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玉揉揉太阳穴,听Tina说她今天的行程安排。Tina学历不高,只是大专毕业,可当初濮玉刚回国那会儿她已经是在永盛工作四年的老员工了,办起事来靠谱周到,濮玉很喜欢这个小姑娘。

她手指一起,“知道了,Tina,帮我冲杯咖啡,另外把今天的蓉北早报B3版拿来,我和Joe打了赌,《第四十一个》里那个黑衣服女人绝对是杀人凶手。”

“这次赌注是什么?”Tina拿过濮玉的杯子,问。濮玉正在看手里的文件,头没抬,“一顿午餐。”

Tina笑笑推门出去,她这个上司是个奇怪的人,看上去很严肃,却比他们的杜老大人性,可到了法庭又犀利的像头母狮子,随时准备咬死对手,但她偶尔也会像现在这样,为了一蔬一荤的午餐和同事孩子气的赌上一会,让人捉摸不透的海龟。

一杯咖啡的时间是十分钟,Tina煮好濮玉这杯再回到办公室,没想到里面多了一个人。杜一天正从座位上起身,嘴里说着,“那你准备准备,一小时后我们去机场。”

“遵命,杜主任。”濮玉懒懒应着杜一天,却又精神抖擞的对Tina说,“Tina,近期的安排都帮我延后,我要和老杜去外地出差,大约三天。”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无论是旅游还是出差,都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这次去杭州谈判,濮玉心里不知怎么,总是惴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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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酒馆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有那么多的酒馆,他却走进了我的。】

飞机于上午十点三十五起飞,航行两小时零五分,飞过1215公里距离,在中午十二点三十分提前降落在杭州萧山机场。

杭州刚一场雨过,空气闷闷的。站在自动门外等车功夫,濮玉从包里拿凉帽,却在看到杜一天背影时忍不住笑出了声。杜一天察觉后回头,“笑什么呢?不会又在我背后贴‘诚意招亲,非诚勿扰’的纸条了吧。”

大学时濮玉整蛊学长的那套没想到杜一天还记得,她拿帽子遮着嘴摇头,“你现在是我老大,我可不敢。”

见她还是笑,杜一天知道肯定有问题,可无奈他脖子不够长,怎么回头也看不出究竟。尝试半天无果,杜一天愠怒地瞪濮玉,“到底怎么了?”

濮玉看了眼同行的Tim,终于拿出手机,“老大,没想到你连流汗都能流得这么有才华,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濮玉的三星快照窗口,杜一天背上一块形似某种四爪硬壳爬行动物的汗渍赫然出现在他面前,他脸一赧,当即就要把西装外套穿上。濮玉拦住他,递了个纸包给他,“知道你没带薄衣服,刚好昨天你那件西装被我弄脏了,这件就当赔你的。”

濮玉没告诉杜一天他那件阿玛尼实际上是被某人当垃圾丢掉,倒不是她想刻意隐瞒什么,只是觉得没必要。杜一天看着CERRUTI的服装袋,倒真忘了他那件阿玛尼,无视掉Tim在他身后模拟乌龟兄爬行的搞怪动作,他一扬手,“我就不追究这件CERRUTI的短T比我那件定制阿玛尼便宜多少了。”他又看下手表,“宋都那边的车据说堵在半路了,我先去换下衣服,车子要是来了,就让他们等下。”

“好。”濮玉和Tim无视杜一天又黑了的脸,对做乌龟划的动作。这里不是永盛本部,大家也少了规矩的舒服,比在公司时放松了些。

濮玉揉着岔气的肚子听Tim问,“宋都是永盛今年刚签的新客户,这次这么大费周章不知道又让我们来顾问什么?”

“管他顾问什么,做好我们自己的本分就好。老杜能收回成命不让你管HD的小案子,你要好好把握。”关于这次宋都到底让他们来做什么,濮玉还真不知道,可她的不知道也只持续到五分钟以后。

黑色房车的庞大身型停在她面前时,濮玉还愣了一秒,当车门拉开时,她又淡定了。

“好巧啊,林先生,来杭州旅游吗?”没有酒精软化的神经,濮玉同林渊的对话带着适宜的距离。可对方似乎并不买账,“林先生?昨天你不还直呼我大名吗?”

