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羲忽然抬起她的下颌,一口咬住她已经红肿的嫩唇,然后又快速地一路蔓延,对着她细嫩的脖子急促啃咬着,大掌四处摩挲着,仿佛真要立刻剥开她的衣裳了。

夕夕吓了一跳,但她如今也知道,她这会儿推他,他只会更放纵而已。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元羲又忽然松开了她,低头,看着她清亮漂亮的眼睛,声音紧绷,“宝贝儿,有机会定要和你在此不成体统一番。把你剥光了绑在这里,哥哥想玩就玩,想要就要…”就在她咬着唇娇嗔推他时,他握住她的手,低低道:“夕夕想不想?嗯?”

她立刻摇头,“不想不想!”

男子笑起来,吻了吻她的额头,对着她逮哪儿亲哪儿…

夕夕被陷在那张龙座上,简直是受折磨。待她好不容易逃开了他的吻下了地时,双腿都是软的。

“宝贝儿,慢些。”他连忙扶住她。

夕夕郁闷道:“哥哥,我来这里是为了帮哥哥忙的,才不是给哥哥亲的…”

“哦,”男子低笑道,“那你要如何帮忙?”他觉得,她对自己最大的帮忙,就是乖乖地软在他怀里任他亲、任他疼爱罢了。

夕夕看他不以为意的目光,登时就不服了,指了桌上整整齐齐的文书道:“我可以帮哥哥收拾这些东西,还可以给哥哥磨墨。”

小时候在青葙谷,他画画时,她就时常给他磨墨。当然,有时候也会反过来。

元羲愣了下,倒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磨墨是可以。但我这里多用朱批,并不需要多少墨水。”他又瞧了瞧那文书,忍不住仔细看了看,道:“平常这些是张解来收拾,他也不过是把批过和看过与未批未看的分一分而已。没想到,你倒分得仔细。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分的?”

夕夕开始得意地介绍起来,“哥哥你看,这是国内各地郡守相关奏报;这是别国送来的相关奏报。先前我瞧着是按照军、政两大类粗糙分了分,但我们楚国幅员辽阔,国内各地政务奏报大有不同,还应该按照地域分一分才是;另外,有些奏报可以放着一起处理,比如这个,南安郡的水患和三川城的流民,本就是同一个问题,却分了两份文书前后送上来,若是哥哥分开一一看这些人的长篇大论,未免太费时,放在一起就能简便些。”

她说完后,又跑到桌案的另一端,道:“这边是别国传来的奏报,我也以同楚国的南北远近关系分了分。不过似乎最近唐国和骁国的动作有点多,当中又有不少关联,我便把他们两国的单列了出来,放在了这里。”她指了指她右侧处一叠文书。

不过一下午时间,她就把所有的文书都看了一遍,且还分门别类搞得十分清晰。

元羲默默看着她,心头有些惊叹。她其实从小念书并不勤快,都因他管得紧,她又比较听他的话而已。然而这与她的聪慧并不矛盾。她若用心,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其实这些文书,按理来说其他人是不能随意看的。张解都是瞟一眼是否有朱批而已,并不敢看当中内容。夕夕却看了个彻底。

对此楚王陛下丝毫也不介意,反而微笑着看她在他面前眉飞色舞地讲着自己的心得。

不知不觉间,太阳渐渐落了半张脸,天边有漫天的彩霞。绚烂的霞光照进这座殿宇,照亮了小人儿精致漂亮的容颜,一双眼睛明亮璀璨,着实美得惊人。

元羲忽然长臂一伸,将她拉到怀里,顺势带到了一大摞文书。

“哥哥!”夕夕惊叫一声,想去捡,却被他悬空抱了起来。

他把她举到能和自己平视的位置,亲了一下她尚且红肿的唇儿,道:“宝贝儿,以后你就做我的案前书童好了。”

她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就这么吊在他身上,“好呀,就知道哥哥也喜欢我陪在身边!”

元羲又严肃补充道:“但不许轻易就来撩我,不然我没办法处理事情。”

夕夕:“我哪里有撩你,是哥哥自己不正经。”

元羲笑了一声,轻轻拍了下她的小屁股,“愈发放肆。”

第78章 明月夜,花不眠(一)

小姑娘吊在他身上,脑袋在他脖子边上蹭啊蹭的,被他打了屁股,反而娇声笑了,低声在他耳边道:“哥哥打人一点都不疼…”

少女清甜的香味儿透过他的耳畔,仿佛沁到了他的心口。

男人侧头含了一下她清甜的小嘴儿,然后抵着她的额头,道:“你晓得我舍不得真打你,就敢这样一再违背我的话。”

夕夕委屈道:“哪有?我一直很听话的!”

