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容冷峻,端坐在席位之上,此刻也正看着她,目光之中带着错愕。

正是谢子荆。

妙星冷并没有与他对视太久,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大哥,之前就听二哥说,妙星冷摇身一变成了护国公的女儿,我就觉得纳闷,我们所认识的妙星冷,分明就没有贵族的仪态,可二哥说他没有认错人,妙星冷消失了一年,再次出现,就用茶壶砸了二哥的脑门,这应该只是一个小小的报复。”

谢子荆身旁的谢骁夜说道,“现在看来,二哥是真的没有认错人,以妙星冷如今的身份,二哥奈何不了她,而且,二哥的处境也会有些危险。”

“我们能帮他一时,帮不了他一辈子,再看吧。”谢子荆说着,低头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想不到,她连容貌都伪装了那么久,分明是同一张脸,却因为肤色差异,让人险些都要认不出来。”

曾经那面黄瘦弱的女子,褪去了伪装竟然是那么好看。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贬低过她的容貌,因为他一向不以貌取人,但不得不说,今日见到妙星冷,还是让他眼前一亮。

皇帝宣布宴席开始之后,众人便停止了交头接耳,保持寂静。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几名宫人端着托盘到了帝后的面前,托盘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张张竹牌,都是空白的一面朝上,有字的那面朝下。

宴会上的规矩就是,把所有年轻贵女的名字刻在竹牌上,由帝后随意翻起一张牌子,被翻到的人,就要表演一项才艺。

贵女们跃跃欲试,谁都希望自己能有表现的机会。

被皇帝翻到的第一个人,是兵部尚书的女儿。

那姑娘表演的是舞艺,随着丝竹之声响起,舞姿柔美,表演结束了之后,获得众人的一致称赞。

妙星冷欣赏着,朝着身旁的白湖幺道了一句:“老狐狸,你好像从来都没让我学唱歌跳舞。”

“那些玩意学来有什么用。”白湖幺慢条斯理道,“我怕你对歌舞产生兴趣,就荒废武功,我宁可让你一开始就学习武功,其他乱七八糟的才艺都是次要的,如果危险来临,你觉得唱歌跳舞能保命吗?”

“…”

正说着,皇后已经翻起了第二张竹牌。

这一回被翻到的人,是司空夏。

“怎么这么快就轮到我了…”司空夏朝着身旁的父亲低语了一句,“都怪你,非要拉着我过来。”

“你这是什么话?既然轮到了你就好好表演,别给爹丢脸,要是表现得不好,这个月你都别出门了。”

听着父亲的警告,司空夏撇了撇嘴,站起了身。

她所表演的,是弹琴。

“铮——”

莹白的指尖拨上了琴弦,如山泉流水般旋律缓缓从指尖流泻出,缓徐低回。

“这姑娘平时看上去没有贵女的优雅气质,想不到,弹琴弹得还真好听,果然,出身名门的没有一个是无能之辈。”

妙星冷听着空气中的旋律,笑着说道。

“阿星,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要表演什么了。”白湖幺道,“你用马车拉来的那棵树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就是表演用的喽,三言两语的我跟你说不清楚,你等会自己看就知道了。”

司空夏一曲弹奏完了之后,众人也纷纷鼓掌赞扬。

接下来被翻到的人,妙星冷一个都不认识,便一边喝着酒,一边聆听曲子欣赏舞蹈。

宾客席上,谢查楠朝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严如画道:“娘子,我想起来了,这个白星,应该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她以为自己占了齐王妃的位置就可以高枕无忧,等会儿要是翻到了她的名字,她肯定表演不出个什么来。”

严如画闻言,有些狐疑,“不会吧?好歹是护国公的女儿…”

“你别忘了,护国公隐退了十几年,过的都是闲人般的生活,能教出怎样多才多艺的女儿?我之前和叶冰清来往的时候,叶冰清告诉过我,她说,白星从小到大,都没有姑娘家的样子,既不才华横溢,也不会唱歌跳舞,你知道她擅长什么吗?武功,还有喝酒、赌钱、偷盗,跟个小混混似的,和这些名门闺秀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是吗。”严如画挑了挑眉,忽然猜测到了一个可能性,“可不管怎么说,她已经得到陛下的赐婚了,也许不需要经过考核呢?说不定那些牌子上压根就没有她的名字,你想看她丢人,只怕也看不到。”

