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曦气得脸通红,直想把这个桃花男毙了。

赵德明的冰块脸也开冻,笑着摇头。

“皇上,老奴看得绝对准,为何不信?苏太傅明明就是处-子之身。”嬷嬷扑通一声跪下,不服地大嚷。

“放肆,太傅岂是你能乱嚷嚷的人,左右,拖下去杖杀。”赵承宣阴沉着脸说。

“嘟嘟。”苏唯曦拉住赵承宣:“嘟嘟,这不值得杀人。”

“怎么不能杀?”赵德佑笑得见眉不见眼:“太傅大人,你是吗?”

越说越离谱,苏唯曦对于赵德佑把自己的私事拿到台面非常不喜,不过她穿越过来后虽然没有与安博远怎么怎么滴,可是苏小妹以前有没有与人怎么样她却不知,现下也不能大声反驳自己纯洁无比。

那个嬷嬷却仍嚷嚷:“奴婢若是说错,甘愿受死。皇上,这守宫砂给苏太傅眉心点一点,即可证实。”

“那你点吧。”赵德明还没说话,赵德佑已经迫不及待开口。

红艳艳的朱砂痣一样的守宫砂在苏唯曦的眉心凝结,殿中几人神情复杂地看着。 “行了,嬷嬷,现在证明你没看走眼,给我把它洗掉吧。”

“回苏大人,洗不掉。”

苏唯曦后悔了,刚才应该由着赵承宣把这个嬷嬷宰了的。她气得要骂娘,弄这么一点在眉心,想想都不舒服。

罢了,以后在眉心画个梅花妆吧,苏唯曦自我宽慰。

“小姨,你眉心有了那个红点更好看了。”赵承宣喜滋滋地说。

众人一齐点头。

赵德佑赞道:“丹凤滴血胭脂痣,曦光洒下朝霞色。且喜春风解花语,争教洛都芳菲艳。萧华琳死后,四美还缺一美,苏唯曦,你正好补上。”

“好!”赵德明大赞:“二弟说得好。”

“好什么?皇上,萧华琳可是不得好死的,我可不想跟她一样下场。”

场中一瞬间沉默,赵氏兄弟想起了那次宫变,前皇帝一脉是他们的叔父与堂兄弟堂侄,那次却被他们屠杀个干净。

苏唯曦自悔失言,看看四周,那十几个女孩都天真可爱,于是说:“这些姑娘们都好可爱,这么多人都点砂,皇上,这些女孩都入宫吗?”

“嗯。”

“小姨,父皇要给我指一处太子宫,你喜欢哪一处宫殿,我们去看看吧。”赵承宣拉着苏唯曦跪拜离开采莲宫。

“刚才真糊涂,怎么能说起那次政变呢。”苏唯曦拍拍胸脯。

“也没什么?叔王先提起的。”赵承宣安慰她。

两人边说边走,经过琅玉宫时苏唯曦脚步一顿,想起了那次逃离皇宫。

“嘟嘟,我那次就是抱着你从这里逃出宫的,嘟嘟,要不,你要下琅玉宫做太子东宫吧,把邻近的那处漱玉宫要来并做一处,中间相连的地方命整出一个跑马场。”

“好,小姨,你喜欢怎么布置?你说说,喜欢怎么布置?”赵承宣一口答应。

苏唯曦却有些愣神,她突然想起,皇宫守卫森严,为什么琅玉宫却有这么个隐蔽的出宫所在,而且这个出宫办法还给其他宫女知道了,那么巧的说给她听到了。

“小姨,想好怎么布置安排了吗?”赵承宣的声音打断她的沉思,苏唯曦摔摔头,把刚才的想法丢开,都过去三年了,她跟嘟嘟不是也平安么,想那些干什么?

苏唯曦一整天在宫里陪着赵承宣,亥时才回到徐府,徐母还在正厅等着她回来才去睡,娘俩说了会儿话。

苏唯曦想起徐成业与李妍的婚事,问:“娘,现在稍稍有点空闲,业哥哥跟小妍的婚事什么时候要办?不久元洪要过来签和约,签完和约后业哥哥就要开始招兵训练了,到时没时间办喜事。”

徐母叹了口气:“小妍不肯跟阿业成亲,今天我跟你姨妈把小妍叫来提起亲事,你姨妈都给她气哭了,小妍说给谢大人为奴作婢都愿意,要让她嫁给阿业她就去当庵里当姑子。早知如此,当日我早早……”

徐母说了一半没有再说,苏唯曦心中明白,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停了一会问:“业哥哥怎么说?”

