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高大健壮了,黝黑的脸上又总带着那种傲然的神气,很给人一种压迫感。穆世承受不住似的后退一步——他知道现在在楚泽绍面前,自己就是个苍白无用的小玩意儿。

楚泽绍不怀好意的微笑起来,穆世脸上那种屈辱的表情令他颇感愉悦。这位曾经的贵公子是彻底的栽到了他的手里——虽然栽在他手里的大人物很有几个,可穆世显然是其中最有趣的一位。

他觉着自己现在不是很痛恨穆世了。同鼎盛时期那个斯文伪善的穆先生相比,如今这个倒霉鬼似乎更让人觉得可爱一些——有时甚至会显出一点性感来。

他自认为不会对一个已近中年的男人性趣勃发,不过偶尔拿他玩笑一番还是不错的。

第33章 午夜

午夜时分,玉宅。

今日是玉老将军的大寿,前来贺寿的政要同士绅们一直狂欢到午夜才各自告辞。楚泽绍虽是玉家的女婿,但并不打算负起招待客人的责任,而且还以酒醉为由,坐上汽车先行一步的离去了。

玉丹罕知道他有个酒桶的量,绝不会是真的醉;这样急着要走,恐怕是恋着要去什么地方鬼混;可因管不得,所以也只好装聋作哑,只做懵懂无知。

楚泽绍没有去宝石光鬼混,他是去了七方路。

这个时候去七方路,当然不会有什么要紧事。只是方才他在玉家同一位本地财主聊天之时,那财主忽然对他抱怨起来:“鲍上校在布确制定的粮食税实在是太高了,我的玉米运过去后要涨上几倍的价格,结果连一吨也没有卖出。当初穆先生可不是这样做的呀!”

楚泽绍听了这番话后,粮食税之类的重要信息没进脑子,就光听见了一个“穆先生”。

“我有多久没去看他了?”他在心里暗暗算着:“总有十天了。”

这时十天对他来讲成了一段漫长时期,他口中敷衍着那位财主,同时决定立刻称醉退席。

他想见见穆世。太忙的时候他偶尔也会把这个人忘到脑后,可若一旦想起来了,就非得迟迟早早的去瞧他一眼。这种急迫没有什么明确原因,或许只是由于他很任性,一个简简单单的“想”,就足可以成为全部理由了。

汽车拐进七方路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

他不困——如果是在战争时期,他更可以连着三四天不睡,天生就是野兽一样的习性和体魄。

院门早已上了大锁头,守门的士兵也各自去睡了。楚泽绍没有惊动旁人,后退到街上一个助跑,轻而易举的就翻过了一人多高的铁栅栏,随即无声无息的落了地。

将蹭了铁锈的手掌在裤子上擦了擦,他兴致勃勃的向楼内走去。二楼的某间房屋还亮着灯,玻璃窗在夜色中变成一个颜色温暖的明黄色小方块,楚泽绍知道那是穆世的卧室。

穆世在德堪监狱里住了小半年,结果对黑暗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只要城内不断电,他那卧室里的电灯必定彻夜通亮。楚泽绍认为这是一种怪癖,有心帮他矫治过来——不过后来转念一想,决定还是不要再去折磨他了。

进楼之后他脱掉鞋子,蹑手蹑脚无声无息的上了楼,姿态很像一只心怀鬼胎的大猎豹。

漆黑走廊内,卧室门下的一线灯光看起来十分醒目。楚泽绍停在门口,推门之前先侧耳倾听了片刻。

房内隐约传来了低低的呻吟,那声音是缠绵而痛苦的——也可能是哭泣。

楚泽绍咬了一下嘴唇,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出于一种敏感——就像心被一根羽毛轻轻搔痒着,那种神经末梢都苏醒了的……敏感。

他轻轻转动门锁,探身走了进去。

明亮灯光下是一张大床,床上的穆世背对着他蜷成一团。近来天气热,他身上就只穿了一条用来遮羞的小小短裤,腰背臀部的线条都很美好的袒露着;因为不大见天日,所以皮肤的质地也是光滑白皙,看起来很令人生出一点不可言说的欲望来。

不过楚泽绍是知道他的底细的,所以有了欲望后也无须言说,直接就绕到床那边一屁股坐了下来。这回他清楚的看到穆世正神情痛苦的紧闭双眼,显然是正处在梦魇之中。

伸手在他胸前的一侧乳头上扭了一把,楚泽绍毫不客气的唤道:“醒醒!做噩梦了?”

