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顿时又厚重了几分。

揉捏两下,身体的热度又加深了一度。

明天同样是女孩子的身体构造,为什么感觉这么不同?

当年和沈恋恋在一起,他对这些事一直看得很寡淡,很少有这种冲动,热血澎湃的时候。

他原以为自己只是不在意这些,继而很少寻求这些。殊不知,他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长久以来,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杯冷清乏味的白水,却遇到了梁满满这勺甜蜜蚀骨的糖。偿过了这世上最甜美的味道,就再也回不到当初心如止水的状态。

有些东西,有毒,一点也沾不得。

总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你血脉曲张,意乱情迷,在夜间肖想无数次!他亦不能免俗。

她不知道,那次在医院强吻她以后,他一个人私下回味了很久。那种感觉撩人心坎,始终挥之不去。当晚他就做了春/梦,在梦里和她好一番云雨翻腾。

尽管梦境很羞耻,却进一步佐证了他对这个姑娘心存幻想。

意乱情迷的感觉让人沉溺其中,一度难以自拔。

为防止事态发展太过严重,毕竟场合不对,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梁满满的唇。

两人面对面站在,他在剧烈喘息,男人的眼里沾满了情/欲色彩,面色潮红,是那种不正常的颜色。

这个时候的陈清源格外让梁满满着迷。

视线往下移,往他裤裆处偷瞄了两眼,某个部位已经成功地支撑起了小帐篷。

她在心底乐开了花!就是喜欢看他们这么清冷矜贵、禁欲无求的陈医生为了她而意乱情迷。因为她,向来不食人间烟火的陈医生从此有了烟火气。

她每次成功撩到陈清源,她就觉得自己特别有成就感。就像让一个清心寡欲的和尚还俗了一样!

忍不住还想再撩他一下!

她勾着他的脖子,魅惑一笑,灼热的气息纠缠着他的鼻息,微微吐出话,“陈清源你硬/了哦!”

陈清源:“……”

第四十七章

陈清源在医院找了个角落和梁满满一起将就一晚。在住院部五楼的楼梯口。那个相对人还少一些。非常时期, 医院里到处都是人。很多医护人员都直接睡在地上。就连洗手间的过道口都躺满了人。

梁满满没得挑剔, 对于陈清源的安排欣然接受。

毕竟这个时候没睡大马路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陈清源自己倒已经适应了, 就怕梁满满不适应。他救灾的这段时间, 不是睡帐篷,就是露天打地铺。以天为地,以地为席,睡到半夜有时候还会下一场阵雨增添点气氛。

可梁满满不同, 女孩子家细皮嫩肉的, 要睡这么硬的水泥地面,想想也是够呛的。

不过如今, 他们已是别无选择。

怕水泥地面太硬太凉,陈清源特地铺了一层救灾用的毛毯。虽然是只有薄薄的一层,但好歹能起到一点作用。

陈清源:“赶紧睡吧,明天早上和你二哥一起回横桑去。”

“我二哥要回去了?”她盘腿坐在毯子上,抱住膝盖,“他现在这种情况能回去?”

“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医院会有专车送他回去。你明天跟他一起回去。还没有说你呢,这里这么危险, 就这样傻傻地跑来,要是出事了怎么办?做事总是这样欠考虑!”陈清源和她并排坐下,口吻严肃。

最开始在医院门口见到她, 他当时除了震撼就只剩下庆幸了。毕竟今时今刻, 又劫后余生,他能再见到心爱之人, 真是太难能可贵了。可如今平静下来,却不得不深究她的随性,想来就来。灾区如今是多么危险的地方,多少人唯恐避之不及。她还愣头青一样傻乎乎地跑来找他。虽然是担心他,可却不顾自己的安危。这种行为他必须严肃批评。

“陈医生,现在才想起秋后算账,不觉得已经晚了么?”她努努嘴,满脸的不在乎。

陈医生:“……”

陈清源板着脸,语重心长地教育她:“只要你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任何时候都不算晚。”

梁满满:“……”

“谁叫你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的。听到丁孜说你和我二哥失联了,我有多担心么?联系不到你,我整个人都快疯了,坐立难安。我一刻都等不了,只想马上来灾区找你,我必须知道你是不是平安。陈清源,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五楼的楼梯口,正对着一扇窗户,窗户外是黑漆漆的夜色,浓沉如泼墨。遥远的街灯发出缕缕昏黄的灯光。

这个点整栋住院大楼才安静下来。梁满满说话的声音又细又软,却字字清晰,敲击着他的耳膜。

他说:“怪我!”

的确怪他。发生事故后的第二天,他们被救援队的人救起。他和小姑娘安然无恙,霍承远却伤了右手。

那个时候他为了霍承远忙前忙后,就想保住他的右手。因为深知对于一个外科医生来说,手意味着什么。忙起来也就顾不得其他了。

加之灾区的通讯时好时坏,他一直都联系不上梁满满。

而灾区的灾情又不容乐观。霍承远的病情稳定以后,他又马不停蹄地继续抗震救灾。

联系不到他,不知道他是否安全,梁满满当时肯定急坏了。

那场事故发生的时候,他一度以为自己是等不到救援队的人来就他们的。毕竟地理位置那么偏僻,附近荒无人烟。能被救,简直就是奇迹!

