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挣扎起来,口中急切地需索着空气,便依附着他,靠着他的吻带来的空气,才能维持脑海的一丝清明。

美丽的少女,柔软的身段亦依附着男人,丝毫不知,那已经湿透的衣裙紧紧粘在身上,完完全全勾勒出她傲人的线条。

这一整日,他想要她都没要到。方才那舞剑已经够勾人的了,如今她这般巴着他,让他如何忍得下?

水底下几分撕扯,那不禁弄的嫩黄色衣裙便整成了水里一朵漂浮无根的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一同飘走的,还有她的鞋袜、内衣、肚兜…

小姑娘就跟砧板上的鱼似的,任人宰割。待她“受尽折磨”,好不容易脑袋浮出了水面,能自由呼吸时,小姑娘哭着推他:“哥哥坏!哥哥讨厌!怎么可以在这里…”

元羲忙搂着她哄,委屈道:“宝宝,你看,前段时间你受伤了我也没碰你,后来好不容易伤好了,你那个娘就夜夜都来找你,宝宝,你饿了哥哥好多天了…”

的确很委屈。那个翎蓝跟邵温一样,总是来打扰他们。元羲觉得,要赶紧想法子把她也甩了才好。

翎蓝因自己身份敏感,怕白天来找夕夕太引人注目,所以每次来寻夕夕时都是夜里。夕夕睡前,她都要来看她一眼,听她喊一声娘,顺便会谈一谈心——关于这个谈心,多半是她跟夕夕说她三岁以前的事情,夕夕就当听故事一样听着,心里却毫无感觉。

对于元羲来说,这种大方已经很难得了。元羲一直在学着让自己独占欲不要太强,至少就像邵温说的,要让夕夕自己选择最快乐的生活方式。然而,他觉得自己这门课业大约永远不能达标的。

怀里的乖宝宝又软又香,就该是他一个人独占的。他觉得他定是脑子进水了,当初才没有阻止这两个人插到他和夕夕原本甜蜜的生活中来。

夕夕这会儿见哥哥竟然前所未有地露出了委屈的神情,愣了下,不解道:“可是…成亲之前,哥哥从来不和夕夕做这个…不也好好的么?”

元羲含着她肿起的红唇,意犹未尽地吸吮了会儿。才放开,道:“宝宝,哥哥以前从未和女人做过这件事。自然不晓得个中滋味儿。第一次做,就是进的宝宝的身子…”他语声变得很低,顺势含住她那因他的话而红透的小耳朵,温柔地吸吮了几口,“被宝宝的身子紧紧含着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尝过一次便再难忘怀,哥哥巴不得一辈子插在里面不出来…”

男人大约生来就会说浑话,无师自通,信手拈来。这几句他是意在解释,也可把小姑娘羞得满脸通红,小手捂住他的嘴,道:“别说了,哥哥!”

元羲笑了一声,亲了下她的手指,“宝宝,说到底都是你勾的。你可知错了?”

小姑娘无辜:“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错…”

元羲低声道:“你可还记得小时候在青葙谷?我每日只是教你各种本领而已,当真是把你当女儿或者当妹妹养的,心中无一丝邪念。但后来…”

元羲瞧着小姑娘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续道:“后来就跟邪魔附体了似的,看见你就想把你扒光了,好好亲一亲、疼一疼。”

具体这个转变是怎么发生的,他也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重生回来,然后捡到她,然后是在青葙谷的头几年,他想的不过就是找元羡复仇而已。对于这个小女孩儿,他疼之宠之爱之,但绝无一丝关于情/欲的杂念。事实上,他那时候在这方面也透明地跟水晶似的,根本想都没想过男女之事,更别说渴盼了。

可后来,她渐渐长大了,漂亮得惊人,又纯澈天真,事事依赖他。他喜欢她灿烂的笑容,喜欢她明澈的眸子,也喜欢她曼妙的身子。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孽根就种下了。

后来,他便无比期待着能和她水乳交融,尝尽她的滋味儿…

事实上,待他真正得到她后,发现她的滋味儿比想象中美好太多倍。做这事,*上固然有无上的快感,但让他灵魂为之震颤的,是深入她时获得巨大的精神的满足,那是一种入骨的病态般的满足。那个时刻,他觉得自己是在真正拥有着她。

一想到那个滋味儿,他便又要蠢蠢欲动。

夕夕这会儿还是满脸的无辜。白嫩的小脸被清水洗得跟瓷娃娃似的,在初升的月色下愈发纯真动人。

男人低头亲亲她,“宝宝,我想来想去,大约是因你生得太好看了。”

夕夕不说话了,抱着他,撒娇地蹭了蹭他的脸。哥哥夸她的话她都觉得十分受用,即便只是夸她的外貌。

元羲轻笑,“好了宝宝,天晚了,咱们该起身了。”

天都黑了。

夕夕这会儿忽然紧张道:“哥哥!我的衣服没有了!”

