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酒舍,皓月书窗

缓抚琴弦,流莺并语

碧草玉几,花营锦阵

一曲歌罢,余音袅袅。夜风打窗,林涛呼啸。屋内静谧如渊。陈梓坤款款起身,慢慢向他走来,“舜钦,我唱得好不好?”

“…好。”

“这是入帐前的战歌,你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我…”他不及反应,她的身子已经压了过来。她端起桌上的酒杯,猛灌了一口再口对口哺给他。

“咳咳,我不喝酒。”

“很好喝的。”她的手侵入他的里衣,沿着他那丝绸一般的肌肤缓缓游走。萧舜钦一阵意乱神迷,他伸开双臂环抱着她的腰身,陈梓坤低下头,用嘴叼着他发上的绸带轻轻一拽,他的满头乌发披散开来,堆在枕边,旖旎动人。她笑着伸出灵舌在他的口中一阵肆无忌惮的翻滚搅动。萧舜钦阖上双目,忘情的吮吸着她的香甜津液。她的一双手开始伸向了他的腰间,她轻手驾熟的解开他的腰带,一层层的解去他的衣衫。他那赤/裸的身躯,被放在月光之下的床榻上,陈梓坤睁大眼睛仔细赏鉴一番,满意的点头称赞:“都说灯下宜观美人,依我看,月下更宜观美人。”

萧舜钦的身子一阵痉挛,方才的迷情绮思,一下子消逝得无影无踪。他挣扎着欲要起身。陈梓坤一脸不解,双手紧摁着,茫然问道:“怎么了?”陈梓坤想了想,以为他是怕冷,连忙拽过一床锦被将两人裹住。她紧紧抱着他那滑腻的身躯,又是一番肆虐和挑/逗。她俯在他耳边轻语:“你知道我为什么厉害吗?”

“不知。”

陈梓坤得意的笑笑:“我偷看了父亲的藏书,像什么《胜蓬莱》《花营锦阵》《风月机关》。”

萧舜钦的脑子轰的一声响动。他的脸颊热得烫人。嗫嚅着说道:“大王还是多读些治国理民之书吧。”

陈梓坤略有不满:“那些书自然是要读的,不过,这些也不可不读。”

“呃…”萧舜钦睁开朦胧的星眼怔怔看着她。

陈梓坤抚着他的头发,笑道:“长夜漫漫,我们慢慢消磨。”

天边,残月褪尽,东方泛起鱼肚白。稍顷,红日初升,幽静的白杨林中散着淡淡的晨雾,如烟似梦一般。

“梓坤——”萧舜钦迷迷糊糊醒来,梦呓一般的唤道。他身边早已人去床空,他茫然坐起,就在这时,李思原迈着碎步进来说道:“先生大王上朝去了。”

萧舜钦猛然回过神,他冲他略一点头,然后在内侍的服侍下简单洗漱完毕,接着又有宫女端来早膳。萧舜钦看着宫女内侍一片忙碌,他礀态僵硬的坐在那儿,一种陌生的尴尬和不适感充斥了他的心间。他悲凉的自笑一声,霍然起身道:“我要回去。”

李思原一怔,连忙笑着阻拦:“大王早起时吩咐了,说让先生在重华宫等她因来一起用行饭。”

萧舜钦摇头:“不。”说完,他拂袖离去。

李思原顿了一下只好送他出宫。

回到云鹤居时,方才还晴朗的天突然阴了下来,接着便下起了濛濛细雨。萧舜钦站在窗前,看着满地落花,心中蓦地一动,他觉得昨夜那一阙歌可补上半阙:

秋雨萧萧,黄花满径

雨前蚁闹,霜后鸿哀

华屋翠幄,郁郁凉槐

啼宵蜀鸟,春去伤魂

一连七日,宫中再也没有来人宣他。他只是听说苏放入宫,索超晋见。绵绵雨天过后,他又得知了一个消息:陈王东巡。苏放索超郑喜等人伴驾随行。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卡得厉害。