“阿业说不着急,再过个几年再说,这孩子,我想抱孙子啊。你也得等五年后才成亲,我什么时候才能抱孙子啊?”徐母老泪纵横。

苏唯曦宽慰了徐母几句,把她送到房门口才回房。

梦中情

安博远白天与谢炽相约到城外处理一些事情,两人回城时到酒楼一起用晚膳。刚坐下,便听隔壁一桌高谈阔论。

“你们知道吗?”一裘衣少年说:“皇上今日命人给太傅大人点上守宫砂了。”

另一人好奇地说:“我也听说了,甚是奇怪,苏太傅竟然还是女儿身。”

“是呀。”裘衣少年附和:“我听说,苏太傅逃难樊城时就与太守有染了,那时不是……”

少年的话未说完,安博远手一动,那人大张着嘴动弹不得。

同桌几个少年惊讶地看着,谢炽已拉起安博远出了酒楼。

“博远,闲言碎语,又何必在意。”谢炽劝道。

安博远摇头,闲言碎语他不在意,只是心头烦闷才有此行动。他的心一早落在苏唯曦身上,而苏唯曦的心,他却一直没有看透。两人多次失控,关键时刻她却总是清醒过来拒绝了他;赵德明金殿赐婚,苏唯曦更是明确推脱 。安博远分外失意,水寒烟多年等着他,他母亲昨晚又唠叨起来。

两人换了地方又喝了不少酒方分手回府,安博远回到房中,喝了母亲送来的醒酒汤,微微有些倦意,于是躺到床上想着心事。

模糊间似乎苏唯曦一脸娇羞地坐在床沿 。

安博远把苏唯曦抱过来,喜悦无限:“唯曦,真的是你,你来了。”

恍恍惚惚间苏唯曦双手环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

安博远捧起怀里人的脸,狠狠地吻住……

“唯曦……唯曦……”

苏唯曦摸进左相府,她按安博远介绍过的方位找到安博远的房间时,房中有烛光,然而房门紧闭,苏唯曦拈过一片树叶,正想拉开窗户当暗器射进去吓一吓安博远时,房里的声音让她顿住了。那是压抑的喘息与呻吟,苏唯曦虽然没有实战经验,可是也不是纯洁的闺阁女子,她与安博远也有过频临临界点的激情,这样的声音听来并不陌生。

苏唯曦呆住了,古人特别是官宦人家都有通房丫头,虽然没听过安博远有小妾,可是也不能说明他连通房丫头也没有吧?

一瞬间苏唯曦心头五味俱杂,想离开,脚却生了根一样动不了半分。想冲进去问安博远:你一壁厢对我柔情蜜意,一壁厢与其他女子恩爱緾绵,到底把我算什么?思想间却茫然失措,自己冲进去质问,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自己多次拒绝他的求欢,拒绝他的求婚,又有什么资格干涉他的闺房之乐。

道理心中明白,理智也知道该离开,双腿却软软地无法支撑迈步。

“唯曦……唯曦……”房中传出安博远从喉咙深处发出的疯狂的渴求的呼叫。

苏唯曦眼中酸涩,这算什么?在别人身上想着她,把别人当成她,这是身体出轨灵魂却对她专一吗?

“唯曦……唯曦……”

饥渴的叫喊灼得人心痛,苏唯曦咬住下唇,抬脚准备离开。

“唯曦,你给我,痛……好痛……你给我……”安博远越叫越大声,似乎很痛苦,伴着痛呼还有身体扭动的声音与激烈的撞击声。

“寒烟,快点快点……”园门处传来声音

苏唯曦朝黑暗中一掠,隐没在花丛中。

“夫人,这样行吗?安公子……”软软的娇怯怯的女声。

“听我的没错,孩子,老身盼着你进安家的门呢。难得博远今晚喝醉酒,没有觉察我下药了,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你别犹豫了。”年老些的女声。

