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羲抱着她亲了半天,只吻得她小嘴通红,喘气儿都喘不过来了时,才放开她,一边整了整衣装,一边大步走了出去。

第35章 终重逢,犹梦中(三)

“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他最后说了一句,然后关上了殿门。

的确很快。因为他只是露了个面而已,然后发现自己无法集中精力,看哪儿哪儿都是夕夕的脸,听哪儿哪儿都是夕夕娇软的声音。

最后终于投降,只说有些抱恙,所有的事情都延后再决。

张解看着急匆匆回去天极殿的陛下,额角的青筋抽了抽,一路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待到殿门口时,元羲朝他道:“你退远些,别在这儿碍眼。”

张解应了是,正往外出退时,便听到殿内一声女子娇脆甜软的欢呼之声。

“哥哥!”

他惊得一个激灵,抬头一看,殿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了。

张解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望了望头顶的蓝天白云,忽而想起封大人的妹妹来,那位可是号称楚国第一美人啊…陛下从来不近女色,身边接触最多的也就是封大小姐,他原本还以为那位是王后的不二人选呢…

看来,这王宫的天,是要变了。

宫殿中,小姑娘仍是穿着那身宽大的龙袍,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待听到脚步声,也不穿鞋子,就蹭蹭地跑下床,朝元羲身上扑。

元羲此刻身上是另一身龙袍,刚下朝的衣装,整个人透着几分冷冽和严肃。

只不过,神情却是朝臣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把小人儿抱起来,拉了拉她宽阔的衣襟,“怎么不换上给你送来的衣裳?”

他上朝前吩咐下去,送些衣裙到天极殿。

夕夕摇摇头,娇娇道:“我要哥哥回来给我穿。我不要自己穿。”

元羲瞧了眼桌上已经换了一拨的菜肴,“饭也不吃。也要我喂才吃?”

夕夕点点头。双臂挂在他脖子上,双眸笑得亮晶晶的。

元羲亲昵地用额头碰了碰她的,“小娇气包。”

还能怎么办呢?自然是如她所愿,亲自动手给她换衣服。

王宫里的东西,自然没有差的。元羲给她挑了一件对襟束腰丝锦长裙,外罩雪白的华衣,裙尾拖曳在地,若清月银华。

这样的衣裙让她纯澈天真的气息愈发明显,一双璀璨的眸子看着他时,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纯净又无辜。

元羲看着她,久久没动。

夕夕让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搂住他的腰,笑着道:“夕夕现在是不是比以前更好看了?”

元羲笑起来,点头道:“是好看。但如果眼睛没有这么肿的话,会更好看。”

昨天一天,不知道哭了多少回。这又熬了一夜没睡觉,眼睛不肿才怪呢。

“夕夕,吃点东西就睡觉好不好?”

她的头发也很久没打理了,尽管还是柔滑漂亮的,但额头上的刘海有些蓬松。元羲将那刘海轻轻往旁边拨了拨,“听连轸说,你赶路这几日,好多天没睡觉了,怎么熬得住?”

夕夕道:“这有什么。我原本就睡得很少。”默了默,她又道:“三年前我在谷里初初一个人睡时,总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也没见哥哥回去心疼我一下。”

元羲哑然,想起他当初离开后,她一个人在双雁楼的凄凉情景,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抚摸她头发的动作更轻柔了。

“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他把额头抵住她的,这么近得看着她,让她看清自己眼中满满的温柔,“夕夕原谅哥哥了吧?”

哥哥长得太好看了,睫毛那么长,都快刷到她的脸。夕夕一时看呆,然后木木地点了下头,接着,仿佛忽然明白过来他说了什么似的,又飞速地摇头,“哪儿那么容易?哥哥以后要慢慢赎罪才行。”

看小姑娘傲娇的模样,元羲微微勾了唇角,“嗯,好,都听你的。”

夕夕又开始给元羲讲她的经历。对于元羲来说,并不在乎她说了什么,只须听到她这样又细又软的声音,便是一种享受了。当然,当开始说到出谷的事情时,氛围就没那么好了。

“唔,一出谷就遇到人贩子?”男子的声音有点冷,“那个人贩子是谁,长得什么模样,你还记得么?”

“早就不记得了。我刚出谷时有点脸盲,瞧着谁都长得差不多。反正都没有哥哥好看嘛。后来慢慢的才算有了点谱,勉强能辨认知道谁是谁了。”

夕夕这会儿还是开心的,对于她来说,对哥哥讲这些就跟讲故事一样,已经不带有自己的感情。而且,其实当初她被迷晕后送到祈栎侯府的洗衣房时,她也没多恨那个人贩子。那时候只是想不通,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脸盲…元羲看她可爱的模样,心中恋爱顿生。不记得没关系,他总会查出来的。

“原本我是不害怕的。后来我在祈栎侯府住了些日子,才晓得那些洗衣房的丫头好可怜的哦。”她朝元羲比了比,“有的丫头手上生了这么大的冻疮,到了夏天都好不了,还要不停地洗衣服。幸好我没被困在里面。”

她又得意道,“我有一身功夫,哪里这么容易就被人欺负了?”

