柰子歉意一笑,快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一脸真诚的对即墨玉说道,“即墨,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说罢,再不迟疑,转身离开。

即墨玉看着柰子离去的身影,苦笑,“不要对我说对不起啊,傻瓜。”

柰子急切的向东门而去,一路上,她想了许多关于她与BR的。十三年的点点滴滴,不是一笔便能轻易带过的。不管了解不了解,只要BR在她身边就够了,她愿意用第二个,第三个十三年甚至是一辈子慢慢去了解他。

这样的心情,她从未有过。闻人诺说她爱上了BR,爱么?好陌生的字眼,却也叫她的心忍不住砰砰的跳动。

抱着一颗怀揣着对爱情一知半解的心情,柰子紧张而又激动的进入方舟。

然而,一盆冷水无声无息的对着她的头泼下。只见尉迟幽若同BR正相对而坐有说有笑的吃着午餐,那画面是如此的和谐,她的出现,如骤然出现在白纸上的黑点,显得那样突兀,不自然。

“啊,博苼说你下午会在学校用餐,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你等等,我去厨房……”

尉迟幽若的话语,将处于真空状态的柰子拉回现实,急急打断尉迟幽若,“不用了,我刚刚和同学一起用过,你们慢用,我先回房间了。”

100 氛围

脸色怎么这样的难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尉迟幽若关切的看着她,柰子伸手用力的抠着下唇,面色愈发的苍白,她勉强笑道,“我没事。”

“脸色都差成这样,还说没事,我看看……”尉迟幽若说着,便将手伸到柰子额上,柰子一惊,啪的一声,下意识拍掉尉迟幽若的手。

拍打的声音不算大,却惊呆了在场了三人。

BR最先回神,眉眼之间带着淡淡的不满,“丫头……”

尉迟幽若不自在的干咳一声,毕竟久在商场摸爬滚打,很快便将尴尬掩了下去。见BR面色不佳,故作恼意,“你呀,那么大声做什么,没病都被你吓出一身毛病来。”说罢,转身讨好的看着柰子,说道,“你哥哥他呀,平日里就喜欢臭着一张脸,别看他这样,对你比谁都上心。”

看着眼前两人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极其默契的配合,叫柰子越发的不是滋味。她深吸一口气,匆匆说了句抱歉,便跑回房中。

“抱歉,她平时不是这样的。”BR歉意的开口。

尉迟幽若毫不在意的笑道,“原是我唐突了,是我该道歉才对。我想,等我们慢慢熟悉以后就好了。”

“谢谢你。”

“我们之间说这些做什么。”

将门合上的瞬间,门外的对话,清晰的传入柰子耳中。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用力的睁着双眼,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咚,咚,咚

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她的思路,门外响起BR一成不变的声音,“丫头,该去上课了。”

柰子抬头一看,呵,她居然坐在地板上一个多小时,时间过的真快。

本不想去上课,只想如此坐着,然而,只要一想到就在这扇门的另一侧的两人,她便如窒息了般痛苦不堪,最终仍是决定起身去学校。上课动动脑筋,加上同学之间的闲聊也可以打发点时间,总比一个人待着胡思乱想来的好。

手撑着地板起身的霎那,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早已麻痹,不稳的重心,使她向前倒去,砰一声,狠狠的砸在地板上。地面上虽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如此摔下来,却也不轻,加上双腿上传来的阵阵的麻痹敢,免不了一阵龇牙咧嘴。

“发生什么事了?”BR急急推门而入,见柰子狼狈的趴在地上,表情痛苦不堪,吓得面色瞬间全无,跑到她身前蹲下,“哪儿不舒服?”

“脚麻了。”看着BR担心的样子,柰子只觉得双颊一热,不好意思的开口。

BR却是松了一口气,伸出双手,欲将她扶起,柰子吓了一跳,大声说道,“不用了。”说完,懊恼立马充斥她全身,自责自己反应过度,眼角瞥见BR狼狈的样子,只将头转向一边,故作镇定的说道,“躺一会就好。”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以往也经常出现不说话的时候,却从未有像现在如此尴尬的感觉。

101 不准

“BR,那些人,怎么样了?”柰子忍不住打破诡异的气氛。

BR习惯性的伸手欲揉弄柰子的包子头,伸到一半时,蓦然停住,僵硬的收回,“你安心上课,一切有我。”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有些事,我终究是要面对的。”

“我不会让他们伤你一根毫毛的。”

柰子笑笑,“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丫头,谢谢你。”

“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要硬抗,实在应付不了,惹不起,咱们还躲不起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丫头长大了。”BR看着笑的平和的柰子,感慨道。

柰子眨巴眨巴双眼,“真的?”

