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程易笙面色不变,仰着头看着她没有动作。黎菘见状更加心虚了,毕竟她是能从宿舍上铺直接往下跳的人,这会儿说下不来树……实在是丢了黎老爷子的脸。

“我去找隔壁借梯子。”程易笙说完就转身往门口走。

黎菘见状连忙大喊道:“隔壁没开门!手脚架那家,没开门!”

程易笙看了看表,这会儿不过八点,按着隔壁邻居的作息时间确实早了点儿。他转过身看着树上的黎菘,无奈了,这会儿就算是让黎菘从树上跳下来,他也不一定接得住,到时候两个人双双骨折还不知道怎么跟黎家交代。

“你,你站到树下来……”黎菘假意吸了吸鼻子,努力憋红了眼眶,“我慢慢下。”

“慢点儿。”程易笙皱着眉到了树底下,双手成保护姿势。

黎菘缓缓地往下探,双手抱着树干,还不时地扭头看身后的人。

程易笙看她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觉得有趣,示意她专心,“没事,我不走。”

黎菘里地还有将近一米的距离,想了想直接撒手蹦了下去,落地的瞬间身体后仰,造成没站稳的假象,直接倒进了程易笙的怀里。

程易笙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味儿,很好闻,引得黎菘恨不得使劲儿往他怀里钻。

二人中间隔着两层薄薄的料子,后背前胸相贴。程易笙身材很匀称,但又不像经常健身的浑身的肉都硬邦邦的,这人抱起来应该挺软乎,手感挺好的……黎菘想着想着脸都红了。

“站好。”程易笙僵着身子,双手钳住她的肩膀,迫使黎菘站直。

黎菘不敢做得太过,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自己站好,后退两步跟程易笙拉开距离。

然后,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刮破的腿,硬挤了两滴眼泪出来。

程易笙的眼睛压根就不敢往她腿上瞧,这会儿看见黎菘的眼泪还有些莫名。

“腿……”黎菘这会儿是真想哭了,这腿上的伤口要是结痂了,疤痕得多难褪啊!

程易笙低头一看,黎菘的膝盖和小腿正面破了皮,沁着血珠子,红白交错,骇人得很。他皱了皱眉,招呼黎菘跟他进屋。

黎菘小步跟在他后面,鼻子不时地吸着气,抽抽噎噎地嘟囔:“你们家有没有什么祖传的祛疤膏啊……”

程易笙也没理她,自顾自寻了个木头药箱出来,随后指了指沙发道:“坐那儿。”

“不太好吧……”那沙发很矮,黎菘要是坐着让程易笙给她上药,那腿基本上只有两种摆放方式。

第一种,脚正常踩地,而程易笙得跪着。

第二种,程易笙倒是可以坐着了,那黎菘的腿就得直接跷到他腿上。

好像都不太合适,起码现在以二人的关系来说不合适。

“我坐那儿。”黎菘指了指程易笙平日里写毛笔字的桌案,然后踮着脚坐了上去,脚悬空。

那桌子是程易笙特地让人打的,比平日里使用的书桌高三十公分,方便他站着写字。

程易笙拿了药箱回来,看着黎菘这一身的灰,有些心疼桌面。他简单地给黎菘的伤口做了清洗消毒,然后就收拾东西示意她下来。

黎菘看着自己腿上那暴露的伤口,不太满意,“不用包纱布吗?”

“天热,包纱布老捂着不好。”黎菘这个伤口虽说出了血看起来吓人了点儿,可不严重,消了毒两天就能结痂。

“不行。”黎菘摇摇头,很坚决,“路上灰尘大,我回去的时候除去坐地铁得走半小时的路,万一进灰了,万一在路边被电动车滋一身泥水,万一突然下雨了,万一……”

“万一九月突然飞雪下冰雹,正好砸你伤口上。”程易笙斜了她一眼,“偷我的果子,蹭我的碘伏,看病不给钱,药还是我们医馆免费煎……”

黎菘双手合十,“那您就行行好开开恩,一会儿把我送回去?”

