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尉迟幽兰讥笑,“在我看来,不懂得为自己争取,只知道站在原地等待的人才叫做傻。女人,只要得到了所爱男人身边的位置,她便是唯一的胜利者。”

“或许吧。爱情,哪儿有输赢可言。一旦参杂了争斗的心理,还能叫做暧么?”

“说你傻你还不信。世上哪儿来的纯粹的爱情。现在社会上,哪儿个女人不虚荣?哪儿个女人愿意陪着男人苦苦奋斗?成为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的代价是名不在你,利更不沾半点,你拥有的不过是下堂妻的名头。车子,房子,票子,都是爱情的一部分,没有人会为此笑你世俗,只会说,这便是现实。一个男人,对你再好,利益面前,你也不过可有可无。世上女人多的是,机会却只有一个。”

柰子眉头轻蹙,忍不住辩驳,“对于爱你的男人,你是独一无二的,世上无人可替代。”

尉迟幽兰呵呵一笑,“好久没说这么多话了,我有点乏了。”

柰子听罢,马上站起,“那我……”

“可以扶我一下么?坐太久,两腿有点发软。”

柰子眨眨眼,走到尉迟幽兰的身边,脑袋里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儿来。她伸手,扶着尉迟幽兰站起,后者一个踉跄,她被尉迟幽兰的体重惯性带了下,让她忍不住后退一步,只见眼前桌翻椅倒杯摔,呯呯砰砰乱响。柰子吓了一跳,看着尉迟幽兰痛苦的坐在地上,不禁愣了下,待反应过来应当要上前将尉迟幽兰扶起时,被一股大力往后拉扯。

柰子愣愣的看着尉迟弋一脸愤怒的瞪着她,而后小心翼翼的搀扶起坐在地上的尉迟幽兰,担忧的问道,“有没有怎么样,哪儿不舒服?”

尉迟幽兰抬起头,冲尉迟弋微微的摇了摇头,一脸痛苦,“不碍事。”

“你对她做了什么?”尉迟弋冲柰子大声吼道,柰子见他狰狞的的神色,下意识的瑟缩了下,“我……”

“弋,不关她的事,是我自个儿不小心……”

看着眼前的情景,柰子哑然失笑:电视剧上经常上演的孱弱女主斗小三的戏码居然在她面前活生生上演!

看着面白如纸,再想想前一刻和她聊天时毫无异样的尉迟幽兰,两厢对比,柰子当下对尉迟幽兰的演技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时候你还笑的出来?我真想剖开你的胸膛看看,你究竟是有心还是没心。”尉迟弋睁着通红的双眼,冷冷的看着柰子。

柰子看了眼面色越发难看的尉迟幽兰,嗤笑,“有心也好,无心也罢,终归与你没有任何干系。”

“弋……”

尉迟弋紧咬牙关,双颊紧绷,额头青筋突起,看着柰子的双眸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吓得柰子全身僵硬,冷汗直冒,再不敢开口说半个字。

“弋……”尉迟幽兰极度压抑着痛苦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尉迟弋心神拉回。

“我们走。”说罢,尉迟弋将尉迟幽兰拦腰抱起,看也不看柰子一眼,一步一步,越来越近,并排,而后越来越远,就像两条平行线,再无任何交际。

听见身后的关门声响起,柰子嘴角扬起,眸光晦涩不明。

107 苏特

柰子刚回到宿舍房间,便收到一通影像连结的申请。一看,苏特的名字映入眼帘,让柰子微微诧异。

苏特可谓是BR的死党至交,她与BR相识的时间恐怕还没有苏特的久。苏特就像个隐士,只有他联系你的可能,永远没有你找他的份。

BR曾多次对她说过,世上若没有苏特,便没有今日的他,苏特的能力可见一般。

就是这样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居然找上她,当真神奇到了极点。柰子快速的回复,不到三秒,影像连结成功。苏特同BR皆属美男子之列,不同的是,BR略带阴柔之美,而他是阳刚,棱角分明的五官,加上犀利的眼神,若换旁人,柰子必定要心生畏惧。

然而,苏特不是别人,他虽不素BR那般对她事事照拂,可只要她需要,无论多么无理,他必是眼眨也不眨的答应。他可不若一些开空头支票的人,熟识他的人都晓得,苏特是一个多么重守承诺的人,只要他应下的事,除非他死,否则,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偶尔碰上他心情不错时,那结果可能会出乎意料的叫人满意到直想抱着苏特的大腿喊亲爹。

苏特在外是有名的假面人,就是说,在外人面前,他脸上永远都是紧绷着,活像旁人欠了他上千亿似地,从未露出个第二种表情,哪儿怕挑个眉头都没有过。为此,许多人不禁猜测,苏特脸上带着人皮面具,假面人的称号便由此而来。

只有熟识他的柰子和BR才晓得,苏特并非没有多余的表情,只不过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比如,他生气的时候,鼻息会微微的粗重;高兴的时候双眼会微微的眯着等等。

故而,当看到影像之中睁大双眼似要把柰子看透的苏特时,柰子当下了然,苏特此刻心情很焦急!