“这样…也太没趣了吧。”谢查楠冷哼了一声,“多不公平啊,要真是这样,会有很多人不服的,想当王妃,哪能没点才艺傍身。”

他的话音才落下,皇帝从托盘上翻起了一块竹牌,看了一眼白湖幺所在的方向,“护国公,这一次,翻到你家的千金了。”

此话一出,许多视线投向了妙星冷。

多数人都想看看,这个提前夺下齐王妃宝座的女子,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

妙星冷站起了身道:“既然如此,臣女就献丑了。”

白湖幺拍了拍手掌,很快就有四个人搬着一个比人还高的礼盒,放在了场地中央。

卓南歌望着那礼盒,“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陛下,等会就给您揭晓。”

妙星冷说话间,搬礼盒来的人递给了她一把剑。

直到闲杂人等都退开了之后,她这才有了动作。

一个旋转跳跃,长剑挥起。

剑光挥洒,带起点点银芒,如同天降霜点,那轻盈的身姿翩然如燕,剑花回旋之间行云流水,带起了一道道劲风,让人听得清晰。

宾客席上多的是习武之人,个个都来了兴致。

卓离郁望着妙星冷的身影,目光之中泛起点点笑意。

她今日穿的这一身束袖红装,确实很轻便,舞起剑来丝毫不会觉得累赘。

那白皙细嫩的手腕不断地翻转,控制着剑身的力度,剑法轻快柔美,基本功够扎实,但凡是学过武功的人,都能看出她身手不凡。

而就在下一刻,她一跃而起,手中的剑朝着身后的礼盒劈下!

礼盒裂开,一株牡丹树呈现在众人眼前。

牡丹树的树根扎在一块石头里面,是因为树根离了地之后站立不稳,在石头上打个坑,把整棵树扎进去,便能稳稳站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众人惊叹。

只见妙星冷身法灵活地旋转,每转一圈就挥出一剑,每回都刚好地从牡丹树上削下一朵花,在往空中那么一抖一挑,花瓣四散开来,在空气中飘零。

她的身影一刻不停,片刻之后,空气中尽是花瓣飞舞,傍晚的凉风成了最好的辅助,把花香都带开了。

无数花瓣和舞动的人影,形成了一幅美好的画卷,花瓣飘过空中,落在周围许多人的身上,众人只觉得沁人心脾。

一边欣赏绝妙的舞剑,一边闻花香,令人的心情不禁愉快而舒畅。

“好灵活的身法啊,这么年轻的姑娘,却有这样的武功基础,实在少见。”

“最妙的不是身法,而是剑法,每个转身都能斩下一朵花,没有一次落空失误,这得练多少年。再看她的状态松弛,没有一丝紧张感,可见是胸有成竹,很有信心。”

“可惜这白姑娘是个女孩,这要是个男孩,也能是个猛将。”

在众人的议论之下,妙星冷斩下了最后一朵花,挑着花瓣,朝首座之上的皇帝甩去——

花瓣砸在了皇帝面前的酒杯里。

卓南歌低头瞅了一眼那花,开得十分灿烂。

“牡丹花酒,陛下尝尝。”妙星冷收起了剑势,单膝跪下,“这是臣女自创的飞花剑法,至于为何要挑牡丹花?牡丹花开的寓意是富贵常在,以此表演,恭祝我昭国国运昌盛,富强繁荣,愿在座各位富贵常在,万事如意。”

“好!”

