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花心得很。”绿绿冷笑她永远忘不了幼时,躲在角落里看见一本正经极为严肃的父亲对阿姨动手动脚,母亲却冤枉阿姨勾引姐夫,狠狠地被扇了两个耳光。

“他们把你叫回去是想要做手术?”陆方淮看着绿绿冷漠的表情,尴尬地转移了话题。“恩。”绿绿手心已被陆方淮染得极暖。

“下次不许回去了。”陆方淮抿了嘴,一脸的不快,他的绿绿凭什么被沈家人呼来喝去的,想着那么细的针戳入骨间抽取骨髓他都心惊。

“不行,这是…我欠沈妙青的。”绿绿总是认为,即使沈妙青千般刁难万般折磨,可到底是因为她,才会有了自己,她欠着她,一条命。还了,才算两清,往后便是老死不相往来。

“我可不舍得,得多疼啊!”陆方淮手拥得紧了紧。“到时候会打麻药,不疼。”绿绿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没常识。

“打麻药还疼呢,那尖细尖细的针头,又疼又痒。”陆方淮往时躺在急诊室里就因着一针麻药吼得鬼哭狼嚎,比伤得最重的孟璟澜叫得还要大声,着实丢人。

“她需要,我一定会给。往时一年抽几次血,早就习惯了。”绿绿才不理会他,她就怕沈妙青一直拖着,这才是她最大的折磨。

“下次一定要告诉我,”陆方淮稍退一步,算是妥协,眸子里溢着温柔,抬手抚上绿绿的面孔,“我要陪着你。”

那时的绿绿是如何一个人对着冰冷的针头一次次几乎是刻意捉弄般地被逼着抽血的,一想到这里,心下就难受。

“唉,这么大一片。”陆方淮抬起绿绿的手臂,越看越心疼,他试着用手指按了按,小心翼翼的,“疼吗?”绿绿吸了口凉气;“哎呦,你说呢!”这人怎么这样欠揍。陆方淮赶紧收回手,顺势将绿绿按倒:“睡觉吧。”

“你怎么又赖在这里了?”绿绿反应过来,推了推架在她脖子上的陆方淮白嫩嫩的手臂。“我冷。”陆方淮恬不知耻地瞎扯淡。

“得寸进尺了啊!”绿绿气恼,他这个夜不归宿——他自己房间的习惯都是被她纵容出来的,失策真失策!

“顺手牵羊…不是不是,顺藤摸瓜…不是不是…”陆方淮是太激动…绿绿将脑袋埋进枕头底下,避开陆方淮神志不清的胡言乱语,不是本城红极一时的文科状元么?吹牛!

待绿绿睡熟,陆方淮靠在床头,一只手穿过她的脖子,掏出手机:“孟老大,我改变主意了,绿绿的资料不要,沈家的…我要。”

孟璟澜摸摸额头:“我都一把年纪了,你们一个两个就别挑着深更半夜给我打电话了!”陆方淮先发制人,在孟璟澜完全发飙,自己变成陪练之前,挂了电话,扭头看了一眼绿绿的睡眼,眉眼舒展,很安然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莫怪狗血~飘过...

49

49、陆方淮,很有气势...

“啊,陆方淮,新开的川菜馆!”绿绿激动地将杂志递到陆方淮眼下,那厮本在认真开车,听到绿绿亢奋的声音,垂眸扫了一眼,露出一记笑:“成,那就吃这家的。”车子一个大拐弯,绿绿抓紧安全带,小脸皱成一团:“有你这么开车的?以为玩儿F1么!”

陆方淮嬉笑着伸出右手揽过绿绿的脖子,将她拉进,在她脑门上印上一吻,嬉皮笑脸的:“北郊那边的赛车场正建好,后天开业,带你玩儿去?”

绿绿发现陆方淮这人就是一得寸进尺的小人,从什么时候养成的破习惯,每当她对他进行思想教育,他就摸摸这儿,亲亲那儿的!