BR笑而不语,柰子不好意思抠着下唇,想了想,终是开口,“那个,快期末测试了,最近一直都没有好好学习,这几天我想住在宿舍把先前落下的课程的补回来。”

BR一愣,勉强一笑,“记得按时吃饭。”

“嗯。”

“不准挑食。”

“嗯。”

“少吃油腻辛辣的。”

“嗯。”

“不要因为觉得麻烦就不洗头。”

“嗯。”

“学习不要太用功,没事多偷偷懒,弄个鸭蛋回来咱们还能水煮蛋吃。”

柰子听罢,被自己口水狠狠呛了一下,用怪异的眼神看着BR,见后者一脸认真,双眸透着浓浓的真挚,努力的将处于死机状态的脖子转到一边,不看BR,轻轻嗯了声。

“晚上不要玩的太晚,早点回宿舍睡觉。”

“……嗯。”

“唾液含有大量病菌,不要做任何有关于唾液传导的动作。”

柰子惯性的嗯了声,觉得哪儿好像不太对劲,想了想,怀疑的看着BR,“诶?你刚说什么?”

BR一脸坦然,“我刚说什么了?”

“咦?”柰子疑惑的看着BR,自语,“难道我听错了?”

BR干咳一声,继续道,“十点之前一定要上床。”

柰子一脸迷惑,脑袋里仍盘旋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听错了这个世纪性究极问题,随意答道,“哦。”

“睡觉之前,一定要跟我道声晚安。”

柰子再次哦了声,随即意识到BR说了些什么,只觉得双颊血气不住上涌,拦都拦不住。

“哪儿不舒服,脸这样红?”

“那个,房间温度有点高,热的。”

BR赶紧查看了下控温系统,只见上头显示着27两个数字,乃是人体最适宜的温度。他狐疑的看着柰子,“真的没有不舒服?”

柰子不自在的挠着头,“我很好,真的。”见BR仍是不信的样子,她赶紧抬起手,发誓,“我保证。”

“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嗯?”

“嗯,嗯,嗯。”柰子忙不迭的点头,见BR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心虚道,“身为主人怎么可以把客人独自仍在客厅,你赶紧出去陪幽若姐,我没事。”说完,柰子便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真是,哪儿壶不开哪儿壶啊。

看着神色懊恼的柰子,BR若有所思,“她已经走了。”

“哦,那……我也……该去上课了。”

“我送你。”

“啊……”

“走吧。”

102 飞逝

不用了三个字在撞上BR坚定的眼神时,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能任自己双腿无意识的跟在BR身后向外走去。

说送,不过是BR陪了她坐一趟车罢了,哪儿需要送。车是全自动的,终点一早便设定好,直接下达命令便可抵达。再者,这条路,自从来丛峦之后,她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趟,即使是宇宙超级无敌大路痴想迷路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两人并肩坐在车座上,相对无言。直到车子抵达教学楼门外,他们仍是未开口说半个字。柰子数次张口欲言,却不知为何,只要想到她不在BR的身边的日子,将会有另外一个女人伴在他身边,心便会钝钝的疼。

预备铃打断了柰子的思绪。她看了看BR,向外挪动自己的身体,“我去上课了。”

“嗯。”

“你工作别太累。”

“嗯。”

“到点了一定要吃饭。”

“嗯。”

“那,我先走了。”

“嗯。”

心里虽然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下车,可理智却一遍一遍告诉柰子,这样最好,最好!

“回家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BR略带着宠溺的清冷声音直击柰子心房,她只觉得心里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嗯。”

她一步一步的向教学楼走去,背后灼灼的目光让她的脚步越发的沉重,恨不得掉头冲进他的怀中。可是,可是,那个位置,在尉迟幽若出现时,已不再属于她。

她是那样的自私,霸占了他的时间,夺走了他的自由,并将她所背负的一切仍给了他,他非但没有半句怨言,还将一切扛下,为她筑造遮风挡雨的堡垒。她欠他太多,不想看到他在因为她而失去婚姻的权利。

闻人诺说她对BR是爱,那么对尉迟弋的悸动算什么?她被所谓的感觉模糊了,然而,心里前所未有的清楚,BR在她生命之中所占据的分量是尉迟弋完全无法比拟的。

柰子不晓得这两个礼拜她是怎么度过的。同学还是那些个同学,东郭蕤仍旧顶着个大喇叭,逮着谁说谁,南宫耀依然是百里幽的妻奴,赫连越还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超然姿态。即墨玉变了,见着她时仍是笑着,不过是多了几许温柔,多了些微不一样;尉迟弋呵,从那天起,她便没见过他,更别说同他形影不离的尉迟幽兰。

每天每天,不断浮现在她脑海的是她与BR十几年来的片段。每每想到好笑的地方,她会乐不可支的笑出声,同时亦会想,BR会不会同尉迟幽若做同样的事?而后,完蛋!脑袋似不是她自己般,完全不受控制的天马行空一堆,会想BR现在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和尉迟幽若么?他们在一起会做些什么,说些什么?BR跟尉迟幽若在一起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他们会拥抱,会接吻,还是?