众人纷纷大声喝彩,伴随着如同潮水般的鼓掌声。

比之前的每一场表演喝彩得都要激烈。

与这一场别出心裁的表演相比起来,其他表演反而显得平淡,有些索然无味了。

名门闺秀们的歌舞,美则美矣,众人也都看得多了,并不觉得稀奇,说美,也就只是寻常之美。

而这一场飞花剑法,却是叫人大开眼界,平时都看不到,十分有新鲜感。

卓离郁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妙星冷,此刻听着她被众人称赞,眉眼间全是愉悦笑意。

他的阿星,原本就是不平凡的。

“自创剑法?真是让老夫不得不服啊。”说话之人正是赵老将军,只见他朗声一笑,端起了桌上的一杯酒,“我手底下也有几名猛将,年纪都不小了,在白家姑娘的这个年纪,可比不上她的成就,护国公的千金果然与众不同,老夫敬你一杯。”

“赵将军过誉了。”

“不要谦虚,在场这么多人,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觉得你有本事啊,我可以大胆推断,在场一半以上的习武之人都不是你的对手,跟你打,必输无疑。”

妙星冷闻言,也不再过谦了,“多谢赵将军的赞赏。”

“白星,你的表演很精彩,朕赏你玉如意一对,丝绸百匹,你舞剑这么好,再赐你一把朕收藏的名剑。”

此话一出,众人羡煞。

皇帝亲赐名剑,这是多少人都求不到的福气。

妙星冷怔了怔,随即谢恩,“谢陛下恩典。”

回到了席位上坐下,白湖幺冲她笑道:“阿星,你让我都有点惊讶了,你自创剑法的事怎么就没和我说过?”

“老狐狸,说自创,也不全是,还记得我从皇陵里拿到的那本秘籍吗?我从里面挑出了一套喜欢的剑法,改编了招式,至于这株牡丹树,我承认是我刻意卖弄技巧,花式炫技,其实,好的表演就是要展现技术含量,如果我只是单纯舞剑,不会有这么多的喝彩声,就是要加点技巧,让人觉得新鲜。”

妙星冷把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她和白湖幺才能听得见。

白湖幺轻笑了一声,“挺有想法的,不愧是我的女儿。”

“白姑娘的表演固然精彩,但是作为女儿家,还是不要打打杀杀得好,身为名门贵女,应该多学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没事在家绣绣花,刀枪棍棒少接触些,将来要相夫教子,何必练武功练得这么勤快。”

妙星冷听着这话,转头看向了说话之人。

是个中年男子,看他坐的位置,官职应该不低。

总有人喜欢找茬。

女人就只能在家绣花?不该动刀枪棍棒?可笑的直男癌思想,要是周围没这么多人,她就要直接对说话之人进行暴打了。

“黄大人此言差矣,追求武学是不分男女的,这是个人的兴趣,你何必干涉呢?”赵将军开口,神色带着不满,“老夫的女儿也习武,老夫从来不逼着她绣花。”

“姑娘家,不都应该斯文吗?”那黄大人反驳道,“保家卫国都是男人干的事,女子习武,人就变得不温柔不贤惠了,要是夫君惹她不高兴,岂不是要被打?吵起架来还打不过她,这种风气可不好啊。”

“黄大人,这一点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卓离郁出声了,慢条斯理道,“你认为女子应该循规蹈矩,斯文温柔,恪守妇道对不对?本王告诉你,阿星是本王的未婚妻,都说出嫁从夫,本王说什么她就得听,那么,本王命令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喜欢学什么就学什么,想玩刀枪棍棒随便玩,要是跟本王吵架了,动手也无妨,这都是本王允许的,其他人想要来干涉本王做出的决定吗?”

黄大人被噎了一下。

出嫁从夫,卓离郁自然是最有发言权的。

“我附议。”白湖幺悠然开口,“在家从父,阿星还没出嫁之前都得听我的,我这个人呐,最讨厌那些酸不溜丢的诗词,咿咿呀呀的曲子,舞蹈从来不会欣赏,这都是个人兴趣所致,实在没办法呐,我从小就教阿星,武力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大敌当前,你还唱歌跳舞绣花吗?黄大人思想之狭隘,实在令人不敢苟同。”

第139章 向皇帝讨官职

妙星冷眼见卓离郁和白湖幺都在替自己说话,心中不悦的情绪顿时一扫而光。

管其他人怎么说怎么想,只要老狐狸和卓离郁能够接受她包容她,就没什么值得心烦的。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呵呵。

她的父和夫,给她下达的命令都是:随心所欲、坚持自己的生活方式。

外人的确没有发言权,给她提出建议,她可以选择不听从。

“黄大人,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是不够温柔,这点我自己得承认,也需要加以改进。不过,请恕我大胆指出你话里存在的问题,你太看轻女子了,你说,男人保家卫国,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闲暇时绣绣花,我可不可以认为,在你眼中,女子就是男子的附属品?身为女流之辈,就不能为国为民了吗?您还真是不担心您的话得罪在场的年轻姑娘们。”