“我才不去,光想想就危险。”绿绿往时在马路上遇到超速的车都惊得慌,让她坐进那样的车里,还不得要了她的命!

“有我在怕什么!去年和孟老大比赛,最后…”陆方淮突然噤了声,一手捂着嘴,本就极大的眼睛瞪得跟ET似的。

“嘿…说~”绿绿这一拖音,将陆方淮吓得猛摇头:“没事没事…”“那我可直接问孟老大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绿绿还没说完,陆方淮就撇着嘴接下去。绿绿咬牙:“抗拒从严!”“回家过年。”陆方淮垂了头。

绿绿被他逗笑了:“还是你有理了?”“其实…大致…也就是…去年赛车副座上那…小姑娘半路…突地稀里哗啦地吐了,不然我就…赢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听都听不见了。

绿绿诡异一笑,陆方淮赶紧推卸责任:“都是孟老大硬塞上去的,完全是为了拖我后腿!”绿绿对他无语,往时此人有多好色本城人都知道!

气氛良好,绿绿手机震动起来,看着母亲的号码,仿佛是烫手的山芋,她几乎抓不住。陆方淮本是等着绿绿给他洗脑的,却突然没了下文,扭头见她一脸愠色。

眼睛扫了扫她的手机,缓缓将车子停在路边,伸手拿过电话,绿绿想要抢回来到底比不得他的手长,无奈地看着他,眸子里一派的楚楚可怜。

陆方淮心头一软,好不容易将注意力集中在电话上。“漫绿,妙妙这几天病情加重了,你马上回来吧,这几天随时可能手术。”沈母的声音虽然细软,却不带感情,字里行间的冷漠让陆方淮蹙了眉。

“绿绿这几天很忙,手头上的工作多得很,要治病就把沈妙青转来这里。”陆方淮是极其公式化的语气,完全像是在布置工作任务。

那头愣了愣,已然不悦:“你是谁?沈漫绿呢?”“她不在。”陆方淮眼神看向绿绿,一侧嘴角扬起一分弧度,“我是她未婚夫,有什么事找我一样做得了主。”带着横劲儿,绿绿张牙舞爪地要去掐他脖子,什么时候变成未婚夫的?她怎么不知道?!

“未婚夫?她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夫?我怎么不知道?让沈漫绿来接电话。”沈母觉得自己被捉弄了,越加不耐烦。

“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件,到时候结婚自然会通知到你。”陆方淮有些得意,他和绿绿的婚事,绿绿却红了脸,使用暴力让他闭嘴!

陆方淮捂着脚脖子,龇了牙,许久才缓过来。“沈漫绿呢?”沈母快要被气疯了。“我说了,绿绿的事情我做得了主,要不就让沈妙青转来本城的医院,要不就在那里等死,反正她的死活本就与我们无关。”说着直接滑上电话。

绿绿听得目瞪口呆,颤颤巍巍地伸出大拇指一根,无比佩服地目光久久流连在他脸上。陆方淮自然很受用,嘴角咧到耳根,那傻样瞬间淹没了绿绿的崇拜。

“开车开车,瞧你那得意样,丢不丢人。”扭过头,心里很是解气,对于这个有血缘关系,可是联系比仇人还少,感情淡薄得跟臭氧一样的母亲,她总是因着长辈的心理,回不了嘴,更加骂不得,枉她一代吵架女王全无发挥的余地。

陆方淮这角儿出现得太好了,终于来了个能给她出气的了。“你也有严肃的时候啊。”绿绿几时见过这么撑得住场面的陆方淮,从前对着她的时候,几乎都是宠物式的讨好表情,忍不住感叹一句。

“我一向这么有范儿的!”陆方淮露出你这就大惊小怪了吧的神色,惹得绿绿伸手盖住他的脸,不屑地扭开头。

或是心情极佳,这顿饭吃得有滋有味,都说保暖思那啥,绿绿前两天赶稿,好几个晚上都赔进去了,陆方淮心疼,来回踱步,叫嚣着要给主编扣工资扣奖金,统统扣光。绿绿嫌他吵,直接关到门外。