“对不起。”他哑着嗓子,半天才蹦出这样三个字。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无声胜有声,这三个字足以胜过千言万语。

梁满满将脑袋搁在陈清源的脑袋上,“陈清源答应我,再也不要让自己受伤了!我怕我会受不了。”

她再也承受不起像这次这样的事故了。虽然陈清源无大碍,可二哥却伤得这么重。好在陈清源没事,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

和他们失联的那几天,她整个人跟魔怔了一样。一遍一遍拨打他的手机,二哥的,丁孜的。可每次都拨不通。她不死心,继续拨,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再也拨不出去了。这么危险的地方,她毫不犹豫就跑来了。那种担惊受怕的感觉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他搂了搂她的肩膀,点头道:“好。”

——

已经凌晨三点了,梁满满累了一天,到了这个点却一直都睡不着。

两人并排躺在地上,盖着同一张毯子,就像夫妻一样。

陈清源给那个腿伤病人动手术的时候,她在手术室外等他。缩在墙角,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熬过了最累最困的时候,她现在反而不想睡了。

和陈清源睡在一起,周围的空气里全是他的味道。他们近在咫尺,她转个脑袋就能看到他那张精致的俊颜。

流畅利落的下颌线条,侧脸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爆满的额头,长而密的睫毛,乌黑浓密的短发……无论哪一样在她眼里都是那么好看。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啊!

跨过千山万水,排除千难万难,能这样近距离地看他一眼,此刻,她觉得她所有的艰辛都不值一提了。

他躺在她身侧,双目紧闭,她支着脑袋目不转睛地打量他。

认识他这么久,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他。

他睡得很安详,脸部线条不似白天那般深邃冷硬,纤毫毕现。反而悉数柔化了。安静地就像一个布娃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在他身边。

他们一起躺下,他说睡就睡着了。可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现在还在细细看他。

这样打量了他一会儿,心痒难耐,手更痒。好想摸摸他。

她微微探出右手,先是摸了摸他的睫毛。指尖划过的时候,痒痒的,就像一把小刷子。

接着摸他高挺的鼻梁。骨骼健硕,有些硌手。

然后停留在他单薄浅淡的双唇上。

手指轻轻掠过,又滑又软。

最后停留在他滚动的喉结上面。

再想往下摸摸他的锁骨,却毫无预兆地被男人捏住了手。

“别动手动脚的!”他隐忍而又克制地警告她:“好好睡觉!”

梁满满:“……”

不是睡着了么?

梁满满先是吓了一跳,继而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知道我动手动脚?”

“你敢说你没有?”

她笑嘻嘻地说:“我动了手,没动脚!”

“我是睡着了,被你弄醒了。”他依旧阖着双眼,按下她的手,对她说:“很晚了,赶紧睡觉!”

陈清源是睡着了,可他睡得不熟。这姑娘一开始动手他就察觉到了。开始忍着没出声,以为她摆弄两下就消停了。没想到她倒是越来越大胆,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觉悟。

他这个年纪的男人,荷尔蒙旺盛,和她躺在一起本就有些心猿意马了。费了好大劲,才勉强强迫自己睡着。可她倒好,还偏偏来撩他。她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是一点也不经撩吗?

梁满满这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陈清源不让她摸,她就偏要和他对着干。

她嘟着一张小嘴,不满地嘟囔:“我摸你一下怎么了?这么小气!大不了我让你摸回来好了。”她的右手又在他的锁骨处撩拨了两下,“哼,我就摸你怎么了?女朋友摸男朋友一下不可以啊?”

陈清源:“……”

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我就摸!”小手探进他的短袖,在他胸口又是两下,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得意洋洋。

陈清源抓她右手,她就换左手,就是要和他对着干。

过往的经验没告诉满满姑娘,陈医生很不经撩,几下一撩拨,男人的火气就上来了。

“得瑟!”男人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翻了个身,就将她压在身下了。

梁满满:“……”

他用力钳制住她的双手,咬牙切齿,警告的意味十足,“别再给我乱动!”

楼梯口没有开灯,可也不是一片漆黑,一点也看不到,窗外依然有微光不断飘入。借助这点微光,她看到男人的一双眸子漆黑深沉,眼里似乎有星辰的光亮。脸上的表情压抑而克制。

她很清楚自己是撩过火了。

两人胸膛贴胸膛,他的坚硬压着她的柔软,身上还盖着毛毯,周遭的空气一点即燃,温度一下子就升了好肌肤。

他并非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而是只有上半身。男人曲起长腿,下半身腾空。可即便是这样,这个姿势也太过暧昧了。

他很沉,压地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她胸前的两团被他坚硬的胸膛挤的满满当当的。

她觉得很难受,挣扎了几下,直接蹦出一句,“陈清源你压到我胸了!”

陈清源:“……”

紧接着又蹦出一句,“咱俩换一换!”

