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被他剥皮抽精地吃干净了,直到他手往我腰间猛地一提一按逼我坐了进去才缓了神,气力不足地一喘,潮红无措环住他的脖子,坐得太深,他一动我全身酥麻到战栗,难以呼吸。

……

眼前是绚烂的白花噼搫盛开绽放,嫣然流转泻下。

我软在他怀里,双腿痉挛地颤抖,自己成了滩水,身下床单已经被自己难耐失控而抓的皱巴巴,他伏在我身上,紧紧扣着我的腰,湿湿的发梢缠着我的耳朵和脖子。

怎么就折腾到床上去了?我眯着眼,一回忆就是些不良画面,赶紧打住,好像还不是直接到床上去的,其间一波三折,印象最深的是都已经缠绵到卧室门口了他还忍不住地把我压到地上狂风暴雨地起伏抽|插,地板冰凉冰凉的,他力气又大,我一下一下被撞得魂飞魄散,嗯嗯啊啊无意识地媚唤。

“纪夏,”他在我耳边含糊地低喃,隐隐笑意,“你刚才叫得我骨头都酥了。”

我脸红得可以煮虾,把脸埋了下去,他却不依不饶地一点一点轻轻啃我的脸颊,痒痒的,我受不住,只好软绵绵地推他,“走开啦,大色狼。”

他这才满意了似的抱着我不乱动了,我想,这还是凌邪,这还是陈大人么。

睡了一小会儿,意识清晰时发现他正抱着自己在浴室,用热毛巾敛水拭我的身子,见我动了,头俯下来,“还难受么。”

我摇摇头,他的容颜那么近,双眸浓浓的黑,低垂的纤长翘睫毛绒绒的若夜中的蝶。

***

“莉露尔的父亲是默维尔查德·科萨恩伯爵。”

他的声音在卧室里寂静细碎,只点了桌前一盏灯。晕黄的灯光笼着凌邪双肩利落的轮廓,深夜里细细的蝉鸣隔着落地窗细细透过来。

“她父亲是…”

浅色碎花窗帘掩了一半的清澈月光,另一半铺洒在床前一小格木地板上

,清晰地找出木头的纹路,我就窝在床上望着那一格月白开口。

“皇家骑士团前任团长,如今是军事战略部署首席顾问。”一页纸翻动,他垂头浏览文件淡淡道,语毕,在文件最后一页下方签了字,搁到一旁又拿起一本。

仍是今天积下的工作么?我有的没的地想着,他的背影如青灯下一纸泛黄的墨香画卷,很遥远似的,我往被子缩了缩,喉口有些发涩。

真好,有这样好出身的美丽女子喜欢他。

“虽说是手握军权的世袭贵族,也只是表面浮华,近段时间局势复杂,在上流社会影响力与威慑力甚是不如教团里任意一骨干祭司。”他慢慢说,停顿半晌,又批了一份文件,我听得心惊肉跳,教团何时已强势到这种地步了,“科萨恩伯爵是位大人物,最近似乎与陈家有较好之意,只不过多方插手受阻皆多,相当几个派别的等着这个家族倒下,在财产与权政上分一杯羹。纪夏你应听说过,科萨恩伯爵长时间都有痨病在身,这也是卸任团长的主要原因。”

我呆了呆,觉得这些有点难以消化,也不知凌邪突然与我说这般话是什么意思,政治宗教什么的,我不懂,他也鲜少提过。

凌邪转头看了看我,沉默了一下,才道:“莉露尔来我父亲寿宴,实质上是,”他顿了顿,似乎在搜索一个我能够听得懂的词汇,“代替家族来,想陈家寻求庇护。”

“陈家的…庇护?”

“因此,他们用非常了不得的东西作为见酬谢。”

“陈大人许了吗?”明明不懂这些事,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其实我还想问,这样的事,应该已经算是家族间的秘密,怎么就这样告诉我了。

他冷淡地勾勾唇角,算是对此事的回答,又忙着批文件去了,我躺着眯了一会儿,脑里一道白光闪过,又猛地一个鱼打挺坐起来,直勾勾看着他。

“凌邪…你这是…”

他身影未动,我张张嘴,心里又是惊又是疑的。

他这是…向我解释?解释莉露尔那件事么?