可怜陆方淮长夜漫漫,一个人窝在绿绿的床上,抱着枕头聊表慰藉。时不时爬起来弯腰从门缝里看看书房的灯光,端热饮送夜宵,服侍得妥妥帖帖。

绿绿瞟了盘腿坐在床上的陆方淮,视而不见地走到柜子前拿了睡衣直奔浴室。陆方淮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绿绿的电话又响了。

“沈漫绿…”“她又不在。”陆方淮面朝着天花板上的灯,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钟琼显然有些意外,又是刚刚那个男人,她看了看客厅里的大摆钟,十一点过七分,这三更半夜…

“她人呢?”钟琼想起傍晚那会儿,险些又上了火气,一而再地平静了语气。“她在洗澡。”陆方淮说得随意,还怀着笑意,却真的惊到了钟琼。

这个女儿在她心中的印象本是寥寥若无的,一听这话,当下就是抹黑的一笔。男女关系里似听着不干不净的,口气也带了蔑视:“让沈漫绿明天就回来!”“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要是不愿意,就去找别人,绿绿的骨血金贵得很,我一滴都不想给。”陆方淮话语间带着讽刺。

“你…得罪沈家…”钟琼气得一时说不上话,“沈家?别说是一个沈家,就是再加上柳家又怎么样?柳老爷子一样要看我的脸色。”陆方淮那股轻视让钟琼气得牙齿打颤。

“做得过分了,绿绿就不高兴了,绿绿一不高兴,我就不高兴了,我不高兴,倒霉的…是沈家。”略带警告,陆方淮满意地挂了电话。欺负他家绿绿,他是吃素长大的么?!

绿绿什么事都不知道,洗完澡神清气爽地出来,陆方淮殷勤地接过大浴巾给她擦头发:“是你把老编派出去的?”绿绿舒服地叹了口气,突然想到这事。

“谁让他这冥顽不灵的老头每次给你布置这么多任务,你是三头六臂么?正青春期呢,晚上睡不好觉多影响生长发育啊!”绿绿抓过头上的浴巾就捂住了陆方淮的脸,这厮!

“陆方淮,你每天再这么刺激我,我更年期都要提前了!”绿绿知道将陆方淮嗯得一动不动。

陆方淮嬉笑着拿开面上的浴巾:“谋杀亲夫。”“亲你个头!”绿绿腮上红成一片,故作凶神恶煞地叉腰质问。

“就是你亲爱的车夫啊!”陆方淮大眼一眯,似乎乐疯了,那表情,分明在说,看吧,想歪了呗,不纯洁的孩子…绿绿大吼一声,直接将陆方淮扑到。

陆方淮被绿绿压在身下,瞬间浑身紧绷,这满屋子的暧昧,唯有绿绿这样整沉浸在尴尬里,情商明显偏低的女人没有察觉到。

“束手就擒了吧。”她得意一笑,发现陆方淮的眸子蒙着水气,还闪着金光,顿时让她愣住。

几乎是同一时刻,陆方淮一个翻身,反客为主,将绿绿压在身下。绿绿小声尖叫,鼻尖差不多抵到陆方淮的。

陆方淮面上又是那种得逞的表情,有带着无限的期待,微微低下头,嘴唇几乎就要碰到绿绿的了,却被自己的手机打断。

陆方淮不耐烦地将拿过按掉,连名字都没有看。可是手机像是着了魔,一而再再而三,响个不停,最后逼得他抠了电板,想着这下该安静了吧,谁知床头的座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上是孟老大的电话,他咬牙:“现在快十二点了!”“哦,你也知道大半夜地给人打电话扰人清梦么?陆方淮,你这样子明显的欲求不满啊…”孟璟澜调侃。

“什么事?”他打不过孟璟澜,问得也算客气。“恩…也没什么事,向绿绿问好,告诉她采访安排在明天。”这P大点儿的事儿!陆方淮见过小心眼的,没见过这么小心眼的!