“嗯哼,如果你是来同我玩瞪眼比赛的话,我想,咱们最好找个裁判。”看见如亲人般存在的苏特,柰子近来抑郁的心情顿时好转不少,开玩笑道。

苏特丝毫不为柰子的冷到不行的笑话捧场,直奔主题,“他呢?”

“你不知道?”柰子微微诧异。苏特的情报能力,虽说不上顶级,但一流之列绝对排的上号,他若想找个人,可谓轻而易举,现在居然不知道BR的行踪,难道……柰子瞬间面无血色,一脸担忧,“BR是不是出事了?”

苏特眉头轻轻抖动,“现在知道急了?”

“苏特……”

“放心,他的能力在我之上。”

“我从未认为你有比他强过。”

苏特哼哼两声,看着面色稍霁的柰子,直言,“你和他还没在一起。”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他的胆怎么从十六岁开始就没长过。”

柰子听了苏特的话语,心脏刹时停止跳动,好半天才面红耳赤的嗔道,“你胡说什么,我和BR怎么可能。再说,他都把女朋友带到方舟上,以后这话可别当着幽若姐的面说,她涵养虽好,却也架不住你这么直白。”

108 用心

“幽若?姓尉迟的?”

“嗯,怎么,你不知道?”

“我脑袋就一个。”意思就是说,对于他认为不重要的人,他永远都不会放在脑子里。“女朋友?”

“嗯。”柰子一脸落寞,双肩耷拉的坐在床沿,“幽若姐人很好,和BR很……般配。”

“你是傻子还是呆子?”

“诶,这么久没见,你嘴巴怎么还这般的不饶人?小心没女人敢要你。”柰子不满的瞪了苏特一眼,脑袋里突然晃过某个霸道的身影,自语,“倒是跟尉迟弋如出一辙,我身边怎么尽出毒舌?”

“你自问博苼待你如何?”苏特并未理会柰子的喃喃自语,直接问道。

苏特看着双眼看着某处出神,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的柰子,几不可闻的叹息道,“你心里当清楚,博苼的世界,自有了你以来,便是以你为中心旋转。他的一双眼看的是你,一颗脑袋想的是你,一颗心装的全是你,哪儿还有多余的空位装下其他。女朋友?”苏特用怀疑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柰子,“你究竟对他说了些什么?”

柰子将头转向一边不敢看着苏特,喏喏道,“装不下,可以挤。再说,对他而言,我不过是个小鬼头,哪儿有女人味十足的幽若来的有吸引力,只要不是瞎子,傻子,都晓得选幽若姐而不是我这个长残了的人。”

苏特眉头的川字若隐若现,“确实如此。”

柰子听到苏特毫不迟疑的回答,忍不住转头怒目而视,却听苏特继续说道,“博苼不但当了十三年的瞎子,还甘愿待在一个不过四岁的乃娃娃的身边当傻子。你可知,为了你他放弃了多少?”

“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才……”

“不,你不知道。你可知道,他是连我都要嫉妒的天才;你可知道,他有多么的渴望自由的翱翔天际;你可知道,他拥有一个美的不可思议的梦;你可知道,他最厌恶的便是洗手羹汤的男人;你可知道,对于只要未满十八岁的人类,他素来速手无策且避之惟恐不及?你可知道,只为那个领养回来的孩子挑食的毛病,他可以整日整日的琢磨新菜式而连自己的午饭究竟吃没吃都不知道的地步。”

柰子痴痴的看着苏特,喃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呵,真的不知道原来我认识的BR是那样的有限。”

“是你从未用心去了解过他。”

看着一脸受伤的柰子,苏特微微叹息。柰子毕竟是他从小看到大打心底里疼爱的妹妹,面对外人时的冷心肠,终是一软,柔和道,“博苼待你,掏心掏肺都不为过。丫头,说实在,我对你很失望。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不等柰子有所反应,便单方面终止了影像连结。

柰子垂头丧气的蜷成一团,脑袋糊成一团。别人说的话,她兴许会质疑,可苏特不一样。苏特的心肠素来冷硬,唯有面对自己关心的人才会说上几句体己话。别看苏特今日话挺多,平日里,他能开口对她说上两三句就不错了,掏心窝的话她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听苏特飙出这些话来。

109 结婚

都说旁观者清,苏特的反常,是否说明,BR待她当真好到连苏特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想想BR往日对她的态度,宠溺而又纵容,再加上十二岁的差距,在她观感里,倒更像是父亲对女儿的感觉,哪儿来的男女之情?一定,一定是苏特理解错误!