穆世在受了这下袭击后猛然睁开了双眼,睫毛尖端上还挑着星星点点的泪珠。见来者是楚泽绍,他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你……几点了?”

楚泽绍在他的肩膀上按了一下:“我从楼下经过,顺便来看看你。你不用动,我自己来。”

穆世不知道他要自己“来”什么,可也就听话的真没有动。

楚泽绍站起来,三下五除二的脱下一身夏装,然后走到床尾单腿跪上来,轻轻巧巧的扒掉了穆世的内裤。

穆世把脸埋进枕头里。

楚泽绍将他的身体翻过来趴在床上,又从柜子里找了两个枕头叠起来,高高的垫在他的身下;其间穆世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只是一声不吭的任君所为。

楚泽绍掰开他的双腿,又将一根手指抵在他股间,缓缓的向内探去:“我以为你会很松,不过现在看来还不错,是不是太久没做,所以恢复了一些?”

穆世紧紧的抓住枕头边角,恨不能把整个头都扎进枕头里去。

楚泽绍认为这种事情对于穆世来讲已经稀松平常,所以也没有多说,只将勃发的性器对准了入口,然后便俯身一点一点的压了下来。待到全根没入之时,他又发表了评论:“不错。其实太紧了也不好,弄得双方都怪疼的。记得我第一次和你干这事儿的时候,你是血流成河,我也没觉出舒服来。问你个问题,我是不是你第一个男人?”

没有回答。

毫无顾忌的用力动作了片刻,他忽然笑了一声:“他妈的,便宜了德堪那帮人渣子!要是早知道你有这么个好屁股,就应该把你留作本主席专用!”说着他用手在穆世腰间画了一个小圈:“在这里印一个‘楚’怎么样?城里的老喇嘛懂得中文书道,让他先写一个模子出来,再找个手艺好的刺在这里,好不好?”

双手握住穆世的腰,他将人强行拉起来跪伏在床上,而后更为深入的反复顶送抽动:“你说你现在算是我的什么人?我这辈子第一次开了个外宅,没想到养的竟是你这么个东西!如果这事让外边知道了,我这张脸可往哪里放?别人非得笑我脑子有病不可!”

楚泽绍很持久。

他把穆世翻来覆去的摆出各种姿势,尽情的淫乐玩弄。穆世则是摆出一副行尸走肉的姿态,仿佛对方所使用的身体与自己无关;只是到了天色微明之时,他才发出一声痛苦的叹息。

楚泽绍把他抱到了自己身上:“你怎么了?”

穆世沉沉的垂下头,声音细的好像猫叫:“我……我不行了。”

楚泽绍神采奕奕的笑道:“你连我一个人都打发不了?”

穆世听了这话,就又恢复了沉默。

楚泽绍留神观察了他的神情:“真不行了?”

他用双手紧紧托住穆世的屁股:“我的废物,你忍一忍,我马上就放过你!”

穆世几乎被楚泽绍那最后几下动作杵断了肠子。昏昏沉沉的瘫在床上,他满头满身都是冷汗。

楚泽绍跳下床,一边轻声哼着法文歌,一边走去浴室内放水洗澡。一时见水蓄得足够了,便回来将穆世拦腰抱起,一路歌声的同去洗澡。

在洗澡之时,他发现穆世那后庭处的确是红肿的厉害,显然是被自己使用过度了。

“疼不疼?”他因为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快乐,结果搞得关怀也像是幸灾乐祸:“对了,我只顾着自己,还没有让你也舒服舒服呢!”说着他就把手摸向穆世的下体。

穆世在水中费力的侧过去蜷起身体:“不要……”

他气息奄奄的哀求道:“你饶了我吧!”