绿绿看着陆方淮黑漆漆的脸色,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念念碎,侧开脸笑起来。当陆方淮调整好情绪再度俯□的时候,绿绿扯了一边的枕头挡住他吃豆腐的嘴。

“绿绿…”陆方淮哀怨了。绿绿哼了一声:“回房去!”次次都用美色诱惑她,她真是越来越像他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么?!夫妻?怎么想到夫妻了…她窘迫地红了脸。

“不回去。”陆方淮钻进被子里,用十分清心寡欲的眼神安定绿绿怀疑的心,其实谁都看不见他欲火焚身的灵魂…

绿绿甫一撤掉枕头,他就抱上去,嘿嘿地奸笑两声,不过最终没再敢做什么无耻的事情。想要化身成狼,奈何绿绿这片乌云挡住了月光…

绿绿没有想到,沈家如此配合地第二天就将沈妙青转来了本城的第一医院。绿绿正为着做了本城的神——孟璟澜的专访而兴奋不止,才一走出飞鸿,第一眼瞧见了靠在车上的邵承凌。

绿绿的好心情骤减,陆方淮似乎还没到,这个点,堵车正严重。她还记得那一次乔姗开车载她们,也是这会儿,堵在她们后面的是一宾利,当时苏绒就得意,这个时候最是不分贵贱了,看看百万名车一样堵死在她们小小的晶锐后面…

“漫漫…”邵承凌几步拦住绿绿的路,鲜少带着笑意的面上倒是很温和。“什么事?”她颇为不耐烦。心里忽的就腾起了要是让陆方淮看到可不好的念头。

“妙妙转院过来了,琼姨让我带你去看看。”邵承凌说着拉开副座的门。“我不去。”绿绿想着沈妙青自然是越少见越好,每多见一次短一截寿命。

“绿绿…”陆方淮的声音极响,突地打断两人僵持的气氛,绿绿转脸看向陆方淮,面上露出喜色。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晚了,包涵包涵...(>^ω^<)

50

50、沈漫绿,我怎么样?!...

“怎么才来!”绿绿略带抱怨,却满是撒娇的语气,想要用最自然的态度绕过邵承凌,,却突然被他拉住了手腕。

陆方淮本就走得快,看着那两人挨得那么近,更是加快了步子。几乎瞬间就杵在了绿绿身侧。

邵承凌看着他逼近,看着他瞧见这一幕时面上的不悦,慢慢地松开手,面上挂着浅笑,扫向陆方淮的眸子里有些…挑衅。

“绿绿,走吧。”陆方淮无视邵承凌,伸手将绿绿揽进怀里,一如既往的温柔。绿绿极少主动地伸手与陆方淮的手拉在一起,手指交扣,因着陆方淮特比喜欢这个动作,绿绿做得也是很自然。

邵承凌看着他们之间涌动的默契,嘴角勾起一丝笑,不带温度。“漫漫,妙妙很想见你。”邵承凌这谎说得不疾不徐,若是不知情,一定会相信。

绿绿已然皱了眉:“我不想见她。”动了动手臂,示意陆方淮该走了。“琼姨说很想见一见你的男朋友。”邵承凌突然开口,“陆总,你觉得呢?”

陆方淮顿住,绿绿咬牙,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邵承凌一样,只换来邵承凌一记轻笑。“绿绿,不然,去见见?”以绿绿对陆方淮的了解,这明摆着是打着征求意见的幌子,那字里行间的兴奋,让她很无奈。

“我不想去。”绿绿垂了头,踩了踩陆方淮的鞋尖,轻声嘟哝。“你不肯跟我回去见家长,那就让我见一见呗。”陆方淮凑近她的小脸,“过过瘾也行。”

“有什么可见的。”绿绿害怕在沈家人面前,自己被压得太低,被陆方淮见到,该多…她叹了口气,“去吧去吧。”