如此这般,柰子为自己瓦解差不多的心理建设再次重新构造了一番,确认无误之后,才在MM三请五请之下,慢吞吞的吃了差强人意的午餐,心里又怕见到尉迟弋,故而推脱着不肯去教室,死硬的赖在宿舍里不肯走。最后还是百里幽看出点苗头,为她请了个假,让她在宿舍好好休息。临出门前,百里幽冷冷对柰子说道,“我这辈子最恨的是没志气的女人,尤其是为了不能吃不能穿的狗屁爱情。希望明天能在教室里见到你,若连这点小坎你都不过了,我看你这辈子大概也不过如此罢了,不如趁早回家去吧。”

柰子听罢,忍不住瑟缩了下,百里幽见状,冷哼,“抬头挺胸,别在让我看到你这幅熊样。”不曾想,吓得柰子扣着下唇的食指动作越发快,脖子更是差点就缩到肩膀里头,看的百里幽只想仰天长叹,“朽木不可雕也。”

经过一晚上反复的思想斗争,柰子最终很没志气的在百里幽的卫生球的威慑下踉踉跄跄的去了教室,什么去方舟啊,回家啊,躲宿舍都是空想。

柰子一脚刚踏进教室,众人见到柰子不免要慰问一番。谁叫百里幽的请假理由是病假,加上柰子一宿未眠,又被百里幽惊吓一番,此刻面色惨白,冷汗涔涔,走路颤颤悠悠,到有几分向尉迟幽兰看齐的趋势。

好不容易坐定,以为终于可以好好的当个隐形人,即墨玉却不放过她,嘘寒问暖就罢了,居然随身带了个超大型保温箱,打开一看,里头各色补品一应俱全,吓得柰子两腿直打哆嗦。即墨玉见状,只以为柰子病还未好全,担心不已,一副恨不得将她当作重病患照料的样子。任柰子怎么解释,都无用,只能两眼泪汪汪,一脸苦哈哈的吞着传说中的乌龟炖王八。

好不容易喝完一盅王八汤,吞了一锅药膳之后,耳听东郭蕤大呼号外,二话不说,甩下汤匙,扔下瓷碗,立马跳到东郭蕤面前,故意露出一脸好奇的馋样来。至于即墨玉失望的样子,百里幽斥责的眼神,她都很自觉的过滤掉。

“尉迟大小姐将于平安夜喜结连理。”东郭蕤在众人无趣,唯有柰子捧场的情况下,一点都没觉得失望,仍旧一脸八卦兴奋不已,活像他便是新郎官般。

看着众人了然的神情,柰子糊涂不已,“尉迟幽兰不过十九岁,怎么会着急着嫁人?”

通过东郭蕤以往对柰子灌输的种种信息,柰子晓得,尉迟幽兰结婚,间接表明尉迟家主退位。可是,据她所知,尉迟家主如今不过四十多一点,正当壮年。各大家主,为了登上族长之位,爬过的荆棘,经历的苦难,不是言语能够说清的,故而,一般家主都会在花甲之年才会选择退位为家族发展注入新鲜血液。

110 惊天

“并非尉迟幽兰。”

“可,尉迟家除了尉迟幽兰……”说话间,柰子脑中蓦然浮起一个印在心头永远无法抹去的名字,心脏瞬间停止,面无血色,喃喃,“尉迟,幽若。”

“咦,你怎么知道尉迟幽若这个名字?”

“难道我不该知道?”

“自然不是。”东郭蕤笑道,“不过是尉迟幽若这个人行事低调,各大家族之间,都只知道尉迟家主有个领养的妹妹,却甚少有人知道她何名,何样貌,从事何领域。连我都只远远的看过她一眼,在座的几人大半亦是今日才知道她的名字,我自然会感到奇怪。”

柰子虚弱一笑,一脸急切,“你说,她今晚,要结婚?”

“嗯哼,据说婚礼空前盛大,家族上头命令,不得缺席。”

“新郎?”

东郭蕤奇怪的看了柰子一眼,倒也没多想,说道,“博……呵,中文当真难以辨认,草字头,一个生,怎么读?shēng?”