第34章 楚

楚泽绍在不知不觉间,将穆世当成自己的私人藏品了。

的确是“藏品”,就藏在七方路的旧楼中,院门口有卫兵轮班把守,里面的别想出去,外面的也别想进来。他隔三差五的过来一趟,视察一下他那藏品的生活状况。

穆世依旧是保持着沉默。他似乎是把精神和肉体彻底的分开了——精神上是负隅顽抗的冷战;肉体上则早已无条件投降。

这天傍晚,因为刚下过一场大雷雨,所以空气清新、晚霞也灿烂。楚泽绍步伐轻快的穿过院子,迎面就见到穆世站在前方一丛新栽的花树前。红花绿叶衬托出一个白皙沉静的他,楚泽绍虽是同性,可也不禁暗暗赞叹了这幅情景的美好。

“总算下了大雨!”他对着穆世笑道:“再不下雨,利马就要闹旱灾了!”

穆世低下头,也淡淡笑了一下。

楚泽绍在这个时候,真是觉得很心爱他。而他那表示好意的方式,便是上前一步,不由分说的将穆世拦腰抱了起来。

骤然腾空的虚惊让穆世轻轻的哼了一声,随即他眼望别处,低声说道:“我……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楚泽绍现在可没有心情听他说事情,他像一阵风似的挟带着穆世冲进了最近的客厅。

他把穆世扔到了那架旧沙发上,然后一手按住他的腹部,一手就去解他的裤子。穆世很木然的望着上空,任他三下五除二的剥光了自己的下半身。

楚泽绍低下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随即将自己的裤子也直向下退到了脚踝。亟不可待的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他扭身将穆世拉了过来。

穆世双腿大分的跨坐在他身上。火热性器抵在后庭的感觉让他微微一颤;无声的闭上眼睛垂下头,他摆出了任君所为的放弃姿态。

楚泽绍一手托住他的屁股,一手掐住他的腰,迫使他慢慢向下坐去。穆世很配合,可这种交合方式显然是让他感到了痛苦——楚泽绍的家伙是惊人的粗长,缓缓研磨着顶入身体时,会让人觉得自己在被他一寸寸的撑裂。

穆世忍受不住似的抬手推了楚泽绍的胸口,而楚泽绍则用双手用力的扳开他的屁股,试图将他的身体完全打开:“我的废物……”他一边腰部用力向上挺身,一边略带气喘的笑道:“看来你的屁股需要经常的开发,否则就会紧的好像地狱一样!”

性器已有大半深入了对方的体内,楚泽绍腾出手来上下抚摸着穆世的大腿,同时暧昧的直视了他的面庞:“剩下的这点留给你,你来。”

穆世蹙起眉头,压抑着喘息答道:“我……我不行……”

楚泽绍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狞笑,将穆世的双腿又掰开了一些:“卢比,你不乖了?”

穆世把手伏在了楚泽绍的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他咬紧牙关沉下身体,在几近窒息的胀痛中将对方全根吞没。

楚泽绍在开始时显得很急色,但当此刻双方的身体已经紧密契合了,他反倒放松下来,顶送抽出的动作也是不疾不缓的,偶尔还会停顿片刻,专心致志的对穆世进行爱抚。一场本该激烈的交合在他的控制下,就此演变成了慢条斯理的娱乐。

将穆世的衬衫向后脱下露出肩膀,楚泽绍拈住他一侧乳头揉搓着,忽然想起了前事:“你刚才跟我说什么来着?你有事情要和我说?”

穆世被他顶的连气都要喘不过来,听到问话后就只能点了点头。

楚泽绍饶有兴味的追问道:“什么事情?说吧!”

“我想要、要一些消炎药。”

楚泽绍把他的乳头用力揪起:“要那个干什么?你生病了?”

穆世虚弱的摇了头:“前天洗澡时,右耳里进了一点水,现在好像是有点发炎了。”

楚泽绍抬手捂住他的左耳:“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穆世抬手指了自己的右耳,说话的声音略大了一点:“里面总是在响。”

楚泽绍放下手:“发炎没有关系,吃点药就好了。”说完他握住穆世的腰猛一挺身,别有用意的笑道:“的确是要预备一些消炎药,很快就能用得上了!”

