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被拿着跟个八岁的小女孩儿比,还比不过,恼羞成怒,“她是小孩子不懂事罢了,将来长大了,见惯了世上污秽肮脏之事,只怕比我还毒还狠!”

“呸,我才不会!”林沁怒。

林枫朗声道:“你尽管放宽心,我和内子会把女儿保护得很好,教导得很好,不会像你似的沦落到这般境地。”罗纾不屑,“我从小便被你打压欺负,全京城的人都说我任性无理,看不起我是没娘的孩子,缺少教养,饶是这么着,我也没长歪了啊,我也没害过人啊。萧澜,我告诉你吧,这个人好还是不好,是天生的,我天生的就是个好人,我闺女也天生的是好人,你省省吧,别替我们母女操心了。”

罗简呸了一声,“呸,枉费我这些年来一直拿你当好人,原来你恁地心狠手辣!我妹妹和我妹夫好好的过日子,招你惹你了,你这般费尽心机的谋害她?”

萧氏喘着粗气,“她勾引沈雍…?”

话音未落,又被晋江侯重重一个耳光,抽得她鲜血直流。

萧氏虽然被打的很惨,嘴角却噙着诡异的微笑看了罗纾一眼。

林枫就在旁边站着呢,她不相信有哪个做丈夫的听到了这样的话会不生疑心。想到林枫以后会怀疑罗纾、冷淡罗纾、报复罗纾,萧氏便觉得心中一阵快意。

罗纾气得胸膛起伏。

林枫紧握住妻子的手,柔声道:“夫人,我往后得对你更好一些才是。”

“什么?”罗纾正在气头上,一时也没明白林枫是什么意思。

林枫声音更加温柔似水,“你这只是在晋江侯府和沈雍打过几个照面,他便惦记上你了,可见你是何等的有魅力。夫人,我要待你更好一些,免得让别人抢走了。”

“胡扯什么。”罗纾啼笑皆非。

嘴上虽然骂着胡扯,罗纾心里却也是甜丝丝的。唉,老夫老妻了,他倒会说甜言蜜语了啊。

罗简和林沁等人听了林枫的话,眉花眼笑,心中欢喜,萧氏却是眼里快要冒出火来,“林枫,你个没气性的…”晋江侯这会儿心中恼怒之极,“已经东窗事发了还在想离间林枫和罗纾,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一点面子没给她留,抬手又赏了她一记耳光。

晋江侯命人拿来纸笔,令澄明法师亲笔写下认罪书,签字画押。

澄明法师这会儿哪还有半分得道高僧的样子?被晋江侯逼着,乖乖的写了。

晋江侯又命萧氏写,萧氏磨磨蹭蹭的一直不动弹。

“她在等救兵吧?”林沁歪头想了想,说道。

“都到这会儿,谁还能救她。”罗纾一脸厌恶。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害得林开受重伤、林昙吃苦受罪的罪魁祸首,对于她,罗纾没有半分怜悯之心。

萧氏很不情愿,但是被晋江侯逼着,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下了认罪书。

她狡诈多端,可是刀真的架在脖子上,也只有俯首听命的了。

“爹,您打算怎么办?”罗纾气呼呼的问着晋江侯,“因为这个女人,我家阿开小小年纪便受了重伤,差一点就去见了阎王;我家阿昙事发之后很久还夜夜做恶梦,她常常半夜从恶梦中醒来,小身子都湿透了…”

罗纾想到林开和林昙当时的惨装,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晋江侯恍若无闻,把澄明法师和萧氏的认罪书收好,命护卫拿过一把明晃晃的钢刀。

“阿纾,你带孩子们出去。”他镇定的命令。

“侯爷,你…你要做什么?”萧氏色变。

拿刀,让孩子们出去,难道他是要…?萧氏毛骨悚然。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萧氏绝望的尖叫。

“不要杀我女儿。”外面响起一个颤巍巍的、苍老的声音。

是萧氏的母亲萧太夫人到了。

萧太夫人老得路都已经走不稳了,由两个身子强健的侍女搀扶着走了进来之后,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要杀我女儿。”