“ruí,博苼。”柰子淡淡说道,双眼怔怔的出神,唇上最后一丝血色,这一刻在无保留的抽去,独留渗人的惨白。

“你怎么知道?”东郭蕤好奇问道,却发现后者笑的勉强,呆呆的向外走去,失魂落魄的样子,叫人好生心疼。

“柰子……”即墨玉急急的拉住柰子的手。

柰子转身,微微一笑,“我好累,想回去睡觉。”

即墨玉专注的看着柰子,似要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来,最终只干涩开口,说了个好字,便放开了她的手。

眼看柰子走出教室,百里幽眉头瞬间挤出了个川字,愤愤的向她追去。不曾想,还没踏出两步,就被即墨玉拉住,“让她去吧。”

百里幽指着柰子离去的方向,对着即墨玉大声吼道,“你知道她这叫什么?逃兵啊!连这点坎都过不去,你指望她以后在社会上怎么生存?”

“你可知她逃的什么?”即墨玉面带微笑,然而,不知为何,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百里幽听来却是那样的苦涩。

“逃……”百里幽眼珠咕噜一圈,嘶了声,“诶,不对啊,尉迟弋并未来学校,她干嘛一副深受打击的落魄样?”

“博苼。”南宫耀咬字清晰的道出这两个字,“我估计,她是为了这号人。”

百里幽本就不蠢,加上南宫耀有意识的提醒,她立马反应过来,“BR?”

“看她反应,这个可能性占了七成以上。”

“可是,柰子不是一直强调BR是个很老的佣人?”

南宫耀一脸被打败了的表情看着处于云里雾里的百里幽,“你真可爱。”

“现在才知道?晚了!”百里幽哼了声,趾高气昂的坐回位置。

“以小果子的性子,此刻恐怕是躲在某个角落哭去了吧。”闻人诺淡淡的话语叫即墨玉浑身一震,见闻人诺看着他笑的意有所指,即墨玉狼狈转开了头,“她不笨,相反,心思玲珑,内里相当有主见。不过是因为社会历练少,容易受旁人意见左右,但绝不会轻易动摇自己的想法。”即墨玉不自觉开怀一笑,继续道,“说到底,倒挺像颗小顽石。若不是她自己开窍,旁人在如何好言相劝都无用,反而可能造成反效果。”

“只希望她晕死在南墙前,叫人好省些心力。”闻人诺状似不经意的感慨道。

即墨玉一愣,张口欲言,恰巧上课铃声响起,打断了他所要说的话语。不过,闻人诺似也不在意,老神在在的靠在椅背上,一副心知肚明的神态,叫即墨玉忍不住展开一抹真诚的笑意:别看闻人诺平日一副吊儿郎当,对他这位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玩伴却是没话说的,两人的友情在八大家实属难得。

111 选择

柰子浑浑噩噩的回到位于九十七环C7人工岛属于她与BR的家。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素来只依靠网络联系的苏特在柰子前脚刚踏上C7的土地时,苏特后脚就跟着踩了进来。

可惜,柰子的魂早已不知飞到哪儿去,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迈着步伐,颤颤悠悠的挪动,仿若一不注意,就会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看的跟在她身后的苏特心惊不已。

“丫头……”苏特伸手一把抓住柰子的肩膀,将她整个人转到他的面前,待看清柰子惨无人色的面孔时,一向有着商场机器之称的苏特都不禁吓了一跳,“我不过是要你动动脑子,没叫你锻炼身体,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幅鬼德行,若是博苼见着,还不知要心疼成什么样。”

本呆滞的柰子在听见博苼两个字时,双眼突然一亮,两行清泪默默流淌,看的苏特愈发的不知所措,“发生什么事了,嗯?是不是那群老家伙把博苼怎么了?不要怕,有我呢,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不要,我也会把他完整无缺的带到你面前。”

说罢,苏特当真一脸杀气的转身,恰在此时,柰子呜哇一声,“BR,BR,不要我了。”

“哈啊?”

柰子的双眼如绝了堤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任苏特怎么哄,怎么骗,怎么劝,都无用,最叫他速手无策的是,每次眼见柰子抽抽噎噎,有关上水闸的趋势时,他只要问上两句,不管是出现博苼其中的任意一个字,哪儿怕是同音字,柰子便会以比上一波更加迅猛的水势冲击着他,叫一向镇定自若的苏特差点破功,只能看着眼前的桌子椅子,告诉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破坏桌椅事小,把柰子吓得哇哇大哭,博苼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不知经过几小时,反正苏特头疼的认为至少过去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之后,他终于从一双核桃眼的柰子口中,断断续续的拼凑出他想要的答案:博苼今晚结婚,新娘不是她!

