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东张西望,没见到冬儿踪影,再看苏良辰,再次确信他的确是个大活人,绝对不是幻想,我懵在当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来了有一会儿了,杨胥被许来娣缠住了,我没事,上来看看你,刚好你睡了,我就没忍心吵醒你。”

说着他提身走到我床边,撩摆坐了下来:“话说你这噩梦应该跟你的馊主意有关吧,说说看,怎么把杨胥名正言顺的送进王府里来的?据我所知,你娘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我狠狠瞪他:“这是我闺房,我尚未出嫁,这里是你说来就来到的地方吗?”

苏良辰就跟失聪了一般,点了点头:“让我猜猜,该不会跟你大姐有关系吧?我的小招娣,你究竟出了什么坏主意?”

“苏良辰,你给我出去。”

他不听,还故意往前凑了凑:“不要。”

“你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

苏良辰衔笑,眉目灿然:“你喊吧,如果声音不够响亮,我可以代劳。”说着自顾自解起自己领口的扣子来。

“你干吗?”我往后退了退。

“不干吗,准备被捉奸在床,我先做个热身,你等我准备好了再喊。”

“你…”

“要不我帮你喊?”苏良辰深吸一口气,抡圆了嘴型,乍然出声:“来…”在还没有发出下个字前,我猛地扑过去,把他给撞倒在床尾,两只手胡乱的按了上去,连鼻子再嘴,一起封的严严实实。

“小姐?里面什么声音?”门外是冬儿再问。

“没事,你去歇着吧,我没事。”我满头大汗,就怕冬儿进门发现苏良辰,那我可谓真的跳进哪里都洗不清了。等到冬儿走到很远,我依旧骑坐在苏良辰身上,狠狠按住他,生怕他抽风的再发出任何一个声音。

苏良辰死命掰开我的手,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我说许招娣,你是不是想趁机把我给杀人灭口了,用这么大力气不说,你堵住我鼻子干嘛,鼻子又不能发出声音,差点憋死我。”

我也是被吓出一身的白毛汗,顺了顺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再敢发出一声大的,我立马就地掐死你。”

苏良辰苦笑:“招娣,你能下来谈吗?你这姿势,很难让我集中注意力听你的话,因为我会思□,浮想联翩个没完。”

我闻言,顿感满如火烧,忙不迭的翻下身,坐在床铺的最里面,又气又急。

“罢了,看也看了,闹也闹了,你差不多该走了。”

“喏,你过来。”

我瞪他:“又要玩什么把戏?”

苏良辰笑:“你过来,我保证马上就走,否则…”

我赶紧爬到床边,坐在他面前:“有话快说。”

他表情得意,嘴边还有我刚刚按下的手掌印,红成一片,很像是吃了什么东西起了疹子,他拎起我右手,撩起袖筒,看见珠链还在,十分满意:“你躺下,盖好被子,我看你睡下就走了。”

等我照他吩咐做了之后,他只是看了看,果然转身离开了。

脸上的红热还在,我闭上眼睛,听见胸膛里的心跳,如擂鼓般震耳欲聋。

16坟上踏青

隔日正是丁墨谙去给丁夫人上坟的日子,我一早起来收拾一新,让冬儿带了所有上坟用的东西,早早出门去迎。

丁墨谙已经准备就绪,和他的父亲穿戴整齐的等在门外。我一眼便看见一身牙白暗花袍子的丁墨谙站在蔷薇藤旁边,红花雪衣,人如冷月,实在太赏心悦目了。

“七小姐,您可以启程了?”

“恩,东西我都带齐了,我们这就可以启程。”我带笑迎了上去。

“那您先上马车等会儿。”

我张望,看见王府里最大的马车停在门外,心中不禁犹疑,到底几个人坐,要安排一辆这么宽敞的马车?

