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心软吗?”

“一个人只有一颗心,没办法。”

“你当时一见苏唯曦就喜欢她了?”谢炽好奇地问。

“说不清,好像不知不觉的就喜欢上她了,那种感觉很奇妙。其实在认识唯曦之前,我对另一个女子也有好感,但是还说不上喜欢,只是不久遇上唯曦,那个女子一下给唯曦比下去了。”安博远想起往事,陷入回忆中。

“还有女子曾经打动你?什么样?”谢炽很好奇。

“她自始自终戴着人皮面具,看到的姿容一般,不过整个人就是给人飘逸若仙之感,我猜真实面貌应该不在四美和唯曦之下。”

“那你为什么没动心?”

“她不如唯曦真实,不如唯曦让我心跳牵挂,她很多时候让人觉得是虚幻的梦境。我感觉得到,她那时爱上我了,但她却到分别时,也不愿摘下面具让我一睹真容。”

谢炽沉默了一会,然后闷闷地说:“可是,博远,现在唯曦与承宣……”

“那是意外……”安博远想了想,把事情的原因说了。

“什么?你说什么?”谢炽跳起来:“不可能,不会是因为泡温泉。”

来到基建城后,苏唯曦确实听安博远的吩咐没去泡过温泉,但是赵承宣却被谢炽拉了几天就泡一次温泉。

“从来就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情动。”

“你说什么?”安博远抓住谢炽双肩。

“我说,承宣泡温泉以后从来就没有动情过,有几回泡了温泉以后,我们俩还一起练剑练了大半夜。”

安博远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谢炽。

谢炽同情地看着他,谁都认为安苏两人是一对,又一个好友被戴了绿帽子,他不知该怎么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留言,作者,尤其是我等连透明都不是的人,就不知道自己写的咋样,直接影响到下边的章节,毛心情码不出好文章! (BS复制来的,代表了偶的心情。)

误会深

苏唯曦与赵承宣杨墨一行人潜进月国,在月国探查了半个月,苏唯曦的脸越来越黑,月国现在简直就是宁国的翻版,所有的国策与宁国一模一样。民间的种植采用的技术也是宁国的研究成果,兵器因为不示于人没有见到,但是想想肯定也不差什么。所幸石油产品没有见到。

苏唯曦气得直骂拿来主义拿来主义。

农工部里肯定有月国的奸细,苏唯曦懊恼地带着赵承宣和杨墨直奔京城。除夕晚,一行人是在路上过的,她们到达洛都时,恰是元宵节晚上,彩灯竞相辉映,美不胜收。

苏唯曦从没见过,打发了杨墨与随从自行回家,带着赵承宣一路走走停停观赏。

突然,赵承宣抓住她的手,惊讶地叫起来:“小姨,我舅舅……”

“博远在哪里?”苏唯曦兴奋地问。然后她愣住了,迎面手牵手并肩前行的那对璧人,一个是安博远,一个着一套淡紫色裙装,美得不食人间烟火,那是沈云初,女装的沈云初。

安博远这时也看到她了,眸中闪过灼热的火焰,松开沈云初的手朝她们奔过来,苏唯曦刚掉进冰窑里的心又火热起来,她以为他要来拥抱她,但是,安博远忽然又顿住了。

两人隔着两米远对视着,苏唯曦眼里流露出自己也不知道的软弱与祈盼。而安博远,眼里的火焰已缓缓熄灭,那双眼如冬日里暗灰色的天空迷蒙而遥远。

伤心和钝痛的感觉从心口冒头浸过苏唯曦的全身,她的身体在颤抖,她痴痴地看着安博远,盼着安博远上前来,把自己抱进怀中,把她的头贴在他的胸口,然后亲吻爱抚她,像往常一样倾吐爱意。

安博远只愣愣地看着她。

许久许久,安博远没动。

“苏太傅,好久不见。”沈云初微笑着上前打招呼。

苏唯曦摔摔头,将眼中的泪水逼回,摆出了笑容。

“沈中书令好,许久不见,没想到中书令原来是女裙钗。”