妙星冷此话一出,年轻女子们互相对视,有些女子的神色已经流露出了不满。

许多女子自小被灌输身为女子应该温柔贤惠的思想,因此,对于黄大人和白家姑娘的争论,持有看戏的姿态,可白家姑娘此刻非要强调黄大人话语中对女子的轻视,就勾起了一部分人的自尊心。

是啊,身为大家闺秀,从小到大就没有自己选择要学什么的权利。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是每个大家闺秀的必经之路。

今日看见护国公的女儿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不少女子心中都羡慕着,为何从小到大,都没有习武展现风采的机会。

印象里,武功似乎都是男人学的。

可女人耍起刀剑来,又哪里比男人难看?

白家姑娘的身手,甚至可以匹敌在场一半以上的习武之人,因为她的父亲允许她习武,才让她有张狂的资本,她可以昂首挺胸地跟官员顶撞,有几个女子能拿出这样的气势。

这么一想,不少女子都对黄大人投去了不满的目光。

黄大人一时接不上话,此刻只觉得自己刚才就不应该多话。

他才一张嘴,要跟三个人吵,怎么能吵得过。

他从来都看不惯女子舞刀弄剑,只觉得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

“你们争够了吗?”皇帝看戏看了有一会儿,眼见着场上的局面有些僵了,这才开口道,“朕举办这场宴会,是为了开心的,你们却要在这种欢庆的时刻发生口角,不觉得这样有些扫兴吗?”

“陛下,是黄大人先抱怨的,可不是我先带头的。”妙星冷望向卓南歌,撇了撇嘴,“陛下英明神武,应该不会瞧不起女人吧?”

卓南歌闻言,眉头几不可见地耸动了一下。

好一个白星,居然把问题抛给他,想让他回答这个问题,借此反驳黄贺。

他要是顺着这丫头的话说,她肯定要趁机讲道理了,不占理誓不罢休。

果真是白护的女儿,跟白护一样的争强好胜。

“只要是有能耐的人,朕都看得起,分什么男女。”他道。

“陛下英明,那么,女人要是足够有本事,是不是也能做官?”妙星冷追问道,“臣女斗胆,向陛下讨一个官职,臣女想要证明,女人厉害起来不会输给男人,陛下,我听说,锦衣卫副首领职位空缺,有几个替补的人选,却还都没当上正式的,您看,我能不能当?我可以向陛下承诺,给您练出一支精英队,我有信心,能比原来的副统领做得更好,要是比不上他,任凭陛下处罚。”

妙星冷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自荐做锦衣卫副统领?好大的口气。

不过,虽然这语气是张狂了点,想想她刚才舞剑的风姿,又觉得此女似乎不像是吹牛,没两下子,应该也不敢讨这个官职。

受到惊吓最大的,自然是谢查楠。

妙星冷想抢他的位置?这怎么行!

这女人真是疯了,身为飞天大盗,却要在锦衣卫里混一个高职位,简直——

胡来!

他想起自己才被降职不久,希望找机会立个功劳得以官复原职,要是还不等他立功,这位置就被别人给抢了去,他晚上连睡觉都睡不安稳了。

再说谢子荆和谢骁夜,也因为妙星冷的一番话而错愕。

“她竟然有这样的想法,要是陛下同意了,那还得了…”谢骁夜低喃着。

他们兄弟三人,都是知道妙星冷真实身份的。

他和大哥承诺过,不会说出去,也知道她本性不坏,所以都会替她保守秘密。

二哥时时刻刻都想要抓她,却苦于没有证据,再加上忌惮护国公的势力,便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拆穿她的身份,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他们打心底都是不愿意妙星冷加入锦衣卫的。

只怕她加入后…更加方便她行动了,这对于锦衣卫整个团体来说,实在是可笑啊。

“白姑娘,我知道你身手不凡,但是这个位置不适合你。”谢骁夜连忙站起了身,试图掐断妙星冷的念头,“你都是快要做王妃的人了,王妃的待遇是极好的,不用太忙碌,只要管理王府内部的事务即可,做锦衣卫太累了,也忙碌,你身为皇家的儿媳妇,哪能在外奔波?”