还没等开口问,就听见丁墨谙往我身后走去:“六小姐来的正好,七小姐已经到了。”

等等,许来娣?什么时候提起过许来娣也要跟着去?她怎么这么爱跟我过不去,什么事都非要参上一脚不可。我怒不可遏,转过头,怒气刹那间灭了一半,因为我看见许来娣的身边还跟了一个人,一身便服的杨胥。

许来娣向我投来“你其实是知道我内情的”的神色,让我嘴角一抽。看吧,虽说我是借上坟之名,行使踏青之实,可我也是态度虔诚的,至少我准备了很多上坟用的东西。

可许来娣只空手带了个大活人来,难道能把这杨胥烧给丁夫人不成。

有时候人呆,是足以让旁观者气的捶胸顿足的,我不用去猜许来娣又是什么鬼话连篇,把这一根筋的杨胥给骗了来,但看他没有一点犹疑的样子,我就深切的觉得,被霸王硬上弓也好,成了煮熟的米饭,还是刻好的方舟,那都是活该。由此,踏青的性质因为另外两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弄得意兴阑珊。

我坐在车厢里百无聊赖,以看着许来娣的热脸乐此不疲的贴上杨胥的冷屁股来打发旅途寂寞,许来娣兴高采烈,一路都不曾停过嘴,杨胥依旧冷眉冷目,似乎在听那些有的没的,也兴许早就神游不知何处了。

我目光飘过丁墨谙那一面,人坐的笔直,微微垂头,再认真不过的看着手里的一本簿册,只是奇怪,为何久久都看着同一页,一路上竟没有再翻过。

心里有些烦躁,撩了帘子望向窗外,当初许来娣信心满满的要证明自己魅力如跳大神儿的神婆的法力一样,是漫无边际的,不可衡量的,我就一阵心虚。

我不傻,便是没有经历过男女情投意合,至少也长了一颗还算剔透的心。车身一晃,所有人都闪了一闪,许来娣夸张的往后倒仰,还不等杨胥英雄救美,美就自己投怀送抱了。

我反应快,伸手抓住窗棂,稳住身体,手腕上那串墨绿色的珠串顺势滑落,带着轻脆的声响,最终绕在手背上,好看极了。

再看丁墨谙一眼,还是那个姿势,越看越僵直,毫无疑问,这种显程度的刻意,实在太显而易见了。

也许吧,两全其美,天作之合,金童玉女之类都是骗人的,但看我爹娘就知道,那都是假的。当初二娘进门,我看上一眼,就深有感触,若说二娘和爹是天生一对,才算名副其实。可惜,她不是,我娘才是正宫娘娘。这就是现实,而现实太让人不甘了。

“唉,快看,是他们。”

我醒神,精神有些蔫,没打算看许来娣口中的“他们”。冬儿伸长了脖子,死命的摇着我胳膊:“七小姐快看,看是谁来了?”

“谁?”我动作迟缓,撩了帘子,眼光展望,而后凝滞。

哪来的阔气的马车,马车里那个笑的无比狡诈狰狞的人是谁?什么东西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我利落放下帘子,有种被馒头噎住喉咙的感觉。谁来告诉我,为何一场上坟,竟能引发这么多人围观,请给我个合适且恰当的理由。

“苏良辰,你怎么来了啊?”许来娣趴在窗口,用喊的方式,大肆与隔壁马车上的人交流。

“踏青,你们呢?”

“我们也是呢…对了,顺便来上坟…”

我头皮有些发麻,又听隔壁马车的人笑语:“上坟啊,那我们也顺便去上上吧。”

“来娣,我也来了。”

“呀,胡公子,是你啊。”语调山路十八弯的迂回曲折了。

扶额,不知道丁夫人上辈子到底积了多少德,连给她上坟都争相恐后的。

马车走了十几里地,终于到了半山腰,这山不高,风景还算不错,如果上到山顶,可看见整个奈良县的全景。丁墨谙父子在一旁焚香祭拜,我们站在最后面观礼。

“招娣,那杨胥实在汤水不进,像块木头,真让人抓狂。”

我瞥她:“你能把木头骗到荒山野岭来上坟,一定也有能力化木头为豆腐,何须问我?”