“放心吧,我不会嫌你家穷的。”陆方淮蹭着自己的下巴,一副人贩子的猥琐形象。绿绿翻了白眼,心情也好了些。

“邵先生自便,我们自己开车去就可以了。”陆方淮难得将目光落到了邵承凌身上。邵承凌这次倒是干脆,上了车就独子开走。

“要不要带什么花啊,水果的?”陆方淮卸下警惕,又恢复了往时的嬉皮笑脸。绿绿斜他一眼,“随你。”

“那沈妙青最不喜欢的花是什么?最不喜欢的水果呢?”陆方淮点点头,颇为认真地询问。绿绿失笑,故作思考地想了想:“提子,火龙果,脐橙,哈密瓜,青枣…”陆方淮感叹:“这么挑食?那怪看着就是病怏怏的,哪有我家绿绿好养,给啥吃啥…喝水照样长肉…”

绿绿的小脸已经黑透了:“嫌我胖了?”“哪能啊,你这不是纤瘦有度么,没有肉抱着哪里舒服…嗷…”第一轮谈话在陆方淮的惨叫声中结束。

“她玫瑰花过敏…”绿绿仔细回想,那时候十几岁来着?约莫十四五,有一次看到男生给沈妙青送花,直接把一束玫瑰塞进她手里,沈妙青避之如蛇蝎,丢得再快,晚上还是起了大片的疹子。

“玫瑰花过敏?”陆方淮好笑,对爱情之花过敏的女人得有多悲剧啊,突然凑近绿绿,恍然的表情,“我说呢,你身上原来是玫瑰味儿。”

“免得沈妙青靠近我。”绿绿掏出包里的东西,什么玫瑰味的唇膏,玫瑰味的护手霜,化妆品几乎都是一个味道。

“那就它吧。”陆方淮一锤定音,缓缓地停在花店门口,绿绿坐在车上,看着陆方淮从远到近走了,手里抱着两束花。

“嘿嘿…”陆方淮笑着将大把的玫瑰递给绿绿,表情很…虔诚?绿绿接过,一圈一圈各色的玫瑰,香气不浓,恰到好处。

“待会儿送这个就行了,玫瑰哪里能乱送!”陆方淮将手里的另一捧花丢在后座上,贼呼呼一笑,的露出洁白的门牙。

绿绿看清那捧花,笑着将脸埋进了玫瑰里。这人太损了,这一大束的…菊花,波斯菊,雏菊,翠菊…都是白色的。好看是好看,可是她只有在祭奠阿姨的时候才会买这种花…

“看病送白菊花?当心他们把你打出来。”绿绿虽是嘲笑,可心里暗爽。“叫菊花就俗气了,该说是冷香,冷香多好啊,深秋开放,不畏严寒,多有寓意啊。”陆方淮说得头头是道,“而且白色不是纯洁么…”绿绿承认在扭曲事实这世上,她说不过陆方淮,那厮含着一条三寸不烂的金舌!

绿绿将玫瑰放在副座上,也不愿意拿那束菊花,硬是塞在陆方淮手里:“一人做事一人当,丢人的事你干,倒霉的事你抗。”

沈妙青的病房在七楼的vip病房,整一层没有什么病人,大理石的地面发出细碎的声音,这医院是冯翎的,消息灵通如陆方淮,早就知道沈妙青在哪一间。

绿绿顿住门口,陆方淮俯下脸出其不意地吻了吻绿绿的脸颊,率先转动了把手。邵承凌没有回来,病房里只有两个人,病中的沈妙青和陪伴的钟琼。

沈妙青半靠在床背上翻着手里的杂志,漆黑的头发划过脸颊垂下,落在雪白的被子上,衬着阳光感觉无比唯美。

绿绿几乎是下意识地扭头去看陆方淮,却发现那厮正垂眸盯着她,眼里溢出笑意,一派温柔。突地就心安了,又忍不住脸红:“干什么你…”不自觉的轻而细,像是娇嗔。

陆方淮伸手拍了拍绿绿的背:“挺直了,有我呢。”绿绿咬了下唇,似有些不好意思,还是配合地点点头。

沈妙青反应很快,开门的瞬间便看向门口,将那两人的互动瞧得分明,眼里闪过一丝隐涩,继而便是灿烂的笑脸:“琼姨,漫漫来了。”