“对啊,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苦差吗?”谢查楠连忙接过了话,“白姑娘,我信得过你的能力,也看得起你,你救了我家娘子,我得好好感谢你才是,但是,你真的不用向陛下争取这个职位,你一个小姑娘和一帮爷们打交道多不合适。”

为了不让妙星冷抢自己的位置,谢查楠丝毫不吝啬对她的夸奖,“做了王妃之后,你还是多花些时间陪伴齐王殿下吧。”

妙星冷闻言,挑了挑眉,“我要是不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岂不是让人觉得我刚才那些话都是吹嘘?”

说着,她再一次朝着卓南歌提议道,“陛下真的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要是我做得不够好,甘愿受罚。”

对于妙星冷的提议,白湖幺和卓离郁选择了静默,皆不反对。

“这…这实在不合礼法!”黄贺的言语有些激动,“陛下,锦衣卫的高阶人员,可都是经过严格选拔的,白家姑娘只不过会舞刀弄剑,单凭这一点,并不足以胜任,还请陛下三思。”

“朕仔细考虑过了,既然白星这么有信心,朕应该给她一个机会,不过,几位爱卿说得也不错,锦衣卫副统领的这个位置,不太适合她。”

卓南歌说到这,冲着妙星冷道:“这样吧,白星,你是未来齐王妃,身份特殊,不方便和男子打交道,你想证明自己的实力,那你就自己组建一支队伍如何?在场的年轻女子们目睹了你刚才的表演,或许也有些羡慕你,要是有人愿意跟你学习,大可加入你的队伍,朕也想看看,你能带出一支什么样的队。”

妙星冷闻言,当即应下,“多谢陛下,敢问陛下,您既然愿意给我这个机会,那么,要给我什么样的权利呢?”

“权利和锦衣卫同等,皇城之内大大小小的案件,你都有资格去查,宣扬正义,除暴安良,不就能实现你为国为民的心愿了吗?你带领的这支女子队伍,除了可以收贵族之外,也可以收平民百姓,只要是带着报效我国的心意,都能加入,不过你也要筛选,优胜劣汰,队伍内的人无高低贵贱之分,贵族不可歧视平民,需齐心协力,团结一致,你有信心带好这个队吗?”

妙星冷道:“臣女有信心,一定尽力而为!”

“你可别忘了你自己刚才放出的话,要是你做得不好,朕也要罚你的,可如果你做得好,朕也有赏赐,朕赏罚分明。”

“臣女相信陛下是个公平的人,请陛下给这支队伍赐个名字。”

“既然是你带的队,你又如此有志气,巾帼不让须眉,这支队伍就叫巾帼队,人员限制百名以内,以后还有扩增的机会,就看你做得好不好了。”

“是,就依陛下所言。”

“现在,朕想要问一问在场的年轻女子们,有谁愿意加入白星带领的这支队伍?”

卓南歌的话音才落下,便有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

“陛下,臣女愿意!”

说话之人,正是司空夏。

从皇帝跟妙星冷商量着组建一支女子队伍的时候,她就已经想着加入了,此刻听着皇帝的问话,便第一个站了起来回答。

她身旁的司空烈扯了扯她的衣袖,“你凑什么热闹?好好在家呆着不行吗?”

在司空烈眼中,妙星冷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片子,他自然不信她能有什么样的本事。

“我就是要加入,我才不要整天呆在家里。”司空夏朝着自家父亲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何必阻拦我呢?说不定我也能闯出一番名堂,让你脸上有光。”

司空烈:“…”

闯出一番名堂,她不闯祸就谢天谢地了。

“陛下,我也想加入。”第二个出声的人是严如画,“我很羡慕白姑娘敏捷的身手,我也想学武功。”

“娘子你干什么?”谢查楠在旁边小声问道,“你加入她的队伍,就得被她管,她是队长,你得听她的。”

“怕什么,只要我不犯错,她还能把我怎么样?我要是不加入她的队伍,我怎么捣乱?我要让她带不好这支队,受到陛下的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