想到此,柰子心烦意乱,只能将自己闷在被窝里发泄一通,而后,继续纠结于BR开始胡思乱想。

103 相似

本该浑浑噩噩的日子,却因为即墨玉而变得不那么可怜。他会拉着她去吃饭,带着她四处闲逛,他温柔,他体贴,他君子,他风度翩翩,是所有雌性动物的理想型白马王子现实版!可他总是陪伴在她身边,引她说话,逗她笑,叫她始终无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让她的日子不再漫长,不再难熬。

百里幽不止一次对柰子玩笑道:你干脆从了他吧。瞧人家对你,真是没话说,比那谁谁谁强上百倍千倍不止。

百里幽本就不是个‘热心’的人,加上太清楚柰子脸皮的厚薄程度,点到即止,让柰子不至于太尴尬,也能给她提个醒,叫即墨玉好过些。

不过,看柰子闪躲的目光,敷衍的笑意,百里幽只能感叹,即墨玉恐怕是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如此和谐的日子,被旷课了半个月突然出现在教室的尉迟幽兰打破。

“诶,你们发现没有,尉迟幽兰眉眼之间同柰子有几分相似。”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东郭蕤说道。

“柰子一张脸一半藏在那副老古董下面,你能瞧出个什么来?胡扯要有个限度。”百里幽不满的开口,出于女人的直觉,对于尉迟幽兰她莫名的不喜,虽说,嫉妒成份可能多些,但无论从尊严还是私心的角度来说,她永远都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东郭蕤没有丝毫的不快,嘻嘻哈哈的说道,“姐姐,难道你忘了我们上个礼拜刚体检过?”

百里幽双眼一瞪,“谁是你姐姐,少跟我攀关系。”

东郭蕤毫不在意,嬉皮笑脸的样子叫百里幽恨不得拿起脚上的鞋子一把拍到他的鞋拔子脸上去。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她俩确实有点像。”南宫耀支着脑袋说道,一边正盘算着要不要丢鞋子的百里幽一听,伸手,掐住他的耳朵,在他耳边低低道,“你刚说什么?嗯?”

南宫耀一个瑟缩,嘴上马上讨饶,百里幽是蛮横惯了,不依不饶。也不晓得是看不惯两人明目张胆的打情骂俏还是怎么的,素来少言寡语的子桑南蓦然开口,“不单单眉眼之间,连脸部轮廓,身形都有几分相似之处,尤其是笑起来时,更是像了个十成十。若不是柰子带着眼镜,恐怕众人要将她当作尉迟幽兰失落在外的妹妹了罢。”

子桑南一个开口,在座诸位无不震惊,百里幽甚至忘了因为她拧着南宫耀的耳朵的举动,使她的唇无限贴近南宫耀的面颊。

无怪乎众人会有如此反应,实在是子桑南太过沉静,能不说话便做到尽量不开口,很多时候,大家基本上忘了他的存在。

“我从不知道,你对柰子的观察如此细微。”赫连越有趣的看着子桑南,只见后者血色快速染上脖颈,脸颊,不到一秒的时间,连耳朵都没有放过。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子桑南腼腆一笑,“柰子,脸部轮廓比例好,线条柔美,是作画的上上人选。”

“就这样?”赫连越失望的看着子桑南,子桑南疑惑的看着赫连越,“不然怎样?”

赫连越呲了一声,笑道,“别装无辜,你不适合。”

104 他们

柰子同尉迟幽兰来到咖啡馆,相对无言。对于尉迟幽兰,柰子说不上有什么好感,更谈不上讨厌。她们只见过寥寥几次,交谈仅有过一次。她们乃是两个世界的人,若不是尉迟弋,她们根本没有交集的可能。

“弋本不姓尉迟,是父亲的养子。”尉迟幽兰淡淡的开头,却足以叫柰子瞋目结舌。尉迟幽兰似未见柰子惊呆的窘样,继续说道,“他虽为养子,父亲却是将他视若己出,给他的一点都不比我所拥有的少。为此,外界诸多流言,说他乃是父亲的私生子。其实,八大家中的私生子从未少过,多弋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若真是父亲的孩子,父亲根本毋须隐瞒。父亲为人淡泊,名利之于他,不过是个虚幻之物。了解父亲的人,自然想到这一层。不久,另一个谣言四起:弋乃是为其物色的尉迟家下一任家主,他的女婿!”说到此,沉静在回忆中的尉迟幽兰双颊郝色微露,带着清淡而柔和的笑意,“当时的我,不过四五岁,可由于早熟,自小便明白,我的人生是无法自主自己的婚姻。知道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理智太过虚幻。为此,我用尽法子捉弄弋,原以为,他最终会受不了向父亲告状,我甚至想好了一套又一套的说辞,只希望父亲能够主动将他送离尉迟家。”听到这,柰子不禁打了个寒颤,魔女的基因,果然是骨子里的东西!