元羲道:“没关系,这里没人。哥哥抱你上去。”他的衣裳还在一旁,拧一拧水还可以穿一穿。

小姑娘就这么被他抱出了水,一路上路程也不短,她紧紧缩在哥哥怀里,动也不敢动。心想若此时有人出现,她就装死。

上了马车终于穿上了衣服。回到上枫郡的客栈后没多久,翎蓝就来找她了。

女子素来清冷的脸上这会儿笑容满面的,手上还提了一只篮子。

“夕夕,你还没吃饭吧?娘亲给你带了两样好吃的来,你尝尝。”翎蓝将那篮子一揭开,便有一股香糯的味道传来。

夕夕立刻跑过去瞧,“咦?这是面么?”

翎蓝点点头,“这叫长寿面。”说着,又取了一个碟子出来,“这是寿桃包。”

那面味道很香,但模样同一般的面也没甚区别。倒是那一碟子十七个个头很小的包子,又小又精致,果真像极了桃子,十分之可爱。

夕夕好奇地看着那寿桃包,“这个好看。”

翎蓝将两样东西都放到她面前,道:“这都是娘亲亲手做的,都热乎着呢!夕夕快点尝尝!”

夕夕兴冲冲欲拿一只寿桃包,但拿之前,还是下意识地瞧了眼一旁静默不语的哥哥。待哥哥点了头后,她才敢拿来吃。

翎蓝坐在桌子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她吃,一边拿了帕子给她擦嘴角的碎屑,道:“好吃么?”

她点头,两眼笑得弯弯的。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拿了一只包子送去孝敬哥哥,道:“哥哥,给你吃!”

元羲摇头,摸摸她的发,“宝宝,这是该你一个人吃的。”他看见翎蓝拿出这两样东西,就知道了。这是楼国人庆生时要吃的东西。

翎蓝道:“对,夕夕,这个要你自己吃的。十七只代表了十七岁,每吃一只就代表了先前过完的圆满的一年。还有长寿面,你别看它样子普通,但这面条特别长,预示着夕夕以后也会一辈子幸福长久。”

夕夕好奇道:“那若是我活到六十岁,今日岂不是要吃掉六十个小包子?”

翎蓝笑道:“若是包子太多了,就会把十个小的换成一个稍大一些的。我知道你吃得不多,所以特意把这些做成小丸子大小。夕夕都要吃完才行。”

顿了顿,又道:“虽然明日才是夕夕的生辰…”她的视线意有所指地朝元羲看了一眼,又看向夕夕道:“我们楼国的风俗是生辰来临的那日清早时就要吃寿桃包和长寿面,但明日清早,我不在你身边,所以就提前送来给你吃了。”

夕夕诧异地看翎蓝一眼,心道我的生辰并不是明日啊。但哥哥似乎也没否认什么…

她搞不明白,便继续低头吃东西。

吃完了之后,翎蓝也没有久待,嘱咐了夕夕几句就离开了。

元羲这才抱了夕夕在怀里,摸了摸她圆滚滚的肚子,笑道:“宝宝吃了这么多…像是怀了个小宝宝。”

小姑娘瞪圆了眼睛——哥哥总是语出惊人。

男子笑一下,很快笑容便淡了。他捧着她的小脸柔声问道:“宝宝,以前哥哥告诉你的那个生辰是假的。她说的日子才是正确的。宝宝,哥哥以前也不知道你是何日生辰,你会怪哥哥吗?”