萧氏滴下泪来,“娘,女儿不孝。”

看到已经衰老到这个模样的母亲为她奔波,就连萧氏这样的人,也惭愧了。

“女婿啊,我女儿再怎么不好,也为你生下箴儿和绬儿这两个孩子,便是看在孩子们的面上,你也要恕了她这一回啊。”萧太夫人颤颤巍巍,老泪纵横,“你真杀了她,让箴儿和绬儿怎么办?母亲被父亲杀了,这样的打击,箴儿和绬儿受得了么?母子连心啊。”

林沁大声道:“我大哥受伤的时候,我大姐吃苦的时候,你有没有问过我爹我娘受不受得了?我爹我娘和我大哥大姐,难道不是母子连心?”

林枫和罗纾等人都冷冷的看着她。

是啊,到了她的女儿身上,她便很会讲亲情、讲人情了。若到了别人的女儿身上呢,呵呵,无论再怎么凄惨,她眼角都懒得扫一下。罗纾当年不惨么?阿昙不惨么?这些她可不管。

有些人是这样的,永远只顾自己,眼里只有自己。

萧太夫人好像没听到林沁的话,也没看到林枫等人的目光,只盯紧了晋江侯,“女婿,你真的不管箴儿和绬儿了么?”

晋江侯脸色淡漠,“我的儿女自应当有罗家人的担当。做错了事便该受罚,杀了人便要偿命,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并不会因为萧澜是他们的母亲,所做的恶事便可以一笔勾销。”

“好,好,好。”萧太夫人连说三个好字,颤巍巍的伸手入怀,取出颗药丸,凄然看了一眼,送入口中。

“快,拦住她!”林枫蓦然觉得不对,厉声叫道。

林开闻声急忙上前,但是已经晚了,萧太夫人已经把药丸咽下去了。

“这是何意?”晋江侯扬眉。

林枫顿足,“她都已经…唉,岳父,只怕她这是要耍赖了!”

萧太夫人脸上现出诡异的笑容,“我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说不定明天还是后天便要咽了气,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可惜的?我女儿却不同,她还年轻着呢,她可不能死,不能死…”

林枫等人不寒而栗。

萧氏在萧太夫人眼中,居然还年轻着,不能死…

她这是服了毒药么?若她死在晋江侯府,萧家难免和罗家闹腾、胡搅蛮缠,这事难以善了。

“娘!”萧氏泪流满面,痛哭不已。

“女婿,你若放过我女儿,我便命我的儿孙们不可和罗家纠缠,顺顺当当把我抬回萧家。你放心,我知道你已经厌烦她了,容不得她了,我不会再让她在罗家烦着你,我会让她哥哥把她接回萧家…”萧太夫人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字,慢慢说道。

她在用她的命要胁晋江侯,要晋江侯放过萧氏。

“我不怕纠缠。”晋江侯淡声道。

“外祖父真厉害。”林沁靠在父亲身边,羡慕的说道。

萧太夫人以性命要胁,晋江侯还是不肯退让,林沁欣赏这样的外祖父。

“你好狠的心啊,我娘已经这样了,你都不肯答应她!”萧氏痛哭失声,大声指责,“罗起,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娘多疼爱你啊,她拿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的!”

“女婿啊,你真的要让我死不瞑目么?”萧太夫人也近乎绝望了,含泪问道。

她死在晋江侯府是能给晋江侯添很多麻烦,但是,这麻烦不是致命的。如果晋江侯死活就是要追究萧氏,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晋江侯双目微咪,脸色漠然。

“你让我带澜儿走,我死了,澜儿去给我守孝!她在我坟暮旁结庐而居,出家为尼!”萧太夫人心中的希望一点一点破灭,声竭力嘶的央求,“她是你一双儿女的亲生母亲啊,杀了她你不会觉得歉疚么?放过她吧,她去为我守孝,不再是你罗家的人,也不能再管萧滢的儿女了,害不了他们了!”