他还整明白她口中的“换一换”是什么意思。就只见身下的女人直接推开他,翻身而起,将他压在身下。

陈清源:“……”

男上女下变成女上男下。

所谓的换一换,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整个人就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压在他身上,不留一点缝隙,女孩子身体的柔软顿时被无限放大。他觉得整个人似乎更热了,都快点燃了。

她仰着脑袋,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眼里亮晶晶的,仿佛有流萤扑闪。

他同样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这个姿势拉低了她的领口,胸口处的风光一览无余。借着很弱很弱的光线,她黑色文胸的肩带毫无保留地出现在他视线里。文胸包裹住的那两团白皙的东西也若隐若现。

他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回想起不久前他的大手覆上去的那个手感。真是太美妙了!

一想到这个,身体里顿时又是一阵热流流窜,袭击全身。

该死的!他在心里咒骂一句。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此情此景,不单陈清源心猿意马。梁满满也是想入非非。难以避免地响起了那次醉酒,也是自己唯一一次的春/梦。

梦境的男主角就是身下之人。

那双手,那具身体,还有那个销魂蚀骨的感觉。

尼玛,简直爽爆了!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黑溜溜的眼睛围着他滴溜溜打转,看看他,又转头瞅了瞅周围的环境。

五楼的楼梯口,人很少。只有大约两米的地方有人在打地铺睡觉。鼾声如雷,已经熟睡了。

察看好周围的环境,她的视线又重新落回到陈清源脸上,她死死盯着他看,继而露齿一笑。

陈清源看到她这个笑容,心里暗觉不妙,正欲伸手推开她,耳畔就响起了她又甜又软的声音。

“陈清源,你是不是想亲我?”

她小小的脑袋缓缓下移,眼前洒下阴影,她的吻落了下来。

他听到她说:“我也是。”

第四十八章

她唇凑下来的那刻, 陈清源的思维有几秒的凝滞。待他找回思绪, 就只剩下女孩子双唇的柔软。

认识她至今, 深知她就是彻彻底底的女流氓, 骨子里特别黄暴。做事向来随性,从不计较后果,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他不同,这么多年学医和从医的经历使他养成了严谨, 谨慎的好习惯。做事之前总是把某件事可能产生的后果在脑子里罗列了一遍。确认无碍之后, 方进行。一旦这件事有任何负面影响,他必当毫不犹豫就停止。

可梁满满对他而言显然是个意外。

他会对她动心, 爱上她,和她在一起,这些统统都是意外。

而当下,明明这是一个很杂很乱的环境,地上睡着人,耳畔鼾声如雷,有这么多潜在的危险。如果被人看到,他们该是多么尴尬。可他却顾不得了。

她的吻有毒, 蚀骨销魂。她这个人更有毒,让人欲罢不能。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男人甘愿做裙下之臣,甘愿风流成性。是因为这意乱情迷, 鬼迷心窍的感觉真特么让人沉溺, 难以自拔。

男人体内的欲/望因子被彻底激活。他紧紧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与她唇舌纠缠。

梁满满只觉得他的身体越来越热, 滚烫如火。烫得她指尖微微发麻。

周围的环境分外安静,他们能清晰地听到对方厚重的呼吸声,声声交叠。

梁满满压在陈清源身上,小腹处明显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着。

她看了那么多小黄片,自然很清楚那是什么。

她睁着眼睛,看到男人双目紧闭,表情迷离而沉醉。

外人一定想不到,他们高冷禁欲的陈医生有朝一日也会为了个姑娘这样激情四射,澎湃激荡。

他的大手撩开她的衬衫,沿着她柔软的腰线一路向下,抚摸她清瘦,富有骨感的脊背,揉捏她浑圆的小翘臀。

薄薄的一层毛毯盖住两人,里面的空气却仿佛被引燃了一般,越来越火热。

不过到底不会发生太多。毕竟梁满满自己也没有那个胆量。这么暴露的场合,她还没有那么开放。心理素质也还没有强大到在楼道口来一场play。

这个吻到底进行了多久,梁满满不知道。可她知道,如果不及时刹车,依到陈清源沉迷的样子,保不齐不会出事。

她眼疾手快地停嘴,然后从陈清源身上爬下来,规规矩矩地在他边上躺好,说:“很晚了,睡吧!”

陈清源:“……”

陈医生觉得他总有一天会被这丫头给折腾死。

梁满满闭着眼睛,一点也不敢去看陈清源的表情。不过不用去看她也知道,此刻陈医生的表情一定相当的丰富多彩!

周遭安静了一会儿,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陈清源起来了。

“你干嘛去?”她一股脑翻身而起问他。

男人眼里的情/欲色彩已经尽数褪去,眼底一片清明。神色也恢复如常,嗓音却依然有些低迷。他说:“去下洗手间。”

他一说完,梁满满就下意识地转移了视线,看向他裤裆的某个部位,了然地点点头,贱兮兮地问:“需要我帮忙吗?”

陈清源:“……”

陈清源给了她一记白眼,冷冷地说:“不敢劳烦梁小姐!赶紧给我睡觉!”

“真的不要?”梁满满不死心地又问一遍,“你自己解决哪里有我帮你解决来得舒服啊!”

陈清源:“……”

“梁满满!!”陈医生直接拉了脸,“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