夕夕摇头,“不会。哥哥对我最好了。”

元羲低头吻她,“好宝宝,明日哥哥给你庆生。你想要什么,都给哥哥说,哥哥一定答应你。”

每年庆生,哥哥几乎都是这句话。过去夕夕着实没什么想要的,因为她想要的,哥哥早就送到她手上了。但这次…

夕夕猛然就想起来今日云天依跟她说的事情来。

小姑娘觉得这事不能用来作为心愿向哥哥讨要。毕竟事关国家大事,她觉得还是要让哥哥自己做决定才行。

不过她既然答应了云天依要劝劝,那她就劝劝吧…

“夕夕在想什么?”元羲挑起她的小脸,“莫非是想到什么心愿了。”

夕夕想了想,坦白道:“哥哥,今日你去拿笛子的时候,云天依来找我了。她把今日跟你谈的条件告诉我了。”

她伸手搂住元羲的腰,道:“哥哥,我觉得这件事对楚国有利无害,实在不应该轻易放弃。哥哥要不答应了她吧?”

元羲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声音比平时更沉些,“夕夕,我娶别人,你真不生气?”

夕夕道:“只是假的嘛。哥哥还是要日日陪我的。”唔,即便是假的,心里还是难过的。不过夕夕分得清楚什么最重要。

“哥哥以前教过我,先有国后有家,国家的荣辱兴衰是摆在第一位的,咱们都是为了楚国。所以哥哥你放心,我不会像打封听蓝那样把她打跑的。”

唔,虽然…翎蓝曾和她说,她自己是楼国人,夕夕便也应该算是楼国人。但夕夕坚决认为自己是楚国人,跟楼国没什么关系。

小姑娘照样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元羲却很严肃地拉住了她,沉声道:“夕夕,我只说一次。这件事情,我不可能同意。”

小姑娘瞪大眼睛,“为什么呀?”哥哥不可能不知道这会给自己带来多少好处。

元羲道:“夕夕,相比于楚国,我更在乎你。”顿了顿,又声音低沉道:“再者,接下来的计划我早就布置好了,并不需要走云天依那条路。”

夕夕唔了一声,乖乖道:“好吧。”那只能跟云天依说抱歉了。原本这事于夕夕就不是好事,这会儿哥哥拒绝了,她心头也莫名高兴。

而且,哥哥说她比楚国还重要…

小姑娘情不自禁露出几分笑意,又偷偷地把笑脸埋进了他怀里,不让他看见。

元羲见她肩膀一耸一耸的,将她小脸扳起来,见她正在笑,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傻丫头,笑什么?”

夕夕溺在他怀里,糯声道:“哥哥…夕夕想笑了,就笑了呗…”

说了跟没说一样。男人只好搂着她,任她在怀里娇声软语地蹭来蹭去了。

翌日,元羲带着夕夕在湖上玩了半日,便带她上街逛去了。上枫郡的市集自然没有大城池那般繁荣,元羲带着她算是了解下当地风土。

当地人十分流行一种火烤的串串,喷香喷香的。夕夕一脸垂涎,双腿卖不动了。元羲便挑了一个摊贩去询问,这烤得酥黄酥黄的丸子是什么东西做的。这小铺面是乡下人农闲时临时开的铺子,店家倒也老实巴交的,回说是磨的面粉和萝卜碎末用水混了,搓成丸子的。

元羲嫌东西加工太多,过程又不洁净,便不愿意买。他低头道:“宝宝,晚上我给你亲手做饭,这个不要买了好不好?”

夕夕:“我就想吃一个。哥哥…”

元羲想了想,“好吧,今日是你生辰,便给你买一个。”

买了一串拿在手上,夕夕笑眯眯的,为感谢哥哥,她便先举了那东西到哥哥嘴边,“哥哥先吃。”

元羲一口咬了一个。夕夕这才低头小心翼翼地啃了第二个。然而她嘴巴太小,雪白的小牙齿咬了一口还没有丸子三分之一大。

元羲看得想笑,这丫头啃东西怎么总像只小松鼠…

刚从火上拿起来的,所以有些烫,她吃得十分认真,便顾不得看路。元羲干脆一把将她抱起来,跟抱女儿似的,摸摸她的头发道:“慢慢吃。”

小姑娘点头,一双眼睛笑成弯月亮。

离开市集后不久,周边安静下来,夕夕立马就嗅到了异常的气息。

她搂住元羲的脖子,“哥哥,又有人跟踪我们了。”