“让她走。”林昙和怀远王并肩进来,声音清越。

怀远王向林枫和罗纾等人问好,不过手一直扶着林昙没有放开。

林昙怀孕了,如果不是这件事实在特殊,怀远王是不许她亲自过来的。

“阿昙。”罗纾惊讶,“你怎么来了?哎呀,你不在家里养胎,跑到这里做什么?”

“姐姐!”林沁机灵的跑过去,靠在姐姐身边。

林昙伸手轻摸她的小脑袋,怜爱道:“阿沁,你不应该在这里啊。”

“我八岁了,不小了。”林沁很不服气。

“好吧,我们小阿沁也总归是要长大的。”林昙幽幽叹了口气。

林沁乖巧的嗯了一声,“嗯,要长大的。”

林昙微笑看向萧氏,“外祖父,让萧太夫人把她带走吧。我不要她死,我要她活着,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和我越过越好,青云直上,飞黄腾达,风光无限。我要她看着大哥和我的儿女一个接一个的出生,每一个孩子都是人中龙凤,钟灵毓秀,聪明伶俐,举世无双。外祖父,这样比杀了她更难受,是最好的惩罚。”

“林昙,你太残忍了!”萧氏尖叫。

“小小年纪,这般恶毒!”萧太夫人气得翻白眼。

她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阿昙这法子好。”罗纾叫好,“想想真的是呢,比杀了她还难受!”

“娘。”林昙眼中隐隐有泪花闪动,“她害了您多少年啊,凭什么一刀下去,她就解脱了?”

“对,让她活着。”罗纾摩拳擦掌,“让她活着受苦。”

林枫细细思量过,赞同大女儿的话,“阿昙说的对,让她活着受苦。”

林开浅笑,“一刀杀了她,岂不是便宜她了么?我可是受伤甚重,好几年缠绵病榻,让她也吃吃苦头好了。”

林寒同情的看看罗纾,看看林开,看看林昙,觉得他的母亲、哥哥姐姐真是太可怜了。

林沁忽闪着大眼睛,听的很认真。

晋江侯凝视林昙许久,缓缓点了点头。

林昙笑道:“既然说好了,那便请萧太夫人这便出府吧,莫真的在罗家咽了气,那可是晦气的很。”

萧太夫人和萧氏都被林昙气得够呛,可是好容易晋江侯松了口,萧氏惜命,萧太夫人急于救女,也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娘,咱们走。”萧氏上前扶住了萧太夫人。

萧氏扶了萧太夫人往外走,临出门时回头看了林昙一眼,目光中满是怨毒。

林昙嫣然一笑,仪态万千。

萧氏咬牙,转过身,扶着老态龙钟的萧太夫人跨过了门槛。

“姐姐真美啊。”林沁看的羡慕极了。

晋江侯心中感慨,沉声道:“阿开,阿昙,你们两个人以后一定要把日子过好了,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让萧澜好好看看。”

林昙莞尔,“外祖父,您还把我方才的话当了真啊?我那不过是替您着想,替晋江侯府着想罢了。萧太夫人虽可恶,强辞夺理,可她有句话也没说错,罗箴和罗绬若知道您亲手杀了他们的母亲,确实是受不了的。外祖父,到时候您一定会心疼,会内疚。”

第120章

“阿昙,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晋江侯颇为动容。

“我姐姐就是这么好呀。”林沁靠在姐姐身上,一脸骄傲。

林昙揽着妹妹,微笑对晋江侯说道:“阿沁只有一个外祖父,宝贝得很,我哪敢不为您着想呢?”是开玩笑的语气。

林沁不好意思的笑了。

她小时候闹的笑话直到现在林枫和罗纾还是津津乐道,所以,虽然这些是她三四岁时候的往事,她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晋江侯眼眸也温柔了。

萧澜的所作所为揭穿之后他又是痛恨,又是后悔,痛恨的是萧澜狠辣狡诈,心肠歹毒,后悔的是他没有看清枕边人的真面目,没有早做防范,害的林开和林昙小小年纪便吃尽了辛苦。这两种情绪都很强烈,他一度胸中怒意翻腾,差点被气炸了,可是当他面对镇定聪慧的林昙和天真可爱的林沁时,心情却渐渐的没有那么糟糕了。