沈云初斜睨了安博远一眼,这一眼柔情漫溢,回头来对着苏唯曦时,颜色一端,浅笑着说:“苏太傅不知道,云初与安公子早年相识,为寻公子才赴洛都的,易装参选璇玑公子,只为求得晋身之阶,能陪在安公子身边。”

苏唯曦僵硬地点了点头,难怪沈云初当日见了安博远,一口一个安公子,并且执意与自己比美貌。

只是,为什么以前从没有蛛丝马迹,安博远还当着沈云初的面对她说过:“远心中,任何人都比不上唯曦。

沈云初似是看出她的疑问:“刚到洛都时云初见公子与太傅两情相悦,于是不敢女装表白,之前公子重病,云初痛彻心扉,终于表明身份……”

安博远重病?沈云初乘危而入么?

苏唯曦觉得身体站在云端上,脚下发软,整个人晕眩无力。

“小姨,不舒服?”赵承宣关切地扶住她。

“有点头晕,我们走吧。”苏唯曦朝对面两人微微点头示意,四人错身而过。

皇宫中,赵德明见到苏唯曦,忙扮出一丝无措样子,脑中盘算着怎么应对苏唯曦的责难,虽然赵承宣是他儿子,可是这个儿子一直由苏唯曦教导,不能怪他做父亲的失职。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赵承宣已连珠炮炸出来:“父皇,我舅舅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个小嵬子惹的祸。”赵德明装模作样要打赵承宣,眼角瞄着苏唯曦。

果然苏唯曦一把拉开赵承宣藏到身后,恼怒地说:“皇上,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有什么不能跟小孩好好说。”

赵德明语结,他想问苏唯曦,赵承宣都比她高一个头了,两人又这样那样过了,怎么现在还认为赵承宣是小孩,不过这样的话,到底问不出口,他已进入公爹角色了,眼下他愁的是苏唯曦的身份问题。

他说:“现在时机未到,梁莹的太子妃之位,还不能废。”

苏唯曦点头:“嗯,嘟嘟,你觉得呢?”

“小姨,你认为怎么好就怎么做。”赵承宣从苏唯曦身后探出头附和。他与苏唯曦都是认为等有了心上人再说。

三人就这样鸡同鸭讲地达成一致,赵德明认为苏唯曦已应下做赵承宣的太子妃。

苏唯曦接着把月国见闻说了,赵德明蹭地站起来:“那怎么办?石化产品有吗?”

“这些还没见,不过,皇上,这个奸细能探知农桑技术,农工部又是封闭管理,那是怎么泄密的?”苏唯曦盯着赵德明。

“博远是肯定信得过的,不可能是他泄密。”赵德明自言自语,然后脸色突变。

“皇上,你知道是谁?”

“朕……朕也不能肯定。”赵德明满脸愧色羞色。

“父皇,是谁,你快说,我和小姨快急死了。”赵承宣焦急地说。

“有的事,朕……跟沈云初说过……”赵德明欲言又止。

劈里叭啦……苏唯曦把御案上的奏折全扫到地上了。

“我说过,沈云初不是知根知底之人,农工部的事,一定不能给她知道,你现在什么都讲给她听,跟给她进农工部有什么区别?是不是得来的太容易了?知不知道那些研究成果是那些科研人员废寝忘食钻研出来的?这些人进了农工部,多少年了,还不能见外面的亲人一面,只为了国富民强。可你倒好,你是一国之君,你反而……”

苏唯曦气得哭骂起来,刚才在大街上的打击强忍下的泪与此时的怒火一起挥洒。

“小姨……小姨……”赵承宣急坏了,拉住人不停地安抚。

“也不是一定是沈云初,说不定是别的人,那些科研人员。”赵德明落了面子,羞恼地为自己开脱。

苏唯曦失望地看着他:“皇上,你是不是要杀几个人来当替罪羊?江山是你的,你要怎么糟蹋,我无话可说。”她转头问:“嘟嘟,你跟小姨走还是留宫里?”

“小姨,我要跟着你。”

“好,我们走。”

“回来,混蛋,苏唯曦,你别动不动就威胁朕,你敢走,朕诛徐家满门……”

苏唯曦与赵承宣施展轻功,早走远了。

赵德明气得把御案都推倒了,大喊:“成公公,传旨谢炽进宫。”

“皇上,谢大人不在京中,是否传安大人沈大人?”