许来娣示好的扯了扯我袖子:“好了,好了,那个苏良辰可不是我找来的,这个你别气了。”

我冷哼:“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发誓,我没叫他,我真没通风报信。我要是撒谎,就让杨胥爱上苏良辰。”

我眉梢一抽,许来娣思维,非我能理解。我转过眼,看冬儿自顾自在那摆弄东西,似乎忙碌的很。

“冬儿,晚上罚你不许吃饭,让你多嘴。”

冬儿垮了脸,朝我求情:“小姐别气,昨天我出门时候,刚好碰见那个胖来福,他问我买黄纸干嘛,我也没多想,一顺嘴就说了,谁知道…”

头疼,这苏苏良辰可真是防不胜防啊。

“招娣,你说我把杨胥招到那里面去,再来个跌倒,绊倒之类,会不会让他能主动一点?”许来娣眼睛瞄着身后一片树丛,两眼泛光。

“你进去的理由是什么?”

“采花。”

“他跟着进去的理由是什么?”

“救美。”

“他为什么要去救美?”

“因为他是英雄嘛。”

我撩眼:“英雄难过美人关,杨胥根本就是毫无留恋的跨过你这一关,你说你算什么美?”

许来娣斟酌了片刻,又问:“见义勇为总可以吧?就算我不是美,他总是英雄啊。是英雄,就得见义勇为,拔刀相助。”

“许来娣,我警告你,这山里有蛇,还有野猪,你不要为了芝麻丢了西瓜。”

“招娣放心,没那么凑巧。不过,你得去帮我把胡梦龙那狗皮膏药解决了,我真讨厌他那颗大门牙,烦死了。”说着,许来娣欢天喜地往站在远处的杨胥那边跑去。

我们坐在树下,品尝苏良辰从府里带来的上等糕点,看着杨胥和许来娣在不远处的树丛里弯腰找

着什么东西,有说有笑,丁墨谙愈发的沉默。

“夫子年纪不小,也好娶门媳妇,下次带着她一起来,丁夫人看了一定会高兴。”

丁墨谙朝我尴尬笑笑,没有说话,我想了想,趁没人注意,又问:“夫子可有意中人?”

丁墨谙没有否认,亦没有承认,眼睛望向前方,视线迷茫:“天非人愿,亦是不可为之事。”

我笑笑:“或是人看待问题的态度和方式不对呢。”

“非也,非也,就算…”丁墨谙的话还未说完,只听树林深处一声惨叫,丁墨谙犹如离弦的箭一般,风一样的穿过我面前,冲了出去。

“招娣,快死心吧,你看丁墨谙,摆明了与你无缘了。”苏良辰不知什么时候挪到我身边,笑若春风的看着我道。

我斜眼:“许来娣遭难,你怎么不去解救?”

“许来娣遭难?我看是杨胥遭难还差不多。”

原来了解许来娣一贯行径的人,不止我一个。我和苏良辰坐的四平八稳,一致认为,那声惨叫是因为许来娣扮姜太公钓杨胥的把戏,可谁也没有曾想,这次是我一语成谶。

17惊魂一咬

许来娣被杨胥从树丛里拖出来的时候,嘴唇发紫,疼的直哼哼,小腿裤子上泛出星点红色,我一见,顿时心慌,忙不迭的站起身。

许来娣比我想象中慌乱,她脸色发白,死死扯住杨胥的领子,无骨的靠上去,但看起来贴的十分牢实,比浆糊贴上去的还要黏糊。

“许来娣,你被蛇咬了?现在怎样了?”我没有思考太多,挤进几人之间,顾不得那些,准备开始撕扯许来娣的裤腿。

“招娣,我腿好疼…”许来娣的话还没说完,杨胥先我一步,大力的扯破许来娣裤腿的衣料,雪白的小腿上,赫然两个尖细的血口。

“怎么办,怎么办,谁帮我把毒吸出来?快点,不然我死定了。”许来娣声高八度,脸色有点白转青,可见她的一双细手,却是一丝一毫没打算放过杨胥的袖子,愣是把他的衣领揪成一朵花瓣重重的牡丹花。

