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找你?”未满在不知不觉中眼神犀利了起来。

琼际边觉得也瞒不过去了,与其撒个没有谱的慌,倒不如说出来:“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不能对外泄露半点。凌光是我的哥哥,不是亲的,堂哥而已。”

未满震惊地看着琼际边,瞪着琼际边的一双眼睛大得恐怖。

“等等,你让我冷静下。”未满觉得自己的脑子一下子被这个惊人的内幕搞得转不过弯,一手捂额闭着眼睛拼命想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是你……你哥?可是,你姓琼,他姓凌……”

琼际边料到未满会吃惊,凌光还有个妹妹,确实没什么人知道。不过,她的反应也有些过于激动了吧。

“我跟我外婆姓的。我原名是凌际边,不过,我很早就和家里闹翻,离家出走了。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过的,几乎没回过家。虽然我讨厌那个家,不过,和凌光的感情还好。他性子冷,我性子也热不到哪去,大家臭味相投。所以,他有时候会来我这儿坐一会。”

琼际边淡淡地解释道,对于自己的身世的叙述平铺直叙,提起那个家,眉眼之间平平淡淡。

未满的心不可抑制的跳动起来:“那么,你应该知道凌若尘和遥疏影咯?”

琼际边没料到未满连这两个人都知道,颇为惊奇道:“凌若尘是我大哥,他认祖归宗后来找过我,我当时还颇为惊讶。不过,接触后,觉得是个很好的人,非常优秀,绝对不会逊色于凌光。至于,遥疏影……”

琼际边眸子一紧,似乎觉察出什么:“你怎么知道她的?这个人,是禁忌。所以,我很抱歉,关于她的事,我无可奉告。”

未满默默地搅着餐盘里的鱼,终是拿出那枚戒指,放到琼际边的面前。

“因为,我男朋友向我求婚了。”未满叹了口气,“你大哥凌若尘就是我的男朋友。我想知道,他和遥疏影的事。边边,如果你知道什么,告诉我好吗?”

琼际边惊疑地看看那枚戒指,再看看袁未满。向来淡定的她,终是露出了难得的讶异神色。

NO.68 “陌生人”

未满原以为能从边边那里探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谁知道她也知晓的不多,由于常年不回家,所以,对于遥疏影这个人一点都不清楚。

唯一从她那得到的可靠消息只有,凌光确实和遥疏影有过一段过去。而且,对于凌光而言是段惨痛的过去。至于,其他的,边边也爱莫能助。

未满有些郁闷地摆弄着那枚戒指。心里的芥蒂要是解不开,她就无法舒心地戴上那枚戒指。但是,想到边边临走时对她说的话,她忽然觉得困扰她的问题又多了一个。

边边很客观地问她:如果没有遥疏影,你会干脆的接受吗?你是因为爱凌若尘,还是因为他的爱而接受?未满,我是你的心理医生,有些东西,我看得比你清楚。

未满疑惑,愁思寸寸长长,却找不到锋利的剪刀把它剪断。

她应该是爱凌若尘的,这件事,毋庸置疑。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感觉,确是细水长流的温馨。可是,如果她爱他的话,为什么每次在他亲近她的时候,心底里会没来由的升起一种抵触心理呢?

未满吐出一口浊气,拿出钥匙,打开家门。

这儿不是她自己的家,是她妈妈的家。因为工作的需要,她在报社边上租了套公寓,上下班也方便些。但是,每周她都会回到这儿陪妈妈过周末。

“小满回来了?”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妈妈的声音听上去很愉快,而小满,是妈妈称呼她的专有小名。袁未满,这个名字曾让她很郁闷,未满,未满,不就是残缺吗?妈妈告诉她,那是因为她不足月出生,所以,取了这个名字,没什么吉不吉利的。

妈妈坐着轮椅,从里屋出来,未满笑盈盈地迎上去,轻轻搂住妈妈。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撒娇。”妈妈拍拍未满的背,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女儿大了,却没有因为长大了而疏离自己。

未满把买回来的菜拿到厨房,厨房里的顾阿姨正在炖汤,见未满进来了立刻笑着跟她打招呼:“今天这么早啊,阿姨汤还没煮好呢。”

“没事,阿姨,我来吧。今天,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好吧,那么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下个礼拜一过来。”

顾阿姨高兴地结下围裙,拿上皮包跟未满母女道了别。她是未满专门请来的看护,平时未满不在的五天都由她照顾妈妈的饮食起居,二十四小时住在她家。顾阿姨人心肠很好,未满很庆幸能找到她照顾妈妈。

因为嘴叼,所以时常自己动手做做饭,未满的厨艺也就练就得还是很不错了。不过,和凌若尘比起来,那还是很有差距的。他做的菜,不是一般般的好吃。

饭桌上的菜式虽然简单,却色香味俱全,很是诱惑人。未满贴心地给妈妈盛了一碗汤。妈妈接过汤,欣慰地看着自己漂亮又能干的女儿。

“小满啊,你最近和若尘怎么样了?他最近都没来我们家吃过饭呢。”

未满心里咯噔一下,面上笑嘻嘻地扒了两口饭,含混不清地答道:“他最近忙着呢,过段时间我叫他来。”

“你不会跟他吵架了吧?别欺负若尘让着你,知道吗?”