程易笙看了一眼手表,拒绝:“我让小姚送你。”

黎菘立刻从桌子上蹦了下来,疼得龇牙咧嘴,“不行!他看起来还没我大呢,拿驾照了吗?”

“上半年刚拿。”程易笙回答道。

黎菘:“那更不行了,我不敢坐新手司机的车。”

程易笙:“那就打车,我一会儿还有病人。”

“你早上没病人吧。”这会儿都八点一刻了,病人要来早来了,谁不知道程家看诊每分每秒都是钱,哪有人迟到。

程易笙冷哼了一声,这姑奶奶还不太好对付。他让黎菘在前面等着,随后去了后院药房将黎菘的药对半分,一半密封另一半直接倒碗里准备端出去给她喝了走。

“师傅,今天药有点儿浓,你要不给人家姑娘兑点儿水?”姚思成说着要去拿暖水瓶。

“不用。”程易笙晃了晃手里的半碗药汤,确实浓了些。

姚思成:“那,那给人家拿块儿糖?”

程易笙摆摆手打发他,“不用,忙你的。”

他端着药出去,正巧看见黎菘埋头研究腿上的伤口,看见上头翘皮儿了,还想着去撕。

“老实点。”程易笙把药递到她手里,“喝完了我送你。”

黎菘眨了眨眼睛,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她接过药碗直接一口闷了,完事儿回味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变身怕苦的美少女,硬是挤了两滴眼泪出来抬头,“苦……”

“良药苦口。”程易笙嘴里是万年不变的陈词老调,尽管这么说,还是从兜里掏了个海棠果给她。

“没洗呢……”黎菘嫌弃着不肯接。

程易笙拿着那果子往衣角蹭了蹭,塞到她手里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等黎菘将果子吃完了,他才慢悠悠地又补了一句,“这衣服好像半个月没洗了。”

黎菘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容,“怪不得吃的时候有股子泥味儿……”

第6章

程易笙将碗收去了后头,顺便交代了姚思成两句,然后拿了钥匙,“走,送你回去。”

“好嘞!”黎菘蹦蹦跳跳地跟着他出去,直接开门坐上了副驾驶。刚准备扣安全带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趴在中控台上,眨了眨眼睛问了句:“程医生,我坐你副驾没问题吧?”

“嗯?”程易笙发动了车,没明白她的意思。

“就……您未婚妻会吃醋吗?”黎菘故意提到了未婚妻,想看程易笙有什么反应,“不是说副驾驶是女朋友专座吗?要不我还是坐后面好了……”她说着就要下车,可磨蹭了半天都没动弹。

程易笙颇有深意地看了黎菘一眼,回答:“不会。”

得到了他的回答,黎菘这才扣上了安全带,顺着未婚妻的话题跟他闲聊:“您跟您未婚妻感情很好吧?上次讲座您说快结婚了。”

“不好,不认识。”程易笙将车掉头,从医馆后门开了出去。

作为程易笙未婚妻本妻的黎菘,听完他的话心中五味杂陈,“那您还准备结……”

“不一定。”程易笙颇不在意道,他趁假装看后视镜的功夫瞟了一眼黎菘,这姑娘脸都憋红了,手里绞着挎包的带子,一会儿团成团一会儿拉直拼命拽。

黎菘瞪圆了眼睛,低着头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个老同志态度很不对啊!

车内没开空调,气氛又安静,黎菘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抬手将窗户降到了底。这会儿的温度比不得早晨六七点,窗户打开就涌进一阵热浪,吹得她后背黏答答的,赶忙又把窗户关上了。

黎菘低头玩挎包肩带,不时地抬手擦汗,她耐心等了一会儿,程易笙还是无动于衷。

终于,黎菘憋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开空调。”

程易笙趁着红灯的间隙打开了冷风,不经意间瞧见了黎菘一脑门的汗,不动神色地抿了抿嘴。

又过了两个红绿灯,黎菘头脑风暴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新的话题,“程医生,我身体具体是哪里……不太好?”

