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看情郎的模样。何红药盯着那个女子片刻,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她失声道:“原来是…”

“麻烦沈兄将这位姑娘的衣衫脱下,抬进盆里。”

何红药还未道出那个女子的身份,就听见左边的王怜花对沈浪说了这句话。

沈浪听得一呆,讷讷道:“衣衫也得脱下么?”

王怜花道:“正是,此刻她毛孔已为易容药物所闭塞,非得如此,不能解救。”说话间自怀中取出三双小小的木瓶,自瓶中倒出些粉末,分别倾入两只铜盆,忽又笑道:“堂堂的男子汉,连女人的衣衫都不敢脱么?”

何红药望见白飞飞一双泪光盈盈的眸子里已流露出混合着惊惶、羞急与乞怜的光芒。

何红药知道,如果包括身体都被易容了,那么的确得用药水浸泡,不仅如此,由于她们服下使人瘫软的药物,若要在短时间内恢复力气,还必须辅以按摩的手法。

不过,能够这样光明正大调戏美人的机会,王怜花竟然会拱手让人,而且是让给他一向不喜欢的沈浪?

何红药看了一眼羞怯不已的白飞飞,又看向那倚在床上的女子目光中掩饰不住的愤怒嫉妒和…一丝丝期待,不由得微微一笑,随即紧紧闭了口。

“原来是什么?”听见何红药说了一半的话,王怜花本已决定暂时不理会她,但忍了一忍,终是没忍住,他在心中对何红药道,“你想说什么,怎么不说了?”

何红药看了王怜花一眼,轻笑道:“无事。”

王怜花觉得她那一眼诡异莫名,扬眉道:“你发现了什么?”

何红药心情颇好,飘至王怜花面前,嫣然道:“不告诉你。”想着王怜花不知道床上坐着的女子便是朱七七,何红药便想笑。

她骤然一靠近,王怜花微微一愣,又见她的笑容中含着几分看好戏的味道,心下有些了然,便道:“床上那个女人是谁?”他注意到,刚刚何红药一直在打量床上那个女子,如今她笑得这样古怪,一定和那个女人有关。

何红药没料到他竟然能猜到她的心思,但也不慌不急,只笑道:“其实那不是个女人。”

王怜花手下动作一顿,回头对她道:“不是个女人,还是个男人不成?”

何红药故作神秘地一笑,背过去不看他,以免他看出她面上的神色不对劲,口中却道:“你不妨猜猜?”

什么谎话都瞒不过他,那她干脆说句匪夷所思的话让他弄不明白,以免被他察觉那人是朱七七。反正他现在忙着给白飞飞解除易容,又忙着和沈浪斗智,没有闲工夫来管她。

何红药看着朱七七脸上不断变换的神色,觉得颇为有趣,如今沈浪正在替白飞飞拍打全身穴位,下一个轮到的便是朱七七,不知她现在心里是嫉恨多一点,还是期待多一点?

总之…王怜花想让沈浪坏了别的女子的名节,好让朱七七死心,却没料到朱七七正是那两个女子中的一名,待沈浪也脱了朱七七的衣服为她拍打全身穴位,朱七七怕是对沈浪更加死心塌地啦!

思及此,何红药不由暗暗偷笑,她能想象到王怜花得知此女是朱七七之时脸上那难看至极的神色,那一定好看地很。

所以…何红药看向朱七七,眼神不自觉放软,她能感觉到,朱七七很喜欢很喜欢沈浪。所以——

何红药怎么会把朱七七在此的讯息告诉王怜花呢?

若告诉了那个色狼,他说不定就要代替沈浪亲自为朱七七宽衣解带。

不!何红药忿忿地瞪了一眼王怜花,鄙夷地想,不是“说不定”,而是他一定会找借口把沈浪遣走,然后对朱七七上下其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哦呵呵呵的地雷!