“哪能啊,放心吧。我再喜欢欺负他,还是知道轻重的。”未满撅撅嘴反驳道。

一顿饭吃下来,未满心情好了不少。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非常平和,因为早年父亲过世,妈妈又因为意外下肢瘫痪,所以,在走出创伤期后潜心于佛教,如今也似模似样的了,常常告诫未满做人要想开些,开心就好。

未满收拾好东西,洗了个澡,又和妈妈聊了会天。妈妈有早睡的习惯,所以,她服侍妈妈睡下后,才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整理起工作日程。

她在这个家的房间不大,东西也不多,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面全身镜,就这么多。未满坐在床上,翻看着电脑里的资料,突然看到行程上有一栏记着:凌光的演奏会。

一拍脑门,恍然想起再过几天就是凌光超豪华演奏会了。据说,大街小巷都是演奏会的海报,演奏会的门票早就被一抢而空。如果没点门道,你休想买到好位子。未满也有一张,不过,不是她买的,是她的同行朋友送的。朋友手中自己买的,不过他那天不巧被临时下派任务出差,所以,算作情谊馈赠,就送到未满手中。

本来未满就对这类音乐不敢兴趣,想想还是给EMMA好了,不过,现在看来留着还是有用的。未满从包里找出那张门票,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房间对面,未满妈妈正拿着电话低语着。

“放心吧,她在我这儿。”

“她还好吗?”

“嗯,精神不错,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你别太担心了,我会看着她的。”

“那好,你也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搅了。”

这些日子,阳光有些暗沉,夏末秋来。早出晚归的话就会发觉吹在脸上的风变得凉爽起来。沉沉浮浮的心在初秋的早上忽然定下来了几秒,然后,在看到迎面而来的宝马车后,又开始飘忽起来。

感觉上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和凌若尘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然后各自回家。不知道是不是他有些刻意的安排,现在两个人出门不再各开各的车了,而是由他来接未满。然后,感觉上似乎又有什么在发生着改变。

鲜花依旧是未满喜欢的百合和黑玫瑰,白与黑的结合,鲜明触目,非常规的搭配在一起却又显示出特别的美感。

若尘的风度出奇的好,在未满面前对那次的求婚只字不提,只是在牵手的时候,不知是有意无意地摩挲她的手指。如今主动权在未满手中反倒让她觉得不自在起来。

而关于凌光的演奏会,未满也闭口不提。其实,她好几次想开口直接凌若尘,遥疏影到底对他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可能搞了半天是自己胡思乱想过了,他们之间压根就没什么特别的关系。毕竟凌光对这个人讳莫如深,要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估计很难。然而,每当她要开口了,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跟她过不去,每次她的话就在嘴边了,不是手机响了,就是杯子洒了。

最后,若尘把未满安全送回了家。

未满下了车,站在若尘面前杵了半天,就是不肯上楼。

凌若尘看着她这副难得腻腻歪歪的样子,温柔地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未满抬眼看看他,低下头摇摇脑袋,不一会儿又抬起头点点脑袋,然后又低下去了。

“呵呵,有事就说啊,我看你这些日子都心不在焉的。”若尘俯下身子,一只手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

未满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咬咬牙,狠下心道:“除了我,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凌若尘一愣,立刻眯起眼睛笑意很浓:“怎么,听到什么不可靠的小道消息了?”

“你快说。别打岔。”未满放下脸,不让他打马虎眼。

凌若尘见她如此认真,不禁揽过她的腰,抱住了她。

“你干嘛?好好回答我……”

凌若尘不理会未满没有杀伤力的反抗:“你吃醋了?我好高兴,这么多年,你似乎都没有因为我怎么吃醋过。你妈妈还说那都是因为我太宠你了,让你没有危机感。”

凌若尘闻着未满的发香,轻轻舒了口气。

未满小小地捶了他一下,不依不饶地说:“哪有,怎么,觉得自己吃亏了?我只是,只是觉得……有点不安而已……哪有你说的那样。”

凌若尘低笑两声:“哦?莫非,这就是婚前恐惧症?”

