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儿跟踪?”秦烈挑着眉:“小小年纪,从哪儿学的这一套?”

他顿了顿,手从雨衣缝隙间伸进去,摸到一手湿衣服,又顿片刻,撩开湿衣服,轻轻握住了她的腰,这次实打实的,是她微凉细腻的皮肤。

徐途瞬间不会说话,垂下眼,额头轻轻抵着他胸膛。

秦烈拿拇指轻刮她皮肤,一捏:“说话。”

徐途哼一声:“我心眼儿小。”

“是挺小。”他亲了下她鼻尖儿。

徐途说:“你看我和窦以走得近不高兴,那天秦梓悦过生日,你和她从你房间出来,里面还黑着灯,”她顿了下:“饭桌上她一直说你们过去的事,吃一个冰激凌、躺在你腿上睡觉、背她回家…”

徐途说着,声音渐渐小下去:“我嫉妒…”

秦烈闭了下眼,然后深深叹气,所有道不明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有了解释。他手指轻蹭着她额头:“所以才和窦以故意气我的?”

徐途没回答,把自己的食指伸出来,往他眼前戳:“我还气呢,气得手指都抠破了。”

这一下差点杵到他眼睛,秦烈唬了下脸,头往后撤,去看她手指,可天太黑,根本看不到,耳边只剩她细弱又软绵的控诉。

所有事情放现在都不重要了。

秦烈捏住她手指,送到唇边轻轻一触:“好了吗?”

微凉濡湿的触感落在她指尖,徐途有些意外,停了下,小声说:“你再亲一下。”

秦烈低下头,又亲了口,唇角微微勾着:“这回好点儿没?”

躲在小小的角落,仿佛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这感受和往日不同,黑夜能让人更放松更大胆,他也不似之前若即若离,抓不到。

徐途试探:“你吹吹。”

秦烈一脸纵容,就这样直直盯着她,低头吹气。

徐途:“你再吹吹。”

秦烈失笑,把她手指一攥,拉下来,同时束到她背后压着:“你够了啊。”他说:“雨越来越大,这样不是办法,赶紧找地方避一避。”

这时候徐途忽然说:“我没有安全感,所以今天才会跑来。”她声音小得仿佛融进雨里。

秦烈心被刺了下,看着她不动。

徐途说:“我一直不太确定,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秦烈不自觉舔了舔嘴皮,他的犹豫不决,让她陷入游移、猜测,在这样糟糕的天气里,从洛坪跟到攀禹,完全是因为缺乏安全感。

是他自私了,完全忽略掉她的感受。

秦烈轻轻叹一声:“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徐途扬着脑袋,轻轻摇了摇。

她此刻难以想象的乖巧,秦烈喉咙来回滚动两下,拿实际行动回答她。

原本只想轻轻碰两下,但在这方面,男人永远是最贪婪最不知满足的物种。

两人嘴唇都冰凉,轻轻摩擦着对方,马上又不正常的热起来。

徐途身高不够,脖颈抻到极限,只拿脚尖点地,渐渐撑不住,秦烈一手环紧,一手慢慢向下,钻进她衣服里。

身前的保护不那么严密了,有细细的雨丝拍打在她脸上,帽檐的水滴落下,顺她颊边流到两人相贴的唇齿间,真正的水。乳。交。融。

渐渐,秦烈呼吸浓重,舌攻进去,碰到那枚银钉,顿了下,绕道躲开,又往其他地方去,手也慢慢爬上来,犹豫再犹豫,到底覆上,隔着布料揉捏。

徐途浑身一软,脚落下,脖颈微微缩了缩。

秦烈穷追不舍,就着她的高度,深弓着脊背,借由脖颈的力量,一下一下,向上拱着她唇肉,迫使她昂头。

吻到激烈时,他突然嘶了声。

顿几秒,两人终于分开,徐途唇嫣红,稍稍平稳呼吸:“怎么了?”

