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坦白说,其实她的动作非常快,一眨眼已经把丝袜缠在他伤口近心端位置扎紧,止住快速外流的血液。

“给我个电话号码。”

“什么?”他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素素看了看他的肩章和领章,平静地说:“我只能打电话帮你找救兵,其余的我概不负责。”

“德国兵”看着她,继续保持着他那股不算友好的笑意,“当然可以。”他说出一串数字,接着问道,“那么……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美丽的中国姑娘。”

素素正要拒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皮鞋踩在雪地上,正一点点靠近。

“德国兵”掏出枪,随时准备做最后回击。素素却突然间站起来走出拐角,急迫地向前来搜查的革命党青年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显然吃了一惊,支吾说:“我在执行任务,伊莎贝拉,可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你。”深夜约会情人吗?真令人失望呢。“

走到这里突然枪响,到处都是搜查的人,我吓得没地方可去,只好躲在这里。”哼,你可没被吓着,你比任何女人都要冷静。

“太太在家里哭,你不能再继续游荡,你得跟我回去。”什么太太?这就要走了吗?答应要给他找救兵的事呢?果然,女人不分种族,通通都不可信。

素素拉着安东尼走出小巷,快步往布朗热教授家的方向走,途中经过一家爱尔兰酒吧,素素提出要先给布朗热太太挂一通电话让她放心,安东尼当然认为没有必要,但拗不过素素,只好陪着她进去。

酒吧里吵得很,素素拿起电话就把安东尼支开,拨通了那位受伤的“德国兵”——确切的说应该是德军少校交待的电话。

她做到仁至义尽,更希望这件事能够就此结束。但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想象,或许就连主导这一切的海因茨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件事早已经超出掌控。

时间回到邦尼特家温馨简单的厨房,素素的伤口已经止住血,海因茨忍耐着、按耐着,一点一点向她靠近,而素素正靠着流理台向后仰,悄然躲着他,一直到……

“报告,邓尼茨上校在市政厅召开紧急会议——”汉斯急匆匆进来,站在厨房门口,目瞪口呆。

海因茨两手撑在素素左右侧,低下头发出一声咒骂,懊丧地看着她,“看来我们得稍后再继续,等我回来我们再认真谈谈。”

素素没来得及回答,汉斯又开始催促,“是紧急会议,长官。”

“知道了!”他回过头蹬汉斯一眼,再面向素素,“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以我的姓氏保证,等着我,伊莎贝拉。”

素素垂下眼睑,轻轻应了一声。他却像得到奖赏,高兴得在她额前印上一个吻。转过身面对汉斯时依然是一张冷酷刚硬的脸,随手抓上外套大步迈出邦尼特家。

在汉斯上车前,他结实的屁股挨了一脚,海因茨憋着一口气骂道:“蠢蛋,除了坏老子的事,别的什么都不会干。”

汉斯歪着屁股坐在驾驶座上,无辜地辩解道:“确实是紧急会议,上尉以上军衔必须到会,听说是为了讨论战时供应。”

“好吧,最好不是整顿军纪或者要带着党卫军去打仗这类狗屁事情。”海因茨抽着烟,懒洋洋地说道。

汉斯心里捏了把汗,庆幸总算平安过关,不过比其他,赫尔曼少校的副官更可怜,那可是要去床上叫人的……

他不由得担心起来,上帝保佑,务必让可怜的埃里克平安地完整地出现。

注:法肯豪森上将是德国派驻民国德军顾问团指挥官。

Chapter18

海因茨刚进会议厅就被奥托抓住,狠命嘲笑,“我说海因茨老伙计,你这倒霉蛋是在宽容所染上梅毒了吗?瞧瞧你这张英俊的小脸蛋,怎么一夜之间长满了疱疹?”

海因茨烦躁地偏过头,躲开奥托的咸猪手,他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他实在没时间搭理奥托这头抽雪茄的大白猪。

然而卡尔尤斯居然也跟上来凑热闹,他趁机抓住了海因茨的下巴,虽然他得踮起脚才够得着,“你得去看看医生,海因茨,免得引起交叉感染。”

奥托哈哈大笑,补充说:“我看下一个长疹子的一定是赫尔曼。”

卡尔尤斯却说:“搞不好是汉斯。”

海因茨皱着眉头,迫切地想掏出手枪把这两只猪的大脑袋打爆,但正好这个时候邓尼茨上校绷着一张冰冻的脸孔夹着牛皮纸袋走进门。

会议室内一群调笑散漫的军官立刻齐刷刷站直行礼,原本滑稽的场面一瞬间变为庄严肃穆的校场。

“嗨,希特勒!”士官们挺胸昂头,一齐并腿、高抬右手行纳粹军礼。

“嗨,希特勒。”邓尼茨回礼,他耸拉着嘴角,对一切都显得不怎么热衷。

邓尼茨落座后打开文件袋,皱着眉头盯着文件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估计第三装甲集团军要在七月之前开赴东线这事你们你们早就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说点你们还不知道的。”

