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瑄答:“当然去过啊。”

两人你来我往,没一会儿这场就顺利通过了。导演喊cut,说过了。

导演喊过时,濮玉憋在嗓子里的那股气也算吐了出来,“呼,憋死我了。”

林渊好笑的看她,“你上庭时候也这么紧张吗?”

“当然没有!”濮玉否认,“只是和我最喜欢的偶像离这么近,心潮澎湃!”

林渊眼神深邃,喝干杯里的茶,刚好旁边拿着长嘴壶的茶官儿演员蹲在地上休息,他招招手,

“哥们儿,茶没了,来一杯。”

“要来自己来,我累着呢!”茶官儿谱倒大,压根没理会面前这位是给他买了葱包桧一圈带拐弯的那位,把壶往桌上一放,咚一声。林渊脸色不好,拿起壶倒茶,却无奈这长嘴壶的使用是有章法的,没几年功夫根本不可能倒稳,等他一杯倒满,桌上也满是茶水了。

就在这时,场景喊下一场准备,茶官儿挑衅的白了衣着考究的林渊一眼,拿壶走人。

“该死。”林渊盯着溅到自己西裤上的茶渍,脸色不好,被林渊这么一闹,濮玉竟不紧张了,她从包里拿张面巾纸递过来,“擦擦。”

十里洋场,清风拂面,林渊因为那人的一句话心情不佳,又因为那人的一句话恢复了心情,她低头拿纸细细擦着裤子,末了把纸收了起来。

好在他们这些群众演员本来的表演就是相对随意的,没人注意到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濮玉也学着林渊的样子开始品茶,没花钱的茶水最多只能是比清水多点味道,具体没什么滋味,可她却在徐若瑄说到那句台词时喝出了点味道。

徐若瑄说:我肚子里也有一个。

徐若瑄说:那个男人我不想提。

濮玉那杯茶喝光时,心源茶楼的这场戏也正式拍完了,耗时不足一小时,濮玉心想,不愧是大腕级演员,螺丝都没吃过一个。

她起身,林渊拉她,“干嘛去?”

“和我偶像要签名。”

林渊定定看了她几秒,然后说,“在这儿等着。”

林渊去的很快,回来的却异常慢,等他回来时,濮玉都有些打瞌睡了。“给。”剧组的人和群众演员稀稀拉拉的往外撤,濮玉盯着手里两张纸片,“林渊,我的偶像是葛优,你干嘛给我徐若瑄和舒淇的!”

“长的那么难看一人,有什么可呕的,多看美女的笔迹,美容。”林渊看着去而复返的茶官儿,笑着对濮玉说,“不是想听评弹吗?我把场子包了,评弹可劲儿听,好茶可劲儿喝。”

濮玉真留下听评弹。

唱评弹的还是刚刚电影里那一男一女,男持三弦,女抱琵琶,两人自弹自唱。儿女情长的传奇小说经由那软软的声音弹在耳朵里,一下子把濮玉带回了那个白娘子在西湖边遭遇许仙那诗意濛濛的一幕,明知动情是错,白娘子还是毅然决然的爱了,傻得宁愿自己被压雷峰塔,傻的和当初的自己那么像。

白娘子最后出了塔,却只能和许仙执手作对吃素念斋的神佛,濮玉最后放弃了林渊,却在几年之后发现自己一直没放下。

烟雨中的西湖茶楼,濮玉有了睡意,不知从哪来了小孩儿的哭声,小小,一声弱似一声,他哭,濮玉也跟着哭,哭的浑身都疼,直到天上一声响雷,她才醒了,擦擦眼角的泪,濮玉发现自己身上披着林渊的衣服,可林渊人却不在了。

雷声原来是电话铃,电话是杜一天打来的,濮玉攥着徐若瑄和舒淇的签名,心里有点空荡,“好的,学长,你来吧,在心源茶楼,庆春路口这里。”

轮椅刚刚进场时被留在茶馆外面,现在找不到了,所以杜一天扶着濮玉往回走,“怎么没和宋菲儿还有林渊他们在一起?”杜一天问。

“道不同不相为谋。”濮玉算知道了,她和他压根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濮玉不知道,在离她十米远的身后,林渊手里的葱包桧几乎被捏成了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个年纪青春向上,欢动活泼的女纸喜欢葛大爷会不会很奇怪,不许鄙视作者喜爱光头大叔的恶趣味,最喜欢看《大腕》了,嗯,严肃脸o(≧v≦)o~~

