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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您必定能够成为最美丽的皇后。”

顾令月心中也自伤感,微笑道,“凤师姐的手艺我自然是相信的。”

朱姑姑从外掀帘道,“郡主,外头禀报进来,说是策封使者入府了!”

顾令月点了点头,“知道了!”

起身扶着侍女的手走出来。

姬红萼坐在一旁,看着盛装打扮的顾令月,心中微微激动,“人生有时候当真像做梦一样。真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能够看到你大嫁给我皇兄,成为大周皇后。皇兄对你一片真心啊。阿顾表姐可莫要辜负了皇兄的一片心啊!”

顾令月回头望了姬红萼一眼,忽的开口问道,“就像你对楚王一般么?”

卫国公主骤然闻听那个名字,素来爽朗的笑意登时僵硬在面上,凝成了一朵永生花。

和楚王的那一段感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凝在卫国公主姬红萼心里,是珍重,也是一场放逐。纵然回长安数月,与顾令月多次交心,却都回避了这一段往事。只埋在心底最深处的地方,如同珍藏的美酒,鲜甜中略带一丝苦涩意味,独自品尝,从不肯露出一丝半毫儿端倪,让人喟叹。

顾令月明白她的想法,所以这些时日也配合着她,一直回避此事,刻意欢笑,绝口不提。

可是这一刻,在她即将封后,人生生命最重要的时刻,心情激涌,忽然觉得人世间所有的感情,无论是美丽的还是罪孽的,都应当有见天的时刻。忍不住开口,向姬红萼挑破这个话题。“阿鹄,”

她望着姬红萼,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和通透了解,“你这些年,从没有忘记十二郎吧?”

姬红萼听着顾令月的问语,悲从中来,曾经经历过那样干净美丽的一份感情,自己怎么能够从中走出来呢?

“我想忘记,却忘不了。”她道,面上显得忧伤。因着这些年生活不完满,少年时的感情越发显得干净纯粹,在睡梦中镀上了一层美丽色泽。隔水望花,

顾令月道,“我曾以为我这一辈子孤单到老,那时候当真想象不到,会有如今这么一日,策封皇后。这也许是我的幸福,阿鹄,我盼着你也幸福。”

姬红萼听着顾令月的话语,唇边凝出一个心碎的弧度。

她如何不想要幸福?可是她的幸福,许是在多年前山寺中那个桃花雨夜,就已经结束了!

顾令月踏步从白鹤草堂中出来,来到慈萱堂外,卢国公程伯献、前礼部尚书贺瑛手持策后旨意等候,展开册后诏书,“今有丹阳长公主女,昭国郡主顾氏,毓出名门,贵质贤淑可策为皇后。制曰,可!”

顾令月拜道,“臣妾接旨。”

程伯献向着接过旨意的顾令月拜道,“微臣拜见皇后殿下。”

顾令月微微一笑,“平身吧!”

伺候顾令月送嫁的碧桐瞧着顾令月皇后礼服雍容华美的模样,心中一酸,落下泪来。

顾令月回过头来,伸手擦拭碧桐眼泪,“傻丫头,哭什么呢?”

碧桐面上欢笑,不知怎的,眼泪就留下来了,“奴婢是高兴的。”

“傻丫头,”顾令月微笑,“早年我和你说,咱们会一辈子在一处,我就算做了皇后,咱们还是在一处呀。哭什么?”

“奴婢也不知道,就是止不住泪水掉下来了。”

顾令月唇角一弯,神情柔和,“傻丫头!”

华美灿烂的金根车沿着长安长街缓缓前行。

十多年前,那个湖州的小女孩进入东都,战战兢兢的进了太初宫,眼前的一切在她面前展开,犹如陌生的仙境。

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嫁给皇帝,成为大周的皇后。

顾令月往前走。走过大明宫煊赫的宫檐,走过湖州顾家那个委屈绝望的小女孩的岁月,走过洛阳长安母女岁月静好的年华,走过北地峥嵘的岁月,走过通古斋的梅花夜雨,走到大明宫。仰起头,看见那个等候自己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终于写到立后了!