103第一百零三章在劫难逃

这些日子,陈梓坤夙兴夜寐,殚精竭虑,一直在思索强国富民之路。她心中明白,陈晋两国早晚要有一场大战,不论双方怎么阴谋迭出,决定胜负的关键仍是两国的国力。在灭魏之前,制约陈国强大的是国土狭小贫瘠。如今半个魏国已入陈国版图,这个问题已然解决。剩下的事情便是如何快速而稳定的壮大陈国国力。

她与朝中大臣反复商榷,推翻一个又一个方案,最终敲定大致方略。

简单说来就是:大力恳荒,鼓励农桑,兴修水利,重农而不抑商。同时大兴文华,广召贤良,扩建学舍,化陈蛮气。

而在此时,索超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他主张陈国将边境生意交于骑兵来做,五万骑兵化整为零,分散在边境各处,代民为商,并从边民的市易中抽成。如此一来,骑兵既能保护边民安全,又能及时打探到东虏各部落的消息,还能减轻国家负担。

陈梓坤稍一思索,便点头答应。旋即又问道:“此事由索将军亲自去做?”

索超目光灼灼的看着陈梓坤,微微一笑:“不,由我的兄弟去做。”

陈梓坤点头:“如此也好。”

筹划完毕,陈梓坤将事情交于几位重臣实施,而她则带着几个心腹将领开始了东巡之行。

文杰见随行大臣的名单中没有萧舜钦的名字,忍了几忍最终委婉劝谏:“君上,水路不像陆路颠簸难行,萧先生的身体想必无碍。”

陈梓坤面无表情的答道:“以后再说吧。”

文杰翕动着唇,只好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大船开动之后,文杰就明白了陈王的言外之意。此次随行伴驾的不仅有陈王的心腹重臣还有两个特别之人。他们就是华蔚廷和华蔚堂两兄弟,这两人生得俊秀挺拔,温文尔雅,一左一右伴于王驾左右,端的赏心悦目。

陈梓坤在他们面前渐渐卸下了君王的威严和持重,时不时的调笑两人一番,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随行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只好装作视若不见。

船行一日,暮色四合之时,陈梓坤和几位大臣一起用过晚膳,便起身踱入内舱,临窗而坐,看着船外的水天一色默然沉思。

郑喜轻手轻脚捧上一杯热茶,垂手静立在一旁。

陈梓坤倏然回神,指着旁边的座位:“出门在外,无须拘礼,坐吧。”郑喜斜签着身子坐了。

陈梓坤轻轻啜了一口茶,长吁一声,幽幽叹道:“郑喜,你说本王是不是和你一样,后宫之中只能有细作和男宠?”

郑喜面带惊讶:“君上何出此言?大王德布四海,威震陈国,岂能是微臣之流可以攀比?”郑喜心电念闪,旋即便明白,这位年轻的君王是遇到情感困惑了。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萧先生他不合大王之意吗?”

陈梓坤坦率回答:“不甚合意。”她神情茫然的听着萧萧的风声,款款说道:“你说世间有贤惠大度,善解人意的男人吗?就像有史书上记载的贤妃贤后那样的。”

“恐怕…没有。”郑喜想了想,自嘲的笑道:“微臣的父亲勉强算是贤惠吧,反正微臣从小到大,不曾见他违逆过母亲。”陈梓坤淡然一笑,不予置评。郑喜恍然明白,以陈王的眼光,自然看不上父亲那种因形貌不佳而处处显得卑微和小意的男子。只是,那种既有风骨又“贤惠大度”的男人去何处寻觅?