未满一把推开他,纠着眉老大不高兴地说:“什么婚前恐惧症,我还没答应你呢!”

“那你有什么好不安的呢?”凌若尘收起笑脸,柔声道,“我凌若尘可以对天发誓,此生只爱过你袁未满一个人。”

月光下,影影绰绰,有个叫凌若尘的男人有着完美的脸庞,出尘的气质,一笑一语都让人为之倾倒。而他此刻坚毅的语气重重地打在在未满心上。

未满的眉舒展了开来,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他。大力呼吸他身上好闻的香味。

有什么关系呢,就算遥疏影是他前任女友或是爱人,他现在是属于她的。他自己不都说了吗:

我现在很幸福。

他的幸福,是因为有她陪伴。

未满心满意足地回到家中,看来若尘还是很爱她的。

重新拿出那张演奏会的门票,未满想了一会,算了,还是去看看吧。

然后,她哼着小调决定泡个舒舒服服的泡泡浴。

第二天,天气晴好,傍晚时分,未满随意打扮了一下就出门了。

昨晚,她吃了药后难得地睡了一个还算安稳的觉,所以今天起床的时候心情也特别好。

未满突发奇想地没有开车前往演奏会现场,反正时间还早,不如慢慢散步过去。路上的车辆很多,这个时候开车反而成了一件麻烦事情。如果散散步,吹吹风,倒还嫩得出几分惬意。

未满这么想着,一个人拖着步子倒也快走到了。从她这儿遥遥望去,已是人头攒攒,人气异常火爆。而路上的车子前前后或堵得水泄不通,未满心里窃喜,夸赞自己有先见之明。

就在她悠哉地继续行进于人行道的时候,忽然,一个男人像是一阵风似的冲到她面前。那股劲道,把她的长卷发都带飘了起来。

眼前的男人喘着粗气,密密的汗珠附在额上。他看着她的样子又是激动,又是惊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打量了未满好一会。

小麦色的皮肤,利落的短发,深褐色的眸子,挺直的鼻梁,还有耳朵上有一个小小的耳钉。

下一个定义就是:很帅。未满的职业病又犯了,看到人便开始习惯性地观察起来。

正当未满想要打断他如此露骨大胆的注目时,对方先开了口:“疏影,真的是你!”

未满呼吸凝滞了一下,那想要出口的话被半路截了下来。

她对这个陌生人笑了笑:“是啊,很久不见。”

NO.69 巧

月黑风高,走在深夜的小路上,脚下清脆的声音悠悠地回荡在漆黑的上空。

演奏会没有去成,不过未满心里没有太多可惜。估计明天大街小巷就会有关于这场演奏会的详细报道,包括她的报社。因为,在这之前她已经默认了金金会把凌光的这次演奏放上重要的版面。

未满随意地把手提包搭在肩上,微红的脸上带着丝丝醉意。

微风过处,吹散了她的额发,微醺的眼眸不知是清醒还是混沌。她兀自扬起头,对着月亮笑了笑,一步一下地走进公寓大门。

电梯在第16楼的地方停了下来,未满定定地看着电梯门上自己的倒影,禁不住伸手摸了摸,钢板冰凉的触感冷硬光滑,未满倏地收回手,快步走出电梯。

走道里的灯明晃晃的,未满醉眼朦胧地拿出钥匙,费力地寻找着门上那个小孔,眼前的钥匙孔怎么看都有个两三个,对了半天,急出一身汗,好不容易把门打开了。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真是活见鬼……”未满傻笑一声,甩下钥匙,慢慢踱步到浴室。

一大清早,袁主编就正襟危坐在办公桌面前处理着稿件。

整个楼层都还冷冷清清,办公室里的音响正放着一首小提琴曲,音色悠扬,琴弦的每一次发音,在这个早晨听来都如泪珠般含着伤感的湿润。

深刻中带着绝望,凌光的风格,一如他本人给人的感觉,绝色中让人窒息。

未满推开文件夹,懒懒地趴在桌子上,一双眸子蒙着一层白纱似的,朦朦胧胧,随着音乐的飘渺,逐渐阖上双眼,静静聆听。

不知听了多久,未满只觉得自己身处幽暗神秘的花园,踩着音乐的点子,踮着脚尖不停地旋转,一直到不知身处何处,眼前一片模糊的时候,一双手缓缓覆上她的额头。

未满一惊,片刻睁开了眼睛。光芒刺入眼睛的时候,一个人影赫然出现在面前。

“你想吓死我啊?”