仿佛看见闺女出嫁,眼泪一把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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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大周天子立后,整座大明宫张灯结彩, 肃穆宫服的玄色宫人肃手在长廊上站立, 迎入这座宫殿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姬泽一身殷红礼服, 立在紫宸殿前,修长玉立,英姿勃发, 见着顾令月, 凤眸之中登时爆出灿烂光芒,上前数步迎接顾令月, 搀扶着顾令月下车。

顾令月只觉自己的手落入一个温暖所在,听着姬泽安抚的话语传入耳中,“放心, 一切有朕。”心中倾袭上安心感觉, 忍不住转头, 朝着姬泽露出舒婉一笑。

二人的手紧紧握在一处, 一道步入大殿,按着礼官的劝导声, 一一随行帝后大婚礼仪。

仿佛折腾了很长一阵时间后, 被送入了一座宫殿之中。

氤氲暖气围绕, 在喜床上坐了一会儿, 方稍稍回过神来,举目望着所处宫殿,见殿中布局熟悉非常,竟是自己从前居住了数年之久的延嘉后殿。

因着大婚缘故, 里外重新彻头彻尾的布置了一次,簇新金贵。但殿堂布设格局依旧保持一致,因此竟无半分生疏之感。

窗台礼案上摆着一双儿臂粗的龙凤喜烛,烈烈燃烧。

梅尚宫领着宫人立在殿中伺候,完成了最后的礼仪,方才屈膝朝着帝后行了一礼,缓缓退出宫殿。

姬泽坐在一旁,望着新婚的皇后目不转睛,“朕的新娘子真美。”

顾令月嗤声一笑。

二人日日厮见这么长时日,今日成婚,婚礼中的仪式庄重感很重,但那种相守一生的惊喜感却到底不足。

她取过和阗梅花扇,遮住自己的容颜,“九郎,我听说大周民间一双男女成婚,都是要新郎作一首却扇诗的。您是大周皇帝,大婚礼仪自有礼部确定施为,虽然不用亲迎,看也是要给我做一首却扇诗的。”眸中调皮光芒一闪而现,

“若是没法叫我满意,就不用进洞房了!”

姬泽闻言似笑非笑,见和阗梅花扇图案精致,遮住顾令月容颜,露出一双形状姣好荔枝眸,目光晶亮,略略一眨,露出欢畅调皮的笑意,觉心中甜蜜之意流淌充斥。顺着顾令月的意思道,

“阿顾有意作难,朕岂敢不遵?”

他虽君临天下多年,幼年时也是博览群书,通晓诗文的,略一沉吟,心中已是有了念头,念诵道,“北府迎尘南郡来,莫将芳意更迟回。虽言天上光阴别,且被人间更漏催。烟树迥垂连蒂杏,彩童交捧合欢杯。吹箫不是神仙曲,争引秦娥下凤台。”

眸色转深,声音喑哑,“朕的皇后,满意么?”

顾令月听闻姬泽念诵诗句,嗓音喑哑饱含情意,一字一字如春风化雨,散入自己心田,芳心可可如浸在骊山温泉之中,将和阗梅花扇一点点收起,露出扇子下明媚鲜艳的容颜,眉眼之间俱含着明媚笑意。

殿中华美空旷,窗下红烛烈烈燃烧,红彤彤的喜色照耀的烛光下佳人风姿分外娇美。姬泽觉一颗心沉浸欢喜,抱着妻子,吻在了妻子额头。“阿顾,朕今儿当真开心的很,开心的很。”

顾令月仰头,龙凤红烛将娇美容颜照耀的映衬出一丝晕红色泽,宜喜宜嗔,轻吐话语,“有什么好开心的?咱们大婚后的日子不都和从前一样么?”