☆、强吻

第八章强吻

【有时候我不说,你不问,这就是距离。】

濮玉和林渊是前后脚回的国宾馆。杜一天扶着濮玉,宋菲儿挽着林渊,两对看上去是各自亲热,其实他们怀着哪种心思只有自己知道。

濮玉淡淡看了林渊一眼,心想还说宋菲儿不是你的女人,你好意思再让她挽你挽得紧点吗?两方随意打声招呼,各自回了房间,很巧,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像极了几米向左走向右走里的画面。濮玉觉得几米就是骗子,给个狗血剧情套了个文艺外衣骗人催泪,什么向左走向右走,不就是分道扬镳,各自拆伙吗?

晚上濮玉在房间里借着灯光看文件,可往常轻松的合同条例在今天竟成了天书,她看了半天竟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一气之下,她把文件甩了去开电视,就在这时,房间外有人按门铃,叮咚叮咚的不停。

濮玉跛着脚下地开门。

门开的瞬间,一股酒气龙卷风一样席卷进门。濮玉眼一花,直接被林渊顶上了墙面。他的吻同他的人一样霸道无理,掀开牙齿,横冲直撞的攻向她舌头,她躲他追,直到被他堵在角落躲无可躲,濮玉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你是我的!”林渊口齿不清的重复这句话。

“我是我自己的。”濮玉也有自己的坚持,为了爱,她曾失去自尊,失去自我,失去太多,现在她只想守住自己,守住心。

“不,你是我的!一开始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从你招我那天开始你就是!”林渊疯了一样抱起濮玉,横冲直撞进屋,他剥掉濮玉衣服,在她身上印下一个个深吻。

“林渊,你发什么疯!”濮玉承认,自己忘不掉他,濮玉也承认,这次回国就是为了他,可他们之间发生过太多,在现在这种情境下让她和他上床,抱歉,她没那个兴致。

濮玉趁林渊吻的迷乱,抬起手肘照着他胸口就是一下。

“吭”一声闷响,林渊安静了。

濮玉费劲的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理了理衣服,“喝多了才有胆来和我说,林渊你的胆子都哪去了?”

林渊没答,依旧安安静静倒趴在床上。濮玉开始没当回事,过后才反应过来,她那招可是跟着法国特警学的,别不是把他打坏了吧?

“林渊……”她推推他,“林渊……”

鼾声传来,他竟是睡着了。

濮玉低下头,看安眠的他,自己忍不住喃喃,“阿渊,我们之间不止隔着维堔的死,还有我们的孩子,你知道吗?”

濮玉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她只知道自己倏然醒来时林渊已经不在了。床上除了一个略微凹陷已经冰凉的被窝外还放了张字条,她拿起一看,上面是用花体写了句法语:Tu appartiens à moi。她笑了一下,把纸团成团,丢进床边纸篓。

第二天早餐,濮玉从一脸不高兴的宋菲儿那里得知林渊提早回了蓉北的消息。宋菲儿撅嘴对顾小平甩脸子,“昨天在酒吧的时候还好好的!”

濮玉咬着奶黄包轻笑,喝酒时是好好的,只是喝酒后你弄丢了男人而已。

按照行程濮玉他们又在杭州停留一天后回了蓉北。家里,戚夕依旧把房间弄的烟雾缭绕样子,活像要烧香祭祖的架势。濮玉把从杭州带回来的一把王星记雅扇交给她,潇湘竹的扇骨,纯桑皮纸制成的扇面,戚夕这位知名服装设计师竟玩的爱不释手,一直喊着下次再参加活动,她要穿旗袍,拿纸扇,扮淑女。濮玉笑笑,决定还是不把见到顾小平的事情告诉她。

第二天星期五,临近周末,濮玉却过的异常繁忙。工作积压了三天,文件摞在案头,站在玻璃门外朝里看几乎看不到桌子后面的人,可就是这个忙到脚打后脑勺的紧要关口,濮玉的秘书Tina竟然请假了。至于理由,几乎把将近发飙的濮玉气笑了,Tina因为和男朋友赌气,剪手指甲的时候分神把手上的一块肉“减”掉了,十指连心,Tina有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请病假去医院,做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