赵德明悻悻地摆手,很头痛。本来还很高兴安博远与沈云初走得近,现在他该怎么与安博远提起?自个儿子夺了他的心上人,然后自己再跟他说怀疑他的新欢是奸细,安博远会不会生气?

苏唯曦带着赵承宣出了宫,两人连日急赶,苏唯曦累得不想动,于是回了当日隐居的小院。

宫中晚上发生的一切,这个时候,一个黑影正低低地向沈云初汇报着。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王子,赵德明已经起疑,王子宜速回国。”

“我还要留下来,苏唯曦气跑了,以我现在和安博远的关系,赵德明投鼠忌器,又没有证据,我不会有事的。”沈云初淡淡地说。

“可是王子,你今晚扮成女装,给国内知道……再说现在那些发明出来的少了,不如……”黑影不放心地说。

“那些发明是小的,化武山正在进行的是大事,并且较之农工部的科研还重要,若非如此,赵德明舍得派走谢炽和苏唯曦赵承宣吗?他的智囊团只留个安博远在京,必是惊天大事。不探知,我心难安。我自有主意,退下。”

“是。”

黑影走后,沈云初躺到床上痴痴回想。安博远年前半个月没有上朝,她天天到相府探望,总算诚意感人,第十六天见到安博远,当时看着安博远憔悴枯瘦的样子,她再也忍不住,第二天穿着那套淡紫色裙装去寻安博远,表明自己就是当年的颜如黛。

“安公子,你知道吗,云初对你一见倾心,听闻你自称安远山,远山如黛,于是我便说自己闺名颜如黛,实非有意欺瞒……”

沈云初现在还记得安博远当时眼睛一亮,似是拔云见日,自那日起,安博远一天天对她温柔深情。

徐府,苏唯曦的闺房,安博远坐立不安地走动着,三更时分,苏唯曦还没有回房,他到前厅一看,黑漆一片。

安博远潜进皇宫找人,东宫中也不见人。

安博远出了宫,失魂落魄地回了相府。

元宵节过后复朝的宁国朝堂上,很多人都感到莫名其妙,他们的皇帝那张冰块脸之前已经回暖,为什么现在又回到冰冻期,并且有赶超的趋势。而他们的国舅爷内大臣,却又与中书令大人暧昧不清,两人在朝堂上一唱一和,俨然以前安苏两人的恩爱样。

赵德明的冰块脸没多少人理会,安博远的变化,徐成业却分外恼怒,这个人这些年在朝堂上明示暗示表现出喜欢他妹妹,谁都把他妹妹当成安家未过门的媳妇,现在却又如此作派。

徐成业跟安博远打了一架,中了安博远的暗器败阵,之后便不再有好脸色给安博远。

安博远冷然处之,气色比前两年竟大是不同,慢慢地回复了往日雅致如玉的风采。

明内情

至正月下旬,苏唯曦与赵承宣还渺无音讯,虽然朝臣并不知晓,赵德明仍急得上火,他实在撑不住,把安博远召进宫中商议。

“博远,你说怎么办?谢炽传回来的消息,苏唯曦与宣儿没有回基建城,苏唯曦不会真的与宣儿就这样不回朝吧?”

安博远沉默不答。

“你……”谢德明转了数圈,气冲冲挥手让安博远离去。

晚上,安博远在纸上书写时,沈云初来了。

“博远,忙什么?”

“也没什么,暂时用不着的事。农工部研究出来的最新水稻播种方法。”

安博远把写好的纸放到一边,拉过沈云初到一边下棋。

一盘棋下了一个时辰,两人战成平手。

“博远。”沈云初抬眼看看安博远,眨了眨眼,缓缓地半垂下眼帘,浓密纤长的睫毛一扇一扇,柔声问:“博远,你跟苏太傅在一起,也是下棋吗?”