最近在做一个大决定,导致修稿心不在焉…没语病错字我就发了~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第十八章

何红药猜得不错,因为大凡女子——若被男子瞧见了自己的清白之躯,就只有以身相委这一个法子,更何况沈浪本就是那种最易令少女喜欢的类型。王怜花要的就是这两个女子对沈浪纠缠不休,沈浪被她们纠缠住了,自然无法再对别的女子动情,这别的女子——自然包括朱七七。

怎奈智者千虑总有一失,王怜花算来算去,却算不出这两个女子中竟有一人就是朱七七,这“移花接木”的巧计就变成了弄巧成拙的反面教材。

这时,王怜花道:“沈兄可是洗好了吗?…好,再请沈兄抹干她的身子…好,此刻便请沈兄以阳和之掌力,将她‘少阴’四侧四十六处穴道一一捏打,但沈兄若是怕羞,不妨先为这位姑娘穿起衣服来。”

他话未说完,已有衣窸窣声响起,接着,便是一阵手掌轻拍声,沈浪呼吸渐渐粗重,白飞飞也发出了轻微的喘息,销魂的□…那“少阴”四侧,正是女子身上最敏感之地,若经男子的手掌捏打,那滋味可想而知。

本来,何红药一句话也不说,就坐在一旁看着白飞飞身上的药物被沈浪洗干净的,但王怜花那句“少阴四十六处穴道”的话一出口,她突然尖叫了一声。

王怜花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何红药的尖叫了,静室之中极为安静,他的心思都放在探寻白飞飞的真面目和算计沈浪之上,何红药骤然这样一叫,着实令人意想不到,他手一抖,手中拿着的瓶子差点就掉到地上。

沈浪瞥见王怜花动作异常,转头一见,发现他的面色有些难看,不由道:“王兄不舒服?”

此刻,王怜花的耳朵里正嗡嗡直响,沈浪问话的声音都听不清,只得微微笑道:“刚才替这位姑娘洗去药物之时费了些心力,一时疏忽,不妨事。”语罢,沈浪点了点头,重新埋下头去替白飞飞拍打穴位,趁着这个当口,王怜花立即往何红药的方向看去。

“你疯了?”王怜花冷冷道。

何红药丝毫不觉得刚刚那一声尖叫有什么对不住他的地方,她甚至还想多尖叫几声,见王怜花面色不善地瞪着她,她亦不示弱地回瞪道:“你才疯了!我问你,明明不需要拍打‘少阴’四十六处穴道,你为何要沈浪这样做?”

“少阴”四侧的四十六处穴道,分明就是王怜花在女子身上施展错魂的手段时最常刺激的穴位。未经人事的女子哪里经得住这般挑逗诱惑,经此一事,岂不是更对沈浪爱慕之至。他故意让沈浪这样做,安的什么心,算计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何红药咬牙切齿地想,这人真是个混蛋!

王怜花见何红药神情愤然,他不由轻笑一声,在心中对她道:“你不知…拍打这四十六处穴道,当然是必要的…”说完这句话,他便缓缓转过身,将刀剪在沸醋中煮了煮,面带微笑,口中道:“沈兄手掌切切不可停顿…无论见着什么,都不可停顿,否则若是功亏一篑,那责任小弟可不能担当。”

沈浪微微笑道:“兄台只管放心,小弟这一生之中,还未做过一份令别人失望的事。”言语之间竟似有些双关之意。

他何尝未觉出白飞飞在他手掌下的微妙反应,他自己又何尝未因这种奇异的反应而微微动心。但他面上绝不露神色,竟似有成竹在胸,将任何一件可能将要发生的事,都打定了应付的主意。

而白飞飞的眼睑已闭得更紧,身子颤抖更剧。

“红药,你说,她这样是真的呢?还是装的?”王怜花一面将白飞飞眼皮捏了起来,一刀剪下去,一面对何红药笑道,“若是真的,也就罢了,若是装的,那不是太有意思了?”

“什么有意思,可怕才是真的,”何红药冷哼一声,飘到桶前仔细打量着白飞飞,蹙眉看了半天,才缓缓道,“我不觉得她是装的。”顿了顿,她又道:“白飞飞是什么人,你如今还未查出?”若是已经查出,他早该有所行动而不是像如今这样的试探。

王怜花不答,他正专心致志埋头对付白飞飞的脸,只见他手掌不停,小刀划动,白飞飞面上那一层肌肤,随着刀锋,片片裂开,一张“易容”的脸立时有如被划破的果皮一般,支离破碎。突然间,寒光一闪,王怜花掌中的小刀,竟笔直向沈浪面上划了过来,

白刃破风,急如闪电。

沈浪正自全神贯注为白飞飞推拿,眼见这一刀他是躲不过了,哪知他胸腹突然后缩,双足未动,上半身竟平空向后移开了三寸,刀锋堪堪擦着他面颊掠过,而他双手却仍未停顿,犹在推拿,只是目中已现出怒色,他道:“你这算什么?”