程易笙挑了挑眉头,“你不是头疼吗?”

黎菘撇撇嘴,“哪儿瞒得过您啊,我妈说你一把脉什么毛病都能看出来。”

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黎菘尴尬地扯了个笑出来,连忙解释:“我妈说你们这种神医……T市有个挺有名的医生姓徐,不知道您认不认识,我妈跟她关系挺好的。”

“嗯,见过几次。”程易笙用余光瞟了黎菘一眼,他还以为是多胆儿大的姑娘敢装作不认识自己来撩拨他,原来是个嘴上没把门的,说不定哪天自己说漏嘴了都来不及反应。

“额头长痘,容易水肿,总觉得累,没精神……”程易笙没跟她具体解释,直接同她讲了症状。中医这东西多数人听来都有些神神叨叨的,一时半会讲不清楚。

“对!”黎菘一下子就来劲了,“你这药还祛痘吗?”

“理论上讲有一定的作用。”程易笙挑了挑眉,侧头去看黎菘的脸,她额头上有颗比绿豆略小一些的红肿疙瘩,点缀在脸上,乍一看还挺俏皮。

“毛病不大,药断了以后注意作息,甜的油炸的少吃,少生气,少思虑……”

黎菘忙不迭点头,保证道:“只要你能治我的痘,都听你的。”她这脸上的痘痘可以说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贵的护肤品也买了,药膏也抹了,可总是断断续续冒。

“戒糖,戒油炸,戒生冷,奶制品也少吃。”程易笙这短短的一句话宛若晴天霹雳,他都能从黎菘那张脸上瞧出来绝望。

来他这儿看皮肤的女孩儿不少,而且多是夏天冰棍饮料不离嘴的,为那张脸能付出一切,就是不肯忌口。

黎菘正跟脑子里的奶茶炸鸡做斗争的时候,学校到了,程易笙直接拐弯,冲着校门口的横杆直接开了过去。

黎菘刚要让他停车,没想到眼前的横杆缓缓升起,保安亭穿着制服的保安大叔将背挺得倍儿直,还抬手敬礼……

“这车……”

“许文淏的。”

许文淏是黎菘他们系的副系主任,正系主任兼书记上学期突发脑溢血,所以这学期的大事儿小事儿就都落到了许文淏头上。这位副主任可比老主任可怕得多,天天神出鬼没,而且系里的学生都能认个大不离儿,被他抓到旷课就是死路一条。

黎菘咽了咽口水,光是想想就开始哆嗦了,她示意程易笙停车,“你让我在这儿下吧,别往前开了。”

程易笙听她的话停了车,黎菘刚打开车门,就瞧见了不远处缓缓走过来的男人,吓得她嘭地一声就把车门给关上了,低着头缩在位置上不敢动。

“程医生,能帮个忙吗……”黎菘吓得脸都白了,从口袋里掏出口罩往脸上带,着急道,“求你了,被他抓到我就完蛋了。”

程易笙看着她露在口罩外面的一双大眼睛,愣了几秒,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黎菘颤颤巍巍地下了车,和程易笙并排站在一起,腿肚子都在抖。

“这是……”许文淏推了推眼镜,一拳砸在程易笙的肩膀上,笑道,“老程,头一次带姑娘啊。”

“嗯,你弟妹。”程易笙十分自然地将黎菘往怀里带了带,“前几天过敏了,脸还肿着见不了人。”

许文淏皱了皱眉头,似乎想着说什么,可碍于黎菘在没敢开口,只是眼神询问程易笙。

程易笙知道他想问什么,伸出胳膊揽着黎菘的肩膀,手随意地在黎菘的丸子头上揪了一下,笑言:“就是她。”说完他低头看着黎菘的耳朵,由白转红,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黎菘听完这话后立刻就明白了这两个人打的哑谜,吓得险些没站稳,但细想想笃定程易笙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才放心了。