一定是谈补给!奥托竖着耳朵听,他可得给兄弟们要点好东西才行。

没想到邓尼茨根本没提补给,反而抛出重磅炸弹,“101和103两个营计划重新整编。”

整编这事可说不好,能往大的扩充,也能忘小的缩编。赫尔曼依然是笑嘻嘻的,冲着海因茨挑了挑眉毛,“看来你得来给我干活了。”

奥托和海因茨是柏林军校的老朋友,他第一个不服气地说:“元首可没规定长了疱疹的军官不能当营长。”

海因茨转过头对着奥托低声吼道:“我他妈没得疱疹!这是荨麻疹,荨麻疹你懂吗?蠢货。”

赫尔曼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邓尼茨清了清嗓子,继续说:“101和103整编成重型装甲营,分别扩充为到三个坦克连,重新组建修理和后勤部门,争取建立独立的后勤连。坦克装甲会在本月二十二号之前补充完毕。至于兵员补充……两个营都得接收军校生。”

赫尔曼哀嚎一声,抓着头发说:“又是新兵蛋子,又是军校生,我是没什么关系,就怕海因茨一个不高兴把没长毛的贵族少爷吓得逃回柏林。”

邓尼茨的眉毛压低,发出警告,“收敛你的脾气,海因茨。整编后的重装甲营要在进攻中起什么作用你们两个应该很清楚,别让我失望。”

海因茨站起来,向邓尼茨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并咬牙说:“报告上校,我保证一定伺候好新来的军校少爷们。”

而赫尔曼笑着举起手,同样表示说:“我也是,我保证一定不比海因茨差。”

会议的气氛良好,出征在即,邓尼茨并不想搞得太严肃,“差不多就是这样,细节问题你们两个留下会后讨论,相关补给都按照惯例,不会有任何改动。散会。”

邓尼茨站起来,座下士官也都起立,接下来又是整齐划一的纳粹礼,赫尔曼就算平时再不靠谱,也绝对不敢在这件事上出问题。

接下来,海因茨和赫尔曼就像两个被留堂的小学生,紧张地站在椅子前面,等班主任邓尼茨上校发话。

“坐。”

海因茨这才端端正正坐下,腰背挺得笔直。邓尼茨看他那副正襟危坐的傻样,以及他脸上连片的红疹子,一张扑克脸也忍不住大笑。“你这个小崽子,该不会真在宽容所里染上梅毒了吧?”

海因茨红着脸,憋着气,忍了老半天才忍下来,默默否认说:“不是,是荨麻疹。”

赫尔曼这个坏家伙却在添油加火,“你确定?我看你最好验个血亲爱的,毕竟咱们曾经光顾过同一个姑娘。”

“闭嘴赫尔曼!”海因茨的脸越来越红,简直恼羞成怒,

好在邓尼茨阻止了火线的进一步升级,他看一眼站在一旁的秘书官,吩咐说:“念吧。”

秘书官上前一步,捧着文件低声朗读,“整编后的101和103装甲营,除配备14辆坦克之外,另配备22辆轮式车辆,一共113名作战人员,28名军官,274 名士官,694名士兵,7名维护人员,还应当组建指挥连,必要时收编外籍坦克连,外籍人员不超过40人。”

赫尔曼兴致高昂,“八九百人的装甲营,我真怕造成交通拥堵。”

邓尼茨瞥他一眼,说道:“好好干,别给我丢脸,争取在越过基辅之前再升一级。”

海因茨回答说:“是的,长官。”

赫尔曼的语气更让人振奋,“全力以赴,长官。”

邓尼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宣布会后辅导结束,并叮嘱他们,“训练好新兵。”且额外交待海因茨,“别玩的太过火,海因茨,看在你的……荨麻疹的份儿上。”

海因茨憋着一股火,在邓尼茨面前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照单全收,“是的,长官。”刚出门就抬起脚冲着赫尔曼的屁股踹过去,但没成功,被这个坏小子侧身躲开。

赫尔曼叼着香烟,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就知道你要来这么一下,我可怜的梅毒小甜心。”