王怜花居然行所无事,微微一笑,道:“小弟只是想试试沈兄的定力,是否真的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双手都不会停顿。”

沈浪竟也微微一笑道:“哦!真的么?”

居然也是行所无事,对于方才之事再也不提一字。

王怜花凝目瞧了他半晌,目中又不禁流露出钦佩与妒嫉之意,忽然长长叹息一声,道:“兄台一生之中,难道从未将任何事放在心上么?”

沈浪笑道:“自然有的,只是别人瞧不出而已。”

何红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知王怜花那一招虽无杀意,却也是不仅仅是试探,而沈浪轻松便避过,手中的动作依然不停,可见此人武功和定力非常。她忍不住对王怜花骂道:“混蛋!”

王怜花挑眉,道:“关你何事?”

何红药冷笑一声,道:“你嫉妒这个叫沈浪的是不是?你嫉妒朱七七喜欢的是他,你嫉妒他武功好人品好心计好,反正哪一样都比你强!”

王怜花紧紧抿住了唇,冷冷道:“你说什么?”

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了。何红药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再理他。

王怜花抿着唇,面有寒霜,加快了手中动作,不一会,白飞飞的真容已显现在二人面前,只见她双颊玫瑰般娇红,仍泌着一粒粒珍珠般的汗珠,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帘上,琼鼻樱唇中,却是娇喘吁吁…

沈浪已经碰过她的身子,如今又见她的倾城之色,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双手再也不敢碰触她的身子。

何红药瞥见沈浪的神情先是惊艳痴迷,然后转为尴尬,她越过沈浪的头朝朱七七看去,朱七七的脸上不意外满是愤恨嫉妒之色,何红药再转过头来看那正望着白飞飞的沈浪,不由冷哼一声,道:“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王怜花本来也在赞叹白飞飞的倾城国色,听见何红药仿佛有点酸味的话,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抬头对她一笑,道:“红药,你莫不是吃味了?”这句话一出口,他自己觉得自己的心情忽然好了那么一点,继续笑道:“我能理解,小红药见我盯着别的女子看却不看你,难免会妒忌,我不会怪你的。”

何红药冷冷道:“你就占点嘴上便宜吧。”语罢,她飘到桌上坐下,又不理王怜花了。

王怜花见状,只淡淡一笑,心知她一定忍不了多久就要和他说话的,便也不管她,解决了白飞飞的问题后,接下来便是下一个女子。

同样的程序,先由沈浪来浸泡推拿,然后再由王怜花剪去脸上易容之物,但当王怜花拿起剪子剪下朱七七的眼皮之时,他突然停顿下来,不再继续,反而要先和沈浪喝酒订交。

这酒中放了使人昏睡的迷药,朱七七知道王怜花的歹毒,以为必定是毒酒,想要阻止,却被王怜花点了穴,眼睁睁看着沈浪喝下那酒,又看着他坐在椅子上渐渐睡了过去。

朱七七急出了眼泪,望着王怜花的目光似要喷出火来。

而王怜花却没有看她,只冷冷盯着虚空无一物的桌子,森然道:“你早就知道她是朱七七?”朱七七听见王怜花说出她的名字,心中一跳,大叫不好,她没料到王怜花竟然还未看见她的容貌,便认出了她,思及王怜花接下来可能对她做的事,朱七七慌了。

闻言,何红药悠闲地坐在桌上,荡着双腿,扭过头来对他笑道:“我说她不是个女人,却是少说了三个字,其实我想说,她不是个一般的女人。”活财神朱百万的千金,自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王怜花盯着她,目光寒得像是两把杀人的刀子,何红药却丝毫不惧,她知道王怜花不能拿她怎样,便继续意态悠闲地坐在桌上,也看着王怜花,脸上充满了得计之后满足的笑。