“让你不要撩我,你还靠得我这么近。”他只要一侧头,便能含住她的小嘴。伏在他身上的娇躯如此柔软,泛着清香,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他的神经。

夕夕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这…这就叫撩啊?夕夕又不知道!”

她便从他身上跳下来,然后还往后退了几步,跟他隔得更远了些,然后睁着清澈的眼睛,道:“这样可以了么?”

男人怀中瞬间空了,既遗憾又庆幸。

看了眼窗外的夕阳,他心头暗道:姑且在此饶了她一回,待夜里回去姝华殿,定要狠狠治上一治…

元羲理了理有些褶皱的龙袍,坐到座椅上,提起了笔,道:“我刚好要写封信函,你便给我磨墨吧。”

这么一瞬间,楚王陛下就恢复了沉稳淡定的姿容。

夕夕心里十分佩服,立刻嗯了一声,立在桌案旁迅速动作起来。

大殿中安静起来,只有他挥毫的沙沙声。夕夕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什么声音打扰他,两个人本就不是第一次这般,当年哥哥在谷里作画写字时,夕夕也曾这样做过,如今自然也很有默契。

哥哥写字的模样还是这么好看。她这样想着,唔,是一种跟过去不太一样的好看。

以前的哥哥是单纯的好看,有书中芝兰玉树般的气质,而现在的哥哥…已经被外界套上了无数的光环,坐在龙椅上时,那骨子里就透着贵气和威仪。

她喜欢过去那个哥哥,也喜欢眼前这个哥哥。

小姑娘边磨墨,边发呆,能这样看着心上人,心头便跟蜜一样甜了。

然而元羲却没她这么舒坦。他是想写封信函给云天依,想探探此次划分三郡的因由。世上好处哪里是那样好拿的?他隐隐觉得,此事背后的隐情,未必都是对楚国有利的。然而这信写起来简单,但云天依是否回复他,或者是否如实回复他,他都无法判断。

边思索边下笔,还未写完时,外头便有张解的声音,道:“陛下,高渐高大人有要事求见!”

元羲忙道:“让他进来!”

高渐行事一向是风风火火的,今日下午他们在文华阁寻找那特殊战甲的制法,并没有什么收获。高渐便说去请教一位已经解甲归田的老将军,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发现。

高渐仍是下午离开时的那身官服,果然面有喜色,他行了个礼,起身,刚要说话,目光就被桌案旁那抹娇俏如绿芽的少女身影吸引了去。

那女孩儿立得笔直端正,侧脸精致无比,睫毛又长又密的,只是微微低头朝下敛着,十分沉静乖巧的模样。

这是…是王后?

元羲觉察到高渐的目光,看了眼夕夕,然后面上一惯的不显山不露水,仿佛丝毫没觉察道这座天庆殿忽然混进一个女子有多么异常,道:“高大人何事要禀奏?”

高渐心里了然,便也不再管夕夕,开口说起了从那位老将军处得来的几个经验。

这一说,仿佛就没了个尽头,从夕阳西下时直说到夜里。待把这战甲的事情说完之后,两个人又围着书案旁边的那个大沙盘,细细推敲此次计划的各个环节。

夕夕这便晓得,为何哥哥总是能误了回去姝华殿的时辰了。至始至终,她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倒是两条腿,立得颇有些酸。她身子动了动,欲缓缓这酸意,这刚一有动静,原本背对着她的元羲就跟身后也长了眼睛似的,转身过来,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座椅上。然后他又回去,继续和高渐围在那沙盘处,做最后的部署。

夕夕坐在椅子上,两条悬空的腿晃啊晃的,十分舒服。她听到他们正在部署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大战,心里暗自琢磨着,不知这对付的是谁。

高渐离开时,朝立着的元羲拜了拜,还朝坐在龙椅上的小姑娘也拱了拱手,倒也很有眼色。

高渐告退之后,元羲转身,把小人儿从椅子上抱起来,搂在怀里,亲了几口后,面露微笑道:“宝贝,哥哥会把曾经伤害你的人都报复回来的,一个都不会放过。宝贝,你高不高兴?”