钟琼本也是靠在病床左侧的沙发上看杂志,听到沈妙青的话,迅速抬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一对男女。

“漫绿。”钟琼的口气很冷淡,甚至还带着浓重不悦。“妈。”绿绿看着钟琼不耐的面色,只是保持基本礼貌地喊了一声。

“这位是?”钟琼一挑眼睛,有些细长的眼睛显得越发刻薄。“您好,我是绿绿的男朋友。”陆方淮面上很客套的笑脸,不熟络,不殷勤,甚至连手都没有从绿绿的腰上放下。

钟琼在沈家察言观色二十几年,自然看出来他言语间的傲慢,更重要的是这声音,这语气,分明就是昨天接她电话的男人。

“绿绿,他是谁?”钟琼打算无视陆方淮,转头严厉地看着绿绿。绿绿撇了撇嘴,暗暗吸了口气:“他不是我男朋友。”钟琼冷冷一笑,扫了一眼陆方淮,那厮面上是惊诧,下意识地看向绿绿。

“他是我的未婚夫。”绿绿看向陆方淮的眼神很有些揶揄,陆方淮放了心,也是无赖地附和着点头。绿绿再接再厉,颇为小鸟依人地伸手挽住陆方淮的手臂,将小女人的柔情和雀跃表现得越发真实。

钟琼大跌眼镜,而沈妙青,水眸瞪得极大,面上的表情,尽是不甘。“你们该认识。”绿绿用下巴点了点沈妙青,有些不想介绍。

沈妙青看着陆方淮投过来的目光,正要牵起笑意,陆方淮这厮突然来了一句:“只远远地看过一眼,不算是认识。”几乎像是冷水般泼凉了沈妙青的心。

绿绿窃喜,咳了一声调整一下情绪,表情认真地伸出手:“沈妙青,这是…陆方淮。”钟琼吃惊地看着他,这人竟然是陆方淮,目光怜惜地看了看沈妙青,这就是比承凌更优秀,妙妙喜欢的陆方淮?竟然对妙妙这样冷淡。

“我和绿绿打算这个月末就把婚订了。”陆方淮语出惊人,同时怔住了在场的三个人。绿绿不过一瞬间的诧异,很快就收敛了表情,凑近陆方淮:“你这是趁火打劫么?”很有些咬牙切齿。

“英雄救美。”陆方淮保持着面上的笑脸,字里行间得意得几乎忘形。“回去收拾你。”绿绿对他挤了挤眼。

“这婚姻大事的,你怎么没有也和我们商量?”钟琼看着绿绿,毫无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反而是透着隐隐的怒火。

绿绿不知钟琼这是替她养大的乖女儿沈妙青抱不平还是习惯性地不希望她太有出息,也是生了气,陆方淮却再一次抢了她的话语权。

“这件事我觉得没有必要同沈家商量。这次订婚我想要大办,可是以沈家的财力势力,怕是很难。”陆方淮看了看气红了脸的钟琼,毫不惭愧地继续打击,“那就全权由我负责。你们沈家到时候出席就可以了。”“我不同意。”钟琼迷了眼,一口气顺不过来,内心气血翻腾。

“同不同意都不重要,绿绿的户口从来不落在沈家,现在更是在本城,你们根本管不着,更何况,我提前告诉你们沈家,是让你们出席而不是出丑。”眼神似有若无地扫了一眼沈妙青,“要是出了什么乱子,我也很为难。”很明显的威胁,真是恨不得冲上前拥抱她。

“走吧,人也看过了,不是好好的么。”陆方淮完全不去理会面色苍白,呼吸已然混乱,似乎很难受的沈妙青。

“你们站住!”钟琼一边扶住绿沈妙青,一边指责他们。绿绿跟着陆方淮出门,脑袋却撞到了前面猛地停下的陆方淮。

“这第一医院里好的医生多了去了,只要有一口气在,都能给你救回来。”陆方淮睨着她们的方向,那语气,像是讨论着阿猫阿狗的性命而非人命。

“陆方淮,你挺能气人的。”绿绿被他牵着走,陆方淮得意地附了脑袋:“给英雄一个吻呗。”侧了头,将白嫩嫩的脸颊挨到绿绿嘴边。

绿绿凑上就是一口,不知是不是太滑了,脸一个牙印子都没有留下。她撇撇嘴,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竟然比不过他?!

