸一亮,低落的心情瞬间雀跃了起来。 

“怎么?那么希望我发现,干嘛要辛辛苦苦弄个替身出来?”君怀彦不答,却凛着容,借机教训起我来:“万一我没认出来,你打算如何了局?” 

“你要是认不出来,那就证明我们没缘份!”我垂首瞧着地面,闷闷地低语:“那就是一了百了了。” 

“我在你心里的份量竟这么轻?”君怀彦没好气地轻敲我的头:“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压根也没想过要争取?” 

我委屈地抱着头,微微红了眼圈:“你的心里没有我,我何必去争?就算勉强争到了,又有什么意思?” 

“傻瓜!”君怀彦猝然低叹,伸手把我紧紧地拥到怀里:“我要是不在乎你,又怎么会来大秦?你的自信都跑哪去了?” 

“走一趟大秦就算了不起了?”我心中涩然,泪水潸然滑落,语气渐渐尖锐:“你为了萧若水,连兄弟之情都不顾了!连命……” 

“小雪,对不起。”君怀彦伸手掩住我的唇,黝黑的星眸里有着深深的痛楚:“我不能否认曾经喜欢过若水。如果那样伤害到了你,我只能对你说抱歉。抱歉没有在认识她之前认识你!可是,那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PS:OK,一口气更了三万,别说我不够意思哈。

正文 摸吧,它不咬人

我抬眸,静静地凝视着他,想要看看他这番话,到底有几分真心? 

他的眸子灿亮而澄净,坦然地回视着我——目光中有企求,有渴望,有狼狈,也有求恕,还有忐忑…… 

在这一刻,我的心忽然痛了起来。 

他是那么内敛而高傲的一个人啊!可是现在,却象是一个犯了错等待处分的小学生般不安——为的只是他无力改变的一段过往。* 

我,分明触到了他那颗隐藏在冷静外衣底下那颗孤独而寂寞的灵魂,看到了深藏在他内心深处的焦灼,痛楚,和一点点的软弱…… 

那低醇暗哑的声音,那萧索而落寞的身影,是那么沉痛而无助,深深地蛊惑了我。 

我的心头麻麻的,象有什么坚硬的剥落了,又象是有什么东西在融化,成为了一池春水,荡漾着微微的波澜…… 

“怀彦……”我柔声低唤。 

“雪……”他低喃,轻轻捧住我的脸。温柔的吻轻轻地落在我的发梢,刷过我的睫毛,掠过我的颊,再轻轻地落在我的唇上,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接着温柔碾转地纠缠,最后深情绵绵地吸吮…… 

我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身子抵着他结实而温暖的胸膛。 

他的温柔与耐心,渐渐地唤醒了往日的柔情。我似一朵沉睡的莲,在他的手中渐渐方醒,慢慢地绽放…… 

微笑着满足地靠在他的肩膀,静静凝视着点缀在枝头的粉红花蕾——经过一夜的酝酿,被春风吹得盈盈绽放,似少女欢愉的笑靥。- 

远处,一湾碧水,静静地流淌,荡着微微的涟漪。在春阳的照射下闪着粼粼的波光。 

闭着眼睛,深深呼吸,想闻那花儿的香气,迎面却只是潮湿的空气,那山林独有的清新的露气,令人心荡神驰,通体舒畅。 

一夜未眠的疲累,误会消除后的松懈,两相依偎的恬静,使倦意象潮水般袭卷而来。感觉眼皮沉重而酸涩,我忍不住掩唇,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倦了?我带你回城休息。”君怀彦微笑,撮唇轻啸。 

伴着“笃笃”的声音,一匹乌锥从林间飞奔而至,踢踏着四蹄,喷着响鼻。 

它挨擦着君怀彦,摇头甩尾,神态间显得亲密极了。 

这美丽的小东西,四肢修长,眸光清澈,纯净得不掺一丝杂质。那一身乌黑亮丽的鬃毛,似一匹上好的绸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哇!真是酷毖了!”我惊叹,瞬间睡意全无。抬眼望向君怀彦,眸中流露出渴望:“怀彦,我可不可以摸一摸它?只要一下下就好。” 

“哈哈!”君怀彦开心得哈哈大笑:“摸吧,它不咬人。” 

“我知道。”我脸红,不满地瞪他。记起南宫澈那匹雪龙驹给我的教训,却不敢造次。 

我弯腰拔了一丛青草,递了过去,讨好地冲它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接近它:“嗨,我是方萌,很高兴认识你。” 

马儿轻轻地喷了个响鼻,甩了甩尾巴,对我手上那把青草显得无动于衷。 

“放心,闪电很有灵性的。”君怀彦静静地立在一旁,投给我鼓励的一笑。 

“闪电?这名字倒挺配它的。”我大着胆子轻轻戳了戳它,它很给我面子的安安静静地呆着。我再伸手,轻抚它的颊,它抬起头乖巧地蹭了我一下。 

“怀彦……”我大喜,忍不住跃跃欲试。回眸,偏头冲着他嫣然而笑,声音柔得象要滴出水来。 

“不行,闪电的性子太烈了,不适合你。”君怀彦一脸的严肃,负着双手,淡淡地拒绝。 

“嘁,小气!”美人计行不通,本姑娘也懒得卖笑了。笑容一敛,撅着唇小声地嘀咕:“大不了,去跟南宫澈讨他那匹月光去。” 

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让他听到。 

“你敢?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他微眯双眸,翻身跃上马背,伸手把我抄了上去,按在他的身前,双腿轻夹马腹。 

闪电欢快地撒开四蹄,象只离弦的利箭,如风般疾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