这场带有娱乐性质的性事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宣告结束。楚泽绍把软绵绵的穆世抗在肩膀上,蹦蹦跳跳的上楼去浴室内洗澡。

他太热了,所以进入浴室后就把穆世扔在了地上,自己先霸占浴缸去洗冷水降温;一边洗一边又打开水龙头,把嘴凑过去喝了一通。

洗好喝足之后,他斜着眼睛望向角落里的穆世。

侧身蜷缩着的穆世看起来很有一点凄惨的小性感。双腿间淋漓的精液配上他那漠然中带着屈辱的神情,简直要刺激的楚泽绍再一次性欲高涨了。

“今夜我留下来。”他从水中站起来,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说道:“咱们两个也同床共枕的过一夜。”

楚泽绍醒着的时候很粗犷;入睡之后却斯文的很,既不乱动,也不打呼噜,安静的几乎像个姑娘。

相形之下,穆世那边就热闹得多。他忙着梦魇,忙着惊醒,忙着辗转,好容易睡的沉了,就把一条腿“啪”的一声砸到楚泽绍的腰间。

楚泽绍在迷迷糊糊中骂了一句“他妈的”,而后回身,一脚将穆世踹到了地上。

两秒钟后他反应过来,便打着哈欠跳下床,将委顿在地的穆世抱了回来。这回他把人牢牢的禁锢在了自己怀里,含混的咕哝两句后又睡着了。

翌日清晨,楚泽绍早早的醒了。

穆世还在仰面朝天的熟睡,面容倒是平静安详的很。

楚泽绍忽然起了玩心。他悄悄的向下挪去,把脸埋到穆世腿间嗅了嗅。

穆世在昨夜已经被彻底的洗过了,所以此刻下体处所有的只是平淡的肌肤气息。大概因为是清晨的缘故,那粉红色的器官看起来微微鼓胀了,光泽和形状都很美好。

楚泽绍知道穆世是强烈抗拒自己玩弄他这里的,而他平时对这个东西也没什么大兴趣;不过此刻见它这样洁净粉嫩,他便不禁起了促狭心。

低头用嘴含住那柔软的前端,他轻轻的吮吸了一下。

感受到了口中器官的变化,他开始用舌尖进行灵活的撩拨和逗弄——玩的太忘我了,他简直都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结果在对方释放之时他居然没能躲开,被射了满口的精液。

穆世在高潮之际骤然惊醒,看清眼前情景后他大叫一声坐起来,随即就开始用脚去蹬楚泽绍。楚泽绍回头向地上呸呸吐了两口,然后抓住穆世的脚踝猛然一拽,不耐烦的骂道:“闹什么闹?恶心!”

楚泽绍是真觉出了恶心。一想到自己吃了男人的精液,他就连吃早饭的胃口都没有了了。

幸而他心胸宽广,恶心不久后便又恢复了过来。穆世倒是一脸沉郁,虽然是依旧的不说话,可也能看出他那眉目间都染上了一层黑气。

吃过早饭后,他乘坐汽车离开七方路,前往医院取了一提包消炎药;然后又顺路备了点礼物,前去大庙之内拜访岗钦老喇嘛。

他恭恭敬敬的请老喇嘛给他写一个“楚”。

老喇嘛欣然同意,摊开一张从香港运过来的雪白宣纸,他挥起一支狼毫大笔,酣畅淋漓的写了一个桌面大的“楚”。

楚泽绍见了,连连摆手:“这个太大了……”他用手比了个茶杯口那么大的面积:“请您给我写个小一点的如何?”

老喇嘛很好脾气的答应了一声,用剪刀从宣纸边角剪下一块,工工整整的写了个正楷的“楚”。

楚泽绍揣着那张小纸片,心情愉悦的告辞离去了。

第35章 刺青

穆世站在楼前,莫名其妙的望着楚泽绍和楚泽绍带来的白脸男人。

白脸男人穿着一身素色长袍,雪白的袖口挽起来,露出两只洁净的手。在楚泽绍身后抬起头,他毫无感情的看了穆世一眼。

穆世在直觉上感到了不妙,他目光疑惑的望向了楚泽绍。

阳光下的楚泽绍一手背到身后,一手指向白脸男人,笑微微的对着穆世一点头:“这是城里最好的刺青师,多吉。”

穆世后退一步,站进了楼门的阴影中:“你要干什么?”