两人走到房门口,苏唯曦毫不犹豫出手了,手中的叶子射出.。

把人放倒在门口,苏唯曦轻轻地推开房门,房间里除了安博远,没有其他人。苏唯曦刚才揪紧的心放松,然后又被房中的情景刺激得脸红,只见安博远斜躺在床上,头向后仰起,衣裳已经挣开,衣服下的身体不复外表的温雅,胸腹线条流畅充满力美感,肌肤平滑紧致,寻求爆发的临界限让他承受不住地绷直了身体,紧闭的双眼上长长的睫毛扇出灼人的火花……

苏唯曦呆立床前,看着安博远汗湿的身子扭动着,潮红的躯体要将她最后一丝理智燃烧殆尽!

“唯曦。让我进去好不好——唯曦——”安博远紧闭着眼,也不知沉迷在什么梦境: “我受不了了……”

苏唯曦颤抖着靠过去,旋即被压住。

那火热的舌头攻击着她每一个弱点,还缠绕着她的舌头……

那是一个激烈到令人缺氧的吻,苏唯曦脸孔涨红喘不过气来,几乎窒息。她挣扎着,下一刻安博远松开她的红唇,将灼热的气息倾吐到她敏感的耳朵后方,苏唯曦身体一抖……

灼热的右手探-进苏唯曦的衣服,顺着那光滑的微热的肌肤,一点点地移到她颤动的胸前,摩挲留连,手指拂过那红艳艳的樱桃,又返回缠绕上去,细细揉捏着。

“唔……”苏唯曦四肢抖得厉害,她仰着头,上身微抬……

“啊!”被揉得刺痛的樱红被湿润的舌头温柔地挑弄,苏唯曦难耐地扭动起来,心脏收紧着,周身颤栗。

“啊……博远……”苏唯曦低泣起来

纤长的手指在她的缝隙徘徊,来回摩挲,轻轻圈画着那草地入口,指尖只探进去一点,就撤了出来。

“博远……”苏唯曦哀叫。

安博远的手指却快速地揉搓着,有力的,带点挑逗意味地折磨着那里,指尖按压着入口。

苏唯曦的胸脯急促起伏着,长发披散在软缎素花枕头上,因为情动而润湿的地方无所遁形。

贴近那具让他着迷的身体,压着苏唯曦耐不住扭动的身子,安博远加重了揉搓的力道。

「啊......唔......」大腿内侧的肌肉紧绷着,膝盖在瑟瑟发抖,苏唯曦大张着嘴,控制不住大声呻吟起来。

安博远急促地喘息着。

更紧地抱住她,吻住她喘息的唇瓣,激烈地掠夺着……吮吸和纠缠……

“唔……”苏唯曦喘息着,充满情-欲的呻吟断断续续流溢出来,她觉得浑身体燥热,麻酥痛痒在血管里流淌,最后直接冲击着她的心脏!

再也不能思考了,只余身体止不住发抖,和那浓烈的Y靡的喘息。

修长的手指在苏唯曦身上点火,苏唯曦紧紧地拥抱住他,惹火的手指慢慢贴近苏唯曦的敏感点,在她的入口处热切的转动,带着他对她炽热的爱在撩拔。那修长有力的手指灵巧地按压着,象是要穿透表体去探触灵魂,一直探入到那颗不停悸动的心,那强劲的按压倾诉着他对她全身心的爱恋。 

苏唯曦忍不住颤抖地抬起下-身……

急促的喘-息,凌乱的呼吸,和那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呻吟,刺激着两人所有的感觉……

安博远闭着眼动手扒苏唯曦的裤子。

苏唯曦僵硬了一下,看着安博远痛苦难耐的表情,和腿间傲然而立的柱子,眼一闭,把人推倒床上,伸出手……

安博远激动地颤动着,他惬意地低吟,苏唯曦的手慢慢加快速度,越动越快,到最后只看到移动的影子看不到手指了……突然间,安博远仰起头,脸庞扭曲变形,身躯如遭电击,剧烈地痉挛抽搐,口里发出濒死的嘶叫……难以克制的哀鸣……

一滩白浊的热液溅满苏唯曦的手。

安博远的胸膛由剧烈地起伏着到慢慢平静,呼吸变得沉稳而绵长,苏唯曦拿过布巾把一切擦拭干净,替安博远把衣服穿好。

拉开房门再关上门,苏唯曦替安夫人与水寒烟解开穴道,消失在夜色中。

疾奔回徐府自已闺房中,苏唯曦扑到床上,拉过被子捂住脸,无法遏止地回想着刚才的一切。

晚间她到安府是想找安博远就徐成业和李妍的事讨主意的,没想到发生这样意外的事。

安夫人竟不惜下药要成全水寒烟与安博远,苏唯曦感到分外悲凉。悲凉之余又是难言的悲哀,安博远对自己的痴情与眷恋,自己该怎么回应?