陈大人携手西陆美人,引起绯闻风波祝寿,这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其他贵族与势力从未料到科萨恩这傲气的贵族会求助于陈家,况且伯爵本人也未有动静,这表面看来,只不过又是陈大人一桩桃色新闻罢了。提到莉露尔想到即是举世美貌,伯爵之女这身份反而排到后面去了。莉露尔来,不是为了博取心仪之人的长辈欢喜,而是以一些我所不知的东西为代价,代表父亲为了家族向陈家示好。

想到这里我就心寒,陈家一向低调,这片大陆局

势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凌邪又批了一批文件,才转了头来,英挺鼻梁上点了一抹金色高光。

“纪夏,我没有想到你会在意。”

他又别开了目光,我只瞧见他模糊的耳廓和漂亮柔软线条的下颌,声音轻轻的。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哭。”

我怔住,一动不动坐在床上,心间有清凉又是温暖的溪流淌过,一朵一朵开出花儿来,原来他一直记得的。

“没,其实我…”我又不知道说什么,低头绞着手,内心微微发颤,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扑上去狠狠亲他,可转念一想,他让我难过了那么久那么久,嘴上莫名地硬起来,“你说,你是不是打着正事儿的旗帜,跟、跟她有过什么…?”

他眨眨眼睛,先前有些淡漠的面容浮出了笑意,“有过什么?”

“她那么好看,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喜欢你,这次来,说、说不定另有所图…”我底气不足。

“所以?”

“所、所以你说是正事儿,谁知道你们背着地儿干了什么,男未婚女未嫁的…”

啪,灯灭了。

月光里他伸出手指靠过来抱住我,压在床上,热气麻麻煨着耳窝,“你说,我们干过什么,嗯?”

他的声音真好听,醇若上了百年的红酒,暧昧不清,我脸红了,“我哪知道…呀,你在摸哪里!”

床上全是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纪夏最近学坏了呢。”

“…>_<”

我脸更红地反复推他好几次,再这么做下去今晚不用睡了,他明天还有工作,虽然,我还是有点想要的。他也没再捉弄我,只是稳稳抱着,停了停,才道:“我与她说过,我有未婚妻了。”我心猛地跳一下,撞钟似的,整个人嗡嗡嗡地响,他凑到我耳边低笑说:“你知道是谁么?”

学坏的是根本你有木有?!>_<

我缩在他怀里不动了,装尸体。

他摸摸我的头发,然后吻下来。

“纪夏,你知道么,当时我发现你在意,真的很开心。”

他含着我的唇说着这些字句,唇瓣因口型和发音而煽情地摩擦。说完他便下巴抵在我头顶微笑,我偷偷看他,他的瞳仁若暗黑的璀璨银河。

***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

梦境是大片大片的苍白,最后墨点渐次浮现,渲染出山水古画般的场景。

我愣了一下,这梦里我的意识异常清晰。

墙壁上火把照出昏暗的一方地窖,又像

是一间密室,颇为宽敞,圈圈晕亮的交错火光中,地上横七竖八地摊着些什么,梦里画面不清晰,我眯眼瞧了半天,心中泛出一丝凉意,是尸体。

有刚死不久的,也有已为森森白骨。

干涸的黑红血液印子大片泼洒着,将地面上魔法阵花纹衬得妖娆隐晦,法阵是烙在地砖上的,图案一直延伸到墙壁上,每个一小段距离便会出现一个浮雕,圣女祈祷像,腐蚀得有些严重,画面在缓慢转动,最后定格在一方石台上。

那应该是地窖最重要的部分了,两旁的落地灯纯金鎏纹高大精致,燃着灼灼火焰,器具书卷四下散落,我总算明白这是哪里了。

地下祭坛。

怎么会有这种祭坛?我凉飕飕地又望了一眼通往祭台的石道,一路上全是尸体,像是乱战过归于平静的模样。

一个修长单薄的身影立在祭台上,毫不避讳站在这理应神圣之地,蓝白制服上溅了些新鲜血迹,腰间有佩剑,应是个男子,背着我垂头,我顺着他的目光向祭台一角望去,发现还有一个人,个头小小蜷缩在角落黑暗里,姿势非常僵硬,隐约可见长发盖住脸和身体,是个少女。

男子动了动,那缩着的人儿便浑身惊慌一颤,如受了惊的小兽,拼命又压抑地抱紧自己往墙角挤,指甲无意识地抓挠着石壁,滋滋啦啦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我看见那两只胳膊,极细瘦,骨头突兀地露出来,不知多少天没吃东西了。