海因茨气不过,追出去打他,这两个装甲营指挥官就像两个淘气的小男孩,在市政厅的楼梯间上追追打打。

卡尔尤斯提出来要给海因茨以及赫尔曼庆祝庆祝,最好今晚去歌舞厅好好轻松轻松,不过这两个人的回答都是拒绝,毕竟赫尔曼刚刚哄好了维奥拉,正是甜蜜的时候,他才懒得陪一群臭男人喝酒。海因茨的需求更加迫切,接下来的时间他会非常忙碌,但他还没能真正得到莉莉玛莲的心,是的,至少是还没能听到莉莉玛莲的表白……咳咳……咱们暂且这么表述,现在他简直归心似箭,并且向赫尔曼提出,“你今晚去酒店睡觉。”

“为什么?”赫尔曼站在轿车前面,很是不解。

“没有为什么,雅克街那间房属于我,我说不行就不行。”

“拜托,海因茨,我不记得我最近得罪过你。”

“总之你今晚别回来。”

“噢,我懂了,你今晚想在雅克街干点什么……所以阻止我回去。”

海因茨耳根通红,恶狠狠地说道:“别用你那龌龊的思想揣度我!”说完之后气呼呼地上了驾驶座,发动汽车,绝尘而去,连汉斯都被他扔在街上。

赫尔曼站在原地,无奈地朝汉斯摊开双手,“可怜的小汉斯,转眼就被长官遗弃,但是我也没办法收留你,或者你可以去找埃里克玩玩,毕竟你们两个同病相怜。”

海因茨握着方向盘生闷气,赫尔曼这厮实在太龌龊,虽然他……确实想干点什么,但这不能说出来,只能见机行事,他的莉莉玛莲是一朵害羞的小玫瑰,跟那群露着大腿随便献吻的巴黎女郎可不一样。

海因茨回到邦尼特家的时候,晚餐早已经准备好,有蘑菇浓汤、红酒炖鸡、生牛小圆饼以及奶油苹果派,不过他的心思显然不在食物上,他解开腰带随手一扔,正四处找寻素素的身影。

客厅没有,厨房也没有。

他站在厨房门口,低垂着脑袋,懊丧地抓着柔软的短发。

“你回来了。”

他听见这个声音,立刻欣喜若狂地回过头,他梦中的维纳斯就在身后等着他,一步也没有离开。

海因茨冲动地上前拥抱她,并揽着她的腰将她举高,“你没走!这太棒了!是的,我就知道你不会走,你许诺了,不是吗?”

她被他的兴奋劲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但好在他开心完了很快把她放回地面,接下来眉飞色舞地说道:“知道吗,在路上我就想好了,如果你还在,我一定得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说完,是的,不仅仅是我爱你——”

素素觉得有点好笑,看着他就让她找回从前给小邦尼特当钢琴家教的感觉,眼前的海因茨离帝国的少校很远,离青涩可爱的大男孩很近,她甚至想去摸一摸他的头发,或许还会给他一颗水果硬糖,“所以……你要跟我说些什么呢?”

太黑了,好在巴黎电力充足,吊灯非常亮。

海因茨站在她面前,拿手梳了梳头发,忽然间牵起她的手,看着她乌黑的充满东方神秘的眼睛,郑重道:“我想让你知道,伊莎贝拉,我对你的感情不是战争间隙的寻欢作乐,也不是年青人的一时兴起,我想要和你走进教堂,和你结婚,和你一起组建家庭,我甚至在深夜想象我们的孩子、孙子会是什么样子,我们老了之后又会是什么样子,我今后的人生每一分钟每一秒都必须有你陪伴,让我们一起从年轻走到年老,永不分开。并且……当我尝试想象失去你的时候,我痛苦地无法继续,没有你就好像没有了空气,我会在太阳下窒息而死。所以,别拒绝我好吗?亲爱的伊莎贝拉。”

素素并没有立即做出回应,邦尼特家的客厅里被留出一段漫长的空白,这令他备受煎熬。海因茨偷偷看她一眼,无比难过地说道:“当然,你有权利拒绝我,拒绝一个不会取悦女士的讨人厌的德国军人。那我将我别无他法,只能背负着伤心离去。”

“虽然说,你对自己的评价非常准确……”

她的话就像是西伯利亚寒风,吹灭他眼中的蓝色小火焰,海因茨的心碎了,胸腔里空空的少了一块。

但接下来她说:“但是……我并不排斥,亲爱的少校先生。”

“什么……你说什么?”他眨着眼睛,蓝色的小火焰再一次燃烧起来,“你的意思是我还有机会是吗?”