郑喜接着委婉试探:“那…索将军呢?”陈梓坤仍然沉默不语。

郑喜半吐半露的分析道:“索将军和箫先生有所不同,他生于胡地,长于大漠,不曾受三纲五常浸染。性情与大王最是契合,太上王对他也很满意…”

默然良久,陈梓坤缓缓开口道:“索将军是陈国的悍将,本王不想将他困在后宫。”其实她还有一层隐忧未曾说出,那就是她本能的觉得,索超身上的野性并没有完全驯化。作为国君,她不喜欢不能完全掌控的人和事。作为她的臣子,她可以容忍某种异数。但在她的后宫却绝不能有异类存在。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将索超排除在外。

郑喜的心思千回百转,她见事极快,进一步问道:“我王之意是…”

陈梓坤颔首说道:“蘀本王为索将军和苏相寻一门好亲事。”

“…是。”郑喜迟疑片刻便爽利应答。

“不为难?”

郑喜明白她是说苏放的事,她豁达一笑:“微臣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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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梓坤闻言,不禁哈哈一笑,眉间的忧色顿时一扫而光,她目光灼灼的看着郑喜,由衷叹道:“我最喜欢你这种坦率直爽的性子。”

是夜,君臣两人倾心相谈,开怀畅饮,夜深方散。

次日清晨,陈梓坤再见几位大臣时,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坚毅。

苏放正在向她禀报沿途见闻:“中原水患比陈国本土严重许多。每年都有旱涝发生。若是我王下定决心清理水患,中原将是千里沃野,必将成为陈国最大的粮仓。”

“本王命你去办这件事,你不懂水务不要紧,可以放权给懂行之人。沿河十三郡的赋税不必上交国库,悉数充当治水款项。要尽快着手去办。”

“臣谨遵王令。”苏放肃然应答,领命退下。

苏放退下后,陈梓坤再宣索超入内议事。

“本王思索再三,北方边境之事还是由你亲自处置较为妥当。”

索超一脸诧异,他抬眼,专注的看着陈梓坤,猝然问道:“我输了?”

陈梓坤目光一闪,随口反问:“什么输了?”

索超嘴角上扬,咧嘴一笑:“太上王之意是让我参于角逐王夫之位,所以…”

陈梓坤略一思索,正容肃声说道:“你就像草原上自由翱翔的雄鹰,本王不想将你束缚在后宫之中,你,可明白?”

索超眉毛一挑:“明白。”

陈梓坤东行之后,萧舜钦一连数日,像是钉在了书房一样,终日枯坐不语。他的心一点点的冷却,变得平静而麻木。

他觉得自己该趁着这一段时间好好思索他们之间的问题了,以后何去何从,他必须做个决断。

每每回想半月之前那如梦似幻的一段时光,他便气血上涌不能自己。他自是知晓陈王对自己有意。在此之前,他一直心存幻想,他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他如今才明白自己的可笑。她对他的,经过层层过滤之后,淡得不能再淡,或许只剩下了几许暧昧和男女欢娱。任何一个适合的男子都可以轻易蘀代他的位置。她的心中只有天下、国家、权利,他只是她的万万分之一。

“何苦呢?”萧舜钦凄凉怅然的自言自语。他的冷静、清高、自持像是易碎的琉璃,遇上她那种山岩一般强势专横和性格,立时化为齑粉。他早已不是他了!

“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他起身,茫然的在幽静的书房中来回徘徊。

在北方的隆冬天气到来之前,萧舜钦已经做出了决定。

主仆三人尚未成行,突然从东方传来了一个举国震惊的消息!陈王在新河遇刺!消息一经传出,举国哗然,市井百姓议论蜂起。紧接着,易州令文雪松亲率八千守军前去新河救驾。文宾的三万虎贲也随之出发。

萧舜钦焦灼无措,强撑病体要去新河探个究竟,在关键时刻,崔博陵却制止了他,崔博陵一脸端严的劝道:“公琰无须担忧,我料定我王必然无事。”

萧舜钦急切追问:“何以见得?”