“不要害怕。”

我惊了惊,好年轻的声音,应该只是少年,有着这个年龄特有的清澈音质,似乎在哪里听过。他单膝跪下来,火光照亮了他蓝白色皇家骑士团军装制服雕花排扣和佩剑徽章,脸还是藏在阴影下,他面朝那个人轻声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梦境最后的画面若一张跌入火中的纸,从边缘黑化翻卷焚为飞散的点点金红灰烬在我面前流泻,黑暗中的人最终微微抬起了脸,少女模糊的容颜,只有那双水波莹润大眼睛异常明亮,却是绝望求死一般的眼神,隔着层雾似的,有些飘渺地望着他。

我缓缓睁开眼睛。

窗帘好好地拉着,偷透进来的光已经告诉我时候不早,室外偶尔鸟鸣,身旁已经空了。起身去洗漱,腿上的药已经又换了一遍,厨房锅里温着新炖好的南瓜粥和鸡蛋羹,水果洗好了搁在白瓷纹花的盘子里,看上去鲜艳水灵。我先是耳根热了,紧接着心里暖哄哄的。

凌邪你好好~我愿意一辈子给你做饭~>口<~

喝着甜蜜蜜粥花痴乱颤的时候汀叔一个电话扣了过来。

喂~早安哈汀叔。”

电话另一边明显怔了一下,然后悠悠叹了口气,“小纪,已经中午了。”

“呃…”

“休息好了吧,你现在过来。”

他语气听起来沉沉的,我捏了捏手机,“怎么了?”

“你过来看一看,你带回来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一震,大脑空白半秒。

下一瞬间,莫名地忆起昨晚那个没头没脑的梦,梦境里的军装少年,瑟缩的少女,她的目光像是落了尘朦胧的灰色月光,幽幽飘到人心底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人真是甜= =

明天继续,由纪夏的梦境,故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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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5 这文真的是幻想现言么

BN地下总部地下实验室。

金属四壁,灯光惨白,我按了指纹开门走进去,汀叔拿着文件转身望过来,陆岐也在,仍是不修边幅的脸,平常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有些古怪,制服衣扣敞开,毛毛糙糙地卷着。

他真应该讨个老婆,当时我心想。

汀叔神色如常,难得地没玩手机,对我点了下头,“到了么,过来。”说着就回头去推实验室里间的门,陆岐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我,也跟了进去。

气氛有些怪,哪里不对,我说不上来。

他输了密码,指纹确认后印有BN标志的金属门啪地自动打开,来到一间类似于手术室的地方,各种大型仪器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几个医生教授摸样的人戴着口罩和手套在台上操作,我细细一看,竟发现那些医用手套上环着一圈流动的金光,咒文浮空旋转。

这个凌邪告诉过我,应是教团神圣净化咒,现在进行的是什么实验,邪门到需要咒文加护?

汀叔一近,那几人便停下了工作,退开到一边,他望了望无影灯强光下的手术台,对我侧脸道:“你自己去看。”

我上前几步,定眼一瞧,实实在在倒抽口凉气。

手术台上躺着的是解剖了的女罗刹尸体,长长卷发被割掉,从锁骨到肚脐是一道平滑专业的医学切口,女子面容依旧狰狞,肌肤微绿,隐约可见曾经的美丽。

莉露尔。

而在她剖开的身体里,强光下我见得十分清晰,本应装有五脏六腑的地方,蜷积着密密麻麻的尸蛆,紧贴着腹腔内壁盘吸生长。

是的,还在生长,是活的,一只只肥硕的蛆身因呼吸而肉眼可见的轻微胀缩起伏。

我背脊发凉,胃里翻江倒海的,后退一步什么都说不出来,又看看莉露尔那张绝美的脸,倾城外表下是一介盛满蛆的尸壳,无论怎样都难以接受。

“被划伤的医生还记得吗?”汀叔面无表情道,啪地翻开手机,摁着键,“中毒即将罗刹化被陈大人一刀致命的那个,我叫研究所里的人同样分析了他的尸体。”手指停下,手机立即浮空投影出一张偌大的照片与我们面前,“他的身体正常,内脏也还在,只不过在伤口里面,我们发现了这个。”

照片是一张手臂的截图,三道指甲伤痕由上至下长长划出,有什么东西,白白的,阻塞在伤口缝隙间,乍一看像整条伤口塞满了细长棉絮。汀叔摁着手机将其放大再放大,我才辨了出来,心跳差一点都停了,那是一只只,尸蛆的卵。