真是个傻孩子,素素微笑着不说话,海因茨便能把她说不出口的词汇在脑中补充完毕。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也爱着我!”他高兴地抱起素素在客厅里转着圈,最后抱着她一起倒在客厅的长沙发上。

仁慈的上帝,海因茨终于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水果硬糖。

他开心得忘记了战争、任务、“梅毒”和荨麻疹。

海因茨就坐在素素身前,漂亮的眼睛蓝得发亮,他此刻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迫不及待地想要说给她听,“等我从莫斯科回来,咱们就在巴黎结婚,你知道的,因为种族法案,回柏林有点儿麻烦。”

“我认为,就算在巴黎也不会顺利,少校先生。”

“别灰心,伊莎贝拉,相信你的爱人,我会想办法的。”他握着她的手说,“不过你得先改改称呼,少校先生?这太生疏了,你记得我在卢森堡给你写的信吗?你可以叫我海因茨,或者亲爱的,甜心什么的。”

素素哭笑不得,最终在他执着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好吧,海因茨。”

“真好听!”海因茨痴迷地望着她,不停地赞叹,“宝贝儿,你的发音可真迷人,我的名字因为你的舌头而有了魔力,这让我沉沦,并且毫无抵御能力。”

素素咬着唇笑,看着他不说话。

海因茨舔了舔嘴唇,又想起赫尔曼的话,作为一个正常的勇猛的男人,他总得干点什么,是的,总得干点什么……

比如说注视着她水汪汪的眼睛,慢慢靠近,去亲吻她红润可口的嘴唇。

“不如先说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他距离她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素素突然间抛出话题,他明白这是委婉的拒绝,不得已沮丧地低下头,哭丧着脸答道:“好吧,既然我的小蜜糖想知道的话,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可真会哄女人。”

“我只哄你一个,这是天赋,咱们得感谢上帝,小蜜糖。”

素素被他的话甜得倒牙,她背靠着沙发扶手,正面对着海因茨,问道:“那天晚上……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

海因茨右手撑着脑袋,左手不忘握住她的手,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看她就像欣赏一幅画,“我抱怨说黄皮小矮子的时候你握紧拳头生气了,我猜只有中国人才有这股莫名其妙且随时发作的自尊心。”

“好吧,那法肯豪森上校……”

“我随口说的,碰碰运气。”

素素皱着眉说:“你可真狡猾。”

“生死攸关啊亲爱的,我这是迫不得已才撒谎。”

“我记得少先先生才刚刚保证过,你跟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听着,在你面前我可不是什么少校,别这么称呼我,甜心。”

素素听着他一个接一个地变换称谓,一个比一个肉麻,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那你是什么?”

“我是你的蜜糖,你的小马,你最忠诚的奴仆……”

素素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场了。

少校先生的脸色黑沉沉的,不大好看。

Chapter19

虽然说海因茨被素素的嘲笑惹得有那么点伤心,但他很快调整过来,毕竟他一直以来就是个十分大度的绅士。他乐于开解自己,“我知道东方人比较内敛,习惯把爱都藏在心里,放心吧亲爱的,我能理解。”是的,从此以后他会在她所有的话之前主动加上“海因茨小蜜糖”“海因茨小甜心”之类的昵称。

老天,想想就觉得无限美好。

海因茨又开始傻笑了,素素开始担心他的胃,“不吃晚餐吗海因茨?”

“是的。”海因茨异常坚定地回答她,“我有太多事情想跟你做,太多话想要告诉你,晚餐只能被迫后延。”

傻子,亏他自诩绅士,居然不会多问一句,亲爱的盛小姐,你是否需要吃晚餐呢?

不过算了,素素从来就不是斤斤计较的姑娘,“好吧,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海因茨挠了挠头说:“亲爱的,你的琴弹得挺好,当然,我也不差。”

素素做了个您请的手势,海因茨立刻精神抖擞,他站起来抻了抻衣服下摆,脚步稳健地走到钢琴座前。同时,素素的身体得到放松,她正半倚在长沙发上,右手搭着沙发后背,看着他的背影发笑。

“你平常都喜欢弹什么?”海因茨问。

“勃拉姆斯。”

“噢,伟大的德意志作曲家,古典主义的疯狂追随者。”海因茨一边说着,一边弹起了勃拉姆斯的c小调《第一交响曲》,不过身边没谱子,他弹得不是很顺畅,有点丢人,不得已另找话题,“我听你弹过《帕格尼尼狂想曲》。”

“那是我参加圣诞晚会的演奏曲目,不过我母亲很喜欢帕格尼尼,受她影响,我练得最多的就是意大利人的琴谱。”

海因茨回过头,眉飞色舞地说道:“太好了,我也很喜欢他,当然,一半基于意大利人是第三帝国的盟友,虽然说他们常常扯后腿,但是帕格尼尼的才华不容否定。比起主题狂想曲,我更喜欢《女巫之舞》和《威尼斯狂欢节》。”

素素笑着说:“这是我母亲最钟爱的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