一个人心灵受伤的时候,亲情是最好的良药,疗效奇佳。

“枉我统领兵马数十年,竟然没有知人之明。”晋江侯颇为自责。

罗简不同意,“爹,您一年也回不了一趟家,才见过她几回啊?又能了解她多少?别说她了,从小到大连我见到您的回数也不多,您以前又挺凶的,我一见着您腿肚子就打颤,话都不敢多说…”

言嫣也带着罗文祁和罗文禛过来了,嗔怪的打断他,“你这是想安慰爹呢,还是想埋怨爹?”

罗简讪讪的住了口,“想安慰来着,不知怎么的便说串了…”不大好意思,接过两个儿子,在他们的小脸蛋上亲了亲。

“外祖父,这事我不怪您。”林开笑着说道。

“我也不怪您。”林昙巧笑嫣然。

“外祖父,我也不怪您。”林沁眼珠转了转,乖巧的说道。

罗纾小声嘟囔,“您说说您,我娘没了,您娶谁不行啊,偏要娶她?”见晋江侯脸色暗淡下来了,心有不忍,没有再说下去。

林枫柔声道:“彼时尚有太夫人,婚事大概也不完全是岳父的意思。如今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舅兄一家人也好好的,往后还会更好,这是老天眷顾咱们,你说是不是?‘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好么?”

罗纾温柔点头,“好。”

她放不下往事是因为心疼儿女,并不是小心眼儿爱记仇,林枫劝过她之后,也便想开了。是啊,已经过去的事了,再追究又有什么用?过好日子是正经。

晋江侯感慨万千,“阿简和阿纾全是好心肠的孩子,和你们的母亲一模一样啊。”提及亡妻,他胸口一阵绞痛,“她很善良,心肠好,性子安静,她去世的时候我真的快疯了…”他脸颊上现出痛楚的神色,木木坐在椅子上,伸手捂住了眼睛。

“外祖父。”林沁眼泪汪汪的跑过去安慰他,踮起脚尖想要拍他的背,“外祖父乖,不哭。”

林寒也过去安慰外祖父。

晋江侯默默无语把两个孩子揽到怀里,潸然泪下。

林开、林昙等人也为之动容。

罗纾拉了拉林枫的衣襟,小声告诉他,“我看了他这个样子吧,心里也挺难受的。他小时候不待见我的事,我不怪他了。”林枫眸光怜悯,低声道:“好,不怪他了。其实他也可怜。阿纾,我想他并不是不喜欢你,而是看到你便会回忆起岳母去世时的景象,心里受不了。”罗纾含泪点头。

怀远王一直拉着林昙的手,虽然不言不语,却像山一般可靠。

“阿昙,想起从前的事,你会伤心难过么?”他柔声问道。

“已经不会了。”林昙转过头看他,神色亦是温柔。

罗纾擦擦眼睛,“既然阿昙不会难过了,当年的事你也不必再瞒着她了,可以讲给她听。”林枫很是感怀,“是啊,贤婿,从前的事你不必再瞒着阿昙了。”

“什么?”罗简和言嫣都很惊讶。

连林寒和林沁也好奇的看过来。

怀远王居然有事会瞒着林昙,在他们看来实在太令人惊奇了。怀远王对林昙多好啊,好到令所有的王妃公主羡慕和嫉妒,令京城所有的贵妇向往不已。他会有什么事瞒着林昙,真是不能想像。

林昙自己也有些惊讶,“瞒着我?”

