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轩补充一句,“麻烦你们了。”他对小/护士温柔一笑,两个小/护士立刻走到病床前,掀了一把何兮的裤子,随后转身奔出病房,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啊!

很快,她们两个又一起回来,手里拿着生理内/裤和卫生棉以及湿纸巾温热的一次性毛巾和镊子,用托盘端进来。

何兮还在哼唧,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正在经历多么尴尬的事情。

两个女的把她扒了,给她擦身体,给她换内/裤,一个男人,站在旁边看着。

靳轩从没想过趁人之危,他只是担心护士做的不够好,他在监工而已。

他就是这么想的。

“那个,给我拿一套女式病号服。”他说。

小/护士拿来病号服,帮何兮穿上,然后关上病房门离开。

他关上灯,脱掉羽绒服回到床上。

何兮的内/裤外面贴着暖宫贴,现在摸上她的小肚子是温热的,可她还是疼,被强行灌了一杯治疗痛经的冲剂,也没那么快起作用。

靳轩打开被子躺进去,把缩成一团的何兮舒展开抱过来,她就像一只病了的流浪狗,紧紧畏缩在他的怀中。

无意间,手指隔着病号服摸到她背后的内/衣搭扣,他从后面掀开何兮的衣服把她的内/衣扣解开,拆掉肩带,把内/衣脱下来放到枕头边。

这样才有利于她的血液循环,对吧?

他绝对没有趁人之危的想法,绝对的。

可是,趁人之危一下又能怎么样呢?有想法才说明他是正常的男人。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收紧手臂,抱着她入睡。

这也不算趁人之危,他在给予可怜的小何兮温暖,是值得赞颂的友爱行为。

他对小豆芽的了解似乎越来越多,了解她的家境,了解她的爱情,现在还了解了她的痛经,真是面面俱到事无巨细。

在了解她痛经的同时,也了解到她正如自己梦里所见那样,具有童颜,以及巨乳。

好在身子薄,这点优势都藏了起来,不然得被多少大野狼惦记,夜里哪有那么好走。

何兮睡的不安稳,来来回回的翻身,他总在半睡半醒之间把她搂回来,然后盖被子,好像他们在一起睡过很多年了一样。

一觉睡到大天亮,大天亮的意思就是邻近中午,小时候写作文大家都说太阳公公晒屁股,现在想想,太阳公公真是个流/氓,动不动就晒人屁股。

这床太舒服了,何兮这辈子也没睡过这么好的床,这枕头也舒服,这被子也暖和,除了腰酸肚子痛,她从没躺的如此舒坦过。

可这是哪里呢?她是活着呢还是死了呢?如果是活着,她是怎么活到有这种腾云驾雾的幸福感的呢?

如果是死了,妈的,死了也痛经,真没法过了这日子。

这一觉睡的真好,梦都没做一个,她都不知道自己昨天怎么回的家。

想到回家,自己怎么会在家,应该去医院陪姑姑才对,何来和姑姑还在医院啊!病房只能领一张家属陪床,她跟何年说好了她陪,何年回学校去住,她猛的睁开眼睛,满眼刺目的阳光。

这不是我家啊!这是谁家?这是穿越了还是做梦呢?

感觉脖子后面有一阵阵呼吸的暖风,她不敢置信的缓缓翻身,看到靳轩那一张英俊无比的脸放大在自己面前,她惊恐的睁大双眼。

靳轩还在睡,他被何兮折腾一晚上,根本没休息好,睡梦中的他以为何兮又肚子疼的来回翻身蹬被子,无意识的伸手把她搂过来,扯住她身上的被子一直往上拉,按在脑后勺上,用颈窝轻轻夹住她的小脑袋。

温柔至极,暧/昧至极。

你擒我愿 21:念念不忘,你让我心疼时的模样10

他的皮肤很烫。

或许只是她的错觉,是因为陌生和不适才让她觉得他是烫人的。

他的身上还很香,这种优雅沉着的芳香,掩盖了他身上人间烟火的味道。

这一刻的靳轩,简直不像真实的,若不是他的手臂的重量正在被她的身体承受,她才不会相信此时她是清醒的。

腹部突然疼的厉害,她稍稍畏缩了一下,靳轩把她搂的更紧了,温暖的大手在她背上轻轻拍起来,一下,又一下。

又轻又缓,似故意的,又似无意的。

她要回忆一下自己是怎么走到靳轩的床上来的,说到床上,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匈口…

这一摸,如遭雷劈,还是劈在匈上的那一种。

她嗷的一声从床上弹起来,连着踹了靳轩好几脚,一路退到床尾。

靳轩是被她吓醒的,女孩子特有的踩尾巴一样的尖叫差点要了他的老命,他抚了抚心脏,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手指在太阳穴上按了按。

他拍拍身边的空床铺,温柔的召唤她,“过来,那儿冷。”

何兮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瞪着他,“谁让你脱我衣服了!你要不要脸!你个老禽/兽!臭流/氓!大色/狼!”