夕夕:“唔?哪有谁伤害我啊…”

男子抱着她坐在椅子上,她顺势扑在他胸口,道:“有哥哥在,才没人敢伤害夕夕。”

元羲摸着她的头发,点头道:“那是自然。”

夕夕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她不知道,自己曾经经历过什么。她也不知道,那些人对她仍然没有死心,处心积虑地只想从她身上得到宝物。

“哥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她忽然道。

元羲笑道:“怎么又问我这种问题?我会有瞒你的时候么?”

夕夕抬头道:“事关国家大事。方才我见高大人因我在场,似乎欲言又止的。”

“他行事谨慎惯了。没关系,久了他就晓得不必在你面前隐瞒什么了。”男人捉住她在他心口划来划去的手指,道:“宝贝想问我什么?”

夕夕道:“我想知道,你们方才说的大战,是针对谁的。”

“李衽、叶啸。”他利落言道。

这两个人分别是唐国和骁国国君的名字。这两个国家,是目前东昭东部最强大的两国,对付一个就很难了,还能同时对付两个?

夕夕骤然想起所谓四国会盟,里面唐骁两国还是朋友呢。她心头骤然一亮,道:“哥哥是想…离间他们,然后借力打力?”

元羲笑道:“聪明。但也不止于此。”顿了顿,他脸上的笑散了些,声音沉敛道:“夕夕,我会保护好你的。”他捧着她的脸,亲了亲,“一定会。”

在见到翎蓝公主之前,他只想给夕夕除掉那宝物,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过过去那样神仙眷侣的生活。但见了翎蓝公主之后,他知道,已经没办法了,他想要守护她,便只能将那些试图伤害她的人踩在脚下,牵着她的手,踏着他们的尸体,站到最高的地方——再无人能伤害到她的地方。

这日夜里,姝华殿中,他又趁着性子,把她翻来覆去地折腾个遍。仿佛一枚花瓣,软塌在横流的汁水当中,粉红动人,软到极致。

本性释放出来,那个芝兰玉树的哥哥便不见了,变成一只一日能吃乖巧小兔子好几遍的老虎。吃完后,还不停吸吮着她柔嫩的身子,一边低笑着说她不中用,轻易就被弄得颤抖连连,娇吟不止。

第二日,夕夕照常睡到日上三竿,然而过了午时便去天庆殿报道。

天庆殿门口的守卫昨夜亲眼看见陛下抱着这女子离开的,他们已经认得夕夕,自然没再拦着她。

夕夕又站在书案边,接受着诸多大楚诸多臣工的注视。大家都说见过政坛杀伐的人,也很快就适应下来。倒是张解,变得十分没有存在感。

过去在陛下批公文时,他还能递个茶水什么的。现在,只要殿里没别的大臣,他也是要退出来的。

几日下来,夕夕还是很喜欢这种生活的,能时时刻刻看见哥哥。不过有时候不太忙时,哥哥总要把她拖到怀里亲昵…

这日下午,封濂带着几个主管国库的大臣刚刚离开,夕夕便把那几封刚呈上的奏折摊开来,瞧了下大致内容,然后放到那一摞紧要文书当中。

少女纤细的身形,裹在嫩黄色的束腰长裙中,显得胸大腰细,凹凸有致。秀发挽了个利落的螺髻,簪了几只新鲜的粉黄色小花。一张绝丽的容颜微微低着,能瞧见一片纤长浓密的眼睫。

元羲趁着她走到自己身边放奏折时,大掌忽然摸了一下她挺翘的屁股,还颇为轻佻地用力捏了一把。

软嫩而又弹性十足。

“啊!”夕夕往后退了退,脸红地瞪着他。

元羲很淡定,也没去抓她,一只手肘撑在桌案上,俊美的容颜上没有一丝笑容,道:“宝贝,过来。”

夕夕犹豫片刻,走过去,站到他面前。

“哥哥。”

元羲头一抬,覆住了她的唇…

一阵温柔缱绻的亲吻之后,他这才将她圈在怀中,道:“宝贝,下回来不要穿这个。”碍于他的威慑,入殿的大臣自然不敢多瞧夕夕。然而她颜色太好,今日这颜色又尤其娇嫩,便有那么个别例外,没管好自己的眼睛,多瞧了夕夕一眼。这就让楚王陛下难受了。

夕夕见哥哥似乎不高兴了,自然是点了头。

元羲瞧着她紧绷的胸口,抬手拂过她那交颈领口上的绣花,道:“这里怎么这么大…是穿来特意勾人的么…”

夕夕脸红红的,低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最近好像又长大了,这以前的衣裳都不合身了。”

元羲看她无助的模样,便想起那年她也是这样,说自己身上病了,长了个大包时的情形。

男人安慰地抱紧了她,“乖,这是因最近哥哥时常疼你的缘故。大了很好,哥哥喜欢…”

夕夕诧异道:“是么?为什么这样也能长大?”