秦烈舌尖尝到丝丝血腥味儿:“破了。”

“嗯?”

他舔舔下唇,又拿拇指背蹭了下:“你舌头那东西划的。”

徐途:“…”

各自冷静片刻,没再往一块儿抱。

两人浑身湿透,没有一处是干爽的,秦烈脱下雨衣,把徐途全身包裹住。

徐途:“那你呢?”

“我没事儿。”他搂着她下了台阶,顷刻间,豆大的雨滴砸在他肩头。

途途还认识这条路:“不去罗大夫家了吗?”

“太晚了,先找地方避一避。”秦烈注意脚下的路:“下回来再说。”

***

大雨闷不吭声的下着,顺屋檐落下,像一层厚实的幕布。

街上半个人影都不见,没有街灯,只有杂货店门口还有暖黄的灯光透出来。

雨棚下,秦烈侧倚着墙壁,吸一口烟,目光从远处收回,看徐途。

徐途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身前放个大凳子,她捧着泡面,小叉子挑起几根,埋头吸溜一口,还讲着电话:“办好入住了吗…我这儿雨很大,你那边大不大…那等明天雨停了再走吧。”

对方好像说着什么,静好一会儿,她搅了搅泡面,顿了下:“我跟他有什么好说的…不用带话…就说我挺好,暂时不回去。”

她抬头看看秦烈:“那挂了吧。”

徐途收了线,捧起杯桶,吹了吹,喝一小口汤:“他们住下了。”

秦烈轻声应:“嗯。”

“你真不吃吗?”她往前推了推,汤太多,有几滴顺杯口溢出来。

秦烈说:“你别乱动,好好吃。”

徐途嗯一声,又低下头去,整个人缩在那儿,小小的一团,吃面的动作却不含糊,没一会儿,半桶就没了。

秦烈看她吃了会儿,掐灭烟,拎了旁边的凳子坐过去:“你不喜欢吃面条?”

徐途喝汤:“不喜欢。”

“那泡面怎么吃?”

徐途说:“泡面味道好。”

秦烈轻哼:“垃圾食品味道都不错。”他捏捏她耳垂:“难怪长不开。”

徐途一瞪眼,挺挺胸:“谁说没张开。

秦烈笑。

她愣了下,忽然想起,小巷中他对自己做的事,脸红了红,继续吃面。

秦烈看着她吃,辣汤把她嘴唇润得鲜红透亮,他坐高凳,背弓下来,手臂撑着腿,一下一下捏着她耳垂。

徐途耳通红,剩下的半碗没法吃,往前推了推。

秦烈:“吃饱了?”

“嗯。”

“现在几点?”

徐途点亮手机屏幕:“差十分八点。”

已经这么晚,天色完全黑下来。

杂货铺老板把桌面的商品收回柜台里,隔着窗:“阿烈,这雨我看你们回不去。”说着看一眼徐途。

秦烈回身,手也收回来:“是挺大。”

老板说:“没人买东西,我也打算关门,你看你们…”他说:“镇尾不有家小旅馆吗,与其在这儿挨冻,不如过去躲躲雨,等雨小了兴许能回去。”

秦烈手指不由动了下,一回头,对上她的目光。

***

春红小旅馆。

老板娘王春红昏昏欲睡,她撑着头,下巴埋进脖颈间的两道肉层里,被自己的鼾声吓醒,咳嗽两声,慢慢睁开眼。

她看看墙上的挂钟,又往外面张望片刻,风雨交加,豆大的雨点拍在玻璃上。

她撑着桌子起身,准备关门睡觉。

蓦地一声响,冷风把门板拍在墙壁上。

她吓一跳,只见一男一女走进来。

女孩身上披着长雨衣,帽檐遮住额头,只露半张脸;男的身材高大,长相英俊,大雨天只穿一件黑色半袖,薄薄的衣料贴着皮肤,把上身轮廓清晰裹出来。

老板娘观察片刻,笑着问:“两位是住店?”