“绿绿,我数到三,你要对这订婚没意见我可就按照自己的意思办了。”陆方淮看着绿绿,狡黠的神色一闪而过。

“恩?”绿绿觉得这思维太跳跃了,她都没有反应过来,陆方淮已经数数了:“一,三…”他黑嘿嘿一笑,“既然你没意见,那改天和我回家,见见我爸妈。”

“有你这样的么?二呢?”绿绿气得大叫,“二多不好,多难听啊,我就省略了。”陆方淮振振有词,绿绿被气得内伤,捶胸顿足——自然是捶他的胸,顿他的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有点忙,明天也忙,可能也是这个点更文,亲们抱歉呐...

51

51、陆方淮,我很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小百从前不知道有四舍五入这个问题,现在有人提出了...这个有点像是对人品的质疑,所以小百要说明一下。

小百对这个不太懂,一直来文V了该写的写该更的更,不太关注这些东西。平时很早的时候追过文,太累,基本上不蹲坑,除非是特别喜欢的作者,不然看的都是完结文纸版书...

鉴于不知道多少字算是五入,所以把字调少,这样是不是能四舍?(茫然中...)有清楚的朋友告诉小百一声...ruoran_179@1163.

╮(╯▽╰)╭,混江湖的,难~

“陆方淮,捣蛋呢!今天是周末!周末!”绿绿抱着枕头怎么都不肯爬起来。陆方淮拉着她的手腕,把她从薄被里拉起来,绿绿软绵绵德尔靠在他手臂上,秀眉皱成一团,眼睛死死闭着不肯挣开。

陆方淮无奈,转身走开,绿绿睡意朦胧的面上露出一记胜利的笑,继而又倒回床上,打算再回梦里。

谁知正要再睡着,陆方淮又折回来:“就穿着一身吧。”被他这话一惊,睁开眼看见床上散着一身衣裤,雪白的缩袖圆领衫,鹅黄色的褶皱大中袖,膝盖上磨出丝的灰白牛仔裤,还有一条金色的方巾。

绿绿连头都懒得抬起,把眼向上一斜:“你让我穿这个?”“我妈她就喜欢夸张的风格。”陆方淮搅着手,很肯定地点点头。

绿绿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家长,可到底觉得老一辈的人多少都保守些,这么潮的打扮,她怕陆家二老接受不了。

怎么被绕进去了,昨天还死活不答应呢!绿绿恍然,被子一拉,整个人缩进去:“我不去!”“绿绿,怎么能变卦呢?我都和我妈说了,今天要是你不出现,我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陆方淮的语气里满是焦急。

答应?她上次是沉默了一会儿,谁让他自作主张还真和家里说了的!绿绿看着他那垂下的眼角和嘴角,开始为难…

两人僵持了五分钟,陆方淮这个能人就用那种小狗式的楚楚可怜的目光盯着绿绿,绿绿彻底败下阵来。

“这些能穿么,你妈还不得把我赶出了!”绿绿只觉得陆方淮的思维有问题,重新又挑了一套。

“我说你呆这儿干什么?”绿绿打开衣柜,发现陆方淮搓着手杵在她身后,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这不是打算当参谋,给你点意见么。”陆方淮嘿嘿一笑,很无耻。

“是出去呢还是戳瞎你?你自己选吧…”绿绿回头扫了一眼床上那身衣服。“待会儿你换衣服我就把头转过去,保证不看。”陆方淮信誓旦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