元羲点头,亲了亲她,“没关系。”心里有些后悔今日带她出来。什么人敢撞在夕夕生辰时来找茬儿,他可不会客气了。

路过一处拐角,一个黑衣人并着几个身着粗布衣裳一副百姓装扮的人忽然跳了出来,为首那黑衣人道:“楚王还是这么谨慎,我在市集上布置了那么多人,竟然全都被你识破了。”

方才市集中小摊贩非常多,同样卖那萝卜串串的就有不少家,但元羲带着小姑娘驻足的小摊,却是货真价实的小摊贩。

眼前这几个百姓装扮却手执刀剑面目凶光的人,便是方才市集中出现过的几个面孔。

元羲道:“伪装并不高明,自然容易识破。”做惯了粗活的的百姓很多特点是旁人模仿不来的。

夕夕这才晓得原来方才热热闹闹的市集上还暗藏玄机。

那黑衣人拔了刀,道:“废话少说,元羲,你惨无人道、草菅人命,因你而死的亡魂数不胜数,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

夕夕不晓得这又是哪里来的刺客。不过哥哥似乎很淡定,她也就跟着淡定了,立在哪儿继续吃她的串串,一边欣赏她哥哥潇洒凌厉的剑法。

其他人起先是跟着一起打元羲,但见这边一个天真的小姑娘,便有两个人朝她攻了过来,大约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了。

刀锋袭来,夕夕旋身避开,手上的串串不小心掉到地上了。上面还有最后两只丸子没吃完呢,她方才都不舍得一口吃完,因为她晓得哥哥不会再给她买了…

夕夕不开心了,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串,就浪费了。小姑娘清澈的眼睛朝那人看一眼,莫名让人心头发寒。她哗地一声抽出轻泓,动作迅如闪电,那剑仿佛一道光,不过三招,就道光瞬间刺入那黑衣人的心口处。

那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夕夕,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主攻元羲的那黑衣人功夫明显比其他人功夫高一些,只不过也是敌不过元羲的。元羲看见有人攻击夕夕,欲来帮忙,不料看见他家宝贝二话不说不声不响就把人给杀了,也吃了一惊。

轻泓既已出鞘,便把他们都解决了吧。夕夕丝毫不觉自己杀了人有何不妥,和元羲并肩作战,三两下就把那群人打得落花流水,为首那黑衣人原本以为元羲带了个孩子会受到掣肘,没想到这孩子如此厉害,而且跟楚王一样杀人不眨眼。

他往后退了几步,“撤!”带着唯一生还的手下,逃走了。

小姑娘还想去追,元羲拦住她,道:“不用追了。这种人杀不尽的。”总有那么些没脑子的人,以为派一些刺客来,趁他不在守卫森严的元城,就可以刺杀了他,真是可笑。

他走到一个尚且有气儿的人身边,雪白的靴子踩了他的胸口,问道:“你的主子是谁?”

那人怒瞪着元羲,仿佛想用目光杀了他,吐出两个字,“狗…贼…”

元羲脚下一踩,他便断了气,眼睛尚且大睁着。

夕夕还愤愤地上前补了他一剑。

元羲把她拉过来,笑道:“傻丫头,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夕夕一边收了轻泓剑,一边恨恨道:“他竟敢骂哥哥,不该让他死这么便宜。”顿了顿,又苦恼道:“可是现在他们都死光了,我们没办法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元羲淡淡道:“多半是宋国人。”

夕夕:“啊?你怎么知道的。”

“兵器。宋国人用的兵器与别国不同。”

夕夕:“那刚才哥哥为何还问那个人身份呢?”

“确认一下而已。万一有人用宋国兵器来掩饰身份呢?但见他骂我狗贼,多半就是宋国人了。”前不久,宋国有一个所谓爱国之士,作了首诗,讽刺宋王无能,骂楚王是狗贼。这首诗在宋国里面那群仇视楚国的人当中很是盛行。

夕夕若有所思,没想到有这么多门道。

一双铁臂猛的把她抱起来,元羲点点她的鼻子,“倒是你,不是让你不动手么?”