“前事休提。”安博远起身,来到窗前,沈云初在含蓄地挑逗他,他也不是不识风情之人,如何不懂?不过牵牵手已是他的上限,再亲密的事,他做不出来。他跟苏唯曦在一起时做什么?安博远肩膀微垮,传递出一个失意人的信息,久久地站在窗前不动,似是在落漠地看着窗外的下弦月。

其实此际他心头翻滚,沈云初的话,挑起了他往日的回忆,他跟苏唯曦在一起的狂热緾绵袭上心头。眼前,浮起苏唯曦娇嗔薄怒的容颜;嗅觉还余留苏唯曦淡淡的清清的甜甜的体香;耳边,回响着苏唯曦爱娇的低语;怀里,似乎还有苏唯曦软软的躯体。安博远不得不眯起眼才能控制住自己眼底的火焰。

“博远,你有没有想过,过人上人的生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沈云初试探着问,一边快速地瞟着桌面那张纸。

许久,许久,久到沈云初已背下那张纸上的字,安博远才回转身,一抹讥讽浮上如玉的脸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是指皇后吗?有人喜欢,远却视如粪土。”

沈云初心道:看来安博远还没有完全忘情苏唯曦,之所以与自己在一起,是因为以为苏唯曦与赵承宣有染,自己需再加一把火,即使不能把安博远带回朝,也不能给他留在宁国朝歌中。

苏唯曦与赵承宣呆在小院中,几天来心头一阵起一阵落,总觉得安博远不可能就这样变心,又想着自己的守宫砂失了,安博远是不是误会了?转而想到沈云初所说两人是故识,沈云初的容色,自己是万万不及的,由不得又自怨自怜。

赵承宣也不敢劝,只在一边看着。

苏唯曦失魂落魄多天没有恢复,越思越苦,愁肠百结,几乎要掉泪。

思绪理不清楚,苏唯曦又恼着赵德明,于是在小院中闲散着没回朝也没回化武山。之前跟安博远学了绘画,如今闲来无事,倒把沈云初这个情敌画了一个又一个,有男装有女装。

“小姐,杨爷来了。”巧儿进来禀报。

杨墨跟着进来了,苏唯曦看到杨墨背后的人,惊喜地跳起来:“秦掌门……”

泽城一别,三年不见了,苏唯曦一眼认出来,秦天川心头有几分感动。

“苏太傅。”秦天川抱拳施礼。

“秦掌门,你别称什么太傅,唯曦的命也是你保全的,还是叫我苏姑娘或全名吧。”

武林人也不客气,秦天川当下说:“好。”

寒喧过后,杨墨告诉苏唯曦,秦天川此来,是有一件大事要请她定夺。

秦天川从怀里拿出一块纯白丝绢,平铺在桌面上,然后往上面浇酒,丝绢上显出密密麻麻的字。

“这是水稻培种法。”赵承宣惊叫起来。

秦天川告诉苏唯曦,他五天前在路上遇到一个人,那个人内功极好,却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个江湖高手,引起他的怀疑,他试着给那人扇动迷幻药,想不到那人没有倒下,于是他干脆杀了那人。这是他从那人身上搜到的,开始以为是普通手绢,后来觉得不对,经多方试验发现这个手绢的秘密的。

苏唯曦对于朝庭赵德明的行为很失望,不过并不能完全抛下,秦天川巴巴地把这么一块手绢亲自送来,她面子上更不能冷落,当下郑重其事地对赵承宣说:“嘟嘟,你把这些文字誉写出来小姨看看。”

等到赵承宣誉写完,苏唯曦看着纸上的字呆住了,这是什么狗屁的水稻栽种法。虽然她上辈子没有下地过,但她父亲是农民出身,经常给她们姐妹忆苦思甜讲以前的种田生涯,苏唯曦听得多了,虽不会种田,种田知识却不少,所以她才能提点农工部的人试验高产水稻种植,眼前这个所谓的水稻栽种新方,光长苗不长谷,只会让农民颗粒无收,

苏唯曦正发呆间,秦天川好奇地问她:“苏姑娘,你见过段旭尧?”

“段旭尧是谁?”

“就是月国王子,就是她啊。”秦天川指着桌面上沈云初的画像。

“什么?你说这个人是月国王子?她是个女人啊。”苏唯曦大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