“那不一样。”姬泽道,

望着顾令月容颜,“从前,咱们虽然也在一处,却总有些不圆满。朕虽拥你在怀中,却总觉得你心思不定,有种飘着的感觉随时可能离开。如今方觉得将你落到了实处。咱们夫妻一处,永不分离。”

顾令月仰起雪面扑哧一声欢笑,一滴清泪沁出眼眶,“好。”倚在姬泽怀中,应承,“咱们夫妻一处,你若不负我,我绝不负你。”

姬泽闻言觉身躯微微颤抖,握住顾令月的手,郑重承诺道,“姬氏先祖作证,朕与顾氏令月,今生今世,永在一起不分离。”

延嘉后殿一双红烛高高燃烧,映衬御帐之中男女二人红浪,烛泪欢喜倾尽燃烧至天明。

新婚后的第二日,皇帝偕新后前往皇室宗庙拜祭。宗人令魏王姬坤主持了仪式,瞧着顾皇后随在皇帝身边,向着姬氏皇族历代先祖一一叩拜。

书吏并当众请出宗室谱牒,姬坤执笔,在谱牒中帝室宗谱中今上姬泽身后,涂掉的一行黑字旁另起一列记录皇后顾氏,与帝王并列,寓意夫妻同体并贵。

其下注一行小字:皇长子姬烨为顾皇后所出。

谱牒上短短的两列字,顾皇后母子的身份从此落定。

夏日天气清朗,大婚未久的帝后轻车简从,来到长安永兴坊。

昭国郡主府门楣依旧,盛大而又凄凉。府丞鲁定之匆匆赶到府门口,恭敬拜道,“微臣参见圣人,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姬泽,长身玉立,一身玄色常服掩饰不住身上的威势风范。

顾令宸在白鹤草堂中等候,开年已经有六七岁年纪,有了一丝小大人的风范。在裴默的教导下渐渐懂了一些人情世故。因着名义上是顾鸣的儿子,此前顾鸣亡故,为其送灵守了一段时间孝期,如今身上装束也是简单,恭恭敬敬的行礼,“臣弟见过圣人,皇后娘娘。”

顾令月笑着道,“别介。”伸手按着顾令宸的肩膀,“今儿我回来就是一家人好好聚聚,虽然入宫,我还是你的姐姐。这座府邸之中不讲国礼,只讲家事。”

顾令宸的眸光光芒滚动,片刻之后,方恢复常态,笑着道,“阿姐!”

姬泽回大明宫之后少见顾令宸,问道,“这些年你随你师傅学习,进度如何?”

顾令宸恭恭敬敬答道,“已经是学到《四书》了。”

姬泽点了点头,坐在堂上,考量起顾令宸的功课。顾令宸束手在一旁仔细回答,虽然有一丝稚嫩之色,但言语流利,倒也像模像样。

顾令月在一旁忍耐着听了一会儿,不喜道,“好了!我好容易见弟弟一次,合该开开心心的说些家常。似你这般考试,像什么话?”

姬泽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既是你阿姐发话了,你便自便吧。”

顾令宸瞧着皇帝姐夫,唇角泛起一丝偷偷的笑意。

瞧着姬泽和顾令月相处氛围,想来阿姐入宫之后的日子过的是足够幸福的。方能够这般没有忌讳的相处,形似民间夫妇。

道谢道,“多谢姐夫!”

离开的时候,顾令宸取了一个草蚱蜢,“前些日子在骊山外甥麟奴喜欢蚱蜢,这些日子我又编了一个,待会儿阿姐回宫带回去给他,说不得他会喜欢。”

顾令月怔了片刻,接过顾令宸递过来的草蚱蜢,唏嘘道,“麟奴还小呢,难为你记得他!”

顾令宸不以为然,“他是我外甥,我不惦记他,又惦记谁呢?”

通红的夕阳挂在长安天边,将永兴坊照耀的一片暮色光泽。

离开的时候顾令月看着这座府邸,心生一种别离之感。

她在这座郡主府中长大,居住了十年多时光,早就将这座府邸当做了自己的家,虽然此前经年累月的随姬泽居住在大明宫,实则心中一直认为延嘉殿不过客居而已,这座府邸方是真正的家。

如今大婚立后之后,心境方发生了颠倒。

日后自己将和姬泽、麟奴一家人长居大明宫,偶尔回永兴坊看一看,倒像是外嫁女儿回娘家做客了!