众人的目光都看着怀远王,怀远王有些不好意思,“阿昙,是这样的,其实我十岁那年便已经答应过要娶你了,你也答应嫁给我了…”

“啊?”罗简和言嫣、林寒、林沁这些不知道往事的人都傻了眼。

林枫和罗纾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晋江侯也明白内情,可是看着眼前这对有情人,眼角还是湿润了。

怀远王唯恐触动林昙内心深处的伤痛,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年你才三四岁,和咱们在安定重逢时阿沁的年纪差不多,还不记事,所以你便把我忘了。我小妹妹阿衡夭折,葬在西山,我怕她到了生地方会孤单,住在西山陪过她一阵子…”

“西山。”林昙恍然大悟。

她小时候曾经被太夫人送到西山,这件事她当然是知道的。

“原来咱们小时候便见过啊。”林昙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那,咱们怎么见面的啊?见了面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林枫和罗纾虽是同意了怀远王说出往事,这时还是心中一痛。

那段往事对于林昙来说,实在太惨了啊。

怀远王眸光温柔,“你晚上在山里乱跑,便遇到我了啊。我见你和我妹妹差不多大,便很喜欢你,拉你和我一起玩,一起吃宵夜,咱俩玩的可高兴了,我说要娶你,你欣然同意。不过,后来我忽然找不到你了,再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外祖父放了把火,把你寄居的尼庵给烧了。我一直找你,但是找不到,直到在安定城外见到小阿沁,她那张小脸和你当年很是相像,我才有心接触林家,把你给找回来了。”

林昙脸上露出梦幻般的笑意,“原来是这样啊。”

林枫和罗纾心里长长松了口气。很好,阿昙不用再回忆那辛酸往事了,怀远王说的多温馨多轻松啊,好,这样好。

罗简和言嫣又是惊讶,又是欢喜,“这便叫做缘份了。大殿下,阿昙,你俩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啊。”

林开是知情人,微微笑着,心中感慨,林寒却仔细看了怀远王好几眼,“我瞧着姐夫更亲切,更像自己人了。”怀远王大悦。

唯有林沁喜孜孜的提起来,“姐夫,你和姐姐失散,见了我才找到姐姐的,对不对?我是你俩的媒人呀。”众人都知道林沁的性子,忍不住笑了,怀远王笑道:“阿沁说的对极了,姐夫看到你,才找到你姐姐的。你是姐姐和姐夫的大媒人呢。”林沁得意非凡,“我是大功臣!下回见到高长昊,我要郑重其事的告诉他,没有我,便没有他!你们想想啊,没有我,姐夫便找不到姐姐;姐夫找不到姐姐,自然没有办法向姐姐求婚,娶姐姐为妻;姐夫如果不能娶姐姐为妻,哪会有高长昊和小阿昕啊?没有我,便没有他!”

林沁得意忘形手舞足蹈,林枫、怀远王等人都被她逗得粲然而笑。

就连暗自伤怀的晋江侯,眼中也有了笑意。

林沁连一晚上也等不得,当天便跟着姐姐、姐夫回去,拉过阿昊和阿昕,一板一眼郑重其辞的告诉他俩,“阿昊,阿昕,没有小姨便没有你们,懂不懂?”把自己这深奥话语中的含义仔细讲给小外甥和小外甥女听,“…没有小姨,你们的父王便找不到你们的母亲,那当然也就不会有你们两个了,明白么?”说着说着,林沁觉得自己实在太能干太重要了,陶醉的咪起眼睛。

“吹牛皮。”阿昊淡定的道。

“吹牛皮。”阿昕一脸甜蜜又讨好的笑。

“两个小坏蛋。”林沁被阿昊和阿昕气得够呛。

她拉过怀远王,“姐夫,我说的话对不对啊?如果没有我,你便遇不到姐姐啊,当然也就没有这两个坏坏的小娃娃了。”

怀远王望着林昙,眼眸中柔情无限,“我找了她那么多年,如果没有遇到小阿沁,我也会继续找下去的,哪怕走遍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找到她。”

林昙脸色微红,和他深情对望。

林沁失望,“姐夫,你都不帮我呀。”

阿昊淡然看着林沁,“小姨,吹牛皮。”

阿昕人云亦云,“小姨,吹牛皮。”

林沁叉起小蛮腰。

林昙轻轻推了怀远王一下,怀远王惊觉,忙耐心细致的告诉阿昊和阿昕,“如果没有小姨,爹不知哪年哪月才能你们的娘亲呢,所以,小姨的功劳真的是很大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