杨胥看着来娣腿上的伤口发愣,眉头紧蹙,许是被见义勇为的后果给吓怕了,许是内心里翻来覆去的衡量着得失利弊,可我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眼看许来娣挨了蛇咬,就怕毒液攻心,再一转眼,来娣就没气了。

“你们闪开,我来。”我才扒开蹲在来娣身边的杨胥,刚探出半个身子,却被身后的大力道给掀翻了去。

“让我来。”

我被猛地推了个大屁墩儿,撞到身后苏良辰的身上,先我而去的,正是穿着那件牙白新衣的丁墨谙,我一梗,傻了眼,从前怎么没见他速度这么快过。

“你们都别动,这蛇没毒。”

“你会不会搞错,没毒为啥我六姐的脸都青了?”

杨胥伸手,使劲按压许来娣小腿上伤口,血液被挤压出来,顺着白皙的皮肤,一路往下蜿蜒。杨胥倒是镇定的很,眼不抬一下,道:“放心,我保证,这蛇肯定没毒。快把水壶拿来,这伤口需要清洗。”

杨胥话音刚落,丁墨谙早已没了影子,又极快的捧着水壶跌跌撞撞往这边跑:“水来了。”他看一眼许来娣,焦急问:“六小姐,你可还好?还疼不疼?”

再转过眼,见许来娣面色纠结,快成了掐出八道褶的包子,我挑眉,额头生出一层细汗,还是担心不已。

“杨捕头,救我,救我…”许来娣挣扎着哭喊,那样子不太像中毒,我深信不疑的认为,许来娣这是借着挨咬,大发媚功,行企图诱拐杨胥英雄救美之实,可再怎么说,那态度,那表情,都让我背后乍然生出一层鸡皮疙瘩来。

于是我肯相信杨胥的话,那条蛇真的没毒,许来娣刚刚青了脸,摆明了是被吓的。然后杨胥打横抱起吓青了脸,还非要使劲浑身解数撒娇的许来娣,大步朝马车走去,丁墨谙头也不回的跟在他们后,那样子跟中邪没差。

“招娣,来娣真的没事?”胡梦龙面有恐色,不知道是吓得够呛还是怎样,等到杨胥走的够远,方才挤过来问我。

“没吐白沫,没翻白眼,也没四肢抽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有些心不在焉,站起身,拍了拍裙摆,径自跟着往回走。

先是心存郁结,再有倍受打击,头顶上明明是艳阳高日,我却觉得天底云矮,冷风阵阵。看来许来娣打赌果真是手拿把掐,丁墨谙这书呆子,摆明了不是柳下惠转世,而是压根就对我毫无知觉,或者说,毫不在意。

本是一场借上坟为由,举家欢庆的踏青之行,在许来娣突发意外之后,以心惊胆战,人人自危收场。

坐在车厢里的人,都没有说话,偶尔听见许来娣哼哼声,不过,此时的她正心满意足的躺在杨胥怀里,本是表情痛苦,可我能却能在她嘴角上看出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来。

许来娣明明是站着走出去的,却是横着给抬回来的,纵使我娘再纵横奈良县屠宰行业多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得涕泪横流,于是,慌张张的招来几个大夫,人来人往的踩烂了许来娣房间的门槛,但凡可以再王府走动的闲杂人等,统统窝在那个小院子里,以备召唤。

意料之中,当初起头去给丁夫人上坟的我被勒令禁足,我娘面黑如包公,表情凶恶似钟馗,好似咬了许来娣那惊魂一口的是我一般,而最让人郁结的是,我的解禁日期不定,许是要看我娘心情而定。