前后不过十一个字,一句简短的话,对于素来讲究效率的他而言,为什么会浪费几个小时等这么个不痛不痒的结论?答:他的脑浆被柰子的发的洪水冲脚底板去了!

“哭够了?”看着抽抽噎噎,两眼通红,嘴巴上方,鼻子下方挂着两条水柱的柰子,苏特好整以暇的开口。不曾想,话刚落,柰子两个眼眶的水流急剧上升,吓得苏特在无法保持淡定,连发出‘女人果然是水做的’的感概的时间都没有,努力用平和的声音说道,“你呢,现在有两条路可走:一、坐在这继续发你的洪水,随你是要淹了桌子还是要淹了房子;二,跟我到尉迟家,抢人去。”

柰子咻溜一声将即将流入嘴巴的两陀大鼻涕吸回鼻子,看的苏特恶心不已,前者见状,也晓得这样不好看,于是很自觉的扯起不忍目睹柰子惨状的将头转向一边的苏特的衣角——擤鼻涕!

“你……”

112 决心

“BR骨子里硬的很,若不是他心甘情愿,旁人绝对无法勉强他做任何事。他既然愿意同幽若姐结婚,定说明他爱惨了幽若姐。”

苏特本欲指责柰子的不洁行为,然而面对她泪汪汪的核桃眼,不免一顿,就这么被抢白了去,再想回头,不免有些刻意,只能悻悻的靠在沙发上,“你可曾同人赌过?”

“赌?BR说赌博会激起人的贪欲,百害而无一利。”

“也就是说没有。”

柰子想了想,终是老实的点点头。

“那么,你可愿与我赌一次?”见柰子一头雾水,苏特继续说道,“赌博苼的心!”

“你意思是?”

“嗯哼,正如你想的那般。”

“可是……”

“怕了?”

此刻的柰子只觉得心脏砰砰跳的厉害,连气息都渐渐不稳了起来,血色冲顶。然而,脑袋里不断的浮起BR与尉迟幽若相处时的片段,让她沸腾的血液瞬间平息了下来,心绪亦恢复正常。她平静的看着苏特,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终是迟疑的摇了摇头,“算了,这样的挺好的。”

“算……”苏特噌的一下从沙发站起,只觉得一股内火上涌,恨不得冲到柰子面前将她撕成一片一片,都还不够解气,“我曾经以为,你始终不过是个孩子,任性点实乃常理。然而,今日我算真正见识到,原来你不过是个自私自利,只爱着自己的胆小鬼罢了。”见柰子面红耳赤,苏特冷哼,继续道,“生气了?哼,不过两句话便能把你气成这副德行。你可曾换位替博苼想想,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你可曾亲口问他,他想要的是什么?你总是一厢情愿的将你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他身上,你想过他的感受没有?你怕伤害,想保护自己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不理解的是,你怎么能在伤害了一个爱你,护你,宠你,疼你的人之后,还要躲在角落里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哭哭啼啼?何谓白眼狼,我想博苼应当同你说过的吧。”苏特看了眼泫然欲泣的柰子,深深的吸了口气,“言尽于此,多说无益。即使你对博苼的感觉不是爱情,但相依相伴十几年,至少拥有点亲情。看在他把你照顾成人,为你撑着一片天的份上,以妹妹的身份观礼,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柰子紧咬下唇,表情严肃,怔怔的出神。苏特也不打扰,反正时间还有,不差这么会,实在赶不及了,他绑也会绑她去的。

才这么想着,就见柰子两手用力的抹去双颊的水渍,用手背重重的擦掉鼻下黏糊糊的液体,坚定的说道,“我去,不过,不是以妹妹的身份,而是女人,一个不想失去他的女人!”

苏特脸上的难得一见的露出一抹明显的笑意,带着释怀,“要把你这颗榆木脑袋劈开,可真不容易。”

柰子皱了皱鼻头,撇撇嘴,“是你太笨,话都说不清。”

“哟呵,你还有理了是吧。”

柰子气呼呼的瞪了苏特一眼,“还不快走。”

113 条件

“诶,急什么,你总得让我换身衣服吧。”苏特指了指自己衣角上恶心扒拉的一坨,柰子见状,赶紧闪到墙角,使劲的摸着墙壁,两眼更是一副恨不得将墙壁射穿了,紧盯不放。

看着柰子如小孩般逃避自己放错的傻不拉唧行为,苏特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继续道,“还有,你看看你这张脸,你这身衣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刚从哪儿家医院放出来的。”

“你说话就不能委婉点?”

“委婉能当饭吃?”

“至少得顾着点旁人的面子。”

“何谓面子?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