夕夕道:“帮帮哥哥嘛。”

“杀了人,你竟丝毫也不紧张。”元羲笑道,“没想到我家宝贝这样勇敢。”

夕夕:“他们都是坏人,死了就死了。所以说啊,”她笑眯眯的,“哥哥以前还不许我跟哥哥一起处置犯人,其实这并没什么,夕夕根本就不怕。”

元羲点点头,含了她的小嘴亲了亲,“好,是我不对。”

第85章 粉罗裳,汗生香(一)

夜半,打更的梆梆声恰好敲了三下。

夕夕自甜睡中不情不愿地醒来,围绕着她的仍然是熟悉的哥哥的气息。她揉了下惺忪的眼睛,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背上了。

“夕夕?”正搂着她坐在她后面的元羲低头亲了下她粉扑扑的脸蛋儿,“哥哥是不是又把你吵醒了?”

小姑娘渐渐清醒,她看了下四周,道:“好黑呀…”然后又缩进了哥哥怀里。这么黑,她有点害怕。

元羲笑了一下。小丫头连杀人都不怕,却很怕黑。

“宝宝,我们须趁夜离开这里。”说着,他把马驾驭地更快了。寂静的小道上,只有马蹄哒哒的声响。

夕夕抬起头道:“哥哥,我们突然走了,那娘亲都不知道我们走了,找不到我们了怎么办?”

元羲脸色瞬间沉了下,“找不到不是更好?”

夕夕:“…”

“你是更喜欢娘亲,还是更喜欢哥哥?”元羲又严肃道。

夕夕连忙应道:“当然是哥哥!谁都不能跟哥哥比!哥哥在夕夕心里天下第一好!”

男子瞬间笑了,低头吻了下她的发顶,道:“她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不用管她。”给了她这么长和夕夕相处的时间,他已经很仁慈了。

夕夕觉得哥哥似乎和娘亲不对付啊…

忽然想起昨日傍晚的事情来。昨日是她的生辰,却不小心在集市上遇到一群意图对哥哥不利的人。两个人虽然解决得很快,但不晓得为什么还是被娘亲知道了。娘亲来得比平时早许多,傍晚时就来找他们了,然后背着她跟哥哥谈了好长时间的话。

说起来,翎蓝的确是挺了解夕夕的。她晓得即便是背着她说,夕夕若是想听的话也能听得到。她便事先亲手备了几样好吃的点心,送到她面前。小姑娘光顾着吃了,就没怎么注意听隔壁屋里的谈话声。

只是谈完之后,哥哥脸色就相当不好,老半天都是沉默不说话。

夕夕忽然抬头道:“哥哥,是不是昨日娘亲说了什么让哥哥不开心的话啊?”

元羲一愣,沉默片刻,摇头道:“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都是一些本来就需要面临的问题。”

翎蓝跟他说,让他把夕夕还给她,她可以带她去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生活,还说这十四年来,她在世人眼中消失,就是去了那个地方,那里非常安全。

元羲自然是拒绝。翎蓝又说他身处在这样的位置,他根本无法保证夕夕的安全,肩上重任无数,也根本分不出精力来保护夕夕的安全。

的确,想杀他的人太多了。夕夕只要是跟着他,那像昨日那般刺杀的事情便永远不会少。

翎蓝见他不答应把夕夕还她,又执意要求先带着夕夕离开他一阵,说要等到他把天下大定了才把夕夕送到他身边。然而如今天下四分五裂的,他即便是神也不可能朝夕之间就可平定四海。她竟然妄想让夕夕离开他这么长时间,他当然不会同意。

其实他本可以不理会她,就像如今这样,离她远远的让她找不到就罢了。然而,让他心中不痛快的是,她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他如今无法带给夕夕最需要的安全,翎蓝并没有冤枉他。

他想,他要尽快解决这些,以还给他家宝贝儿一个最安全最美好的世界。

夕夕见他虽脸色淡静如常,一双眼睛却比平时更为沉敛,似乎藏了什么幽深的东西在里面,忍不住又道:“哥哥不要不开心了,你若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理会娘亲了就是。”

元羲低低一笑,“夕夕乖,我没有不开心。只要有夕夕在身边,哥哥不管怎样都是开心的。”

小姑娘点点头,靠在哥哥怀里安静了一会儿,又仰起头来看了看天上稀稀落落的星星。

虽然稀落,但夕夕还是数不清楚。数着数着便又有些困了…

路上不平坦,马儿忽然颠了一下,即将进入梦境的小姑娘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