他笑了一下,低声道:“亲多了揉多了就会长大。”

夕夕:“…哥哥别说了。”

男人低低地笑,忽然推开了桌案诸物,将她压到冰凉的桌案上亲起来…

文书、奏章、玉玺,都散落一地,再无人管…

******

这个时节,元城暑热难消。王宫中避暑纳凉的方式也不少,但终归不如青葙谷中天然的夏凉来得舒坦。

趁着最热的时节还没来,元羲带着夕夕,并婉儿,一行三人启程离开元城,南下去虞国消暑避夏。

这次元羲选择的是先南下入丰国,借道丰国入徐国,最后从徐、骁、虞三国交界的上枫郡,进入虞国。

“途径丰、徐两地,虽比取道唐国要稍远一些,但可路过上枫郡。那里有天下闻名的荷花,可以带你顺路去瞧一瞧。”马背上,元羲搂着夕夕,低低言道。

“荷花,咱们宫里不就有么?”夕夕这会儿正吃一串糖葫芦,那糖葫芦下面包了一层丝绢,她细嫩地手指就握着那处。雪白的小脸上染了几许红色糖浆。

“宫里不过一池而已,”他一边又取出赶紧丝绢来,给她擦了擦脸,一边笑道,“上枫郡的荷花可是开了大半个郡,让你一眼望不到头。”

夕夕目光一亮,侧过头来瞧他,“哦?那么好看?那我想去看看。”

元羲点点头,“坐好。”

夕夕又转了回去。待把那糖葫芦吃完之后,元羲给她细细擦了手和脸,低头在白嫩无暇的脸蛋上亲了几口。

夕夕觉得热,便推了推他。

这会儿她穿得十分单薄,粉色的柔纱裙子,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细致的锁骨。天气固然热,但元羲觉得,她身上简直跟凉玉一样,丝滑又清凉,忍不住手掌就要伸进去,想好好凉一凉。

小姑娘在马上扭来扭去的,想捉住他的手,嘴上急唤道:“哥哥!哥哥!”她想说的是,这里虽然是野外,但后面还有婉儿跟着呢,怎么能这样动手动脚的…

元羲两腿夹住她的细腰,轻易就把她的小手制住,把娇人儿搂在怀里,滚烫的吻自上而下,从腰际滑进去的手掌肆意抚弄着…

她终于放弃抵抗,乖乖在他怀里任人“欺凌”了。见此,男子倒是手劲儿松了松,低声道:“宝宝怎么不扭了?”

夕夕捂脸道:“哥哥…你怎么这样…”

“好了宝宝,不逗你了。”他拿开了手,而后又给她理好的衣裳,瞬间重新回到清俊无尘,一本正经的模样。

“婉儿不会看我们的。”他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宝宝别羞了。”

夕夕不想说话,眼睛朝旁边瞧了瞧,的确发现婉儿的马离他们有些距离。

元羲轻抚她的发:“宝宝,咱们要赶路了。你不是说热么?哥哥骑马骑得快些,咱们吹吹风好不好?”

小姑娘点头,男子便搂紧了她,拿了鞭子一挥,呵斥一声,那马儿便快速驰骋起来,扬起一阵草屑花香。

婉儿听到马蹄疾跑声,便也把马驾得飞快,跟上他们。心里却有点理解了连轸当初跟着他们一起出门时的苦闷。这两个人是甜甜蜜蜜的,丝毫不考虑他们身为单身男女的感受。

小王后每日早上都起不来床,都是陛下给她洗漱穿衣之后放到马背上,走到半路时,她才醒过来叫饿,陛下就把随身带着的各种小食先给她填填肚子,然后再就近去找饭馆。有一日住了个颇简陋的客栈,她宿在他们隔壁,结果一晚上都被床板吱呀声吵得睡不着…倒也没有别的声音,她想,大约是陛下把她的小嘴堵住了吧…