肩膀上,程易笙的胳膊温温热热的,灼得她口干舌燥,黎菘觉得自己浑身发麻,下一秒就要厥过去了……

“那最好不过了,改天等弟妹脸好了记得请我吃饭。你陪弟妹逛逛,我得赶紧去趟办公室,昨儿个抓了十来个逃课的……”许文淏赶时间,说完接过程易笙手里的车钥匙就进了大楼。

等许文淏进了电梯,黎菘才摘了口罩,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谢谢你啊,程医生。那我先去上课了。”

“等会儿。”程易笙叫住了她,“课表给我一份,我以后要是在上课时间看见你……”

“您就打电话给许主任!”黎菘竖着三根指头跟他保证,“程医生您放心,我以后绝对不逃课,我一定好好学习好好喝药。要是我做不到,您就……您就扎我!”

程易笙听完直接笑出了声,“扎你?我又不是容嬷嬷。”

黎菘眨了眨眼睛,“程医生再见。”

“嗯。”程易笙同她挥了挥手,目送黎菘一路小跑进了教学楼。

等到黎菘气喘吁吁地赶到了教室门口,刚准备从后门偷偷溜进去,下课铃就响了。

好不容易跟着下课大军一道出了教学楼,回了宿舍,没想到许千瑶和顾暄都还睡着。

黎菘换了睡衣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坎坷的情路。

程易笙态度不明,黎家父母不同意……她这算是前有狼后有虎,还要防止冯萍把程易笙介绍给表姐。要是到那时候程易笙和自家表姐真看对眼了,黎程两家皆大欢喜,黎菘还不知道哪儿哭去。

她将被子踢到了床角,然后起身下床挑明天要穿的衣服。

“要我说你就直接跑去把身份证摔你未婚夫头上,老子是你未婚妻,明天,民政局,不见不散。哪儿用得着这么麻烦。”许千瑶揉了揉头发,一拉开床帘就瞧见了黎菘拿着裙子站在镜子前头比划。

“不行……那他估计会直接拒绝的。”黎菘将衣服一丢,可怜兮兮地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墙,双手抱着膝盖,“他好像……”

“对你们俩的娃娃亲不太当真?”顾暄也醒了,她盘着腿坐在瑜伽垫上,边拉筋边开解黎菘,“正常,你自己想想,在你看见程医生之前,你自己也没把这婚事当一会儿事儿。”

黎菘点点头,“也是,所以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

“霸王硬上弓!”许千瑶嘴里叼着牙刷,从卫生间探出头来。

“……我不敢。”这要是被冯萍知道了,腿都会给她打断。黎菘叹了口气,这事儿得从长计议,“反正还有十几天的药得喝,天天能见面。”

“不行吧?”顾暄突然开口,“大后天就开始军训了,你哪里有空去拿药?”

黎菘愣在了原地,半晌没动弹。

“军训?”她完全把九月中旬要军训这事儿忘干净了。

顾暄把班级群里的文件调出来递给黎菘,“早七点半到晚上六点,还有夜训……”

一天的时间全部占满,就连午休都有可能临时集合,缺席两次以上第二年直接重训。M大的军训是出了名的惨,训练期间手机要统一保管,水杯都不能带,休息时间会统一发水……

“我的爱情,还没开始就夭折了。”黎菘躺倒了地毯上,“我现在能去开个阑尾吗……”

去年他们系的一个学姐,军训前一天突发阑尾炎,开刀住院军训免训,在如今大二的一众学姐当中可谓是白成了一道光。

“我觉得不行……”许千瑶又拉开了卫生间的门,脸上贴着面膜,“你倒是可以考虑请个婚假,你跟许主任说晒黑了拍婚纱照不好看,他兴许还能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基友预收文《全世界我最宝贝你》搜索作者暮桑梧戳专栏直达