他明明记得自己没有趁人之危,好人没有好报,救的是一只狼崽子么?

“你叫床的方式还挺特别的。”他慵懒的开口。

何兮微微偏了下头,一脸不解。

他立即更正道,“叫别人起床的方式。”

靳轩发现何兮很喜欢把自己缩成一团,抱着小腿,远远看过去都没一个大花盆显眼。

“你不应该谢谢我吗?要不是我半路把你捡回来,这会你的肾啊,心啊,眼角膜啊,什么的到底在谁的肚子里还不一定,你疼的整个人都糊涂了,我总不能让你血流成河躺一晚,给你换衣服我也挺委屈的。”他习惯性的摸向床头,准备拿起烟盒抽烟,想到这是医院,只好收手,“我脱过那么多女人的衣服,你是最差劲的,又不是黑色又没有蕾/丝,内/衣内/裤都洗掉色,太没劲了…”

他话音刚落,何兮便如同一直发威的小豹子扑上去,小拳头跟铁块似的砸在他身上,靳轩被她砸疼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你有多少72块钱赔给我?还再让我住多久?你知道这病房要多少钱一天?1180,你那72块钱连进来洗个澡都不够,还是你想让我现在就把江南送进大牢里?”

“你个老流/氓!”她狠狠呸了靳轩一口,呸了他一脸唾沫星。

靳轩闭了一下眼睛,说,“下次刷完牙再呸我行吗?”

“呸!”她又呸了一口,“你给我滚开!你个老色/狼!”

“我怎么色/狼了?我用性命担保我绝对不会闯红灯,我很忌讳。”

何兮到底是小姑娘,被他说的满脸通红,她真是眼拙,没有看出这个衣冠楚楚的老男人是个禽/兽,现在看清楚了,他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何兮红着脸拼命的想要挣脱,靳轩不费吹灰之力的按着她,看她在自己身下扭来扭去,不停的蹭着逃跑。

“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

“你再骂我,我要亲你了。”他温柔的威胁道,目光里居然有一抹笑意。

何兮更急了,“你能不能下去!”

“不能,我担心你对我施暴。”他温柔的拒绝,目光里居然有一抹调/戏。

何兮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抬头咬他肩膀一口,谁知她刚一仰头,他便立即低头压过来,飞快在她唇上亲了一个响。

“我没骂人!”她气急败坏道。

“我知道,你准备咬人,惩罚规则是一样的。”

她深吸口气,调整自己的语气,重新征求到,“靳教授,你能不能先下去?”

“不能,下去了你又上来打人,因为被打,我不能去学校教书,自己的教育机构不能去管理,手上的店铺账目不能结算,家里的公司没有精力打理,我可是正经八百的纳税人,如果我出示税票,你要补偿我误工费,我估算一下,这些项目全部加起来,我一天应该有10万元左右的收入…”

“我呸!我十块都没有!”

“十块钱都没有你就敢出门故意伤人,你这是在玩命,你懂吗?”

“我呸!”

靳轩无奈的皱眉,“你再呸一次,我要吻你了。”

何兮紧忙抿起嘴巴,抿的紧紧的,可她不说话,靳轩一样不松手,还在死死压着她。

脸色越来越红,她现在肯定像一只随时会爆炸的火鸡,“你要这么压着我一天?”

“暂时还没有计划到底要压多久。”

何兮急的眼泪都飙出来了,薄薄的鼻翼一扇一扇,委委屈屈的哭诉,“你能不能先下去,你硌到我了,你下去…你流/氓…”

靳轩怔了怔,这至于哭吗?