袁主编神色尴尬地坐直了身子,不时地用手理理凌乱的卷发,同时语气不佳地质问着方副主编——EMMA。

EMMA把未满的神态动作尽收眼底,不怀好意地笑道:“呵呵,这么陶醉?已经放完了都不知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昨天去听了演奏会后,对他有改观了吧。”

早上走进这层楼,就听见了熟悉的小提琴曲,EMMA一阵激动,立马循声而去,左转右转竟然在袁未满的办公室门口找到了源头。她内心的惊奇不是一点点的。

未满摇摇头:“没有,我昨天没去演奏会。”

“你不是有一张票子吗?还是特等票……真是浪费,早知道你不去,给我不就好了?害得我买票还要托关系。”

“演奏会还好吗?”未满绕过EMMA的问题,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EMMA把CD机里的碟拿出来,摆在手上看了会,又仔细地把它放回去。她转过头冲未满眨眨眼:“不错,是正版的。怎么突然想想买他的CD了?”

未满不甩她,拿出一根烟,幽幽地吸上一口:“随便听听,昨天有事没去成,这样算是稍稍弥补一下遗憾了。好歹我也听过凌光的演奏了。”

EMMA皱了皱眉,不赞同道:“这怎么能相同。要说昨天的演奏会,真是大场面,高水平。绝对有国际级的水准,你没去真是可惜了。”

未满吐了口白烟,轻轻摇了摇头,黑色的眸子深似海:“无所谓,反正我对这方面也没多大兴趣。”

“不过,在开场时有些小问题。”EMMA有些神秘地说道,“演奏会足足迟了一个小时,会场里人们的情绪已经快要被引爆了凌光才出现。”

未满挑了挑眉,拿烟的手指稍稍弹去些烟灰。

“据我的内部消息,那是因为凌光在开演前突然闹情绪,不肯出场。甚至想要强行逃离会场。”

“这倒稀奇。”未满眸光一转,“什么原因?你有没有更详细点的信息?”

EMMA把手一摊:“知道就不用装神秘了。不过,在台上倒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

“是啊,反正他始终是一副别人欠我八百两银子的样子。”未满的脑海里登时出现一张冰山般寒冷的脸。

“罢了,懒得跟你说。我工作去了。”EMMA白她一眼,拿起桌上的两叠稿子走出了办公室。

手中的烟被掐灭在烟灰缸里,指尖不小心碰触到那燃烧着的点点红星,灼热刺痛的感觉立刻传达到中枢神经。白皙的手指略微发红,轻碰一下还是有些疼的,再凑近一闻还有烟草的味道。迷恋上这种味道的她已然无法放下了。

未满重新播放了那盘CD,真正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不出所料,这些天各类八卦杂志一钻到空子就不得了,大肆渲染凌光在那没有出现的一小时的所作所为,有些描述得仿佛是亲身经历。未满轻哼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报纸,又拿起另一份杂志。

结果还是大同小异。

未满兴趣索然地把那些杂志报纸晾到一边,看来还是他们的报纸说得最为中肯。不过,他那时的情绪失控,确实值得探究。

晚上,当妈妈看到门外的女儿时,有些错愕。未满平日里工作繁忙,从来不会回家住,而今都已经十点多了,显然是要在这儿过一晚了。

“妈,发什么愣呢,怎么不让我进去?”

未满看着轮椅上有些呆呆的妈妈不禁觉得奇怪,又往里面一看,这才知道妈妈无措的原因。玄关处有一双男式的皮鞋,而且这双鞋非常眼熟,因为,这是未满陪凌若尘一起去买的。

里面有了动静,凌若尘慢慢走了出来。

她和他四目相接的时候,未满掩不住地惊讶。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哦,是我不太舒服,就找若尘带我去医院看了下。”妈妈抢在若尘前面解释道。

未满莫名道:“为什么不找我呢?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妈妈为难地笑笑:“你的手机我打不通,所以就找若尘了,反正找你们两个哪个不都一样吗。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估计是这两天感冒了,所以有点头晕。既然没什么大碍,我也就不想跟你说了。”

“这样……不管怎样,以后看完病也得打电话告诉我。我可是你女儿。”未慢倒也不再追究,慢慢推着妈妈的轮椅进了门。

客厅里没有开吊灯,只是开了几盏小灯,光线略显昏暗。屋里充满着未满喜欢的薰衣草的香味。因为听闻薰衣草有安神的功效,所以,她坚决要妈妈睡前点上薰衣草香油,好睡个好觉。

凌若尘冲未满笑笑,侧身让出道。然后,细心地接过未满手中的电脑和皮包。阿姨正好在厨房里熬粥,见未满来了,立刻迎出来:“哟,今天怎么这么巧,小两口都来了。正好,我熬的粥快好了,你们都喝一点吧。”

“不了,阿姨,我马上就要回去了。”凌若尘摆摆手,委婉地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