顾令宸立在白鹤草堂前,目送顾令月远去的背影,忽的踏步上前,扬声叫唤,“阿姐。”

郑重道,“你在宫中不用怕,我会努力长大,做你的依靠。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顾令月闻言怔了半响,绽放出灿烂光华的笑意,“好。”

顾令月走在出府的道路上,脚步缓慢,望着府中一草一木,心中感慨,和姬泽说起当年旧事,“我和阿娘那时候刚刚进这座府邸,一座座屋子看过来,在漱玉堂,阿娘和我还坐着歇了好一阵子。”微觉凄恻之意,“当年之事历历在目,一晃眼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苑囿景致依稀是旧日模样,当年的母亲却已经不在人世,自己也嫁入大明宫,倒是和母亲没有血缘关系的顾令宸如今居住在这座府邸,当真是有物是人非之感。

姬泽含笑听着妻子絮絮话语,“若是姑母知道阿顾如今模样,该当也会为你高兴才是。”

从漱玉堂过去,不远处便是流芳亭。青葱苍翠的菩提树屋远远在望。

姬泽凤眸眸色转深,忽的开口道,“难得今儿空闲,阿顾邀请朕去树屋看看吧?”

顾令月闻言怔了片刻。

当年长安权贵之中风言风语流甚的时候,自己怒而搬回郡主府,姬泽竟也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天子之身随同自己一道在这座府邸居住,长达年余。初初入府的时候,也曾提出想进菩提树屋看看。

她垂下眼眸,深深的睫毛一眨,“你还记得这座树屋啊?——这座府邸这么多地方,你都一一观赏了,怎么就放不下一个小小的菩提树屋。”

“那树屋不一样。”姬泽道,

顾令月道,“哪里有什么不一样?”见姬泽静默不语。叹了口气,“你想要进,那就进吧。”

姬泽凤眸登时绽放灿烂的笑意,“真的?”

顾令月柔和凝视姬泽,“真的。这点小事,还值得特意骗你么?”

府丞鲁定之听闻皇帝和郡主要登树屋,面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随即吩咐人前往准备。

菩提树展开枝叶,淡定视线人世春秋。

这座树屋乃是早年丹阳公主为爱女顾令月所建,坐落在菩提树宽敞的枝桠之间,历来只有顾令月一人入内,侍人第一次服侍除了昭国郡主之外的旁人入内,不由得手脚忙乱。

顾令月先坐着摇篮登入树屋,立在屋门前等候。见摇篮由着侍人晃悠悠的摇晃上来,停在树屋门前,姬泽从摇篮中下来,掀起衣摆,从开敞的蓬门中弯腰进了树屋。

目光灼灼打量着这座自己一直以来从未入内过的树屋。

这座屋子乃是丹阳公主当年特意为爱女顾令月所建,因此屋中陈设摆放器具一应小巧,姬泽高大的身形弯腰进入其中,便显的有几分局促。

他倒也不觉压抑,目光扫过屋中陈设。见屋中地方不大,因地制宜过当窗设了一座菩提朱漆榻,一旁设了一座菩提小案。陈设简单之至。

不由叹道,“这儿倒颇简单。”

“本来就是一个小木屋,”顾令月不以为意,“这么点儿地方,能摆放的下多少东西?”

