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纵是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

因你今晚共我唱

临行临别, 才顿感哀伤的漂亮

原来全是你, 令我的思忆漫长

何年何月, 才又可今宵一样

停留凝望里, 让眼睛讲彼此立场

当某天, 雨点轻敲你窗

当风声吹乱你构想

可否抽空想这张旧模样

在以后的日子里,纵然会再听到许多首象今天这样的歌,纵然以后所有晚星都眩目过今晚的月亮,我也忘不掉今晚这段回忆,因为,在某一个时期,有些人是无法代替的,纵使你不愿承认。

舒畅抬起头看着落在树叶间斑斑驳驳的月光,无言的疼划过五脏六肺。她也曾在生病时,渴望过杨帆的陪伴,可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她苦涩地摇了摇头,走进客厅。

“这歌谁唱的?”她看着电视里眼睛大大穿红衣的女子问。

“陈慧娴呀!当年她出国留学,告别乐坛之际,了一张专辑,里面就有这首歌,我看过她的现场演唱会。”裴迪文说道。

舒畅五音不全,对音乐也没爱好,乐坛里歌星走马灯似的来了去,去了来,她谁也不认识。

“台湾的?”

“香港。”

舒畅皱起眉头,侧身看裴迪文,“你到香港看她的演唱会?”

“我那时住在香港。”

“之前与以后呢?”

“之前,我在法国,后来我在滨江!”裴迪文乐了,“怎么象个查户口的?”

舒畅看着他俊朗放柔的眉眼,蓦地发现自己对他差不多是一点都不了解的。

“不是,我去洗碗了。”

裴迪文含笑看着她,让她这般失魂落魄的电话是谁打来的?

第十一章

谢霖的病房里摆满了各种鲜花,不是交情不错的客户送的,就是来往密切的异性朋友送的。床前放着一篮粉色玫瑰。谢霖在鲜花簇拥中,腿上固定着木板绷带,脸上的神情如条死鱼般,毫无生气。

舒畅来看谢霖,只买了两盒海鲜寿司。她想不通病房里一定要摆满鲜花呢,难不成是脆弱期的生命要吸取鲜花的欣欣向荣?

这已经是谢霖摔下来的第三天晚上了,该来的人都来过了,病房里空荡荡的,没其他闲人。

照理谢霖这伤,让中医针灸下,再用药酒活血,按摩按摩就可以恢复肌肉的活力了,不需要住院,前提是得有一人陪着她来来往往医院。

男人可以陪女人喝酒、调情到天明,却不见得愿在床前为她端茶递水多一时。这种事,是老公的义务,不能随便瞎抢的。

无奈,谢霖就只得住进了医院,护士们暗地里议论她矫情,钱多得没处花,看她就多了几份讥诮。

谢霖那个委屈呀!看到舒畅,瞬间,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她把头转了向里。还好朋友呢,到现在才来,心都凉透了。

舒畅放下寿司盒,自顾拉把椅子坐在床前,“行,那你把眼睛闭上,我歇会就走。”她在医院门口买了本时尚杂志,翻得哗啦哗啦的。

“喂,你这叫什么态度,把医院当商场吗?”谢霖艰难地坐起身,脸都红了,“还有那个寿司,这么晚能吃吗?你想肥死我!”

“哦,那我替你肥。”舒畅拆开寿司盒,捏起一片,就往嘴边送。

谢霖眼一瞪,“进了这房间,就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动。”

“你女土匪一个。”舒畅把寿司放回盒中,赔着笑脸,“怎么,这院住得内分沁失调呀,正好啊,让老中医开个方子,一块调理调理。”

“舒畅。。。。。。”谢霖抄起床前的花篮,向她扔去。

舒畅接得稳稳的,低头嗅了嗅,“真香啊,谁送的?我师傅?”

谢霖突地就脸色大变,指着舒畅的鼻子叫道:“你要是再敢提他,我和你急。”

舒畅作投降状,捂着嘴,连连点头。

病房内一下子沉寂下来,只听谢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真生气了?”舒畅小心翼翼地问。

“都是你。”谢霖象个小姑娘似的噘起了嘴。

“嗯,是我不好!如果你觉得我诚意不足,我下去也给你买篮花?”

“少来!”谢霖翻了个白眼,往后一躺,对着天花板痴痴的出神。

舒畅乖巧地站起来,把花放好,然后给她倒了杯水,挤到她床边,抱住了她。

“他想要的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女子,做好热腾腾的饭,坐着窗边等他回来,给他生儿育女,相伴着把他们抚养长大,平平静静的,就这样到老。唱唱,你说我这把年纪,这个样子,给得起他吗?”

谢霖苦涩地看着舒畅。

舒畅没看过谢霖这么无助的样子,也是第一次听她用这么凄婉的口气提起她的年纪。

是不是在无数个夜晚,她也曾这样矛盾而又纠结地问过自己呢?

“如果再回到你这样的年纪,我绝不会再犯那样的错,我会。。。。。。”谢霖咬着唇,哽咽地说不下去。

“我知道他是好男人,我应该珍惜。可是我拿什么去珍惜他呢?”

舒畅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只得抱紧她,轻拍着她的后背。

有的人一旦错过,便是一生。

她想起方文山写过的一首《管制青春》。

我用第一人称 将过往的爱与恨

抄写在我们 的剧本

我用第二人称 在剧中痛哭失声

与最爱的人 道离分

我用第三人称 描述来不及温存

就已经转身 的青春

谢霖与师傅之间,在青春年代,曾经有过什么样的故事,她猜不出来,但是看着两人现在这样,明明心里面有爱,却不能在一起,挺让人遗憾的。

不知道该说这是谁的错?

“好啦,别露出那种讨厌的神情,再有两天,我就能出院了,唉,蹩死我了!”谢霖突然又象换了个人死的,收起惆怅,又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娇女人。

“我刚联系了几个大客户,这次我一定能拿不少的提成,我想去马尔代夫度个假,一起去吧!”

“我又不是有钱人,除非你掏钱请我去?”

“凭什么?你又不是我妈?”

“我是你妹妹。”

“我没你这狼心狗肺的妹妹。哦,你知道在你来之前,我看见谁了?”

“刘德华?”

“去,是宁总呀!上次被你气跑的那个!”