两人对视了片刻,王怜花突然笑了出来,他勾唇道:“小红药果然是在吃醋。”

“也罢,小红药不喜欢我关心她,我就不管她。”王怜花微笑着走到朱七七面前,抬起了手掌,朱七七见他又在和空气说话,惊异不已,却无奈说不出话来,便见王怜花手掌抬起,接着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到了此时,屋中除了王怜花与何红药,就只有一个人还醒着——

白飞飞。

在朱七七昏倒的那一刻,王怜花长袖一挥,在同时间点了白飞飞的穴。然后,他嘴角噙笑,一步步走到白飞飞面前,弯下腰来,托起了她的下巴,凑近打量着她。

白飞飞此刻已穿上衣物,坐在椅子上,只是穴道被制,动弹不得,满怀惊惧地看着王怜花,咬着唇,泪光闪闪,面色发白,如同一只落入猎人手中的小鹿。

这个女子,即使处于这样不利的境地,也是我见犹怜,让人不忍心伤害她。

“白姑娘到底是何方人士?”王怜花微笑道,“姑娘来洛阳,可是有事要做?”他摸了摸白飞飞面上光滑的肌肤,笑道:“姑娘不妨说出来给在下听听,在下愿意帮忙。”

白飞飞望着王怜花,眼神不安而惊恐,又带着几分不自觉的娇怯羞涩,听见王怜花的话,她目露茫然,似乎很是不解,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公子,飞飞只是一个孤女而已,无欲亦无求。”顿了顿,她垂眸,轻轻道:“飞飞孤苦一人,能活下来,就已是莫大的幸运了,不敢奢求公子的怜惜。”未语先带三分愁,语调轻软得像是在人的心上挠痒痒,那长长的睫毛垂下,显得柔弱而娇羞,这样的女子,实在能激起大多数男人的征服欲。

一贯喜欢美貌女子的王怜花这一回却显得极为冷静,似乎对她的美貌毫无所感一般,他用力地捏起她的下巴,沉声道:“你究竟是谁?”

白飞飞的哑穴并未被点,她可以开口说话,但她却只咬着嘴唇,表情惶然无依,不停地掉着眼泪。

王怜花执起她的一只手,探上她的脉门,欲要弄明白她是否有功夫,白飞飞却突然在此刻大哭起来。

这样一哭,门外的人也能听到。

“怜花兄,发生何事了?”是熊猫儿的声音。

王怜花顺手点了白飞飞的哑穴,扬声道:“无事,只是这个女子能说话了,情绪一时有些激动,此刻已经好些了。”语罢,他学着白飞飞的声音,轻轻抽泣起来。

熊猫儿“哦”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

王怜花用白飞飞的声音抽泣了一会,便停下来,探向白飞飞的脉门,冷然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人?”

何红药托腮看着他和白飞飞,道:“你点了她的哑穴,她怎么跟你说话?”

白飞飞听不见何红药的话,只是泫然欲泣地看着王怜花,触及到他冰冷的目光,便骇得紧紧闭上了眼,面色越发苍白。

“你不说,也罢,”王怜花哼了一声,道,“反正武功是骗…”话音到此戛然而止。

他居然探不到白飞飞哪怕一丝内力。

王怜花回头看向何红药,疑道:“你确定没错?”

何红药看戏看得正开心,见他问话,便笑道:“没错啊,我看是你问话的方式错了。你应该说…”何红药捏起嗓子,学着伶人的腔调,娇声道:“飞飞姐姐,小弟怜花,正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弟弟啊,姐姐,你怎么不认我,啊呀呀…”

“哈哈哈!你…你就应该…哈哈…这样才对嘛!”何红药说完那番话,觉得好笑得不行,捂着笑痛的肚子,一边抹泪一边道。

“你今天真是疯了,”王怜花说完这一句,便转头看向白飞飞,指着何红药飞方向,眯起眼微微一笑,对白飞飞道,“那里有一个疯女人,她说我们是血亲,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作业堆一块然后下周还加课,我要晕了,幸好萧夫人帮我下好了视频,不然要死了~

然后疯了的下午还要去看电影

扔上存稿,有空再修

另,我想知道,为什么王怜花被叫做“王小呆”?求解释!!!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第十九章