两人前后脚走过来,男的问:“还有房间吗?”

她看看抽屉里的钥匙,忙说:“还剩最后两间,你们都要?”她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下:“还是要一间?”

男的没说话,抹了把脸上的水,不自觉转头看旁边那女孩。

对视片刻。

他说:“两…”

“一间。”女孩抢先说。

两人视线又对上。

“雨大,万一还有人需要呢。”女孩拉拉男人的手,被对方看得有些不自在,干笑着:“你说,对吧!”

、第36章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别忘了回来在这章下面要留言,多多哒,爱你们呦~进了房, 秦烈把灯打开。

房间很小也很简单,对面是窗, 窗下一个棕色老式床头柜,旁边分别摆着单人床, 上面铺蓝白条纹床单,枕头和被子是白色的,红油漆地面, 表面光亮,浅浅印着上头的白炽灯。

秦烈往右看,墙上挂一台24寸电视机, 往里走两步, 推开左侧的门,是个很小的卫生间, 蹲便,上头有喷头,连在一台老旧泛黄的热水器上。

整间房一目了然,简易却还算干净。

秦烈回头:“行吗?”

徐途正抿着嘴打量, 听他问话愣了下,忙乖乖点头。

她已经把帽子摘下来, 两缕头发粘在脸颊上, 唇发白,眼睛却无比亮。徐途个子小,整件大雨衣披在身上,长到脚裸, 袖子要往上拽几下,才露出手拨了拨刘海。

后面老板娘还跟着,压下心中的好奇:“怎么样?你们住不住?”

秦烈说:“住。”

老板娘笑着:“那钥匙给你。钥匙就一把,明天中午十二点退房,这两天特殊情况,晚点儿也没事儿,不收钱。”

秦烈:“谢谢。”

他要关门,老板娘拦了下:“热水器里有热水,洗澡不用现烧,但毛巾肥皂一类要另花钱,楼下前台就有。还有什么特殊需求,桌上…”

秦烈看她一眼。

老板娘立即闭嘴,笑着说:“那两位休息吧。”她帮忙把门带上,扭着肥胖的身体下楼了。

门一关,耳边立即清净下来。

秦烈回过头,徐途还站在屋中央。

他拇指和食指凑一块儿碾了碾:“把雨衣脱了吧。”

徐途后知后觉:“哦。”她低头,手冻僵了,慢慢解扣子。

秦烈上前帮了把,稍俯下身,帮她解下面的几颗,抬起眼瞧她“冷?”

徐途细微抖着:“冻透了。”

秦烈帮她脱下来,顺手挂在门后的挂钩上。

“你去洗个澡。”他转过身来,拇指擦着她嘴唇:“水先别太热,等身体缓过来再多冲会儿。”

徐途:“哦。”

“我下趟楼,手里拿着钥匙,有人叫门你别开,我自己能进来。”

“哦。”她又应一声:“你干什么去?”

秦烈已经开了门:“买毛巾。顺便给老赵打个电话,让他去家里告诉一声。”

他关门,钥匙一转,又落了锁。

途途挠了挠鼻子,站片刻,没有意义的拽两下房门,才狠劲打了个冷颤。

她脱掉身上的湿衣服,随手扔地上,踢掉鞋子往里走,光亮的地面留下一行拖沓的小脚印。

她边走边解裤链,到床边的时候刚好褪下一半。

望了望窗外,大雨如注,拍打在窗户上,冷空气好像能通过缝隙钻进来。途途缩缩肩,一把拉上窗帘,又回头打量这房间,她以前都住星级酒店和高级度假村,住这种简陋的小旅馆还是头一次。她眼睛转几圈,目光一顿,落在眼前的桌子上。

徐途盯着,慢慢坐下来。

桌面摆了一个小塑料架,分门别类放了些东西。

徐途眼睁大,不自觉咽口唾沫,犹豫一会儿,伸手拿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