“嗯,夕夕很厉害。”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感激上苍——这样一个天真的小姑娘,能从叶胥那只老狐狸那里全身而退,真的是上苍垂爱啊。

叶胥此人,元羲是有过接触的。他和许南垣简直一路货色,对外是高风亮节如清风明月,实质上是极其狡猾的人。说起来,许南垣比叶胥还好些,至少没他那么唯利是图。

叶胥其实从来没有打消过尚光灵玺就在苍华山上的怀疑,也没有停止过寻找,只是不敢做得太明显,怕别国的人知道。

皮肉分离…叶胥倒是敢说!元羲听到这四个字时,手掌都不自觉地攥紧了。

“唔,哥哥,别抱得这么紧…”夕夕挣扎了下。

元羲却愈发抱紧了她,在她白玉般的耳边轻声道:“夕夕当时是不是吓坏了?”

“对啊…我吓得立刻回房收拾东西跑了。”夕夕续道,“我本来就不想留在那里的,只是我身上没带钱,而且还脸盲、路痴,这若是强行出了门,说不定离楚国越来越远怎么办…出谷时没考虑那么多,出来后才晓得,自己最初想得太简单了。”

“我原以为叶胥是个好人,没想到是个大坏蛋!”夕夕郁闷道,“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倒霉啊?你看,坏人遇到一个又一个的。”

夕夕还是单纯,只会用好坏来评判一个人。

元羲显然也不想破坏她心目中黑白分明的单纯的世界。

他想了想,道:“夕夕,跟你一比,世上根本没有好人。”顿了顿,又低声道,“你是最纯洁美好的。”

小姑娘的脸红了一下,“才没有,哥哥就是好人。”

元羲微笑,却没再说什么。想起这几年的事情,他…真的不是好人,甚至称得上恶魔。比起叶胥的狠毒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他在夕夕面前永远是最好的。他原本是希望这个形象能在她这里永远维持下去,然而现在…还能做到吗?

后来,夕夕又讲到碎玉山的事情,讲到碎玉山大火时,元羲又开始皱眉了。

唐国旻恩侯府的事情,他是有所耳闻的。那时候高渐他们几个人还很是高兴了一阵,毕竟闻人家从来都是许南垣的助力,闻人池的死,对许南垣来说算得上一大损失。

元羲没想到,夕夕竟也牵扯其中,且是这样危险的游历在生死之间。

夕夕越讲到后面,元羲越是心惊、心慌、心疼。他想,他是该把私自放夕夕出谷的连轸大卸八块了呢,还是该直接给自己一个巴掌——归根到底,还是他自己的错啊…是他舍下她,离开她的,明知道,她离开了自己,会多么无助。

元羲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口,低声道:“夕夕,对不起。”

夕夕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我也没事啊…”

大约感知到元羲有些低落的情绪,夕夕没有再继续把自己的悲惨经历讲下去了,反而双眸亮晶晶地问他:“哥哥,我说了这么多,该你说了吧?”

“我没有你的这么有趣。”元羲道,“就是不停地打仗而已。”

“那哥哥也可以讲给我听。”她笑眯眯道,“就跟小时候哥哥给我讲故事那样。”

她的需求和愿望总是停留在小时候。于她来说,能跟哥哥像小时候一样地生活,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元羲便真的讲给她听。当然,太过血腥和暴力的片段,都被他用温柔的语气轻轻带过。

在他这样的声音下,大约真是精神松懈的缘故,夕夕听着听着就有些困倦了,靠在他怀里,一双漂亮的眼睛半开半闭的。

待她睡着后,他便将她轻手轻脚地放到龙榻上,掖好了被角。

夕夕抓住他的衣角不肯放,元羲就坐在榻边,轻轻地拍着她,跟多年前哄她入睡的时候一样。

经过这么多艰难险阻,就为了来找他。夕夕,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若是受到丝毫的伤害,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幸好,幸好一切都化险为夷。

元羲握着她的手,看了她很久很久,再抬头时,照进殿里的已经从日光换做了月光。

第36章 心所望,暗夜光(一)

翌日,元羲让人把距离天极殿最近的锦泰殿收拾出来,好好布置一番,给夕夕暂住。

元夕对此不解,她觉得她跟哥哥一起住就好了啊,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元羲回答说,天极殿太大太空了,锦泰殿小些,而且房间舒适而温馨,比较适合她。