他翻身躺在一边,何兮一骨碌的滚到另一边,趴在床上大哭。

靳轩被她哭的莫名其妙,上前拍了拍她的脑袋。

何兮红着眼睛和鼻子抬起头,瞪他一眼,爬起来在房间里飞快的找自己的衣服。

靳轩默默的从枕头下面拿出她的内/衣和卫生棉,她一把抓过来,跑进洗手间去换上。

出来时,就看见他又懒洋洋的靠在床头,手里端着一个淡粉色的马克杯。

这颜色,真不是一般爷们儿敢用的。

靳轩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温暖至极,何兮在心里翻白眼,这人怎么能是哲学老师呢?他应该是表演系的老师,这出神入化掩盖自己流/氓本质的演技,随时随地炉火纯青。

“小何兮,我发现你除了像植物,还像一种动物,以后你的别名不仅有小豆芽,还有小白眼狼。”

何兮瞪他,一把拉开病房门,和拎着水果进门的姜蓓撞个满怀。

“我的天呐…”姜蓓猛的扶住旁边的门框,看到是何兮之后,更是惊讶,“我还想这是哪个小户士跟逃命似的往外冲,差点让你撞倒了。”

何兮尴尬的往后退,与她擦肩,匆忙的跑出去。

姜蓓指了指身后,不解的问道,“她怎么在你这?江南找她都找疯了,课都没上,差点报警。”

她看向床位的那套明显被人穿过的女式病号服,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动作很快啊你!”她笑笑,把带来的水果放在茶几上,走到床边,把那件病号服叠好,顺便从衣服里揪出一根长长的,稻草一样的头发丝,“人证物证确凿,靳教授,你是不是已经把人小姑娘给吃了?”

靳轩手掌一挥,说,“去,给我洗个苹果。”

姜蓓是来探病的,不和他一般计较,拿出一个苹果去洗,回来放进他的手心,他抽开手掌拒绝,说,“给你吃的,塞住你的嘴巴。”

“…”

何兮一路小跑进电梯,上七楼,再小跑向自己姑姑的病房,小腹还在隐隐作痛,她真想一刀切腹算了,真不知道大姨妈这种货色怎么会被上帝派往人间。

她推开病房门,姑姑的床边站着一群人,医生正在给她做检查,旁边还有何年跟江南,何来跪在病床上,好奇的看着医生。

何年先看见她,惊讶一瞬,大步跨到她身边,凶巴巴的把她拎出病房,“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你手机怎么不开机,你要吓死谁吗?姑姑知道你一晚上回家也没来医院吓哭好几回,你怎么回事!”

江南也跟着走出来,他上前护住何兮,对何年劝说,“她平安回来就好,你别凶她。”

何年重重的叹气,说,“被她吓死。”

他回到病房,走廊里只剩何兮跟江南两个人。

江南拉起她的手掌握了握,发现是温热的,好像不是刚刚从外面跑进来的样子,他从兜里拿出一块小糕点放进何兮手心,包装袋涨的圆鼓鼓的特别可爱,“饿不饿?”

何兮瞅着他,没说话。

“饿了就先吃一口,一会我们和姑姑一起吃,何年打饭回来了。”

何兮还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江南笑着捏捏她的脸颊,“吃吧,不是女孩子给我买的,我昨天去给学生补课,学生家长给的,给你留一块,剩下的给何来了。”

何兮握紧手指,把胖胖的小糕点放进兜里。

“以后晚上别乱跑,我担心你。”

何兮踮起脚尖去吻他,江南很配合的低头迎接,轻轻一点,胜过言语万千。

“你怎么不问我去哪里了?”

江南揉揉她的脑袋,拉着她走进姑姑的病房,“平安就好,去哪都行。”

你擒我愿 22:不由自主的是呼吸和喜欢你1

下午,何兮要去批发市场拿货,在去批发市场之前,她还要去一趟靳轩那里,她拉货的折叠手拉车和拆散的货架还在他那里,她得要回来。

靳轩的病房里面全是人,大概是他父母姐妹,一屋子七八个,她只进去一下就飞快退出来。

紧接着靳轩自己走出来,“想念我温暖的怀抱了,是么?”

“想念我的手拉车和货架了。”

他撇撇嘴,“去停车场找车牌333的白色轿车,司机在楼下,你的东西在后备箱。”

有人开门出来看她,何兮立马低下头转身,大步朝楼梯走去。

靳甜甜只看到了何兮的背影,靳轩还在对着她的背影发呆,她推了他的手臂一把,“可以了,目送的够远了。”

他偏头对她笑笑,“你看我的背影有什么感觉?”