崔博陵看看左右,悄声说道:“公琰请想,君上若有身体有恙,岂会宣扬得天下皆知?”萧舜钦立即顿悟,他拭拭额角的冷汗自嘲道:“兄大有长进,我不如也。”

崔博陵意味深长的一笑:“你是关心则乱。”

萧舜钦微微一笑,不觉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崔博陵看看案上的琴箱书曩,直言相问:“公琰可是有意离开?”

萧舜钦直言相告:“如今国中内有崔兄,外有苏相,陈国君明臣强,人才济济一堂。我已无须留在此地。”

崔博陵眸光深沉,沉吟不语。两人缓缓踱步而出,在枯柳林中拂枝穿行。

良久,崔博陵抬头看着阴冷暗沉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气,慢慢说道:“从情谊上讲,我自然不希望你离开陈国,但是,”他停顿了一下,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痴长几岁,又是过来人。对于男女□方面懂得比你多些——因此,我劝你,离开这儿吧,而且要火速离开,不要再等君上回来,她无事的。”

萧舜钦惊讶的看了崔博陵一眼,他不曾料到对方竟会劝他离开。

崔博陵兀自一笑,用耐人寻味的口吻说道:“公琰,君上于你就像一道深渊,你目下正站在边缘,再往前一步,你便会溺入其中。到时,谁也救不了你。”

“我——”萧舜钦张口欲辩,一时却又无从说起。

“我见过她之后,确定她确实无恙便离开。”

崔博陵摇头苦笑不已,喃喃自叹道:“天意也。”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舜钦静静伫立在枯柳林中,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怔怔不语。

104第一百零四章铁血柔情

五日后,陈王一行在国人的殷殷期盼中平安到达易州。易州百姓倾城而出,夹道围观。陈梓坤为安国人之心,特意从宫车下来,骑马缓缓而行。众人见陈王安然无恙,一时欢呼雷动,连呼万岁。

不久之后,人们便得知了陈王此次遇刺的真相:原来,华蔚廷是吴王派来的细作,他与刺客理应外合谋刺陈王。在此之前,他的堂弟华蔚蓝大义灭亲向陈王举发了他,但华蔚廷却说堂弟是妒忌陈王听罢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放在心上。当华蔚廷和吴国刺客对陈王发动攻击之时,又是华蔚蓝挺身而出,以身挡剑,救了陈王一命,华蔚蓝身负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这件事情被人们口耳相传,陈人有人斥骂华蔚廷无耻无义,有人赞颂华蔚蓝大义灭亲,舍己救人。还有人悄悄传言说,此次华蔚蓝若是能醒过来,便极有可能被陈王纳入后宫。

萧舜钦自然顾不上理会这些传言,他先是慌乱,稍稍缓过心神,接着便是漫长的焦灼担忧。陈王回宫三日后,才准许外臣觐见。轮到萧舜钦时,他一入宫便用质问的语气冲陈梓坤:“大王是不是早已预知这次行刺?为何还要以身涉险?”此时的他又恢复了初来陈国时那种冷面无情的风采。

陈梓坤睁着一双深邃幽黑的眸子专注地看着萧舜钦,冲他倦倦一笑,感慨万端的说道:“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了呢?”

“我过两日便走。”萧舜钦言不由衷的答了一句。

陈梓坤扬了扬受伤的左臂:“是吗?你过来。”

萧舜钦不由得一阵心疼,他上前几步,伸手扶住她,低声嘱咐道:“不要乱动。”

陈梓坤低低一笑,身体一倾顺势靠在他怀中,伸出右手把玩着他的衣领,轻声问道:“还在生气?”