谣言起

元洪在一个月后带着晋贡的财物来到洛都,这一次宁国开出的条件没有上一次那么优厚。

战马五万匹,粮食一百万石,黄金钱一百万两,白银一百万两。

元洪在国中东拼西凑才凑齐了这些,烈国国库中的粮食都给苏唯曦烧光了,此时粮食与宁国一样珍贵,国中只有一半领土能种庄稼,主要畜牧为主,他咬着牙在国内百姓中凑集了这些,在粮食上做了手脚了。

一般敌对两国和议,有晋贡金银布匹珠宝却没有粮食,原因就是粮食容易做手脚。宁国众人也想到了,只是连年打仗,壮年男子征兵不少,田地不少荒芜的,宁国现在粮食奇缺,没奈何只能开口在和谈条件中要了粮食。

烈国送来的粮食单独放在一个粮库里,户部专人细细检查。

太子东宫装修完毕,恰在元洪到来这天赵承宣正式入住东宫,晚上赵德明与安冉月离开后,苏唯曦还留下与赵承宣说笑,说到烈国的粮食没检查出问题,苏唯曦笑着说:“这肯定啦,粮食一进洛都就要检查,和约还没订立,元洪的妻儿弟弟还没要回去,明面上肯定查不出来。这些稻谷肯定是煮熟的,你传人去吃几粒稻谷试试。这些稻谷千万不能做稻种。”

赵承宣点头,命太监去户部传话。

第一次一个人居住,赵承宣颇为新奇,拉着苏唯曦要她留下来陪他。

苏唯曦在第二天中午才回徐府,昨晚她与赵承宣说了一晚的话,天亮后两人用过早膳,户部的人来回报,果然那些稻谷都是熟的,赵承宣好奇地问苏唯曦:“小姨你怎么知道?”

苏唯曦把《卧薪尝胆》的故事说了,赵承宣又緾着她讲了不少故事。

一路打呵欠,苏唯曦回了闺房,往床上一倒,很快睡死过去。

苏唯曦在第二天早上被徐母喊醒。

“娘,别喊我了,我要睡。”苏唯曦往被里钻,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

“别睡了小曦,起来,你从昨天睡到现在了。起来吃东西。”徐母把苏唯曦拉起来,嘴里说着话,手里也没停,拉过旁边的中衣给她套上。

苏唯曦略略回神,倒不好意思再赖床。

徐母看看她,笑了笑,给她穿好衣服后推着苏唯曦到一边刷牙,等苏唯曦刷完,又拎了毛巾给她擦脸。

“娘,我自己来吧。我都这么大了。”苏唯曦不好意思地说。

“大了就不是娘的闺女啦?”徐母笑着说:“来,吃饭。”

“好吃。娘,你做的?谢谢娘。”苏唯曦吃得腮帮子鼓鼓的。

等她吃完了摸肚子,徐母拉她坐在铜镜前给她梳头发,犹豫了一会说:“小曦,你是个有主意的,娘本来不想说,不过还是想提醒你,要注意,嗯……。”

苏唯曦疑惑:“娘,我要注意些什么?”

“你要注意避讳。你爹爹昨天在宫里听到一些闲话,说你……。”

徐父三年前就被赵德明招进宫当差,现在是一等侍卫。

“不是吧?”苏唯曦瞪大眼:“爹在宫里听到闲话,说我什么?我的天……”

“小曦,人言可畏,你知不知道,人家还在传,因为皇上怕你……所以才命人在你眉心点上守宫砂的。”徐母忧心忡忡,忘了还在帮苏唯曦梳头发,下手重了。

苏唯曦头皮一痛,心口更痛,她沉着脸问:“娘,人家还在传什么?你全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