杜一天换好衣服回来,听到林渊的话一愣,“Aimee,你们昨天……”

“杜律师,昨天我看她一个人在街边,身上还披着件像乞丐似的西装,就好心把她送回了家,亏她披那种衣服在身上不觉得丢人,濮玉,你还没感谢我帮你把它丢掉呢。”慵懒的眼皮下,蓝眼睛朝濮玉身后的杜一天挑了挑。

濮玉心虚的干咳两声,“主任,宋都的车怎么还没来?”

“已经来了。”杜一天倒像没听懂林渊话的意思,指指那辆房车,“宋都这次的合作方就是林总他们,咱们上车吧。”

濮玉来不及讶异,就被杜一天推上了房车。她没想到,不过一夜,她就又和林渊坐在同一辆车里,还要在同一片天空下准备洽谈同一件案子。

不过很快她就淡定了,这只是场讨价还价的买卖而已。

宋都安排林渊和杜一天他们入住的是杭州一家有名的五星级宾馆,临近西湖,听杜一天说,西湖十景的花港观鱼离这里很近。她坐在标准间的窗前,看着湖面上隐约的远山,想起苏东坡那句“溪山处处皆可庐,最爱灵隐飞来峰”,她第一次知道这句诗,就是来自林渊的口,没想到有天,自己会和他一起这么近距离的靠近灵隐寺、飞来峰,只可惜,现在和那时的心境是截然两种。

收回目光,她开始研究下午的谈判内容。

直到刚刚她知道了今天项目的内容,林渊从万总手里抢来的那块地皮找的合伙人,就是宋都,而濮玉他们要做的,是如何谈到为自己当事人争求到最大利益的那个局面。

直到中午濮玉才把所有资料看完。她伸懒腰的时候,客房的门铃响了,是Tim来叫她去吃午饭。

“老杜呢?”濮玉拿好东西,拔下房卡关门跟Tim出去。Tim摇头,“头儿和世邦那位林先生住的地方都和咱们不一样,估计这会儿正被拉着和宋都的头脑开荤,我也就能和玉姐你混,吃吃国宾馆的餐厅吧。”

濮玉笑笑,没说什么。就算她住的只是标准间,林渊和杜一天住的是花园房那又怎样,记得在德国读法学硕士那会儿,她住的是九平米的小黑屋,房间连窗子都是小小几乎看不到光的那种,所以现在这样的条件她很知足。

每次想到那段指尖开裂的痛苦记忆,她就想起亲手给了她那一切的林渊,于是恨就夹在在爱中折磨自己,所以濮玉不去想。

谈判安排在下午一点,状况比濮玉预期的要惨烈。

宋都这边除了请来永盛他们三人外,还有本公司的律师团,而林渊的世邦地产那边加上林渊,整个团队就只三个人。可即便如此,宋都似乎丝毫占不到便宜。

谈判进行了三个半小时,宋都代表提议今天休息,明天继续。

濮玉很累,所以绝了杜一天的晚餐邀请,回去睡觉。

可躺在床上辗转一个小时,她只感觉到疲劳,却一点睡意都没,于是她决定出去转转。

濮玉在前台打听到有附近几处新开的酒吧,和服务人员道谢后,她一身波西米亚长裙走进杭州湿意濛濛的夜晚当中。

初入夜,酒幌才挂起,一条街远远望去,是数不尽的斑斓彩灯。她选了进那家名叫“南纬17°”的酒吧。濮玉在个角落位子坐下,点了杯纽约。喝到一半时,店里人开始多起来。舞台上有摇滚乐队开始表演,唱的崔健的老歌,年轻的歌者唱出老歌,青春有余,沧桑不足,濮玉喝到兴头,不免有些不满的跟着哼唱起来。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

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噢......你何时跟我走

脚下的地在走身边的水在流

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为何你总笑个没够为何我总要追求

难道在你面前 我永远是一无所有

告诉你我等了很久告诉你我最后的要求

我要抓起你的双手你这就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