他又让人尽量把锦泰殿装饰地同青葙谷的双雁楼一样,夕夕对此十分满意。

宫廷对于夕夕来说,无疑是极陌生的地方。她只是想跟元羲在一起而已。元羲陪了她整整一日,但靠着日理万机的楚王来陪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元羲最终还是让连轸进了锦泰殿。至于宫女丫鬟什么的,就算了,夕夕也不喜欢。

这几日不见,连轸发现,夕夕的行为一下子倒退到了几年前。

吃饭要喂,走路要抱,穿衣服也要元羲动手。实打实的几岁孩子啊。

不过连轸是一路看着她过来的,她这是因为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了哥哥,所以要跟哥哥腻歪个彻底。

元羲呢,自然是纵容着她的。以致于一向以勤勉著称的楚王,连续罢朝了三日。

元羲亲自把锦泰殿的一切都安置好,又把夕夕从天极殿抱到了锦泰殿。

第一次出大殿时,小姑娘焦急地四处翻找她的面具。元羲笑道:“不用找了,就这么出去吧!”他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这王宫里除了我之外,没有别的男人。”

夕夕忽然想起来太监这个词…当然,后来又来了个连轸。不过,想必连轸这个做惯了老妈子的,在元羲心里,也算不得是男人吧。

对于夕夕一直戴着面具这一点,元羲无疑是极为开心的。这种心态有点扭曲,但…他这辈子是改不过来了。话说回来,幸好她一路上有面具遮掩,不然只怕更加能招惹歹人。

夕夕看到锦泰殿中酷似玉荷池的地方,便立刻二话不说跳进水里去玩,一边朝元羲招手道:“哥哥!我要洗澡!你陪我!”

元羲走到池边,看着遇水之后愈发艳丽分明的容颜,一时有些犹豫。

即便再天真烂漫,她如今也不是真的孩子了。之前在天极殿中,他不能自控地把她衣服撕烂了,亲遍了她全身。他已经十分熟知她的身子如今的模样。

因当时见到夕夕太过激动,他对她那样做,几乎是痴迷的、膜拜的姿态。圣洁而完美,纯澈又干净的小东西,是他暗夜人生的光芒。他珍惜她、爱护她的心情太过强烈,已经胜过作为动物本能的肉/欲,所以才能平安无事。

但现在初始的激动已经过去了。夕夕在他面前,已经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某种精神的图腾。这个人鲜活而诱人,身上无一处不干净雪白,无一处不完美精致,叫他如何能做个心如止水的柳下惠?

只可惜,水里的傻姑娘看不懂他心头的纠结,一个劲儿在水里唤他。

她见他半晌不动,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升起调皮的心思。她偷偷凫在水中,朝他游过去,待游到他身边时,忽然伸出手来,拽住他的衣角死命往下一拉——

元羲当真被她拉下水,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夕夕开始往他身上浇水,一边浇一边笑,活像个小傻子。

不一会儿,元羲已经浑身透湿了。他把身上沉重的龙袍脱下来,甩到岸上,然后扑过去,把夕夕的双手擒住,“小皮猴,玩水容易着凉,给我好好洗澡。”

元夕道:“哥哥给我洗!”

她伸出手臂来,对着男子道:“先给我脱衣服。”

男子低头看着她,沉默片刻,终是吐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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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里面的各种水声。连轸有点同情他们家主子。

还以为在天极殿时,陛下会忍不住吃了她,可如今看着情况,明显还没吃嘛。小丫头还是天真活泼的,什么事儿都不懂。

哎,看来主子还要继续过这种生活了。这都多少年了,何时才是个尽头啊。民间的童养媳,一般到了十三四岁就可以吃了吧。

呸,掌嘴!夕夕哪儿能跟童养媳比,明明是…童养小公主。

不管连轸如何腹诽,他家主子终究还是忍住了的。

元羲抱着夕夕出来时,就看见连轸在那儿碎碎念。他开口道:“坐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些去看看房间里的熏香点好了没有。”