“出乎意料的是,他非但没有向父亲说起,还常常用看小孩恶作剧的眼神看着我。气的我好一阵上窜下跳,也不管父亲会不会怪罪,天天折腾的家里鸡飞狗跳。因着身体的缘故,父亲从未大声指责过我。没成想,有一次,我假借身体的名头来戏弄他,他知道之后,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他说,他最厌恶不懂得珍惜自己的人。”尉迟幽兰的声音本就绵软,加上身体虚弱的缘故,更显得轻柔,让柰子犹如听催眠曲,昏昏欲睡。听到尉迟幽兰说到此处,混沌的脑袋不知怎么的飘过一句话:又一个为爱犯贱的女人。

粗俗了是粗俗了点,不过,按尉迟幽兰面若桃花,双眸含情来看,大概就是因为这一巴掌才对尉迟弋刮目相看,如此说来,倒是相当的符合尉迟幽兰说的情况。

“我看着柔弱,骨子里自有一股傲气,又极其反骨,弋的话,非但没让我清醒,反倒愈演愈烈,不吃药,不接受身体检查,当然,这些,都是瞒着父亲的。直到,身体再扛不住,昏睡死在床上。”

咦,怎么跟一般的小说剧情不一样?柰子稍稍来了点精神,疑惑且期待的看着尉迟幽兰,以求后续。

“是弋第一个发现我的。”

得了,又一个英雄救美的俗套情节。柰子翻了个小小的白眼,忍不住吐槽,耳朵却是拉的老长,生怕错过剧情发展。

105 可怜

“我醒来之后,第一次发现,死亡距离我如此的近,我当时怕极了。可眼角瞥到站在床边沉默不语的弋时,生生将自己的情绪掩下,看着他冷着脸,一步一步的靠近我,用我从未听到过的温柔的声音对我说:怕就哭出来,我保证不看。那时候,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懂事之后从未落过一滴泪的我,居然靠在他的怀里哭的一塌糊涂。事后,对于心高气傲的我来说,这件事是我人生最大的耻辱,生怕见到他,或者听到关于这件事点点风声。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弋仍是抿着嘴,冷冷的,一副拽的不得了爱理不理的欠揍模样。几天后,他来病房看我,对我说道,这是我们的小秘密,以后,无论是我累了,倦了或是想哭了,都可以找他的肩膀靠靠,期限是,他结婚!因为此事,无论父辈还是同辈都说弋喜欢我,那种打从心底的喜悦及羞怯,让我很快忘记了思索,为什么他的承诺是到他结婚,而非永远!”

尉迟幽兰啜了口温水,看着一脸问号的柰子,自嘲道,“你的出现,让我蓦然想起弋曾许下的这个承诺。原来,他心里的位置自始自终都不是为我留的。”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柰子忍不住开口,“尉迟弋并不喜欢我,我顶多算是他闲暇无聊时逗弄的宠物吧。”

尉迟幽兰双眸的惊诧一闪而过,了然浮上心头,嗤笑,“呵,我应当说你傻,还是该说弋痴?”

“什么?”

“不明白便算了,”尉迟幽兰眼露悲凉,自语道,“说到底,不过同是可怜人罢了。”

在只有两个人的静谧空间,哪儿怕是液体通过食道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尉迟幽兰并未刻意压低她的声音,柰子自然听的明明白白。

“可怜人么?”柰子若有所思,意有所指,“不过是介于拥有与失去之间,心境的波动,对于二者的理解亦会随着变化,对其的拿捏完全取决自身,何曾有过什么可怜人。”

尉迟幽兰莞尔一笑,“没想到,会从你这儿听到如此奇特的见解,到叫我受益颇多。”

柰子一愣,“我不过是胡说,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虽从未真心待见过你,但是,你这句话,或许会让我对你改观不少,至少不在是印象中的那般。”

柰子再傻,也听得出尉迟幽兰对她的第一印象极其不佳,不禁面露尴尬,“那个,你找我出来,应当不是简单的听个故事。我心思比较笨拙,还请开门见山的说,太多的弯,只会让我绕不过来。”

尉迟幽兰轻轻放下杯子,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尉迟幽兰看着窗外,一手支着下巴,“无论弋的心里住在谁,被谁占据着,我都不在乎,我要的是成为他的唯一,即使只是虚名。”

柰子怔怔的看着尉迟幽兰,对眼前一脸坚定的女子心生佩服。同样的处境,尉迟幽兰敢大声的将自己所要的大声说出来,而她,只敢放在心里,躲在角落里自怨自艾。

106 无关

“你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