她在菩提榻上坐下,推开窗子,望着府中湖光风景,“那时候我刚刚随母亲从宫中出来,忽然奇想,想要在菩提树上建一个树屋,母亲疼爱我,就请将作司的工匠前来建了这座木屋。因着这儿小巧独立,菩提枝叶的香气可以静心,这些年我偶尔想要一个人待一待的时候,就会到这儿来。”

姬泽望着顾令月的侧脸。

暮色夕阳色泽晕黄,透过墨绿色的枝叶照耀过来,落在女子脸上,一片莹润。

姬泽只觉心思沉静,岁月静好。

这座树屋虽然小,却寄托着顾令月的美好回忆。素来被她视为心灵静地,一俟心情不好,就会躲在小小的树屋之中,沉静舔舐伤口。

此前,姬泽虽然与顾令月立了盟约,二人起居坐卧一处,如同寻常夫妻相处,这座树屋却没有向他敞开。自己一直一直持续对她好,持之以恒数年,费了万般的水磨工夫,方才终究能够让她感动,放下防范心防,接受自己进入她的心门。

终于能够登堂入室,进入这间小屋。

顾令月回过神来,抬头自失一笑,“此处简陋,倒是怠慢九郎了。若是圣人嫌弃,咱们这就回宫吧!”

“朕倒觉得这儿很好。”姬泽道,在榻上坐下,将顾令月拥在怀中,“朕自小孤苦,从来未行出格之事,似这等建树屋之事更是没有做过。今儿陪阿顾你进了这座屋子,倒觉得分外有趣。”伸手梳理顾令月发丝,噙到唇边细细亲吻,“阿顾今儿邀约朕进这菩提树屋,朕很是高兴。”

“朕如今新婚之中,难得有几日空闲假期。如今夏日早晚天气也不寒凉,不若今儿咱们就不回宫了,与阿顾在这树屋中共度良宵。”

顾令月闻言怔了半响,回头看了屋中的菩提榻一眼,道,“圣人有这份兴致,阿顾自当奉陪。只是这木榻狭小,圣人若在这儿过夜,晚上可是要吃些苦头。”

这屋子建在树上。府中百年菩提枝叶虽壮,建设屋子搭在枝叶之间,却不可能建设多大。屋子里的菩提榻平日只为顾令月一人歇息,宽度极其狭窄。顾令月平日里一人坐卧尚有余裕,若是多了一个姬泽这样的成年男子,便显得颇为拥挤,怕是夜里手脚伸展不易,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会跌落到地上去了。

姬泽此时也想到了夜里将面对的局面,

只是今日获准进入顾令月心防的成就感太过强烈,想要与顾令月在凉夜拥眠,根本不舍的放弃。朗声笑道,“便是辛苦一些,朕也愿意。”

顾令月扑哧一笑,“九郎既然愿意,阿顾敢不舍命陪君子。”

凉夜静谧,屋中案台上烛灯灯光微微摇动,一身白色素衣青丝披散的少女慵懒闲适。美的惊人,也艳丽的惊人。姬泽望着顾令月,目光中露出热烈倾慕光彩。

二人躺在榻上,菩提榻逼仄,姬泽身躯果然舒展不便,果然束手束脚不便。

顾令月见此状况,坐起身子道,“这屋子太过狭小,咱们还是下去吧,便是不回宫,回白鹤草堂歇息也好!”

姬泽皱眉,伸手将顾令月抱在怀中,笑着道,“这样就可以睡了!”

顾令月愕然片刻,“我真弄不懂九郎,明明可以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这间屋子对你就这么重要?”

姬泽道,“不是树屋重要,是阿顾你对朕重要。朕总觉得,这座屋子对阿顾来说意义非凡。今儿得了你答应入内,竟是舍不得离开了。”伸手梳理顾令月发丝,噙到唇边细细亲吻,“阿顾今儿邀约朕进这菩提树屋,朕很是高兴。”

顾令月静默半响,荔枝眸微微眨动,望着姬泽,“九郎,我有什么好的,值得您这般喜欢?我身子不好,有时候性情还木讷,有时候我自己想想,都觉得自己不好。您富有四海,为什么要喜欢我?”

姬泽深深的望着顾令月,“情之所至,不知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进了朕的心,朕的魂,朕想丢也丢不掉。没奈何,只想将你拘在朕身边。”

顾令月闻言微微哽咽,“如今我觉得日子很幸福。可有时候我也会害怕,若是某一天,你忽然醒来,发现我不过是个普通少女,并没有那么可爱,将如今的深情收回去,我该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