楚泽绍笑的十分坦然平静:“不记得我的话了?我说过,要在你身上留一个楚氏专用的标记。”说着他从衬衫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小片纸向穆世展览:“老喇嘛的字,加上多吉的手艺,一定会很漂亮。”

穆世又退了一步,慌乱而坚定的摇头拒绝道:“不!我不!”

楚泽绍一扬头,黝黑的脸上显出了一点兴奋神色:“又不听话了?”

穆世看看他,又看看那位面无表情的刺青师,忽然就惊恐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要……”他几乎是哀求一样转向楚泽绍:“不要这样对我……”

楚泽绍很享受他那难得一见的可怜相:“我的废物,别怕,我这里有麻醉剂,不会让你疼痛的。”

说完,他回过身去,对着院内卫兵遥遥的一招手。

穆世眼睁睁的望着卫兵们向自己逼近——忽然他大梦骤醒一般转过身,拔腿便向楼内跑去。

楚泽绍三步两步的赶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而他一边挣扎一边近乎失态的哭叫起来:“放开我,混蛋,放开我……”

三名卫兵跑过来帮忙,一人抱住他的上身,一人抱了他的双腿,一人在中间托住他的腰,众人合力将他往楼上卧室运去。一路上穆世剧烈的反抗着,简直就是发了疯的光景。进入卧室后,卫兵们将他牢牢的按在床上,紧随其入的刺青师多吉则将一个皮箱放在窗台上打开,从中取出了麻醉剂与注射器。

穆世瞪大眼睛望了多吉的背影,随即又喘息着转向楚泽绍,喊出的声音都变了腔调:“不要……”他激动的拼命挺身想要挣开压制:“那些还不够吗?饶了我吧!那些还不够吗?”

楚泽绍走上前来,用手掌捂住了他的眼睛:“这不是一回事,别怕。”

多吉手持注射针走了过来,而卫兵便在楚泽绍的示意下,将穆世的左臂撸起衣袖抻了过来。

锐利的针尖斜斜的刺入肌肤,多吉为穆世注射了强效镇定剂。

穆世醒来时,已是午夜。

他在明亮的电灯光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赤条条的趴在大床中央,双手则被铐在了头顶的床栏上。

后腰处一阵一阵的扩散着钝痛,正是受了皮肉伤的感觉。他奋力回过头去,却是无法看到自己的背部。

这时,房门开了。

楚泽绍双手插兜站在门口,见穆世正在床上扭动,就哈哈笑了两声:“哟,醒了?”

穆世猛然转脸望向他,没说话,可是眼睛里透出了一股子恨意。

楚泽绍满不在乎的走过去,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他的手铐。

穆世被铐的太久了,双臂酸麻的不能动。楚泽绍把他扶起来面对着自己坐了,又把他那不听使唤的双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搂住我。”

穆世漠然的看着他。

楚泽绍将双手垫在他的屁股下面,轻而易举的把他给端了起来。穆世手上不能用力,只得把双腿紧紧的盘在了楚泽绍的腰间——这倒也正中了人家的下怀。

楚泽绍以这个姿势把穆世端到了浴室之内。站在一面嵌入墙壁的大玻璃镜前,他颇为自喜的开口道:“我的小卢比,回头看看你吧!”

穆世回过头去。

他看见自己精光雪白的攀附在楚泽绍身上,腰臀之间的正中央处印着一个漆黑的“楚”。

笔画边缘还在红肿着,整个字看上去浮凸起来,鲜明的几乎有些狰狞。

穆世不动声色的凝视片刻,忽然背过手去恶狠狠的抓向那个字。楚泽绍没想到他会突然动作,情急之下干脆上前两步将他紧紧的压在了镜子上:“你干什么?”

穆世默然无语的咬紧牙关,气息压抑着呼出来,几乎可以听到那壅塞在喉间的哽咽。可他终究是没有落泪,只发疯了似的去推面前的楚泽绍,同时又拱动着腰部使劲在镜子上摩擦,似乎是以为这样就可以把那个浓墨重彩的“楚”给蹭掉。

末了,他低下头隔着衣服,一口咬住了楚泽绍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