连轸应了一声,然后赶紧地去干活去了。他擦了擦额角的汗,主子这,明显是欲求不满,所以拿他出气啊。

小姑娘是由宽阔的布巾包裹着出来的,元羲把她放到榻上,她在团团的白色布巾里探出小脑袋来,活像一只可爱的糯米丸子。

元羲又拿了另一块布巾,给她擦头发上的水珠,夕夕的脑袋配合着他歪来歪去的,一双清亮的大眼睛打量着室内的摆饰。

她想去抓那只挂在纱帐银钩处的珍珠穗子,可两只手缠在布巾里拿不出来。元羲刚给她擦好头发,松开她之际,她就豁然站了起来,身上的布巾褪尽而毫不自知。

元羲只觉得血气骤然翻涌了下,他眉峰一皱,很暴力得把将她塞了回去。

“那个那个!还没拿到呢!”她指着那串珍珠道。

元羲转身想把那串珍珠取下来给她,不料手上用力过猛,那珍珠串子被扯散了,晶莹剔透的珍珠很欢快地掉落到地上,散了整整一地。

“呀!”夕夕惊唤了声,然后手忙脚乱地准备光着身子爬起来下地。

元羲连忙制止了她,“别起来,待会儿自会有人来收拾的。”

男子转身找了一套衣裙给夕夕,然后给她换上——很保守的裙子,脖子下面都扣得紧紧的。

夕夕觉得有点难受,想把上面两颗盘扣给解开。元羲阻止了她,“会冷的,宝贝。”

夕夕哦了一声,很听话地不再计较,然后往床上一滚,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哥哥上来睡!”

元羲此时也是一身白色松软的衣袍,刚沐浴后随便穿上的。他知道,今日这个架势,他若是不陪到她睡着,她是不会睡的了,所以很认命地躺了上去。

“哥哥要睡着了。”男子淡声道,眼睛已经闭上了。

夕夕则在他怀里翻滚来翻滚去,最后停在他的胸口。

哥哥跟以前比更结实了些,胸前硬邦邦的,磕着下巴疼。他此刻一身白袍子,大约是当时在浴池忙着伺候夕夕去了,他自己胸口处的衣带只系了一只,脖子下的肌肤,从敞开的衣领处暴露出来,精致的锁骨,蓬勃有力的肌理…

夕夕忽然觉得有点口渴。

她忽然凑到他眼前,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哥哥,我想亲你了。”

元羲这会儿是闭着眼睛装睡的。他以为夕夕只是想吻吻嘴而已,便继续装作睡意朦胧的样子,轻轻唔了一声,声音无意识地带着某种动人的磁性。

小姑娘毫无征兆地趴在他胸口,低头舔了下他的锁骨。

男子猛的抱紧她,如鹰一般锐利的双眸睁开,可他对上的,却是一双无比纯真的大眼睛,带着灿烂的笑意。

“哥哥…哥哥没睡着啊!”戳穿了他的伪装,她很高兴的样子。

长长的墨发流泻下来,带着淡淡的湿意,落在他的胸口。他双眸隐忍,大掌抚着她的长发,将她前面的刘海都尽数顺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雪白的脸。

“夕夕…”他皱着眉,正欲说话,却又被她主动地吻了一下唇。

“啵”的一声,十分响亮。

她凑到他耳边,娇声道:“哥哥,我想要亲你所有的地方。就跟你对我一样,好不好?”

“不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哥哥,头一次这样生硬地拒绝了她!她有点受伤,然而她是一直被他纵容着的,这会儿不愿意轻易放弃,争辩道:“可是…可是为什么哥哥可以呢?”

男子的理由有点生硬:“因为…因为我是哥哥。”

小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她独有的稚气,“所以呢?只能哥哥能亲妹妹全身,妹妹不能亲哥哥的…”

元羲捂住了她什么话都敢说的小嘴,摆出极其冷硬的态度,“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件事没的商量!”

小姑娘不满,趁着他的手即将离开时,张嘴咬了一口——却也没敢用力。

她大眼睛愤愤地看着他,红唇抿得紧紧的。

元羲只好又揉了揉她的头发,亲了亲她的小嘴儿,柔声安慰道:“好了,宝贝。该乖乖睡觉了。闹了一天不累么?”他觉得她现在比小时候最顽皮的时期还要难缠。

听从哥哥的话,已经成了夕夕的某种深入骨髓的“奴性”,这会儿也不再追究了,既然哥哥说不行就不行吧。

“我不累…”她低下头,趴在他胸口,一动不动,低声道:“哥哥累了么?”

元羲赶紧点头称是,还故意皱着眉揉了下额角。

夕夕是会心疼她家哥哥的好孩子,见此,只好闭上十分清醒的眼睛,乖乖道:“好吧,那我们睡了。”

反正现在哥哥就在她身边了,明天早上起来还是能看到哥哥,可以和哥哥玩,所以也不急在一时了。

元羲暗地里松了口气。

和很多年前一样,他们紧紧相拥而眠。只不过,昔日小小软软的娃娃已经成长为娇俏而动人的少女,如同六月清晨的粉荷初绽。而昔日芝兰玉树的少年,已经成为冷酷而沉稳的男人。这样的相拥而眠,还能和过去一样安稳吗?

第37章 心所望,暗夜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