陆岐骂了一句,皱皱眉,“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这么恶心,隔夜的饭都给呕出来了。”

汀叔没接话,望向我,“有什么头绪吗?你把你救这个女人的

情景跟我说一遍。”

我想了想,头绪是没有,只好凭着记忆把事情给他说了,矛盾点有很多,乱乱的想得我头疼,汀叔听着眉头是越来越深。

因为摩罗克地宫事件,凌邪曾经给我讲过,古往今来关于罗刹的记载颇多,但大多没有关系到本质。据自己所知的只不过是年代悠久以前便已存在的,食人之古物,赤发绿肤,大多为雌性。有传说称罗刹女可与人类男子□产下疯婴,也有传说罗刹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生前被丈夫抛弃流离致死的怨毒女子所化,但大多都无从考证。

“上次摩罗克废弃地宫罗刹出现是教团支部百年前祭祀圈养遗留的东西,难道这个…”看到汀叔的脸色,我没敢再说了,眼多人杂,教团势力无孔不入,说些不该说的话会出事的,况且我真不希望与教团有关系,跟它扯上关系的事儿简直是无底深渊,一脚踏下去一辈子说不定就葬送了。

“总之,此事先告一段落,给你们看看也算是个交代,有新任务,你俩跟我来。”

我硬着头皮点点头,既然汀叔下了令,也不能再管了,只不过心里在意,太过于诡异找不到着力点。回头叫陆岐,却见他背着我站在手术台前。

“陆岐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说恶心得慌么?”这会儿怎的有靠得这么近了,一具开膛破肚爬满白色尸蛆的罗刹女尸,无论怎么看都是件让人不愉快的事情,难道是发现什么了?

“没,我就只是觉得…”他没回头,直勾勾盯着女尸的脸,“这女的,长的真的还蛮眼熟。”

我说:“你废话,西陆第一美女都搁这儿了你还能不眼熟,是男人见了美女都觉得眼熟跟上辈子的恋人似的梁祝双飞巴不得今世再续前缘。”

陆岐回头正准备骂过来,诡谲的事情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一切太快又太慢,像是电影胶卷里刹那卡壳的录影带,让我震了整整一天都没缓过神来。

女尸的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我就这么看见了,遍体生寒,还没叫出来,她的一只惨白发青的胳膊,无声搭上陆岐宽阔的肩膀。

这分秒的时间,我分明听得见自己艰难惊惧的呼吸,四周一切都瞬间静了。

女尸搭着他的肩,缓缓机械地坐起来,然后,把脸转了过来,那张罗刹的脸,陆岐僵住了,任由她一点一点靠近,随着身体的动作,剖开的胸腔里的血液一股一股向外冒,尸蛆纷纷簌簌掉落,啪嗒啪嗒摔到地板上,白花花滚到一边,先是不动,后又伸展了肉身,像人类缓慢蠕动爬了过去。

女人睁开她依旧美丽的眼,纤长的指甲缓慢伸向陆岐,在我几近窒息的目光中,死灰一般,微弱地断断续续开了口。

“…陆…岐…”

语落惊雷。

声若游丝,尾音尚未飘散,她的身子痉挛一颤,更多的尸蛆抖落。然后,一团黑色火焰浮空突兀炸裂,在无影灯惨白的光芒下,女人眼睛睁得大大的,全身迅速枯朽轰然破碎,稀稀拉拉化为一滩漆黑焦土。

那些四处爬行的白色尸虫,在随后的数秒间,自行黑化成粉末。

她最终还是没有碰到陆岐。

一室安静。

旁边的医生已经完全僵硬,白着一张脸,身子贴着墙壁,一寸寸瘫软滑落。

我感觉四肢快麻木了,抬头,寒心湛湛望着陆岐,现在我的脸色估计比那些医生好不到哪里去。他仍立在手术台前,眼睛眨也不眨,直直盯着自己前方,石雕一样,没有别的表情,仿佛未从刚才的变故中脱出身。

那一把灰,在雪白的手术台上,触目惊心。

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说出的话,我发誓我没有听错。

她在喊他。

她喊他,陆岐。

“小纪。”

终究是门口的汀叔打破了这阴冷的寂静。他盯着我,笑了一笑,笑得我心惊肉跳。

“你还真是…带回了不得了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