萧舜钦一听此话,本来变得柔和的语气中又不自觉的加入了一丝冷硬:“不,微臣从不曾生气。”

他的话一出口,嘴唇便被狠狠封堵住,接着,他闻到唇间一阵咸腥,陈梓坤伸出灵舌意犹未尽的舔净了他唇上的血珠,戏谑笑道:“我想看看你的嘴有多硬,结果一点也不禁咬。”

“你——”萧舜钦面色红涨,窘得手足无措。

他胸中气血上涌,他不知哪来的勇气,蓦地伸出两手捧着她的脸,没有章法的乱吻一气。

“呵呵,真是奇观,仁义之师宋襄公开始主动攻击伤军。”寂静的房中充斥着陈梓坤那出黄莺出谷一般动听的笑声。萧舜钦先是一阵慌乱无措接着便是恼羞成怒,待渐渐稳住阵脚,他乘着一股锐气再接再厉,他一手搂起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头,像是春风拂面一样轻而柔的吻着她的面孔,从她的额头到眉毛到眼睛,再到高而挺的鼻梁,在她那紧致细腻的脸颊上一阵流连之后,最后停在了那张红润饱满、曾让他□的唇上。他吻得忘情而投入,不知不觉中,一股源自内心深处的、被压抑尘封多时的陌生又熟悉的情潮已开始冲破被理智的堤坝向他的全身泛滥。

在喘息的间隙,他仍不忘喃喃责问道:“为什么要以已身为饵?为什么要冒险?”

陈梓坤简洁回答:“钓大鱼。”答毕,她又笑着提醒:“今日不论国事,只谈风月。”

两人说着话,身体不自觉的向床榻移去。

移了几步之后,萧舜钦倏然清醒过来,他趔趄一下顿住脚步,用沙哑的声音和她商量:“梓坤,你的伤还没好,我们以后再…”

“不要紧,我今日不捆你了。”

“你…”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带着热切的渴望和期盼,萧舜钦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被溶化了一般。多日来的苦思和焦灼此时全化成了一股冲动,他想将她化入自己的身体!他从不曾像今天这样渴望拥抱着她紧贴着她!

层层的轻纱帐幔被放下了,她的身子慢慢地往床上倒下。她含笑注视着他,萧舜钦再次窘得手足无措。陈梓坤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只好闭上双目,任他自行摸索。

等了很久很久,她的睫毛开始不耐烦的扇动着,双目将睁未睁之时,萧舜钦才咬牙下定决心,他开始轻手轻脚的脱她的衣裳。

就在这时,陈梓坤突兀开口:“知道我为什么脱得那么熟练吗?”

萧舜钦手上的动作不觉一顿。

“那是因为我早就在脑中演练过上百遍,一出手便是行家熟手。”

“哦——”他不知该如何接话。

陈梓坤又耐心的补充一句:“这是我祖父教我的办法。”

他心中一阵惊讶,面红耳赤地道:“这、这成何体统?”

“你真有意思,我是说这是祖父教我的习武之法,我把它用在了别的方面,这就举一返三,懂吗?”

说完,这话,她倏然睁开炯炯的双目,**辣的盯着他看。嘴边逸起一丝诡秘的笑容,她的右手轻轻一扬,简洁利落的将萧舜钦的腰带解开,然后再微微坐起身子,将他的发带扯下,他的衣衫飘然而落,如瀑的黑发垂散下来,整套动作如行云行水一样自然而飞快。

她得意的一吐舌头,整张脸愈发显得神采飞扬,萧舜钦看着她的笑容,心神一阵恍惚。他觉得自己心底最柔软的部位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一下,一种类似酸与痛的感觉浸漫在胸腔中。他此时更不会想到,这种痛觉将会伴随他很久很久…

他俯□子一寸一寸的向她贴近。两具火热的躯体很快便贴合在一起,在松软的被褥间不停的扭动着交缠着。屋外,寒风呼啸,白杨林的枯枝疯狂的风中扭动。室内,温暖如春,摇曳的烛光中照着纱帐上两具缠绵绞缠的叠影。

帐中,喘息阵阵,低/吟声声。

“舜钦,你要相信我,理解我…”

“好,我相信。”

两张火热的唇只分开片刻又重新粘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