而丁墨谙和他爹也免不的挨了一顿好骂,眼看丁墨谙的爹悔恨的快要自刎谢罪了,我娘方才罢休。

再说那平日舌灿如花,格外讨人嫌的苏良辰倒是一反常态,他看着我倒霉样子,扯了扯嘴角,微微眯眼,轻声道:“你若觉得这书呆子还有值得你努力的可能的话,也不妨再挺挺。”

我斜眼看他,已经没有说话的欲/望,不知这算是我咎由自取的下场,还是上天赐给我个让浪子回头的契机。总之,心里乱糟糟的,想问,却又觉得已经不必再问,也知道结果,可若是不问,又隐约有些不死心。

狠狠叹一口气,心里却没有轻松半分,于是再瞥他一眼,唇齿紧闭,不紧不慢的往后院里走。

“也好,拖泥带水的总是不爽,不如一次来个痛快,要么就坚定不移的扛下去,要么就干干净净的忘掉,重新开始,哪个都好,只要你肯做一个选择。”

我走的慢慢悠悠,感到一下子老了十岁之多,眼前总是丁墨谙奋不顾身推开我那一幕,我就开始仔仔细细的回忆,认识他这么许多年,到底曾几何时,何等要命的大事能让他动容如此,想了又想,还是浑噩噩,完全没有半点思绪。

“你且先好好想着,我过两天来看你。”身后又想起苏良辰的声音,我听的恍恍惚惚,已然不知身在何处了。

余下的日子没差,比坐牢要舒服很多,只是没有人身自由,外加不能走出房间半步。我明明看见瘸了一条腿的许来娣满脸如浴春风的在院子里跟杨胥赏花逗鸟,可我娘还打算这么关着我,而且没有任何打算解禁的苗头。

我坐在书桌前,支着下巴,眼睛看着窗外花繁叶茂发呆,面前书本摊在那里,一页未动。

“小姐,六小姐来看您了。”冬儿推门,身后跟着一个绿色身影。

“招娣。”许来娣满脸笑容,精神焕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进了门。

我百无聊赖的看着她,有气无力道:“恭喜来娣小姐,你的快乐终于以豪放的姿态建立在了我的痛苦之上了,我真是发自肺腑的恭喜你。”

许来娣抿嘴微笑,招呼冬儿搬过来一只凳子给她搪腿,音色愉悦:“虽然我让蛇咬了一口,可终于是一箭双雕的大团圆结局啊,你的痛苦也是你快乐的根源嘛,走了丁墨谙,不还有苏良辰嘛。

我当初就跟你说,丁墨谙是暗恋我的,你还死活不肯相信,这次你知道了吧,六姐这看人的功夫可是一流。所以说,你该死心,死的彻彻底底的。”

我眉梢抽搐,就只许来娣嘴里不会有好话,于是站起身,轻声吩咐冬儿:“冬儿,我乏了,送客。”

“哎哎哎,我说许招娣,你赶我做什么,我本来是给你带好消息来的。”

“不听,没兴趣。”

“我可是来解救你于水火之中的。”

“不必了,多谢。”我仰躺床上,只当闭目养神。

“胡梦龙设宴楼外楼,亲自到府请你,芦花大喜,乐不支的允了,招娣,你解禁有望啊。”

说着还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似乎很照顾我情绪的道:“这几日你不在,你都不知道苏良辰无聊成什么样子了,那叫一个抓心挠肝啊,跟晒蔫了的黄瓜一样。”

她越说我越沮丧,眼看只剩半口气,问她:“许来娣,你可知道苏良辰为什么看见我就跟苍蝇盯上鸡蛋一样,我实在是不能理解。”

许来娣还颇为认真仔细的思考了我的话,于是露出洁白的牙齿,朝我微微一笑:“招娣,你很讨喜。”

“不像是好话。”我倪她。

“他看你,大概就跟王八看绿豆一样,对上眼了呗,能有什么理由啊,就跟你喜欢丁墨谙一样,你到底喜欢他什么?俊秀?年轻?聪慧?幽默?体贴?明明一个都不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