白飞飞诡异地看了王怜花一眼,然后目光顺着他的手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自然,除了家具以外,她什么也看不到。她咬着唇,垂眸片刻,突然瞪大了眼睛,面露惊恐,呼吸急促,泪珠一滴滴往下掉,脸色由白变红,呼吸也越来越急,终于,她眼睛一闭,头一歪,竟被吓晕了过去。

见状,何红药迟疑道:“莫非…莫非是我弄错了?”白飞飞或许真不是装的?可是在欧阳喜的府邸上,白飞飞看她的那一眼又是怎么回事?那样敏锐的五感和锐利的视线,不该是这样一个弱女子有的呀!

王怜花不语,直接伸手为白飞飞探了一把脉,然后才诧异地扬了扬眉,道:“真的昏了。”

何红药飘过来看了白飞飞几眼,有点内疚道:“说不定人家不知道她是你亲戚呢,你干嘛吓她呀…”

王怜花冷哼一声,拿起剪子走到昏过去的朱七七面前,一面为她剪去脸上的皮,一面道:“说不定她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有人喜欢说些疯言疯语。”

何红药挑眉,居然不气不怒,又重新坐回桌上,淡淡道:“你不信就算了。”我也没义务要求你一定要信我,何况这人本就多疑,她何必求着他信她?

王怜花握剪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她,目露探究,缓缓道:“你今天…”

“我今天怎么?”何红药道。

王怜花垂首继续帮朱七七剪易容的脸皮,慢慢道:“无事。”

她今天正不正常,关他何事?

反正…反正她每天都不正常!

口中这样说着,心中却那样想着,王怜花顺手点醒了朱七七。

朱七七睁眼一看见王怜花就要发怒,却听得王怜花弯腰在她耳边冷冷道:“若不想这张脸毁掉,就乖乖呆着,别动!”爱美是女子之天性,她毕竟还怕自己的呼声会将王怜花手里的刀锋震得偏了,更怕偏了的刀锋会损害她的容颜,因此她难得安静了一回。

而这时候,坐在椅上的沈浪长长透了口气,长身站起,怔了半晌,方自失声一笑,叹着气道:“兄台还未完工么?可笑小弟竟睡着了。”

王怜花双手不停,口中道:“沈兄只不过打了个盹儿而已…小弟这就要完事了,兄台不妨过来瞧瞧。”

沈浪笑道:“小弟正是想瞧瞧这位姑娘是谁?”

王怜花道:“那位姑娘既是天香国色,这位姑娘想必亦非凡品…好,沈兄你且睁大眼睛,等着瞧吧。”

他口中说话,掌中剪刀将朱七七外面那层“脸皮”剪得四分五裂,右手随手一拂,朱七七的真面目便出现在沈浪眼前。

沈浪纵然镇静,此刻也不禁为之放声惊呼出来。

听得这一声惊呼,站在门外的金无望再也忍不住,飞奔而入,熊猫儿紧随其后,当看见那女子竟是朱七七之时,几人都是呆若木鸡。

何红药看着冲进来的几人呆呆傻傻的模样觉得好笑,便指着第一个闯进来的金无望,佯怒道:“你这个人好鲁莽,万一她们还在浴桶中未起身可怎么…诶!王怜花!你当…”

就在何红药说话之际,只见朱七七突然翻身掠起,双掌齐出,出手如风,分向王怜花右肩“肩井”左胸“玄机”两处大穴点了过去。

王怜花身形一动,轻轻避开,沈浪和熊猫儿更是吃了一惊,双双出手抓住朱七七的手腕,制住她的动作。

朱七七虽识得王怜花的真面目,但对沈浪和熊猫儿来说,王怜花是帮过他们的朋友,自然容不得朱七七胡来。

何红药见此,不由讥诮道:“完啦,这位大小姐一定是要揭穿你的真面目啦!帮别人恢复真面目,到头来自己却暴露了,你说这事你做的,真不值!”

这种时候,王怜花居然还抽空出来,对她轻笑着悠悠道:“你怎知她一定会成功?”

何红药一怔,随即想起前些日子,王怜花吩咐手下做的一件事——把地牢的外界入口之一的“王森记”棺材铺和隔壁的香烛铺交换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