文案一

顾泓时与温绵的初见是在穷乡僻野,她的故乡。

温绵长得山明水静,明媚又温软,像是一颗彩色棉花糖。

一群男生纷纷起哄,唯独顾泓时眼也没抬,漫不经心地哼了声,淡漠道:“不看,无聊,不感兴趣。”

不久的后来,顾泓时把温绵拦在怀里,眼神炙热且霸道:“你跟我走。”

温绵看着他,倔强地摇了摇头。

于是,顾泓时一瞬软下来。

“以后好吃的都给你?”

“好玩的都给你?”

“还有我……”他的声音小下来,脸红了大半,道,“我一辈子都保护你。”

文案二

顾泓时顾检察官是业内男神,智商超群,高冷禁欲,处事严谨,多年来一丁点桃色新闻都没有。

某日温绵在做直播,身穿白色衬衣的顾泓时忽然出现,微醉的他从身后一把搂住温绵,低沉的嗓音引人遐思。

“绵绵,我把欺负你的人都收拾干净了。”

“该睡觉了,宝贝,一会儿你得好好奖励我?嗯?”

直播在线崩溃:“????卧槽,顾泓时禽兽啊禽兽!”

温绵:“……”

她赞同,无数个日日夜夜,某人宛如变态,在她耳边呢喃——

“绵绵,我还想欺负你。”

顾泓时:这世界再大再美亦与我无关,唯有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

高冷闷骚·检察官x温柔明媚·舞蹈家/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第7章

军训前,学校通知放一天假,说是让学生好好调整,以更加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军训。

黎菘宿舍三个人唉声叹气了一个早上,到了中午才慢悠悠地起床,准备去外面吃个火锅,再屯点儿防晒霜和面膜。

临出门瞧见那玻璃杯里的纸团,黎菘突然想起来程易笙的交代:喝药期间不能吃辣。她拎着包在门口思考了一会儿,又回了桌子上,挑了支口红出来对着镜子抹。

“一会儿吃的时候就掉光了,别涂了。”许千瑶见黎菘又回去了,插着腰催着她出门。

“你们去吧,我去趟程医生那儿。”黎菘用棉签细细调整着唇形,“帮我带一只防晒,回来给你钱。”

许千瑶念叨着黎菘重色轻友,走的时候顺手将新买的香水丢给她,还没忘嘱咐她少喷一点,别把人家熏跑了。

黎菘又磨蹭了二十分钟,才踩着绑带凉鞋出了宿舍。一路挤地铁到了滨河路,脚都快废了。这鞋虽然好看,可也只能凹凹造型用,她这会儿脚背和后跟又红又痒,还不知道明天怎么站军姿。

咬着牙挪到了医馆门口,推开门进去,看见院子里站着个穿着花衬衫的黄头发男人。

男人听见黎菘推门进来,那黄毛儿转过身朝黎菘抛了个媚眼算是打招呼了。

黎菘一看是外国友人,立马站直了身子,使出了这么多年并不是很深厚的英语功底,蹩脚地问他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那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黎菘听得云山雾绕地,只听懂了一个程先生。

她跟外国友人大眼瞪小眼,突然想到了有手机翻译这么一个神器,正准备掏出来的时候,程易笙从里头出来了……

“这好像是找你的。”黎菘小跑到了程易笙旁边,轻声说道,“我有词典,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语音输入……”

程易笙看她低头捣鼓得开心也没说什么,他上前去同外国人说了几句话,然后直接将人领进屋了。

等黎菘反应过来程易笙会说英文,并且说得很好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人了。

她十分憋屈地关了手机APP,说好的走老中医传统教育世家人设呢?英文学那么流利做什么……黎菘揪树叶跟自己怄气,她这英语水平退步得估计连过四级都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