靳甜甜想了想,说,“很高,还很有气质,衣服很贵,腿很长。”

靳轩又看了一眼走廊那端,早已没有何兮的身影,他对靳甜甜说,“眼神不错。”

在他看来,何兮就像一轮小小的太阳,她来时,迎面骄阳,她离开后,她走过的地方还有光。

或许这跟何兮到底是猫还是虎没有关系,仅仅是因为他喜欢他感兴趣,所以,平凡如她,却在他眼里成为了出类拔萃,独一无二。

靳甜甜说,“你在这靠着门目送小姑娘的样子真幼稚。”

她大概还不知道,当爱情降临时,女孩们渴望的是成为女王,她们要的是这世上无与伦比的宠爱,而男人们,却不知不觉变成男孩,他们渴望的,不过是对方给的一颗蜜糖。

至于什么是蜜糖,靳轩想想,这丫头压根就没给过自己糖,给的都是一棒子又一棒子。

回到病房,母亲问他,“那是早上你搂着的女孩?”

“噢…”他迟疑的点了下头,“是的,长的有点迷你,呵呵。”

继父靳炎很意外,问,“刚才那女孩子是小轩女朋友?”

“还不是。”靳轩笑笑,“她没看上我。”

一屋子人,均是露出一副“这女孩子是不是哪根筋没搭对”的表情。

只有靳甜甜一个人露出一副“靳轩才是筋没搭对的那个人”的表情。

靳轩很淡定,默默接受了大家的注目礼,“你们看起来很意外?”

靳轩母亲稍微有一点点不高兴,又不好表现太多,说,“我想不通你哪里会让她看不上呀。”

靳轩低声轻笑,“我又不是人民币,谁见到我都会喜欢。”

何兮在停车场找到白色的333轿车,她让司机打开后备箱,把她的东西拿出来,司机下车后没有按着她的要求办事,而是帮她打开后车门,毕恭毕敬的说,“何小姐,我们少爷交代,让我把您送到服装批发城再把您的东西还给您。”

何兮站在车旁不动,司机继续恭敬的对她说道,“何小姐,上车吧,外面多冷啊,少爷都是为您好,不把您安全送到,这是我的失职啊。”

何兮想想算了,坐吧,靳轩不在这里,她这在别扭着只能是在难为司机,大冷天的,她不上车他也不敢上车。

车内很暖,车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这让她想起靳轩身上的香味,都是很舒适的香味,不会让人闻着难受。

何兮微微前倾身体,对司机说,“靳轩没有让你在批发市场外面等我吧?”

靳家的司机年纪不小,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脸上总是挂着和蔼的笑容,他说,“我要给您添麻烦了何小姐,我们少爷交代了,今天您去哪,我就送到哪。”

你们少爷你们少爷,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少爷来少爷去的,听着怎么这么像过去年代的暴发户,说不定他家里就是个暴发户。

不过想想似乎司机对靳轩也没有其他备选的好称呼,总不能叫他小王子吧?

批发市场附近常年塞车,单单是进地下停车场就要排十几分钟的队。

何兮走在前头,司机跟在后面拎着她的折叠小拉车。

这栋服装批发城只有四楼五楼是卖低端货,电梯挤不上去,她就一路爬楼梯,走到三楼,发现通往四楼的楼道被货物堵住,她只好绕到楼层另一边的楼梯继续走。

无意间路过两家高档女装店,她看到门上贴着招聘有经验的销售员。

人来人往的走廊里,何兮停下来,驻足良久。

她走到店里,笑米米的问一个店员模样的女孩,“你们这招人吗?”

20分钟后,她眉飞色舞的从店里走出来,司机看她高兴,也跟着笑了笑,“何小姐遇到好事了?”

“嗯!找了一份白天的工作。”

早上8点到下午5点,底薪两千,提成方式是销售额的百分之二。

如果一个月能销售五十万,那她就能提一万块。

这家店里的夏装平均价格是300,冬装的平均价格是600,针对全国各地做批发零售,加上底薪,一个月她怎么也有一万可以拿。

只是辛苦一些,要起早,中午也不能回医院,晚上要去丽水路摆摊,半夜才能回医院陪姑姑跟何来。

到了服装城五楼,她找到自己常上货的几家,挑了一些新款,等到店员把货理好绑在手拉车上,她跟司机一起挤电梯,去停车场。

时间刚过四点,她要回一趟医院,司机把她送回去,她要把货拿下来,司机又说,“放这里吧何小姐,一会我还要送你去丽水路。”

何兮没说什么,她又不能强行打开人家的后备箱。

姑姑已经准备开始做透析治疗,看着高额医药费从银行卡上一笔笔刷出,她按密码的手指都在发抖。

何来在床上摆弄一套变形金刚,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靳轩送给他的。

姑姑在睡觉,何兮看到病床下面的水盆里放着一件脏衣服,就问何来,“这是脏的?”

何来说,“对呀,姑姑吐脏的,我给她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