陛下如今跟解了封似的,日日抱着他家小王后腻歪个不停。不过婉儿觉得,也实在情有可原。放眼天下,有几个君主能做到后宫独有一人的?而且陛下对这丫头的用心,着实不止一点半点。

及至丰国时,路变得有些难走,马儿行的很慢。

夕夕靠在元羲身上,看着周边的花木山林,忽然低声道:“哥哥,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们。”

元羲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到了啊。有两个人,且是一前一后的。”顿了顿,又犹豫道,“好像还在国中时就跟着咱们了,但他们很谨慎,离我们的距离不短,所以我之前也不敢确定。现在他们竟然也跟着我们一起进了这荒山。”

元羲的手指抚了抚她娇嫩的脸蛋儿,奖励地亲了一口她的嫩唇儿,“宝贝竟有这么的本事?隔得这样远,都能听到,还能辨认出两个人。”

夕夕道:“因他们二人的马大有不同,踩在地上重量、频次都不一样,所以能辨出来。”

元羲也有些惊讶了。夕夕看见哥哥这神情,便又立刻骄傲起来,“哥哥,先前出门去芮国时路过一个叫鸿鹄县的地方,连轸在那儿无意间发现了一本奇书,就是讲如何辨别各种声音的。你看,是不是很厉害?”

“嗯,很厉害!”他毫不吝啬地夸她,心里却有一点点不豫——是那种自己的宝贝没有全部受到自己掌控的不豫。连轸那家伙也是能耐了,竟然不给他禀报一下。

不过到底是个好事。他把夕夕欲去摘花的小手拉回来,“那两个人,从离开元城时就跟着我们了。确切地说,是跟着你。”他见夕夕又伸手去采花,皱眉道:“那东西有刺,会扎到手的。”

夕夕只好悻悻地缩了回来,又道:“跟着我?为什么啊…”

“不用管他们。”元羲淡淡道。一个是邵温,一个是…翎蓝公主。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因为夕夕,成了同路人。邵温是从夕夕成亲之后,就一直留在元城没走,也不知是个什么打算。至于翎蓝公主,至始至终大约都没有放弃和夕夕母女相认。

夕夕见哥哥不愿意提他们是谁,便也不管了。元羲见她仍是眼巴巴瞧着旁边开了一路的月季花,便停下了马,亲自给她摘了两朵。从花萼处折下,便没有刺了。

夕夕拿着那花儿,立刻喜笑颜开的,抬头亲了他一下,“谢谢哥哥!”

她拿在手里玩了一会儿,又把花儿放到马背上,道:“马儿马儿,我给你插朵花…”

“宝贝儿,此地荒凉,今夜可能要睡在外头了。”元羲忽然开口道。一路上他是尽量住客栈的,怕夕夕睡不舒服。但毕竟出门在外,避免不了将就的时候。好在他们早就准备妥当,帐篷、干粮和水,都是备好了的。

夕夕点头:“没关系。”

不过就是睡帐篷,还可以跟哥哥一起睡帐篷,她素来童心未泯,觉得十分新鲜,兴奋还来不及呢。

她没想到,这夜里会无意中把哥哥惹生气了一把。

此处虽到处都是崎岖山林,但那月季花倒是开了不少。夕夕似乎喜欢这花儿的香味儿,元羲便挑了一处抬眼便能看见漫山月季的地方置了帐篷。

元羲和婉儿随地捡了些干柴来,升了火之后,元羲便让夕夕站得远些,他把红薯烤熟了之后会送给她。

夕夕一个人坐在帐子边上做花环,时不时看着哥哥的身影以及哥哥手上的烤红薯。

青山秀木,陌上繁花。有夕阳余晖洒下来,将男子挺拔的身影映衬得愈发清俊舒雅。即便他正在烤红薯,也丝毫不影响瑶林琼树的气质。

夕夕瞧得有些呆了,一时又想起昨夜里他埋在她身上急不可耐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你脸红什么?”元羲拿了烤好的红薯走过来,低笑道,“又是热了?”

夕夕点头,“饿了。想喝水。”

拿了水壶来喝了一口,小嘴儿水润润的。元羲便抬起她的小脸来亲了会儿,也从她口中夺了点茶水来,然后舔了舔唇,道:“哥哥也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